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阿里布達年代記

 
收藏  |  訂閱
1.5k  545.0k

  第八章 熱烈歡迎 衣錦榮歸
  隨著距離目標越來越近,我已經能清楚感應,在王宮裡的那件創世聖器,就是烽火乾坤圈無疑。
  這個感應相當清晰,不僅是我,天河雪瓊也感受得到,但對照王宮的位置,我有些納悶,烽火乾坤圈目前的所在,似乎是後花園一帶。那裡同樣也是讓我記憶深刻的所在,前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萊恩·巴菲特,就是在花園裡遇刺身亡,下手的正是鬼魅夕,如今我卻與鬼魅夕聯手潛入王宮,這不能不說是造化弄人的一部分。
  不過,真正讓我感到困惑的一點,卻是烽火乾坤圈的位置。為什麼這件重寶會放在後花園?這又不是假山旁邊的石頭,隨隨便便找地方扔放就行,像創世聖器這等級的重寶,要嘛是由高手貼身配帶,再不然就是放在寶庫裡,總不會黑龍會如此荒唐,接掌王宮後就立刻在後花園蓋寶庫吧?
  這個可能怎麼想都不人,相較之下,我還寧願相信,是那個神秘的海將軍,將烽火乾坤圈貼身裝配,而他此刻就正在後花園。
  雖然不排除在黑龍會之中,有愛好風雅之士,喜歡半夜賞花,但就一般情理而論,我還是感到懷疑,那傢伙在這時間跑到花園裡去,多半是正幹著什麼必須掩人耳目的見不得人事,也許是修煉邪功,也許是搞什麼一男多女的亂交宴會,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天河雪瓊察覺有異,低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沒什麼,我衹是突然覺得……這會不會是敵人的一個圈套?他們正準備一個陷阱讓我們跳。」我們現在的實力,說強也是強,但若與黑龍會的主戰力一碰,那就是不堪一擊,頂多就是合力與一個暗黑召喚獸拚死周旋,如果一次來兩個,後果肯定是全軍覆沒,我不能不慎重考慮。
  (安全起見,現在掉頭就走,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或許是最好的作法,可是……這樣真的就安全嗎?如果這真是敵人圈套,哪會留下退路給我們走?只怕我們早巳被盯著或包圍了。)我再次用靈覺掃過周圍,什麼也沒發現,沒有埋伏,也沒有敵人,我相信天河雪瓊也是和我一樣。能夠瞞過第七級魔導師靈覺的東西並不多,能讓鬼魅夕察覺不到的更少,天上的羽霓也沒有向我傳遞任何危險信號,一切都顯示我們目前相當安全。
  不過,我沒有忘記自己對方青書說過的話,無論理性怎樣判斷,在腦海的某個角落,我仍相信一切可能瞬間翻盤。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天河雪瓊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面對這個問題,我真正想回答的其實是「我也很想知道」,但身為這支隊伍的領導人,我衹能沉著地說,「繼續前進,先探探敵人的底,不要躁進,要是有什麼不妥,立刻撤退,絕不戀戰……千萬注意,我們可能已經被敵人監視了。」非常遺憾,我不是什麼名將,更不是什麼軍神,沒有出類拔萃的智慧,碰到難題,我也衹能盡可能用我的頭腦想辦法,而我能夠想出來的辦法,少之又少,衹能做出這種平庸的決斷。
  天河雪瓊沒有任何異議,我並非智者,但她在指揮方面的能力,連我都不如,衹能點點頭,與我繼續前行。
  從這裡到花園的距離並不遠,不管我再怎麼小心,這段路仍是很快就走完了,當我即將看見花園實際景象的前一刻,心中忐忑,不曉得自己究竟會看到些什麼。
  答案終於揭曉,前方的鬼魅夕向我打來信號,示意我暫緩行動,而我也看到了花園內的大致景象,只見花園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物,正是烽火乾坤圈,而桌子上方架起了一條橫幅,迎風搖晃,我看得明白,上頭寫著大字「歡迎約翰·法雷爾大將軍榮光歸國」。
  (該死,果然是陷阱!)盡管這是陷附,但我仍認為敵人未必發現了我們的到來。要查覺鬼魅夕的蹤跡,可沒有那麼簡單,而我和天河雪瓊也藏匿得極好,橫豎等到現在,都還沒聽見敵人大聲喊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我們也不妨趁機慢慢溜走。
  曾有位前輩說過,如果有什麼東西比意外更讓人討厭,那肯定就是一連串的意外。我向天河雪瓊打暗號,示意退走,鬼魅夕一直在注意我們,對她不用打暗號,至於天上的羽霓,她看到我們退走,自然知道狀況,她身在高空之上,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住,反而比我們更安全。
