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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 一個太監闖後宮 ||| 27-Jul : 第14集 第1-7章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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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五章 溫婉嬌妻:smile_40:

宮外的事務越來越多,李小民這幾天忙著給眾女尋找新的住處,買丫環買狗,幾乎沒有時間呆在宮裡。沒辦法,他只得讓風姨附在殭屍身上,冒充自己呆在自己在宮中的居所裡,以備檢查。而每天 早上,自己的替身只要去御膳房轉一圈,讓人看到自己還在宮裡,便藉口出去採買物品,找個地方躲起來,讓誰都找不著。
而他的真身,卻是忙著做各種事務,或是在皇宮旺地、陰暗密林中獨自修煉,將自己這些天因病落下的進境補回來。
這一天,他在宮中旺地修煉了整整一夜,白天又回到自己住所睡了一會,想起宮外的美人們,便出宮而去,前去探望。
雲妃的住所稍近一些,他去那裡看了看,見到雲妃與蘭兒以姊妹相稱,並恭敬地以妹禮事奉蘭兒,不由心怀大暢,將二女抱在懷裡,好生撫慰了一番。
下午時分,李小民午睡起來,放開懷中抱著的兩名美女,騎上駿 馬,馳向蕭淑妃母女所居的府第。
馳進府門,卻見四處張燈結彩,那些新來的丫環們都在韓馨兒的指揮之 下,將紅緞掛起來,四面牆上貼上大紅雙喜字,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
李小民心中有些納悶,便揪住韓馨 兒,問道:“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韓馨兒掩口笑道:“主人,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忘了?”
“我?大喜的日子?”李小民心下納悶,不及細問,便見韓馨兒已經急著跑開去佈置府第了,只得滿腹狐疑地走進後堂,想找蕭淑妃問個明 白。
蕭淑妃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怎麼都找不到。倒是在 書房裡碰上了青綾,坐在書桌邊,以手支撐著面頰,呆呆地發怔。
李小民走過去,行了個禮,疑惑地問 道:“青綾姊姊,你在做什麼?這府裡,都是怎麼回事?”
青綾正在側頭想著心事,直想得心中悲苦,忽 然聽到他的聲音,慌忙站起來,拭淚笑道:“新郎官來了!不知道以後,我該叫你什麼好?”
李小民納悶 道:“怎麼你們個個都這麼說!今天晚上,到底是有什麼喜事?”
青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淡然道:“父 親大人為何還要問我!今天不是你與家母的大喜日子麼?”
李小民嚇了一跳,失聲叫道:“誰說的!我結 婚娶妻,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青綾低頭冷笑道:“是娶妻麼?月娘姑娘前來說的,好像是納妾吧!”
李小民一聽便即明白,仰天大喝道:“月娘,給我出來!”
空氣中,暗影浮動,嬌 俏佳人悄然出現在他們身邊,跪拜在地,掩口微笑道:“主人,喚奴婢來,有什麼事嗎?”
李小民雖然是 心下感激,表面上還得裝作生氣的樣子,喝道:“說,你怎麼趁我不在,說些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月 娘慌忙跪倒叩首,裝出驚慌的模樣,嬌聲道:“主人,是月娘大膽,眼見主人與娘娘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因此起了糊塗念頭,大膽撮合主人與娘娘的良緣。何況當初娘娘和公主也都發過誓的,要陪在主人身邊一生一世,奴婢實在不忍看到二位主子有違誓言,導致天譴,因此才定下這個主 意,求主人寬恕!”
青綾聽到她把話扯到自己身上,想起當初發下的誓言,不由又羞又怒,知道母親與小 民子的親事,自己是無法阻止,拂袖冷笑道:“父親大人也不必再斥責月娘了,女兒發下的誓言,將來一定會照做 就是。父親大人甚麼時候想要女兒的身子,儘管講來,女兒無有不從!”
看著她拂袖而去,窈窕倩影消失 在書房門外,李小民瞠目半晌,暗自長嘆一聲,知道自己和她的關係,很難再恢復到原來那樣融洽了。
不 過月娘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這件婚事,自己也不好拂逆她的好意,因此李小民勉為其難,還是穿上新郎禮服,準備參加月娘為自己準備的婚禮。
在韓馨兒服侍他著衣時,李小民看著她嬌俏的臉蛋,忍不住伸手去摸,調笑道:“馨兒越長越漂亮啦!過幾天,等你主母發了話,就收你進房,做個通房大丫頭!”
韓馨兒羞得滿臉紅暈,卻不敢搭話,匆匆地替他穿好大 紅新郎禮服,上下打量一遍,見主人穿好大紅喜衣,更顯得瀟灑飄逸,且多了一層喜意,不由又羞又喜,跪在地 上,恭聲道:“主人,吉時快到了,請主人到堂上去吧。”
李小民笑著摸摸她柔滑青絲,邁步出門,到了 堂上,看看一群丫環們正圍在堂下,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新主人和新主母結親。
看著滿屋俏麗丫環,李小民 心怀大暢,揮手道:“打賞!今天每人多發一個月的月俸銀子,拿去買糖吃吧!”
婢女們歡笑著,跪下叩 謝主人的厚賞。她們在新主子這裡拿的月俸銀子本就不少,比原來的主人給的多出了幾倍,現在一來就拿到了一個 月的月俸,不由暗自歡喜,跟了這麼一個有錢又大方的主子,將來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李小民坐在堂上,慢慢品茶,心中有似貓抓,一心想看到蕭淑妃穿著大紅嫁衣的模樣。
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了吉時,聽著司禮的大丫環高聲唱誦著:“吉時已到,請新人上堂!”
不多時,便見韓馨兒扶著新娘,嫋嫋娜娜地走上堂來,看新娘身穿大紅嫁衣,金線繡著彩鳳,頭戴鳳冠,上面蒙著大紅蓋頭,雖是看不清面目,但那誘人至極的性感嬌軀,還是讓李小民一眼便認出,那便是與自己共度多日、親密無間的絕色美人蕭淑妃。
李小民強忍著心中歡喜,站起來上前迎接,卻被丫環擋住,將一根大紅綢帶遞到他的手中,不讓新郎在婚禮上有什麼不軌的行動。
入鄉隨俗,李小民也只得強忍著心中搔癢,按照司禮大丫環的指示,拉著綢帶,看著蕭淑妃纖纖素手拉著另一端,神魂飄蕩,已不知自己身在 何處,只是按照司禮丫環的唱誦,和美人並肩跪在地上,叩天拜地,然後就是夫妻對拜。面對著這一身大紅喜服的佳人,滿心歡喜地拜了下去。
不管從前不情不願地對美人 們拜了多少次,這一次,他卻是拜得稱心如意,再無一拜,能讓他這麼爽快過。
  禮畢,就要送入洞房 了。那些丫環們卻都嬌笑著跑上來,向新主人和新主母叩拜道喜。
李小民一手抓住佳人想要躲閃的小手,緊緊地攥在手裡,揮手笑道:“今天本公子大喜之日,每人都有賞錢,每人再多發兩個月的俸銀,現在,都下去喝兩杯喜酒吧!”
美婢們嬌笑著叩首道謝,想著主人一結婚,自己就能拿到 三個月的俸銀,個個都是心中歡喜,只恨不得主人多結幾次婚才好。
李小民握著蕭淑妃潔白光滑的小手, 呵呵大笑著,挽著她走向洞房。那裡本是這一處府第中最大最舒服的臥室,被分給蕭淑妃用,蕭淑妃已經在那裡住 了幾天,今天,這房間便要成為他們新婚的洞房了。
在堂中角落裡,青綾躲在一處屏風後面,看著李小民 身穿新郎禮服,牽著同樣身穿大紅喜服的母親走進洞房,美目中淚光閃閃,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李小民此時已經顧不得理會別的,反正那些丫環新來,也不敢來鬧自己這個主人的房,只是在心中暗念,把月娘趕走,不讓她在一旁偷看,做 了一回“新人擁上床,媒人拋過牆”的事。
蕭淑妃坐在 新房床上,心頭鹿撞。想著自己今日要與這比自己女兒還小的俊秀少年結為夫婦,羞慚無地,不知將來該怎麼面對 這從前的小太監、現在的夫君,更不知一向喜歡他的女兒見了自己與他的關係,又將如何自處。可是身為弱女子,在這男子主宰的世上,也只能任由命運之風,將自己吹來吹去,不聽他的擺佈,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李小民在新房裡走來走去,藉著房中四面燃起的大紅喜燭的光芒,看著新娘俏生生地坐在新床上,不由越看越愛,只是礙著還有韓馨兒在屋裡 侍候,才沒有直接衝上去,上下其手,先佔夠了便宜再說。
韓馨兒紅著臉在一旁服侍,看著坐在床上的主母,心中好生羨慕,只望主人不要忘了剛才對自己說過的話才好。
怔了一陣,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職責,端著托盤走上前去,跪在李小民面前,請他掀開新娘的蓋頭。
李小民微笑著,輕輕拍拍她的秀發,伸手從托盤上拿起一根紅色細棒,邁步向蕭淑妃走去,站在她的面前,微笑道:“娘子,為夫來了!”
細棒挑在蓋頭上,輕輕地將大紅蓋頭挑起來,露出了一張絕色驚豔的美麗面龐。這般艷麗模 樣,比之李小民記憶中更美上百倍,讓他不由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
蕭淑妃微垂臻首,紅透雙頰,嬌羞不 已,美目低垂,不敢抬頭看面前的少年一眼。
李小民卻不肯放過她,放下手中細棒,伸手挑起她光滑如玉 的下巴,細細打量著她含羞雙眸,見佳人如玉,端麗無雙,不由讚歎道:“果然是美若天仙,能得到娘子這般神仙 眷侶,實在是我的福氣啊!”
蕭淑妃含羞看著面前身穿新郎喜服的少年,想起從前種種過往,又羞又又喜 又悲,眼圈不由微微泛紅了。

韓馨兒端著托盤走上前來,嬌聲道:“請主人、主母喝交杯酒!”
李小民拉起蕭淑妃,走到桌邊坐下,端起酒杯,拉起蕭淑妃玉手,將酒杯放在她的手中,順便摸摸小手,自己又端起一杯酒,笑道:“娘子, 我們喝交杯酒吧!”
蕭淑妃雖是滿心羞澀,沒奈何也只 得與他雙臂環扣,喝了這杯酒下肚。雖然是薄酒,卻也讓她臉色更形紅潤,看得李小民口水暗流不止。
既然已經喝了交杯酒,再留著個電燈泡就沒有意義了。李小民悄悄使了個眼色,韓馨兒會 意,屈膝行禮,嬌笑著退出門去,小心在掩上門,靠在門外,心神搖盪,一想到今天夜裡主人會怎麼對待主母,便讓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動不止。
在屋裡,李小民倒也不在乎韓馨兒是不是在外面偷聽,只是低 低地笑著,將臉湊近蕭淑妃如玉的面頰,直看得她羞得幾欲流淚,才伸出雙臂,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一邊低頭吻 著她的玉頸,一邊向床上走去。
蕭淑妃仰起頭,輕聲呻吟著,修長玉頸在李小民的親吻之下,陣陣熱力從 體內泛起,弄得她嬌軀滾燙,對今晚將要發生的事充滿了嚮往和恐懼。
就像她預料的那樣,李小民將她放 在床上,二話不說便來脫她的衣服。蕭淑妃還未覺得什麼,大紅新娘禮服已經被他快手快腳地脫了下來,露出了裡 面衣衫。
李小民流著口水,將手悄悄地印在她的酥胸,只覺觸手綿軟,雖是隔著衣衫,亦可令人銷魂。正要一鼓作氣將她剝光,忽然看到佳人美目微睜,櫻唇輕啟,低低地叫了一聲:“夫君!”
