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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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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魅夕發揮過人的腰力,前後扭腰擺動,玉臀不住吞吐肉莖,黝黑柱狀體在如白玉般的圓臀內飛快進出,一下又一下的強力衝擊,頂著鬼魅夕膣內深處,她臉上表情如癡如醉,更不時側眼望向天河雪瓊,扁扁嘴,動動可愛的小鼻子,似邀請、又似挑釁。
  天河雪瓊啞然失笑,「妳這小騷丫頭,又不是不給妳吃,用得著這麼急嗎?
  妳既然喜歡,就先讓給妳吧。」
  果然是進入相敬相讓的模式,我苦笑一下,卻不打算就這麼看她們讓來讓去,既是鬼魅夕主動挑戰,於情於理也該先把她擺平。主意一定,我反過來一手抱住鬼魅夕,一手扶在她腰間,穩定彼此姿勢後,飛快抽插起來。
  鬼魅夕嬌小卻豐滿的肉體,隨著抽送,身上每一處都在抖顫,稚嫩的娃娃音更化出一聲聲美妙音符。
  「唔……我……我要……操我……」
  能讓一個這麼美麗、這麼具有孩童般純潔氣質的少女,主動喊著要男人操她、搞她,對於正在操著她的男人而言,當然是非常有成就感的美事。雖然我也知道,鬼魅夕的這番表現,多半是作給旁邊的天河雪瓊看。
  之前幾次,我曾懷疑鬼魅夕是想挑起天河雪瓊的競爭意識,但隨著作愛次數變多,我反倒開始懷疑,鬼魅夕會不會和羽虹一樣,衹要做愛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看,情緒就會特別亢奮?
  我赤條條地坐在溫泉池畔的平滑岩石上,一臉得意,將鬼魅夕那兩條粉嫩的玉腿扛在肩上,悠然地聳動腰部,肉莖不緊不慢,抽插著忍者少女那溫暖多汁的膣道。
  對於現在的姿勢,我十分滿意。首先,由於鬼魅夕是仰臥著,躺靠在我的身前,兩腳勾纏住我的腰部,使得我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衹要目光輕輕往下一瞥,就能將少女搖晃的兩團乳肉、愉悅得幾乎失神的表情盡收眼底,一股掌握大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其次,鬼魅夕的屁股頂著我的小腹,兩條粉腿呈V字形打開,緊緊地貼靠在我的胸膛和肩膀上,往空中高高伸直了的雙腿,將我的腦袋夾在了正中間,所以我衹要一低頭,便能看見少女打開的雙腿中央,那無比誘人的風景,看見烏黑髮亮的恥毛叢中,掩映著那道玫瑰色的神秘裂縫,被堅硬的肉莖肆無忌憚地擠兌、進出、攪動著的樣子。
  第三,由於鬼魅夕的屁股是略微朝上地壓放在我的雙膝上,隨著每一次聳動和摩擦,我的雙腿總能感覺到,少女那圓滾而堅挺的屁股上,傳來滑溜而充滿彈性的觸感,令人心曠神怡、毛孔賁張。
  鬼魅夕那雙結實而圓潤的玉腿,高高地翹向空中,別有一番風情。我雙手攬住那雙玉腿,臉頰靠在了其中一條腿上,一面感受著少女肌膚的磨擦刺激,一面狂嗅著她那沁人心脾的體香,更還一面體驗肉莖被膣道內層層蜜肉箍軋、吮吸著的快感,腦內有些許的失神。
  「啊……」鬼魅夕閉著眼,在扭動中嬌喘了一聲,而後繼續緊咬著牙關,似乎用這樣的方式在堆高體內快感,為著高潮作準備。
  「哈,不用這樣忍啊,一次高潮也沒啥大不了,頂多妳爽完一次,我再讓你爽一次了………」
  我輕聲調笑,將目光投向鬼魅夕的臉頰,只見她那一頭烏亮的黑髮早已散亂不堪,額頭上汗濕的瀏海雜亂無章,水盈盈的美目閃映生光,潔白的牙齒將朱唇咬得有些發紫,表現出相當強烈的快感反應。
  鬼魅夕爽成這樣,對於旁邊的天河雪瓊,自然有刺激作用,她終於不甘衹是在旁等待,有了實際動作,朝我們靠過來。
  「小丫頭,怎麼騷成這樣了?」
  這也不是天河雪瓊平常說話的口氣,她來到我們面前,從側面捧起鬼魅夕的臉,像是很體貼她辛勞,吻了吻她臉上的汗珠,那種表情……看起來好像是鬼魅夕的母親或大姊姊,充滿著慈愛,美是很美,卻和現在的這個情境很不配。
  幸好,天河雪瓊也很清楚,她來這裡不是來破壞氣氛的,所以吻了吻鬼魅夕的面頰後,她忽然抓住鬼魅夕的雙手,用一手拿住,高舉過頂,另一手則攀上少女的乳尖,揉捏著嫣紅的乳珠,鬼魅夕身體一陣扭擺,無奈雙手被天河雪瓊扣著,根本無法抽出來。
  意外的變化,我停止了抽插,轉而將腰部上下左右來回晃了幾晃,令肉莖在鬼魅夕的體內,如同攪拌似的扭動起來,惹得她又是一陣顫抖。
  「放、放開,別抓著我……」
  鬼魅夕的聲音近乎哀求,彷彿小貓的鳴叫,著實令人生憐,她被天河雪瓊這樣抓住,瀕臨高潮的身體沒法動作,自然不好受,問題是……她越是掙扎動作,胸前高聳的F奶就不停晃動,看起來比什麼都性感,而她勉力扭腰,架在我雙肩上的粉腿隨之掙動,這又格外刺激了我的獸性,加大動作,一下一下推頂著結實的肉臀,再加上天河雪瓊用指頭來回搓弄著她的乳尖,一陣陣火熱、充實、擠漲、苦甜難辨,卻又能使她顫抖不已的衝擊感,源源不斷地襲來,更令鬼魅夕面紅耳赤,眼神漸趨迷離。
  「放開妳?這又何必?妳不覺得自己被這樣搞,更刺激嗎?早知道就把妳綁起來再操,妳說不定早就高潮了。」」
  我維持著下體的動作,擠出了一個異常猙獰的笑容來。
  「妳知不知道,以前妳穿忍者裝追殺我的時候,我就想把妳捆起來幹啦!夜行服就夜行服嘛!弄得那麼貼身是要死啊?每次被妳追著跑,我都偷偷流著口水,想像妳衣服底下的奶子和屁股,妳的忍者服那麼貼身,又從來都看不到胸罩和底褲的痕線,每次想到這點我都差點噴鼻血!嘿嘿,現在……」
  我獰笑兩聲,狠狠地在鬼魅夕的渾圓屁股上,「啪」地拍了幾下,「這雙大奶子,還有圓滾滾的屁股,還有妳的小騷屄,終於變成老子的啦,不用綁起來妳也被我幹了……呵呵呵,早知道有這種享受,我們兩個何必浪費時間,妳那時候就脫光衣服躺下,賞妳幾頓高潮,人生豈不是很美好?」
  說著,我跪直的上身忽然往前一傾,天河雪瓊側身一避,我就把鬼魅夕連腿帶身一塊壓在了下面,幾乎把她的身體拗成V字型,並加快了下體的衝擊頻率。
  「啊~~~我、我要……我要一直都跟你幹……」刺激持續提陞著,鬼魅夕的胴體越來越熱,膣道內抽搐也越來越強。
  「一直都給我幹?這、這是妳自己說的喔,現在我就射進去,把那……那什麼……有的沒的……噴、噴到妳裡面去……」加快速度的我,確實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射進來……全都射給我……」鬼魅夕扭著腰,雙腿緊緊勾纏住我,結實的屁股不顧一切地往上頂,催促著我把生命精華噴注入她體內,我極為亢奮,正要在她體內噴發,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礙事的,在我手臂上緊緊擰了一下,痛楚襲來,我精神略分,要噴發的感覺頓時止住。
  給我來搞這一手的,當然就只會是在旁邊的天河雪瓊,她一面阻止我在鬼魅夕體內噴發,另一面卻握住鬼魅夕那難以掌握的小奶瓜,指尖在乳蒂飛快撥弄,猶如彈琴急奏,一下就把鬼魅夕送上高潮。
  李華梅曾經對天河雪瓊用過搜陰手,似這等極為陰損的催情手法,心劍神尼肯定擅長,但沒有多少武學基礎的天河雪瓊,照理是不會的,然而,天河雪瓊剛剛用的這一手……似有異曲同工之妙,讓我感到興趣。
  鬼魅夕的雙乳被天河雪瓊玩弄,一下子高潮沖頂,像是失去意識一樣,整個人軟軟地癱倒下來,如果不是我們扶得快,她就要這麼沉入水中了。
  擺平了鬼魅夕,我斜眼望向天河雪瓊,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打斷我享樂?
      「不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天河雪瓊把鬼魅夕抱到池畔放妥,免得她就這麼沉了下去,接著,她踩著性感的步子,輕輕扭腰,來到我面前,「作人家老公的,怎麼能在沒有餵飽自己所有妻子之前就倒下了?」
  老公?所有妻子?這個理由我還真是喜歡,說得太妙了!
      「那……妳打算怎麼做?」
  「既然是兩夫妻,當然是做兩夫妻會做的事啊。」
  天河雪瓊微笑送上香吻,兩邊的嘴唇觸碰,感覺對方的體溫,她的柔荑來到我胸口,在最敏感的地方上下撥弄,一下就讓我的慾火竄升起來。
      「妳……妳怎麼會這個?」
  「我不知道,衹是……總覺得我應該會。」
  這話挺耐人尋味,事實上,阿雪並不會這種調情手法,天河雪瓊更沒理由會,不過,或許人與動物都是會進化的吧。
  天河雪瓊的雙手,慢慢攀上了我的頭,任由我的舌頭在她口中翻攪,甚至還不時地吸吮我深入她口腔的舌頭。
  我狂烈吻著天河雪瓊,右手揉搓她高聳的奶瓜,擠出的奶水噴滿我胸口;左手則撥開狐毛,在她散發著熱氣的花谷扣弄著,逗引得她的雙腿扭來扭去,使勁夾著我的手,似乎不願讓我的手繼續深入,然而,當我想把手抽出,卻又被夾住,好像也不想讓我的手脫出,希望能停留在那裡,給她更多的快感。
  女人就是無比矛盾的生物,我笑了笑,看著天河雪瓊雙頰酡紅,兩腿不住扭動,婬蜜不斷流出,沿著我的手指,滴到泉水之中,一股腥騷的氣息,隨著熱氣蒸騰,瀰漫在溫泉池四週。
  見時間成熟,我拿起天河雪瓊的右手,引導她握住了我的肉莖,在我的帶領下,天河雪瓊來回地愛撫,連左手慢慢也加入了進來,在下面揉搓著我的雙丸。
  天河雪瓊剛纔是裸身坐在池畔,身上早已無寸縷,就是雪白的狐毛,看來像是一襲皮衣,別具性感風情,我指上加勁,幾下扣弄,天河雪瓊輕哼著,不自覺地分張兩腿。一瞬間,冒著熱氣的三角地帶,恥毛掩映下,兩瓣花唇鮮艷得像成熟的水蜜桃,介乎少女與少婦之間的胴體,白得猶如初雪一般的肌膚,映得我的眼睛幾乎無法睜開。
  微微睜開俏目,天河雪瓊看到我盯著她流蜜的妙處,一陣暈紅湧上了她的臉頰,又再次閉上了雙眼,彷彿這樣可以使她躲開眼前的窘態,衹是,她喘著粗氣的小嘴,上下起伏的雪白大奶子,不住顫抖的雙腿和捏得我肉莖發痛的雙手,都暴露了她此時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剛剛在鬼魅夕體內沒有出來,我早已忍耐不住了,馬上讓天河雪瓊躺靠在池畔平滑的大石上,兩腿分張,羞人的妙處,完全曝露在我眼前。
  天河雪瓊雙眼微睜,摸索握住我腫脹的肉莖,對準她剛開苞未久的嬌嫩花谷,朝裡頭拉去,嘴裡還喃喃道,「快……快……插……插進來……給我……」
  我挺立著肉莖,在她濕潤的花谷口上下摩擦著,沿著她的蜜唇挑動,一股股熱氣和騷氣,在我們結合的部位湧起。
  「我記得,妳幾個時辰前還是處女,破身沒有多久啊,怎麼一下子騷成這樣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第二章 兩面海噱。可憐拳王
  我的調笑與嘲弄,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天河雪瓊瞥了我一眼,又閉上眼睛,胸前的碗形巨乳,隨著呼吸搖晃,波濤洶湧,臉上的表情卻像在祈禱,只不過祈求的對像不是神明,而是站在她跟前的我。
  「求……求求你……快給我……我……我……忍不住了……衹要……你……
      快點……進來……」
  雖說天河雪瓊脫離處女不久,但阿雪的肉體早被我開發熟透,只不過開發的部位是後方菊穴,不是前頭花谷,這樣會有飢渴反應,是有點奇怪,不過仍可以理解。
  「呵,要我幹妳也行,但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啊,妳要我幹,幹完了如何感謝我呢?」
      「感、感謝?」
  「那當然,拜託人家,難道不該有謝禮嗎?」我半握住天河雪瓊左邊的奶瓜,微微使力,白稠的乳汁立即橫流,我哪捨得浪費,立刻湊上去舔吮,故意發出那種很可恥的聲音,把奶水舔盡。
  「這樣吧,妳每天用自己的奶子,餵我吃到飽;我也用我的雞巴讓妳下面吃飽飽,這樣很公道吧?」邊說邊獰笑,我加緊了肉莖在她花唇上的挑逗,雙手也不停在她圓碩的雪白乳肉上揉搓,擠壓得她那碩大的乳房變化各種形狀,奶水幾乎流滿了她大半胴體。
  「快……快給我……快…吃我的奶……我的奶……都給你吃……只……只給你一個人吃……好……好不好……」
  天河雪瓊邊說邊扭動著身體,雙腿高舉盤上了我的腰,雙手緊握住我的肉莖,用力往她肉洞中塞入。
  我順著天河雪瓊雙手用力的方向,堅硬肉莖在婬蜜不住流出的潤滑下,順著她濕熱的花谷,重重地插了進去。甫破瓜未久的嬌嫩花谷,仍然緊窄異常,守宮聖咒的殘餘效果還存在,幸好我早已運起頂天功,肉莖硬挺,無視層層阻礙,一口氣插到了底部。
      「啊……啊啊……」
  空虛的花谷一下子被填滿,這股充足感,讓天河雪瓊有了大反應,特別是當她看到自己白皙的雙乳被我揉捏著,赤裸的下體給我的肉莖強勢闖入,身心兩方面的強大刺激,天河雪瓊發出一聲暢美的呻吟,聽起來近似哭音。
      「嗚……嗚嗚嗚……」
  初承雨露的身體,畢竟不堪撻伐,天河雪瓊身體猛地劇烈扭動起來,肩膀努力地往後縮,本能地想讓屁股從我的肉莖上退出來,但她身下的大石平滑如鏡,阻礙了她的動作。
  察覺到天河雪瓊的反應,我雙手立刻從她的大奶子上脫開,向下死死地抱住了她的屁股,掃開狐狸尾巴,讓她無法繼續扭動逃脫。固定好她那在我懷中不斷扭動著的豐滿身體以後,我就開始一陣接著一陣,在她緊扣住我肉莖的溫暖花谷中連續大力抽送起來!
