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安笑道:“有錢並不是萬能的!”
他向張揚看了一眼道:“聽說你在豐澤搞得不錯!”
張揚道:“馬馬虎虎,何叔叔有沒有興趣投資豐澤,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豐澤看看!”
何長安道:“我在平海已經投資了一個項目,梁成龍和我聯手再搞東江新商圈,哪有精力再顧忌其他的事情,我這次去非洲,在肯亞買下了一座金礦,以後要兩邊飛。”
張揚笑道:“何叔叔做國際貿易,豐澤這種小縣城你是看不上了,當我沒提過!”
何長安道:“張揚,我這次來是想買下天池先生的遺作的,可惜文夫人不願割愛,你幫我跟她再說一聲,錢方面好說。”
張揚皺了皺眉頭,何長安果然不是單純來弔唁天池先生的,他有目的,商人畢竟是商人,張揚笑了笑道:“這件事我乾媽做不了主,天池先生留下遺囑,要將所有作品公開拍賣,善款捐給希望工程,何叔叔要是真的喜歡,你可以參加拍賣。”
何長安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我只是不想這麼麻煩!”
送走何長安,張揚回到羅慧甯身邊,羅慧寧坐在天池先生的工作室內呆呆出神,先生的書法作品已經全部清點好了,一共五百六十七件,這五百多件書法作品全都是天池先生的得意之作,天池先生人到晚年,對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書法作品不少,可是真正留下的滿意之作卻不多,加上他很少參加商業應酬,這讓他的作品更顯珍貴。
羅慧寧道:“何長安要出五千萬將天池先生所有的作品都買下來。”
張揚道:“先生的作品應該不止這個價錢。”
羅慧寧道:“我和幾位師兄商量了一下,這次在國家美術館搞一個先生生平作品展覽,從中挑出二十幅拍賣,其他的暫時交由國家美術館保管,以後每年拿出一部分的作品拍賣,這樣可以保證先生作品的價值的到最大的體現。”
張揚對羅慧寧的這個做法深表認同,畢竟隨著天池先生的去世,時間越久,他作品的價值也會節節攀升,日後作品的價值肯定大大超過現在拍出的價格。羅慧寧道:“我會成立一個專門的基金會,打理先生作品拍賣的款項,更好的完成先生的遺願。”
張揚道:“乾媽,你也不要太辛苦了,這些天一直忙於先生的葬禮,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來到羅慧寧身後,幫羅慧寧按摩著肩頭。
羅慧寧閉上眼睛,心中卻一陣難過,她的一對子女竟然還不如這個乾兒子孝敬,這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按照羅慧寧給的地址,張揚找到了文浩南,敲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人開門,張揚正準備離去的時候,房門拉開了,文浩南滿臉倦容的探出半個身子,看到張揚他愣了愣,不知道張揚何以會出現在自己門前。
張揚笑了笑:“十二點了,還在睡啊!”
文浩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拉開房門:“請進!”
張揚走進房內,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房間雖然很大,可裡面卻極其淩亂,茶几上扔著一些吃剩的飯菜,地面上啤酒瓶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文浩南道:“你先坐,我去洗漱一下!”他往洗手間去了。
張揚自行在沙發上坐下,屁股卻坐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摸出一看居然是把軍刀。他這才留意到茶几面刻著字,好好的桌面上刻得亂七八糟,張揚低頭想看清寫得什麼,文浩南已經從洗手間裡出來了,他洗了頭,一邊用毛巾擦乾一邊道:“我媽告訴你這地方的?”
張揚點了點頭,他和文浩南雖然是幹兄弟,可兩人之間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之所以過來探望文浩南是因為看在乾媽的面子上。
文浩南笑道:“房間有些亂,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張揚道:“單身男人的房間就是這樣,所以我喜歡住旅館,到時間就有人幫忙收拾!”
文浩南道:“好提議!”他身上還帶著酒氣。
張揚道:“我記得你過去不怎麼喝酒!”
文浩南道:“心情不好,就試著喝兩杯,可喝著喝著突然就有些上癮了!”他走到陽臺上扯下一件乾淨的T恤換了,向張揚道:“走,我請你喝酒!”
張揚笑道:“乾媽是讓我來勸你別喝酒的,要是知道我跟你喝酒,恐怕又要埋怨我了!”
文浩南笑道:“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張揚點了點頭:“去哪兒?”
文浩南道:“金王府吧!我朋友開得飯店!”
