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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0001章-1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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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焱東道:“豐澤一中的教學樓也是謝德標承建,其中幫忙聯繫的是教育局長劉強和公安局長趙國棟,我懷疑謝德標用同樣的手法取得了教學樓工程,也就是說,劉強、趙國棟這些人的利益是密切相關的。而劉強的妻子趙金芬又是豐澤紀委書記,她得到舉報後,極有可能將這件事提前洩露給趙國棟,讓他做出準備。”
  張揚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程焱東道:“所以我派人跟蹤了趙局長,他今天和紀委趙書記見過面,之後趙局長馬上前往謝德標的公司去找他!”
  張揚眉峰一動:“謝德標怎樣?”
  程焱東低聲道:“我提前通知謝德標逃走,我敢斷定謝德標手上一定掌握著行賄受賄的記錄!”
  張揚不動聲色道:“既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麼不提前向我彙報?”
  程焱東道:“沒有證據,所以不敢說!”
  張揚反問道:“你現在有證據了?”
  程焱東道:“趙金芬得到舉報之後馬上面見了趙國棟,而趙國棟隨即就去找謝德標,從謝德標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很害怕,害怕趙國棟對他不利。”
  張揚笑了起來,程焱東這個人果然很厲害,做出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前沒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張揚可以肯定的是,那幾封舉報信就是程焱東布下的局,他真正的用意是要擾亂趙金芬的陣腳,趙金芬違反紀委條例將舉報的事情告訴了趙國棟,趙國棟做賊心虛,所以才去找謝德標。可張揚也明白,程焱東這次牽連到的絕不僅僅是趙國棟一個人。
  這是個極其漂亮的佈局,謝德標的失蹤已經讓趙國棟方寸大亂,只要謝德標指證趙國棟,就可以順利將趙國棟拉下馬來。
  張揚道:“謝德標願意指證趙國棟嗎?”
  程焱東搖了搖頭道:“他口緊得很!”
  “如果他不說,你的這番努力還不是白費?”
  程焱東道:“我和趙國棟共事多年,這個人的脾氣我很瞭解,找不到謝德標,他一定會從別的方式入手。”
  張揚微微一怔:“你是說……”
  程焱東道:“謝德標有一個妹妹,趙國棟必然會派人去找她!”
  “這麼說,謝君綽豈不是很危險?”
  程焱東充滿信心道:“不會,我已經通知了丘大隊,讓他確保謝君綽的安全。”在對付趙國棟的立場上他和丘金柱已經達成了默契。
  張揚重新審視了眼前的程焱東,這個人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厲害得多,從舉報到跟蹤,全盤計畫都無比周密,而且在這一過程中他沒有洩露出任何的消息,直到他的計畫即將成功,這才把整件事告訴自己,此人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揚又道:“你何以知道趙國棟一定有經濟問題?”
  程焱東道:“別忘了,我瞭解他!”其實程焱東想說的一句話是,多數幹部不查可能一輩子沒事,只要查,幾乎都有問題。
  張揚閉上眼睛,將整件事的頭緒梳理了一下,低聲道:“其實這件事應該讓市局出面的!”張揚所說的絕不是豐澤市局,而是江城,程焱東的計畫就算再周密,趙國棟真的因為這件事而落馬,他們也不適合浮出水面,沈慶華身為豐澤市委書記,不會對這件事無動於衷,趙國棟畢竟是他的小舅子。
  程焱東道:“張副市長的意思是……”
  張揚道:“只要謝德標肯說實話,我就可以讓上頭出面來解決這件事!”
  程焱東點了點頭,此時他的電話響了,是丘金柱打來的電話,丘金柱急匆匆道:“不好了,我去晚了一步,謝君綽上了鄭波的車!”
  程焱東懊惱的在方向盤上砸了一拳,大聲道:“跟著他,不要讓他發現!我馬上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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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出一星期,代我出埋明天就可以,因我要回大陸2天,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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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兄出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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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386章 蘋果
  “我哥到底出了什麼事?”謝君綽頗為緊張。
  鄭波微笑道:“你不必擔心,到了你就會知道!”
  謝君綽咬了咬嘴唇,自從今天上午開始,她就和大哥聯繫不上,她拿出手機,正想打個電話,卻被鄭波一把給奪了過去。
  謝君綽芳心一怔,驚聲道:“你把手機還我!”
  鄭波笑道:“對不起,上頭有規定,在調查期間,你不可以和外界聯繫!”
  謝君綽頓時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她怒道:“停車,我又沒犯法,你憑什麼限制我和外界的聯繫,停車!”
  然而汽車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速向外駛去,謝君綽看到,這絕不是前往公安局的道路,汽車已經駛入了開發區,向豐澤東郊而去。
  謝君綽一把推開了車門,她想要從車上跳下去,卻被鄭波一把抓住頭髮給拖了回來,鄭波冷笑道:“你不要命了?”
  謝君綽尖聲大叫,鄭波一掌擊打在她的頸側,將謝君綽打得昏了過去,然後掏出手銬將她銬了起來,開車的警員低聲道:“鄭隊,去哪裡?”
