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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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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紀大,看得多了,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怪異的人與事,自然就不會那麼輕易動怒,或許,這個男人不是沒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曉得該怎麼表現與處理,因為今天如果換個立場,由我坐在那裡,要面對十幾年來不常見面的兒子,大概也不曉得能說什麼,只有埋頭猛簽字。
  
  不過,我到這裡是有事要辦,並沒有時間閑耗下去,既然對方不開口,就只有我來說話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個手勢,請她先退開一旁,跟著我往前走了一步,朗聲說話,“嘿,變態老爸,你要繼續忙公務也無所謂,耳朵借我就行,聽完我的問題,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這裡吧?我想看看,當然也會帶走,如果石像有個什麼損傷,我就閹了你!”
  
  無禮的宣告,讓旁邊的律子小姐驚呼一聲,但我總覺得這聲驚呼有點做作的成分,象在為我造勢。
  
  不過,這個無禮的態度,換來了相應的效果,在桌案後的那個人,抬起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熟悉的銳利眼神,與記憶中類似,鋒銳如刃、沉重如山,雖然我已經在外頭歷練了多年,但被這雙目光一瞪,還是像被蛇看見的青蛙一樣,不由自主地畏懼,想要後退。
  
  但在外頭的歷練始終沒有白費,這些年來我見過無數高手、強人,別說身邊的第七、第八級人物多到可以當飯吃,就連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無頭騎士,我也曾經對峙過,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個站在這裡倍感無助的小男孩,所以,後退的衝動一閃即逝,我穩穩地站定,毫不畏懼地面對這雙目光。
  
  我已經不是昔日的無助孩子了,想要我後退,除非他親自出手,把我打飛出去,單單只靠目光威壓,沒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長進,霸者之證對元神的護持效果,也讓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管怎麼說,你已經有自保的能力了。”源堂·法雷爾坐直身體,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疊,擺出了他的招牌姿勢,銳利的視線穿過鏡片,直透而來。他的判斷很準確,擁有霸者之證的我,確實在精神力比拼上大佔便宜,那雙目光中的威壓之力,被霸者之證一隔斷,起碼削弱了一半。
  
  “但僅憑這樣,要出去混還是不夠,黑龍王的耐心所剩無幾,現在開始,他會走上極端,用盡一切的手段來打擊你,你只要離開,就會遭遇危險,更別說還帶著那些石像一同走人。”
  
  “走上極端?這個笑話有好笑到,他都已經做到那個分上了,還能怎麼極端?我就不明白了,說到底,他就只是想報復你,冤有頭、債有主,他怎麼就不直接把你約出去單挑?你們兩個打一架,往死裡打,不管最後死哪一個還是同歸於盡,這個世界就清靜啦!”
  
  我搖搖頭,道:“哦,差點忘了,他不是沒約過你,他是約了,但你一定不會去,對吧?就因為你不鳥他的挑戰,他只好越走越極端,最後連累旁人都倒楣,他媽的,還把整個世界都扯進去,你和他根本就是問題的根源、罪惡的源頭嘛!”
  
  “……有點奇怪,這麼聽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還挺同情他的?你與他同行的那段旅程中,真的和他培養出了父子之情?”
  
  “老實說啊,我以前還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雖然說黑龍王這個老爸選項已經夠爛,簡直爛到爆了,但如果是拿來和你相比,好象也就沒那麼糟了,這方面你實在厲害,什麼人拿來與你一比較,都可以發現真、善、美的價值,你簡直就是為了美化這個世界而存在的。”連珠炮似的把這些話一口說出,心頭的煩悶並沒有比較好受,但我心裡很清楚,現在是我人生的重要時刻,所面對的“敵人”更是極度強大,而這場對決在我人生中的關鍵性,絕對不亞于華爾森林大攤牌,所以,我不能失控,要以最冷靜的心態來對付。
  
  聽我這麼說完,源堂沉默了一會兒,整個氣氛一時異常緊繃,沒有人知道他會說些什麼、如何回應,就這麼過了幾分鐘,他才緩緩開口。
  
  “……你很憤怒?為何要憤怒了?”
  
  “老爸,雖然你很變態,但連這種事都明知故問,那你也實在太變態了。我為何要憤怒?這種事情只要是個人都知道吧?從以前到現在,你對我所做的事、你所帶給我的痛苦,難道我不該生氣嗎?我這已經算是脾氣很好的了,換做是別人家的斜孩子,別說沖上來斬你成八塊,就算十六塊都很正常啦!”
  
  “我帶給你的痛苦?我不理解你在說什麼,自你出生至今,我善盡一個為人父的責任,一切也為你充分設想,做好安排,只是你從前年紀太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現在你已成人,該有足夠的智慧去明白,但不論你明不明白,你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沒什麼可痛苦的啊?”
  
  “笑話!我沒什麼可痛苦?從小你就把月櫻從我身邊奪走,我向你求援的時候,你把我抓去洗腦;黑龍王的陰謀,你打一開始就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他或提醒我的,結果你為了與他鬥爭,就拿我當犧牲品,弄到我喜歡的女人一個個家破人亡,全沒好下場,這樣你認為我不痛苦?”
  
  我憤然一腳,踏裂地面,怒道:“你再說一次!你怎麼替我著想?怎麼盡到為人父的責任?怎麼讓我不痛苦?”
  
  怒火中燒,我沒等源堂回答,就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第七級巔峰力量灌注拳上,一拳猛朝他轟去。
  
  第七章大道之行,不滯於情
  
  從某個層面來說,我還真是達成了一個創舉,近幾年來……甚至可以說近十年來,源堂·法雷爾沒有和人交手的記錄,他身邊武功高的手下一大把,第三新東京都市強者如雲,什麼刺客、殺手之類的想近他身,比登天還難,至於武者切磋或挑戰之類的要求,他就把人家當成是來推銷的一樣,理都不理,挑戰書直接扔到垃圾桶去。
  
  五大最強者,素來是武者們想要超越、想要借此揚名的目標,源堂身為五大最強者之一,又是一方軍鎮霸主,每天想要挑戰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別說是打贏他,只要能與他拆個幾招,就能宣傳說自己承蒙源堂·法雷爾指點武技,或是說自己在他手下撐了多少招不敗,足以揚名立萬。但源堂對這類事一向不理,那些連他身邊護衛都打不過的挑戰者,連硬來的資格也沒有,只有扼腕的份。
  
  如今,這個紀錄被我打破,我相信在這房間的某處,甚至某幾處,藏有高手護衛,恐怕還有厲害的機關,就連看似平常人的律子小姐,肯定也身懷絕技,普通人在這裡想對源堂動手,還沒近身就被碎屍了,但我的攻擊,這裡沒有人敢攔,純粹是兩父子之間的私事,不管這一拳會引發什麼後果,所有外人就只有旁觀的份。
  
  這一拳,還算不上我的巔峰狀態,但確實是全力出擊,沒有留手,一下跺腳,踏裂磚石,接引地氣入體,轉眼間,電光雷龍繞體旋動,匯於拳上,迸發出毀天之威,我將第七級的巔峰力量,盡在這一式轟雷赤帝沖之中爆發,雖然不可能有太多戰果,但至少……我也要讓臭老爸流鼻血,或是在他臉上留個黑眼圈。
  
  “唔!”
  
  源堂低哼了一聲,但也僅是如此,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動都沒有動一下,對我的重拳視若無睹,我正猜測他會用什麼手法化解這一擊,或是以強絕力量正面擊破,這蓄滿雷勁的一拳,忽然被一層柔韌之至的力量給截住,好象打在一張看不見的繩網上。
  
  絕頂高手能以護身真氣凝化為罩,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氣罩有些剛不可摧,有些柔韌異常,還搭配強大的反震力量,在這方面,源堂的氣罩並不是很特別,我若及時鼓發第二道力量,閃電追擊,未嘗不能擊破這層柔韌的護罩,至於強大的反震力,我也有其他方法可以應付。
  
  問題是,這層護罩除了“柔韌”與“反震”之外,赫然還有一個屬性,我懊悔自己氣昏頭了,居然把這一點給忘記,這明明是我從小就知道的事。普通這樣一拳搗入氣牆之內,雙方真氣與真氣碰撞,常常會給人一拳打入滾水中的灼燙感,我這一拳也有類似的感覺,不過,滾的不是普通熱水,而是膠水,首當其衝的拳頭,整個被封黏住,非但五指分不開,高黏性的真氣更透入血脈,把我的真氣全攪成一團漿糊,無法流動,更阻塞在經脈中。
  
  真氣阻塞於經脈,無法貫通,失控竄走,鼓震經脈,馬上就是內傷噴血的結果,幸好反震在這時擊來,將我整個人轟撞出去,堵塞的經脈短暫一通,我得以解去經脈受創的危險,不過,那張具有高黏度的氣網,卻隨著反震,整個彈蓋過來,我整個人根本沒得掙扎,被氣網結結實實地給罩住,瞬間黏著,手腳全給沾黏在一起,動都動不了一下。
  
  以這樣的姿勢落地,就別想再講什麼氣勢了,整個人像一顆大球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這就是我當前的情況。玄武真功,這是法雷爾家一代傳一代,傳子不傳女的鎮門家學,據說是某一代法雷爾家的祖先,在海外異大陸上,對著一塊奇怪的晶石壁,不食不眠七日之久,受啟發參悟所得。這套神功一度擁有無敵的稱號,內中有許多玄奇奧妙之,它有秘笈傳世,但眾所周知,它傳到不同人的手裡,就會隨著修煉者天賦的差異,演變出最適合那個人的獨特面貌。
  
  “法雷爾家的歷代傳人,從沒有兩套完全相同的玄武真功”的說法,是稍微誇張了點,但大體上也沒錯,爺爺手中的玄武真功,包羅天地萬象,具有生生造化之能,傳到變態老爸的手上,他另闢蹊徑,明明自己是一個不滯於物,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卻把內勁開發出高黏度的特性。
  
  正確一點的說法,源堂的玄武真功,能夠自在變化真氣的性質,或堅或脆,忽黏忽銳,變幻莫測,在他強絕力量的推動下,把真氣的各種特性發揮到極致。當初在東海,武間異魔的不敗金剛軀,幾乎進化到連斬龍刃也砍不死,卻被他大老遠飛擲一張紙牌,輕輕鬆松斬去首級,這就是把真氣“銳化”到極點的成果。
  
  在各種真氣屬性的變幻中,源堂最愛用的,就是“黏”勁,雖然沒有那麼強的殺傷力,但在實戰中的威力,我已經親身領教。外人不知道源堂有這一手,對戰時可能一照面就吃了大虧,我卻是從小就親眼見過數回,照理說早該有所防備,只是太久沒見,幾乎忘了此事,出手時全沒提防,一下驚覺不妥,應變已是不及,慘敗得有夠冤枉。
  
  此刻,我就像是剛剛浸泡過大量快幹黏膠,手、腳、軀幹全給黏成一團,整個人成了球體,稍微一下用力,就在地上滾來滾去,哪怕是大閘蟹都沒有這樣狼狽。
  
  “唔……唔……我……”
  
  不是我不想說話,但嘴巴也大半給黏著,只能從右嘴角噴點氣,根本無法開闔。
  
  “大少,請息怒,您這樣沒法和司令溝通的。”律子小姐踩著高跟鞋,邁開穿著黑絲襪的美腿,來到我面前,她的身份特殊,跟隨源堂多年,夠資格在這時候開口說話,“您應該明白,司令剛才已經手下留情,若他沒有把你震回,你這條手臂已經廢了,請您……”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我想用這麼樣衰的方式說話,實在是嘴巴被黏住,說不出話來,只能這樣鼓噪兼滿地亂滾,來凸顯心中的不滿,律子小姐雖然能言善道,但看我這樣抵死不從,她也不曉得能說什麼。
  
  如果這樣鬧下去,什麼事情也解決不了,所以,源堂在一陣沉默後,終於有了反應。
  
  “我仍是不太理解,你為什麼總在我面前咆哮,這趟你主動來見我,應該也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就說你要說的話吧。”
  
  源堂的聲音沒什麼起伏,聽不出情緒變化,但還是可以感覺到,他正深深為之困惑,而他一句話說完後,我本來被牢牢黏住的嘴巴,一下能動了,可以正常說話的我,沒有急於連珠炮似的罵人,敵我差距擺在眼前,我若蠢得繼續罵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嘴巴又給封住,在這邊當愚蠢的人肉大球,源堂的耐心不錯,絕對有能力在這邊一面辦公,一面看著我打滾,就這麼耗上幾個小時……甚至幾天。
  
  與源堂發生衝突,被打得重傷入院幾天,傳出去還可以當成勇氣的象徵,但兒子被老爸體罰,這麼人肉滾球似的滾上幾天,此事被人看見,往後顏面無存事小,天河雪瓊、鬼魅夕一看我就笑彎腰,這該如何是好?說不準,連心夢都會叛變。
  
  基於這個讓人惱火的想像,我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道:“你與黑龍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一步一步把他逼瘋的?”
  
  “我逼瘋他?這話從何說起?自始至終,我沒有做過任何針對他的行為,他卻偏偏把自己弄得越來越瘋,這與我有何關係?”

  “沒關係?他之所以瘋成今天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在鳳凰島上亂搞,要不然人家本來還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大好青年。”
  
  “你這麼說就很奇怪了,當初在鳳凰島上,大家說好了各憑本事,君子之爭,我沒有用卑鄙手段扯他們後腿,一切照足約定,願者不服輸,鬧什麼小孩子脾氣,你不說他可笑,卻來向我問責,這豈不荒唐?”
  
  “這個……你用強硬的手段,贏了你兩個兄弟,這樣不覺得很可恥嗎?”
  
  “為什麼?他們如果不滿,隨時也可以自己去強姦回來,大家光明正大比個高低,我不介意的啊!”
  
  “什……什麼強姦過來強姦過去的,你把我母親當成了什麼?”
  
  “欠操的母狗,噴精液的垃圾桶,很好幹的肉……”說到這裡,源堂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我的存在,補充道:“還有……你娘。”
  
  這應該是顧慮到我的感受,特別加上的一句,但我沒因此感覺舒服,還總有一種被人指著鼻子罵娘的感覺。
  
  “所以……你和我母親……完全沒有愛?”
  
  “當然沒有!”
  