這一聲,比之任何仙音都要動人,李小民只覺渾身上下無數毛孔無不暢快,連忙將耳朵湊上去,興奮地笑道:“娘子,叫夫君做什麼?”
蕭淑妃玉面緋紅,低聲道:“夫君,讓妾身來服侍夫君寬衣吧!”
李小民喜不自 禁,起床站在床邊,看著玉人從床上下來,滿臉紅暈地替自己脫去大紅喜服,溫軟的小手碰觸在身上,讓他的興奮不斷地高漲。
像一切溫柔體貼的妻子一樣,蕭淑妃細心地替他脫去衣衫,緩緩跪在地上,替他除去褲子,看著他內褲上高高挺起的部位,滿心嬌羞,卻也不 能停下來,一點點地替他除去衣衫,只留下一條內褲,卻再也不敢去脫了。
李小民低聲笑著,伸手將她溫軟嬌軀抱在懷中,和她一起上床,三下兩下,將她剝得如同白羊一般,順手便將手掌印上了她的酥胸,感覺到掌中豐滿綿軟,亦帶著少女般的柔嫩彈性,隨著自己的動作,在掌中不斷變形,不由心中大暢。
低頭欣賞著身下美妙無限的玉體,李小民握住蕭淑妃的玉掌,引著她,替自己除下內褲,隨即伏上她的身子,與她緩緩地合為一體。
蕭淑妃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擁著身上少年纖瘦的身子,娥眉微蹙,被他溫柔地深入自己玉體之內的堅硬弄得喘不過氣來。
緩緩抬起美眸,看著少年俊秀的面龐,含笑的雙目,蕭淑妃又羞又喜,想著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兩行晶瑩的珠淚,卻抑制不住地,從美目中滑落,灑在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喜枕之上。
接下來的幾天,李小民一直呆在自己 的新居之內,每日擁著蕭淑妃尋歡,似要將自己多日來對她積累的情思盡都痛痛快快地發洩出來。
這絕色 美人,雖是年紀比李小民大一倍有餘,看上去卻極是年輕,兼之性情溫婉,只道出嫁從夫,自己現在一身倚靠著他,當李小民是終身之主,對李小民盡心服侍,不管他要自己做什麼羞人的事,也只得咬牙閉目去做,一切只要侍奉夫君歡喜才好。
有這樣溫婉美麗的佳人服侍,李小民自然是樂不思蜀,再捨不得離開了。
只有一事讓 他不能盡興:在交歡之時,蕭淑妃雖是溫柔承歡,卻總是拼命地咬牙忍耐,或是咬住被角枕巾,死也不肯發出一絲淫聲。大概是生怕自己的女兒或丫環們聽到,讓自己難以為情。
不過,這樣倒給了李小民一 個機會,每天用盡辦法來挑逗蹂躪她,弄得她死去活來好幾次,看著她仍在苦苦忍耐著不叫出聲來,讓李小民大感有趣,驚奇之餘,亦復好笑。
這一天,他和蕭淑妃幾番雲雨,弄得她玉體如綿,一絲不掛地躺在床 上默默流淚,再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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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民倒還好,這些天,他苦練仙術,以蕭淑妃為鼎爐,仙力亦是大增,神 采弈弈,看起來倒更是俊俏了幾分,在床上更是勇猛無比,弄得蕭淑妃又愛又怕,服侍他時,雖是興奮快樂,卻也 生怕服侍得他不夠盡興快活。
看著蕭淑妃已經沒有力氣再戰,李小民也不能太強人所難,只得起了床,用 被子遮住她的雪白玉體,在她嬌羞微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自己穿上衣服,出去喝點粥,來補充體力。
在院子裡,卻迎面碰到了青綾,正手挽花樹,神色怔忡,像在想著什麼心事。見他來了,一 時不及躲閃,玉容之上,盡是尷尬羞怒之色。
李小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她,這些天,自己一直躲在房 中和她母親行雲布雨,而她也躲在房裡不肯出來,因此自從自己做了她繼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面。現在見了面,也不由有些尷尬。
不過,李小民自非常人,厚著臉皮上前施禮,陪笑 道:“青綾姊姊,小弟有禮了!”
看著他陪著小心、嬉皮笑臉的模樣,青綾又好氣又好笑,掩面嗔道: “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都已經……怎麼還叫我姊姊!”
李小民深揖到地,正色道:“姊姊在我最孤單的 時候,教我讀書寫字,給我溫暖,不管到什麼時候,青綾姊姊在我心裡,都是我的好姊姊,是我最親近的人!”
青綾掩面啐道:“又在胡說!我問你,這些天,你有沒有練字?”
李小民心中暗 道:“這些天,我天天都趴在你母親身上勤奮修煉,哪有什麼時間練寫字,你這麼說,是想找機會修理我,以報復我上了你母親的深仇大恨是嗎?”
他倒也不在乎青綾修理,只要能揭開這層尷尬便好,因此苦著臉道:“是,小 弟這幾日疏於練字,請姊姊責罰!”
青綾也確實想要找個由頭出上一口氣,見他自己送上門來,便怒斥 道:“書法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不去好好練字,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李小民嬉皮笑臉地道:“姊姊,我是來找姊姊教我寫字的啊!沒有姊姊在身邊,我寫字也沒有精神!”
青綾聽得心中一動,低下頭,嘆了口氣,怏怏道:“母親寫的字,比我要好,你去跟母親學寫字吧!”
李小民一聽,心中大感義憤:“你母親陪我練功,現在已經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了,你還要加重她的負擔,孝心何在?”
可是這樣的話,又不敢當著青綾的面說出來,只得拉住她的衣袖,苦苦央求。青綾被他糾纏 不過,只得恨恨地在他頭上點了一指,拉著他,向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青綾先命他磨墨,然後要他寫上 五百篇大字,以懲戒他疏於練字的錯處。
李小民乖乖地點頭答應,真地開始寫起了大字,經過長期的苦 練,現在奮筆疾書,寫得字也很像個樣子了。
青綾見他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仍能做小伏低,心中的怨氣 也漸漸消散,站在他的身邊,看他寫的字大有長進,也不由暗暗點頭,把著他的手,教給他哪筆寫得不對,該怎麼 寫才好,待得五百篇字寫完,二人的關係,竟然融洽了許多,頗有從前在宮中相處時的溫暖感覺了。
到了 午飯時間,韓馨兒來請二人前去用膳,驚奇的目光看著李小民,對他左右逢源的本領大感欽佩。
蕭淑妃嬌 弱無力地坐在餐桌旁,耐心等待著少年夫君前來用膳。誰知卻看到女兒與他並肩走進來,不由又驚又羞,慌忙站起 來迎接,卻因在床上耗力過巨,雙腿無力,身子一歪,幾乎跌倒。
李小民眼明手快,慌忙上前扶她的嬌 軀,習慣性地在香臀上輕捏一把,忽然想起青綾還在身邊,立即收回手,做賊心虛地看向青綾,生怕她發怒。
那在他身邊走進來的清麗文雅的才女卻是視而不見,走到餐桌邊坐下,淡然笑道:“母親,小民子,馨兒今天做的菜這麼好,你們怎麼不來吃 飯?”
李小民見她不怪罪,心中狂喜,慌忙答應,扶著自己嬌弱無力的娘子,走到桌邊,坐下來一同用 餐。
蕭淑妃玉容之上,又驚又羞,見女兒一副淡淡的模樣,似是已經不把這幾天的事放在心上,芳心暗自 喜悅,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陪著他們兩人,一同用餐。
這一次用餐,三人之間的感情,卻融洽了許多,漸漸地,就像是在宮中之時,李小民跟青綾學完讀書寫字之後,三人坐在一起用飯時的溫柔情景 了。
只是,他們都注意不提到三人現在的尷尬關係,李 小民對青綾恭恭敬敬地以“姊姊”相稱,青綾也毫不客氣地直呼他為“小民子”或“小民” ,只有蕭淑妃不敢叫 他的名字,也不好當著青綾的面稱其為“夫君”,對他說的話中,都含含糊糊,不敢帶任何稱謂。弄得李小民心頭 暗笑,一邊吃著飯,一邊悄悄地在桌下摸弄她的美腿香軀,蕭淑妃雖是羞懼,卻也不敢躲開夫君的愛撫,只能強自淡雅微笑著,在女兒的眼皮底下,任由他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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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最尊貴的女子,高高地坐在華座之上,線條 優美的朱唇邊,帶著一絲迷人的微笑,不怒而威,淡淡地看著下面俯首跪拜的俊秀少年。
李小民恭恭敬敬 地叩拜完畢,聽得上面的美女輕啟朱唇,淡淡說了一聲:“免禮!”這才爬起來,小心地站立在一旁。
溫 柔悅耳、亦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看一看!”
李小民聽話地抬 起頭,小心地打量著上面的美女。但見她身穿大唐皇后莊重華麗的服飾,襯得她明眸皓齒,美艷至極,在華服之 下,隱隱浮現的性感嬌軀,更是弄得李小民虛火上升,產生了一絲太監對皇后不應有的感情。
在寶座之旁,還有一個座位,上面坐著一個爽朗美女,看上去和周皇后一樣,都是二十餘歲的模樣,其年輕美麗,比之李小民藏在家裡的美嬌 娘也不遑多讓。
李小民一邊回憶著自己今天早上和蕭淑 妃幾番雲雨,弄得她香汗淋漓、嬌軀無力的旖旎情景,一邊暗自意淫,只希望有朝一日天從人願,讓自己將這一對宮中最尊貴的美女弄到床上,讓她們再度和蕭淑妃做同命姊妹,一起侍奉自己這位傑出的太監。
想 起從前在網站上,那些寫意淫小說的作者,又有哪一個能像自己這麼敢想,低頭站在皇后和貴妃的面前,就敢盤算著弄她們上床?想到這裡,李小民不禁飄飄然,大嘆自己才是這個世界意淫小說的鼻祖,在這裡過上幾千年,待得網路發展起來,那時的小說作者,都要奉自己 為祖師爺了。
週皇后坐在上首,看著這相貌俊美的小太監眼神靈活,一雙漆黑的眼珠不住地打轉,不知道 在想著什麼,不由心中好笑,微笑道:“妹妹,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會仙術的小太監?”
坐在一邊的秦貴妃微微躬身,恭聲道:“是。娘娘不要看他年紀幼小,卻已經是修煉了多年,上次若非他出手相助,只怕長平已經不幸了。”
週皇后鳳眉微挑,感興趣地看著李小民,微笑道:“哦?如此的話,本宮倒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李小民慌忙拜倒在地,恭聲道:“皇后娘娘,小人不敢當娘娘謬讚。小人世受皇恩,又在宮中為奴,娘娘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小人定當效犬 馬之勞!”