  鄭波冷冷道:“伏牛山!”他掏出手機,迅速撥通了趙國棟的號碼,低聲道:“趙局,人已經在我手中!”
  趙國棟只說了兩個字……很好!
  桌上的手機一遍遍響著,謝德標從號碼上看出這是妹妹的電話,他充滿乞求的看著梁強:“讓我接個電話吧!”
  梁強厲聲道:“少耍花樣!”
  “我妹妹的,真的,我不騙你!就讓我接一電話,不然她看到我老不接電話,肯定會報警,到時候會更麻煩。”
  梁強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不讓他接妹妹的電話的確有些不近人情,梁強道:“你給我記住,千萬不要胡亂說話。”
  “放心吧,放心吧!”謝德標拿起電話:“喂!”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有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謝德標,你妹妹在我手上,該怎麼做,你明白?”
  謝德標整個人宛如泥塑般呆立在那裡,周身瞬間都是冷汗:“你是誰?”
  “收起你的好奇心,只要你不亂說話,我擔保你妹妹不會有事,如果你向外面隨便亂說,嘿嘿……”對方冷笑了一聲就掛上了電話。
  謝德標臉色慘白,握著電話站在那裡。
  梁強也察覺到一樣,湊了過去:“怎麼回事?”
  謝德標哭喪著臉向他道:“我……我妹被人抓了……要不,你跟他們說!”他將電話作勢要遞給梁強,梁強不知有詐,伸手去接電話。猝不及防謝德標一記右鉤拳閃電般擊打在梁強的下頜之上,梁強被打的仰頭倒了下去,眼前的景物模糊起來,他無力道:“你……”
  謝德標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動:“對不住,我得去救我妹!”謝德標一邊解釋,一邊從梁強的身上卸下手槍,又把梁強拖到牆角的銅絲床上,用手銬將梁強銬在床頭。
  謝德標將手槍收好,拾起地上的電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他迅速撥通了趙國棟的電話。
  趙國棟正如同熱鍋螞蟻一樣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看到是謝德標的電話,慌忙接通:“謝德標,你在哪裡?”
  謝德標穿行在廢棄的建築物中,他的身影被夕陽拉得越來越長:“趙局,想滅口是不是?”
  趙國棟呵呵笑道:“德標,咱們是多年的老兄弟,老朋友,你這是從何說起?”
  謝德標道:“老朋友?老兄弟?你抓我妹妹幹什麼?”
  趙國棟歎了口氣:“你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不信我?如果我們見面把事情說開了,不就行了?”
  “趙國棟,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如果我妹妹傷了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趙國棟臉上的肌肉猛然抽搐了一下:“德標,你什麼意思?”
  謝德標道:“你自己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對你這種人,我不會沒有後手,你把我妹放了,我馬上帶她離開豐澤,永遠也不回來,你就不用擔心你受賄的事情會敗露。”
  臉皮既然已經撕開,趙國棟也沒必要偽裝下去:“謝德標,我給你一個機會,今晚十二點林家壩!”說完趙國棟就掛上了電話。
  謝德標抿著嘴唇,他把手機收起,摸了摸懷中的那把槍,目光頓時變得堅毅起來。
  鄭波轉身望去,那相麵包車已經跟了他們許久,憑著員警特有的直覺,鄭波推測出自己被跟蹤了,他命令道:“甩開後面的那輛麵包車!”
  司機點了點頭,就在前面紅燈即將亮起的時候,猛然踩下油門從路口沖了過去。
  丘金柱看鄭波突然加速,馬上加速追上,可他來到路口的時候,一輛加長貨櫃車從前方駛過,丘金柱不得不踩下刹車,等到貨櫃車過去,鄭波的汽車已經消失無蹤。
  丘金柱懊惱無比,他馬上向程焱東通報了這件事。
  程焱東和張揚一起已經趕到了開發區,程焱東聽到丘金柱把人給跟丟了,不由得大怒:“老丘,你搞什麼?”可壞消息接踵而來,丘金柱這邊把人給跟丟了,那邊梁強又打來了電話,謝德標逃了。
  程焱東氣得差點罵娘,自己辛苦籌畫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在最關鍵的環節偏偏又出了問題。
  張揚坐在程焱東身邊,瞭解到發生什麼事情之後,冷靜道:“沒事,只要謝德標沒有落在趙國棟手中,我們就有機會。鄭波帶走謝君綽肯定和謝德標有關,他們有把柄被謝德標抓住,害怕謝德標亂說話。”
  程焱東歎了口氣道:“梁強這個笨蛋,非但沒有看住謝德標,連槍都被他給下了,丟人丟到家了!”