  哪知道,半空中傳來一聲尖銳的破風驚嘯,一道幾乎看不清楚的身影,如矢如箭,從幾百米高空直飆下來。我最初以為是羽霓被人打了下來,稍微多看兩眼,這纔確認,是羽霓主動來了個高空俯衝,急速朝地面飆來。
  照這架勢來看,羽霓很可能是要俯衝下擊,製造機會,讓我們易於脫逃,如果我們已經被敵人團團包圍,走投無路,那這一下俯衝攻擊倒是妙著,然而,明明我們就沒有被敵人發現,正要悄悄撤離,她給我來這一下,是怕敵人找不到我們嗎?這一下高空俯衝的氣流尖嘯之刺耳,十數里內絕對清晰可聞,敵人衹要不是聾子、呆子,就絕對聽得見,一時間,我整個被弄至傻眼。
  結果,就和我之前所料的差不多,羽霓這一下蠢到極點的高空俯衝,就像是拉響了給敵人聽的警報,敵人瞬間就有了反應。
  敵人的反應,著實讓我佩服,和我們比起來,敵人那邊才真是準備周全,空中的尖嘯破風聲一響,我驟然感到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傳向四面八方,是某種結界法陣被打開了。
  緊跟著,我眼前出現了非常可笑的畫面,天河雪瓊的隱身暗冪忽然失效,我和她一下子暴露出來,連潛伏在前方數十米外的鬼魅夕,都像是被破解了忍術,一下子手腳無力,從一棵樹上掉了下來。
  這個結界,很顯然是專門針對我們而擺設的,不僅天河雪瓊、鬼魅夕的術法被破,就連正在朝這邊俯衝下來的羽霓,都突然四肢麻痹,整個人在半空中像失去了意識,由俯衝變成了墜落,從天上高速摔墜下來。
    「不好!」

  羽霓摔下來的高度,看來怎麼也有三、四十米,這樣子一摔,不可能平安無事,我想要沖去接人,不過距離太遠,怎樣都來不及,我纔跑出一段距離,就聽見一聲轟然巨響,羽霓墜落在花園的另一頭,塵土飛揚,狀況不明。
  照理說,我們中了埋伏,接下來應該發生的事,就是有人大喊一聲「圍起來」,然後敵人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出,和我們大混戰。然而,這個最為合理的情形卻沒有出現,周圍靜悄悄的,什麼伏兵都沒有出現,衹有遠遠地傳來一陣悠揚樂聲。
  這情形有些意外,但也證明我們沒有栽到家。不管是什麼埋伏,要瞞過第七級的魔導師,還有最擅長潛伏、藏匿的鬼魅夕,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至於說要埋伏大批兵力在她們附近而不被發現,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敵人衹能設陷阱等著我們,卻無法埋伏好大批人馬,一下子殺出來。
  話雖如此,我們的情形真是惡劣透了,我之前從未見過那麼厲害的封鎖結界,在這結界的持續影響下,鬼魅夕一下頭暈目眩,一下頭疼欲裂,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揮刀作戰,天河雪瓊的狀況沒那麼斷,卻也臉色雪白,告訴我她的魔力受到干擾,一時間使不出強力魔法,還好前些時候做過相關訓練,有自信用一些簡單魔法自保,但恐怕也算不上戰力了。
  我絕對不相信,這世上真有某種結界,能同時封鎖忍術、風系魔法、暗系魔法這幾個橫跨魔法、武術的大系別,若真有這種東西,黑龍會與變態老爸不用打得那麼辛苦,直接放這種結界出來,然後拿地圖兵器出來掃場就行了,因此,這肯定是專門針對鬼魅夕、天河雪瓊、羽霓三人排設的結界,反正對她們三人體質特性瞭若指掌的,黑龍會之內大有人在,這種針對性的克制結界,絕對不是做不出來。
  我因為接受了白起的訓練,又新得到霸者之證,整體狀況與之前有很大差別,黑龍會可能一時抓不準,搞不出針對我的克制結界,當然,這想法也很有可能衹是我自我感覺良好,後頭早有陷阱來對付我也未可知。
  (要不要趁敵人包圍上來之前,先衝出去?)我腦裡只剩下這個念頭,但鬼魅夕狀況不佳,羽霓生死不明,更還掉落在花園的另一邊,天河雪瓊也跑不快,衹要護著她們三個,就全沒可能快速衝出,至於說要護著她們三人一起殺出去,這種事就算我有第八級修為,也未必幹得成。
  若是以前,我會認真考慮,把這裡的人給丟下,自己一個人先跑出去,但如今,這些事我連想都不用想,已經……?太多g入,再不會考慮拋棄手上僅有的東西了。
  因此,我僅能先行和天河雪瓊、鬼魅夕會合,羽霓因為摔得太遠,現在顧不上,衹能先把眾人的力量集中起來,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我覺得奇怪,那陣樂聲越來越接近,卻聽不出多少殺伐之氣,不像是什麼高手或軍隊,也不像是什麼迷人心智的特異樂曲,敵人在弄什麼玄虛?