週皇后點頭微笑道:“你倒乖巧。不錯,本 宮宣你來,正是有事要你去做。”
李小民雖然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麼,也猜出她是要利用自己會仙術這一 條,來派自己做些困難的事。當下里滿口應承,道是不論多麼困難的事,只要娘娘發話,他也是赴湯蹈火,萬死不 辭。
週皇后被他逗得掩口嬌笑,一絲嫵媚的氣息從她玉體上散發出來,她威嚴的氣質頓時消散,變得誘人 至極,弄得李小民眼中閃閃發亮,慌忙低下頭,不敢多看,免得被這性感皇后誘得現了原形,那就很危險了。
週皇后笑了一陣,收斂笑容,重新恢復了不怒而威的莊重儀態,淡然道:“你在宮中,可曾聽說宮外有鬧鬼的事麼?”
李小民搖搖頭,態然自若地道:“小人每日里忙著管理宮中御膳房事務,未曾留心聽這些消息。”
週皇后輕嘆道:“你既不知,待本宮說與你聽。前些日子,太子妃的舅舅,萬御史家先是遭了大災,被一群惡鬼所襲,家中男子被殺戮一空;接下來,又是望陵太守家遇了鬼,本宮的遠房侄子不幸被鬼所害,家中財產,亦被洗劫一空。這幾天,城中各處富戶家中,不斷鬧鬼,不但殺 人害命,還洗劫財產,城中上下遭災之家,苦不堪言。滿金陵城,人心惶惶,已經有百姓拖兒帶女,逃出金陵,到 遠方去投親靠友了!”
  李小民聽得大驚。前面兩 條,他親自帶鬼做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後面的越聽越不對勁,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難道說,是自 己部下的鬼衛,趁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去做下這些勾當麼?
他在心中呼喚月娘和林利,向他們問個究竟。林利慌忙跑去廢殿詢問了二位將軍,又回來用傳心術禀報主人,道是這些天來,所有鬼衛與風霜二女,都護著靈寶公主在宮中修煉,除了負責 護衛幾位主母的鬼衛,其他上下鬼等,都未曾出宮,自然也對此一無所知。
週皇后見他一臉茫然驚訝,不由嘆道:“不要說你聽了驚訝,就是本宮,初聽此事,也是不敢相信。想當初,我金陵城在龜山派仙師護佑之下,何曾有這等怪事;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龜山派陡遭大劫,亂象便現,皇上因聞聽這些怪事,受驚不小,身染微恙,臥病在床;現在我大唐已經是風雨飄搖,難有平靜之日了。”
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覺失言,不該向這小 太監說到這等國家大事,輕咳一聲,正色道:“現在,我欲委派你為捉鬼法師,出宮前去捉鬼鎮妖,位列五品職 銜,你可願意麼?”
李小民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恭聲道:“娘娘有命,小人自當遵從。更得娘娘賜與 官爵,此誠天高地厚之恩,小人有生之日,必當鞠躬盡瘁,以報娘娘大恩!”
週皇后微笑點頭,又道:“丹陽王李熊也請來了一位法師,道是可以捉鬼降妖。只是那老道一身陰森鬼氣,目現邪光,讓本宮一看便即生厭,你出宮去鎮壓邪鬼,定然不會輸給他,是麼?”
她用淡淡地口氣道來,其中寓意, 李小民聽得明白,恭敬地叩首道:“小人明白,請娘娘儘管放心,小人是皇后娘娘派出宮去辦事的,絕不會給娘娘丟臉!”
週皇后見他會意,不由微笑起來,一揮玉手,淡然道:“去吧。先賜你五千兩紋銀,採買一切辦法事的器物。以後若哪裡有厲鬼作祟,我會派人 通知你前去鎮壓。若有什麼需要用的物事,儘管去找內宮總管,只要宮中有的,儘管你用。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才 行,知道了麼?”
李小民恭敬地向這位便宜岳母叩頭拜謝,又向旁邊另一位美艷岳母叩頭道別,小心地退 出了房間。
看著他飄逸的身影遠去,週皇后微蹙娥眉,轉頭看向秦貴妃,溫聲道:“妹妹,你看這小太監 可能完成任務麼?”
秦貴妃面現擔心之色,搖頭苦笑道:“回禀娘娘,臣妾不知。現在臣妾只是擔心他修 煉不足,鬥不過那許多惡鬼,反送了性命。”
週皇后輕嘆一聲,淡然道:“丹陽王咄咄逼人,藉著陰山派 的威勢,欲行奪位之謀。可惜我們並不識得什麼修仙門派之人,一時找不到強援,也只有暫時借助這小太監的力 量。他本是宮中奴才,一身都是屬於皇家的。便是為皇家送了性命,也是理所應當。妹妹不要太過憂心了。”
秦貴妃低頭不語,卻有一聲幽幽的嘆息,自她朱唇中,輕輕地散發出來。
:smile_44:

第四集 第六章 萬鬼大陣

  馮大柱,是一個鐵匠。
確 切地說,在二百年前,他是一個鐵匠。
那個時候,馮家打鐵鋪,在金陵城中,是數一數二的好手藝。就連軍隊也常常在他的鋪子裡面,訂做大批兵器,讓馮氏打鐵鋪,迅速地發展起來,成為了一個大的打鐵鋪。
但這一切,都在一個將軍來到他的店裡,看到他美貌的娘子之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那一天,當他看到娘子的屍首橫於房中,憤怒地衝出去找仇人拼命地時候,卻被一群早就準備好的兵丁圍攻,將他和打鐵鋪中的弟子都抓了去, 關進大牢,控告他們私藏兵器,準備謀反。
負責審案的 官員,卻是那將軍的好友,不由分說,便定了他們一個謀反大逆之罪,不待秋後斬決,便悄悄地在飯中加了毒藥,將他連同十五個弟子,一同毒死在死囚的牢房裡面。
他本是冤死鬼,尚未到壽數年限,死後怨氣沖天,化 為厲鬼,領著一眾冤死的弟子,衝破法師在牢中鎮壓的符咒,闖入那將軍的宅中,憤然索命,將那將軍一家大小數 十口,盡皆害死,連那審案的官員也未曾放過,端的是殺人如麻,在金陵城的厲鬼之中,也排上了字型大小。
犯下了這等滔天大罪,便是厲鬼也擔當不起。自此馮大柱也不敢去地府報到,壽數終了時,仍 是混跡人間,帶著一眾弟子游來蕩去,也收了不少小弟,佔據了城中一小塊地盤,偷食享受人家的供奉香火,時而 與別的鬼魂發生爭鬥,只是不敢再謀害人命,以免遭到地府注意,派出陰兵來剿殺他們這一支野鬼組織。
這 一天夜裡,不知為什麼,馮大柱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聲音在遠處召喚著自己,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向那個方向去。
他心知有異,暗暗抵抗著想要離開自己地盤的想法,卻沒有註意到,自己部下的弟子,已經悄悄地一個個地溜出去了。
當他注意到時,最後一個弟子正在目光呆滯地向外面飄去。馮大柱大吃一驚,知道自己的部 下都中了迷咒,這一去,不知還能不能回來。
心神一分,他立時也被咒語所迷,迷迷糊糊地出了地盤,直 向城南飄去,一直飄到城南亂葬崗中,靈氣逼來,方才清醒,茫然四顧,但見自己已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陣法之中, 身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鬼魂,有些還是熟面孔,都是在金陵城中稱王稱霸的角色,帶著部下小弟,惶然相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陣法,佔地廣闊,據著亂葬崗四處地形,成八卦之形,八面四方,到處都有無數鬼魂困在陣法之中,擠得挨挨擦擦,鬼挨鬼,鬼擠鬼,雖然也有清醒的鬼魂想要逃出陣法,卻是來得去不得,一飄到陣法邊緣,便有黑氣迎面湧來,將他們封回陣中。
馮大柱心知不妙,慌忙在陣中到處搜尋,找了幾十個部下,聚攏在一起,又和熟識的團伙首領打了招呼,到處尋找破陣的關鍵,和設立陣法的 高人。
不多時,但見一個瘦小枯乾的老道士出現在八卦陣的中央,高居山崗之上,舉目環顧,望著無數被 困於大陣中的鬼魂,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金陵旺地,隨便一召,便有上萬遊魂野鬼前來報到!只可笑龜 山派的蠢驢,空在寶山不知伸手撿拾,簡直就是捧著金碗討飯吃,愚昧啊愚昧!”
馮大柱當然知道龜山派 的威名,當初施咒鎮壓他們的便是龜山派的法師。幸好那是龜山派一個不入流的小徒弟,法力不強,但饒是如此, 那符咒也讓馮大柱困了多日才衝破逃出,因此對龜山派法師一向是又敬又畏。如今聽得那老道士對龜山派如此不 敬,又顯然是他設下了陣法騙自己前來,不由又怒又怕,猜不出這賊道是什麼來歷。
道人此言一出,那些 清醒些的厲鬼都面現怒色,嘶吼著向道人撲去。怎奈道人似是有備而來,周圍數十丈處,似是布下銅牆鐵壁一般, 厲鬼一旦衝到那處圓弧上,便盡皆被彈了回來,靈體劇震,都受了不小的傷害。
道人輕甩拂塵,怡然微笑道:“一眾小鬼聽了:吾乃陰山派長老,大唐皇帝恭請來的法師,東魁子是也!今日奉了皇命,前來收伏爾等,爾等可有不服麼?”
馮大柱眼見他這般法力,自己顯然是無法與抗,當下沉吟不語。一個與他熟識的厲鬼頭領卻已經暴跳如雷,放聲大叫道:“不服,不服!你這賊道,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想騙我們去替你當鬼奴賣命,爺爺死 也不從!”
東魁子臉色一沉,手指輕彈,未見他做什麼動作,便見那厲鬼腳下一股火焰自泥土中躥了出 來,騰地一下,將化為萬丈烈火,頓時將那厲鬼和他身邊數名遊魂捲入其中,在眾鬼的嘶聲慘叫中,不過剎那之 間,火散煙消,那幾個鬼魂,已經是魂飛魄散,一點渣子都未曾留下。
東魁子露了這一手,滿山遍野的上 萬鬼魂,盡皆膽戰心驚,擠在一起微微打顫,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他,無鬼再敢發一言。
東魁子微微一笑, 他費盡心機,設了這萬鬼大陣出來,在陣中的靈體,自是任由他處置。只要他心念一動,地獄真火便即可自陣中發 出,燒光不聽話的野鬼。
他伸手一指,沉聲道:“本仙師法力高強,既來到金陵,便當還金陵百姓一個清 平世界!爾等可速速歸降,以免本仙師一怒,爾等玉石俱焚矣!”
眾鬼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馮大柱大著膽 子越眾而出,拱手道:“請問法師,要我們這些小鬼做些什麼?”
東魁子微笑著,伸手一指不遠處一個黑 光籠罩的圓陣,道:“只要你們進入那一處陣法,便可成為本仙師忠心的部下,本仙師當會待爾等如手足一般,絕 不虧待!”