  張揚道:“讓人盯住趙國棟,我看謝德標十有八九會去找他。”程焱東點了點頭。
  張揚又道:“趙國棟家裡有什麼人?也派人保護起來,謝德標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妹,趙國棟把他逼急了,這小子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程焱東經張揚提醒,忽然想起趙國棟有個寶貝兒子趙愛國在豐澤光榮路小學就讀。他看了看,就要到小學放學的時間了,他慌忙掉轉車頭向光榮路小學的方向趕去。
  途中,張揚給江城公安局長榮鵬飛打了個電話,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向榮鵬飛講述了一遍,不過將程焱東帶走謝德標的一節略去不說,也沒有詳細說明程焱東佈局的過程,榮鵬飛聽完之後馬上就表示會派姜亮前往豐澤配合調查這件事,張揚趁機提出,這件事由市局出面,儘量不要將影響擴大化,榮鵬飛何許人物,一聽就知道張揚在顧忌什麼,他讓張揚小心從事。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儘量不要輕舉妄動。
  張揚和程焱東的分析果然沒有錯,謝德標雖然和趙國棟定下晚上在林家壩見面,可他對趙國棟此人並不信任,趙國棟既然能夠以妹妹要脅自己,自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他。
  光榮路小學放學的時間到了,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走出校園,謝德標坐在一輛臨時租來的面的內,當他看到趙愛國胖墩墩的身影出現在校門口的時候,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來到趙愛國面前,謝德標一臉的笑:“愛國!”
  趙愛國今年五年級,因為謝德標過去常去他家裡,他對謝德標也是相當的熟悉,笑道:“謝叔叔,您怎麼來了?”
  謝德標笑道:“我和你爸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你爸爸本來是要接你的,可局裡突然有事,讓我先來接你去吃飯。”
  趙愛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正準備跟他上車,這時候張揚和程焱東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謝德標壓根沒想到他們能夠感到,臉色頓時變了,正準備奪路而逃,手腕卻被張揚一把給抓住了,張大官人何等力量,輕輕一捏,就讓謝德標半邊身體酥麻,頓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趙愛國也認識程焱東,笑道:“程叔叔,你也來了!”
  程焱東笑著點了點頭:“愛國,你爸今天工作忙,說晚上不回家吃飯了,讓你趕緊回家做作業去!”
  趙愛國有些不開心的問道:“不是說要出去吃飯嗎?”
  程焱東道:“好好學習,作業都沒做呢,吃什麼飯?趕緊回去,你媽還在家裡等著呢!”
  趙愛國這才悶悶不樂的走了,這小孩子並不知道,剛才這一會兒已經經歷了一場兇險。
  謝德標臉色蒼白的看著張揚,他低聲道:“我沒想害這孩子……”
  程焱東怒道:“上車!”
  謝德標垂頭喪氣的進入程焱東的汽車,程焱東向他伸出手去,謝德標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梁強的手槍交還給了程焱東。
  張揚道:“行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差點就成了綁匪!”
  謝德標道:“他們抓了我妹妹!”
  程焱東怒道:“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嗎?”
  謝德標道:“誰敢欺負我妹妹,我饒不了他!”
  張揚想起這廝當初因為誤會自己跑到市長辦公室裡公然行兇的事情,不禁暗歎,自己放過了他,可終究這廝還是要進監獄,張揚道:“趙國棟為什麼要抓你妹妹?”
  謝德標不說話了。
  張揚道:“謝德標,你最好把事情都說出來,不然我沒辦法幫你!”
  謝德標情緒有些激動:“你怎麼幫我?”
  張揚道:“趙國棟抓你妹妹目的就是想要脅你,讓你別把他幹得壞事抖出來,你想保證你妹妹平安無事,就必須把趙國棟違法的證據交給我們,讓法律來制裁他,只有將他送進監獄,你妹妹才能平安無事。”
  謝德標道:“你們不瞭解趙國棟,這個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此時丘金柱又打來了電話,向程焱東彙報了一個好消息,鄭波的那輛車找到了,在伏牛山下,他帶領幾名幹警正在前往伏牛山搜查。
  謝君綽悠然醒轉,發現自己處在一間黑暗的鐵皮屋中,她掙扎著坐起身,雙手被手銬銬住,嘴巴也被布團堵住。
  鄭波坐在她的對面靜靜看著她,黑暗中煙火隨著他的呼吸明天。鄭波低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
  謝君綽的喉頭發出嗯嗯的聲音。
  鄭波用力抽了一口煙道:“是不是想說話?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千萬別叫!”
  謝君綽點了點頭。
  鄭波走上前去,把布團從她的口中取出。
  謝君綽喘了口氣:“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嗎?”
  鄭波笑道:“想說服我?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反正我也閑著沒什麼事可做!”
  謝君綽道:“你明明是員警,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鄭波道:“其實人一輩子始終遊走在善惡的邊緣,就算你一輩子做好事,稍不小心做了一件壞事,那麼這一件壞事就會否定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就會毀掉你所有的成績,甚至毀掉你的一生。”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做?”謝君綽的美眸中充滿了不解。

鄭波道:“我想做個好人,所以當我做了那件壞事之後,我就拼命地想要掩飾住,我想瞞住所有人,我想以好人的身份繼續活下去,可我發現,為了維護好人的形象,我就不得不繼續去做壞事,當我做了新的壞事,為了掩蓋住它,還得繼續坐下去……”他的神情充滿了落寞和哀傷。
  謝君綽道:“你可以改的,你可以給自己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
  “我是員警,難道你以為我的下半發生可以從罪犯開始嗎?”鄭波歎了一口氣。
  謝君綽道:“為什麼要針對我哥?”