  天河雪瓊有著同樣的困惑,問道:「那陣音樂……」我果斷道:「不用多想,現在要快衝出去已不可能,你們盡可能多積蓄一點力量、魔力,等一下試著衝殺出去。」話聲最後被響亮的樂曲聲打斷,「敵人」終於出現在我們面前。之前我就一直感應到,迅速逼近我們的這群敵人,似乎沒有什麼高手,而這個事實更被我親眼印證。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赫然是一支穿著華麗的宮廷樂隊。阿里布達的宮廷樂隊我不陌生,但卻不是我眼前這些新面孔,這支樂隊的成員,全部清一色是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演奏技巧聽來還有些瑕疵,未臻上乘,但幾十名正值青春的美少女,扭腰踏步,精神抖擻地演奏、邁步過來,光看就讓人眼前一亮。
  宮廷樂隊的制服,一向都是白底鑲金,看上去不僅神氣,更華麗無雙,不過穿在這一隊美少女的身上,效果又大大不同了,因為,她們上半身的白金製服,筆挺帥氣,腳上的長靴也很好看,但……她們的下半身,除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蕾絲內褲,就沒有任何的多餘東西,一路踢著正步,昂首而來,美腿如林,整齊擺臀邁步的動作,比她們演奏的音樂更讓人想大叫一聲好。
  樂隊兩旁,是兩個同樣年輕貌美,卻不拿樂器,改拿橫幅支樣的少女,她們手中的橫幅,紅底金字,大大地書寫著「歡迎約翰·法雷爾大將軍光榮凱旋」的字樣,襯著陣陣飄揚的樂聲,我還真有一種衣錦還鄉,受到群眾擁戴的感覺。
  而在這一支樂隊的後頭,還有另一支歡迎貴賓的儀隊,緊接在樂隊後頭入場,照阿里布達的典禮慣例,這支儀隊通常都是漂亮的女兵,美麗而不失英武,讓人肅然起敬,這是冷翎蘭掌大權後立下的規矩,表示在阿里布達,女子絕不可欺,但今日……這個慣例似乎被打破了,因為我聽見了一個奇怪的團隊呼。
  「歡~~迎!歡迎!歡迎光臨!」「歡~~迎!歡迎!歡迎光臨!」奇特的口號,聽得我嘖嘖稱奇,而且從那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在喊這口號的似乎全部都是女童,連少女都不算,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樂隊來到我前方二十步外,自動向左方移動,露出了後頭的那支儀隊。如果說先前那支美少女樂隊,讓我眼前一亮,那麼現在這支蘿莉儀隊,就讓我和天河雪瓊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這支儀隊,全都是由八、九歲的小女孩所組成,童稚天真,玉雪可愛,她們排成四排,最外圍的兩排,手提花籃,不停地從籃裡拿著花瓣往外灑,裡頭的兩排則是載歌載舞,做著種種曼妙的舞姿。
  「歡~~迎!歡迎!歡迎光臨!」女孩們熱情地喊著口號,隊伍排列整齊,看得出來是花了不少時間練習,她們身上的服裝,與前頭那群美少女樂隊一模一樣,同樣的白底鑲金製服,衹是在領口圍了一條紅色的領巾,同樣的小白靴,然後……沒有一個人穿內褲。
  這樣的安排,讓本來純潔無瑕的畫面,看起來非常的邪惡,天河雪瓊變了臉色,怒道:「是什麼人讓孩子來做這種事?黑龍會真是夕毒。」「是、是啊,黑龍會真是太毒了,居然知道我喜歡這……呃,不對!」我連忙改口道:「他們知道我最痛恨這種行為,而且還是國際愛護兒童基金會的會員,所以故意擺出這陣仗來刺激我,想讓我腦溢血的,幸好我還挺得住。」彷彿有意配合我這句話,我話才說完,對面的女童群中突然有六名快步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氣,扯著嗓子喊道:「哥哥,您回來啦!」齊聲喊完,她們身體向前,手臂張開作擁抱太陽狀,再次喊道:「您終於~~回來啦~~」坦白說,我也算得上見過大風大浪,不把什麼刀山火海放眼裡的人物,但看到孩子們對我來這一套,剎那間,我就像是遭受最厲害的精神攻擊,腦中轟的一聲,彷彿被什麼大鐵錘狠狠砸中,頭疼欲裂,差點就口噴鮮血了。
  幸好,「敵人」在這一下心靈攻擊之後,沒有進一步追擊,我總算是挺了過去,不然搞不好真的要口吐鮮血。
  「哈哈哈,久聞約翰·法雷爾的大名,果然是英偉無比,艷福無邊,見面不如聞名,聞名不如見面啊!」在樂隊、儀隊之後,一聲長笑劃破夜空,一個頭戴青銅鬼面具的男子,在大批護衛簇擁下,快步走出,看那個排場,就是統治薩拉的海將軍,而今晚的這一切,想來也全是他的安排。
  敵人終於現身,雖然這「先禮後兵」的奇特歡迎儀式,讓我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但總好過大家一對上,立刻就刀劍相向,血肉橫飛,衹是……這個海將軍有點奇怪,從他身上,我感受不到高手所特有的壓迫氣勢,難道此人修為已反璞歸真,是最強者級數的高手?