馮大柱看向那處陣法,但見那陣法位於八卦大陣中心附近,黑霧瀰漫,將那陣法籠罩住,不知 道裡面是什麼光景,當下沉吟不語。
他部下一個弟子見了東魁子如此本領,心生怯意,湊到他身邊,低聲 道:“師父,不如讓弟子去試上一試?”
馮大柱微一沉吟,點頭道:“也好,你先去吧,一切小心!”
那弟子答應一聲,飄身飛出,向東魁子行禮道:“仙師,小鬼願入陣一試!”
東魁 子微一皺眉,對只有一個小鬼進陣而微有不滿,卻還是呵呵笑道:“也好,你既肯做本仙師的忠實部下,我自會好生待你!”
那弟子施了一禮,飄然飛向黑霧之中,只聽得一聲悶哼,他的靈體迅速被陣法吸收進去,九轉輪迴,緩緩自裡面飄出,靈體已經化為了黑色,面色呆滯,緩緩飄向東魁子,站在他的身後,不言不動。
馮大柱看得驚訝,凝神盯 向那弟子,忽然失聲叫道:“小刁!你的靈識,已經被洗去了麼?”
小刁緩緩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 他,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師父!仙師法力通天,師父還是早些歸順,免得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馮 大柱又怒又怕,渾身顫抖,憤怒的目光看向東魁子,顫聲道:“法師,你要我們歸順你,為什麼卻要洗去我弟子的靈識,讓他成為了一個無知無識的傀儡鬼!”
東魁子麵色一沉,喝道:“胡說!本仙師妙法,豈是你們這些小鬼可 以領會的!若歸順於我,將來的好處多著呢!爾等還不快快歸降!”
  他的拂塵一掃,指向四方野鬼。群鬼盡皆面現怒色,卻無鬼敢於與他爭競,當下都默不作聲,用沉默來表示抗議。
東 魁子等了一陣,見無鬼應聲,心下惱怒,喝道:“今日到此,已經由不得你們!風來!”
  他拂塵一 揮,指向巽位。那一處,狂風陡起,將八卦陣中巽位中困住的眾鬼吹得東倒西歪,慘叫不止。
狂風起處,初時還是四面亂吹,後來便有了方向,將巽位中的近千厲鬼,盡皆吹向那烏黑圓陣。群鬼雖是拼盡靈力抵擋,卻如何擋得住萬鬼陣的法力,被狂風吹得逐一向那處陣法飄去,只有少數幾個靈力強大的厲鬼,才擋得住這狂風勁吹,勉強飄向別處,沒有落入那處由東魁子精心布下的洗靈陣中。
近千鬼魂,在 一聲聲不甘的慘叫聲中,被洗靈陣一一吸入裡面,不多時,又一一從裡面無聲地飄出,身上已經如黑炭般黯淡,落在東魁子身後,默然不語,看上去像是一排排的泥雕木塑一般。
遠處群鬼看得心驚膽戰,俱都驚怕 不已,紛紛向後面躲去,卻被萬鬼陣鎖魂陣法擋住,無法逃遁。一時淒厲鬼叫,響徹亂葬崗上。
東魁子仰天大笑,心中興奮莫名。如此多的鬼魂,都鎖在自己陣法之中,這一次,自己的收 穫不可謂不大。果然是天下有名的旺地兼陰宅,金陵城中,竟有如此多的鬼魂未曾前去投胎,實是大出他的意料。此等意外之喜,足以讓他慶幸萬分。
想到這裡,他就暗暗得意自己的佈置。雖然來得晚了些,但自己在安排好門中事務之後,便即趕來金陵,成功地和丹陽王李熊搭上了線,雙方一拍即合,借用李熊的勢力,又在金陵 城中搞出了幾起鬧鬼事件,藉此成功地向李漁申請到了法師的身份,因此才能在這亂葬崗上,借用軍隊的力量,以 鎮鬼之名,布下這等龐大的陣法。若非門中各位高手都在和龜山派的拼鬥之中,被垂死反撲的龜山派各名宿擊傷, 不得不回去休養,這般好事,也未必會落到自己頭上。
只是,比自己早來一點的師兄卻是死得莫名其妙, 這讓東魁子隱隱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是不是詐死,趁機把拐來的皇妃弄到隱蔽之處享用了。
他也曾去挖掘 被賜死的蕭淑妃的墳墓,果然發現裡面空無一物,屍體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現在想來,多半便是被那個酷愛煉製殭屍的師兄弄到自己的洞窟裡面悄悄煉製去了。
想到這裡,東魁子不禁暗自冷笑。不過是一個優質的殭屍加上一個美人鼎爐,又哪裡比得上自己,只是小小地借用了一下南唐軍隊的力量,就弄到上萬鬼奴可供役使,這般強大的 實力,又豈是門中各位師兄弟可以比得上的?
現在,他 已經把那些礙眼的南唐軍隊都趕走,這裡只有他的心腹鬼奴,俱都消失了神智,只待萬鬼陣中鎖的鬼魂俱都被洗靈陣煉化,自己的實力,便可變得強大至極!那時便是藉萬鬼之力,控制金陵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仰天狂笑、樂不可支之際,陡然間,空中風雲陡變,一道巨大的閃電自空落下,轟然擊落在他的頭頂,震天動地的巨響聲中,東魁子被這 一擊打得無影無踪,剛才站著的地方,只有一個大坑留下。
群鬼一見,大驚大喜,都鼓譟起來,拼命地撞向萬鬼陣周邊,想要趁機逃出。誰知東魁子雖然 消失,萬鬼陣卻未被破,群鬼直撞得頭破靈洩,仍是沒有一個能成功地逃出萬鬼大陣。
在那大坑之處,忽 然發出一陣呻吟之聲。一隻烏黑枯瘦的手,如同鳥爪一般,從坑下伸出來,扒著大坑邊沿,緩緩爬了出來,眾鬼定 睛看去,卻是一個枯瘦的身子,渾身上下,烏漆麻黑,恍若窮得穿不上衣服的非洲難民一般。
那黑人費力地站起身子,手執一根掉光了毛的拂塵柄,張開嘴,露出焦黃的牙齒,費力地道:“是哪裡來的小輩,敢來偷襲本仙師?”
遠處的山崗上,一道白影緩緩而來,眾鬼訝然看去,但見那人,卻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郎,年約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齒白唇紅,俊美至極,偏偏身上仙力流轉,強大得令群鬼吃驚不已。
他手執一柄裝飾華美的 摺扇,動作灑脫自如,緩步走上亂葬崗,毫無阻礙地踏入萬鬼陣,一直走到近前,手中摺扇輕揮打開,淡然微笑道:“是小爺我!”
東魁子瞪大獰惡的雙眼,惡狠狠盯了他半晌,嘶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偷 襲本仙師?”
李小民手中摺扇輕輕扇了兩下,微笑道:“小爺乃是皇后娘娘親自指派,奉了朝廷冊封的捉 鬼法師,因金陵城中鬧鬼,因此前來鎮壓厲魂。經過本法師多方查證,探查出近來金陵城中所有鬧鬼事件,都是你 一手策劃,本法師重任在身,特此前來,捉拿你歸案,以安城中百姓之心。”
東魁子大怒,也懶得解釋前 兩件案子不是自己做的,揮動烏黑拂塵柄,冷喝道:“大膽小子,敢來捋虎鬚!來鬼啊,把他給我拿下!”
隨 著這聲嘶吼,在他身後,上百厲鬼在空中浮現,都是他煉製多年、優選劣汰,精選出來的強悍鬼奴,個個手持刀棒,窮形惡象,讓人望而膽寒。
拂塵向前一指,上百厲鬼同聲嘶吼,各舉靈刀瘋狂衝上前去,便要將李小民 打翻在地,抬上來交與東魁子處置。

李小民夷然不懼,冷笑一聲,在他的身後,三百鬼衛,轟然出現,個 個滿臉殺氣,刀劍如林,望著衝殺來的上百厲鬼,冷笑不止。
那百餘厲鬼,都已被東魁子煉得失了神智, 見敵方鬼多勢眾,也不害怕,各自嘶吼著沖向前方,直奔李小民而去。
李小民手一揮,三百鬼衛,瘋狂呼 嘯而出,如狂風席捲,迅疾無倫地撲到厲鬼群中,放手砍殺起來。
  一時間,丁當之聲大作。雙方各使靈刀,狠命拼殺,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旁邊被鎖住的近萬鬼魂, 見這些厲鬼都是如此強悍,遠勝己方,都看得目瞪口呆,恐懼不已。
沙將軍手持巨錘,放聲狂吼,衝入厲 鬼群中,靈錘狂猛揮動,狠狠一錘,便將一名厲鬼打得魂飛魄散,張大鬼口狂吸,將他碎裂的魂魄吸入大口,精神 倍增,大步衝上前去,巨錘狂揮,錘下被砸碎的厲魂,不計其數。
另一邊,曾將軍也不肯示弱,手中靈刀 揮動,嗤嗤連聲,鋒銳無雙的靈刀霎時將數名迎面衝來的厲鬼攔腰斬斷,慘叫一聲,就此魂飛魄散,倒讓後面衝上來的 鬼衛撿了便宜,爭搶著將厲鬼靈體塞入鬼口,以助己方修煉。
兩名將軍,各率親兵,自左右兩翼衝殺進 去,霎時便將厲鬼陣勢衝破,斬殺厲鬼無數。那些厲鬼卻都消失了神智,雖見同伴慘亡,卻也不肯後退,仍是拼命 爭先,被那些修煉了三百年的鬼衛們圍住狠殺,紛紛被靈刀劈中,消散於空氣之中。
在後方,一身漆黑的東魁子大驚失色,想不到敵人如此強悍,部下竟有如此多的厲鬼,比之自己部下鬼奴還要厲害。自己一門,本以為除了龜山派,便可在南唐稱王稱霸,誰知在金陵城中,藏龍臥虎,竟還有這等強悍的對手,不由讓東魁子頭上冷汗直冒。
按理來說,這裡本是他布下的萬鬼陣,只要心念一動,地獄真火自地下躥出,便可將敵方厲鬼捲入火海之中。誰知那少年甚是奸猾,似是認出了他布的陣勢,趁著自己不防之際,以一道閃電擊毀了自己陣法的關鍵所在,讓萬鬼陣只能鎖住近萬鬼魂,卻不能摧動陣法的攻擊能力,連洗靈陣都無法再操控自如。現在人手不足,又無暇再布陣 法,不由暗暗叫苦。
可是現在既然已經對上,便不能後退,東魁子沒奈何,只得一揮拂塵柄,喝道:“都 給我上!殺光了敵鬼,給你們自由!”
那些新被洗靈陣煉化的近千鬼魂,靈智初失,聽了他的命令,也都 亂哄哄地衝上前去,仗著鬼多勢眾,將三百鬼衛,盡皆圍在當中,揮動鬼爪,向鬼衛們撓去。
此時,先前那上百厲鬼已經被鬼衛們合力誅殺了大半,這一支生力軍衝進戰團,卻未曾改變戰場的局勢。修煉了三百年的厲鬼,哪裡將這些新進的小鬼們放在眼中,曾將軍一鬼當先,揮動大刀闖進鬼魂群中,大刀漫天揮舞,嗤嗤聲中,無數鬼魂都被 靈刀砍碎了肢體,消散於空中。
東魁子看著局勢不妙, 心中暗怒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不是和龜山派的雜毛們鬥了個兩敗俱傷,本道爺法力未復,哪會將你這小輩放在眼中!也罷,先暫時退卻,只待將來養足了精神,再來取你這賊子性命!”