  鄭波道:“這世上無論善與惡,好與壞,都是有規則的,既然做了,就要遵循規則辦事,你哥卻破壞了規則!”
  鄭波透過縫隙向外望去,他的目光忽然一凜,發現有人正在向他們所在的鐵皮屋接近。
  鄭波拿起手槍對準了謝君綽:“不許出聲!”
  謝君綽望著鄭波,忽然閉上眼睛,竭盡全力的發出了一聲尖叫:“救命!”
  鄭波的手板放在扳機之上,卻始終沒有扣動扳機,鐵皮屋的房門被踹開,丘金柱率先沖了進來。
  鄭波舉槍對準了他,丘金柱也瞄準了鄭波,兩人的目光久久對視著,最終鄭波軟化了下去,他慢慢垂下槍口,將手槍扔在了地上。
  趙國棟靜靜望著辦公室的房門,身穿警服的薑亮率領兩名員警大步走了進來,薑亮神情嚴肅的向趙國棟宣佈道:“趙國棟同志,我們收到確實證據,你涉嫌貪污受賄,妨礙司法公正,請你跟我們回江城市公安局協助調查!”
  趙國棟神情落寞的站起身,兩名員警馬上一左一右來到了他的身體兩側,趙國棟低聲道:“我想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姜亮冷冷道:“從你做錯第一件事的時候,你就失去了這個機會。”
  趙國棟被江城公安局帶走,之前沒有任何的徵兆,甚至沒有通過豐澤的任何部門。
  市委書記沈慶華是在趙國棟被帶走後才收到的消息,沈慶華的妻子趙國甯哭得跟淚人一樣:“老沈!他們憑什麼帶走國棟啊?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給帶走了,我弟弟到底犯了什麼罪?凡事都得講究一個證據是不是?”
  沈慶華也感到突然,此前他沒有接到任何要針對趙國棟的消息,根據他現在瞭解到的情況,江城公安局直接來人將趙國棟帶走,同時帶走的還有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鄭波和另外兩名刑警,這絕不是一起普通的事件,市里繞過他對趙國棟出手也不是興之所致,肯定在此前已經展開了調查,可他卻為何沒有收到一點消息?這實在讓沈慶華百事而不得其解。
  時鐘在晚上九點整敲響,隨之響起的還有沈慶華家裡的門鈴,趙國寧抹幹眼淚,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紀委書記趙金芬、教育局長劉強夫婦兩個兩人的臉色都顯得很不好看,趙金芬怯怯地叫了聲大姐。
  趙國甯拉住趙金芬的手,還沒等說話呢,眼淚就簌簌落了下來:“金芬,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主持紀委工作,不可能不知道一點兒風聲?”
  趙金芬內心中充滿了不安,趙國棟出事之後,她馬上想到這件事和謝德標有關,她偷偷將舉報的事情透露給趙國棟的目的是為了在風波掀起之前將一切平定下去,可她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轉眼之間,趙國棟已經被市里給帶走了。
  趙金芬兩口子局促的坐在沙發上,從他們進門,沈慶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陰鬱的可怕,目光上下審視著趙金芬和劉強,過了足足三分鐘,方才道:“國寧,你去樓下看看娘!”
  趙國寧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丈夫是要支開自己,有些話她在場不方便談,趙國寧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可還是離開家下樓去了。
  房門關上之後,趙金芬方才鼓足勇氣道:“沈書記,我是來向您承認錯誤的!”
  沈慶華的目光變得越發陰鬱:“說!”
  趙金芬道:“新近我們紀委接到了一封舉報信,說國棟在公安局辦公大樓建設中收受賄賂,所以我將這件事告訴了國棟,對他進行提醒。”
  沈慶華怒視趙金芬:“你身為紀委書記,最基本的紀律都不懂嗎?”
  趙金芬啞然無語,她的頭垂得更低。
  沈慶華道:“出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先來向我彙報?”
  趙金芬道:“因為這件事還不能落實,我看您工作忙……”
  “藉口!”
  沈慶華怒衝衝站起身來,他來回走了兩步:“市里既然帶走了國棟,證明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你身為紀委書記,向國棟透露這件事就是違反紀律,你有什麼目的?”
  趙金芬分辯道:“我沒有目的,我只是覺著國棟是我弟弟,我不想……”
  沈慶華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國棟只有三個姐姐!”沈慶華的話再明顯不過你趙金芬只是個遠房親戚,你和趙國棟沒那份交情。
  趙金芬極其尷尬,她明顯感到了沈書記的怒意,劉強道:“沈書記,對不起,我剛才狠狠批評她了!”
  沈慶華道:“公安局辦公大樓是誰承建的?”
  “謝德標!”
  沈慶華步步緊逼道:“豐澤一中的教學樓是誰承建的?”
  趙金芬向丈夫看了一眼,兩人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懼意。趙金芬終於鼓足勇氣道:“還是他!”
  沈慶華道:“我明白了!”