  為了搜集情報,我搶先喊道:「呔!來將通名!本人不殺無名之輩。」「哈哈,史上最偉大的奴隸販子亞沙度,是本人的偶像,為了繼承他的不朽遺志,本人自名阿沙度。」阿沙度邪笑道:「閣下的大名。本人聽過多時了,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別做困獸之鬥,聰明一點的,主動脫掉褲子,再脫掉你身邊女人的褲子,幹著她們出來投降,便宜你啦!不然就叫她們幹著你出來投降。」不開口不知道,一開口嚇一跳,我斷然沒想到,黑龍會的海將軍會是如此卑鄙口賤之人,我差點就以為那些話是我自己說的。
  「哼!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要我投降也可以……哎呀!」我這麼說衹是為了拖延時間,無奈女人見識短淺,搞不清楚男人的真正意思,聽見我這麼說,鬼魅夕、天河雪瓊一起出手,重重敲了我一下腦袋,我痛叫一聲,差點沒法把話說下去。
  「簡、簡單來講,要投降可以商量,絕不能沒有好處,我們跑江湖混飯吃,面子是很重要的,你說投降就投降,那我豈不是好沒面子?先給點好處,好處夠了再商量。」「好!法雷爾將軍快人快語,果然爽快,現在兩條路擺在眼前給你選,衹要你投降,這些小處女就隨便你幹,包你嘗盡人間極樂滋味……」伸手往那群純潔的小女孩一指,阿沙度說了誘降的條件,跟著又往那群樂隊美少女一指,獰笑道:「要是你抵死不降,那你們就交給她們隨便幹,她們受我精心調教與訓練,不分男女,保管讓你們個個都成了人幹,死得極慘,哈哈哈哈!」阿沙度哈哈大笑,姿態狂妄不可一世,雖然身上沒有高手的壓迫氣勢,但如此得意的狂笑,看來還真有幾分絕世梟臉的派頭,衹是……他對我們所做的威脅,不管怎麼想,我都覺得還真是一點威脅感都沒有。
  「哈哈哈哈~~」阿沙度太過得意,一時間大笑不停,最後還是他的一個手下,急急忙忙跑前兩步,來到他身後,貼耳與他說了幾句話,就見他全身劇震,不知從哪拿出一個酒瓶,反手就打爆在那個幕僚的頭上,張口便罵。
  「他媽的,什麼叫做這種威脅沒有威脅性,兩邊都很爽?你們這些只懂動腦出嘴的,哪懂得我們在第一線實幹的辛苦?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策略,被你們說得屎也不如!有那麼糟糕嗎?這樣不夠威脅性,那想怎麼樣?要我找一隊老太婆過來表演光屁股,這樣夠威脅了嗎?你們這樣是要對付他?還是對付我啊?我操!」阿沙度一面發火,一面還用力踹了那個頭破血流的幕僚幾腳,看來像是一個地痞流氓,多過像一個威鎮八方的海將軍,旁邊的其他部屬沒人過來勸阻,或許也害怕被他這樣踢吧。
  一輪發泄後,阿沙度收起滿腔怒火,再次轉頭向我們,先乾笑兩聲,然後好像很抱歉似的搓了搓手,歉然道:「不好意思,剛剛忘了點事,指錯方向,最近上頭壓力很大,有違善良風俗的非合諧行為不能出現,我們總不好頂風作案,所以剛纔說的要修正一下。」阿沙度指著正扭腰擺臀的美少女樂隊,道:「衹要你們投降,這些美女就給你們隨便幹。」說完又指向那群蘿莉儀隊,道:「如果你們不投降,你們就給她們隨便幹……咦?怎麼聽起來好像差不多啊?難道真的要找一隊老太婆來脫衣服,這樣纔不犯忌諱?」如果敵我兩方一碰上,立刻開始血戰,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但碰上這麼一個怪人,給他胡鬧一番,我們這邊反倒哭笑不得。當然,我們之所以沒有立刻翻臉發難,不是為了聽他還有什麼謬論,而是想拖延時間,尋找敵人的破綻,畢竟眼前這些敵人威脅不大,衹要能先設法解開結界,我們也九成把握全身而退。
  可是,聽著這個阿沙度胡言亂語,我覺得他似乎不是單純的怪人,他的一言一行,讓我有種很怪的熟悉感,彷彿曾在哪裡看過這人,或者說……我根本認識這個人。
  在我腦中的人名簿裡,並不認識什麼阿沙度,但如果是要找一個和我一樣嘴巴賤、無恥又下流的人,那就有目標了。除了黑龍王本人,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還有一個人……  「喂!」
  腦中靈光一閃,我喝道:「他媽的,巫添梁,你混得倒是風生水起啊!黑龍會大清洗洗來洗去,你居然還能越洗官越大,黑龍王是看上你哪一點,讓你坐上這個位置的?」身份被一語喊破,阿沙度的動作一頓,好像在遲疑什麼,緊跟著,他摘下臉上的青銅鬼面具,往旁邊一扔,哀叫聲立起,好像砸中了什麼人,而他全然不顧,衹是轉過頭,張開雙臂,如抱太陽,對我綻放一個燦爛的笑臉。
  「喔喔!吾友約翰,你回來啦!你終於回來啦~~」「幹你娘!」這不是衝動的時候,不過看到那張久違的面孔在賤笑,我確實一股火氣直衝上來,要不是被鬼魅夕及時拉住,我可能真的衝了出去,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吾友,你那麼衝動做什麼?想想當初你和我在薩拉都衹是小角色,沒人正眼瞧我們,那些貴族軍官都當我們是垃圾,好處輪不到我們,玩女人也衹能玩些賤貨爛貨,你可別說你從沒想過將來出人頭地,要好好風光一次啊!大家兄弟一場,這個夢想我替你完成,苟富貴,莫相忘,兄弟我發達了絕不會忘記你的。」巫添梁一揮手,指向後頭的那條橫幅,「歡迎法雷爾將軍衣錦榮歸,本來我想寫元帥的,約翰,你在薩拉幾時這麼風光過?幾時被人家這樣歡迎過?這些本來都是你應得的,咱們兄弟在薩拉當家做主的時候到了。」「少廢話!