  源堂答得斬釘截鐵,半分猶豫都沒有,只不過,為了表現出對我的尊重,他還是補上一句,“不過,你已經大了,應該能明白,即使父母不相愛,小孩子仍然可以健健康康,活得很好的。”
  
  這個安慰,真是有夠不倫不類的,但看在這分心意上,我不想太過挑剔,畢竟,這個男人連續兩次試圖表現出對我的在乎,這已經很讓我訝異了。
  
  至於鳳凰島上的三雄之爭,我其實很想說,直闖進女人房裡搞強姦,這種行為一點也不君子,絕不是定義上的君子之爭,否則三個人直接脫褲子比大條就好,還有什麼好爭的?然而,考慮到那名受害女子的特殊性,我只能說,源堂慧眼識人,量材適用,直線切入問題核心,在別人都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他已經把難題解決……雖然我很懷疑,即使對方不是鳳凰天女這樣的特殊人士,他也照樣去強姦,來來去去都是用同一套辦法解決……
  
  想到這裡,我不禁望向律子小姐,想看看她有否給源堂奸過,她卻直接轉過頭,迴避了我的目光。也許,我還真是問了多餘的問題,律子小姐同樣也是一個特殊人物,若問源堂有沒有強姦過她,我覺得她甚至想反過來強姦源堂,然後脅持他進禮堂,青菜蘿蔔,個人所愛,這個世界……總有人瞎了眼……
  
  黑龍王為什麼被搞瘋,其實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不是來這裡替他討公道的,所以,我把問題單純化,回歸主題,再次開了口。
  
  “既然你們沒有愛,幹完一次就可以走人啦,為什麼後來幹了又幹,你那招伸縮自在的橡皮技……呃,呸呸呸,這問題關我鳥事?我該問的不是這個,改一個問題,我是說……”
  
  “原因你自己都說啦,就是因為很好幹嘛,這麼好幹的肉可難找了,怎麼用力也幹不壞,不用煩惱力量稍微用大點,頭就掉下來,手腳掉滿地,當然有需要就回於去找她多幹幾次了,她也很樂意啊,再後頭就幹出你來了……”
  
  雖然,我聽過有些兒子罵父母“你們不過是為了自己享受才生我出來”,但我們家,這種情形卻是百分百真實呈現,面對這樣的一雙父母,我已無話可說,相信我就算問鳳凰天女“對你而言,源堂是什麼”,答案大概也是“很堅挺的性玩具”之類。
  
  往好一點的地方想,至少……我父母都是超越事物表面,直透本質的人生哲學家,彼此既然完全無愛,作為子女,也就不用煩惱雙親的感情或離婚問題了。
  
  “……對了,你說了半天,還沒說清楚,你究竟想問什麼?”
  
  “別的事情我不想聽鬼扯了,你就告訴我,當年鳳凰島被滅之後,整個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哦,這個啊……”
  
  源堂點了點頭,緩緩道出當年的舊事。
  
  由於羽族不歡迎男孩,我被生下不久,鳳凰天女就命人把我送去給老爸,但事先已派遣使者先行告知,所以帶我去第三新東京的使者,還未離開南蠻境內,源堂就已經趕到,將兒子接到手。
  
  雖說父親重視兒子是正常的,但一向在情感層面表現淡薄的源堂·法雷爾,為何這次會如此反常,表現出正常人的情感,這點一直到十幾年後的現在,都沒有人能夠理解。
  
  源堂接到孩子,一時還沒決定要立刻趕回家去,還是再上鳳凰島過幾天狂歡性愛生活,卻感應到鳳凰島遇襲,便第一時間趕去。
  
  鳳凰島墜毀荒山,普通人沒有那麼快發現,源堂卻有獨門追蹤技術,沒花什麼力氣,輕易找到了鳳凰島的墜毀位置,仔細探查過一遍,從上頭的痕跡,還有幾名瀕死之人的遺言,他大致瞭解鳳凰島上的情形。
  
  單單只憑現有線索,不容易想到具體事實,畢竟鳳凰島上那幾個只剩一口氣的活口,並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那些也不能算是活口,黑龍王行事周密,兩大究極魔法橫掃過後,鳳凰島上的羽族女戰士,要嘛是成了化石,要嘛就是屍體,保證是沒有一點生命跡象後,黑龍王、黑巫天女才離開的。
  
  源堂上了鳳凰島,找不到活口,他也不會魔法,沒法解開被深埋地下的那些化石,但對於地面上的那些屍體,他有方法將已死之人,變成瀕死之人。
  
  法雷爾家堪稱是大地上最多仇人的家族,多年來能夠屹立不搖,沒給人殺光滅族,豈同泛泛?除了玄武真功,家族裡還有不少絕學,其中有些各具匪夷所思的效果,近似魔法、幻術,神妙無方,只不過變態老爸沒有傳給我而已。
  
  用手插入腦子,讀取記憶,這不算什麼新鮮本事,但不修煉黑暗魔法,就能以異能形式發動這招的,放眼大地,只有法雷爾家一家。高階的魔法師,能招死者亡魂來問話,這一套法雷爾家雖然不會,不過,源堂伸手插入女子牝戶,灌輸真氣,只要是新死不滿一日,便能短暫重生,交代遺言。
  
  據說,這套異術本來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但連著幾代法雷爾家主,打死也不願碰觸男人下體,相關運氣法門於是失傳,如今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那些羽族女戰士,活著的時候就不知所謂,死了之後被拉活回來問話,能給出的線索也很有限,但源堂憑著個人的直覺,很快就把兇手判斷為黑龍會。
  
  找出了兇手,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源堂不是復仇者,不會為此替鳳凰天女討回血債,也沒有哪個男人會為了噴精液的垃圾桶被弄壞,特別去找人報仇,因此他讓該死的人死光,自己帶著兒子離開,走的時候順手消滅了痕跡,還做了一些禁制,後來之所以人們這麼遲才找到鳳凰島遺跡,就因為他自以為是的多事。
  
  離開鳳凰島後,源堂一路回薩拉,路上整理情報,計算各種可能,得到了女兒可能落入人家手裡的結論。而這個結論一出,他很自然地開始評估,敵人可能使用的手段。
  
  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只會想到,黑龍王會拿人質來做要脅,不會想到什麼其他的,然而,源堂與我都不是正常人,更很清楚黑龍王不會照平常人的思維來思考,既然連我都猜得到黑龍王會怎麼報復,源堂沒有猜不到的理由,這傢伙雖然常常少根筋,但聰明的時候,他比任何智者都厲害。
  
  看看手裡繈褓中的兒子,源堂驀地醒悟,猜到了敵人會用的手段,儘管這個計畫耗時很久,中間的變數也多,很難操作,比直接把人一刀殺了要麻煩太多,但以黑龍王的作風,他會這麼幹的可能性很高……
  
  “我當時腦裡就只有一個念頭,上一代的恩怨不能延續到下一代,這件悲劇一定要被阻止,所以我立刻開始構思應付策略。”
  
  這話聽得我雙眼圓瞪,怎麼都沒想到會冒出這句話來。身為整件事的罪魁禍首,一切災厄的源頭,他完全沒資格講這句話,但他卻一點自覺也沒有,說得理所當然,我差點連眼睛都噴出火來,想要開口,卻被他搶先一步,繼續把往事朝下說。
  
  源堂所想的應付策略,非常簡單,他一生對敵都直指根本,在這件事上頭也不例外。黑龍王整個計畫的核心,如果讓一般人來看,一半會說是心夢,一半會說是我,因為若沒有我們兩個,這計畫就無法實施,甚至有人會說是黑龍王,因為只要滅掉黑龍王,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
  
  這是普遍的思想,但源堂要是也這麼想,他就不會得一個變態的名聲了,在這件事上頭,他認為,人不過是表像,黑龍王計畫的根本意義就是為了讓源堂一家痛苦,所以讓人痛苦才是這計畫的核心,只要免除了這分痛苦,那個復仇計畫便不攻自破,管他黑龍王做什麼,都無所謂了,以他自己為例,正因為他的心如風如雲,不滯于情,黑龍王才一直拿他沒有辦法,兒子要是與自己有同樣境界,何懼什麼黑龍王、紅龍王。
  
  如何能免除痛苦?這當然不能指望敵人,只能強化自己,在這件事上頭,黑龍王要設計兩兄妹相愛、搞亂倫,最後更為此痛苦終生,那只要讓兒子不會為此痛苦,不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只是,如何能讓兒子不為此而痛苦呢?人心是最變化莫測的東西,蓋世武功可以靠修煉,但哪怕是絕頂高手,也沒法管得住自己的心,這件事比練成絕世武功還要難千萬倍,源堂著實感到棘手。
  
  經過思索,源堂最後決定對症下藥,並且雙管齊下,第一步,痛苦的源頭是因為在乎得多,求而不得謂之苦,如果什麼都不在乎,當然不會有痛苦,這也就是放得下、想得開,特別是種種忠孝仁愛信義的規條,源堂一向認為,那些都只不過是用來給人洗腦的道具,若信了這些規條,就從此過得很痛苦。
  
  源堂本身確實是一個不會讓別人來替他定規則的人,姑且不論他的這些信念、觀念從何而來,會否是小時候受了性創傷,又或是曾被什麼天外來客,抓去母船上解剖腦袋,因此思想有異于常人,但他確實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並且貫徹走到現在。
  
  他行事作風的特性,就是絕對不做多餘的事,認准目標,直線進行,排除路上的障礙,花最少的力氣,在最短時間內到達目的。乍聽之下,這沒什麼特別的,許多人都有類似的想法,也都把這些話當成目標,但對絕大多數的人而言,這不過就是一個口號,他們完全無法想像,源堂能把這話貫徹到怎樣的程度。
  
  源堂為了給兒子一個幸福的人生,煞費苦心,他的首要目標,就是把兒子培養成一個武功高強、沒心沒肺的缺德之人,如果能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去牽掛任何人,這人生幾乎就是無感,哪還會痛苦?基於這個大方向,英雄、梟雄都是不行的,最好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物,這樣才不會有太多餘、太激烈的情感。
  
  不過,術業有專攻這句話,不管在哪裡都適用,源堂雖然有想法,但他本身並不是傑出教育家,事實上,一生如風又如雲的他,連好好做人都做不到,更別說引導兒子乖乖走向自己目標了。
  
  由於操作上的失誤,養成計畫打從一開始就進行得不順利,目標人物沒有如願被培養成浪蕩子,還差一點變成地痞潑皮,嚴重偏離計畫,要不是有冷月櫻的及時出現,給了孩子應有的關愛與庇護,那孩子在成長為浪蕩子之前,便會先人格大崩壞,成為無藥可救的神經病患了。
  
  冷月櫻的出現,在某方面而言是好事,卻不全是,她令計畫再一次出現偏差,讓孩子在關愛下成長,越來越像正常人的樣子,這讓源堂頗為懊惱,於是他協助冷月櫻出嫁金雀花聯邦,既償還人情,也解決了問題,怎知道那孩子居然親來第三新東京,提出請求。
  
  聽到兒子那發自靈魂的誠懇請求,源堂心中大大為之震動了,冷月櫻所造成的破壞效果,遠遠超過預期,她不但給了兒子關愛,還教導了他什麼是愛,單單她出嫁離去,便能讓兒子如此傷心難過,將來等黑龍王實際行動,天真而純情的兒子,如何能承受這打擊?
  
  開口允諾兒子,出手協助冷月櫻,這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哪怕要替她解除婚約,給予她永久的庇護,對源堂和第三新東京而言也沒難度,但這麼一來,原本的計畫如何實施下去?身為人父,肩負重責,怎能讓兒子貪圖一時之歡,日後遭受更大的傷害?
  
  這個錯誤,無論如何也必須要修正,幸好,第三新東京還擁有修正問題的力量。
  
  不由分說,源堂將兒子送去洗腦,把這段有礙于他成長的記憶洗掉,儘管這會有點痛苦,但相較於日後將面對的沉重,眼下這點小小犧牲,仍是值得的。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源堂自負了得,他還是無法掌握人心,由於他過度操作,洗腦引起了強烈的排斥反應,造成副作用,竟讓兒子從此沒法修煉武功。

  當初的兩大目標,“武功高強”無法完成了,那“沒心沒肺”縱能完成也沒意義了。無法修煉武功,就無法自衛,一旦缺乏實質的自我保護能力,不管心境練得怎麼強,最終也不過是任人魚肉的沒用東西。
  
  源堂深感懊惱,但第三新東京雖有通天手段,終究不是無所不能,已經造成的破壞,無法消除,不管怎麼嘗試,他都沒有辦法讓兒子再練武功,這個大失策一時沒有辦法彌補,兒子又對第三新東京反感強烈,持續高燒,藥石無用,若再將人留在這裡,怕是早晚性命不保,迫於無奈,他只有讓兒子回到薩拉,那個已經沒有任何關愛他的人存在之地。
  
  雖說把人送回,源堂並不是就這麼算了,該有的保護還是要有,源堂派出高手護衛,不分晝夜,在暗中保護兒子的安全,裡頭還包括最高級的影子侍衛,一種由魔法製造而出,以靈體形式存在,無影無蹤,威力無窮的超級護衛,全天候保護兒子的安全。
  
  “……等等!”我忍不住出言打斷,“你是說……我小的時候,你一直有在我身邊安排護衛?不是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放牛吃草?”
  
  源堂看了我一眼,很奇怪似的道:“當然不是,事實上,不只是你小時候,包括你後來在各地冒險,出生入死,哪怕一直到現在,影子侍衛都在庇護著你,否則你哪能活到今日?”
  
  第八章全天護衛,楚門世界
  
  源堂的一番話,聽得我是頭暈眼花,怎麼都難以想像,當年在薩拉,每次我碰到危險,心裡恨得要死,覺得一個人沒別人理睬、在乎,孤零零被扔在世上的時候,原來我身邊竟是有許多強力護衛的?
  
  這聽來很不可思議,但源堂沒理由也沒可能在這件事上頭說謊,他更不需要為了得到我的好感,捏造這樣無聊的謊言,所以他說的護衛群,九成是真的。黑龍會都能安排好幾批人,日日夜夜監視我的動向,同樣的事情源堂要做,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你說的什麼護衛,為何我從未見過?”仿佛被雷給劈了一下,我的意識有些迷亂,喃喃道:“特別是什麼影子侍衛,我只在書裡看過這東西,之前我差點送命的記錄,每個月都有一大把,可……怎麼那些影子護衛,從來也沒發動過一次的?”
  
  “因為……男子漢需要鍛煉,所以我給各方護衛下的命令,就是不到最後一刻,不到真的危及生命,就不能出手。”
  
  “……你還真敢說啊!”
  