既打了 腳底抹油的主意,東魁子也不說什麼,扭頭便走,大步奔行,只是剛才被那一記閃電偷襲,體內電流狂竄,靈力不能運用自如,因此奔跑起來,腳下磕磕絆絆,跑得不是很快。
他一邊跑,一邊小心提防,生怕頭上再落下閃電。他卻不知,剛才那一下閃電,已經是竭盡李小民所能,初學乍練的五雷正法,已經不能再擊下第二道閃電了。
正在亡命奔行,忽然間,眼前一花,一個俊秀少年突然出現在面前,冷笑道:“陰山賊道,哪裡走!你那些師兄弟們都哪裡去了,為什麼只有 一個人在這裡?”
東魁子心下恐慌,卻不肯服軟,指著李小民大罵道:“小子!你完了!我陰山派人才輩 出,我不過是來打前站的,只要我陰山派中弟子養足了精神,前來金陵,定教你金陵一城,萬鬼橫行!”
說著話,他舉起拂塵柄,狠狠向李小民頭上劈落,就要用這小小的拂塵,將李小民頭顱敲碎!
李小民微微一笑,晶瑩刃迎上前去,巨響聲中,整個人被擊得向後倒飛,不由咦了一聲,對東魁子被五雷正法擊傷後,仍有餘力反擊驚奇不已。
只是這般力量,還不足以將他擊傷。李小民揮劍而行,如風般迫近東魁子身邊,一劍刺出, 劍尖直指他的咽喉。
東魁子咬牙切齒,舉起隨身多年的拂塵,東擋西殺,與李小民鬥得不亦樂乎。
在後方,三百鬼衛如砍瓜切菜一般,放手大殺那些失了靈識的鬼魂,不多時,便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剩下的便是打掃戰場,將尚未消散的靈力吞吃乾淨,以補充自己的消耗。
東魁子聽得後面鬼魂慘叫聲漸漸變弱,心中恐 懼,知道新老部下已經死傷殆盡,面前的敵人卻是越戰越勇,今日只怕自己討不了好去。
他狠狠一咬牙, 拼力打出一招,逼開李小民,縱身飛退,放聲喝道:“看本仙師絕招!萬鬼爆!”
他手中掐動法訣,口裡 念念有詞,正要用自己對萬鬼大陣最後的控制力,讓所有被鎖住的鬼魂爆體,以此強大的衝擊力,擊傷闖進陣中的鬼兵, 突然身後勁風襲來,兩道如霜刀劍,自後心刺進,直透前胸。
東魁子口中咒語,陡然停下,不敢置信地低 頭看著胸前透出的靈刀,痛苦地悶哼一聲,額頭處,天靈蓋開,一個渾身漆黑的三寸道人,縱身飛出,直向天空飛 去。
李小民就在前方,哪肯讓他的元神從容逃走,當下斷喝一聲,手中打出靈符,金光現處,掠過長空, 轟然擊在那黑人身上,擊得它大聲尖叫,一頭摔落地面。
尚未落下,如飛趕至的曾將軍便已揮動大刀,狠 狠一刀將它削為兩片,一口便將上半截吞進了血盆鬼口之中,然後捧著還在拼命踢打著雙腿的下半身,恭恭敬敬地 送到李小民面前,請他享用。
看著那漆黑的半截身子,兩條乾瘦細腿還在曾將軍掌中亂踢,李小民看得噁 心,扭頭不理,搖手作嘔道:“你喜歡吃,自己拿去!”
曾將軍一番好意,倒討了個沒趣,訕訕地走回 來,看著風霜二女正將刀劍自老道乾癟的身軀上拔出來,討好地走過去,笑道:“二位姑娘,剛才殺了賊道,你們 功勞最大,吃點東西,補補身子吧!”
兩位美女翻翻白眼,退到一旁,不肯理他。沙將軍卻從旁邊躥出來,揮手奪去,大笑道:“承你厚情!”一仰脖,便將那兩條腿塞進了自己嘴裡,有滋有味地大嚼起來。
曾將軍扁扁嘴,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道:“你欠我一次!”走回去,看望自己部下鬼衛,是否有什麼損傷。
點了一遍數,倒沒有少什麼鬼,雖有損傷,也都靠吃敵鬼的靈力補充過了,基本上還是佔了個大便宜。
李小民緩步走到萬葬崗頂,朗聲喝道:“眾鬼聽了!吾乃大唐捉鬼法師是也,皇后有命,要我掌管金陵鬼界。爾等既在金陵為鬼,當奉我號令,不得有違!”
群鬼見東魁子已死,心中大快,可是也不願奉此人號令,當 下就有鬼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我們逍遙自在慣了,才不會聽你的命令!”
李小民也不強鬼所難,仰天大笑道:“既如此,我便離去!反正爾等困在此處,也不會再給金陵城中百姓添什麼麻煩,就在此待到萬劫之後罷了!”
說罷,李小民飄然下山,率領部下鬼衛揚長而去,只留下近萬鬼魂,大眼 瞪小眼地在陣中困坐,卻不能像他那樣,擁有強大法力,可以從容破陣而去。
下得山去,李小民找了附近駐軍的將領,將周皇后給自己的任命書交與他看,只道自己奉了聖命,立下法陣,將金陵城中作怪的厲鬼盡都鎖於 此處,駐軍可將此處山中封鎖,不可讓人畜經過,以免被山中惡鬼所害。
那將領看任命書有著可以指揮附近官吏、軍隊,便宜行事的字樣,不敢有違,一一應諾,按照他的吩咐,在山外四處立於木牌,寫上警告的字 樣,並派出所有士兵,守住各處道路,將亂葬崗團團圍住,不許人經過。
  金鑾寶殿之上,眾官肅然而立。寶座上,卻未曾坐有天子,只在珠簾之後,一個麗人身穿 皇后禮服,靜靜地坐在那裡。
因為皇帝李漁最近因為一連串的鬧鬼事件嚇得病了,臥床不起,因此便命皇 后監國,處理一應事務。
在別國,皇后監國之事,都很少有過。但在南唐,卻是歷史悠久,自第一代帝皇李知浩開始,歷代都曾有過這樣的事。
想當 初,李知浩在率軍反叛,害了吳帝一門之後,心中有愧,生怕冤魂索命,不久便即病倒,好好停停,能上殿理事的時間並不多。幸好他的元配夫人,南唐第一任皇后聰慧果敢,親自代他處理朝廷大事,辦事井井有條,深得大臣們敬重,以她英明的手段,將尚未平靜的軍心 民心安撫下來,並發展農業生產,讓百姓吃飽穿暖,這才有了大唐三百年的太平盛世。
從那之後,歷代唐皇在生病時,都有可能委派太后、皇后或是太子監國。因此,每一代的皇 后,都要有靈活的政治手腕才行,而本朝的周皇后,乃是當朝左相周泰之女,素習政事,又有其父率領無數門生弟子輔佐,在李漁病重時穩定朝局,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她的兒子,當朝太子李照,因為天生懦弱, 一向不被百官們看好。便是讓他監國,多半還是要聽母親和外祖父的,倒不如直接讓周皇后監國來得好些。
此時,週皇后坐在珠簾後,讚許的目光看向金鑾寶殿上站立的俊秀少年,芳心大慰,自喜沒有看錯人。
李小民身穿五品官員的朝服,手執象牙笏板,微垂雙目,謙虛地道:“微臣托皇后娘娘洪福,已將金陵城中作亂的上萬惡鬼,以鎖靈大陣,困在 城外亂葬崗處。只待百日之後,便可將群鬼煉化,令其不敢為惡。望娘娘發下旨意,將亂葬崗團團封鎖,不讓人畜 進出,以免惡鬼趁亂逃出,危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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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輕 嘆一聲,道:“只是另一位前來捉鬼的法師東魁子,不慎被群鬼攻擊,死於非命。還望娘娘能予以厚葬,不要讓他暴屍荒野。”
週皇后含笑點頭,鳳目斜睨持笏站在殿上、臉色鐵青的丹陽王李熊,微笑道:“丹陽王請來的法師不幸被惡鬼所害,自當厚葬。這件事,就請 丹陽王親自去辦吧!”
李熊當眾丟了臉面,忍氣吞聲地 躬身接旨,一道嫉恨的目光射向李小民,雖然不知道是他下手害了東魁子,卻也恨他搶了風頭,讓自己面目無光。
李小民只當看不見他怨毒的目光,謙虛地當殿而立,等待週皇后的下一步訓示。
週皇 后看著齒白唇紅的美少年,心神微動,淡然笑道:“李小民,你本是宮中內侍,忠心為主,為我大唐朝廷立此大功。本宮封你為『靈秀真人』,三品官職,領長水校尉銜,欽賜府第一座,允許你在宮外居住。為防惡鬼再度肆虐金陵,你可從御林軍中,挑選壯士,組成護城軍,並教 授他們法術,以御惡鬼。”
李小民聽得高興,不光封了 官,還能有一支軍隊可以率領,這對於自己暗中積聚實力,很有好處。
他跪地拜謝,心裡暗自慶幸,幸好 那個太監皇帝病了,才免了自己向他磕頭。
這件事處理完了,李小民起身站到一旁,位列百官之中,身上 有多道目光投來,都帶著羨慕和嫉妒的光芒。
朝中百官紛紛上奏,將國家大事都上禀週皇后,請她定奪。
週皇后一一分派下來,井井有條,聽得李小民暗自驚訝,想不到這美艷如花的美女,還有這麼好的內政才能,她來管理天下,倒真的是十分適 合。
不多時,眾官奏畢,旁邊的大太監高聲唱誦,退了朝。
李小民下了殿,便有許多官員前來道賀,努力拉近和他的關係。現在他年紀輕輕,便已有了三 品職銜,而且還是內侍,可以說是皇帝、皇后比較親近的人。而且看起來他還是周皇后一派的,將來太子繼位,他 必然是太子的心腹干將,結交了他,好處絕不會少。
李小民呵呵笑著,與眾官在一起說笑。眼角卻看到李熊冷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去殿前領了東魁子烏黑焦爛的屍體,下去安葬了。
自這一日起,李熊便稱病不再上朝,躲起來也不見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三日後。
在烈陽爆曬之下,被困在萬鬼陣中的近萬鬼魂,其中靈力低微的,已經抵抗不住烈日中所含陽 氣,魂飛魄散,消散在空中。剩下的也是哭喊著,爭搶在樹蔭下躲藏,免得步了他們的後塵。
看著幾十個鬼魂同伴被烈日曬化,馮大柱也是兔死狐悲,卻不知何時這樣的命運就會落到自己頭上。雖然自己修煉兩百年,靈力較強,但是一直困於此處,靈力一直遭到禁錮,魂飛魄散,也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裡,他就禁不住後悔。若是當日聽了那少年法師的話,肯做他的部下,也不至於便 落到如此地步。
雖然他和那老道士一樣,都是不安好心,想要收伏自己當鬼奴,到底還沒有像東魁子一樣 心狠手黑,把所有投靠他的鬼魂都消了靈識,變得像白痴一樣。現 在想來,按那少年法師之意,自己只不過要和他訂個鬼奴契約罷了,他也未必便會讓自己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也可以保住靈識不滅,免於魂飛魄散之苦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舉起鬼目,遠遠向山下看去,希望那法師不要放棄這近萬 鬼奴,這般龐大的實力,如何是說放便能放下的?雖然他手下三百鬼衛的戰鬥能力比這邊近萬鬼奴只強不弱,但鬼 奴的實力,不是只以戰鬥能力來衡量的。
就像聽到了他的呼喚一樣,遠遠的,一個身穿白衣身影,騎著駿 馬,穿過軍隊的防線,緩緩走向亂葬崗。
馮大柱大喜看去,見來人眉清目秀,唇邊含著一絲微笑,正是那 法力強大的少年法師,不由驚喜莫名,打定主意,不管別鬼說什麼,自己一定要先行投靠了他,免得他再生了氣, 把自己丟在這邊,直到讓太陽曬化了所有鬼魂為止。
駿馬賓士,接近萬鬼陣,腳步卻慢了下來,立於亂葬 崗下,渾身發抖,身上的鬃毛都在微微地顫動。
李小民微微笑了笑,手捏法訣,將一道鎮魂符打入馬的頭 部,果然看到那馬精神了許多,昂首闊步,走上了亂葬崗。
高高站在崗上,李小民舉目望去,但見近萬鬼 魂,都擠在樹蔭下,用可憐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看到數百鬼魂,在一個壯漢的帶領 下,向自己衝來,在十幾丈外紛紛拜倒,渾身顫抖地高呼道:“主人!小鬼願拜主人為主,只求主人救拔小的,不要讓小的再留在這裡!”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這些鬼真的這麼怕太陽,只曬了三天就熬不住了,比之 自己手下的鬼衛,要差得太遠了。
其他的鬼魂見有人挑頭,都不敢落在後面,紛紛自樹蔭下衝出,拜伏於 地,被酷日的光芒曬得渾身發抖,拼命地叩頭,只求李小民不要放棄他們,便是永生永世做他的鬼奴,也顧不得 了。
李小民看著那些鬼魂恐懼乞憐的目光,也不由心軟,悠然長嘆道:“爾等不必如此!既然你們想做我 的鬼奴,我有章程在此,爾等須當遵守!”