我與黑龍會不死不休,絕沒有投降、言和的可能,你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餵餵餵,我這麼誠意相待,你也不用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吧?說起來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與我們有什麼相千?我們年輕人應該拋開過去,展望將來,反正這一切不過是你老爸和我老爸的私人恩怨,只不過他們鬧得厲害,把你我扯入,再把整個大地也扯進去,撇開這些,你我之間無怨無仇,沒必要見面就打啊。」「放屁!你我之間是無冤無仇嗎?上次在東海,我們打梭哈,你耍老千被抓到,還寫了欠條,那筆錢現在都還沒給我,想到就有氣,快還錢!還有,什麼你老爸和我老爸的,你老爸他……」我怒氣沖沖罵人,罵到這裡,腦裡突然意會過來,整個人差點呆掉,驚愕地轉頭,望向鬼魅夕,「我靠!那傢伙是黑龍王的兒子啊?」黑龍王有多少私生子,恐怕連他自己也未必記得清,反正他也不會在意,倒還是鬼魅夕比較有可能知道。面對我瞪大眼睛的逼問,鬼魅夕聳了聳肩,像羞於啟齒,轉過頭不看我,道:「編號三零七,就是他了。」「編號三零七?我幹,你們家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我對著鬼魅夕瞪眼,另一邊的巫添梁還在高聲喊話,「約翰,我沒說錯吧?上一代的事歸上一代,我們這一代應該拋開過去,攜手未來啊!」「攜手你老母!我與你老爸不共戴天,和你也沒有和解的可能,等一下我就宰了你,讓黑龍王嘗嘗喪子之痛的味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就太奇怪了吧?別人不知道,你哪會不曉得?你殺了我,他也不可能會痛的。再說,你看到他兒子就喊殺,卻和他女兒同一陣線,你這算什麼差別待遇啊?」「廢話!你妹妹現在每天晚上被我內射,白天也一樣被我無套中出,傍晚和凌晨有時候還要加口爆,這樣豈不是比殺了她更好?你怎麼能相提並論?」被我狗血淋頭罵了一頓,巫添梁呆了一陣,旁邊幕僚群一湧而上,在他耳旁嘀咕一陣,結果被他揮手掃開,又愣了一陣,才兩手一攤,苦笑說話。
  「唔,有道理!與其要被你那樣幹,我們還是拚個你死我活好了,唉,謀求和平還真是困難啊……」不得不承認,阿巫最後的一句話,實在是至理名言……請續看《阿里布連年代祭》45

今星期在香港,在我出吓,你休息幾天..

Thank you 樓主 !

  卷四十五
  第一章 風火相濟。轟天雷擊
  我的軍旅生涯說長卻又不是很長,因為在我身為一名軍人的大多數時間裡,都衹能算是一名兵痞,混吃混喝、混嫖混色的時間多,真正上戰場的時間少之又少。
  雖說在我那極短的上陣時間裡,締造出極輝煌的武勳,短短幾個月,先破伊斯塔,後敗索藍西亞,威風八面,比很多人打了一輩子的仗還要輝煌,更被國人視為名將,但其實……我的軍事才能沒有那麼高,每次出征獲勝都帶很大的運氣成分,而若仔細審視我作戰的過程,就會發現我很倒霉,幾乎是每次才出發就碰壁。
  對上伊斯塔的那次,巡邏隊伍莫名其妙撞上伊斯塔的大部隊,要不是我夠機警,臨陣應變,早就全軍覆沒了,還說什麼大勝;後來攻略馬丁列斯要塞,又碰上約伯希恩這個硬手。從來就沒有軟柿子吃,也從沒有敵人看到我,便被我的王霸之氣嚇得倒撞下馬;和很多英雄故事中的主角相比,我的運氣糟透了。
  這次的情形也是一樣,想要來玩奇襲,結果卻是被人奇襲,我們這支實力精強的小隊,一踏進敵人勢力範圍,中結界的中結界,被詛咒的被詛咒,完全失去戰力,若非我對這種場面早習以為常,現在可能已經嚇得尿濕褲子了。
  我之所以能夠維持鎮定,還有一個主要理由,那就是故鄉遇故知。在這個劍拔弩雖然我們之間,沒有友好到見了面便想互相擁抱,倒是有點一見面就想踹對方的臉,可是,考慮到敵人的威脅性,我還是很高興能在這裡碰上阿巫,再怎麼說,一個武藝低微、魔法極差,滿肚子壞水的奸人,總比智勇雙全、強到不像人的怪物敵手要好對付,更重要的是……這個敵人……他有得商量。
  兩軍對壘,最怕就是不死不休這種情形,除了你死我亡之外,就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可以邊打邊談,情形不妙就握手談條件,談不攏再開戰,這種仗就輕鬆得多,雖然也有可能一不留神,談條件談成挖坑埋了自己,不過,多個選擇總不是壞事。
  從現場情形來看,阿巫其實挺不願與我兵戎相見,不但花費偌大工夫,擺出歡迎陣仗,還搞了一支蘿莉儀隊來迎接我,被我揭穿真面目後,他一直放低身段求和,就是不願意喊開戰,謀求和平的誠意十足,只可惜……從頭到尾,我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阿巫的實力不強,此事眾所周知,但從阿里布達到黑龍會,他屢經大風大浪,什麼刀光劍影沒遭遇過?仇人甚至多到讓他如廁、行房都要帶足保鑣隊伍,否則分分秒——' ?一!秒橫死街頭,可是,那麼多的驚滔駭浪打來,最後卻只把他頭頂與周圍的人掃個精光,最後就剩下他一個,理所當然坐上空出來的位置,這就是他的真本事。
  前一秒打躬作揖,後一秒踩著別人的腦袋撒尿;上一刻把酒言歡,下一刻婬人妻女、夫目前犯,這種事情阿巫不只幹過,肯定還常常幹,我要是真的對他掉以輕心,鬆懈敵意,我就比那些被他餵食過多麻藥,又幹到腦子壞掉的流口水女人更蠢。