  我怔怔地說著,愣然當場,不曉得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
  
  源堂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他所說得這件事九成是真的,他派出了數量不多,卻實力強橫的護衛,因為護衛派太多,反而會引起黑龍王的興趣,當真派出為數眾多的刺客。在大多數時候,憑著這些護衛,足以料理大多數問題,而隨著我年紀漸長,碰到的危險層級越來越高,源堂派出的高手也越來越強,甚至在東海、金雀花聯邦,連他自己都親自出馬了。
  
  ……所以,從小開始,我身邊就有很多隱藏護衛?哪怕我碰到的危險再要命,其實都是安全的?
  
  刹那間,我感到無比荒唐,如果這個事實是真,那我這些年來的痛苦、掙扎又算是什麼?我以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東西,整天被人追殺過來、追殺過去,哪知到了最後,恐怕就連國王冷棄基的保鏢都沒有我多,而且,稍微深思一層,我身邊有的可不只是護衛,還有黑龍會的多組密探,這些人此來彼去,潛伏在我的周圍,把我的生活看得一清二楚,卻從不讓我察覺……他媽的,我可不是實境秀的演員,這樣子的搞法,當人是什麼了?什麼有生命危險就救,沒生命危險就不救,這是磨練?
  
  這又當我是什麼了?
  
  “為了讓你不受傷害,除了護衛之外,別的計畫也在進行,最初開始進行一切的時候,為求保險起見,特別替你準備了練習道具……”
  
  ……終於說到這件事上頭了。
  
  一個悲劇牽引一個悲劇,就是這種情形。不幸的人生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發現自己是基於特殊目的被製造出來,完全算不上一個人,最多就只是一件道具。
  
  我不知道源堂是怎麼冒出這個想法來的,但從他有這個念頭開始,整個計畫連鎖失控,從我身上禍延至冷棄基、冷月櫻,還有後來的冷翎蘭與冷星玫,令他們成為無辜的受害者……與加害人。
  
  自從知曉冷翎蘭、冷星玫與我的兄妹關係後,我就一直試著思索其中的因果關係,猜測源堂這麼做的道理,怎麼想都理不出頭緒,直至與心夢相認後,將果求因,才比較明白了。
  
  源堂的想法,說簡單也簡單,只不過一般人不會那樣去想。人是適應性很強的生物,不管是什麼樣的打擊,如果重複次數一多,最終也就沒有感覺,黑龍王的打算,既是用兄妹亂倫來打擊人,那就讓兒子先練習上幾次,感覺淡了,將來正式碰上,自然就不會痛苦了。
  
  不過,要練習……先碰上的技術問題,就是找不到練習物件,心夢已落入黑龍會之手,鳳凰天女生死不明,就算想再找個妹妹給他,又要去哪裡找?幸好,同父同母的搞不定,同父異母的總是搞得出來。
  
  為了儘早開始,源堂一刻也不浪費,甫帶兒子回到薩拉,當晚就闖入王宮,把王后給幹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製造出女兒來。不但幹得快,還用上了特殊技術,兒子是年頭出生,年尾就有了妹妹。
  
  既然是道具,當然是越多越好,用壞了可以扔掉,馬上有得替補,所以有了一個,不能就此停止,馬上就開始準備第二個。但這件事進行得並不順利,運氣不佳,製造出來的是兒子,不是女兒,不能當成道具使用,沒等生出來就直接處理掉。
  
  類似的事情,不只一次發生,到了冷星玫出生後,皇后胎房受創過重,不能生育,人也瘋癲了,這個計畫才不得不打住。
  
  “……其實,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第三新東京的技術力足可解決,換裝個新的生體子宮上去,照樣是不影響生育功能……”源堂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道:“但那個時候,他們強烈反對,拼死勸諫,再加上一些別的理由,我就終止計畫……忙了一場,只製造出兩件道具,效率太差了……”
  
  源堂說著,目光朝我看來,很是有點愧疚的意思,仿佛給我準備的玩具太少,對我不起,我卻立刻用感激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雖不知道當年他們這些第三新東京的重臣是怎樣勸諫,但多虧了他們的努力,才沒有讓這個錯誤如滾雪球般擴大,否則如果再生一個到幾個,我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些妹妹。
  
  “我不問你是怎麼有這種想法的,那是心理醫生的工作。但你要發神經、要製造女兒,普天之下,有那麼多的女人可找、可幹,犯得著非選那一個不可嗎?我是說,她不是你兄……”
  
  我本來想說,“她不是你兄弟的老婆嗎”,因為冷棄基與源堂曾一度稱兄道弟,像交情很好的樣子,但深思一層,一個連普通人情感都不太懂的異常人士,要指望他講兄弟情義,這實在太苛求了,如果想不開這一點,最後痛苦的人只會是我自己。
  
  “因為他的老婆很漂亮啊,雖然很不耐操,幹沒幾下就壞了,但確實很漂亮,要製造道具,外觀絕對要精美,否則花了偌大力氣製造出來,將來你不肯,那些道具不是白做了?”
  
  源堂正色道:“所以,後來我停止計畫,倒不是因為那女人子宮壞了,主要還是因為她還沒被干進去,就兩眼翻白,口水也猛流,還大聲唱多啦A夢、哥哥爸爸真偉大,腦子明顯不行了,我想說如果生的女兒也這樣,以後你大概也不願意幹吧?你都不幹了,我為啥要花這麼大力氣去幹?”
  
  搞了半天,不是勸諫發揮效果,而是為了這個理由,這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讓我覺得無言以對了,如果可以,我連冷翎蘭、冷星玫都想選擇不幹,請你還給她們正常的人生吧……
  
  “當然了,選擇那女人,除了長得漂亮,還有一個重要理由……我想現在的你應該也能理解了。”
  
  “哦?什麼理由?總不會是因為兄弟的老婆,幹起來特別刺激過癮吧?這麼荒唐的變態理由,我哪可能會理解?”
  
  “你說到哪裡去了?專制帝王和臣下之間,哪可能有真正的兄弟情?就算嘴裡稱兄道弟,實際上……友情比酒肉朋友還薄吧,你對那個巴閉也是一樣吧?平常一起吃吃玩玩,有需要的時候隨手就殺了,你幹這種人的老婆,會特別有快感嗎?真是說笑。”
  
  源堂道:“她之所以在其他候選人當中脫穎而出,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為……她住得近!”
  
  “住……得……近?”我失聲叫道:“這算什麼鬼理由?就因為她住得近,你就把她幹到壞掉了?”
  
  “這為什麼是鬼理由?你是不是以為我整天閑得沒事,就只處理你一個人的問題?從以前到現在,我每天都很忙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事情怎樣都做不完,晚上花時間替你準備完道具後,還要趕回來辦公的,為了節省時間,當然要挑一個離家近的美女,不然萬一對方住得遠了,一來一回,我豈不是到天亮都不用睡了?”
  
  “拜託!就算要挑個住得近的,你可以挑個什麼妓院啊,直接快馬沖去妓院,找個漂亮婊子中出,幹完了再跑回家,不會耽誤你辦事啊!”
  
  “爵府的位置離王宮太近,周圍不許設風化區,最近的妓館也要跑一段路,再說,妓院與王宮有什麼差別?”
  
  “這哪能一樣?王宮和妓院的差別就是……就是……”腦裡混亂,一時還真想不出其中的差別,好不容易我才擠出一句,“皇宮裡頭有很多的高手、御前護衛,闖進去還要與他們動手,很浪費時間啊!”
  
  “高手?在哪裡?我沒看見!”
  
  同樣的一句話,如果別人來說,聽來會是自恃武功高的嘲弄語,但出自源堂口中,那滿滿的困惑語氣,我相信他是真的感到疑惑,想不通我所說的高手在什麼地方,畢竟,這個男人在一些別人覺得理所當然的地方,常常會少一根筋。
  
  而且,除了這個男人,也沒幾個人夠資格有這種疑問,正因為他是源堂·法雷爾,所以,他闖進皇宮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高手、護衛,別說是他一合之敵,恐怕才剛攔在他面前,給他隨手一揮,就飛出幾十米遠或變成碎肉了,在他的眼中,從頭至尾,他確實沒看到半個高手……
  
  這一點,再次令我無言了。
  
  阿裡布達王國當時算不上一流強國,宮廷之中的高手有限,被源堂這樣來回掃蕩過兩次後,幾乎死傷殆盡,只好由源堂挑出手下的菁英來遞補,那些人本就是他的爪牙,哪可能會攔他,他自然更是橫行無阻……
  
  把一切聽到這裡,我該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但就是怎麼都無法理解,為何我受到特別對待?
  
  照源堂的說法……單純只考慮他的說法……他還真是一個完全為兒子著想,一心一意都在替兒子鋪路、準備的好爸爸,雖說他的做法,搞到很多人家破人亡,半生不幸,不過那是他為人變態、做法變態的緣故,與個人心意無關。
  
  但我想不通,如果他真是那種慈祥和藹,親情至上的人,那也罷了,然而,看他對待其他兒女的態度,連冷血兩個字都還嫌太溫情,我不理解為何只有我一個,享受如此特殊待遇?

  也許,這與界線劃分有關,源堂一開始把冷翎蘭、冷星玫視為“道具”,他是一根筋直走到底的人,既然認定是道具,就不會生出感覺,更別說親情了。不過,這個解釋仍無法解去我的疑惑,如果一切與“認定”有關,那我為何被認定為特別?
  
  有什麼理由……我被當成兒子來對待,而非道具?
  
  這個道理,我想不明白,所以縱然我不想多問,也知道問了絕不會有答案。還是忍不住心內困惑,問道:“為什麼……我的待遇不同?”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是我兒子,在父親這裡享有特殊待遇,有什麼特別的嗎?”
  
  源堂答得理所當然,好象我問這問題問得很怪,絲毫不覺得他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我是你兒子,估計你大概也做過基因檢測了,但我的意思是……其他人呢?為啥其他人就不是?你有些女兒被當道具一樣用,你有些兒子還沒生下就拿掉了,我與他們有何不同?為何就我特別?”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不智,因為源堂可能從未深思過這個問題,一旦被他想出結論,發現我與那些傢伙沒什麼不同,我可能比對上黑龍王更慘,只是我不得不問,這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要替冷翎蘭、冷星玫問個公道。
  
  聽見這個問題,源堂沒有馬上回答,眉頭緊皺,開始思索,我的擔憂果然不錯,那傢伙確實沒想過此事。
  
  一時間,室內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出聲,誰都曉得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我和律子小姐都在等待,看看源堂最後找到的答案是什麼。
  
  “我想……大概是因為這樣吧……”思索良久,源堂終於找到答案,“你是第一個出生的,在你之前,我本來打算讓法雷爾家就此絕後,所以她懷孕的時候,我失望極了,第一想法就是殺了她,不過她武功高,懷孕初期我沒把握能輕易殺她,而且她人在南蠻,殺她必須專程跑一趟南蠻,路程遙遠,我很討厭麻煩,老實說,路途遙遠這一點,比她的武功更麻煩……”
  
  聞言,我再一次張大了口,半天合不上嘴。鳳凰天女如果在此,不曉得會作何表情?堂堂羽族女王,不但給人當成精液垃圾桶,還差一點就因為懷孕而被幹掉了,如果不是因為源堂討厭舟車勞頓,趕路麻煩,派其他手下去當刺客又打她不過,恐怕鳳凰天女的命早就不保。
  
  我雖然知道源堂極端討厭麻煩,甚至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還是沒想到他能貫徹到這地步,這樣想來,外界常常以為他蟄伏第三新東京,心思詭秘莫測,伺機而動,為該不會……其實他什麼也沒想,只不過因為討厭麻煩,才死死待在要塞裡不動,當超級宅男的吧?
  
  (等一下,源堂一聽說要把孩子送給他,他一秒鐘都待不住,立刻趕去和使者碰面,他是去接人的嗎?該不會……)
  
  之前還沒有細想,只覺得源堂聽說有人要送兒子來,急急忙忙跑去接,這種事情怎麼聽怎麼奇怪,表現得太過正常,反而不正常,現在聽了前因後果,我忽然發現,他可能不是去接人的……
  
  “你……你當時該不會是……”
  
  “嗯,那時候接到通知,說是要把你給送來,我一聽就覺得很振奮,他們主動過來,我可以省好一段路程,不用趕到羑裡去。為了怕你半路給人劫走,我特別動身去會合,原本是想在阿裡布達境內把人截住的,但可能興奮過頭了,腳程太快,使者還沒出南蠻便給我截住。”
  
  ……本來我就覺得,這傢伙像是普通正常父親一樣,興奮地去接兒子,這種事很詭異,結果真相還真是不堪,估計那名羽族使者看到他迎面沖來的時候,眼中所見,不是一個滿面欣喜的父親,根本就是一個殺氣騰騰的煞神,但……既是如此,我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呢?
  
  “哦,說到這個,我自己其實也挺意外的,就在我接過孩子的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很特別,從來沒有過的感受,讓我發現……原來,有個兒子,成為人父,也是種不錯的感覺……”
  
  就是這一瞬間的頓悟,讓源堂打消了殺念,改變主意,去當個好爸爸,但可惜這僅是頓悟,並非覺悟,所以他享受“為人父”滋味的角色扮演,熱情就只集中在這一個身上,對於後頭因為其他理由而被製造出來的“道具”,就單純當道具使用,沒有半分情感,因為他本就是個想親手把兒子幹掉的冷血之人。
  
  當然,若說他全然冷血無情,那也未必,對於自己的後代,他還是少少給了面子,要是沒有他在背後支持,冷翎蘭雖是公主之身,也無法穩穩操控阿裡布達的軍部,更別說發展得如此興旺,就這點而言,他已經給出天大面子了。
  
  我一直想追究的理由,答案也出來了,我之所以獲得特殊待遇,沒什麼了不起的理由,不過就是因為陰錯陽差之下,我意外變成了變態老爸的第一個兒子,就象商店街第一百萬名顧客一樣有特別獎項,純粹是幸運數字而已。
  
  在這之前,源堂雖然也有過弄大女人肚子的經驗,但可能因為女方的武功太差勁,又或者是住得太近,省事不麻煩,所以還沒等孩子出生,就被他連孩子帶母親一起幹掉,根本生不出來。我很慶倖,星玫不在這裡,沒有聽見源堂的這些話,要不然,以那丫頭的天真個性,聽完這些話,多半是當場翻白眼暈過去,至於心夢……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你要給我一個解釋,是關於心夢的!”
  
  “哦?你妹妹啊?有啥問題?”
  
  “當然有問題!我知道你沒把她當成女兒,出生號碼不對,又沒給你那種感覺的,你不會當成女兒來對待,但就算是照你自己說的,為了讓兒子不受傷害,應該也有其他的辦法吧?”
  