張揚聽到金王府的名字就感到有些俗氣,不過敢在京城用這個名字開飯店的肯定有些來頭,以文浩南的身份地位,他所結交的朋友也不會是普通人物。
張揚坐著文浩南的吉普車來到金王府停車場,剛一下車就遇到了熟人。
京城雖然很大,可是這節高幹子弟常去的卻有這麼幾個地方,金王府的老闆叫查晉北,是中組部副部長查晉南的親弟弟,查薇的親叔叔。查晉北能耐很大,他主營的珠寶首飾生意,年輕的時候就出國留學歐洲,成為國際上著名的珠寶設計師,在法國工作十年後,返回國內創業,成立星鑽珠寶專賣,短短五年已經在國內擁有了三十六家分店,查晉北一個珠寶商人涉足餐飲業其目的也不是要正式進軍,他開這座金王府的目的是為了經營社會關係,飯店面對的消費層面也是社會上層群體,查晉北的經營理念是勾起客人心中的奢侈欲望,在飯店的經營上也和經營珠寶如出一轍,他要讓每一位顧客從走入飯店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帝王般的感覺,所以這裡的價格也是讓普通人瞠目結舌的。
張揚遇到的熟人並不是查晉北,他下車的時候,看到了王學海,王學海出現在這裡正常,人家平時就混在京城太子園內,金王府開業不久,他幾乎每天都來捧場,王學海是個善於製造和利用關係的人,他想和查晉北走近一些,經歷了東江投資挫折之後,王學海利用何長安給他的出讓費也恢復了一些元氣,最近他西南買了座金礦,腰杆挺直了不少。
張揚出現在這裡卻純屬偶然,王學海看到張揚,滿臉的笑容頓時凝結了,過了一會兒才恢復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雙手一起向張揚伸了出去:“張市長,您什麼時候到北京來的,怎麼沒通知我一聲。”
張揚笑容很淡,從看到王學海他就沒有挪動腳步,王學海伸出手,他才有些不情願的把手給他握了握,輕聲道:“你是大忙人,我怎麼敢打擾你啊?”
王學海心中對張揚是恨到了極點,可他又不敢恨,自己的這條性命還捏在人家手裡呢。他中了張揚的截陽掌,這條性命人家想什麼時候拿走就什麼時候拿走,所以王學海才表現的如此乖巧。
王學海向文浩南笑道:“文師長也來了!”
文浩南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他的家世擺在那裡,對王學海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假以辭色。無論時代如何發展,等級這兩個字總是存在於人的心中,王學海對張揚的尊敬是假的,對文浩南的尊敬卻是發自真心。
王學海道:“一起吧,我約了兩位老同學,文師長也認識!”
文浩南搖了搖頭,舉步向金王府內走去,張揚朝王學海同情的笑了笑,王學海雖然也算得上京城太子党,可他的地位和文浩南卻無法相提並論。
張揚還發現了一件事,此時的文浩南已經一掃剛才的頹廢,昂首挺胸氣宇軒昂,從他的表情土戰不到絲毫的痛苦和鬱悶,這讓張揚感到迷惘,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文浩南?
金王府的裝修風格金碧輝煌極盡奢華,大廳噴水池是兩條金龍戲珠,在燈光的點綴下漆光溢彩。服務小姐全都身穿紅色旗袍,一個個全都是美色出眾。
文浩南告訴張揚,這裡的服務員全都經過精心挑選,多數都是大學本科畢業生。
張揚充滿詫異道:“大學畢業生跑到這裡來端盤子?”
文浩南笑道:“你以為是個人就能端盤子?在這裡端盤子的每月工資底薪也有兩千,你拿多少?”
“啥?”張大官人瞪大了雙眼,自己那點工資實在不好意思拿出來獻寶了。
張揚一雙眼睛瞄瞄這個瞅瞅那個這不是因為張大官人好色,主要是這裡的漂亮女孩實在太多,任何正常男人都忍不住會多看兩眼。
此時一位身穿白色襯衣,灰色短裙的女郎微笑向他們走了過來,張揚的目光頓時被她吸引了過去,原因很簡單,滿眼都是穿旗袍的妙齡少女,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同風格,自然吸引眼球。
那女郎身高一米七零左右,體態婀娜,黑色秀髮梳理的很整齊挽在腦後,劉海齊齊整整,髮型極其傳統,宛如民國時候的小媳婦,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美眸波光蕩漾極其引人注日,鼻樑高挺,唇形優美,塗了少許的口紅,呈現出誘人的淡粉色。白色襯衣恰到好處的敞開少許,露出一抹雪白的粉須,纖細的鉑金項鍊之上綴著一顆龍眼大小的祖母綠,除此以外並無多餘的裝飾,腰身纖細,玉臀豐滿,腰臀的曲線極其完美,短裙齊膝,暴露在外的小腿筆挺修長。
那女郎淺淺一笑,俏臉之上露出兩個誘人的梨渦,向文浩南伸出纖手道:“少帥來了!”她的聲音極其溫柔軟糯,於她幹練的外表不同,聲音透著一股濃濃的娃娃音。
文浩南笑道:“邱小姐別開我玩笑,我可擔不起這個稱呼!”
那女郎笑道:“學良將軍被成為少帥的時候軍銜還不如您呢!”
文浩南哈哈笑道:“我不是張學良,我家老爺子更不是張作霖,邱小姐叫我浩南就是!”
那女郎目光轉向張揚,輕聲道:“這位先生我從沒有見過!”
文浩南笑道:“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幹弟弟張揚,這位是金王府的總經理,也是飯店的股東邱鳳仙,人稱小鳳仙!”
邱鳳仙薄怒輕嗔道:“少帥不可以這樣介紹,我可不是什麼小鳳仙!”她向張揚伸出手:“張先生好,我叫邱鳳仙,來自臺灣,請多指教!”
張揚和邱鳳仙握了握手,邱鳳仙的手指修長肌膚柔嫩,看來平時很注重對運雙手的保養,邱鳳仙取出一張自己的名片交給張揚,微笑道:“兩位到翡翠閣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