  「約翰!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你不要臉,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巫添梁表情猙獰,雙手高舉,指著我們,大喊一聲,「乃伊組特!」跟在巫添梁身邊的黑龍會部屬,本來已經蓄勢待發,只待領導一聲令下,就要衝上前去開戰,哪知道領導的命令一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n 得懂領導人在說什麼。
  同樣的情形也出現在我們這邊,正準備面對敵人來襲的天河雪瓊,用疑問的目光看我,想知道巫添梁是不是喊了某句魔法咒文,而我則望向鬼魅夕,問她這是否是黑龍會的什麼戰術暗語?又或是什麼神秘的古老魔法語言?卻只看到鬼魅夕用無辜的表情聳肩,表示一無所知。
  一時間,敵我雙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是一臉迷惘,最後所有目光一起望向巫添梁,想知道這位始作俑者到底說了什麼。
  「唉呀!連乃伊組特都聽不懂?你們這票傢伙,沒有一個跟得上潮流,怎麼會連乃伊組特都不知道?」巫添梁氣急敗壞地跳腳,就不曉得他到底是在氣哪一方,「乃伊組特,就是把他做掉!聽懂沒有?蠢蛋,把他們一道組特,通通做掉!」不得不說,我這位老友跳腳怒罵、痛斥屬下的模樣,真符合反派大魔王的形象……出場十分鐘後就淪為丑角的那種,不過,被他這麼一叫,敵我雙方如夢初醒,敵人再次殺氣騰騰地逼了上來。
  我們早已被黑龍會的人團團包圍,現在敵人逐步逼近,情況當然是不妙,而我們三人之中,天河雪瓊、鬼魅夕兩大主力,分別被詛咒、結界鎖縛限制,勉強還有行動力,戰力就一點也不剩,幫不上我的忙,還成了大拖累。
  我一個人要孤軍奮戰,壓力很大,幸好敵人看來不是很強,盡管手中所持武器火力強大,不過都是些四、五級修為的貨色,兩名六級劍手寸步不離巫添梁一步,明顯是保鑣,生怕領導人給「擒賊先擒王」了。
  這樣的敵方陣容,威脅有限,我自身實力又今非昔比,要不是旁邊有兩個帥妞拖累,我甚至有把握,在三分鐘內突圍而出,當然現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你們兩個先撐住,我離開一下,等我十秒內去把那個豬頭擒下,再回來保護你們" 」我的聲音不大,但我話聲方落,那邊的巫添梁已經怪叫起來,「哇哇哇!約翰,你講這樣是當我聽不見啊?這麼老套的爛橋段,難道我會毫無防備嗎?告訴你,每年我不知道幹掉多少個想玩擒賊擒王的臭賊,連女賊都要操死十多個,這招行不通!」巫添梁一面說話,一面掏出了一顆鮮紅的珠子,赤光流轉,耀眼奪目,看得我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
    「萬、萬靈血珠?」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到山寨貨,萬靈血珠是可以列入傳說的S 級珍寶,要犧牲掉一萬條人命才能製造出來,講究一點的,甚至犧牲祭品還有年齡、性別的限制,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弄出來的消耗品,即使是黑龍會這麼亂七八糟的組織,照理說也沒法弄出太多,至少……不可能連阿巫都有分持有。
  「開什麼玩笑?像你這種嘍囉,手上也有萬靈血珠?別以為隨便拿一顆紅色珠子,就能用來充數嚇人……」話說到這裡,我忽然想到,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傢伙是黑龍王親生兒子,又是黑龍會駐阿里布達最高司令官,如果手上沒有一點籌碼,憑什麼來和我們對戰?
  「哈哈哈,這個你就不懂了,這部作品都快要結束……呃,說錯,是這個世界都快要毀滅了,人物等級和物品稀有度當然會亂。再說我要是沒有點厲害東西,哪夠格在這裡守株待兔,等你們來自投羅網?」巫添梁哈哈大笑,整張笑臉衹能用猖狂來形容,但他手中的萬靈血珠,確實有強烈的魔力波動散發出來,保證不是山寨貨。
  情形不妙,即使是巫添梁這樣的貨色,手中一旦持有萬靈血珠,在無視反噬後遺癥的前提下,都能夠使用強大魔法,或是召喚強大獸魔,甚至發動究極魔法也有可能,考慮到當前狀況,最有可能的……搞不好是叫來暗黑召喚獸。
  (萬靈血珠是至邪之物,魔力不足的人想要使用,必然要付出代價,阿巫是不願付出,才會只拿出血珠嚇人,沒有實際動作,否則以他個性,就算叫兩隻暗黑刀口喚獸出來當擺設都好。話雖如此,我可不敢拿這來賭,如果我真的瞬間突圍,衝到巫添梁身前,他不管有多不願意,還是會被迫使用萬靈血珠來自保,因為他也同樣不敢賭,怕我真的一出手就直接殺了他。
  進退不得,我腦裡一片混亂,而經過這麼一耽擱,包圍我們的黑龍會好手已經迫至近處,第一波的箭矢攻擊發動,我心中叫苦,連忙出手,高速移位,鼓動氣勁牽引,盡量讓這些魔法箭矢相互碰撞引爆,借此將之截下。
  魔法箭矢互碰,引發強烈爆炸,阻止了敵人的首波衝鋒,但第二波魔法箭矢又連環發來,弄得我接應不暇,特別是還要分神護著天河雪瓊、鬼魅夕,實在讓我很頭痛。
  假使被敵人這麼悶著打下去,早晚我會顧此失彼,偏偏被人攻得太緊,也緩不出手來發動大招,以破壞力強大的猛招來迫退敵人,正想著該如何是好,突然一聲劇烈彳?炸響,由遠方傳來。t 一這一下爆炸的威力不小,不但爆轟聲有如雷動,由核心處所鼓發的震動更是驚人。尋常的火藥爆炸,是單純的能量釋放,頂多形成衝擊波,但若是高手運使強悍絕招,造成爆炸,那除了衝擊波、熱浪,還會產生能量被收束、壓縮的反應,這類反應越強,就代表即將到來的猛招越厲害。