  我叫道:“你不是喜歡直接,怕麻煩嗎?要讓兒子不痛苦,不必用這麼彎彎折折的方法,搞上幾十年,弄到自己那麼麻煩啊!你武功那麼高,手下又有那麼多奇人,為什麼不直接殺上黑龍會,把心夢救回來就好了?只要把人救回來,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這才是真正的不麻煩啊!為什麼你不救?”
  
  最初,我是想好好說話的,但越是說到後頭,心裡一股激憤便直湧上來,我知道直殺敵人總部,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哪怕是絕頂高手,武功高絕天下,想逞這樣的匹夫之勇,也是自尋死路的成分居高。
  
  我們能夠獨闖屍龍要塞而功成,並不代表我們很厲害,裡頭帶有很大的僥倖成分,而且我們的成功,與其歸因於我們力量強大,我倒覺得有更大的成分,是在裡應外合這四個字上頭,若沒有鬼魅夕先讓要塞停住活動,再來一個白三小姐,指導我們攻向連敵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綻,哪怕我們實力再強,最多也不過全身而退,要攻破屍龍要塞是絕對休想。
  
  小的時候,總會覺得武功蓋世就無所不能,通天魔法便能讓人成神,但自己離那些境界越近,才會覺得人越是無能,任憑實力再怎麼他媽的強,也不可能一個人對抗整個世界,不過……再怎麼說,源堂他也不是一個人,該比我們能多做到一點事的,不是嗎?我有這個期待,過分嗎?
  
  律子小姐來到我的身旁,認真地看著我,面有難色,搖了搖頭,輕聲道:“黑龍會不是一般的組織,實力堅強,人被帶到了他們總部,就算是我們也……司令並非全能,有些事情,他同樣是有心無力的……”
  
  這個說法,我不是不能接受,但若可以,我希望是源堂親自對我說,至少由他親口說出,我的感覺會好很多,比較不會那麼怪他,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我提出這個問題後,他就一直沉默著,什麼話也不說。
  
  我不知道源堂怎麼了,朝他那邊看了幾眼,發現他仍是維持原姿勢不動,雙手放在桌上,戴著白手套的十指交疊,擱放在鼻端,但一直銳利的目光,卻失去神采,眼神變得很空洞,居然已經失神了。
  
  如此重要的時候,這傢伙居然走神了,全然不把我的問題當一回事,一種被蔑視的感覺,再次點燃我的怒火,正當我要開口怒斥,整個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繃,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幹,讓我有一種吸不著氣的窒息感覺。
  
  怪異的感覺,讓我著實錯愕,而引發這一陣異變的源堂,一度空洞的眼神,再次神采耀然,兩道目光銳利如刀,不僅如此,陣陣碎裂聲響,發自源堂面前的大桌子,也不見他怎麼作勢發勁,堅實之至的超大桌案,仿佛遭到無數利刃切割,瞬間碎裂,化為無數細碎木塊,沒等落地,所有木塊、金屬塊,就全都被潛勁從內部摧毀,像源堂這樣的絕頂高手,對自己的力量早已收發由心,畢竟突破第六級修為,練上第七級的關鍵,就在於對力量的控制,源堂這樣的情況,要嘛是有意破壞東西立威,這似乎不太可能,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做,再說他對我們施威做什麼?
  
  另一個可能,就是源堂情緒失控,控制不了體內真氣,爆沖而出,造成了破壞,但這聽來更不可能,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人還他媽的有情緒?
  
  我和律子小姐相顧愕然,都有點搞不清楚當前狀況,就看見源堂在摧毀書桌後,一掌平托,另一手握拳,重重在自己掌心敲了一記。
  
  “對啊!你說得不錯,這個辦法才是真正的省事,不麻煩,又不用花很久的時間,怎麼之前我都想不到呢?”
  
  源堂·法雷爾霍地站起,滿面興奮之色,這是我數十年來首次見到他露出明顯的喜色,但很快,喜色就變成困惑,他望向律子小姐,道:“怎麼你們從來都沒告訴我還有這個辦法?”
  
  能跟隨源堂多年,律子小姐的精神抗壓性應該不錯,心臟應該也被練得很大顆,不是那麼容易受到驚嚇的人,但這一次……面對源堂的提問,律子小姐雙眼圓睜,伸手指向自己的老闆,口唇顫抖,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話沒出口,她就翻白眼暈死過去。
  
  ……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已經滿同情這個小媽的,不怪她沒有提醒,正常人哪會想到那個變態的跳躍性思維,居然直接跳過了這理所當然的第一方略!估計這麼些年來,他們……恐怕包括黑龍王在內,都以為源堂忌憚黑龍會實力,才不進行搶救,卻沒料到源堂從沒放把黑龍會放在眼裡,只是壓根忘記了這個選項。
  
  “正問你話呢,怎麼就暈了?真是不耐操。”源堂皺起眉頭,不知從哪拿出了一件外套,開始穿上,一副要出門打醬油的樣子,邊穿外套,還一邊對我歉然道:“真對不起,直到現在才想到這辦法,是遲了點,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現在我們就一起出發,去救你妹妹回來吧,她叫什麼……哦,對,是心夢,我們一起去黑龍會帶心夢回來……咦?你的眼睛……為什麼像死魚一樣翻白……”
  
  ……也許,從某些方面來看,這個男人確實是好爸爸,他現在的表情與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要去小學接女兒放學的父親,完全不像一個深沉的陰謀家,非常平易近人,事實上,他也從不是陰謀家,甚至連深沉的深字都扯不上關係,整個思維簡單淺顯得像是白癡!
  
  但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老爸,所以繼律子小姐之後,連我也被氣暈倒地,後腦勺撞上地板,失去意識。
  
  ……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意識:出去之後,我還是告訴心夢,她的父親是個陰謀家,城府很深,為了要鬥垮黑龍王,所以才將她放棄,作為棋子吧!比起那個令人難堪的真相,殘酷的謊言,可能還讓人好過些。
  
  請續看《阿裡布達年代祭》51

  書名:《阿裡布達年代祭》51
  作者:羅森
  出版:河圖文化有限公司

  第1話無聊發排·無恥行徑
  笫2話粉雕玉琢·禁忌通話
  第3話江山帝王·不外如是
  第4話煙火花車·普天同慶
  第5話對牛彈琴·七孔流血
  第6話雲端霧裡·驚鴻一瞥
  第7話天理人欲·誰說誰算
  第8話尊重傳統·反正拖戲

  第1話無聊發排·無恥行徑

  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我深知武力不能代表一切,腦子才是最犀利的武器,所以,各種談判、交涉的次數絕對不會少,雖然不敢自稱是外交能手,但在談判方面,我也說得上是小有心得,什麼樣的江湖大佬、國家要人,我也都會過,大風大浪絕沒有少看過。

  不過,要算起談判最累的一次,肯定就是這一次,我與自己親生老爸的談判,雖然我們從頭到尾都在談,卻根本稱不上是對談,完全是雞同鴨講,雙方的思想全沒有半點交集。

  以我而言,雖然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變態老爸有夠變態,與他對峙,將會極度衝擊自己的理性,而他的所作所為,我也依稀猜到,略知輪廓,照理說不會那麼難以承受,但實際與他接觸,我才發現自己過於天真,這不算太長的一段會晤時間,根本就是精神攻擊……不,該說是精神污染了。

  哪怕是在毒氣室裡待上個把時辰,我都未必會這麼難受,事實上,這邊有目共睹,我根本就是被人用擔架抬出來的,甫一清醒,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狂吐。

  我被人抬出來的時候,司令室的外頭,早就聚滿了一大票人,源堂司令會見親生兒子一事,早已成了震動第三新東京的大事,一堆高階將領都在為此下注,猜測,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當源堂讓人進去,將我抬出時,外頭的旁觀者還一度以為我被幹掉了,不過,律子小姐也在稍後被抬了出來,令旁觀者松了一口氣。

  能在源堂身邊存活至今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本事,否則就算沒早被幹掉,也很難適應,而像律子小姐這樣的重臣,源堂不會隨便對她動手,所以看到她也被抬出來,人們反倒把這看成一種安全訊號。

  只不過,以往與源堂對談,被他弄到暈倒、精神崩潰的人雖不在少數,但這次連律子小姐都暈過去,可見此次「精神攻擊」的厲害,人人竊竊私語,猜測剛才的父子對話,到底說了些什麼。

  因為周圍的人聲,暈死過去的我逐漸清醒過來,腦裡迅速閃過昏迷前所聽見的東西,除了苦笑,就只有強烈的暈眩感,源堂所說的內容,仍是那麼讓人頭暈目眩。

  源堂的出發點不能說是對,卻似乎也沒錯,他不是一個太差勁的父親,但他的兒女全給他害慘了,這真是一個讓人崩潰的情況,我覺得黑龍王算是很了不起了,最起碼,還撐了那麼久才被他搞到瘋掉,普通人像我這樣的,一次會面就快要瘋了。

  「你沒事吧?」

  天河雪瓊、鬼魅夕一左一右,來到擔架的兩側,擔憂之情溢於言表,本來依照安排,她們應該都去休息了,由我單獨與源堂會面,但想也知道,眼下狀況未明,與源堂見面搞不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她們又哪可能放心地去休息?自然是早早就來到外頭,埋伏等待,一見事情有什麼變化,立刻便沖出來,幸好,她們不用破門沖進司令室去,否則碰上源堂那個脫線的傢伙,雙方即使沒有動起手來,光是聽源堂說上半天話,搞不好就能讓她們吐血倒地。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都去休息的嗎?怎麼全都跑來了?」

  「這種時候、這種氣氛,又有誰能坐得住呢?」天河雪瓊搖了搖頭,道:「你不是進去和源堂·法雷爾說話嗎?怎麼反倒給抬出來了?你們兩父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他如此心狠手辣,不但對自己兒子下手,連追隨多年的忠實部屬也下狠手?」

  「這倒是沒有。」

  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並非出自我的口中,而是緩步從司令室中走出的源堂,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他這麼現身,周圍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剛剛才與他談過話,知道他底細的我,即使見他現身,也沒什麼特殊感覺,但對於那些不是很瞭解他的人,此刻的他,倒是很有身為一代絕頂高手的不凡之姿。

  帥氣雖是遠遠算不上,但一身筆挺軍服,威武神氣,漆黑的墨鏡底下,炯炯神光,直透而來,任誰與這目光一對,都是心裡陣陣發寒,再想到他過往的事蹟,任誰都不能不承認,源堂·法雷爾是個高度危險的人物,哪怕是天河雪瓊、鬼魅夕,首次見面,也為其威勢所懾,大氣不敢喘一下。

  曾在某部典籍中看過一個說法,身為統帥,哪怕只是像花崗岩一樣站在那裡,不語不動,都有凜然之威,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領導人不動則已,一動就是殺伐決斷,血染天下。從某方面來說,源堂完全符合這個形象,他根本就是個會呼吸、會走路的超級災禍,當他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時候,身上都是令人膽顫心驚的肅殺之氣,但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時候,是當他實際有所行動,那時不管他的行動是大是小、有心無心,都肯定有人要倒楣。

  雖說這個男人是我爸爸,雖說他其實還算得上一個好爸爸,但為了這個世界著想,我還是非常希望有機會能夠手刃此賊,他死後黑龍會不至於從此消停,不過也算是往世界和平的大道上,邁出大大一步了……

  「……你的眼裡,怎麼有那麼怪的眼神?說殺意又不完全是,倒很像……大義滅親的感覺……」源堂皺眉道:「才剛被抬出來,這麼快就準備要動手了?」

  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就是再清楚也不過的戰鬥訊號,天河雪瓊與鬼魅夕對看一眼,都有些遲疑,源堂不是普通的敵人,其實力可能猶在黑龍王之上,哪怕心裡已經有了戰鬥準備,但若當真打起來,己方未必能承受敗戰的後果。

  「行了,你們兩個別看了。」我輕咳一聲,從擔架上翻身下來,猶自覺得有些腳底虛浮,頭暈眼花,「沒有必要動手,至少,不需要在這戰起來,我父親源堂司令是個偉大的人,後頭我們還有很多地方要倚仗他,別做出失禮的事。」

  此言一出,讓周圍許多人大感詫異,鬼魅夕更是一臉看到鬼的表情,我們父子不和的事實,恐怕半個世界都知道,此刻我這樣猛誇自己的老爸,難道這份不和已被打破?