  天河雪瓊那緊密柔嫩的花谷,膣壓是那麼地強,膣肉卻又是那麼飽滿肥腴,緊緊地包裹住了肉莖,不斷從花谷深處湧出的溫熱蜜汁,澆在我的肉菇上,刺激得我只打哆嗦。
  如此緊迫的膣壓,如此強烈的刺激,再加上她本身的激烈反應,豐滿屁股一拱一抬,配合著我的抽插,更加深了我的快感,我緊壓在天河雪瓊丰腴的美麗肉體上,大腿根部竭力貼住她搖擺著的飽滿臀部,奮力在她身上來回聳動著。
  在我的身下,天河雪瓊眼角滿是春情,嬌媚艷麗,猶如鮮花盛放,她躺在平滑的大石上,豐滿光滑的肉體被插得左搖右擺,一對豐滿碩大的乳房也在我抽插下,如同一雙大白兔,在她胸前活潑的跳動著,不時有乳汁從兩邊乳蒂飛出,婬靡的場面令我血脈賁張。
  雖然天河雪瓊的肉體,令我享受人間極樂,但由於不久之前開處才幹過,發射過一次,總算比較有持久的本錢,所以,此時的我特別威猛,絲毫沒有發射的跡象,更加放心地衝刺著身下丰盈動人的肉體。
  天河雪瓊緊閉著雙目,默默地承受著我的衝刺,在我的撞擊下,嘴中不時發出嗯嗯的低沉喘息聲。
  「餵,別這麼沒用啊,一個姿勢幹到底,這樣妳就爽了,我會覺得對不起妳的。」
  話甫畢,我拔出肉莖,起身坐上池畔大石,拉起天河雪瓊,扶著她,讓她的花谷對準肉莖套坐下來。天河雪瓊被幹得迷迷糊糊,任由我拉著分開她豐滿的雙腿,坐到了我的肉莖上,我們又重新連成了一體。
  調整好姿勢後,我扶著天河雪瓊的嫩腰,引導她上下來回挺蹲著她豐滿的身體。隨著她身體的起伏,她白嫩嫩的大奶子在胸前上下跳躍著,我也隨著她身體的浮動,一挺一縮地對她的臀部發動著撞擊。
  「啪……啪……啪……」整個溫泉池區,響徹著我們撞擊的旋律。我一隻手環抱著天河雪瓊丰盈的屁股,另一隻手則在她光滑的裸背來回撫摸。
  在她自身的體重和我向上的撞擊下,每一次我們的胯部都能最緊密地貼合在一起。花谷深處不斷傳來銷魂的感覺,漸漸地,天河雪瓊的呼吸逐漸加重,她半閉著嫵媚的眼睛發出哀婉婬蕩的呻吟,伸出雙手環抱住我的脖子,把我的頭按向她溢滿奶水的胸部,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在我的身上蠕動。
  如果就這樣子一直幹到高潮,似乎也是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存在遺憾,彷彿少了什麼重要東西,讓我們的歡好未能真正到達極樂巔峰。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身影突然就出現在旁邊,剛剛昏癱下去的鬼魅夕,已經在休息中回復體力,回到我們身旁,雖然她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但考慮到天河雪瓊剛纔的阻撓,我猜想鬼魅夕是來「報答」她的。
  這一下所料無差,鬼魅夕從旁伸手,捧握住天河雪瓊的左乳,讓那份量十足的白嫩乳肉,在她的小手掌上來回撞擊,奶水更是流得滿手,另一方面,鬼魅夕的另一隻手,則摸上了天河雪瓊的肥臀,撥開不住搖晃的狐狸尾巴,深入臀溝,找到了粉嫩的菊蕾。
  我其實不太曉得鬼魅夕做了什麼,天河雪瓊與我是面對面而坐,我看不見她身後的景象,自然也無從知曉確切狀況,然而,鬼魅夕對天河雪瓊的肛菊奇襲,這點我略有所覺,更不得不佩服這一下妙著。
  阿雪的肉體,經過多次的開發,最敏感的地方除了雙乳,就是肛菊,她長年纍月被我爆肛,屁眼早已被開發成性感帶,從能用屁眼達到高潮,慢慢變成了屁眼沒被刺激就沒有高潮。能夠把一個聖女冰清玉潔的身體,調教成這種德行,我的聖女污化大計可以說完全成功,足堪自豪,難怪連心劍神尼也對我甘拜下風,把珍藏多年的果實送我享用。
  這樣的調教成果,知道的人不太多,畢竟迄至目前為止,我沒有機會逢人就散佈消息,說天河雪瓊是一個能用屁眼高潮的變態女……不過,鬼魅夕肯定是知道這個的,所以在這重要關頭,她突施奇襲,刺激天河雪瓊的嫩菊蕾,手指侵入進去。
  隔著一層薄薄的肉壁,我清楚感覺到,一壁之隔的腸道中,鬼魅夕的手指一下伸了進來,動作相當粗暴,衹是,我很快又覺得古怪,因為在隔壁腸道中攪動的東西,長短變化不定,一下長如筷箸,一下短若小指;忽而堅硬逾鐵,忽而滑似海參,還偶爾會兩根交纏一起,像旋轉鑽頭一樣高速運動,連在隔壁的我都同受震動。
  由於是在天河雪瓊背後操弄,我看不見鬼魅夕的動作,照說她身無寸縷,應該不可能拿出什麼古怪道具才對,而且,忍術變化多端,就算鬼魅夕放進去的真是手指,照樣也能變出無數花樣,這都不足為奇。
  衹是,如此一來,就苦了被兩面夾攻的天河雪瓊。
  天河雪瓊體態豐滿,跨坐在我的大腿上,上下扭著大白屁股,抖出一陣陣的肉浪,煞是好看,但給鬼魅夕這麼一搞,本來就處於亢奮狀態的肉體,就像被點了一把火,特別是腰部以下,彷彿裝了一具電動馬達,肥白的肉臀高速前後擺動,膣道像是要把肉莖掐斷一樣,緊緊夾著肉莖,給我帶來空前壓力。
  當然,天河雪瓊一身美肉抖著大波浪的時候,胸前圓滾滾的兩團乳肉,就更堪為視覺焦點,特別是我在如此近距離之下,不衹是看,兩團大奶子更實際拍在我臉上,每次拍擊,奶水也順勢沾拍上來,弄得我好不狼狽,衹是話雖如此,天河雪瓊那一聲聲頻率太高,若斷若續的暢美尖叫,卻又是我的無上榮耀,哪怕再狼狽都無所謂。
  驀地,鬼魅夕驟施異術,在天河雪瓊腸道內翻攪的事物,溫度一下子提陞上去,轉動的頻率也大幅提高,那幾乎不是血肉之軀能做到的,而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天河雪瓊的尖叫高亢入雲,幾乎失去意識,翻了白眼。
  之前與我交媾開處時,天河雪瓊也因為刺激過於強烈而翻白眼,這種普通女人一輩子也未必嘗過的極樂滋味,她不到半天時間裡就連嘗兩次,將來一定是沉迷肉慾的性感娃娃。
      「啊……啊啊……」
  隨著天河雪瓊一聲一聲高亢的呻吟,我感覺她膣道深處一股一股熱流湧出,噴湧在我腫脹的肉菇上,天河雪瓊的身體突然挺直,雙手按住我頭部,死命地摟抱著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而柔軟圓碩的大奶子,壓在我臉上,令我幾乎窒息。
  感受天河雪瓊柔軟溫潤的身體,給我造成的刺激,外加鬼魅夕的特別努力,我的肉莖終於到了發射極限。
  「唔!……」我的身體一陣陣緊縮,精漿從肉菇縫口中一股股地噴入天河雪瓊的最深處。
  天河雪瓊在我滾燙精液的衝擊下,整個身體完全軟掉,因為背後有鬼魅夕抵著,變向前癱軟在我的懷中。
  高潮過後,我們環抱著相擁在一起,肉莖在天河雪瓊的花谷中慢慢變軟,卻又因為她過於緊迫的膣壓,沒法像在別人體內一樣自然滑出。

      「嗚!」
  已癱軟的天河雪瓊,突來一聲驚叫,像觸電了一樣,與此同時,在她膣道內的肉莖給用力一榨,連管中的幾滴殘精都給吸噴出來,接著,天河雪瓊的大白屁股,像是用掉了最後一分力,鬆弛癱坐在我大腿上,肉莖也得以解放,慢慢滑了出來。
  我讓天河雪瓊在大石上躺平,自己也趁機喘口氣,鬼魅夕笑嘻嘻地看著我們兩個,純潔的表情,好像是一個孩子在看自己父母進洞房,但她猶自晃動的手指,讓我清楚剛剛肯定是她在天河雪瓊臀內作手腳,這纔讓肉莖得以解放。
  (這個死丫頭,之前幹她的時候,還以為把她的真本事都榨出來了,原來仍藏著這麼多?忍術上了床,潛力無窮,後頭怎樣都得多開發,把她的潛力都給逼出來,看看能到什麼程度?)
  我一面尋思,一面安置天河雪瓊,失神無力的她,比早先的鬼魅夕更不如,半個身體泡在溫泉池裡,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前豪乳在水中蕩漾漣漪。
  溫泉池水尚算清澈,從我這角度看去,天河雪瓊的大腿無力地垂著,花谷被我狠狠撻伐後,從中緩緩流出了一股股濃稠的精漿,順著她肉臀、大腿,融入池水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對溫泉池的環境衛生當然不太好,衹是誰也不會特別在乎這個,白拉登用這溫泉招待我們,就是可以隨我們使用,別說這點小事,就是把池子炸了都可以,這樣已經算很客氣了。
  天河雪瓊躺著休息,疲憊的表情,看來嬌柔可憐,別是一種動人風情,旁邊的鬼魅夕始終是武者出身,與屬於魔法師的天河雪瓊,有著本質性的不同,明明不久前也高潮失神,一副整個人都被搾乾的模樣,只休息了一下,轉眼間便精神奕奕,活蹦亂跳,哪裡還有半點疲累的模樣?
  鬼魅夕對著我吐舌頭,瞧那俏皮模樣,就算她要我再幹一次,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以我的狀況,真的要再來幹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就得要張開淫慾結界來助興了,如果不張開淫慾結界直接幹……以前沒把握,現在……就憑著羅漢頂天功硬撐了,據說練到極處,什麼鋼板、土牆都一捅而破,區區鬼魅夕,何足掛齒?
  比起鬼魅夕,天河雪瓊始終更得到我的注意,我朝她看了一眼,恰巧她也正朝我看來,兩邊目光一碰,我看見她口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衹是因為身體乏力,話說不出來。
  盡管如此,我還是曉得她要說些什麼,當下微微點頭,道:「妳不用擔心,答應過妳的事,我一定會為妳辦到,絕不會辜負妳的。」
  語罷,我不自覺地苦笑,天底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在我們入池歡好之前,天河雪瓊曾要我答應她,要我盡力去打倒黑龍王,盡管這要求與我志同道合,不用她說我也必須這麼幹,但聽在耳裡,感覺還是挺不舒服的。
  這個要求的言下之意,就是衹要我打倒黑龍王,她就任由我為所欲為,甚至當我的終生性奴隸,也甘之如飴,問題是……這句話也存在著另一個含意。
  打倒黑龍王,她就是我的人,那如果打不倒呢?她就去跟別人?
  黑龍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這個倒還不是問題的重點,主要問題在於,我不喜歡把一切搞得這麼像交易,這感覺實在差勁,如果我要玩交易這一套,早就可以這麼作了,更糟糕的是……我發現自己很討厭天河雪瓊拿自己來交易的這種行為,她把自己當成是什麼了?