  此刻,我們所感應到的能量壓縮,規模極大,收縮的速度又快,照經驗來看,怎樣都是第七級的猛招,而以當前情勢,一個第七級的高手,絕對有左右戰局的能力。
  (黑龍會在這裡還暗伏高手?我腦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敵方有高手出現,但心裡又覺得不對,巫添梁手上要是有第七級的戰力,早就該派出來戰了,怎麼會遲遲沒有動作?再看巫添梁,發現他也是一臉迷惘,這個異變應當與他無關。
  還有……若我沒記錯,現在這股能量波動傳來的位置,正是剛剛羽霓自天上墜落,砸下來的地方。

  (羽霓醒了?看來傷得不重,醒了也正常,纔不過那點高度,本來就不該摔成重傷;但就算甦醒,她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還有,這等能量波動……詫異中,我回轉過頭,想看看那個傳來震波的地方。強烈爆炸所掀起的煙塵,瀰漫四方,一道俊逸身影自煙塵中如箭飆衝向天,背後雙翅迎風拍振,修長的美腿、纖細的腰肢,高速掠過夜空,成了一抹令人驚艷的美麗倩影,正是之前墜落在地的羽霓。
  這些時日以來,我察覺羽霓狀況有異,為了防輩出事,我對羽霓嚴加監控,她的一切我都瞭若指掌,尤其在修為進境上,我不可能出錯,羽霓的力量已屬第六級高段,卻尚未進入瓶頸期,不具有衝擊第七級的可能,別的可以搞錯,這個就萬萬不會錯,否則我豈不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可是……剛纔感應到的第七級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羽霓奇跡似的再起,恰好幫了我大忙,那些本來都射向我們的魔法箭矢,全都朝羽霓的方向射去;巫添梁身邊的兩名劍手更聯手出劍,以氣凝劍,一道氣劍急速朝羽霓斬去。
  我若出手,可以幫羽霓擋去部分攻擊,但我也有心一看羽霓的狀況,所以沒有動手,衹是凝神細觀,瞧瞧羽霓如何面對這一陣強勁攻勢。
  以羽霓剛剛展露的身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結界或詛咒的干擾,如此一來,其實很簡單,她甚至不用以力量硬拚,衹要振動雙翅,往上高速拔升飛翔,就能把這些攻擊都避過,衹是,她的想法明顯與我不同,當這些攻擊迫近,她眼中厲芒閃動,令一直在旁註視的我,心頭暗驚。
  (這不是人偶該有的眼神,果然……唉……我心裡才在嘆息,羽霓已經有了動作,她右手一揮,大氣之中,整個空間的風元素都隨之狂嘯,掀起狂猛強風,轉眼間就提陞為衝擊波,直掃出去。
  風,無非是空氣的流動與摩擦,但狂暴化的風,卻是一股恐怖的破壞力,尤其是形成衝擊波之後,什麼鋼鐵、岩石都不堪一擊,羽霓這一記衝擊波橫掃,把半空中的所有魔法箭矢都掃開,亂撞亂爆,連那道真空切都被破壞,餘勢不止,筆直擊向巫添梁而去。
  那兩名護著巫添梁的第六級高手,聯手再出一劍,氣勁分走陰陽,交織合壁,威力陸增一倍,輕易將羽霓的衝擊波破去,更反攻回去。羽霓面對敵襲,反應奇速,右手再次橫揮出去,周圍風元素瘋狂躁動,衝擊波尚未發出,已隱約有銳利的破風聲。
  衹要是戰鬥經驗豐富的行家,聽到這個聲音都會變臉色,「風」經過高度應縮後,會形成衝擊波,這已經是高手的能為,但如果對風的駕馭力更強,將空氣進一步壓縮上去,那就會形成「風刃」,這種風刃也有高低之分,讓庸手來發動,無非就是一道真空切,威力有限,可是……由高手發出,精準控制刃鋒的形成,威力集於一線,那就是開山碎石,無堅不斷,此刻羽霓所使的,就有這樣的味道。
  羽霓……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這不是單純變強的問題,假如她僅是使出第七級力量,那可能的解釋理由還有十幾個,但她眼下所展露的本事,非獨力量強橫,還顯示了對「風」的領悟與掌握,這不是短時間內練得出來的,雖說羽族在風元素的感悟上,比其他種族佔便宜,不過……我困惑思索中,羽霓已閃電出手,那道被壓縮得薄如蛋殼的極細風刃,剛被她推劃出去時,還發出刺耳的破風聲,但不足一秒的瞬間加速後,風刃切開前方的空氣,高速破空而出,這時就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疾若光電,朝敵方飆斬直去。
  敵人兩名高手匯陽合陰而發的並流一劍,碰上這道風刃,相形見絀,立刻就被切割分開,半空瓦解,要不是他們兩人見機得快,早在風刃尚未發出之前,便知不妙,聯手再發一劍,早已在風刃之下大敗虧輸。
  前兩度聯手無功,這次他們不是單純以劍氣攻敵,而是一起出劍發招,兩儀歸一,不約而同地躍起,一雙長劍閃耀紅藍光芒,朝著風刃迎去。這時連我也看出來,這兩名劍手確實非同凡響,除了自身修為不俗,還精擅合擊之技,比尋常兩名同修為的劍客聯手,威力還要大上一倍,黑龍王為了保護這個兒子,確實派出優秀人才了。
  兩名高手實劍同出,威力比剛纔的劍氣陡增一倍,和羽霓的風刃僵持不下,一點一點地將風刃分解、化消,羽霓卻在此時三度出手,這次同樣是右手一揮,破風聲不大,就看見一道光影,高速飆向兩名劍手。
  光影如虹,並不是單純的衝擊波或風刃,我在看見這道光影的剎那,赫然明白羽霓為何實力陡增。
    烽火乾坤圈!