  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的。

  天河雪瓊看了我一眼,馬上明白我的想法,有仇沒仇姑且不論,眼前我們還用得著這個變態的老爸,說得明白一點,簡直是沒有他就不行,哪可能在這種時候與他翻臉,能利用的東西肯定是先榨幹了才扔掉。

  要說通曉人情世故,天河雪瓊和鬼魅夕大概半斤八兩,不過若比起社交能力,天河雪瓊保證是大樂勝,可以甩掉鬼魅夕幾條街,她聽我這麼一說,馬上站起來,向源堂致意,並且以慈航靜殿代表人的身份,感謝他派兵援手之德。

  「唔,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源堂淡淡回答,這也是他被人當成變態的理由之一,堂堂一方勢力的首腦,他居然連客套話都不會說,也許他的本意是想要謙虛兩句,但這樣的表達方法,聽起來簡直就像是看不起慈航靜殿一樣,如果他不是源堂·法雷爾,光為了這句話,別人就要找他算帳。

  不過,正因為他是源堂,所以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就變成了高深莫測,我看天河雪瓊一下愣在那裡,不曉得該表什麼情才恰當,或許她還以為這是源堂的存心試探,根本就想不到,這不過是某個白癡的錯誤表達。

  「對了,你肚子大起來了沒有?和我兒子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肚子還沒大?是那小子或你不行?還是你們平常都只幹屁眼的?」

  這些話,其實沒有什麼惡意,單純就是那個白癡想到什麼說什麼,如果僅是一個公公對媳婦這麼說話,雖然粗鄙了些,卻也還在合理範圍,問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再考慮到彼此的身份,這些話就不得了了,天河雪瓊又是一愣,不曉得該把這判斷為逼戰的挑釁,或者僅是一名無禮長輩的質詢,而第三新東京的一眾將領、高等技術員,則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戲,不曉得該怎樣理解眼前狀況。

  「……真是夠了,你們是在這裡比賽丟人現眼的嗎?」

  我搖了搖頭,預備在源堂搞出更多事之前,先把這兩個人給分開,省得繼續惹笑話出來,而在我這麼做之前,已經有人搶先了一步。

  「嘿!好久不見。」

  一個極為動聽的女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當人們循聲望去,頓時為之眼前一亮,鳳凰天女雍容如同女皇的姿態,令所有人為之驚豔,哪怕是見過不少世面的第三新東京高階將領,也忍不住發出驚歎。

  南蠻的第一美人,昔日的四大天女之首,豈是庸脂俗粉能夠比擬的?眾人一起看得呆了,這也沒啥好意外,但我很清楚,這個外表看來有女皇風範的絕色美人,其本質與源堂相同,都是會走路的災難物,現在這兩大人間災難靠近了,看上去也許很養眼,實際上……這很可能就是一場浩劫的開端。

  天河雪瓊悄聲道:「你父母要碰頭了,為人子女的,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說的?」

  「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久別重逢,你要不要去擺兩桌酒賀喜他們?那兩個都是人間災難根源,我建議你最好離遠一點,以策安全。」

  一面警告,我在人群中發現了星玫的嬌小身影,雖然我不認為那兩大人形災難碰頭,會演變成大打出手,但為了安全起見,我仍使了個眼色,讓天河雪瓊、鬼魅夕和我一起後退,來到星玫的身邊,將她護住,省得當真發生了什麼事,不及救援。

  事實證明,我確實是多心了,鳳凰天女來到源堂面前,雙手叉腰,來勢洶洶,卻開口就是一句,「很久沒遇到對手了,你那邊應該也差不多吧?既然大家都缺對手,要不要練練手?」

  「唔。」

  源堂應了一聲,與轉頭邁步的鳳凰天女一起離開,不明白內情的人,還以為鳳凰天女上門論武,源堂接受了這個挑戰,要與她找地方一較高低,來一場燦爛之戰,但對他們兩人都有瞭解的我,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

  「……你……你們兩個淫男蕩女,居然就這麼……」

  平心而論,我的用詞不太妥當,這兩個人的風格不能說是淫蕩,只能說是率直,我知道在各家各派的學術思想中,有那麼一派崇尚自然,廢禮棄制,講究率性而為,不受拘束,往往因此而放浪形骸,常有驚世駭俗之舉,源堂和鳳凰天女的行事所為,頗合這一派的中心思想,倒也算得上是脫俗高士……只要他們兩個除了不在乎旁人目光之外,別那麼不在乎旁人死活,那就善莫大焉。

  別人不曉得他們要去幹什麼,但已經對鳳凰天女性情有所瞭解的天河雪瓊,卻曉得這對獸性男女,就要去重演當年鳳凰島上的盤床大戰,還很有可能戰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好像害怕第三新東京都市有人不曉得他們在交媾一樣。

  「哇!你都已經這麼大了,父母還能這麼激情恩愛,老師,我真是羡慕你啊。」

  天河雪瓊強忍住笑,對我比了比大拇指,我則是以同樣的揶揄目光回望,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否則萬一被這對無良夫妻抓去當助興道具,那時可就不知誰來羡慕誰了。

  鳳凰天女的眼中完全沒有我們存在,但源堂還是給我們幾分薄面的,從我身旁經過時,他皺了皺眉頭,看見了躲在我們背後的星玫。

  「哦,你們兩個還沒幹嗎?別太浪費時間,良宵苦短,要是拖得太久,等一下毒發身亡,那就不好了。」

  「什麼毒發身亡?」

  「沒什麼,一點助興的小禮物而已,你那時候死都不肯來,怕你腦裡有病,來了之後還要搞對抗,既浪費時間,又間接害了你自己,所以就先替你做了點預備工作,在這小丫頭體內放好致命毒素,如果一定時間之內不交合,她會毒發身亡喔。」

  「等一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追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對星玫用了春藥?還是會致命的那種?」

  「我哪有說?我剛剛發現,你從小就喜歡扭曲我說的話,然後當自己的父親是個變態,這些都是根本沒有的事。」源堂皺眉道:「剛剛我說放的是致命毒素,不交合就會死,這與春藥有什麼關係?兩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吧?」

  對於這個說法,我已經不想再回答什麼了,只把目光環視周圍的第三新東京人員,這些跟隨源堂多年的高階將領,紛紛轉開頭去,沒有半個人試圖為自己的長官辯護。

  「你對她下藥?你怎麼可以……」或許是因為愛屋及烏,天河雪瓊聽到星玫被下毒,表現得甚為憤慨,這反應令我暗喜,只可惜不曉得她到底愛哪只烏?

  不過,天河雪瓊的怒氣,卻也引來了源堂的注意,我們這些人都不是弱者,但直到「啪」的一聲響,鳳凰天女抓住了源堂的一隻手,我們才赫然驚覺,源堂不知何時已掠至天河雪瓊身前,預備動手,過程我們全沒看見,形若鬼魅,要不是鳳凰天女出手阻擋,天河雪瓊這個堂堂第八級的大魔導士,就這麼不明不白,全無預兆地為敵所趁了。

  「喂!別動這丫頭,她是我……」鳳凰天女話沒說完就頓住,思索幾秒,尋找適當用詞後,這才喝道:「她是我和兒子的重要糧食來源,沒有我點頭,可輪不到你來動手!」

  「哦?」

  源堂質疑了一聲,手還是被鳳凰天女給握著,卻不知道怎麼搞的,發出連串驚爆聲響,氣勁衝擊四周,像放鞭炮一樣響亮。修為不高的外行人,大概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頂多以為這對男女在比拼內力,問題是當那些氣勁流彈飛射出去,打中了幾個沒來得及閃的倒楣蛋,還連外層的窗戶玻璃也打碎,才知道這兩人已經真正動起手來。

  起碼要有第七級修為才能隱約看見這對男女的動手痕跡,他們雙方都有一隻手未動,或是插腰,或是垂在身體旁,就用那兩隻抓人與被抓的手在閃電拆招,乍看起來,好像源堂的手仍被鳳凰天女抓著沒有動,但那不過是殘像所造成的錯覺,實際上,他不曉得已經抽出、搶攻、被擋住、回原狀多少次了。

  鳳凰天女那邊的狀態也差不多,比較驚人的是,鳳凰天女的武技,並不以神速見長,這絕不是她的最強項,但與源堂拼起來,居然也能有這麼驚人的造詣,我對鳳凰天女的敬意,頓時又生了幾分,成名多年的絕頂高手,果然有驚人本事,和那種靠著灌功上位的小輩完全不同。

  剛才鳳凰天女突然現身,所有人只見到她的傾城美貌,從氣勢上感覺到她不是一般人,卻沒有想到她如此身懷絕技,直至此刻,看她與源堂戰得平分秋色,才曉得她如此厲害。

  (兩個人都沒有拿出真正實力來,速度雖然驚人,但所用的力量……女色魔大概不足兩成吧,變態老爸那邊無從估計……女色魔開始落在下風了,這也難怪,她的武功要是比源堂高,當年就不會被源堂強姦得手了!)

  勝負開始分曉了,雖然如此,但我並無心在此觀戰,畢竟這不是尋常的夫妻打架,眼前這對混帳東西,甚至連夫妻都算不上,勉強只構得上性伴侶的邊,我不擔心他們之中誰把誰打傷,倒是比較在意,以鳳凰天女的強硬個性,若落於下風卻不肯服輸,很有可能惱羞成怒,把力量提升,認真地開打,這兩個王八烏龜向來不在乎別人死活,說打就打,也不會管是否牽連旁人,我要是不趁現在先閃,那就真是龜兒子了。

  「……你想先溜掉?」

  天河雪瓊在我耳邊低語,發現了我的企圖,「你父親說的話,你打算如何處理?信還是不信?」

  「這種事情很難說的,我家老爸心理變態,沒啥做不出來,與他有關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所以,你想趁機吃掉你那個小妹妹?」

  天河雪瓊的話令我一怔,我確實有打算借這機會吃了小星玫,不過,剛才天河雪瓊為了源堂對星玫下藥而發怒,這是因為她愛屋及烏的關係,現在她問我這事,該不會……她要挺身出來保護星玫,別受我這色魔的侵害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該做點事了,天河雪瓊在我心裡很有分量,這點我與她都知道,不過我要做什麼、要幹甚麼人,都還輪不到她來干涉,光有一個變態女色魔總愛從我口中奪食,這已經讓我非常困擾了,現在還來一個專門胳臂向外彎的正義女魔人,那我以後還能不能奸別的女人?總不會就要我後半生只能過無趣的單調性生活?那不如現在就找黑龍王自殺去吧。

  「你要攔我?」

  「怎麼可能?大勢所趨,我攔得了嗎?就算攔下了你,我也攔不下你身後的兩位魔王啊!早晚會變既成事實,我不想攔。」

  「那你想……」

  「沒有,只是忽然覺得……」天河雪瓊悄聲說著,臉上忽然一紅,吐了吐舌頭,模樣非常嬌俏可愛,「我如果在旁邊看看,那感覺應該不錯。」

  「在旁邊看?」這個建議聽來也很刺激了,我不禁多打量天河雪瓊幾眼,這段時間以來,我們雙飛、群交沒少幹,這女人難道被感染,開始主動想找人一起群交了?

  「你只看看?不下場?旁觀沒什麼意思吧?難不成……你想在旁邊一面看,一面自我安慰?」

  「別胡說!我哪會這樣?」

  天河雪瓊低聲道:「不過,我有一個想法,你看看……不如我把身體借出來,如何?」

  「借出來?」我愣了一下,最初不解其意,頓悟之後卻不得不拍案叫絕,「妙!這一招厲害!」

  「那就交給你們,我在裡頭看就行了……」

  天河雪瓊笑了一笑,閉上眼睛,她要聯絡的人雖然不在這裡,但以她大魔導士的能耐,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就看她身體微微一顫,頭垂了下來,像是陷入熟睡,再次抬頭,眼中神色已變,伸手撥了撥頭髮,容顏仍是一樣,換了不同的靈魂主宰後,卻是說不出的豔與媚。

  「怎麼樣?」

  「你別喧賓奪主啊,今天的主角怎麼說都是星玫,別嚇著人家小妹妹,再說你弄得比她還有魅力,萬一我忍不住,只顧著幹你就糟糕了。」

  「知道啦!兩個都一樣是你妹妹,就不見你有這麼疼我。」

  「還頂嘴?什麼時候沒疼過你?幾個妹裡頭,就屬你最佔便宜了。」

  「是喔,佔便宜都快占成蠟燭活屍了……」

  不經意的一句話,分量實在太重,我霎時動作一頓,臉色大變,或許是因為我的臉色太嚇人,心夢吐了吐舌頭,不敢接話,裝沒事一樣轉過頭,對著星玫笑道:「小妹妹,你相信姊姊嗎?」

  星玫與心夢的生命從沒有過任何交集,當然不可能認識,不過她現在的外形,是慈航靜殿的聖女天河雪瓊,兩人不但同出慈航靜殿,天河雪瓊更與冷翎蘭交情匪淺,星玫就算與她沒交情,起碼也該眼熟。

  值得一提的是,水月夢蠱雖然能附身顯形,但心夢每次進行附體後,都立刻蓋上一層心靈迷彩,以她自己的面目出現,仿佛很厭惡附體之後還用別人的形象,之前借用鬼魅夕的身體來群交時,她一附體立刻變回自己樣子,從沒有用鬼魅夕的外形、這或許就是她的堅持與潔癖,不過,這次她特別使用天河雪瓊的外形,或許是想借此讓星玫心情安定下來。

  果然,星玫對著這張熟悉的面孔露出笑容,點頭道:「相信啊,你是天河聖女姊姊。」

  「對啦,說得好喔,現在姊姊要教會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碰到陌生的女人,不管她多漂亮,形象多正面,甚至可能就是你姊姊的朋友,你……也絕不能掉以輕心喔。」

  說著,心夢在星玫的額上輕輕一點,星玫的笑容還僵在臉上,整個人卻立刻倒。

  地暈去。

  我知道這是精神控制的技巧,由心夢手裡使出來,萬無一失,卻仍不免些許擔心,問道:「她沒事吧?」

  「當然沒事啊,能有什麼事?別那麼不信任我嘛。」

  搞定了星玫,現在最要緊的,是找辦事的地方,幸好在第三新東京都市,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再加上變態老爸之前的那番話,在場的高階將領們儘管表情尷尬,卻還是替我安排了房間。

  抱女人進房間,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但我卻感到少許煩悶,原因無他,女人中毒,而我要靠性交來幫她解毒,這種無趣的交媾,就像做苦工,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讓我興奮起來,不過,似乎也不適合另外搞什麼花樣,這還真是令我異常苦悶。

  「既然哥哥你這麼想,那等一下我試著幫你製造點驚喜吧,你到時候可別反悔,臨時說受不了喔。」

  「受不了?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別以為挺著一對大奶在那邊晃,就可以小看人,料理完星玫之後,就是要處理你了。」

  這樣簡單的威脅,自然唬不住心夢,她笑著看了我一眼,雖沒說話,卻挺起了她高聳的胸部,隨著走路一抖一抖,仿佛在向我示威,說來有點好笑,但我確實覺得,這一瞬間的心夢,頗有乃母之風,如果當年她繼續在南蠻生長,最後接了母親的位置,現在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個放蕩女王,以美豔風姿、強勢作風,君臨南蠻世界……

  「對了,心夢,對於老爸那個變態……不,是對於那個變態老爸,你有什麼想法呢?我是說,你該不會也像這個小妹妹一樣天真吧?這麼傻頭傻腦的二愣子,有星玫一個就夠了。」

  「這個……以前還有想過一些,但後來哥你說要我別太在意他的邏輯和作法,我就不太去想了,多想多煩惱。」心夢挽著我的手臂,笑道:「而且,剛剛你進去談判的時候,我也想通啦,哥哥得到父親的全部關注,我也有母親疼,背後都各自有疼我們的人,和一般家庭一樣,這不是很好嗎?」

  「呃……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啦,只要你覺得好,那就好吧。」

  站在個人立場,我認為我們一家人與普通家庭完全沒有可比性,但一件事情端看從什麼角度切入,要是這麼想能讓心夢好過,那多一事確實不如少一事。

  第2話粉雕玉琢·禁忌通話

  心夢委託我做的事,在其他地方可能有點難度,在第三新東京就易如反掌,我找人作完委託,幾個地方之間一聯絡,馬上就開始辦起來,律子小姐向我保證,會在最短時間內完成,絕不會耽誤我的事,要我稍等,那邊馬上會給我回應。