  盡管不滿,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天河雪瓊提的,不是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她是慈航靜殿的聖女,要委身於我,就必須對慈航靜殿有個交代,更重要是憑此對自己有個交代,所以提這要求,可以說是自尊上的一個下台階,於情於理我也沒有理由反對。
  因此,我苦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必將全力作到,絕對不辜負美人的期望。
      「你……誤會了。」
      「哦?」
  天河雪瓊的一句話,令我好奇,但她稍後說出的,卻著實讓我一身冷汗。
  「之前我從旁觀察,稍微有點感覺,你與黑龍王的羈絆很深,我擔心真正到了緊要關頭,背負深仇大恨的你,有可能會心軟,下不了手。」
  天河雪瓊擔憂地凝視著我,「他對你斷情絕義,你如果對他心軟,勢必功虧一簣,我很害怕這種情形出現,所以請你答應我,一定要打倒黑龍王,不管你到時候有多不願動手。」
  這還真是……讓我很意外的答案,天河雪瓊不善社交,不會故意說好聽話,所以這些話全都出自真心,光是想到她如此替我操心,擔憂著我的安危,這就令我感動了。
  「我很高興,妳這麼替我著想,我不會辜負妳的期望,該下狠手的時候,一定不會手軟,可是……不管怎麼看……」
  我苦笑了一下,我們在這裡討論將來對黑龍王是否手下留情,好像黑龍王不堪一擊,可以任由我們宰割一樣,但眼前的現實狀況,卻是我們幾個加起來,還不夠黑龍王一擊殺的,我們有什麼資格對他手下留情?求他別對我們下狠手,這個還實際一點。
  「好啦,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現在想點實際問題吧,我們眼下畢竟在人家地頭上,姓白的一家都不是善男信女,不會放著我們在這悠悠度假,如果不快點起來的話,等一下就給他們看光了。」
  別看天河雪瓊在我面前,又是主動挑逗,又是縱情享受,一聽見會有別人過來看,馬上就變了臉色,匆匆忙忙起身更衣。人類外表時候的她,更衣是比較麻煩的,現在回復成半獸狀態,即使沒穿衣服,手腳上也有大片狐毛,衹要用手遮胸,腳闔閉得緊一些,模樣端莊是說不上,但至少沒有露點的問題。
  天河雪瓊緊急更衣,這自然是害怕給人看見她羞恥的模樣,不過,還在池子裡頭的鬼魅夕,就像完全沒聽見我的話,自顧自地在池裡游著,發現我的目光直盯著她,停止了游動,「嘩啦」一聲,從水裡站了起來,驕傲地向我展示她的青春胴體。
  少女的裸體,真是沒有話可說,更別說那一對哈密瓜似的大奶,絕對有傲人的本錢,這幾乎就是一對凶器了,我看著這對大奶顫動晃蕩,腦裡的第一直覺,就是這丫頭在向我挑戰。
  也真虧得鬼魅夕的特殊出身,體力、耐力不但比普通女人要好,甚至就連尋常的武者也比她不過,畢竟忍者所受的訓練遠比武者要多,也更為刻苦。天河雪瓊被我這麼幹完,半天也回復不過來,臉色蒼白,氣喘吁吁,鬼魅夕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能在這裡活蹦亂跳地向我挑釁……無奈,我不是忍者,體能也說不上好,對於這挑釁已沒能力接下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妳身材好,不怕給人家看,是我怕妳給人家看到,可以吧?還愣在那裡作什麼?趕快穿上衣服,或是隨便拿個什麼東西,把妳那對大奶子給遮起來!」
  被我這樣催促,鬼魅夕俏皮地一笑,起身更衣。女人果然就是麻煩的生物,就連穿個衣服,都可以鬧鬧玩玩拖上半天,鬼魅夕似乎很喜歡纏著天河雪瓊,那種親昵的模樣,每次看到都覺得像是女兒纏著母親玩,天河雪瓊絕不是那種平易近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個性,如果不是有阿雪與未來的因緣,她們只怕一碰上就要打個你死我活,哪可能親得像母女、姊妹一樣。
  不過,最近看慣了鬼魅夕天然呆的樣子,我都有點麻痹了,覺得她好像就是這麼笑嘻嘻的,看見誰都會親熱地湊上去,抱著就不放,活像什麼可愛的小動物,但事實上真是這樣嗎?稍微用理智一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隻小動物有利爪,有毒牙,甚至偶爾發起狂來,一口還能把大象給吞進肚裡。
  因為在這裡的是我與天河雪瓊,鬼魅夕刻意取悅我們,才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讓我們能安心,換作是別人……鬼魅夕不可能還是這種無害的面孔。
  看她們兩個快手快腳地把衣服穿好,我稍覺安心,卻也感到有點奇怪,照理說,白拉登等人早該出現,沒理由放著我們在這裡半天沒事幹,難道他們那邊出了什麼意外?還是黑龍會那邊有變?
  (以我們現時的狀況,高手如雲,就算是黑龍王帶大軍殺來,也未必佔得到便宜,白拉登手底下的奇人異士層出不窮,各個都是絕頂高手,實力深不見底,白拉登本人更是厲害,僅憑黑龍會,不足以威脅到他……但他要是直接把我們交出去,那就……)
  這種可能性不高,但未必就沒有,在我心裡反覆盤算的當口,忽然聽見一聲大喊。
      「卡!」
  這一聲喊得好響,而大喊之後,四面八方都有人從掩蔽處站起,其中大部分的人還扛著機械,看樣子似乎在拍攝什麼東西,而從他們的位置看起來,這些龜兒子拍攝的東西,當然就是我們。
  整個溫泉區都是臨時開鑿的特殊工事,由於白拉登的包藏禍心,這裡除了挖溫泉池,還挖了一堆隱蔽掩體,設計巧妙,光從外表看很難發現,而白拉登這個該死的傢伙,幹壞事不惜血本,居然還使上了軍用等級的結界,一層套一層,難怪我們全無所覺。
  那麼多人都一下子冒出來,其中當然也包括白拉登,這個變裝狂又換了一套衣服,現在戴著黑墨鏡,頂上是一個導演帽,身上穿著夾克,手裡拿著擴音筒,擺足了導演的派頭,一面喊卡,還一面對在場的燈光師、收音師作指示,交代了幾句後,這纔朝我們走過來。
  「三位幹得……哦,是操得好,辛苦一場,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一點我們再補拍第三場第四幕,你們去睡一下,養養精神,別忘記衣服要連戲啊,對了,那個男主角,你別休息,去找你的大當家,學幾手黃金神指再回來拍,你的功夫太爛了,畫面拍起來一點魄力也沒有,這怎麼可以呢?顧客會罵的。」
  「………你說夠了沒有?還真以為自己是國際大導演啊?清醒點吧。」
  不用多問,光看白拉登這架勢,我心裡也明白,剛剛他美其名曰,讓我和天河雪瓊、鬼魅夕甜蜜共處,他不在旁邊礙眼打擾,早早就走開,其實根本就是潛伏在附近,率眾偷拍,完成他偉大的成人影視事業。
  (幹,早點說的話,就不用催促她們兩個穿衣服了,反正不管穿與不穿,全都給人看光光與拍光光了,唔……幸好剛纔的表現不錯,就算給人拍下來都不丟臉。)
  回頭一看,鬼魅夕笑笑無所謂,一點都不因為自己成了A片女主角而羞赧,她平常脫衣服、裸體都不當回事,這點小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但天河雪瓊就沒有這麼好心境了,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發作卻又不知道能怎麼作,打是打不過人家的,至於請人家不要作這種無恥行為……這還是下輩子再來作夢吧。
  「妳別費這個心了,要擋人財路,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不過,要點小報酬還有可能。」我貼在天河雪瓊耳邊,低聲道:「聽說前幾批慈航靜殿的使者,都因為與姓白的恐怖分子言語衝突,全部被殺,從屍骨到靈魂都被拿來煉製特殊法器,妳晚點可以向這傢伙討個人情,讓他把那些大和尚入土為安,這種事還比較有可能性。」
  天河雪瓊聽了我的話,眼睛瞪得老大,不知師門出了如此慘禍,差一點就要大聲叫出來,我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讓她能夠鎮定下來,然後暫且把她放一邊,無視我面前的白拉登,逕自往前走去,去找在那邊代替白拉登,指揮現場工作人員的那個人。
      「大當家的!」
  「約翰嗎?有什麼事?剛纔你的表現非常好,說得上高大威猛,可惜燈光師不好把光打到你臉上……你神色有異,怎麼了?」
  「有一個問題,其實我早就該問,也早就想問,衹是……一直提不起勇氣來問而已……」
  我說得遲疑,加藤鷹實非泛泛,一聽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是要問邪蓮的事吧?」

  第三章 勇謀虎皮。白幹人妻
  暗黑召喚獸,這是一個我今生難以忘記,也不該忘記的恐怖東西,這套技巧最初的起源,是婬術魔法書中的地獄婬神,但身為婬術魔法傳人的我,很清楚這玩意兒與地獄婬神其實關係不大,倒是和黑暗魔法的活人祭禮一脈相承,整體的理念、技術,都可以見到傳承痕跡。
  據說,當年法米特造訪南蠻,在鳳凰島上大開眼界時,凱薩琳女皇也在隨行人員中,並且與當時的鳳凰天女相談甚歡,兩個黑心腸的女人攜手合作,於是有了暗黑召喚獸的設計初想,後頭再經過層層開發,最後……就是人間悲劇的上演了。
  所謂的人間悲劇,其實是從法米特的觀點來看,對於當時與法米特同一陣營的許多人來說,暗黑召喚獸的出現,簡直是天賜福音。戰力超強,耗力又小,又沒有反噬風險,這麼划算的黑暗武器,何止是超級佣兵?根本就是超廉價奴工!
  在法米特與他們發怒翻臉之前,暗黑召喚獸的存在,一直被認為是人類歷史上的超級傑作。
  我對暗黑召喚獸進行過許多研究與反思,黑龍王奸計得逞,讓冷翎蘭、織芝她們化為石像的手法,並不是正統的暗黑召喚獸製作法,畢竟黑龍王本事雖大,但受限於僅能暗中行事,一個兩個倒也罷了,總沒法把這幾個大小妞兒都說服,讓她們自願犧牲,變成那種停留於生死之間的酷刑活屍,衹能退而求其次,變成石頭也就算了。
  但在遭難的諸女當中,邪蓮是最讓我覺得奇怪的一個,其他的幾個人,月櫻、冷翎蘭、織芝、羽虹,都與黑龍王有過一次以上的接觸機會,甚至同行相處過,遭到他做下手腳並不奇怪,可是邪蓮……我想不出她啥時與黑龍王接觸過?
  話雖如此,我也沒在這問題上多作糾纏,因為如果以見面次數來說,除了羽虹,其他不管是冷翎蘭或月櫻,都只因為公務的關係,與黑龍王短暫見過幾次至十幾次面,織芝更是少得可憐,頂多就與他碰過一次,這樣也能被他下手腳,那邪蓮的淪陷其實沒啥好奇怪。
  更何況,邪蓮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被黑龍會擒獲、控制,黑龍會在這期間對她作下什麼手腳,完全合情合理,沒啥好奇怪的,即使黑龍王不在,透過手下來作,這些都可以想像。
  只不過……每次我試圖這樣作結論時,腦海里總有個聲音,悄聲提出疑問。
  其他幾個女人出事的時候,她們所在的地點,並沒有特殊的保護作用,但邪蓮卻不一樣,她身在海神宮殿,那裡的結界之強,放眼大地,很難找到可以相提並論的地方,難道……這樣也擋不住?
  此外,邪蓮元神所化的婬神獸,也是非常古怪的一個。其他人的婬神獸,一開始都是很普通的獸形狀態,唯有邪蓮,閻羅屍螳打從破蛹孵化後,那種詭異的形態,幾乎就是暗黑召喚獸的完成姿態,當時黑龍王的大計尚未發動,閻羅屍螳的詭異狀況,照理說該與黑龍王無關,反倒是海神宮殿,怎麼看都脫不了干係。
  當初,武藤蘭說什麼邪蓮身上陰氣難除,衹要離開海神宮殿,馬上就會被東海千萬亡魂給纏上,所以我不得不將她留在東海,事後種種跡象看來,武藤蘭這女人太陰險,作事說話全信不過,她留下邪蓮只怕別有用心,當我在大監獄裡看到暗黑召喚獸的正體,腦裡一下子跳出的念頭,就是邪蓮搞不好也是同樣下場,要不然,明明都是地獄婬神,怎麼就衹有閻羅屍螳變成暗黑召喚獸了?
  這個問題……我一直不敢問,下意識地有點逃避,總覺得……若是證實了這個想法,那就是我把邪蓮推入這悲慘處境,我是最大的責任者了。因此,我不敢太去想這問題,哪怕終於見到了加藤鷹,我也不敢第一時間提問。
  衹是,受過那麼多的打擊、挫折,我也很清楚,逃避現實始終是有底線的,所以在作好心理準備之後,我找上加藤鷹,把話問出口,而他顯然一早心裡有數,所以看到我來問,馬上就知道我是來幹啥的,而他所給我的回應,也讓我一下子瞠目結舌。
      「你……你是說……」
  「別露出一副太吃驚的樣子,這件事暫時衹能讓你一個人知道,如果有別人曉得,那就危險了……當然,要是現在正有人在竊聽,我就沒辦法,你也衹能自認倒楣了。」
  從加藤鷹的表情看起來,我們說話遭竊聽的可能有九成九,別的不講,就光一個白拉登,站得離我們不超過二十米,以他的絕世武功,哪有可能聽不見?不過,是否被竊聽,這一切都不是加藤鷹能夠控制,他在這裡始終衹是一個客卿,拍A片的時候別人執行他命令,平常……他只怕也叫不動什麼人。
  「……等等,我想問問,你妹妹她變態的嗎?既然早就發現了,有時間作預備,又為啥什麼都不說?」
  「抱歉了,一來黑龍王是她舊主,餘威尚在,她不願正面對上黑龍王,二來她認為,自己對你沒什麼責任,頂多就是替你留條後路,沒必要冒那麼大風險去替你開拓光明未來……」
  「………我記得,在別的故事裡,身為守護精靈,都是要替少主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她這樣是什麼差別待遇啊?這麼明哲保身,還說什麼守護精靈咧!
      守護個鬼啊!」
  「呵,見諒,見諒,她也說了,不過就是打份工,起碼的責任盡到就算了,何必那麼拚命呢?」
  加藤鷹連連拱手賠禮,但我相信這衹是他個人的致歉,至於武藤蘭……她連對不起的對字,恐怕都不曉得怎麼寫。
  無論如何,加藤鷹為我帶來的這個情報,非同小可,雖然現在還不好公開,但我這是第一次,對於處理暗黑召喚獸的事情見到了曙光,法米特這傢伙果然沒有信口開河,他在地獄婬神之中,確實伏下了後著,雖說這後著一時間很難啟用,不過……總是一線希望。
  手上有了籌碼,整個感覺當然就不一樣了,我急著展開下一步的行動,畢竟,即使白拉登唯利是圖,兩不相幫,但黑龍會也不是吃乾飯的,我抵達東海已經有段時間,還與魚人發生衝突,宰了大頭龜,他們很快會偵知這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知不知道我抵達東海,這其實是沒差的,因為衹要他們的情報系統不瞎不聾,幾天之前就該推測出,我的去向正是東海,目標當然就是直搗他們老巢,他們如果要設防,這幾天的時間,別說加緊戒備,就算蓋一座臨時要塞都可以。
  (衹能賭賭看,黑龍會會否輕視我衹有一個人,疏忽大意,再怎麼說我也就是一個人,難道就為了對付我,在東海擺出百萬雄兵嗎?即使黑龍王喜歡排場,想要給我來個大驚喜,可是黑龍會當前的情勢,也容不得他想啥就幹啥吧?)
