「就是這個……呂剛接著從懷裡取出一支銀批令箭道︰「晉王手執此令,便可以隨時調動城衛的五萬兵馬了。」「這是什麼意思?」周義莫名其妙道。「有旨意,晉王接旨。」呂剛高舉銀批令箭道。呂剛去後,周義木頭人似的跌坐椅上,好像沒有發覺魏子雪和玄霜先後走了進來。「王爺,有什麼旨意?」魏子雪問道。
「你聽到了沒有?」周義早知玄霜匿在堂後,呂剛雖然小聲說話,但是以她的功力,該能字字入耳。「聽到了。」玄霜點頭道。「告訴子雪吧。」周義歎氣道。
「恭喜王爺!」聽罷玄霜的說話,魏子雪大喜道。
「何喜之有?」周義又歎了一口氣道。
「皇上已經懷疑太子,要是找到了證據,一定會廢掉他的。」魏子雪興奮地說。
「怎麼找到證據?就算有人親耳聽到,看來父皇也不會相信的」周義懊惱道。
「皇上既然生疑,為甚麼還要交出兵權?」玄霜不解道。
「劉方正雖然當上城守,但是暗裡還在呂剛控制之中,他沒有交出兵權呀。」魏子雪笑道。「但是為什麼……難道……」玄霜忽地臉如紙白,囁囁不能說下去。
「他是要看太子會不會造反!」魏子雪失聲叫道。
「太子……太子不會有這樣的膽子吧。」玄霜囁嚅道,心裡卻是不大肯定。
「手中沒有兵權,誰有膽子造反?如果他沒有膽子,也有法子給他壯膽的。」魏子雪詭笑道。「他有沒有膽子,我也要遵旨辦理。」周義若有所悟,笑道。」
「不過以屬下來看,呂剛亦相信他會造反。」魏子雪正色道。「何以見得?」周義怔道。「如果不是,呂剛何需遣走呂志傑,現在又要把兒子托付王爺。」魏子雪道。
「你真要留下他?」玄霜皺眉道。
「我能說不嗎?不過倒要想想如何安置他。」周義歎氣道,事關呂剛深為父皇信任,難得他開口相求,怎能不答應。
「可以著他前往甘露湖監造戰船,便不愁他知道得太多了。」魏子雪笑道。
「好主意;」周義點點頭,忽地記起一件事,說︰「走,去看看安莎有什麼話說。」「己經很晚了,你不累嗎?」玄霜關心地問。「不累,一點也不累。」周義興致勃勃道。
「可要找酉姬一起前去嗎?」玄霜問道。
「不用找了,剛才王爺回來時,她才開始審問,我看還在那裡。」魏子雪笑道。
楊酉姬果然還在牢房裡,也許是天氣太熱,她只是身披紗衣,衣下的綺麗,若隱若現,與她在一起的還有餘丑牛、崔午馬,和兩個筆錄口供的鐵衛。
安莎四肢著地地趴在地上,身上光溜溜的不掛寸縷,肥大雪白的粉臀朝天高舉,上面印著一道該是新添的鞭痕,余丑牛手執皮鞭靠坐一旁,崔午馬卻蹲在她的身畔,撫玩著那光裸的粉臀。「……真的沒有嗎?」楊酉姬冷笑道。
「沒有……真的沒有!」安莎泣叫道。「什麼沒有?」周義走進牢房,問道。
「我問她有沒有和宋元索上床。」楊酉姬笑嘻嘻道,不僅沒有動手遮掩身上羞人的部位,甚至全無羞澀之色,看來一點也不介意任人瀏覽輕紗下面的胴體。
「周義……王爺……嗚嗚……我已經完全和你合作了,為什麼還要為難我?」看見周義出現,安莎悲憤地叫。「這算什麼?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話,那才是受罪。」楊酉姬冷笑道。「沒錯,打死也沒關係。」周義森然道。
「不……嗚嗚……我說……我什麼都說!」安莎大驚道。
「問了什麼?」周義冷哼一聲,問道。「這個色毒公主可真淫蕩,寧王、魯王,生張熟李,還宋京的王公大臣也和她有一腿。」余丑牛訕笑道。
「審問犯人也要有計畫,有系統的一一發問,東拉西扯是不行的。」魏子雪不滿道。「難道我不懂嗎?」楊酉姬抗議道︰「我們是從她踏入魯州,一天一天的查問她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只是問到她和魯王上床後,才岔開了的。」「她可曾和呂志傑睡覺?」周義問道。
「說,有沒有?」崔午馬拍打著安莎的屁股問。
「有……」「他是寧王的人,還是魯王的?」「該是寧王的……為什麼?」「我是在寧王府上和他……」「他與寧王的關係怎樣?」「好像很不錯,有說有笑的。」「好了,你們繼續問吧,愈詳細愈好,每一個和她睡過的男人,性情喜好,什麼都要問,要是發覺她說謊,儘管用刑,不用與她客氣。」周義冷酷地說。