  我謝謝她的幫忙,也不囉嗦,抱著星玫,和心夢一起去到律子小姐替我們安排好的住所。聽律子小姐說,我那變態的老爸、老媽還在那邊大打出手,而且好像已經打出真火,就在不久之前,兩人所運用的力量雙雙從第七級推升至第八級,除了摧毀那間司令室,還連帶毀掉走廊,跟著就一起沖到外頭,瘋狂搞破壞,一時三刻之內看來是不會平靜了。

  律子小姐道:「以前沒有深切感覺,現在才真的覺得,有這種父母,你很不容易啊。」

  「說笑了,哪有你的不容易啊,這對狗男女雖然是我父母,但我其實沒多少時間與他們相處,哪及得上你整日對著一個變態狂,日日夜夜,你才真是不易啊!」

  我向律子小姐拱了拱手,有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感覺,接著我們就各幹各的,至於那對還在大肆破壞周邊事務的狗男女……就讓他們去死吧。

  律子小姐為我安排的住處,是一間很高檔的酒店豪華套房,謝天謝地她做出了,這樣的安排,不然哪怕這裡是軍事要塞,我也不想住軍人宿舍。在宿舍裡搞女人太悶了,如果是幾個男人齊搞一女子,士兵宿舍或許還是個別具風味的所在,但一個男的搞幾個女子,這味道就不對了,所以,我非常慶倖能被安排住一流酒店,而非宿舍。

  這間豪華套房,一看就知道是平常專門用來接待達官顯貴的,房內的各種高等傢俱、樣式精美的地毯,每一件都價值不菲,特別是臥室裡那張超過兩米的大床,絲緞枕被,一應具全,上頭還灑滿玫瑰花,旁邊桌案上擺著一瓶紅葡萄酒,整體的佈置看上去就讓人喜歡。

  「嘖,睡得真熟,真有那麼好睡嗎?」

  我低聲說著,把星玫放到那張過兩米的大床上,仔細打量起這具青春軀體。

  就算衣服還沒脫,也能看得清楚,星玫的身材很勻稱,全身的皮膚白晰細膩,摸起來滑滑的,像緞子般舒服,唯一的缺點就是奶子太小,雖然已經發育了,但別說和天河雪瓊、鬼魅夕相比,就算與她親姊姊冷翎蘭比,都有所不如。

  以前我們剛開始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暗暗質疑這丫頭營養不良,照說公主千金之軀,沒理由吃得不好,怎麼會弄成這樣?總不會是因為那時候,她整天愛纏起胸部扮男裝的關係吧?不過,有失必有得,星玫那巴掌大的小屁股,卻彌補了胸部不大的遺憾,過去偷情的時候,我總是把她的兩瓣臀肉當奶子捏,不僅手感超好,而且彈性十足。

  「看什麼?她身上每個地方你都看過了吧?」心夢嬌嗔著說話,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看成是吃醋,當下只是回一句,「這當然,你身上每個地方我也看啦,你們生下來就是要讓我看的。」

  與心夢說了兩句,抱了抱她,我就把目標換成了星玫,淫笑著掀起她的裙擺,露出白晰柔嫩的小腿,開始用舌頭在上面漫遊,並且用牙齒輕輕噬咬下短襪,星玫的衛生習慣很好,腳上沒有任何異味,就像剛剛才清洗過一樣,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星玫的體質近似月櫻,都是那樣敏感,在我的舔弄下,很快就不自然地扭動起來,漸漸蘇醒過來。當我的舌頭和牙齒,落在星玫大腿上的時候,少女扭動的幅度明顯加大了,而且還不時有懶洋洋的呻吟傳來。

  聽到那誘人的聲音,我幾乎都把持不住了,不過我還是克制著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星玫的大腿根部,那裡淡淡的騷味,令我神往。

  我預備要有進一步的行動,但有兩個貼心妹妹在跟前的好處,就是當其中一個躺在那邊,兩腿微分,發著美妙呻吟的時候,另一個會搶先我一步,主動湊上去,替我完成那些準備工作。

  心夢的小嘴,貼上了星玫兩腿之間的三角地帶,那裡早已經氾濫成災了,星玫在我之後不可能有過其他男人,敏感的體質再加上久旱逢甘,出水量大是很正常的事,而心夢也是此道好手,她那靈巧的小香舌,在星玫花穀外,隔著內褲布料舔吮挑逗的動作,就連我也心中佩服。

  時而啜吸下花蕊,時而撥開內褲,伸進根手指插幾下膣道,時而把整個蜜唇都含進嘴巴裡噬咬著,甚至還把舌頭貼著星玫的小嫩肛菊,輕輕頂了幾下,這種出乎意料的禁忌刺激,星玫過去幾時嘗過?在如此奇異的調情手法下,星玫終於清醒,睜開了眼睛,一雙燦然星眸中,燃燒著織熱的情火。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星玫並沒有太吃驚,我想她早已有所準備,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會與我結合,所以睜眼看到我,她非但不驚慌,還面露喜色,對我綻放喜悅的微笑,為了能夠與我再次結合,滿心歡喜,這個反應讓我心中稍安,看來星玫確實已經解除心結,要不然,我肯定會很頭痛,生怕這可愛的小丫頭被我搞著搞著,就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不過,星玫很快就發現不對,畢竟我雙手捧著她的臉在親,這種姿勢,怎麼都不可能還有辦法舔她的小嫩肛,她當然曉得還有別人,一下眼現驚惶,想要把我給推開。

  這種情形,以前不是沒遇過,我都要下功夫去壓下女方的反抗,但這次的助手性技比我還要厲害,心夢的動作是在舔花穀,實際上卻是直接侵入大腦,刺激精神,快感比正常情形下還要強烈數倍,換作庸手來做,輕重拿捏得不好,很容易就燒壞腦子,但心夢是此道聖手,由她來操作,星玫這一下真是爽死了。

  「啊啊啊啊啊~~」

  小小丫頭片子,真是不經操,幹都還沒干進去,尖叫聲就那麼響亮了,真要幹起來,還不曉得會滿床亂滾成什麼樣。不過,也不知是她運氣太好,或是運氣太不好,心夢的技巧連我都甘拜下風,在這世上有機會體驗心夢舔穴的女人,實在少之又少,星玫沾了我的光,能夠享此人間至福,別的不說,只怕心劍神尼就會很羡慕她。

  我不知道心夢是怎麼舔的,但星玫的暢美呻吟,猶如海潮,一波接著一波,完全沒有打住,連稍稍暫停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她激烈的反應像是吃了春藥,下半身激烈抖動,主動與我擁吻。

  四唇相貼,兩個人再次激烈的擁吻在一起,兩根舌頭像麻繩般的糾纏著,分不清誰的唾液多一點了,兩個人都瘋狂吮吸著對方的津液,仿佛只有這樣,心裡的饑渴才能獲得滿足。

  和星玫這樣的清純小公主熱吻,是非常爽快的一件樂事,不過就在我幾乎吻到忘情的時候,下體忽然有奇怪感覺,低頭一看,心夢正對著我笑,笑得好甜,似在鼓勵我勇敢進行,而她的纖纖小手,握住了我的肉莖。

  在心夢的引導下,肉話頂在了一片軟肉上面,我腰部一聳,肉話微微陷了進去,這樣的引導真是合我心意,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這麼做的人是月櫻,由她親自握著我的肉莖,引導著去操自己的小妹,這種感覺光是想像,就讓我無比刺激。

  「所以,哥你要加油,早點讓她們復原過來,才能夠實現你的這個理想啊,到時候,說不定是冷月櫻、冷翎蘭兩姊妹,分左右幫你握著送進去,或許還替你舔著呢。」心夢朝我眨眨眼,笑道:「這沒什麼不好啊,本來哥你就是拿這當動力的,如果這能激勵你早日奮起,打倒黑龍王,我相信她們三姊妹是很願意這樣為你打氣的。」

  我的寶貝好妹妹,確實很懂得鼓勵人,聽她這麼一說,我胸中豪氣頓生,略微調整位置,下體向後微縮收,讓肉菇順著花瓣,滑到花瓣下方的花穀口,心夢也調整角度,肉莖來到花穀口的相對角度。

  「星玫,哥又要來了喔?」我忍不住笑道:「哈哈,真過癮,終於有機會在你面前說這個又字。」

  笑語中,我稍微一挺下體,讓肉莖直頂進去,瞬間,肉菇被溫暖緊縮的嫩肉給包裹住,一股酥爽的感覺從肉菇上傳來,稍微停頓了一下後,我接著用力一壓下體,將整根肉莖完全捅進了肉洞裡。

  「哈!」

  星玫像是給人砍了一刀,悶哼一聲,但還是伸出手,猛摟住我,白嫩的小屁股朝我挺來,深入膣道中的肉菇,立刻就被一圈膣肉緊緊箍住,爽得我連連吸氣,下體再猛一挺,膣道內滑膩緊湊,暖烘烘的,讓人好不痛快。

  在肉莖完全插入的刹那間,肉莖與膣道內的肉壁摩擦,又被肉壁緊緊包裹住,那種濕滑、緊縮、溫暖的感覺糾合在一起,轉化為一股更強烈的酥爽快感,我整顆心都為之顛抖。

  肉莖深入星玫的膣道後,酥爽無比之餘,還沒來得及繼續挺動抽插,就感覺到星玫的身體在僵硬一下後,便有力地扭動了起來,也不知道她是想掙扎,還是想要追求更多的快感。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只專注我該做的事,心夢這時離開到一旁,看著我們偷笑,而我一下抱緊了星玫的雙腿,馬上挺動下體,加大力度,開始抽插。

  「輕……輕點!」星玫微皺了下眉頭,低低的呻吟道。

  「嗯,我會輕輕的!」

  我在星玫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緩緩拖動起來。久久未經男人開拓的花徑,一下子被我插入,那感覺就好像穿了雙黏腳的雨靴,在泥濘的小路上行走,踩下去,就被吸住了一般,要花大力氣才拔得出來,特別是頂到深處時,感覺就更明顯了。

  回顧過往,我也算幹過不少好穴,不過,像冷翎蘭兩姊妹這樣的,實在少見,冷翎蘭的膣道超級緊窄,每次插進去,都像要把我每滴汁液都擠榨出來,這可能和修練的功法有關,而星玫……我不記得以前與她交媾,她的膣道有這種妙處,說不定也是最近練了什麼怪東西,令這花穀濕黏吸纏,像處女般的緊窄,而且還很短,都已經插到底了,肉莖居然還有四分之一沒進去。

  「可……可以……用力點了!」星玫在我的耳邊呻吟。

  耐著性子輕抽慢捅了上百下後,終於聽到了大赦的指令。可是我卻不敢有稍微的大意,因為在星玫小嫩穴不斷的絞榨下,我隱隱快把持不住,這實在讓我難堪,又不是以前沒幹過的對象,之前都能幹上好久,久別重操,總不能說才幹幾下就快射了吧?

  沒辦法,只好用點招數了,我摟著星玫嬌小的軀體,側翻躺下,變成側位姿勢,這樣,就可以用手刺激她的花蕊。我一邊撩撥著她的快感,一邊用言語來沖淡快速抽插所帶來的陣陣肉緊。

  「星玫,喜不喜歡被我操啊?」

  「喜……喜歡……」星玫在我的刺激下,已經開始迷亂。

  「喜歡被我幹還是被哥哥幹?哪個幹你會讓你更爽些?」

  「哥哥……你……啊!我不知道……」混亂的回答,帶著明顯的鼻音,我發現星玫可愛的臉龐上,盡是美麗的暈紅。

  「呵……選不出來是嗎?我替你選吧……叫哥哥來幹你!」軟語溫香,本想要借此分神的我,卻有點控制不住了,感覺肉話被那詭異的吸啜,弄得又酸又麻。

  星玫猶豫了一會兒,卻被我狠狠猛插數下,最終忍不住,用懶洋洋的呻吟喊道:「哥哥……來幹我……」

  這聲叫喊強烈刺激到我,心底的邪火一下竄起,我開始不顧一切地大力挺動起來,並且手上搓弄雪臀的頻率也加到最大。

  星玫在我刻意的刺激下,整個身體弓著扭動起來,好不妖豔,嘴裡還發出嗚咽般的呻吟。

  我知道星玫的高潮快到了,果然,沒一會兒,星玫突然「啊」的喊了一聲,整個人猛的抽搐起來,同時膣道兩邊的嫩肉,開始強力絞榨著肉莖,無論何時,能讓一個女人享受如此高潮,對一個男人而言,都是無比的榮耀。

  「可以射裡面嗎?」我急促的問了一句,一股酸麻已經沿著脊柱往雙丸傳來,令我兩腿都開始打顫。

  星玫被我幹得迷迷糊糊,但聽到這麼一問,還是勉力睜開眼睛,應了一聲。

  「嗯!」

  這聲答應,對我的刺激尤其強烈,或許我也就是一頭沒人性的禽獸,隨即,我小腹猛地一挺,肉菇死死抵進膣道最深處的軟肉上,一股積蓄多時的欲望,一股腦地往外狂噴。

  這一下,還真是射得無比暢快,足足射了十多秒才射完。幾乎讓我整個癱在星玫身上,而星玫也早癱在我身邊,嘴裡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一度歡好過後,我趴靠在星玫身旁,抱著她嬌小玲瓏的香軀,手中使勁搓著她粉雕玉琢的小屁股,一面等待剛剛離開的心夢帶道具回來,一面享受著高潮後的餘韻時光。

  半晌後,星玫娃娃般的嫩嫩嗓音,把我沉浸在膣道內肉莖上的思緒拉了回來,「剛剛好棒……可是,太用力了。」

  我愣了一下,奇道:「哦?看你剛才那騷樣,我還以為不夠力咧,怎麼太用力了嗎?」

  星玫的粉拳敲了我一下,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幹也就幹了,還幹得那麼用力,人家差點就死掉了……也不知道你這人是什麼做的,居然連做愛的功夫也能進步那麼多,星玫開心死了。」

  「哦!」我摸著下巴,道:「這話挺耳熟的,好像以前也有很多美女,對我爺爺這麼說過……不過,既然你被幹得那麼爽,剛才搖屁股差點都把我弄翻過去,為什麼之前要那麼抗拒?早點順從肉體的感覺,這樣不是比較好?」

  這話我問得認真,但也知道不會有答案,這丫頭的心裡,對我始終有一分愛意,即使是倫常大限,也沒能將之消滅,只不過要她親口承認這分禁忌之情,她說不出口而已,因此,星玫咬著嘴唇,撒嬌似的嚷了一句。