  從以往的經驗中,我學到了一個寶貴經驗,像我家變態老爸、黑龍王、白拉登,這種本身能力超卓,手段通天,又有龐大勢力可供調遣的人物,完全不是普通人所能臆測的,千萬不要以為他們有什麼不敢作、作不到的,他們雖非無所不能,但所謂的極限兩字,在他們身上的定義,完全不是正常人類能想像的。
  可是,他們厲害,不代表他們身邊的人也這樣厲害,黑龍王可以神出鬼沒,無處不在,但黑龍會的大軍與高手群,他們現在正與第三新東京都市,還有大地上其他國族相對抗,也不是想抽調就能抽調的,真要說有什麼值得顧慮,我覺得暗黑召喚獸的存在,這還讓我比較頭痛,以黑龍王的部署,大可能放幾個暗黑召喚獸在本部,之前我這邊還有一個阿里巴巴可以擋,現在……
  我正為了這問題而頭痛,戴著導演帽的白拉登,拿著擴音器朝我走來,我迎了上去,搶先道:「白老闆,你來得正好,既然治療已經結束,我也沒時間在這裡耗,該進行下一步了。」
  「哦,想不到你工作覺悟挺高的啊,這麼快就想要拍第三場第四幕了?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我當然會給你方便。」白拉登舉起擴音器,響亮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所有工作人員集合,開始補拍第三場第四幕,燈光師回來!還有那個場務誰誰誰,把那幾條公狗牽回來,主角不在,這還能拍嗎?」
  「等一下!」一句話聽得我大驚失色,連忙扯住白拉登,「為啥公狗是主角?
  你……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的妞,和那些公狗……」
  「哈,笑話,我姓白的是有名的惜花之人,怎麼會作這種不解風情的事?那幾隻狗都是海外名犬,拿來和你的妞搞雜交,太欺負牠們啦。」說著讓人惱火的話語,白拉登臉上詭異一笑,伸手在我肩上重重一拍,「要和牠們幹的人,是你!」
  「我?你有沒有搞錯?」渾身惡寒,我怒道:「我好歹也被公認為大地上第一婬魔,婬術魔法書的繼承人啊,你居然要我去幹這些公狗?」
      「……不可以嗎?」
  「你小學老師怎麼教你的?這種低能問題還要問?當然是不可以啦。」
  「對喔,這樣子作是不妥當,沒有賣點又不能給人代入感,肯定沒市場的,果然不行啊。」白拉登若有所悟,再次拿起擴音器,對著左右下令,「場務,修改劇本,把狗餵了藥再牽過來,藥量下足一點,我不要看牠們軟趴趴的,還有潤滑油給我拎幾桶過來,等一下的場面會很血腥……」
  喊完這些話,白拉登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用擴音器大喊,「拿幾條捆僊索過來,要能綁得很牢的那種,我估計這小子等一下會掙扎得很厲害。」
      「你……你到底想……」
  「我採納了你的建議啊,既然你覺得幹公狗不好,那就讓公狗來幹你了,你是大地上頭號婬魔,要拍片就要拍得驚世駭俗,這一場戲到時上市,保證震動四方,佳評如潮。」白拉登邪邪一笑,「別說你不相信啊,大地上有很多人都想看你被狗幹的。」
  瘋瘋癲癲說了半天混帳話,卻衹有這一句,我真的無法否認,別說我自己仇家遍天下,就算我品德如同聖人,光算著我爺爺與變態老爸的帳,便有大批人肯為了這種戲花錢了,市場……確實是有的。
  「白老闆,我必須要認真說,不管你怎麼費盡唇舌,我是絕不會配合你搞這種事的。」
  聽我這麼一說,白拉登側過頭,有些為難地苦笑起來,那種表情有種少年的感覺,讓我想起了他的兒子。
  「這個……我不喜歡威脅人耶。」

  很為難似的說話,卻比什麼惡狠狠的威逼都更具脅迫性,假如再和他糾纏扯不清,搞不好最後我真的會屈服,被迫和狗演A片。如果要避免這種尷尬的收場,就是我自己要想辦法,對方是一個完全不理會我意見與感受的人,只會自顧自地說話,我的一切反駁都被無視,那怎樣能讓他聽進我的意見呢?就是說他會感興趣的東西。
  「白老闆,我們來談點大生意吧。」
  「……場務,把那幾條畜生拎去宰了吧,今晚加菜,燈光師、收音師,你們都可以下班了。」
  一瞬間,白拉登的表情變得好冷,完全就是一副獵物跑進圈套的模樣,我聳聳肩,不把這當回事,「嘿,要作大買賣,光靠我一個也不行,我有心作大事,可是手上沒籌碼、沒本錢啊,那兩個小妞除了在那傻站著,啥也作不了,羽霓還給你關在牢裡,別說沒放出來,就算放了也不能怎麼樣……」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很簡單,人人都知道你白老闆雖然擅長玩文字遊戲,但為人說一不二,答應過的事情從不反悔、不囉嗦,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要幫忙入侵黑龍會嗎?」
  「我是答應過,但你侵入進去又能作什麼?單憑你這點力量,侵入進去就能摧毀黑龍會總部?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讓你當色情片男主角真是大材小用,你還是去演搞笑片吧,你是天生的笑星啊。」
  「也別這麼說嘛,再怎麼講,黑龍會總部也是總部,裡頭什麼奇珍異寶不會少,我把東西拿出來,交給你去處理,收贓貨的事情你平常沒少幹吧?這樣你覺得沒有賺頭嗎?」
  「這麼說倒是有點可能了……」
  白拉登摸摸下巴,表情開始認真,但很快就又搖搖頭,我知道他的意思,攻破黑龍會雖然很有賺頭,但今天說這話的不是我那變態老爸,不是武功蓋世的強者,也不是手握重權的大人物,衹是一個遠遠算不上強大的我,聽我誇口說要攻破黑龍會總部,這和癡人說夢沒啥差別。
  「單我一個人自然不行,但不是還有你嗎?你可以借兵借人給我啊,頂多就比照佣兵的價碼,事後再和你結算了,黑龍會總部裡那麼多好東西,你還怕我還不起嗎?算來你真是賺翻啦。」
  「………這麼一來,你除了一張嘴,啥力都不用出,攻破黑龍會是靠我的人,轉手銷贓也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這邊在幹,那我還要你幹什麼?不如把你一腳踢開,我自己單幹,還可以省掉分你的那一份。」
  「嘿,說得好,那你就去幹吧,我無所謂的,你們幹完通知我一聲,好處分不分給我無所謂。」
  我的話讓恐怖分子也為之一愣,我見狀隨即笑道:「頂峰之上,豈能容人,這麼多年來,你和黑龍王互稱為友,雖然你心裡可能壓根沒當他是回事,但你別告訴我,你一次都沒有想過背後捅他一下?今天,你有一個最好的藉口,由我來代你完成這想法,你不是唯利是圖的海商王嗎?顯顯你的本色給我看吧。」
  這些話基本上是邊說邊想,但越說到後頭,越覺得順理成章,連我自己都不覺得是歪理胡扯,白拉登在我對面,側頭思索,表情也變了幾變,最後哈哈大笑,「有趣,這個教唆確實有點意思,聽了都覺得不幹一次對不起自己,哈哈哈,那就卯起來幹他一次!」
  白拉登這一陣大笑,引得周圍眾人的目光全看過來,天河雪瓊、鬼魅夕雖然沒有往這靠近,目光卻全都投向這邊,尤其是天河雪瓊,她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似乎怕我和白拉登又簽下什麼後果嚴重的魔鬼交易。
  「不過……哪怕是我讓自己任性一次,但任性也該有個限度,沒理由讓你佔盡便宜。」白拉登沉吟道:「我會組一個小隊交給你,你就帶這個小隊去潛入黑龍會總部,能打出什麼成績全靠你自己,要是就這麼全滅了,那就是你活該,怨不得別人。」
      「一言為定。」
  我一聽就明白,這是我所能爭取到的最好條件了,白拉登再怎麼沒腦子,也不可能出動大軍,傾全力攻打黑龍會,這種事情不叫瘋狂,叫低能。即使是組成小隊,白拉登也不太可能派出精英戰力給我,不然,我別的也不要,就要那個被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鄉下拳王,他那一身霸氣非比尋常,光他一個就能匹敵千軍萬馬了。
  照估計,白拉登會組一支實力不錯的小隊,一半是當棄子使用,任務成功失敗的機率五五波,畢竟這傢伙喜歡遊戲,成功機率太高的遊戲欠缺娛樂性,總喜歡推別人去死的他,沒理由這麼幹的。
  「唔,這個小隊的成員我有些基本想法了,剛好有些舊貨要銷毀……反倒是領隊的人選有些麻煩……」
  「呃,會很麻煩嗎?我不就是現成的領隊?」
  「當領隊的,要嘛是技藝高超,整支隊伍無人能及,要嘛就是熟識小隊的成員,知道他們每個人的能力、個性、弱點,能夠成為整支隊伍的中心點與緩衝地帶,你確定你有這種能力或親和力?」
      「………沒有。」
  如果給我充足的時間,要作到這些我有信心,怎麼說我也經歷許多大風大浪,有足夠的統馭力,要領導一支精銳小隊不算困難,但假若明天,甚至今晚就要行動,那我除了找來人物資料檔案狂背,哪還能做什麼?倉促間的囫圇吞棗,效果還不如白拉登指派一個適任的專才。
  「嘖,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樣的人確實不好找……算了,將就一下吧,喂!燈光師,把設備放下,過來!」
  白拉登舉起擴音器,對著正離開現場的人群大叫,這一聲很快得到回應,我看到有個人把燈光器材交給同伴,朝這邊快步跑來。
  「喂!恐怖分子,我這支小隊是要求精英戰力的,你別隨便扔個人搪塞我啊!」
  我倒不是對白拉登隨便找個燈光師給我有意見,這世上奇人異士很多,臥虎藏龍,就算衹是一個燈光師也不可小看,但從那人跑步過來的姿態,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個武藝低微,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會武功的人,白拉登總不會告訴我,這人雖然不會武功,但統馭力和魅力值高到破表,有這人在,隊伍士氣與鬥志增加十倍,千軍可破吧?
  「囉嗦什麼?我親自挑選的人,有可能會出什麼問題嗎?」
  「就是因為你親自挑選,我纔害怕你整別人的時候順便拖累到我啊!」
  在我與白拉登對話的時候,那個燈光師已經來到我們面前,我微微一怔,雖然是男裝打扮,但她明顯是個女人,面貌清秀,哪怕穿著一身粗重的工作服,看來還是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尤其是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慧黠靈動,給予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美女我見得多也幹得太多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的。比她奶子大、屁股圓、樣子正點的,實在不難找,一抓一大把,但說要找一雙美麗的眼睛,比她更具有靈氣的……這個,印象中確實沒有。
      「你……妳是……」
  「你好,你是約翰。法雷爾提督吧?大名久仰了,很榮幸有這個機會認識你。」
  這位大眼睛美女對著我笑了笑,還主動伸出手來握,如此盛情,委實讓我受寵若驚,握手時的感覺,則是覺得這隻手好柔、好軟,差點就連口水都滴上去。
  「呵呵,謬讚了,據我所知,別人都說我是大地上第一婬魔,一個女人說很榮幸認識我,通常都衹有一個意思。」
  我邊說邊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這位大眼美女,她笑吟吟地回望,一點都沒有窘迫的樣子,根據我的經驗,這種女人如果不是見慣了大場面,就是對我有意思。剛纔我狂幹著天河雪瓊和鬼魅夕的時候,她就在那裡從頭看到尾,就算說是春心大發,也不是沒有可能。
  「討厭,人家可是人妻唷,婚後不能亂來的。」
  「呵呵,這麼說妳婚前很亂來?不要緊,之所謂人善變人妻,人妻被人騎,其實人妻是人類之中的高等族群,黑絲襪人妻、吊帶襪人妻,更是人妻之中的上品,比普通處女還要身價百倍。」
  越看越發現,這個大眼姑娘的長相雖非國色天香,但配上表情,一顰一笑卻說不出地動人,連我這麼慣看美女的人,都生出色授魂予的感覺,彷彿以前對著月櫻一樣。
  若不是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典雅慧黠,不帶一絲猥褻意味,我一定以為她在對我施展媚術,饒是如此,我也忍不住握著她的手,獰笑道:「夫人,不知道妳有幾個孩子了?該不會都不是妳老公的種吧?」
  「哦呵呵呵,你這人說話真是有意思,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答了。」
  大眼美女舉手唇邊,輕聲淺笑的模樣,很特別,有種難得的高貴感覺,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一位女王,心頭一震。
      「咳咳咳!」
  白拉登的輕咳聲,打斷了我們的交談,也讓大眼美人把手抽了回去,真是可惜,不過……白拉登的臉色有點怪異,一時間就說不上是為什麼了。
  「我讓你們兩個碰面,是為了商討作戰事宜,不是來相親的,你們給我節制點!」
  能讓白拉登說出這麼正常的話,這可實在難得,大眼美女也收起嘻笑表情,向我行了一個軍禮,道:「你好,我叫白三,海外人士,對自己的魔法有信心。
  因為諧音,我的綽號是白幹,不過我是絕對不能白幹的。」
  「哦,不能白幹,意思就是價錢合適就可以幹了?」
  「呵呵,要這麼理解也可以啊,不過……我收取的價錢,很高的喔。」
  和美女調情的曖昧感覺真是樂事一件,但旁邊的白拉登不知道是否喉嚨有問題,在那邊不停地咳嗽,而且旁邊天河雪瓊、鬼魅夕的質疑目光,也到了不能忽視的地步,我只得放棄這項樂趣。
  白拉登對白三說了幾句,交代了一些籌組隊員的事,白三對於這個突來任務似乎很興奮,小跑步著離去。
  我喜歡看女人作比較有女人味的打扮,對穿男裝的女人沒好感,不過,這衹是基本原則,真的碰到美女,眼睛自然會找能看的地方看,好比此刻,即使那套工作服樣式笨拙,我站在後頭看,仍是可以為著那個圓翹的臀部婬想出神,就不曉得站在我旁邊的白拉登是否也有類似想法。
  「白老闆,你找來的這位人妻,魔法造詣不錯?」
  「嗯,是不錯,水平挺高,還精通幾種非常少見的特殊魔法,特別在瞬間移動這點上,有獨門技巧,不過我奉勸你,最好別讓她有機會用到瞬間移動,否則代價很大,我這輩子只讓她用過一次,就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能讓白拉登親口說出不敢兩字,這份量可非同一般,我朝白拉登看了兩眼,道:「瞬間移動?偷情搞不倫的無上秘技,突然就出現在床上,幹完了就跑,老公再厲害也抓不到,這樣你也會失手?別用這種表情看我,這個美女眼睛大大,奶子翹翹,你別告訴我,你一次都沒有想過從背後幹她一次?」
  「坦白說……還真的不曾有過。」
      「哦。」
  多少有點意外,剛纔的挑撥招數這麼快就失效,而且白拉登回答我這話時,表情很怪,那種揚眉看人的表情……不知為何,我覺得白拉登好像很想殺人。
  謎底很快就揭曉,本來走遠的白三,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頭朝這邊揮手,大聲道:「爹,我的行程要延後幾天,你記得替我發個通知回去。」
  白拉登揮了揮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這一下看得我頭皮發麻,半天回不過神來。
  「那……那一個眼睛大大,奶子翹翹的美女,是你……你的……是令千金?」
  「唔,怎麼樣?想強姦她還是輪姦她嗎?」
  「………怎麼會呢?你當我是什麼人?這麼齷齪的念頭,你敢說我還不敢想呢,我哪會有這種邪念?」
  這是實在話,特別是當我看到白拉登獰笑著握起拳頭,拳上不斷發出骨骼摩擦聲響,我就覺得自己胸中一片光明坦蕩,什麼邪念也沒有了。

  第四章 青出於藍。叮噹家族
  我一生中有不少為了女人冒險犯難的例子,從我自己的經驗來看,歷史是因為女人而被推動,這句話可真是一點也不錯。
  為了要得到某個女人……說穿了就是為了能夠天天干某個女人,英雄們出生入死,流血流汗,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反覆重演,例子真是數也數不清了,至於值不值得,這個很不好說,盡管男人是一種下體發硬,上半身就失去理智的可悲生物,但下體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硬著,要不然……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想離婚的怨偶?