那些鬼魂拼命地叩頭慘叫道:“主人!主人說什麼,我們照做 就是了,求主人快快收了我們,不要讓我們被太陽曬化了!”
李小民仰面向天,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風雲變幻,烏雲從遠處飄來,籠罩住了整個亂葬崗,將酷烈的陽光,隔絕在烏雲之上。
上萬鬼魂,這才鬆了一口氣,對李小民強大的法力驚嘆不已。便是那些桀驁不馴的厲鬼,也大 都跪下叩頭,願奉這強大的法師為主。
李小民高居崗端,環顧四下鬼魂,淡然道:“爾等既奉我為主,前 塵往事,我當既往不咎。但從今往後,非奉我號令,爾等不可殺生害命,汝等可能遵守麼?”
近萬鬼魂伏地叩首道:“主人,我們做鬼也不容易,為避天譴,殺人的事,我們是不敢做的,當初有殺人的,也是冤恨難消,為報仇所致。現 在我們的仇人也都死了,願遵主人法令,絕不再殺人。只求主人將來用不到我們時,能為我們消災解業,讓我們不 必強尋替身,便可轉世輪迴,如此,小的深感主人大恩!”
李小民點頭道:“這個自然。他日我仙法大成,建功立業,爾等有願再入輪迴的,我當親為爾等持咒消業,讓爾等來世也可尋個好人家投胎轉 世! ”
眾鬼感激叩拜,雖然不能盡信,但主人既然肯 說這話,未來總還是有希望。
李小民望著滿山遍野伏地叩首的鬼魂,朗聲道:“今日爾等可誠心奉我為 主,我便放爾等回去,重回金陵。在爾等之中,要設幾百個頭領,統領群鬼,分管城中大小區域。金陵城中,大小 事情,都要禀報上來,由頭領報與大頭領,從今往後,爾等便是我之耳目,爾等可願為麼?”
群鬼當初害 怕被人收伏,是生怕成為人的奴隸,做些火中取栗的危險勾當,現在一聽不過是到處探聽消息,這種事,鬼魂做起來最是順手,哪有什麼危險,都大喜叩拜,滿口應承,保證將阿貓阿狗在陰溝裡打架的事也都報上頭領,由頭領去禀告主人。
當 下,李小民與群鬼訂下主奴契約,嚴令他們不可再擾民,並答應下令金陵百姓,經常焚香,以饗群鬼,而群鬼要做的,就是躲在一旁偷聽眾人談話,從裡面尋到有價值的情報。若得到重要情報,可在功勞薄上記上一筆,若立的功多了,達到了某種 標準,便可向大頭領申請,由他禀報主人,請法師替功鬼超度。若是不願投生的,也可藉此功勞,向鬼衛學習法 術,將來好有成為鬼仙的機會。
群鬼無不大喜,誠心叩拜主人的厚恩。從此之後,那些高門大戶、將領官吏的家裡,便成鬼魂聚集之所,無數夢想立功的鬼魂,都會在那裡蹲點,甚至在他們夫妻行房時也戀戀不肯離 去,只希望能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得到朝廷大事的情報。只可 惜李小民不准他們進入皇宮,也不許他們進入自己在外面的私宅,讓那些被分配到了皇宮附近的地盤,夢想去皇宮探聽立功的鬼魂,盡皆低頭嗟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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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七章 :smile_44: 征討叛軍

演武場上,一支軍隊正在刻苦操練,旗甲鮮明,士兵剽 悍,看上去似是一支威武之師。
李小民騎著高頭大馬,站在演武場中央,看著自己的部下如此勇猛的模 樣,不由暗自讚嘆欣慰不已。
這支兵,是他從御林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壯之士組成,取名為鎮邪軍,並 且給他們安排了大量的訓練任務,誓要將他們訓練成為一支當代最精勇的軍隊。
雖然他前世不是軍人出身,可是至少也看過了好多回到過去建立軍隊的小說,知道在這冷兵器時代,最重要的訓練方法就是增加士兵的體力, 因此他部下的士兵,每天要背著重物跑上幾十里地,才允許回來吃飯,不然的話,就要受罰。
受到這樣殘酷的對待,士兵們苦不堪言。幸好李小民還捨得花錢,從兵部討了大量軍費,在 伙食上費了一番心思,讓士兵們每天都有肉吃,而且還從宮中請了幾個特級廚師來,讓士兵們也能嚐到宮廷御膳房 做出來的珍饈美味。
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在許多百姓連飯都吃不飽的時代,對士兵們來說,已經很不容 易。而且李小民從來不拖欠軍餉,跟別的部隊比起來,已經是很少有的仁慈長官了。
有的時候,李小民還親自帶隊,在路上跑上幾十里地。要是在前世,他定然支撐不住,可是 現在他苦練仙術武功,跑上幾十里地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眾將士見主將年紀雖小,奔跑的速度卻快,李小民 還有意無意地露了幾手劍法,打敗了軍中勇士,因此一眾軍士都對他敬服,他安排下來的訓練任務,也被執行得很 好。
這麼過了一段時間,士兵們個個體力大增,被上好的伙食養得壯碩如牛,每天訓練武技,所用刀法、 槍法都是李小民和兩個鬼將軍一同琢磨出來的,既簡單又實力,用在戰場之上,最是合適不過。
為了不至於在戰場上露怯,李小民還惡補了這個時代的許多軍事知識,兵書也埋頭苦讀了幾本,還請來了退休的沙場老兵老將,虛心請教。看在他謙虛好學和所送重禮的面上,那些發揮餘熱的老先生們也都願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都傳授給了他。至於傳授不了的,只有等待將來他到戰場上自己去領會了。
現在,李小民騎馬站在 場上,看著上千壯士,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同聲大吼著揮刀狂斬,氣勢如雷,不由暗自點頭,憧憬著哪一天,能帶他們上陣殺敵,讓天下都知道自己這支軍隊的勇悍。
有所謂“心想事成”,李小民今天便踩到了這樣 的狗屎運。正在幻想之際,便看到一個小黃門氣喘吁籲地跑進演武場,宣他上殿面見周皇后。據那小太監說,是有賊寇作亂,週皇后有意派他出征。
李小民心中驚喜,拋了塊銀 錠給那小太監,拍馬馳出演武場,直向宮廷行去。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肅然持笏而立。絕代風華的大唐皇后,端坐於珠簾之後,輕啟朱唇,嬌聲問道:“眾位卿家,永州有賊寇作亂,殺了永州太守,聚眾佔了永州城,朝廷應該如 何應對,眾卿家意下如何?”
威武將軍秦援聞聲出列, 向上拱手道:“啟禀皇后娘娘,老臣願率一支兵馬,前往征討,定要斬盡賊寇,重奪永州!”
百官一陣騷 動,看著這滿面白須的老將軍,感嘆他果然是寶刀未老,在這般年紀,猶有此等雄心壯志。
週皇后搖頭 道:“老將軍忠心為國,天下皆知。只是將軍終究年事已高,鞍馬勞頓,恐怕對身體不利。若要征討,須得另選大將才是。”
秦援一聽便犯了難,自己得力的子侄部下,大都率軍在外,陳兵邊界,防備北趙與陳國的襲擊。現 在的金陵城中,想要找出一個能打仗的將軍,居然都不是容易的事。想到這裡,他不由慨嘆世事變遷,當初部下猛 將如雲,現在居然會乏人使用,果然可嘆。
左相周泰卻持笏出列,向上拱手道:“老臣保舉一人,定可將 流寇一舉掃滅:靈秀真人李小民,領長水校尉,部下英勇善戰,金陵知名。若命他統領大軍,出兵永州,定可一舉 將賊寇擊破,复我大唐河山!”
  百官聽了,都有些驚訝。李小民雖然聖眷甚隆,終究只是一個少年,除了會仙法之外,再無別的才能表露出來。周泰卻 執意保舉他統兵出征,這是何意?
有些心思靈活的,便已經在猜測週皇后是不是在培植親信,以奪兵權。而周泰是百官之首,部下門生弟子在朝中甚多,自然唯他馬首是瞻,紛紛出列保舉李小民,自稱每天都看到他的部下圍城跑步,操練之時,吶 喊聲傳遍四野,其英勇剽悍,名傳四方,果然是少年英雄了得。若 有他統兵出征,必然會不日便奏凱而還。
右相錢松卻出班奏道:“啟禀皇后,那小民子本是太監之身,如 何能統領大軍?況且他又無統軍經驗,若令他出征,只恐眾軍不服,請皇后明察!”
周泰憮然道:“那依右相之意,該當如何?”