  趙金芬還想說什麼,沈慶華擺了擺手道:“我很累,你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工作!”
  沈慶華既然下了逐客令,趙金芬兩口子也不敢繼續逗留,他們離開之後,沈慶華那句我明白了仍然回蕩在他們的耳邊,沈慶華明白什麼?趙金芬意識到,沈慶華明白的是自己在利用趙國棟,他絕不是偶然問起豐澤一中教學樓的事情。以他的政治修為,肯定已經察覺到其中的聯繫,也明白趙金芬為什麼會違反紀委規定,將舉報之事提前洩露給趙國棟。
  趙金芬兩口子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家中,關上門,兩口子都沒開燈,趙金芬伸出手去,摸到丈夫冰冷發顫的手,劉強忽然一把將妻子抱在懷中,抱得如此之緊,幾乎讓趙金芬透不過氣來,他有種大廈將傾的感覺,趙國棟被市局直接提走,謝德標不知去向,看來十有八九也已經被控制起來,只要謝德標開口,自己也完了。
  劉強低聲道:“金芬,對不起!”
  趙金芬抱著丈夫,輕輕拍著他的肩頭,宛如哄著一個小孩子一般柔聲道:“沒事,沒事!”
  劉強壓低聲音道:“我不該收他的好處費,我不該啊!”
  趙金芬抱著丈夫,感覺到肩頭已經被他的淚水沾濕了,遇到關鍵時刻,劉強遠不如妻子更為堅強,他顫聲道:“我去自首,我把事情全都交代出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趙金芬道:“說什麼傻話,現在還沒有查到你的頭上,你不一定有事,如果你現在去,豈不是等於自投羅網?”
  “可是……”
  趙金芬打開了廳燈開關,望著滿臉淚水的丈夫,不由得一陣心疼,拉著他的手在沙發上坐下:“老劉,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你先冷靜冷靜再說,好嗎?”
  劉強點了點頭。
  趙金芬道:“就算謝德標被抓,他也不可能將什麼事都說出來,他不是傻子,咬出來的越多,他自己的罪責就越大,也許事情到趙國棟就截止了。”
  劉強道:“怎麼可能?就算他不說,你看沈書記剛才的態度!”
  趙金芬道:“沈書記是個顧全大局的人,趙國棟出事,臉上最難看的是他,是他一手將趙國棟從一個小民警提拔上來的,他一直都很照顧我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把我們推出去!”
  劉強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如果他們也出事,豐澤的事情必然在江城市引起震動,而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沈慶華一手提拔起來的官員,到時候上級肯定要質疑沈慶華的眼光。
  丘金柱帶著謝君綽完好無瑕的出現在謝德標面前,謝德標這才完全放心下來。
  謝君綽紅著眼圈朝他跑了過去,卻被丘金柱一把拉住:“你想要見他已經讓你見了,現在還不可以跟他談話!”謝君綽含淚點了點頭,只叫了聲哥,便說不出話來,轉身離去了。
  謝德標很冷靜,他開始考慮自己將要面臨的局面。他向張揚道:“張市長,這件事,我不想我妹妹牽涉進來。”
  張揚點了點頭:“她已經沒事了,該怎樣做,你心裡明白!”
  謝德標道:“我在公安局辦公大樓的招標過程中向趙國棟行賄,這件事我會向有關部門交代清楚。”
  張揚道:“以後的事情和我無關,你好好表現,爭取獲得寬大處理。”他起身向程焱東使了個眼色,兩人離去,程焱東已經辦好了相關手續,正式將謝德標移交給江城過來的薑亮他們。姜亮、杜宇峰這幫人連夜就要趕回江城向榮鵬飛彙報情況。
  張揚和程焱東來到外面的大堂,程焱東長舒了口氣,他的這一招終於獲得了成功,趙國棟已經被控制起來,而謝德標剛才也承認向趙國棟行賄之事屬實。
  張揚有些遺憾道:“謝德標這個人很滑頭啊,除了趙國棟的事情,其他事他一問三不知!”
  程焱東道:“他對我們的手段很熟悉,也明白咬出來的越多,自身承擔的責任就越大,所以這件事他只認准了趙國棟,像他這種黑心建築商,經營上的不法手段多了,我看,如果他把自己行賄受賄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只怕這輩子也沒辦法從裡面出來了。”
  張揚道:“有些時候我恨不能把一切不法的事情全都挖出來,可仔細想想,如果一切都被挖出來了,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程焱東道:“人無完人,官員也是一樣,過去我爸爸活著的時候在糖果廠當廠長,當時廠裡上上下下貪污腐敗的事情很常見,我聽說後就問他,我說爸,你廠裡上上下下的名聲都臭了,您為什麼不管管,你猜我爸怎麼說的?”
  張揚饒有興趣道:“他怎麼說?”