  性,可以推動歷史,卻不是能解決一切的萬靈藥。基於這個理由,我放棄對大眼美女白三小姐的攻略,可惜是多少有一點,但並沒有遺憾到會讓我滿地打滾的程度。
  白拉登的女兒,未必就嚇得住我,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天河雪瓊、鬼魅夕,還有羽霓的安全,光是沖著白拉登一直以來對我作的鳥事,我就想去把他女兒弄上手,幹個一次也夠過癮了。
  真正讓我為之卻步的理由,不是因為白拉登……
  白三是白拉登的女兒,所以……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了。跟著白起特訓的時候,偶爾會聽他提起自己的家人,像母親很慈祥美麗,心地善良;弟弟風流濫交,還是國際大毒梟……就連父親都會偶爾被提上幾次,但衹有妹妹……我除了知道他有個妹妹,其他的相關資料一概不知,因為他絕口不提。
  一天不提,兩天不提……那麼漫長的時間裡,一點情報都不泄漏,這需要非凡的意志力。我不斷纏著白起問,對他這個有可能是美女的妹妹充滿好奇,但他除了對我詭異地邪笑,什麼都不肯說。
  我又不是那種看到美女,就要割下乳房、砍掉雙腿,抱回去收藏的變態狂魔,白起一字不肯透露,為的當然是怕將來哪天我染指他妹妹了。這傢伙把親人看得極重,我欠他那麼大的人情,生前沒能替他作什麼,總不好他死後我還與他對著幹,真的跑去幹了他妹妹,讓他死不瞑目吧?另外,既然是白起的妹妹,這個不能白幹的小白幹,肯定是麻煩人物,聰明人就該懂得收手,省得吃不到還惹一身腥。
  (對了,一直忽略掉重點,她說自己是人妻,那她老公是誰啊?要偷吃人妻,最重要是得弄清楚人家老公的來頭,不然真會要命的……)
  奇襲黑龍會的計畫,大致已經定下,白拉登與白三負責組團,我們則是暫且休息,等候通知。剛剛與美麗人妻調情時,說話說得太爽,忘乎所以,現在冷靜下來,看到鬼魅夕、天河雪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一個男人怎麼風流都無所謂,但總沒必要特別在自己女人面前表演風流,這不衹是下流,根本就是挑釁了。
  「我們無所謂的,都已經決定跟你了,你也不用在我們面前扮聖人,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天河雪瓊代表發言,她的話讓我感覺好複雜,不曉得該不該把這當成誇獎來聽。
  「你要是真能搞上人家白家小姐,這也是你的本事,不管你是強姦也好,迷姦也罷,就算你獸性大發,拿起一根狼牙棒去捅人家,我們都不會怪你,不會為這個吃你的醋,我們衹是擔心……」
  「擔心什麼?怕我搞大人家肚子?還是怕人家老公不肯善罷甘休?」
  「這些都是,但我主要是擔心,白家小姐不是好欺負的,萬一人家正虎視眈眈想吞你下肚,你還不知死活地想搞她上床,最後給她搾乾、吸盡,還拿一根狼牙棒搞你,那時你就慘了。」
  看天河雪瓊煞有其事地憂心忡忡,我只覺好笑,想說哪會有這種事,不過迴心一想,這種事情也絕非沒有可能,白家人一向扮豬吃老虎,外表完全不能作準,想我當初剛認識白起、白拉登,哪能想到這兩個傢伙如此變態?
  考慮到這個,我立刻端正表情,保證自己不會有非分之想,也絕不會去搞什麼白三小姐,頂多搞搞她們兩個就可以了。
  不過,對於天河雪瓊與我歡好後至今的言行,我感到不解,雖說她有阿雪的片段記憶,但主人格應該仍是慈航靜殿的那個聖女,怎麼會表現得這麼放得開?
  看到我與別的女人調情,不吃醋也不生氣,還與鬼魅夕接吻、撞奶,這個別說慈航聖女作不出來,就算是以前的阿雪也作不到。
  「這個……會很奇怪嗎?以前我是常常覺得害羞,不好意思,但剛剛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丟臉的啊。我又不是被什麼壞人姦淫,是與自己的小妹妹,一起和我們的男人歡好,這為什麼要覺得羞恥呢?而且,我自己也很想要啊。」
  天河雪瓊說著,忽然兩頰飛紅,低聲道:「我說的,只限於我們之間,如果要我把這些拍下來給人看,這種過份的事,我接受不了。」
  這些話讓我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仔細想想,以前的阿雪什麼也不懂,當然就這也怕羞、那也不好意思,天河雪瓊的見識、判斷都不是阿雪可比,在很多方面都比阿雪更放得開,更懂得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唔,妳既然有以前的片段記憶,怎麼之前看到我都咬牙切齒的?難不成其實妳也傲嬌,嘴上說不要,心裡在暗爽?」
      「哪、哪可能會這樣?」
  天河雪瓊的眼睛瞪得好大,似乎很不願回答這問題,但在我堅持下,她還是給了解釋。
  「那些記憶碎片……大部分都是我們在……那個的畫面,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你對我用了什麼邪術,恨你恨得不得了,後來漸漸知道,那些是實際發生過的事,想到你曾對我這樣,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你,是到更後來,記憶碎片更多、更全面,才發現我們之間有過的……不衹是那樣……」
  天河雪瓊說著,忽然重重打了我一下,嗔道:「所以都怪你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都在和我那個,我的回憶也不會全是那種事,不用怨你那麼久。」
  「是是是,都是我自己不好,都怪我不該幹妳那麼多次,行了吧?」
  回想起來,以前和阿雪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整天都在搞,尤其是霓虹都還沒加進來的那段時間,這個大奶狐狸妹根本就是超級性娃娃,常常走路走到一半,拉著她就到旁邊的小樹林去口舌侍奉或趴下直接搞,天河雪瓊的殘缺記憶如果有順序性,從那個時期開始回憶,她肯定覺得自己被我當成洩慾工具,會有那樣過激的仇恨反應很正常。
  我們三人沒有去白拉登替我們準備的地方休息,而是先到一個臨時病房模樣的地方去。該處理的問題總要處理,我和鬼魅夕、天河雪瓊搞了一場火辣辣的3P,又關心過邪蓮的狀況,最後就該處理羽霓的事了。
  坦白說,如果有得選擇,我還真不想處理羽霓的事,以本身的價值而言,羽霓對我的吸引力、重要性,與天河雪瓊、鬼魅夕絕不是同一層次的,只不過作人得有些基本道義,總不好說幹完了就不管,這種事落在天河雪瓊、鬼魅夕的眼裡,要是給她們兔死狗烹的壞印象,我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可能羽霓還認為我作這些衹是想得到她的肉體,但她的肉體對我其實真沒那麼大魅力,如果誘因僅是為了與她上床,那我早把她大卸八塊,扔到垃圾桶裡餵蟑螂了,現在很大一個層面上,我是擔心萬一將來羽虹康復,回來看不到姊姊,我很難交代,假若我肯定今生今世羽虹回不來了,那鬼才花力氣照顧羽霓,我直接把她賣給白拉登,到海外當妓女,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煩了。
  (不過,羽霓一看到我就要打要殺,怎麼搞定她還挺麻煩的,她的情況又不像阿雪,我與她之間沒情沒愛,就算有記憶碎片也不管用……唔……)
  一路上,我的苦惱,旁邊的兩個女人都注意到了,天河雪瓊很認真地告訴我,現在是非常時期,大義比個人私德重要,衹要我真誠地向羽霓懺悔,求她原諒,相信羽霓一定能夠體諒,放下與我的仇怨。
  對於天河雪瓊的建議,我衹能說,她與阿雪不愧是同一個人,善良的地方一個樣,連腦子糊塗起來,都蠢得一個樣,要是用這種方法去對付羽霓,羽霓一定立刻答應與我和解,然後等我低頭道歉時,一刀砍下我的頭。
  結果,在實務問題上,還是鬼魅夕罩得住,這丫頭拍胸擔保,說什麼由她先走幾分鐘,一切問題交給她搞定,說完就跑不見了。我頗感好奇,與天河雪瓊放慢腳步,一路慢慢走去,到了病房外頭,聽見裡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大是奇怪。
  我沉吟道:「忍術神奇奧妙,有什麼能用在這裡的?裡頭沒聲音,呃,鬼妹該不會是趁羽霓昏迷,直接用忍術洗腦吧?這方法……」
  天河雪瓊道:「這方法太要不得了,既然要和解,總要真心真意,用洗腦那種邪道,早晚必遭反噬,你說是不是?」
  被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盯著看,我不好意思說不是,但其實我真正想說的話,是如果要用洗腦這種爛招,哪用得著鬼魅夕動手,我自己來還比較快,畢竟在這方面,我可是專業的。
  多餘的猜測沒有意義,最終我們還是決定,悄悄地推門進去,當我們看見房內的景象,都為著自己所見的東西吃了一驚。鬼魅夕和羽霓……正在接吻,還是吻得很熱烈的那種,羽霓抱著鬼魅夕,手摟在她的後腦與背部,像用盡全身力氣一樣狂吻著她,鬼魅夕的舌頭侵入羽霓嘴裡,手也在她背後上下滑動。
  「……好像才衹是一下子不見,這邊怎麼已經開始發揚百合文化了?」
  我摸著頭,確實搞不清楚這邊的詭異狀況,難道鬼魅夕受我的啟發,腦子開竅,決定用無上性技來搞定羽霓?以她的本事,這種事情未必作不到,但如果她能作到,那以後我還有立足之地嗎?
  還好,當鬼魅夕把舌頭伸進羽霓口中,羽霓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樣,大口啜吸時,兩條交纏在一起的舌頭上,隱約可以看到白色液體,這讓我明白了鬼魅夕耍的花招,說得明白點,就是給毒癮患者打毒品。

  這麼久沒碰到羽霓,她始終得不到瑩晶玉,肉體產生的禁斷反應,早該讓她痛苦得死去活來,比什麼拷打折磨都厲害,雖說時間一長,她可能反而因此戒除毒癮,這也是我之前想過的作法,但鬼魅夕這麼一搞,就算是有可能戒除的毒癮,現在都泥足深陷。
  (奇怪,鬼妹怎麼會有我的……呃,她什麼時候偷藏起來的?是剛剛?還是我們分別之前?剛剛我沒有和她玩口爆、顏射,難道是內射的那些?)
  越想越覺得一陣惡寒,雖說忍術變化多端,許多地方能人所不能,但在這件事情上頭,我想還是不要太過深究好了,否則,可能搞到我今晚睡不著覺。
  瑩晶玉的效果非常明顯,不管羽霓和鬼魅夕之間有多少仇恨,這深深一吻下去,羽霓不但把鬼魅夕當成愛侶一樣狂吻,連下頭的床都很快溼了一塊。天河雪瓊見狀,推了推我,示意我上前幹事,這讓我感覺非常複雜。
  「妳……妳還真的當我是色魔啊,看到有女人欠幹就推我去幹?」
  「啊!對不起,這是本能反應,總覺得這種時候就該你上去了。」
  天河雪瓊紅著臉說抱歉,那種模樣實在非常可愛,但我有些好奇,我在她眼中是不是和公狗沒什麼差了?