  「哼!你就會欺負我!」

  星玫的聲音柔柔嫩嫩,帶著一種孩童似的娃娃音,聽在耳朵裡,撩人極了,剛剛消褪的欲火再次燃燒起來。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本來每個哥哥都是靠欺負妹子混飯吃的。」

  我抱起依舊軟綿綿的星玫,讓她跨坐在我的身上,而我則靠在了床頭上。

  「你幹什麼?這麼快又要來?」

  星玫的聲音聽來好像被嚇到,但那個眼神……像是初嘗肉味的新嫁娘,嬌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刹那間,讓我想起了天生媚骨的月櫻,照理說這兩姊妹父不同,這次卻時常讓我覺得她們越來越相像,這實在很有意思。

  「那當然,你以為哥哥這麼容易就放過你?都說了要欺負你的。」我被她的媚態撩撥得心頭火起,猶在膣道中的肉莖,一點一點地回復元氣,再次硬挺,「之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哪可能只做一次就放你下床?你還主動想要呢,都忘光啦?」

  「嗯,輕點……輕點……」星玫被我緊緊托著兩瓣小屁股,一下下承受著肉莖在膣內磨擦,才幾下就忍不住叫吟醉來。

  「你知道嗎?其實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巳經想這麼狠狠操你了!」

  「……記、記得……你第一次和我重逢,不就把我給強姦了……唔……輕點好嗎……」

  「傻瓜,我不是說那次,是更久以前,皇宮裡頭,你還只是一個小小丫頭,穿著禮服,連屄毛都還沒長齊的時候,那時候我就想把我的東西,狠狠操進你的小屁股裡了。」

  「啊啊啊……哥哥變態……」

  「……現在你也是了。」

  「早知道……當變態能這麼快樂……我就不聽姊姊的,和你一起變態了,懺悔修行太悶,太痛苦了!」

  「哈哈,說得好,來,叫一聲哥哥,這樣你被哥哥幹著,會更舒服、更快樂。」

  「……哥哥。」

  星玫嬌聲喚道,熾熱欲望已燒紅了她的嬌軀,雪白的肌膚上,染上了一抹美麗的暈紅,看上去更是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由於剛射過一次,肉莖的抗壓能力大增,我一邊享受著膣道內緊湊的摩擦,一邊欣賞著星玫小公主被我操的媚態。

  心中暗爽的時候,我忽聞一聲異響,抬頭一看,心夢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牆腳邊,看著我們,抿著嘴笑,渾身抖得厲害,在白色長袍之下,渾圓的臀部更顯得滑膩圓潤,胸前兩團高聳山巒,同樣隨著身體的抖動晃蕩不休。

  「快……快點……」星玫沒注意到心夢的存在,一個勁地享受交媾的歡愉,聲音變得嫵媚極了。

  我順應美少女的要求,抱緊星玫的臀部,一陣猛烈挺送,這姿勢實在太過癮,星玫也就四十幾公斤,身材嬌小玲瓏,惹人憐愛,抱在手裡狂操的感覺,太有征服感了。

  星玫被我頂得猛翻白眼,無力地趴在我身上,「咦咦哦哦」呻吟了一會兒後,就突然抱緊了我,身體再次劇烈的抽搐起來。

  和剛才一樣,肉莖泡在膣道內,猶如被千萬條蟲子絞榨一般,爽到了極點,要不是剛射過一次,我肯定憋不住的。

  星玫的兩次高潮間隔不過十分鐘,我不認為自己的性技有那麼好,至少,在不直接刺激腦部,又不使用淫欲結界的前提下,我沒那麼厲害,只能猜測說,這是因為她新近修練的功法,或者是因為憋了太長時間。

  為了徹底征服這個媚態十足的小公主,我把她翻到身下,從後面頂了進去。

  「哥,你還……沒完嗎?」星玫的語氣顯得有氣無力。

  「我都還沒出來咧!你急什麼?」我一邊揉著兩瓣挺翹的美白臀肉,一邊快速在臀肉間挺刺起來,背後位的好處,就是不僅可以把玩星玫的可愛小屁股,還可以看見肉莖帶著花瓣翻進翻出的淫態。

  「那……你什麼時候……才出來啊?」星玫弱弱地說了一句,只換來一通狂暴的抽插,令小丫頭再次愉快地暢吟出聲。

  「作一個好女人,不可以問這種話喔。」

  心夢來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星玫的嫩臉蛋,也給了我一個很薄的黑匣子,說是通話用的道具,我曾在白拉登那邊看過類似的東西,他就是用這來和別人通訊,這是律子小姐交給心夢的,用來實現我的歹毒企圖。

  我將這通訊器接過,那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不過有點模糊,聽起來好像是給什麼東西堵住了嘴,話音效卡在喉嚨裡的那種感覺,我朝心夢看了一眼,心夢兩手一攤,道:「律子小姐說,對方不是很配合,所以把他綁了來,捆在椅子上,你想要他出聲,說一聲就是了。」

  「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如果給他的待遇太差,失了禮數,我們自己也沒面子的啊。」

  我抱怨了兩聲,對著收音器喊了一句放人,一陣破口大駡之聲登時傳出,聲音不是很大,不過傳入耳裡,本來在我身下被幹得迷迷糊糊的星玫,如墜冰窖,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喂!安靜點行不行?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一點風度也沒有,閉嘴安靜一下吧,不然我讓他們再給你捆上,這次還喂你吃大便,保證你永生難忘。」

  對於一個氣昏頭的人,這些威脅沒有多大作用,但他身邊全都是變態老爸的手下,對我的話,還給幾分薄面,我聽到對方那邊傳來聲響,變態老爸雖然不通世務,他的手下卻挺懂得拍馬屁,端摩上意,把那傢伙給痛扁了;頓。

  我摸著星玫的美臀,發現雪嫩的肌膚上,居然滲滿了冷汗,這丫頭的心情緊張,連膣道內都開始如姊姊一樣,變得異常緊窄,形成一股醉人的美妙滋味,我說不出話,只是閉目享受,沒過多久,聽到通話器那邊傳來聲音。

  「什麼?問我想怎麼樣?老傢伙,口氣別那麼囂張,雖然是國王陛下,但你現在幾乎沒有國土了,說穿了連流亡政府都不如,能有屎吃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如果一切照我的意思來,連屎都不想留給你吃,早早送你去吃黃泥,都算對世界有益了。」

  說著讓我暢快的囂張話語,我加強力道,讓肉莖大起大落,在星玫濕滑不堪的膣道裡狂捅,引得她眉頭大皺,死死咬著嘴唇,鼻息隨之加重了幾分,卻偏偏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她自己也很清楚,我通話的物件,就是她名義上的便宜老爸,冷棄基。

  這傢伙早在薩拉淪陷之前,就偷偷跑路了,以他的身份與重要性,哪怕他不找地方躲,黑龍王大概也懶得找他出來殺,只要他別蠢得跑去黑龍王眼前晃,黑龍王是不可能主動想殺他的,格調太低了。

  源堂可能覺得他好歹也是本國國王,又或是對他還有幾分「友情」,派人將他秘密接來保護,名義上說得好聽,是組織新的小朝廷,繼續領導全國軍民抗敵,事實上,所有吃穿用度,哪怕連一張衛生紙的開銷,全都是由源堂供給,就與米蟲沒什麼分別。

  類似的情形,歷史上不少,但與其他歷史例子不同的是,他就連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利用價值都沒有,因為大半國土已經被敵人佔領,而源堂既無意出兵複國,也沒興趣趁機爭權,這座第三新東京都市,名義上是阿裡布達的領土,卻根本沒人當冷棄基是國王,所有人都對這位國王陛下視而不見,當他空氣一樣。

  心夢剛才問我,要不要拿這位國王陛下來當情趣道具,增加與星玫交歡時的刺激,我最初還有點猶豫,不知道這樣有什麼好玩的,但當心夢對我說,可以趁機解決一些問題,我就被打動了,找來律子小姐問了幾句,她說可以由我全權處理,從這個回答,我知道冷棄基在這裡的分量,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陛下,你做的事情,下十次地獄都夠了,幹完女兒不夠,還幹幼女?幹了幼女也情有可原,卻還把人家掐死,一次又一次,這麼變態的嗜好,不殺你都不知道怎麼向那些冤魂交代,怎麼樣?你好心點,現在就讓我宰了你吧?」

  第3話江山帝王·不外如是

  平心而論,汾棄基這個人,確實該死的,倒不是說他對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麼,也不是說他酷愛玩幼女,奸殺女人的嗜好,古往今來,比他更變態的君王多得是,還有帝王愛看屍山血海,砍腿剁奶的,也不見得個個都得惡名,冷棄基比起那些什麼大帝,不過是小兒科。

  真正讓我覺得這傢伙活該去死的,是他的實力。帝王寶座不是給癟三坐的,沒有足夠實力,有什麼資格穩坐江山?就算是和平時期,也可能會出現重臣弄權,更:別說是戰亂時候了,就憑冷棄基這點本事,到底是怎麼坐在至尊大位上活到今天的?

  一屁股與位置不相符,只會累人累己,我都不曉得他老爸讓他接位,這到底是寵他還是害他?

  冷棄基能好好當了那麼多年的國王,後期是靠冷翎蘭的奮發,中期是靠冷月櫻與萊恩的國際援助,早期……要說靠源堂也不全對,源堂不管事的,充其量只能震懾宵小,卻不可能主動跳出來協助打理朝政,只能說一半靠源堂,一半靠運氣吧。

  但運氣這種東西,向來是靠不住的,想要久居人之上,要嘛是能人所不能,要嘛就是能忍人所不能忍,冷棄基沒本事成為前者,就只好付出點代價,走忍者之路了,強忍著妻子為人強姦的屈辱,忍到連自己的精神都出問題,來換取王國的安寧,還有自己穩坐國王之位的權利,也許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但這就是他的選擇。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冷棄基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只是可恨,簡直是太可恨了,就算真的宰了他,那也是活該,就在我這麼說的時候,星玫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流露驚恐之色,但卻不是剛才那種怕被發現的懼意,而是擔心我真的下手,星玫的這個反應,對我非常重要,讓我曉得後頭該怎麼做。

  「……唉呀!老頭,你咆哮什麼?鳥了幾十年,現在才奮起裝男人嗎?我呸!你要真是男人,就該做點男人的事,不是靠欺負自己女兒來找回男性尊嚴,當然啦,我今天找你講話,不是為了和你廢話囉嗦,是有點關於你女兒的問題要找你談,你可以當這是學校老師來家訪……什麼?你不知道什麼是家訪?來人,把這老頭再扁一頓!」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沒有多少怒意,相反的,卻是帶著淫意說話,一面說,一面加快了下體的進攻,撞得星玫胸前雪乳搖晃。在抽插同時,我也注意星玫的反應,想說若是她能叫個幾聲來湊湊趣,那就很有意思了。

  不過,這想法似乎不太現實。星玫雖然已經放開自己,享受與我之間的姦情,不再受限於愚蠢的罪惡感,但內心深處的羞恥,還是讓她怎麼也不想被父親知道自己正被人幹著的事實。

  所以,哪怕我看得出來,星玫的快感非常強烈,但她還是緊緊地咬住了嘴唇,死死控制著不發出聲音來,以免被便宜老子聽到,眼中則不住流露求懇之意,也不曉得是希望我別讓她出醜?還是希望我放過她的便宜老子?

  就在此時,旁邊的心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微皺起眉頭,向我打了個手勢,要我不用擔心,而她則開門走到外頭,去看看情況。我見狀有些憂心,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便重啟對話。

  「……什麼?你不想死?剛才你不是還在裝男子漢嗎?這樣做就對了,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我最喜歡和膽小鬼談交易了,你這段時間多半也在不安,害怕源堂是會殺你?還是會把你怎麼樣吧?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安全了,只要等黑龍會垮臺,第三新東京都市會支援你坐回王位,你可以像之前那樣繼續當國王,繼續玩小女孩與掐死她們……如果這麼做,真能讓你好過,真能讓你覺得自己像男人的話……」

  這些話很不客氣,但以我的立場,本來就沒理由要對冷棄基客客氣氣。之前心,夢對我的提議,只是拿他當玩具來耍耍,讓他聽聽我搞星玫的聲音,管他是什麼感受,但律子小姐推波助瀾的授權,則讓我得以做點更實際的事,一言而定他的命運。

  冷棄基會有什麼下場,我並不關心,但我給他的這個安排,星玫卻似乎很感激,為了表示謝意,她反過來採取主動,雙手扳住我的上臂,指甲深深掐住,雙腿緊緊纏繞著,粉嫩小屁股隨著我的抽動,不停起落、迎合著,隨著我一次次用力,她的臉色緋紅,無力的搖著頭,金色長髮在床上跳躍著,像個妖豔小精靈。

  我感覺到裡面越來越濕熱黏滑,花瓣緊緊包裹住肉莖,在膣道內左沖右突,越插越猛,少女的淫蜜如泉水般地湧出,被飛快抽動的肉莖帶出來,星玫強忍著不敢發出聲音,眼中卻是欣喜,更充滿了對我的謝意。

  (這丫頭還是那麼天真,她也不想想,要是沒有第三新東京這邊的授權支持,我有什麼資格許這種承諾?謝我未免謝錯人了,不過……謝我總比恨我好。)

  我腦中尋思,一面也低下頭,看我和星玫的交接處,少女嬌嫩粉紅的肉唇,被淫蜜浸染得油光水亮,裡面淺紅的腔肉被帶出來,乳白的蜜漿隨著抽動氾濫,金黃恥毛湍怦紛亂,揮霍到了極點。

  「……真沒禮貌,半天也沒聽到你說謝謝,不過你也不用謝了,支持你繼續當王,不是為了給你面子,也不是什麼穩定大局的政治考量,理由就只有一個,那便是你確實生了一個好女兒。」

  聽見我這些話,正沉浸在交歡快感中的小公主,察覺到危機,這次不只是面露驚恐,她還想從我身下逃開,被我搶先一步用身體壓住,空著的一手趁機搓揉雪乳,下身更是一記比一記猛的狠幹。

  「聽清楚了嗎?你是靠著女兒出賣肉體,才能保有王座的,等你以後坐回王位上,千萬別忘記,這王座全都是因為你出賣女兒給敵人幹,讓女兒被敵人操屄給操回來的!哈哈哈,或許不用等到那時候,現在你就有個女兒正被我幹啊,你猜猜看是哪一個?」

  本來不想說得那麼露骨,弄得自己好像大壞蛋一樣,無奈越說越得意,最後管不住自己,不但用詞放肆,說到後頭甚至狂笑起來,「國王陛下,仔細聽聽,你認不認得這是你哪位公主的聲音啊?」