  “我爸給我講了個故事,他說從前有個人,他得到了一個蘋果,可蘋果上有個蟲眼,於是他拿小刀去挖,挖呀挖呀,蟲眼越挖越大,挖掉蟲眼的同時就不得不挖掉更多的果肉,等他把蟲眼挖完,發現這蘋果也沒有果肉了,這個人很後悔,如果他不去挖,他還有一個完整的蘋果,可是一挖到底,弄得連蘋果都沒了。”
  張揚沉默了下去,他默默品味著這個故事的含義,過了許久方才歎了口氣道:“現在糖果廠怎麼樣了?”
  “倒閉了!”程焱東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在我爸有生之年,糖果廠一直都在,而且工人還發的上工資!”
  張揚道:“趙國棟就是那個蟲眼!豐澤就是那個蘋果!”
  程焱東笑了起來:“無論有多少蟲眼,可畢竟還是一個蘋果!”
  張揚道:“就算我挖不乾淨,我也不能讓這幫蟲子繼續再吃了!誰他媽再吃,我不挖蟲眼,弄死這只蟲子!”

程焱東望著張揚,雙目之中流露出激動的光芒,他真摯道:“張市長,以後我會盡力幫助你!”
  張揚微笑道:“不是幫我,是幫助這豐澤的老百姓,幫助咱們的父老鄉親!”
  張揚來到自己車前的時候,發現謝君綽在車旁站著,張揚不禁笑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等你!”
  “找我有事?”
  謝君綽點了點頭道:“張市長,我哥這次會不會有事?”
  張揚並不打算欺騙她:“他行賄罪基本上已經確認!”
  謝君綽道:“張市長,求你幫幫他,我哥這個人沒有別的心思,他就是想多賺錢!”
  張揚道:“謝小姐,這件事是江城方面直接過來辦案,繞過了我們豐澤,牽涉很多,我們豐澤的地方幹部不好插手。”其實這件事都是他一力促成的,不過張揚現在要推個乾乾淨淨。
  謝君綽也多少聽到了一些,她歎了口氣,美眸之中飽含淚水。
  張揚道:“不過你哥哥作為證人出現,算是立功,估計法庭會考慮他的立功表現給予輕判,最後定罪還要看具體金額。”
  謝君綽黯然神傷。
  張揚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歎了口氣道:“你也不要難過,相信法律一定會給他一個公平的結果,最近你還是整理一下公司的帳目,等待相關部門審核。”
  謝君綽點了點頭。
  張揚道:“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謝君綽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有車!”她指了指停在張揚車旁的奧拓,拉開車門啟動汽車就走了。
  謝君綽啟動汽車之後,就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開車,後來才發現張揚的那輛皮卡車一直跟在她的車後,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張揚是害怕她出事,送她來到家門口,張揚也沒有停車說話,調轉車頭駛入歸程。
  張揚回到白鷺賓館,發現丘金柱在門外等著他,從丘金柱臉上的表情就能夠看出,現在他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丘金柱連自己都佩服自己,我他媽怎麼這麼英明,一眼就看出了張揚是明主。
  張揚看了看時間,都十點半了,這丘金柱今天精神頭倒是足得很。
  丘金柱道:“張市長,您回來了,我有兩句話想跟您說!”
  張揚笑道:“進來說吧!”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丘金柱跟著他走了進去。
  張揚道:“這裡沒有別人在,有什麼話,你只管直說,別有顧慮。”
  丘金柱道:“謝德標不想把他妹妹捲進來,也就是說,不想趙國棟綁架謝君綽的事情。”
  張揚在床頭坐下,笑眯眯看著丘金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綁架謝君綽的直接執行人是鄭波,鄭波和丘金柱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丘金柱是想替鄭波說情,謝家兄妹都不願追究這件事,也就是說鄭波有可能躲過這一劫,綁架是重罪。
  張揚道:“鄭波是趙國棟的班底,他幫著趙國棟做了不少的壞事!”
  丘金柱道:“這個人我瞭解,做人很仗義,他幫趙國棟,是因為趙國棟過去對他很照顧,算得上知遇之恩。”
  張揚笑道:“你也很仗義,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是你們公安口內部的事情,以後自然會有人來處理。老丘,趙國棟的跟頭是栽定了,豐澤公安局長的位置要換人了!照你看,什麼人有資格擔當這個位置啊?”
  丘金柱毫不猶豫道:“程焱東!”

卷四 第387章 真是巧啊
  丘金柱的回答讓張揚頗盛意外,從丘金柱的表情來看,他並沒有任何虛偽的成分在內,張揚忍不住問道:“我覺著你也不錯啊!”
  丘金柱搖了搖頭道:“過去我也覺著我行,這麼多年了,我始終記著趙國棟搶我功勞的事情,我常常這樣想,如果當年趙國棟沒有搶功,現在坐在局長位置上的應該是我!可這次的事情讓我看到,程焱東在能力方面遠遠超出我。”
  張揚的確沒想到丘金柱居然能把問題看得如此清楚,他不僅笑了起來:“老丘,我欣賞你的胸懷!”