  鬼魅夕和羽霓沒有吻太久,畢竟衹是一個治療過程而已,如果吻著吻著真的搞了起來,那我就一點立場也沒有了。
  前置作業完成後,就是正式的談判,本來可能還要面對羽霓一番頑強抵抗的,但胯間流滿婬蜜,雙眼赤紅,身體也因為欲焰焚燒,不住扭動的她,不管說出什麼堅毅的抵抗語句,都欠缺說服力,所以,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講廢話,所以要說的東西也很簡單,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打黑龍會,妳若願意,可以跟著我們一起打黑龍會,打完之後要怎樣再說,如果妳總是找我麻煩,妨礙我們打黑龍會,我就先擺平妳再去打,而妳就變成整個世界的罪人,黑龍會的同路人……嘖,說這些真是多餘,不如我直接把妳宰掉,然後煉成魂獸當召喚獸好了,雖然比不上暗黑召喚獸,但至少天天召喚出來幹不用花錢,也省得總是要花時間談判。」
  這種程度的威嚇,當然是嚇不住羽霓,不過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讓羽霓沒有輕舉妄動,否則如果她一見我就動手,我這邊也會很傷腦筋。
  「妳不一定在乎世界和平與正義,所以我直接告訴妳,阿虹不是一定沒救,雖然很困難,成功機率也無法保證,但我正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把她救回來,如果妳也在乎她,就別在這種時候扯我後腿。」
  這個消息,算是給羽霓打了一記強心針,她的眼神明顯振奮起來,衹是有些將信將疑,對這話的真實性存有疑慮。我無法證實,也不適合再說下去,所以天河雪瓊讓我先出去,由她和鬼魅夕來進行勸解。坦白說,我還真怕當我再回來時,這三個女人談到全部脫光光,抱在一起大搞百合,但這種麻煩事我確實不想參進去,因此就配合著先離開。
  時間過得挺快,一晃眼就到了黃昏,天河雪瓊和羽霓談得怎麼樣,我不曉得,但白三小姐已經組好隊伍,隨時都可以出發。
  「我建議,我們立刻就走,一來兵貴神速,早出發可以避免消息泄漏;二來,我檔期有限,如果不快點把事情結束,後頭我有一堆工作會忙翻天。」
  「呃,聽起來妳還挺忙的,不曉得白三小姐妳平常在哪上班?作些什麼工作?」
  「呵,也沒什麼,就是決定匯率、基本工資工時,視最新CPI、GDP,每季開會決定是否調整銀行利率和存款準備率,還有外籍勞工開放額度……大概是這一類的吧,沒什麼大事,就是挺繁瑣的。」
      「哦……」
  對方一副笑吟吟的樣子,我倒是有些暈頭轉向,雖然不是完全聽得懂,但假如她所說的皆非虛言,這個職業的名稱,似乎就是「皇帝」、「女王」,不然也是攝政王了,白家人開口一向很大口氣,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當成大話來聽。
  至於招募來的那些隊員,大概有二三十個,精銳兩字說不上,但每個人確實都身懷絕技,各有特長,不是那種混飯吃的雜碎,只不過……放眼望去,總覺得每個成員看來都凶神惡煞,滿臉怨氣,彷彿隨時都會拔刀斬盡身邊的人,這就實在有點怪異了。
  「請問一下,這些隊員……該不會全都是從監獄裡出來的吧?」
  「猜對了,全都是從監獄裡提出來的重犯,有些是我們家的監獄,也有些是別人家的,被我們劫獄劫出來,給了承諾,衹要完成這次任務,就幫他們實現願望,當然,這是我們所作的承諾,與你無關,你也不用負任何責任,這樣很爽吧?」
  「………我衹是有點同情他們而已。」
  什麼交易都講究公平與對等,衹有一方佔便宜的交易,若非對方昏了頭,就是其中有詐。我和白家人打交道的經驗多了,知道假如白拉登許以真金白銀,或是要我來負責滿足這些人的願望,那他們或許還有如願的機會,但如今……我想白家應該壓根就沒打算讓他們生還……
  以前白拉登給我的那套龍牙戰棋,讓我記憶猶新,他很擅長驅使仇家來替自己賣命,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在他手裡都一樣,倉促間要從自家監牢裡找出一批人來當精英隊伍……好吧,說是敢死隊或送死隊也無不可,總之白家要搞出這批人並不為難,但白三說,這些人有部分來自附近別的監獄……
  據我所知,方圓數百里內,本來還包括幾個大小勢力,但如今早已遍插黑龍旗了,換句話說,所謂從別處監獄找來,就是發動奇襲,從黑龍會的監獄把人劫出來。從黑龍會監獄出來的人,要嘛就是對黑龍會無比仇恨,要嘛就是給黑龍會嚇破膽……後者也無所謂,我看這些人的神情個個不妥,白家應該沒少對他們打禁藥、施禁咒,幾種綜合性亢奮魔法施下去,能讓溫馴的兔子變成食肉猛獸,什麼恐懼也沒了。
  「你們……還特別去劫獄?這樣成本合算嗎?會不會太誇張啊?」
  「成本?還好啊,沒什麼成本比死心苦培養起來的自家人更大了,用這點代價就能讓別人替我們去死,超級便宜了。」
  盡管大眼姑娘長得甜美,但這一句話,讓我肯定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不管她的魔法造詣如何,也不管這支小隊的實力怎樣,有這樣的指揮官存在,我開始對這次行動的成功率大感信心,前提是……我沒被指揮官當棄子扔出去死……
  「妳,對自己實力很有信心?我感覺不出妳身上有強大的魔力波動,妳已經強到反璞歸真的程度了?小隊裡好像沒有別的魔法師,全都是戰士,妳……完全不擔心自己有可能回不來?」
  我皺眉質問,想在出發之前,多了解一些隊友的本事,省得臨場應變不及,白三小姐聞言,很開朗地笑了一下,「不用擔心啊,朋友,魔術與奇跡,靠的是人力而不是智力,你能混到今天,也不是靠魔力強大吧?」
  「話是這麼說,但關於妳的事……」
  「哥哥沒怎麼對你提過,對吧?這確實是他的個性,以前在家的時候,別人背後稱他為奪命的小叮噹,我則被稱為腳踏三條船的小叮鈴……說來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白三小姐說著,神情有些感傷,但很快振作起來,笑道:「沒事,為了讓你安心,我就告訴你吧,即使我的魔法不足以應付敵人,但我還有四張王牌,足以化險為夷。」
  「哦?能透露一下嗎?」一般來說,有一張王牌已經很了得,能夠藏上四張王牌,打不了勝仗簡直是豬頭。
  「有兩張王牌是關鍵技術,現在說了沒用,另外兩張則是高等魔法,一個是神明召喚……」
      「哦!妳會召喚神明?」
  我陡生一股敬意,召喚神魔是魔法的極高境界,尤其是主神級的大召喚,能作到這種事的魔法師,通常都是那個時代的魔法王者,不過,先前在封靈島之戰,暗黑召喚獸差點就使出神魔召喚來,白三小姐的底牌如果是這個,我會覺得非常不妙。
  「還有一張王牌,也是我的特殊密技……」白三小姐看看左右,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就是瞬間移動!無視任何結界,超長距離的瞬間移動!」
  看白三小姐如此煞有其事,我反倒不安起來,瞬間移動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魔法,但附加無視一切魔法結界、超長距離傳送,這就很驚世駭俗了,只不過,魔法這東西素來也是一分錢,一分貨,要作到那麼誇張的效果,相信付出的代價不會小。
  白家人作事一向毒辣,研究出來的技術差不多也是這樣,白三小姐說到瞬間移動,如此洋洋得意,白拉登卻聞之如遇蛇蠍,這種魔法的代價恐怕不小,搞不好還是那種讓己方人員大量犧牲,血祭發動的超級黑魔法,這可就不能隨便用了,然而……白拉登那樣的人,會畏懼人命損失嗎?這個說起來讓人難以置信,或者是我推測錯誤,所謂代價另有別的……
  可以判斷的資料目前不足,反正我們的時間也不多,片刻之後,不待天黑,我們就啟程上路了。
  天河雪瓊、鬼魅夕,都是理所當然的成員,鬼魅夕甚至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為我們成功入侵黑龍會總部後,衹有她纔知道我們的目標在何處,照我估計,這次侵入黑龍會的主要目標,不光是奪物,也要救人,黑龍會所有人員之中最神秘的醉僊罌粟,即將在我們面前露出真面目。
  (其實,會不會……唔,別想太多,一切到時候自然會揭曉。)
  羽霓並不是這次行動的成員,天河雪瓊說,羽霓的心情並未平復,已經答應她們會好好想一想,一切等我們回來之後就有結論。這情況其實不錯,我自己並不希望帶著羽霓上路,就算不擔心她玩背刺,我也怕她狀態不佳,拖累全體,畢竟此行的不穩因素太多了。
  小隊的基本實力倒是還好,這些傢伙的品德、精神狀態都不穩,換來的,就是實力方面的超水準保證,這些傢伙配合種種禁術增幅力量後,絕對都是很強的戰士、劍士,若組織他們衝鋒陷陣,勢將所向披靡,成為一支沒人能擋的箭頭部隊,但我們這次是搞潛入任務,白老闆給我組織這麼一支衝鋒部隊,我不曉得他是不是要我把他們當成肉盾使。
  出發之前,辭行也算是必要的禮數,雖然我衹要一想到出去大有可能回不來,就很想乾脆把這禮數省了,不過因為我也想看看,白拉登在搞些甚麼東西,所以就還是去拜訪了。
  「……哈哈,沒什麼,就是例行的保安檢察而已,你千萬不要多心,要是真有什麼陰謀,我還能讓你先做好準備,並且向你收錢嗎?天底下哪有這麼厚臉皮的人?你說是不是?你別想太多,想太多容易神經病的,上次推薦你的心理醫生,你一定沒有好好看,直接送他去見閻王了吧?」
  當我一腳踩進門去,恰好看到白拉登又拿著那個奇怪的工具,用耳塞聽話,對著一個小指頭大的東西講話,與某個不在房間裡的人,聊得很開心,似乎還在談某種生意,見到我進來,白拉登笑了笑,卻揮揮手,讓我不說話就離開。
  主人下了逐客令,我沒有理由一直賴著,立刻轉頭就走,腳跨出門的時候,白拉登的笑聲還從後頭傳來。
  「沒錯!就是我派人幫你測試保安系統,這種事我可不是常常幫人作的,都是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份上,交情,你懂嗎?懂的話就快快把錢打我帳上,什麼?
  我會趁機勾結你的敵人,是坑人的奸商?天大的誤會啊,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哈哈哈哈,咱們兩個誰跟誰啊,當然不會坑你了……上次你說過副會長的位置,一定要幫我留著,說不定哪天我就上你那裡幹了……」
  奇怪,為什麼我有種從腳寒到頭的怪異感覺呢?

  第五章 大召喚師。八爪超章
  黑龍會總部,這個神秘的地方,一直以來在東海引起人們無數的揣測,什麼荒誕離奇的說法都有,我以前在反抗軍中也聽過不少,人們根據傳聞與片斷事實,進行想像加工,得出的種種結論,就連小說家都會嚇一跳。
  關於黑龍會總部的描述,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什麼說法都有,還有人說它位於神魔之間的次元縫隙,每五百年與人間重疊一次,開啟次元之路……我還記得,當時黑龍王就在我身邊,聽完這段傳說後,滿面不解地舉手發問,如果黑龍會總部每五百年才開啟一次,那裡頭的人平常要怎麼出來?