錢松微笑道:“臣保舉一人:御林軍 統領錢伍林,弓馬嫺熟,有萬夫不當之勇,若奉命出征,定可一舉蕩平賊寇,不負皇上聖望。”
周泰搖頭 道:“右相言之差矣!錢將軍固然武藝超群,可是為人魯莽,兼且未經過戰陣,茂然讓他領兵出戰,只怕不利。”
錢松冷笑道:“錢伍林未經戰陣,難道那個小太監就是久習戰陣麼?不過一個下賤奴才,若讓他統兵,只怕會讓天下人,恥笑我大唐無人! ”
李小民此時已經到了大殿門外,用他那超凡的聽力,豎起耳朵偷聽裡面的動靜, 一聽錢松這麼說,不由大怒,尋思:“好個老匹夫,敢說我是下賤奴才,跟你外孫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泰和錢鬆身為左右二相,既起了爭端,門下弟子,在朝中為官者也甚多,都挺身而出,努力支持自己的恩相,相互爭執起來。一時間,朝堂之上,爭論紛紛,喧鬧聲漸漸大了起來。
只有秦援為首的武將一派, 站在二相當中,甚為尷尬,只嘆息朝中現在沒有什麼能打仗的大將,不能拿出去和二相提出的人選相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次打仗露臉的機會丟給其他勢力的人了。
李小民在殿外聽得真切,心中疑惑:“周泰和 我又沒什麼親戚,幹什麼這麼幫我?雖然他是我便宜岳祖父,可是他自己又不知道我和他外孫女的親密友誼……唔,我知道了,是周皇后授意她老父親這麼幹的,怪不得這些日子她經常召我去問長問短,又賞些好吃的點心給我,誇獎我老實肯幹,原來是想拉攏 我!難道是看中了我手中的兵權,或是所會的仙術?看來她們真的不認識什麼會仙術的人,沒有龜山派的法師做後 盾,就算是身居高位的人,也會有些擔心啊!”
明白了 自己的價值,李小民心怀大暢,心裡想道:“既然我這麼重要,那麼我直接說要娶她女兒,她也該不會嚴詞拒絕吧?”
正在盤算,忽聽朝堂上侍立的大太監揚聲止住眾官喧嘩,週皇后清聲道:“既然二相決斷不下,不如宣李小民與錢伍林上殿,當堂看上一看,二 位意下如何?”
  二相自無不從,都點頭稱是。
一個太監走出宮門,高聲叫嚷道:“皇后有命,宣李小民、錢伍林上殿!”
李小民 一直守在殿門口,聞聲便邁步走了進去,穿過百官之間的通道,走到玉階之前,翻身拜倒,心裡默默念誦:“岳母大人,你的女兒服侍得我那麼舒服,拜你一拜,也是應當的。現在這麼多天不見她,還真怪想她的,什麼時候,我是不是該讓李白從蘇聯回來,好好安慰安慰真平公主?”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玉座之上,珠簾後的佳人含笑問道:“李小民,本宮命你統領鎮邪軍,你做得如何?”
李小民在玉階下叩首道:“啟禀娘娘,臣自受聖恩,每日里常思報效,現在每天都帶領士卒,嚴加操練,並讓他們每天望天叩拜,心中懷念陛 下與娘娘的厚德,此生定忠於朝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週皇后微微一笑,溫聲道:“永州賊寇作亂,週丞相保舉你前去勦賊,你可願去麼?”
李 小民慌忙叩首道:“臣才疏學淺,未經戰陣,承蒙週相爺保薦,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此去不剿盡賊寇,誓不還朝!”
週皇后含笑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得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穿著厚重的甲胄,踏著沉重的腳步,大步走進殿來。

來到李小民的身邊,壯漢翻身拜倒叩首,嗡聲嗡氣地道:“末將錢伍林,叩見皇后娘娘!”
週皇后又將先前的話說了一遍,問道:“若派你統軍出征,你可有信心剿滅賊寇麼?”
錢 伍林本是錢氏子侄,錢鬆與李熊費盡心機,才將御林軍統領這麼重要的官職奪到手中,委派他擔任,現在更是給了他一個立功升官的大好機會,不由大喜,拜倒叩首道:“皇后放心,末將必不負聖望,斬了所有賊寇的首級,拿回來回報皇上!”
週皇后微微皺眉,沉吟道:“此事須得從長計議。你們先起來說話。”
李小民站起身 來,大著膽子偷看簾後那窈窕佳人,卻只能看到皇后禮服掩蓋下的性感嬌軀散發誘人的氣息,其他的都看不清楚,不由微微惋惜。
扭頭看看錢伍林鐵塔般的身軀,滿懷敵意的眼神,李小民微微一笑,向上躬身道:“娘娘,小人願與錢將軍比武定輸贏,若是小人敗了,自願 俯首認輸,這齣徵重任,小人也無顏去領了,願讓與錢將軍,恭祝他早日奏凱而還。”
錢伍林一怔,想不到這身子瘦弱的小太監竟敢跟自己叫板,不由正中下懷。雖是勝之不武, 也大聲回道:“皇后,末將願與這小太監比武定勝負,誰贏的,誰就掛印南征!”
錢鬆一派的官員,聞聲 大喜,他們素知錢伍林驍勇,能力敵千軍,單以身材而論,就足以壓死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太監,當下紛紛附和,道是比武較技,本是選帥良方。
  秦援部下武將,也都大感興趣。看得這小太監如此有膽量,敢向那魁梧的御林軍統領挑戰,不由興奮起來,在一旁煽風點火,只想看一場比武奪帥的好戲。
  周泰這一邊,卻都住口不言。周泰手捻白須,凝神看向李小民,心中思量,既然他肯這 般說,那是必有勝算。而且他身懷仙術,到時或有奇技獲勝,也未可知,當下點頭同意道:“比武奪帥,此事可 行,請皇后娘娘下旨,移駕演武場,令二將當場比武,以定高下。”
週皇后點頭應允道:“也好。擺駕,去演武場!”
文武百官,侍衛兵卒,護擁著鳳 輦,浩浩蕩盪地來到演武場邊。自有人牽過戰馬,奉上弓箭,讓二位將軍比賽射箭。
錢伍林弓馬嫺熟,哪會害怕和一個太監比試,只是心中鄙夷,自己和一個太監比箭,倒弱了自己的名頭!
他飛身上馬,打馬飛馳,手拉雕弓如滿月,但見利箭破空而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遠遠落向演武場中心的靶子。
  這一箭,正中紅心。靶子旁邊的鼓吏狠命敲起大鼓,有士兵大聲高喊道:“錢將軍箭, 正中紅心!”
錢伍林精神抖擻,拍馬在演武場邊來回賓士,手中箭無虛發,一箭箭射在紅心之上,一連十 箭,俱無落空,在演武場中央排列的十個靶子中心排成一行,看上去煞是驚人。
  演武場邊,歡聲雷動。跟隨錢伍林來的御林軍官兵大聲叫好,錢鬆一系的官員也歡笑連 聲,舉目看著李小民,只想看看這小太監有什麼翻天的本領,能比錢伍林射得更好。
這個時候,李小民卻 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這些天,他只顧鍛煉武技仙法,要不然就是在秦援、辰妃、蕭淑妃和幾個公主宮女身上修煉仙 力,哪練過射箭。可是這麼多人都在看著,雖然是心下怯場,也只得硬著頭皮拍馬而出,從箭囊中拈出一枝箭來, 搭在弓上拉滿,遠遠望向靶子,射了出去。
箭一射出, 李小民立時便知不妙。這一箭,卻射得有些高了。若按常理推 算,只怕多半會脫靶。
李小民紅著臉,等著出醜,忽然眼中紅影一閃,卻見一個窈窕身影,自自己懷中躥 出,身形如閃電般,追逐那利箭而去,不是月娘,卻又是誰?
李小民精神一振,看著月娘閃電般地追上箭矢,纖手輕撥箭頭,那箭立時微微下垂,在月娘不斷地引導下,轟然射在靶心,將錢伍林原來釘在那 裡的箭枝從中射為兩段。
  場外,歡聲雷動。跟隨他前來吶喊助威的鎮邪軍將士都放聲呼喊歡慶,深覺面上有光。
有了月娘幫 忙,李小民心中大定,昂然坐在馬上,手持雕弓,微微一笑,盡顯瀟灑少年本色。
他的手,穩定地拉開雕 弓,長箭搭在弦上,李小民瞧準目標,輕輕一鬆手,將第二枝箭射了出去。
月娘早已飛回他的身邊,隨箭 飛出,在空中不斷地伸手撥動箭矢,讓箭朝向正確的方向飛去。
這一箭,不出所料,亦是正中紅心,將牢 牢釘在上面的舊箭,一劈為二,掉落靶下。
有了這兩箭墊底,李小民徹底放下心來,開始拍馬飛馳,在馬 上做出各種花哨動作,什麼海底撈月、反身射箭,甚至鐙裡藏身也做了出來。雖然各箭之間射速不是很快,卻都能 順利地射到靶上,將前面錢伍林射出的十箭,盡都射斷落下。
校場外,眾軍已經歡呼得嗓子都啞了。便是文武百官亦復駭然,這少年小小年紀,竟能有如此本領。難道他在宮裡除了服侍主子, 每天都要抽空躲起來練箭麼?
月娘在空中飛來飛去,累得香汗淋漓,靈力消耗不少,不由白眼相加,嬌嗔 地瞪著這位只顧耍帥的主人。
李小民射完十箭,手在空中虛揮,在別人看不到的情況下拍了拍她的青絲雲 鬢,順手摸摸酥胸,笑著拍馬而回,來到鳳輦之前,下馬拜倒,微笑道:“臣已射完了,下一場如何比試,請娘娘 示下!”
週皇后欣然微笑,輕啟朱唇,淡然道:“你可去選了稱手兵刃,與錢將軍比試馬上功夫!”
李小民叩頭領命,上馬去挑選兵刃。
十八般兵器,他也都學過的,與兩位鬼將軍也 切磋了許多場。此次出戰,選什麼兵刃,倒是頗有些費思量。
遠眺演武場上,錢伍林已經手執常用的大刀,橫刀立馬,在場中等候。滿臉凶光殺氣,似欲擇 人而噬一般。
李小民見他用了刀,自己就不想再選一樣的,看看自己現在一身白色戰袍,便拍馬去兵器架 上,取了一桿亮銀槍來,在空中抖個槍花,只覺甚是稱手,便拍馬挺槍馳向演武場,來到錢伍林面前,拱手笑道: “錢將軍,小將前來討教,還望將軍手下留情!”