  丘金柱道:“過去沒什麼胸懷,可經歷的事情多了,也就有了胸懷,我也不是不爭,是技不如人,我對程焱東服氣的很。”
  丘金柱的態度讓張揚十分滿意,在他心底深處也傾向于程焱東接替趙國棟。
  丘金柱對鄭波的事情仍然不放心,他低聲道:“張市長,鄭波的事情……”
  張揚道:“鄭波劫持謝君綽,如果謝君綽不追究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對了,還有趙國棟,趙國棟現在被弄進去了,就算我們不追究,他未必肯放過其他人。”丘金柱眉頭緊鼓,他為鄭波的前景憂心忡忡。
  張揚道:“身為員警,知法犯法,就算鄭波僥倖逃過這一劫,以後這種人也不能留在員警隊伍中了!”
  豐澤市委書記沈慶華在趙國棟事件上表現得出奇的平靜,他不聞不問,因為這樣的態度他遭到了妻子趙國華的抱怨,一個為政者在很多時候都是孤獨的,常常面臨著不被家人朋友理解的境況,沈慶華並非不想問,而是不能問,在這種敏感時刻,他必須表現出乎尋常的鎮定,要以不變應萬變,他要保證豐澤的政治體系繼續按照原有的軌跡運行下去,不要因為趙國棟事件而改變原有的節奏和步伐,否則必將上引起整個政治體系的混亂,導致無法預料的結局。
  讓沈慶華欣慰的是,趙國棟在應對審判上,表現出一個公安人員特有的素質,目前揭示出的問題只有,他在豐澤公安局辦公大樓上的受賄事件,還有幾起不疼不癢的賣官事件,趙國棟並沒有因為自身的落網而拉任何人下水,甚至連紀委書記趙金芬提前將舉報內容透露給他,他都沒有說出來,趙國棟明白,咬出別人,非但不會讓自己的罪責減輕,反而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幸好謝德標也明白這件事,江城檢察機關的威逼利誘都沒有讓謝德標提供出更多有價值的消息,如果在戰爭年代,這兩人都是幹地下黨員的好材料。
  群龍不能無首,尤其是豐澤公安局這種重要的單位,趙國棟被捕之後,程焱東就理所當然的主持局裡的工作,江城市公安局很快就下了文,由程焱東擔任豐澤公安局代局長,而豐澤市常委會經過討論,也同時做出了程焱東擔任豐澤公安局黨委書記的決定。刑警大隊長丘金柱這次也獲得了提升,擔任豐澤公安局副局長,黨委副書記。
  宣佈程焱東擔任豐澤公安局代局長的任命是江城市常委,江城公安局局長榮鵬飛親自前來宣佈的,榮鵬飛這次之所以親自過來,是因為豐澤公安局這次發生的事情十分重大,在整個江城公安局內部影響也很大,當然,榮鵬飛過來還有一層意義,他是在明示豐澤領導層,這次對趙國棟採取措施是公安系統內部的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也是在説明張揚製造無關的證據。
  榮鵬飛宣佈完對程焱東的任命之後,兩位新任領導陪著他一起來到休息室,程焱東邀請道:“榮局,中午我們在局招待所準備了一桌飯。”
  榮鵬飛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和張市長約好了,他在白鷺賓館準備好了,讓我開完會就過去,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咱們以後吃飯的機會很多,豐澤公安系統經過這件事,傷了不少的元氣,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帶領豐澤公安系統,儘快從低谷中走出去,重塑豐澤公安公正嚴明的正面形象,將系統內的蛀蟲全都剔除出去。”
  兩人連連點頭。
  榮鵬飛又道:“豐澤金店的案子要加快進行!”
  程焱東馬上表示道:“榮局,案情已經初步明朗,目前正在對逃犯進行通緝,失物也追回了一部分。”
  榮鵬飛笑道:“證明你們還是有能力的,員警的職責是保護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而不是利用職權斂財,以後重塑豐澤公安形象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白鷺賓館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經貿洽談會,賓館內外煥發然一新,雖然沒有進行大範圍的裝修,可是餐布床單之類的用具進行了全面更換,榮鵬飛在薑亮的陪伴下來到白鷺賓館慕雲廳。
  張揚和常務副市長陳家年、副市長金磊、這次開幕式演出的總導演王准、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電記台台長梁豔已經在那裡等候。
  張揚看到只有榮鵬飛和薑亮過來,不由得笑道:“程焱東呢?這位新任公安局長怎麼沒跟著過來?”
  榮鵬飛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喊他了!剛才他留我在公安局招待所吃飯,我都沒答應!”
  張揚把秘書傅長征叫了進來:“小傅,怎麼回事兒?程局呢?”
  傅長征道:“剛才電話沒打進去,才通知到!”
  榮鵬飛哈哈笑道:“剛才我正開會呢,要求他們把手機全都關了,想來是這個緣故。”
  張揚把陳家年等人依次介紹給榮鵬飛,陣家年雖然是豐澤常務副市長,豐澤市委常委,可人家榮鵬飛卻是江城市常委,主位自然要留給榮鵬飛。陳家年挨著榮鵬飛坐下,張揚和金磊謙讓了一通,才在榮鵬飛的身邊坐下了。其他人依次落座,程焱東這才氣喘吁吁的趕到了。
  榮鵬飛笑道:“小程快來,剛才我沒招呼你,你可不准對我有想法啊!”