  傳說就是傳說,沒有多少真實性,有時候就連當事人都會被冏到、雷到,不過,若把這些傳說整合起來,倒是可以得到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黑龍會的總部,是可移動的。
  依照常識,像黑龍會這樣的海上霸權組織,都是找個隱密的小島當總部,這組織的規模太大,人員也太多,一兩艘大船絕對裝不下,怎樣都得動到一座島嶼,而島嶼是不可能移動的。這是常識,無奈東海是一個顛覆常識的魔幻之地,假如黑龍會總部真的在島嶼上,李華梅率領反抗軍與之對抗多年,不可能一直找不出他們的根據地,總在打迷糊仗。
  再者,有海神宮殿的例子在前,誰也不好說黑龍會總部不能搞成類似的東西,只不過,東海出名的巨大化生物,確實就衹有巨頭龍一個,聽說在很遠的外洋上,有很多巨大化的海洋生物,別名海王類,但那與巨頭龍不是一個概念,更不可混為一談。
  要找出反抗軍窮十數年之功都沒法找到的黑龍會總部,靠我當然是不成的,找東西從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我所憑靠的衹是鬼魅夕,她是前黑龍會的核心幹部,別人不知道總部的位置,她總是曉得的,也幸好我們隊伍裡頭有她,要不然,白拉登這個黑心商人肯定還要賣我地圖,多賺我一筆。
  以白家與黑龍會的關係之深,知道黑龍會總部的位置,這點不足為奇,打啟程以後,白三小姐問也不問我一聲該朝哪邊走,直接就帶隊朝目的地行去,很明顯,她知道黑龍會總部的位置,而且……她似乎沒有她老爹那麼賊,但願吧……
  我們乘船出海,朝東南方向走,小船速度不快,船上一堆肌肉男,划船本來不成問題,但為了保留戰力,沒理由現在就讓他們把力氣花在划船上,所以要讓船隻增速,衹能另尋他法。
  這裡是魔法世界,我身邊有優秀魔法師,當然是用魔法來增速,天河雪瓊預備發動風系魔法,鼓風增速,但白三小姐出手攔住。
  「不要用魔法,黑龍會的偵查結界徧佈大半個東海,在這邊用魔法,他們會發現的,你應該問問那個忍者小肉彈,他們平常坐船是怎麼坐的?」
  這一點我早就問過鬼魅夕,但她認為,自己叛出黑龍會之後,過去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很可能被黑龍會反過來設陷阱,上次在薩拉,我們險些就因此萬劫不復,所以最好另尋他法比較穩當。
  我道:「黑龍會的高級幹部,通常都是用哨音喚來大型魚類,在前頭拖著船跑,速度比什麼風帆、划槳都更得到保障,但她叛出黑龍會後,她專用的魔法哨音恐怕已被封禁,或是改成一吹哨,就被大批敵軍包圍,所以……」
  「了解,所以就看我的吧。」
  白三小姐屈指作哨,這一手本來也沒什麼困難,但別人用指頭吹哨音,都是吹出單音,她卻吹得有如一首樂曲,高低起伏,悠揚動聽,在夕陽之下,一個作著船員打扮的美女,在甲板上吹著輕快的哨音,長髮在晚霞輝映下,閃閃發光,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黃金光華中,實在是一幕讓人印象深刻的美景。
  一曲吹畢,海面上掀起了陣陣漣漪,看得出來是有某種巨物,正朝這邊快速靠近,照這體積來看,別說是拉船,就算要把船馱起來跑,都不是作不到的。
  「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可以乘著大鯨魚快速前進,估計四個小時之內,就能追上黑龍會總部……」
  白三小姐的話裡暗藏玄機,我留意到「追上」兩個字,黑龍會總部果然會移動,所以纔要用這種方式去追,不過,鬼魅夕和天河雪瓊卻似乎更在意「如果一切順利」這句但書。
  「請……請問……」天河雪瓊問道:「如果不順利,結果會怎麼樣?」
  「也不會怎麼樣啊,我衹是有點擔心,因為召喚音波如果吹偏,就可能召喚出不同的東西來,我對吹奏不太拿手的,平常在家裡的時候,我家閃光他就說我是……呃!」
  白三小姐捧著臉說話,似是嬌羞,不過我們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因為轟然一聲響,海面揚波近百米,從海中出現的一隻龐然巨物,赫然便是一條直徑長達四十餘米的八爪大章魚。
  「鯨……說好的鯨魚呢?這也差太多了吧?我叫出租車,開輛坦克來是不合規矩的!」
  我怪叫起來,而這條八爪大章魚也開始動作,最初牠的觸手纏上了船帆與杆桅,從木頭嘎嘎作響的聲音聽來,衹要牠多施一點力,整艘船一定輕易粉碎,就連那些悍不畏死的敢死隊員們,額上都流下汗珠,不過,白三小姐又吹了一小段哨音,當這段哨音吹完,大王章魚收回了觸手,如車輪般巨大的黑色眼睛,看起來居然有笑咪咪的感覺,實在詭異。
  這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訓獸本事,我懷疑那段哨音可能是某種契約內容,付出一定代價,換取這些動物的幫助,至於是什麼代價,我不是太關心,衹要不是拿我們去餵章魚就行。
  不管是什麼動物,衹要有商有量,問題就不大,超級章魚的觸手再次纏上船,不是為了破壞,僅是藉此固定船身,然後,就開始乘風破浪地狂飆。
  這麼大只的海獸,潛泳時整個身體都在水下,衹有固定住船隻的觸手在水面上,往前飆行的速度極快,破水潛進的力量更是大得驚人,在船上的我們,只感到狂風撲面襲來,幾乎站立不穩,而船上比較老舊、脆弱的部位,木板整片剝離,被吹得不見蹤影,三面船帆更是激烈作響,彷彿隨時都會破裂,至於船員……
  有兩個倒楣的傢伙,就這麼落海,瞬間就不見了。
  「我靠!有沒有搞錯?這樣就陣亡兩個?」
  「我操,這兩個傢伙真好運,還沒開打就當了逃兵,保住一命了。」
  兩句不同的抱怨,分別出自我與白三小姐的口中,因為風實在颳得太急、太強,話一出口就被強風滅聲,但我還是聽見了她的話,為之愕然,稍想一想,就知道她說得沒錯。
  此處距離岸邊有段不小的距離,普通人在這落海必死無疑,但對於熟悉水性或是武術有相當修為的人,平安回到岸上的機率還超過五成,其實算不上危險,誠然好運,反倒是白三小姐的話,聽來真是危險。
  「等一下!他們落水當逃兵,反而保住一命?我靠,我們這一去是死定了嗎?」
  「你不要想太多啦,這趟對你本就勢在必行,危險與否有差別嗎?何況我也在這條船上,有什麼危險大家同舟共濟啊。」
  「放妳的屁啦!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妳和妳哥一個樣子,都是篤信就算身邊的人全滅,自己也能踩在他們屍體上笑到最後的,這種人可以同舟共濟嗎?」
      「嘖!」
  白三小姐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難怪我們家的小叮噹那麼欣賞你,你真的被白家人欺負得夠慘了……」
  這話還真是說得人猛掬一把心酸淚,不過,如果這麼下去,船還沒抵達目的地,就會解體了,我們總不能全坐在章魚觸手上航行,所以,船上的魔法師就挺身而出了。
  天河雪瓊明顯不知道該做什麼,事實上,連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我被人視為婬術魔法師,但換句話說,我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魔法師,沒受過正規教育與訓練,要我拿魔法來戰鬥,這個沒問題;一些魔法的運作原理,我也自信了解得比許多魔法學者更透徹,但說到觸類旁通的應用……我只曉得風系魔法在此時應能派上用場,具體做法就一問三不知了。
  白三小姐來到天河雪瓊身旁,強風似乎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連身上衣服都平平貼貼,和我們被吹得必須貼牆、抱柱才能站立的模樣全然不同,她貼在天河雪瓊的耳邊說了兩句,天河雪瓊訝然,隨即點了點頭,揚手發出兩個魔法。
  這兩個魔法,一個發出之後,形成了一個尖錐形狀的結界力場,恰好將整艘船籠罩在內,我們所承受的風壓登時不見,被強風吹得彷彿隨時都會破裂的船帆,一下子變得平順,垂了下來,船體所造成的阻力小得多了,更因為是尖錐形態,破開沿途的空氣,速度立刻提陞上去。
  另一個魔法張開之後,在船頂短暫出現一個魔法陣曼陀羅,橘紅色的火光,璀璨輝煌,將整艘船覆蓋後消失,從這一刻起,整艘船上的所有氣息都消失不見,彷彿隱形,我肯定沒人有辦法用魔力反應偵測到這艘船的存在。
  「好厲害,妳有這一手怎麼不早點用?早點用出來的話,豈不是更安全?」
  我在後頭叫了兩聲,白三小姐沒有回答,衹是帶著天河雪瓊走向船首,所有人都自動讓開路給她們,抵達船首後,天河雪瓊雙手平伸,輕閉雙眼,白三小姐則是站在她身後,輕攬著她的腰,連下巴都貼到她肩上,兩名美女在船首耳鬢廝磨著,那情景美得如同夢境,就好像是……
      「雙插頭!」
  鬼魅夕好像很害怕一樣,緊抓住我的手,顫聲道:「那位小姐果然是重口味的,雙插頭男女皆吃,她放完結界,接著就上下其手,最終目標是用高超性技巧奪走你的女人,然後再……」
  「再殺人滅口是吧?橫豎放了反偵測結界,就算殺光了整艘船的人,都不怕給外人知道。」

  我暗自好笑,別人可能會害怕雙插頭,鬼魅夕卻沒這可能,精通忍術的她,隨時可能搖身一變就成性技王,碰上對她有覬覦心的人,誰吃掉誰可難說得很,更何況,白三小姐並不是在吃天河雪瓊的豆腐,而是用這樣貼近的方式,引導天河雪瓊去感受一些東西。
  在魔法之中,有些感知引導是這樣進行,我看得出來,衹是不曉得白三小姐在引導些什麼。
  天河雪瓊本身是非常高段的大魔導師,不是魔法小學徒,白三小姐稍加引導,她很快就進入狀況,數秒後,大量風元素在她們兩人身邊環繞,甚至開始實體化,形成一些風之妖精,拇指般大小的身軀,蜻蜓般的翅膀,圍繞著兩人飛舞。
  這是與風元素的魔力共鳴,是魔法師修行的基本,卻也是終極課題,與魔力元素之間的感應越強、共鳴越大,魔法師發動魔法的速度越快、效能越好,如果有一天,能夠和魔力元素混成一體,隨心驅使,那時魔法師就超脫凡人,進入神魔領域,傳聞中,神魔施法可不必念什麼咒文,心念一動就發動了,這是所有魔法師的究極夢想。
  白三小姐的引導效果,遠勝過我,還勝過大地上無數成名的魔導師,天河雪瓊與風元素共鳴的效果之好,都讓風元素實體化,形成風之妖精了,方圓百米之內的風元素更不在話下,八爪章魚在前頭跑得飛快,我們這邊不但沒有形成風阻,還好像被風力給輕飄飄地托起,飆得更快更急,到了後來,海面上甚至波紋不興,我們與其說是在航行,不如說是在飛行。
  「行了,這麼一來,衹要章魚老兄能堅持下去,最多兩小時就能到目的地了,各位可以趁機休息一下,保持警戒,聊天打牌都可,嚴禁交尾喔!」
  白三小姐微笑著對所有船員說話,親和力是滿夠的,不過似乎沒什麼人在聽她說話,說來我們真是上了白拉登的惡當,那時他說什麼領隊必須熟悉所有成員,具有人望與領導才能,我自知不成,這纔主動讓位,本以為他會找個白家人當領隊,組一支白家子弟的精英部隊出來,結果居然是這樣湊一批人來?
  這些囚徒來自白家監獄和黑龍會監獄,白三小姐平常似乎在海外工作,哪可能與這些人有什麼交情?頂多就是把他們的檔案看熟了,這種事情我也可以,有什麼必要多搞個領隊出來?我從旁觀察,發現他們之中有些人明顯失去神智,白三小姐作個手勢,那些人就有點動作,其他時間就和殭屍沒什麼分別。
  這些「殭屍」的數量不多,但實力都不錯,光是站在十米之外遙看,都能感受到他們體內內斂卻壓抑不住的能量波,或許也正因為如此,白拉登不惜毀去他們的意識,也要把他們拉來加入突襲隊,畢竟客戶的命不值錢,寶貝女兒還是挺重要的。
  其餘的人,雖有自主意識,卻都默不作聲,靜靜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眼中滿是痛苦、仇恨、悲憤之情,不自覺地緊握拳頭,整個氣氛非常壓抑,又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氣勢,彷彿有一點火花就要轟然炸開。我與黑龍會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感覺上……這些傢伙的仇怨比我更深得多。
  有這種覺悟與氣勢的部隊,不管實力如何,都是很恐怖的威脅,更別說我繞著他們走了一圈後,已經肯定他們最少都有第五級末段的修為,配合註射禁藥或施加禁術後,現在都能發揮第六級的戰力,再加上我們幾個,不管突襲哪個國家、組織,都能造成巨大破壞。
  「……真不錯,雖然非人道,不過讓我有一種人強馬壯的感覺……」
  我暗自點頭,白三小姐來到我身旁,微笑道:「能給你這種感覺,總算不錯,不過實際結果衹有到時候才曉得,這衹是小隊,不是千軍萬馬,強攻肯定全軍覆沒,衹要能成功靠近,不引人注意,就算完成第一步了。」
  「黑龍會總部到底是……算了,我還是問點更有益的東西吧,妳哥哥在我腦裡留下了不少封印,每一把鎖都封住了一個絕學,妳能不能幫著我解封,直接把我實力提陞上去,也好增加勝算。」
  「咦?這樣不好吧?你不久之前纔剛剛突破至第七級,已經有很多人抗議說練等太容易了,如果這麼快又突破升等,大家都會覺得這樣太YY……呃,我是說,境界不穩,對身體會不好。」
  「讓那些大家去死吧,我跟著妳哥哥死練活練,都不曉得練了多少年,別說升到第七級,就算升上第九級都夠合理性了,這樣還雞雞歪歪的吵屁啊,有的抱怨升級太快,還有些抱怨升級太慢的,他媽的怎麼升都不對,真的那麼看不過眼,自己跳下去打黑龍王吧!」
  「這個……大哥他用的手法,應該是萬物元氣鎖,你為什麼不找我爹替你解?」
  「還用說嗎?妳老爹是大地第一奸商,我找他幫忙解封印,天曉得會被他敲詐多少東西?我幾乎全副身家都押給他了,哪還敢找他解封印?再說,妳爹為人那麼陰險卑鄙,天曉得他會不會在解封印之後,順手又給我封十幾個上去?」
  白三小姐聽見我對白拉登的批評,笑彎了腰,但很快露出尷尬之色,「大哥的武功非我能及,我不是武者,解不開萬物元氣鎖的……」
  「那妳能不能找個人或找些方法來……」
  「即使能找到,我也不建議你這麼做,大哥所施加的封印同時也有保護作用,每當你遭遇生死關頭,精神狀態極度昂揚,封印就會逐個破除,你在這種情況下領悟絕學,效果最好,這也是為什麼你以地界實力,能練成天……呃,這個不重要。」
  白三小姐正色道:「大哥的設計很妥善,而如果是在一般狀態下,一次解開所有封印,大量訊息湧入腦部,你變成白癡的機率在八成以上。」
  想不到白起的教學還有安全措施,真不愧是出了名的面面俱到,白三小姐的這段話,讓我的美麗期待盡成泡影,臨陣提陞這檔子事果然很不靠譜。
  抬頭看看天河雪瓊,她神情專注,完全進入忘我狀態,並非風系魔法師的她,能夠駕馭如此龐大的風元素,讓整艘船如氣球般飆行,白三小姐對她的點撥助益可不小,這樣看來,有幸臨陣提陞的人是她非我。
  「妳到底教了她什麼啊?與風元素共鳴,除了幫助船加速,對戰鬥有幫助嗎?