英帝不知是鵬蝶情深,還是心裡有愧,丁皇后的喪事辦得很是風光,人人編素,全國舉哀,水陸道場不計其數,京城上下鬧鬧哄哄,自太子而下的五子一女,更是忙得不可開交。除了喪事的繁文褥節,背後其實還發生了許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局中人不說,外人自然不得而知了。
七七之期過後,主要的禮儀全部完成,英帝雖然下旨宣佈喪事結束,還罷朝三日讓眾人休息,但是五服之內,仍要服喪三年,以示哀悼。
周義已經許多天沒有足夠的睡眠,。經過一整天的倒頭大睡,午後才起床,懶洋洋地靠在貴妃床上,看似平靜,心裡卻是思潮起伏。
這些天裡,周義暗裡動員假裝依附太子的心腹,一來打探消息,二來散播英帝有意廢立的謠言,發覺他的態度曖昧,雖然沒有透露謀反之意,但是己生怨尤之心。居喪期間,瑤仙自然不能前往慈安庵上香,根據紀錄,最後送回宋元索的報告是誤中副車,丁皇后去世的消息。
宋元索看來是不耐煩了,限期半年,就算硬幹,最遲也要明年重九之前完成任務,直至慈安庵的悟通師太進宮主持法會,瑤仙才收到這個命令,也是在那一天,周義才見到以前是瑤仙的丫頭,現在已經在慈安庵出家為尼的妙常。
這個妙常雖然不像瑤仙那般天香國色,卻也青春年少,秀麗可愛,剃得趣青的小光頭,更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魅力。
見過妙常後,瑤仙便回信了,信中不過是短短的十二個字,「老二未死,老大有意奪位,如何?」頓使周義欣喜若狂,除了第一時間送交英帝外,還著魏子雪找人寫了一個「可」字。偽造的回信業己準備妥當,周義正考慮要不耍送往紫雲山下的樹洞,讓妙常得到回音,然援交到瑤仙手裡。
如果送出了這封信,瑤仙當會全力勸說太子造反,哪裡知道父皇早有準備,此舉是必敗無疑。太子既去,魯王被貶在即,剩下的只是一個百無一用的豫王,還有父皇已生疑心的寧王,大位當然是自己的囊中物了。
問題是能不能使瑤仙上當,倘若她發現此信有假,必定打草驚蛇,周義雖然不懼她會逃脫,卻害怕誤了自己的大事。幸好還有時間。根據魏子雪之前監視所得,一來一回,宋元索的回信最快還要四五天後才能抵達,該有充分時間給周義考慮的。除了這一件大事,周義要靜靜想清楚的事也真不少。
一是昨天回府後,呂剛忽然來見,報稱英帝竟然不許兒子呂志傑追隨周義,還要他繼續留在魯州,此事使周義甚是困擾,有點擔心英帝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二是魏子雪安排的暗探發現,魯王周信先後兩次暗訪青菱,雖說他們是一母同胞,但是平常沒有多少往來,後來還發現劉方正微服私訪魯王府,在府中逗留了兩個時辰,離開時春風滿臉,甚是可疑。從那些暗探的描述,加上周義的推斷,相信周信是使出美人計,攏絡這個即將大權在握的妹夫。
但是事情沒有到此為止,第二天,劉方正竟然與青菱一起進宮,不知稟報了什麼,使周義再添幾分煩惱。三是楊酉姬己經審問安莎完畢,整理了兩份供辭,一份給周義,一份經他轉呈英帝。英帝閱梭沒有召見周義,只是依議著他把安莎秘密送返色毒交安琪看管,永遠不許踏足中原。
周義雖然如此提議,卻從來沒打算費功夫把安莎等送返色毒,接到旨意後難免進退兩難,把心一橫,下令繼續關押,預備他日離京時,帶著一起上路,然後在僻靜之處作出了斷。讀畢安莎真正的口供後,周義發覺這個妹子好像還有用處,考慮了半天,終於作出決定,遂著楊酉姬辦理。
第八集 第二章 算無遺策