  程焱東笑道:“其實我想跟看來,可張市長沒喊我,我不敢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張揚道:“沈書記特批我為了工作可以喝酒,陳市長,咱們今兒算工作餐嗎?”
  陳家年心說你可真能白活,這叫毛的工作餐,他和張揚最近相處的不錯,笑眯眯道:“是工作餐,可我也不喝酒,我不能喝!”
  張揚笑道:“那就說定了,咱們少喝一點,陳市長喝茶!”
  呂燕帶人送了一箱清江特供過來,這是江城酒廠的贊助,這次豐澤經貿洽談會指定用酒就是清江特供,這些酒水權當是廣告宣傳費了,呂燕因為近期對白鷺賓館的特殊貢獻,也被提升成為副經理,主管這次經貿會酒店方面的接待工作。
  先上了十二道涼菜,呂燕笑盈盈介紹道:“我們賓館為了更好的完成這次接待任務,專門從江城市一招請來了兩位特級廚師!各位領導請品嘗指正!”
  榮鵬飛道:“我可指望看來豐澤嘗嘗特色菜,沒想到跑到這裡吃到的還是一招的菜!”
  一桌人又笑了起來,副市長金磊道:“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前年我去日本考察,買了東西帶了回來,可一到家發現,所有商品上全都印著MadeinChina!”他的話又引起一片笑聲。
  呂燕笑道:“榮局長,廚師雖然一樣,可是食材不一樣,味道就不一樣,相信您會吃倒滿意的地方風味。”她說完向眾人禮貌的笑了笑:“不打擾各位領導用餐了!”
  榮鵬飛向張揚道:“這個經理素質蠻高的!”
  張揚道:“那是,我一來就發現了,這次把接待任務交給了白鷺賓館,也是看在他們的服務水準高。”
  陳家年笑道:“張市長慧眼識才啊,提拔了不少的幹部!”一句話說得程焱東內心怦怦直跳,自己就是張揚提拔起來的。
  陳家年舉起酒杯道:“我代表豐澤市的全體幹部,歡迎榮局長來我們豐澤指導工作!”
  榮鵬飛哈哈笑道:“你喝水還是端茶杯,來!謝謝各位的盛情款待,我們幹了這一杯!”
  幾杯酒喝完之後,榮鵬飛道:“豐澤這次的經貿會搞得很大嘛,江城的大中型企業和商家基本上都接到了邀請。”
  金磊道:“那是張市長面子足,不是我誇他,放眼我們豐澤,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把這件事搞得這麼紅火,這麼熱鬧!”
  張揚道:“金市長,別誇我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這經貿會還沒開呢,您就把我誇到天上去了,萬一我要是把這件事辦砸了,這張臉可往哪兒擱?”
  梁豔道:“張市長最謙虛了,誰不知道您的能力啊,江城伏羊飲食文化節這麼大的事情您都搞得有聲有色,咱們豐澤經貿會對您來說只是小兒科!”
  張揚笑道:“捧殺,絕對是捧殺,我聲明啊,江城伏羊節跟我沒多少關係,那是當年春陽秦書記的功勞,我是輔助。”他這是不折不扣的謙虛,當初秦清的那筆政績他可謂是居功至偉。
  榮鵬飛微笑道:“當幹部的就得謙虛低調,小張現在風格比起江城的時候更高了!”
  張揚笑道:“榮局,您是罵我嗎?我過去風格不高嗎?”
  榮鵬飛笑著舉起酒杯:“高,你高風亮節!”
  滿桌人同時笑了起來。
  兩人喝完了這杯酒,張揚目光轉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准道:“王大導演,您怎麼不說話啊?”
  王准這兩天明顯曬黑了許多,不過身上的肉還是一點沒少,他苦著臉笑道:“說什麼?距離正式開演還有兩天,你答應的大牌演員一個都沒來呢!”
  張揚道:“快了,明天就該到了!”
  榮鵬飛道:“先說好了,開幕演出得給我留出二十張票,聽說歌唱家毛文英要來,親戚朋友都找我,我都有點接應不暇了。”
  張揚道:“放心吧,我都準備了,回頭就給您,不過只要是來的就得獻愛心,為我們豐澤抗旱出發點力!”
  榮鵬飛道:“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落下酒杯微笑道:“我們江城公安系統這次會有七萬五千塊的捐款,雖然不多,可代表著我們對豐澤老百姓的一番心意。”
  陳家年和金磊對望了一眼,兩人今天來參加接待榮鵬飛的宴會,看清楚了一件事,張揚和榮鵬飛之間的關係那叫一個鐵,這次趙國棟落馬,程焱東上位,外行人都在看熱鬧,可這幫政治老手都在看門道,張揚在豐澤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大了,程焱東的上位和他有著密切的關係。
  張揚道:“其實演出只是一種宣傳的方式,我們希望利用這種宣傳方式,讓更多的人知道豐澤的新面貌,也讓大家瞭解豐澤目前面臨的圍難,理解豐澤人在天災面前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這也是我和王大導演商量的演出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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