  如果妳真要助她提陞,直接教她點黑魔法不是更好?可別說妳不會啊,妳身上有強力黑魔法的味道。」
  「我確實略懂一些,但因材施教,我所會的黑魔法未必適合她,所以我替她設計了另一條路,如果能順利走通,獲益會比普通的黑魔法更大。」
  白三小姐負手背後,很有幾分成竹在胸的感覺,「她的魔力似乎受過特殊調整,你是不是對她做過魔法戰士的訓練?真不愧是受過大哥特訓的人,這正是大哥的一貫作風,能夠在短時間內大幅提陞魔法師的戰力,不過,這個做法有其局限,要再進一步提陞,仍是要回歸魔法師的基本,這點就衹有靠魔法師來了。」
  「不要光是一口一個魔法師,我不是魔法師,妳對我又有什麼提陞建議?雖然妳不是武者,但身為白拉登的女兒,眼力、眼界總是有的,咱們等一下就要去賭命了,我希望妳能給我點幫助。」
  「呵,因為找我幫你提陞,不用收錢是吧?這點倒也沒錯,我是商人的女兒,但商人、傷人,我並不是那麼喜歡爹的作風,如果大哥還在,一定也會補償點東西給你的。」
  白三小姐道:「你會轟雷赤帝沖,那就應該知道,轟雷赤帝沖是魔界龍蛇擬態而化的武技,要把這門絕學的威力開發上去,無非就是兩條路,一條是獸,一條是王。或是走通絕世凶獸的殘與猛,或是以王者至尊之威,雷凌天下……」
  「這是因為赤帝本身為獸,又是獸中王者吧?那有沒有人直接把兩條路合併歸一呢?」
  「這個……轟雷赤帝沖,是魔界三絕式之一,另外兩式天魔大滅絕、魔龍轉生,威力無儔,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過往修練這套武技的人,都會兼修另外兩門。練一套絕學已經極耗心血與時間,三套齊練,這輩子大概也沒剩什麼多餘心力了,自然就比較少人在轟雷赤帝衝上頭下深功夫。
  這話似是成理,但除非把魔界三絕式兼修練成,能帶來什麼極大好處,否則我就不信沒有那種甘心專注於一門絕學,投入一輩子的修練者。以我所見過的人來說,那個鄉下拳王就很不一般,轟雷赤帝沖在他手上,既有猛獸的凶與狠,又有王者的無上霸氣,我感覺這就該是轟雷赤帝沖的理想型態。
  兼具猛獸之威與王者霸道,獸與皇……我怎麼覺得這和獸王拳有些殊途同歸呢?或許這兩者之間,能有些相輔相成的道理……
  我不再說話,衹是仔細琢磨起自己這個想法,時間倉促,這兩套絕學都是博大精深,想要有所提陞並不容易,我單純是把兩套絕學相互參照,希望能夠得到點啟發。
  有了思考方向,我就沒再追著白三小姐問話,專心思索起來,不時揮幾下拳頭,找找感覺,而鬼魅夕也沉默下來,若有所思,這次的突襲行動,她是核心人物,雖然她已提供不了什麼有用情報,因為她所知道的一切,可能都會被敵人用來反向設陷阱,但我們這一趟入侵黑龍會總部,究竟要幹什麼卻衹有她知道,如果沒有她,即使作戰成功,也衹能搶點貴重東西就跑,沒太大意義,至於說靠我們這支小隊伍,摧毀黑龍會總部……這麼夢幻的事情,我連想都不敢想。
  時間過得挺快,兩個多小時以後,正沉浸在武學思悟中的我,突然覺得被一股魔力波動掃過,代表我闖入了某個特殊領域或結界。如果是軍事禁區,那也就算了,但茫茫大海上怎會有大範圍結界?肯定是黑龍會了。
  這念頭纔剛閃過腦海,那種被魔力波動掃過的感覺再度出現,這下肯定沒錯,我們闖入黑龍會總部的警戒圈了,想不到黑龍會如此肯下本錢,居然在海上設下大範圍結界,還不止一重,照剛纔的感覺判斷,這是覆蓋方圓兩百公里的大型結界,還可能是最複雜的立體球形結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防護,不管從哪個角度侵入,都會被發現。
  我心頭一緊,立刻跳了起來,既然行蹤已現,黑龍會的大軍很快就會圍殺過來,這次潛入行動完全失敗,我們要做戰鬥與脫逃準備了。
  「還不用太心急,之前隱形魔法不是白下的,雖然沒法真的隱形,不過,一切魔法的偵查手段,都無法發現我們,那些偵查結界的魔力波,碰到這艘船的瞬間就給吸收了,不會造成反應的。」
  白三小姐說得從容,對那個我所不熟悉的隱形魔法,充滿信心,這時除了相信她,我們也沒有別條路走,索性鎮定下來。
  過不多時,我們又遇到幾道魔力波,黑龍會似乎是每隔十里,就布下一道探查線,還有一些甚至是活動的,層疊交錯,保證萬無一失,但碰上這艘船的隱形魔法,那些偵測結界似乎全部失效,我們連闖數道,都不見黑龍會有什麼反應,看來是真的沒發現我們。
  海面上不比陸地,看出去沒有任何遮掩物,絕對是一望無際,雖然天色已黑,但進入這個距離後,黑龍會總部已經完全顯露在我們眼前。之前我就曾經聽鬼魅夕說過,不過,實際看到,對那句話就有更深切的體會。
  鬼魅夕說過,黑龍會總部……是一條黑龍。
  此刻,百餘里外的正前方,我們清楚看到一條黑龍,橫亙在我們眼前,傲然展動巨碩的身軀,那種巨大的體積,完全不是船隻所能相比擬,整個就是一座島嶼的規模………會移動的島嶼。

  第六章 驚天動地。偷偷潛入
  在無限遼闊的大海上,什麼稀奇古怪的生物都有,巨大的海王類裡頭,聽說還有那種幾口吞噬掉小島的食島怪。一般來說,龍族的體長,短的幾十米,長的一百多米,偶爾有長到兩百米以上的,那已是龍族之中的變異品種,相當難得一見,而我們眼前的這尾黑龍,完全超出了以往的常識,千米以上的巨型身軀,大半潛在水下,無聲游動。
  「龍……有這麼大的啊?是吃什麼東西長得這麼好?」
  我瞠目結舌,希望鬼魅夕能夠回答我,但鬼魅夕兩手一攤,也弄不清楚,之前她對我說黑龍會總部是一條黑龍,所有建築物都在龍背上與體內時,我對這條巨龍的體積已經有點心理準備,不過受限於既有知識,我想像中的龍體頂多兩三百米,覺得黑龍會總部應該是個小而精強的超魔法要塞,沒想到碰上一個龐大巨物出來。
  鬼魅夕道:「我還在那裡的時候聽人說過,最早黑龍會總部是在一處小島上,後來有高人相助,弄來這條黑龍,把總部搬遷到上頭,就變成現在這樣子。」
  「這麼大的東西在東海游來游去,足足是巨頭龍幾倍的大小,武藤蘭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到?媽的,這女人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
  「哦,這個你可能誤會囉,這條黑龍上有幾個特點,其中一個就是張設了超大規模的偵測與隱蔽結界,海神宮殿裡的守護精靈為了節省能量,大部分時間也是使用感應偵測,對這條黑龍視而不見,是很有可能的喔。」
  白三小姐笑道:「就像我們現在使用的隱匿魔法一樣,只不過我們用的技術更高段,連他們也發現不到而已。」
  「聽起來還挺了不起的,乾脆也教教我吧。」
  「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技巧已經傳授給你家的狐狸精了,你們改天在家互相學吧。」白三小姐道:「而且你們還弄錯一件事,龍族之中雖有異種,但能夠長到千米以上的龍,我從沒看過,連聽也沒聽過,即使要用基因變造的手法來達成,相關技術目前也並不成熟,會搞出離譜的天價……」
      「所以這條黑龍有古怪?」
  被這麼一說,我特別運足目力,細心去看,因為時間已入夜,能見度極差,所能看到的很有限,衹能藉著那些建築物上的點點燈火,隱約看清點東西,不過,當我閉上眼睛去感覺,答案就清晰起來。
      ……無比陰寒的死靈怨氣。
  原本我以為這股死靈之氣是源自海中,是來自東海這塊不祥之地的本身,但現在卻知道,這股不曉得吞噬了多少生命而積纍成的怨氣,是來自底下那條黑龍,它就是死靈魔法的產物。
  比較古老的那種死靈魔法,特別是部落時代開發出的那種,與現今的黑暗魔法系統有些差別,施咒的速度較慢,耗能度也比較大,因此才被時代給淘汰,不過,有失必有得,那種古老的死靈咒怨也有優點,就是持續的疊加性。
  使用那個系統的死靈魔法,衹要先畫定一個區塊,施放咒法,在這咒法持續的時間裡,所有死去的生命,無論靈魂或屍體都會被吸附過去,成為咒怨的新力量。
  以這條大得超乎想像的黑龍為例,單純把一條黑龍養得這麼大,無疑是癡人說夢,但如果是找一個黑龍群聚的峽谷,施放咒術,然後開始屠殺黑龍,每死掉一條黑龍,屍體就會被吸附過去,整個群聚地的黑龍屍體合在一起,最終變成一具超級大的黑龍殭屍……從理論上來說,這麼作是完全可以說得通的。
  不過,那僅是單純理論上的說法,要把這個構想從理論變為事實,那個代價就很大了,別的不說,要從哪裡找那麼多黑龍來屠殺,這就是一個大問題,龍族雖然不是稀有動物,但也不是那麼隨處可見的,要把屍體拼出千米長,黑龍會是把黃土大地上的黑龍全部都捕殺乾淨了嗎?更別說要維持這麼大的殭屍怪物存在,得要消耗多麼驚人的能量了。
  「其實……沒有那麼困難啦,維持結界法陣運作,魔力消耗有很多種取巧的方法,比如說核分裂或核融合技術,衹要能供給一座城市的電力開銷,要讓這個怪物動起來沒問題的。至於原料的取得,野生捕獲要取得那麼大的量,是很不容易,但若配合養殖,就不是那麼困難……」
  黑龍會曾在封靈島上大搞生物改造與養殖,弄出一堆獸不獸、鬼不鬼的超級怪物,能製造出龍族、龍獸,倒也不會太不可思議,雖然說養殖出那麼大的數量,有些荒唐,但搞不好黑龍會是拿龍獸的屍體湊數,反正這年頭,黑心建築特別多,什麼泡棉、垃圾、塑膠桶都可以拿來當樑柱,黑龍會壞事做得多,缺工減料多半也沒少幹,拿自家總部蓋黑心建築,完全可以理解。
  「但……白三小姐,為啥妳會知道這些?這應該是黑龍會的最高機密吧?」
  「這個……這個……我們白家的情報系統了得,查什麼東西都特別方便,這種程度的情報,算不上秘密啊。」
  白三小姐的表情怪異,我本能地覺得她的這些話有問題,白家的情報人員再厲害,也不見得就能把黑龍會查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表情怪異。比較合理的推測,白家的情報人員未必有那麼厲害,但白拉登生意做得無遠弗屆,黑龍會總部的建造工作,搞不好白家也有分參與,提供材料什麼的,所以才會那麼清楚。
  殭屍龍的動作遲緩,卻肯定力大無窮,這樣的妖魔生物,在陸地上會吃速度方面的虧,不過到了海上,缺點就全給彌補了,因為它的動作再怎麼笨拙,也比絕大多數的船隻要靈活,以這樣的設計來當總部,當初的設計人可以說是匠心獨具,就不曉得是不是黑龍王本人幹的。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龐大的屍龍要塞,本身不光是超級耗能,更能夠憑藉其巨大的存在,使用一些超高等級的魔法,若非如此,廣達兩百公里的超大立體結界,哪可能施放得出來?
  今天是因為我們佔了便宜,這個見鬼的隱匿結界,完全遮斷了黑龍會的偵測,所以才能夠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突破警戒,直入百里。能夠張設那麼巨大的結界,肯定不會沒有反制措施,如此強大的魔力,別說催動單純的幻術或魔法,就算施放究極魔法,都是情理之中。
  「我猜……原本的設計,應該是我們一觸動結界,黑龍會的防禦便立即發動,有那麼強大的魔力作後盾,可以直接以魔力源幻化出萬千魔獸,阻截敵人,也可以放出類似的幻象,讓我們陷入幻覺迷障,虛實難辨……每五公里有一層結界,每處碰一層結界,就會觸發不同的防禦系統……」
  我一面說著,白三小姐一面對我豎起大拇指,證實我的猜測沒有錯,這時天河雪瓊也從出神狀態中回復過來,來到我們的身邊。面對這麼超乎常識的龐然巨物,明顯也把她給嚇著,過來是為了一起商量如何應付的策略。
  「現在我們沒有觸發偵測結界,所以黑龍會總部才沒有任何動作,但現在沒發現,不等於一直不會發現,我們畢竟不是真的隱形了,再靠近一點,衹要黑龍會的人不是瞎子,就會看到我們,所以剛纔說的那些,很快就會碰到了。」
  我說得鎮定,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出發之前有過許多規畫,但終究情報有欠缺,鬼魅夕給我的資料,又是一些過期的舊資料,實際看到了黑龍會總部,才發現我的估計與事實有不小的落差。
  現在我敢斷言,除非我們能夠完全隱形,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摸上岸去,否則警戒系統一被觸動,我們所要面對的場面,和封靈島、幽靈船之役,沒有多大差別,滿天妖魔、邪靈遍海,別說是打,一起吐口唾沫,就夠讓我們萬劫不復,更別說那條殭屍大黑龍,一旦動起來,我們哪有可能夠它打的?
  當時,我的身旁有強大同志,背後有李華梅與反抗軍,還有海神宮殿的暗中支持,但此刻……除了我們這一小船人,什麼也沒有,我對戰爭的規模評估錯誤,現在進退兩難了。
  (不是強弱懸殊就不能打,我們本來就衹是潛入,不是強攻,但我這次也太大意了,基本的調查工作都沒做好,聽了白拉登的保證,就跟著來參團打怪了,唉,這又不是旅行團,我怎會如此大意的?)
  我暗自懊惱,天河雪瓊更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為魔法師,她比普通武者要更清楚這座黑龍要塞的恐怖,表面看來雖是鎮定,相信她腦裡也是一團亂,就衹有白三小姐還笑嘻嘻的,摘下了頭上的船員帽,換上另一頂奇怪的帽子,手裡更不曉得從哪取了一支旗子,一支口哨,雙手也戴上白手套……這種模樣,怎麼看都像是……
  「大家往這邊看過來,我們……」
  「我靠,白三小姐,妳還真把這當作在帶旅行團啊?」
  「有什麼差別嗎?你剛剛問我平常在作什麼,我也常兼作導遊啊,帶團觀光,魔法旅程,這些我最拿手了,剛剛放的那個隱匿魔法,是專門開發出來,讓旅客觀賞魔界危險動物用的,我還曾經帶團近距離觀察過赤帝的生態喔。」
  「妳……妳是幹導遊的……天啊!我們上賊船了,白拉登你這個黑心商人,連女兒都拿來當騙人道具,你會遭報應的,我要退貨!」
  「吵死了!你像個男人行不行啊!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趁著黑龍會還沒發現我們,要嘛折回去,要嘛加快速度沖……」
  都已經到了這裡,回頭就白來一趟,變成衹是搞了一次風險超高的觀光,於情於理我也不可能回頭,問題是還沒等我開口,白三小姐就已經搶道:「不出聲就是同意了,好!我們全速向前。」
  倒還真是一個不怕死的大膽導遊,既然方向已定,我也不浪費時間,轉頭向鬼魅夕道:「鬼妹,妳不是說有什麼東西能讓巨龍沉睡嗎?把東西拿出來,還有,從哪邊入侵比較安全,妳好歹待過這裡,應該有些方案吧?」
  鬼魅夕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道:「這個包裡的粉末,揚在空中,能讓巨龍沉睡,有效距離是五十公里,但我不曉得我們侵入到五十公里內,會否已經被發現……西南角龍尾的位置,有一個死角可作突破,那邊還有一條隱密隧道,但我們……」
  我知道鬼魅夕在顧慮什麼,死角也好,秘道也罷,這些本來都是很好用的作弊工具,問題是,我們這麼浩浩蕩蕩一船人,大搖大擺開過去,敵人目光肯定被吸引過來,什麼狗屁秘道都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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