身披黑色甲胄的錢伍林哼了一聲,對這太監出身的將領 充滿鄙夷,剛才比箭算是輸了一陣,讓他大為羞惱,也懶得跟他廢話,揮手舉刀,狠狠一刀便劈了下來。
李小民見他刀勢沉猛,立即舉槍相迎,刀槍相交,發出一聲大響,兩股大力一撞,二人在馬上俱是一晃,隨即縱馬閃開,凝神面對著敵人。
李小民還好些,這樣的力氣,比之兩位鬼將軍要差得遠,剛才也就是出於不意,沒有使上全力,才與錢伍林平分秋色。
錢伍林卻是心中大驚,剛才自己那一刀的力道,沉猛至極,就是御林軍中悍將,也難以接下,這小太監身子單薄,竟然能擋住自己含憤一擊, 看來他的本領,也不可小覷了。
心中存了戒心,錢伍林 輕敵之心盡去,舉起大刀,一刀刀向李小民劈來。李小民卻是從容應付,只使了三四分力,便盡數將大刀擋開,偶 爾反擊一兩槍,亦能讓錢伍林手忙腳亂,疲於應對。
錢伍林越戰越是心驚,心知遇到了勁敵,這瘦弱俊秀 如女子的小太監,卻比自己平生遇到的猛將更為棘手,只怕今日要在此落敗,丟了顏面事小,若壞了相爺大事,如 何向他交待?
情急之下,錢伍林使出渾身解數,大刀片漫天狂揮,刀光閃閃,將李小民捲入其中。李小民鬥得性起,銀槍刺出,如白龍出洞,與大刀的刀光糾纏在一起,錢伍林雖然刀勢沉猛,卻也壓不過他的槍法去。
演武場邊,百官眾軍,俱都看得呆了。只見場上兩員將官,各使本領,刀刃槍尖,寒光漫 天,將二將籠罩其中。最後已漸漸看不清二將的招數,只見寒氣森森,逼人眼目。只有一白一黑兩員大將,在寒光中吶喊呼喝,猛烈交手,殺氣盈天,看得人驚心動魄。
陡 然間,演武場上發出一聲轟響,但見那柄沉重至極的大刀淩空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在十餘步外,刀刃重重插在地面之中,刀柄在空中不斷晃動,發出低沉的鳴響。
再看二將,已經停手,那身披白色戰袍的俊秀 少年,手執亮銀槍,槍尖寒光閃閃,抵住黑甲將軍的咽喉,顯然已經獲勝。
錢伍林滿面漲紅,羞怒交加, 一雙暴眼狠狠瞪著李小民,恨不能將他撕成碎片。只是自己現在命懸人手,雖然是狂怒不已,也不敢造次。
李小民緩緩收回長槍,掛在馬頸上,含笑拱手道:“錢將軍,承讓了!”
錢伍林哼 了一聲,無顏回答,聽得場邊歡呼聲響起,都是李小民部下的軍兵。回頭看著自己部下將士驚駭頹然的表情,錢伍 林羞得無地自容,只恨不能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躲起來。
週皇后看得欣喜,點頭微笑道:“小民子果 然勇武,不枉本宮對他一番栽培。既然勝負已分,就讓李小民掛印出征吧!”
  錢鬆在一旁聞聽,心中 不服。今天這事,明顯是周皇后與周泰一派,仗勢欺人,不讓大將出征,反倒派了一個小太監出戰,說到哪裡,都 說不過去,當下據理力爭,道是李小民未曾經過戰陣,陡率大軍,只怕會誤了戰機,耽誤國家大事。
周泰見李小民獲勝,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哪容得他這般狡辯,當下與他爭論起來。二人唇槍 舌劍,爭執不下,引得他們兩派的官員,也紛紛加入了爭吵之中。
週皇后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只得將目 光落向秦援,詢問道:“秦老將軍,據卿之意,該當派誰出征?”
周秦兩家,現在走得較近,只因李熊已 經搭上了陰山派,這讓深知仙家威力的兩家都感覺到了威脅,因此不得不暫時聯手,共抗錢氏。現在秦援部下大將 都不在金陵,按理來講,秦援非得賣個人情給周氏不可。何況李小民雖是最近深受週皇后栽培,已隱然算是周泰一 派,算起來還是秦援的外孫女的干弟弟,他若得了兵權,對秦氏一脈也有好處。
秦援踏上一步,躬身拱 手,沉聲道:“既然娘娘問起老臣,臣只好舉賢不避親了:臣保舉一人,乃是當朝貴妃秦氏,雖是女兒之身,卻自幼 隨軍出征,身經多次大戰,腹中韜略,比之老臣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武藝精熟,不下軍中大將,十幾年前,曾在老臣面前親自與敵將拼殺,斬殺敵將於馬下。若由她統兵,定可一舉破敵,掃平賊寇!”
旁邊兩派官員正眼 巴巴地等著他出來說話,想不到他竟然另推自己女兒出戰,都不由大為驚訝。
說起來女將出戰之風,在南 唐也是由來已久。當年第一任唐皇李知浩的夫人,亦是出身武將世家,當上皇后之後,常主持政務。曾有大將不服女子主政,擁兵造反,當時李知浩有病在身,無法出征,他的皇后竟然親自率軍出征,斬了叛將首級回來,讓李知浩驚喜讚歎, 道是一代女英豪,足令男子汗顏。從那之後,南唐女子的地位就 高了許多,至少在皇家,女子也是深受重視,皇后妃嬪統兵出戰、掃平叛匪之事,在三百年內,也有過幾次。比之 別國,要差異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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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秦援推薦自己女兒出戰,也不算太過駭人聽聞。那些武將都興奮起來,雖然自己沒有統兵出戰的資格和能力,但是能推舉自己這一派的貴妃出戰,也是一件好事,都在一旁鼓譟起來,拼命地 替秦貴妃說好話,另兩派的官員自也不服,當下三派吵成一團,幾乎聽不清誰說的是什麼。
週皇后微蹙娥眉,輕抬玉手,鳳輦邊侍候的大太監會意,大聲道:“禁聲!皇后娘娘在此,不可驚擾了鳳駕!”
眾官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歸於平靜,舉目看向周皇后,等待著她的裁決。
週皇后微 微沉吟,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可過於偏袒小民子,便淡然道:“既然秦老將軍舉薦,便命秦貴妃掛印出征,由李將軍擔任副帥,率鎮邪軍,充為前鋒好了。”
周泰在一旁看了,與週皇后對視一眼,心下明了:小民子雖然武藝仙法俱 都出眾,但終究年輕難以服眾,只恨自己這邊沒有什麼傑出的軍事人才,若能拉攏到小民子,可為強援。尤其是他在仙法上的造詣,對本方十分重要,能否奪到兵權,倒在其次了。不如就派秦援的 女兒掛帥出征,賣個面子給秦援,兩家聯手,共抗錢氏與他們身後的修真道門。小民子見了這般情景,也不能不感 激週皇后的知遇之恩,如此安排,也算得上稱心如意了。
周泰打定主意,向上躬身拱手,稱:“皇后所言 極是,臣無異議。”
他那一派的官員,與武將們一起,同聲稱頌,道是皇后斷事公平合理,眾人都心服口 服。
錢松見此情景,知道兩家聯手,自己暫時是討不了好去,也只有咬牙忍耐,面上卻是一派笑容,低頭 表示自己願聽從皇后的安排。
如此一來,李小民便成了南征平亂大軍的副帥,雖然未得到主帥之位,可是 初入軍中,便能當此大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永州城上,戒備森嚴。數万叛軍將整個城池守得鐵桶般森嚴,一心要擋住朝廷來征討的大軍,等待援軍到來。
上 個月,一直率部下盤踞在蟠山湖的匪首宋大江,率軍突襲,大舉進攻永州城。城外百姓,本就被貪官酷吏壓榨得喘 不過氣來,紛紛揭竿而起,從賊造反,與賊軍一同攻打永州城。
鎮守永州的守將,雖然貪婪殘酷,打仗卻 是一把好手,部下軍兵搶劫百姓從不含糊,打仗也不肯示弱,與宋大江一場火拼,趁虛偷襲,連夜斬殺了宋大江,卻 被他部下副將林魁率援軍一陣狠殺,當場砍死永州守將,殺散守兵,奪了永州城。
宋大江既死,部下各路 頭領群龍無首,相互爭奪首領之位,無心進取。因此才給了大唐朝廷喘息之機,派出討賊大軍,前來平亂。
見大敵當前,眾頭領也不敢再爭奪權位,俱奉宋大江的遺孀洪三娘為主,號稱大順朝,同心協力,準備共抗朝廷大軍。
洪三娘此時在南方招攬兵馬,正在率軍向永州而來。永州城,現在是由賊首林魁佔據,手下 十萬兵丁,大半都是剛聚攏來的流民,進了城之後,不說別的,先轟轟烈烈地搶他娘一場再說。城中富戶,都被搶 得乾乾淨淨,連同妻女都被拉去做了軍妓,男子自然是殺頭了事,免得他們再想什麼報仇大計。
新來從軍 的流民,見老兵們搶得暢快,也不由眼饞,便去把永州城中稍微有點家底的人家,都去搶了一遍,自然也撈了不少好處,倒讓那些被搶人家,死的死,逃的逃,女子也都被抓去姦而後賣,讓新來投軍的流民也賺了個心滿意足。
城 中街上,到處都是屍體橫積,還是林魁嫌看著不好看,還怕有了瘟疫,就命人拉去城外掩埋。埋的士兵也懶得動 手,隨便挖了個萬人坑,將屍體向裡面一填,上面蓋點土,就算了事。
永州城經此一劫,一片淒涼景象。城外百姓,卻都紛紛往永州而來,只因在自己家鄉也是被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若來投賊,還可有頓飽飯吃。而大順軍雖然搶掠平民,卻不搶窮人,只因窮人就是搶也搶不出什麼東西來。所以那些窮人都 搶著來投軍,那時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搶劫富戶了。
永州城戒備森嚴,緊張了數日,終於得到消息,聽聞朝 廷大軍由大將秦援之女,當朝秦貴妃率領,共起十餘萬眾,正在由各處調集,向永州行來。
而秦貴妃本 人,率領朝中精銳軍隊共五萬人,自金陵南下,漸漸逼向永州。只待各州調來討賊的兵馬聚齊,便要發動攻擊。
聽到這個消息,永州城中大順軍內部,發生了激烈的爭論。
以朱演達為首的大將一 力主張,要趁著敵軍未曾聚攏之時,揮軍北上,迎擊秦貴妃所率主力。想她一介女流之輩,能有什麼見識,若能一 舉擊潰敵軍,擒殺秦貴妃,朝廷各路兵馬,定然驚慌失措,而大順軍的士氣威望,亦能大增,將來揮軍北上奪取金 陵,亦非難事。
而另一派卻是由林魁的親信將領洪北通為首,堅持秦貴妃本是名將秦援之女,雖然名聲不 著,終究是將門虎女,不可輕視。既然被朝廷命為統帥,必有過人之能,茂然率軍北上迎擊,若有敗績,反而亂了 軍心。不如堅守永州,只待洪三娘援軍一到,便可里應外合,一舉攻破敵軍。
兩派終日爭吵,林魁也委決不下。最後定了個主意:給朱演達三萬人馬,前往迎擊秦貴妃的 精銳部隊,剩下的人,堅守永州,以待後援。
朱演達倒也不嫌人馬少,反正他帶去的有一小半都是精銳, 反倒是留在永州的七萬士兵大都是新招來的,沒什麼戰鬥力。當下里鬥志昂揚,率軍北上,一心一意只想擊破敵 軍,最好還能逮住秦貴妃姦個痛快,讓自己這窮苦人出身的泥腿子也能嚐到皇妃尊貴玉體的滋味。
:smile_14:

哈哈,開始打仗了,精彩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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