看著牢門上面的氣窗,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安莎不禁長歎一聲,暗念牢獄的生涯可真難過,整天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石牢裡,沒有人說話氣悶不說,吃得不好,穿得更不好。關押在這裡的日子,除了那天進宮見駕,安莎從來沒有穿過衣服,初時只有粗糙的皂布纏腰,近日好一點,換上柔軟的絲帕,用來包裹嬌嫩的身體也沒有那麼難受。鞭傷己經大致痊癒了,只剩下玉阜那一道淡淡的鞭傷。想到這裡,安莎禁不住掀開腰下的汗巾,定睛細看。
除了那一道還沒有完全消褪的鞭痕,貪起的肉包子仍然光滑如故,按下去也不再疼痛,縱然今夜來的是大個子崔午馬,也能與他一戰了。這個大個子的雞巴比搗面杖還要粗大,搗進去時那種撕裂的感覺也真要命,抽插時更是使人失魂落魄,但是怎樣也好過昨夜那個老頭子,不溫不火,叫人咬碎銀牙。
看來是周義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嫉妒,自從知道自己與呂志傑有一手後,當天晚上,余丑牛和崔午馬便把自己奸了,自此以後,便成了府中侍衛的洩慾工具,有時還要用嘴巴侍候那個狠毒的楊酉姬,不過只要能夠活下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安莎自問己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周義守信,照理該能活下去的,至於要吃什麼苦頭,受多少委屈,已是不重要。
思前想後,安莎可真後悔和周義作對,無奈後悔已經太遲,唯有忍辱負重,希望逢凶化吉。念到周義時,安莎心裡便仿如打翻了五味架,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既恨他冷酷無情,更渴望他能夠不記前嫌,重修舊好。
安莎就是這樣胡思亂想來排遣牢房裡的寂寞的。思索之際,忽地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只道又有人需要發洩,張眼一看,進來的卻是捧著飯菜的余丑牛和崔午馬。
「吃飯了……今天這麼早。咦,怎磨有雞有肉,還有酒?」「對了,吃好一點,便可以有氣力上路。」「上路,要去那裡?」「回老家呀。」「太陽該快下山了,怎麼現在才上路?」「下山了也沒關係,我們會侍候你上路的。」說話的是楊西姬,手裡還拿著白綾。「這……這是什麼意思?」安莎害怕地說。
「皇上有旨,你行刺王爺,罪大惡極,更不能讓你在外面胡言亂語,下令賜死,你想上吊,還是服毒呀?」楊西姬森然道。「不……我不要死……王爺答應饒我性命的……嗚嗚……我不要死!」安莎如墮冰窟,尖叫道。
「這是聖上的意思,王爺答應也沒用的。」余丑牛歎氣道。「我要見王爺……嗚嗚……求你……帶我見他!」安莎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哭道。
「見了王爺又怎樣,你一點用處也沒有,留下來有什麼用?」楊酉姬曬道。「有用的……嗚嗚……我可以給他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也不會亂說話的。」安莎泣道。
「你這個破爛貨,憑什麼當王爺的奴婢?」楊酉姬不屑道︰「不說王爺的妻妾,要第一等的女孩子才配當他的奴婢,次一等的當母狗,你卻是母狗也不如……」 「不能當母狗也可以當尿壺的,你能不能當大家的尿壺?」崔午馬笑道。
「當什麼都行,不要殺我。」安莎大哭道。
「酉姬,看她這樣可憐,你幫她向王爺求情吧。」余丑牛同情似的說。「王爺也幫不上忙的,要是饒了她,便是欺君大罪,不要命了嗎?」楊酉姬冷笑道。
「什麼欺君大罪?」這時,周義與玄霜進來了。
「王爺,你來得正好,他們想為她求情哩。」楊酉姬說。
「王爺饒命,不要殺我!」安莎狗兒似的爬到周義身前,抱著他的大腿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