  我把傳聲器拿到星玫的嘴邊,小公主驚得魂飛天外,眼中又是嗔怪,又是求饒,用盡所有的力量,緊緊閉嘴,就是不肯發出聲音,傳聲器之中,就只有我們兩個交媾、肉莖在花穀中刺進拔出的淫靡聲響,儘管不是太理想,卻不失為答案揭曉前的最佳伴奏。

  星玫楚楚可憐的求饒眼神,一度讓我為之心軟,況且冷棄基的遭遇,確實也有倒楣之處,我幾乎就想停住這個有些失控的情趣遊戲,但想到月櫻,我的心又硬了起來,堅持要把這遊戲玩到底,當下緩緩抽出肉莖,只留下肉菇被嬌豔花瓣裹住,抱起星玫的粉嫩雙腿,猛地全根頂入。

  這一下,頂得好重,本已瀕臨高潮的星玫,挨了這一下,雙眼幾乎翻白,兩腿肌肉繃得緊緊,夾在我腰間,腳指用力彎曲,小嘴也封不住,開始發出「嗚嗚嗚……嗯嗯……」之類,近似哭音的聲響。

  「……別死撐了,相信哥哥,叫出來吧,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用細不可聞的聲音,我在星玫耳邊悄聲說著,一面說,我感覺花瓣裡抽搐著越來越緊,曉得她快要高潮了,我憋住一口氣,開始新一輪的高速猛插,根根到底,手上也偷偷沾著淫密,在那飽滿的肉蕊上狽狽揉搓。

  這一下狠手,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公主再也承受不住,兩腿間一陣熱流泄出,眼角滲淚,唇間發出陣陣悲泣似的哭音,尖聲哀鳴。

  「快……幹我……使勁幹我……要死了……哥哥……我受不了了……」

  每次聽到這種理智崩潰似的高潮叫喊,我就說不出的滿足、驕傲,事實上,星玫第一聲才喊出來,我就立刻切斷了通話,以免真的失控,玩出什麼事來,除此之外,星玫高潮,我又何嘗不是在要噴發的邊緣?再不切斷通話,我就真的無法再保持說話語氣平靜,剛才……我也一直是死命地強忍著。

  俯視身下,星玫高潮的媚態,嬌豔如花,再加上那一聲聲撩人的呻吟,在插了十幾下後,我終是沒憋住,打了個暢快的哆嗦,低吼著死命一挺,再次把整條肉莖深入膣道內,滾熱的精漿由尖端噴出,瞬間,酥麻的快感遍佈全身。

  星玫「啊」的一聲尖叫,整個嬌軀猛地一弓,跟著抽搐起來,膣道內有力的吮吸,讓我爽得快失去意識。

  在星玫體內射完精後,我整個人就軟倒在了星玫的背上,兩個人除了喘氣外,都懶得說一句話,良久,我滿足地閉眼抱著星玫的美腿,把鼻子貼在她頸項上陶酸地聞著。

  片刻之後,當我感覺到自己的肉莖已經漸漸軟了下來,才不舍地緩緩從嬌嫩的膣道中抽出。隨著肉莖的抽出,一股乳白的精漿頓時從那未能合攏起來的嫩紅膣道口,流了出來,滑入股溝,一直流淌到床褥上,不一會兒就在小公主的雪臀下方,積成了巴掌大的一灘污漬。

  「……呼!太爽了……」

  稍事休息,我終於能夠喘口氣,對星玫說話,「你最近是不是練了什麼奇怪的功夫?我是說,你到這裡來以後,有沒有學什麼功夫?」

  這僅僅是個人猜測,剛才交歡之中,星玫肉體的不尋常變化,讓我覺得很古怪,再加上變態老爸一直表示,為了兒子的幸福,他在星玫體內做過手腳,照我的感覺,下毒什麼的不太像,用什麼特殊藥物來「調理」體質,倒是大有可能,若再配上什麼功法修習,那見效更快,更說得通。

  結果,我的猜測完全命中,星玫回憶起來到第三新東京都市後的情況,飲食上沒有什麼特別,她對各種藥物一無所知,江湖經驗歸零?就算真的飲食有什麼不妥?

  也察覺不出,倒是武功……其實她本就是個好武、好動的活潑女孩,當初就特地打扮成個普通的小兵,加入御林軍中,想要有更多機會練習拳腳。

  她被綁來第三新東京之後,源堂秘密接見了她,沒有讓她與冷棄基碰面,只說贈她一本秘笈,讓她隨便練著,打發時間,還說這門功夫,她姊姊冷翎蘭也練過。

  星玫素來崇拜二姊,只是沒有冷翎蘭那樣的天賦與毅力,成就有限而已,一聽說是二姊曾練過的神功,立刻就上鉤了。秘笈是慈航靜殿絕學「六陽霹靂」,這門絕學修練純陽正氣,剛猛霸絕,非同小可,若是能取得突破,把六陽往上推升至九陽齊出,傳聞更是具有毀天之威,足以和當世任何高手爭鋒。

  小丫頭得到絕世武功秘笈,如獲至寶,往昔的許多英雄夢,一下在胸中復蘇,便急急忙忙開始進行修練,她天資不錯,用功也勤,加上源堂以各種資源相助,短短時間,居然讓她沖上三陽,小有成就的境界,若再假以時日,會有什麼成就,那可難說得很。

  「……這套武功有問題嗎?」星玫道:「我練起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

  「這套武功沒問題,但秘笈很可能是有問題的,源堂如果真要傳你什麼,他自己的神功那麼多,哪用得著傳你慈航靜殿的武功?再說,以他的為人,你從他手中接過秘笈,如果秘笈什麼問題也沒有,那就真的見鬼了。」

  我自己心中有數,冷翎蘭當初的情況就是實例,源堂助她提升力量,但也做下手腳,終於令得她後頭與我交合,只不過我也沒有料到,源堂所做的手腳連功訣之中都有一分,讓她體質發生變化,最終弄成這樣的名器美穴。

  這麼奇怪的功法,想來也不會是變態老爸自己設計的,他這人是神經病沒錯,但討厭麻煩,更沒耐心設計這麼仔細的東西,多半是法雷爾家祖上傳下的東西,先人們知道打獵不穩定,不如發展畜牧業,與其虛耗大半生,在茫茫人海中找尋所謂的名器之女,找著了才發現對方是大肥豬或肉食恐龍,豈不是人生悲劇?

  如果不想遭遇這種打擊,跪地仰天狂嚎,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主動製造,辦法也很多,外科手術、內服用藥、魔法改造……都有這種可能,至於透過修習功法來達成,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法雷爾家族歷代傳承,奇人異士輩出,設計出這樣的功法,絲毫不足為奇,就是很遺憾……我也是法雷爾家的人,怎麼這些東西就沒傳到我手上?

  此外,如果單看這方面,變態老爸還真是個體貼兒子的好父親,不但設計女人給兒子幹,還怕兒子幹得不夠爽會嫌,又注意女人的相貌素質,又讓女人練特殊功法,實在是很用心……如果他能把這分心思用對地方就更好了。

  「以後你還是當心點,那傢伙不是人,也沒把你當成人,說得更明白一點,這世上九成九九的人命,在他眼裡都不算人命,要是他再給你什麼東西,你在要吃要練之前,還是先想想吧。」

  我認真叮嚀,卻發現星玫的神情不好看,似是心情不好,我追問理由,小公主這才紅了眼睛,一拳打在我胸口,怪我剛才那樣逼她,只當她是個玩弄的工具,全然不顧她的感受,我也後悔剛剛玩得太過,有些失控,連忙又是賠罪,又是柔聲哄人?好不容易才讓她破涕為笑。

  與星玫的交合,讓我對她有更多的瞭解。像冷翎蘭、李華梅那樣的堅毅個性,這世上畢竟少見,我生平所遇,也不過就那幾個人而已,星玫雖是冷翎蘭的妹妹,但遠遠不像姊姊那樣的堅強,在本質上,她仍是那個愛笑、愛鬧,天真可愛的活潑女孩。

  剛曉得與我的血緣關係之初,星玫顯得心理負擔很大,不過,當時我沒有察覺她所承受的壓力,大部分是來自月櫻、冷翎蘭,還有畏懼旁人的閒言閒語,自身的罪惡感卻並不重,畢竟,她的本性樂觀開朗,又不是心夢那樣從小受特殊教育長大,哪來這麼重的道德意識?

  正因如此,所以當星玫與我再次歡好,她的心障比什麼都好解除,接受了我們的新關係,也看不出有什麼心理陰影,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因為我已經很厭煩替我身邊的女人找心理醫生了……

  「哥,你休息好了嗎?」

  一度離開的心夢,再次回到房裡,出現在我與星玫的面前,這次我與星玫交合,心夢雖然沒有全程參與,卻幫了不少忙,別的不說,單是她出的這個主意,就讓我非常爽快,有種報了一箭之仇的快慰感。

  心夢仍是使用天河雪瓊的肉體,當她趴在床沿,兩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我與星攻,她那混圓的臀部高高挺起,臀部是那麼的完美,胸前的兩團圓潤乳肉,非常有存在感地壓在床上,這種成熟肉體所散發的韻味,完全不是星玫所能比擬的。

  「你怎麼跑來跑去的?本來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的嗎?結果你一下跑進、一下跑出,最後都沒幹到你,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借身體給你玩的人啊?」

  「對不起嘛,想說你們久別重搞,多給你們一點相處時間,這也是一種體貼啊。」

  心夢語笑嫣然,看上去說不出的漂亮,但她一面說話,一面卻用心電感應,對我傳來私語。

  『哥,有點事,你剛剛和冷棄基說的話,在外頭全部被轉成廣播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當然不會以為是心夢在開玩笑,肯定是我未來的小媽設了局,趁著我玩得開心的時候,擺了我一道,真不愧是變態老爸的身邊人,手狠心黑,只不過這一下究竟是設計我?還是設計冷棄基?這我就猜不透了。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是得要問個明白,剛剛和冷棄基那樣說話,說得那麼肆無忌憚,無比狂妄,主要還是由於我以為,這僅是我和冷棄基的秘密對話,哪想到居然被弄成了實況轉播,恐怕整個第三新東京的人都聽見了,到底律子小姐為啥要這麼做,我總得問清楚。

  「有很多理由,其中一個,是為了和平用途,如果不用這個辦法,我們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策略,可以吸引戰鬥中的兩個人,令他們罷手。」

  律子小姐面帶微笑,緩緩道:「事實上,你與國王陛下的通話一進行,你母親就立刻停了手,證明這方法有效,若非如此,他們再打下去,也許對他們彼此沒什麼傷害,但對這座城市、市民,傷害就大了。」

  「……反正這個國王在你們眼中,也沒什麼分量,有需要就隨便拿來用用,對吧?好,我理解,那還有其他理由嗎?」

  「有,這是在你來到本地之前,司令就交代好的計畫,只不過本來打算用其他方法實現,恰好你提了要求,適逢其會,我覺得改用這辦法也不錯,就趁機實施了。」

  律子小姐道:「司令說,掩飾一個醜聞的最佳方法,就是製造出一個更大,或者為數眾多的醜聞,用大森林來掩飾樹木。」

  「啥意思?」

  「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有多少人正指責你離經叛道,與自己的親姊妹亂倫?你足名符其實的千夫所指,縱然第二新東京都市有通天本事,也無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律子小姐道:「不過,現在這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真相很難被覆蓋,焦點卻很容易給轉移,只要弄出一個更大的醜聞,吸引人們的注意,你這邊的壓力就可以減輕,然後……」

  「然後國王陛下就可以順便去死了,對吧?我瞭解了,你們還真是壓根沒把他當人看,也難怪啦,他的所作所為,確實也不值得被當人看待。那之後你們打算怎麼辦?弄死了他,謀朝篡位?還是另外推個什麼人上去?」

  嘴裡這麼說,但我其實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如果源堂有改朝換代的心,他早就付諸實施了,阿裡布達之內,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攔他,而既然他沒有這樣的興趣,我相信他手下的其他人也不會這麼做,沒人會這麼無聊。

  「大少你想多了。」律子小姐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已經說過,這位國王陛下的命運,全權由你決定,我們聽你的命令列事,既然你剛剛已經與他講定條件,我們會遵照你的意思來辦理,待眼前諸事告一段落後,為他複國,讓他坐回王位。」

  「哼!那他倒還應該謝謝你們了。」

  說來也滿可笑的,皇權、帝位,這些在一般人眼中非常了不起的東西,在律子小姐的口中,就和上市場買白菜一般,沒什麼分別,畢竟,哪怕冷棄基重新坐回王位……呃,其實他現在仍坐在王位上,仍是名義上的國王陛下,我們並非有意忽視這個事實,只是一時沒留意,彼此都忘了……無論如何,他這個國王的命令,也下不到第三新東京,之前是這樣,之後也不會有改變。

  權力遊戲的規則很簡單,一切在於實力,有那分實力,不管坐在什麼位置上,說出的話沒有人敢不聽,相反的,若是沒有足以捍衛權力的實力,哪怕是坐在王位上,早晚也是給人轟下來的分。

  我無意多做追究,再怎麼說,我也不可能替冷棄基爭取權益,很多東西可以靠別人給,唯獨尊嚴不行,我可以替他爭取到王位,但王者的尊嚴,這點他自己如果爭不來,誰也幫不了他,事實上,我認為他現在唯一可以保住尊嚴的辦法,就是立刻自殺……

  「有勞你們,這段時間盯緊國王,他如果就這麼上吊或跳樓了,那我就泡不到妞了,在我把那些妞都搞定之前,煩請你們讓他健健康康地活著。」

  「……大少風流倜儻,卻似乎也為風流所累啊。」律子小姐笑道:「女人太多,顧此失彼,是不是很麻煩的?」

  「不不不,麻不麻煩是看人,與數目無絕對關係,我那變態的老爸甚至是不搞女人,但還不是讓人麻煩得要死?」

  我一面這麼說著,一面盤算為求安全起見,近日內還是別讓星玫與冷棄基碰面,省得節外生枝,腦裡幾件事還沒想完,就聽到有人報告……簡單來說,第三新東京都市內最危險的兩大生物、最糟糕的狗男女,結束戰鬥,剛剛已經回來。

  記得律子小姐說過,我的淫蕩廣播時間才剛開始,他們兩個就停止戰鬥,而戰鬥結束至今,已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他們直到現在才回來,這之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律子小姐沒說,我也完全不想知道,無奈有人得意洋洋,我就算想要裝聾作啞,也不可得。

  「小畜生!你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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