  這本是巫添梁誘我們入圈套的誘餌,剛纔敵我雙方一陣亂打亂鬥,誰也沒空去注意旁邊,羽霓悄悄行動,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幹的,居然就把烽火乾坤圈趁機弄到手了。
  創世聖器可不是普通的神器,不管是在哪個分級裡,它都是最高等級的變態魔法器,當日織芝、倫斐爾持有創世聖器,發動內中所藏的究極技巧,赫然能連躍數級,與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的馬德列一拼,還一度讓末日戰龍陷入窘境,若非因為末日戰龍不是普通生物,馬德列又不是普通生命體,他們確實有機會來個逆轉勝,除魔誅邪。
  即使不啟動內中所藏的究極魔法、武技,衹是單純當一件武器來使,創世聖器仍是威力非凡。如今,在羽霓的手裡,烽火乾坤圈雖不能說用來挑戰馬德列,可是拿來欺負眼前這兩名劍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烽火乾坤圈同時掌控風、火兩種屬性,是創世七聖器中的異類,羽霓一擲出,乾坤圈切割大氣,破風而去,其勢已極為凌厲,不可小覷,半途更摩擦空氣,「轟」的一聲,燃起熊熊烈火,火勢如滾雪球般增大,溫度更是瘋狂激增,轉眼間就成了一個激轉的烈焰法輪,轟然威勢,恍若天罰,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血肉之軀能夠抵檔的東西。
  那兩名劍客絕非庸手,但面對這一擊,仍顯得渺小,又因為正全力出劍硬拚,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給烈焰法輪一轟,當場斃命,斷成兩截的燒焦屍身被火焰捲入,連串爆裂聲響後,化為灰飛,點粒無存。
  兩名硬手眨眼間便給擊殺,對敵人士氣的打擊可不是一般大,巫添梁瞪大眼睛,嘴巴張大,險些連手裡的萬靈血珠都嚇得掉地,唯一的反應,就是大聲招呼手下的唾囉。
  「你們還呆著做什麼?乃伊組特!給我通通一起上,把他們做掉!」巫添梁聲嘶力竭地喊著,那模樣與話本故事中,只會大喊「圍起來!大家一起上」的蹩腳魔頭有夠像,如果我不是深知他的為人與本事,肯定會以為他頭上的死亡旗已經高高豎起了,自古以來,見到敵人就大喊「大家一起上」的反派,有九成七的機會,在喊完這話的十分鐘內掛掉。
  天河雪瓊道:「烽火乾坤圈的威力好強,你的特訓奏效了,羽霓的實力好強,這全都是你的功勞。」真不愧是天河雪瓊,每次想的事情都與我不一樣,反倒是鬼魅夕收起了臉上的笑,帶著一絲緊張示警,「你那個肉娃娃的樣子不對,當心。」  「當然。」
  我簡單應答,心裡卻是沒底。羽霓的異常,我不知道被提醒幾次了,早已心中有數,但她此刻所表現出的「異常」,仍為我所不解。創世聖器她有我也有,我無法以霸者之證正面瞬殺兩名同級高手,羽霓卻能做到,這是什麼緣故?
  烽火乾坤圈最初擲出,僅是第六級力量,威力不弱,是羽霓正常的應有力量,輔以神器之威,這一擊將兩名敵人擊退、打傷,都是正常,卻還說不上一擊敗敵,更別說將兩人秒殺。
  決定勝負的關鍵,是那一瞬間的風火合流。這絕不是單純的把武器點火,扔了出去,在乾坤圈起火的瞬間,週遭空間的火元素都在騷動,是集合方圓數百米內所有風、火元素,轟發出這一擊,風助火勢,殺傷力激增,更在瞬間飆上第七級力量,是靠這樣才一擊斃掉那兩名高手。
  自古以來,各種術者、武者鑽研求道,除了循正途提陞本身力量,其中也不乏另辟溪徑者,透過某種非正軌的方式,在短時間之內,短暫大幅提陞自身力量,甚至跳躍級數,跳一級至數級都有可能。這類技巧很多典籍都收藏在冊,一查就是一大把,只不過無一而非條件嚴苛、付出巨大,我懷疑羽霓剛纔就使用了類似技巧。
  抬頭仰望,羽霓展開雙翅,飄立在半空中,烽火乾坤圈已經回到她手裡,那件單薄的弓箭手套裝,在高空被強風吹得劇烈飄動,身形纖細,一雙長腿白晳光潔,彷彿一隻僊鶴飄然於九天,美得令人讚嘆。
  平時羽霓飛在高空,戰鬥時或是揚弓,或是持刀俯衝,但她這次卻是緊握乾坤圈,隨著體內真氣流轉,乾坤圈上火光明滅不定,每次綻放火焰,就是一道熱浪漣漪往周圍散去,光焰中的羽霓,出眾的美貌更形昇華,甚至說得上明須。
  漸漸地,羽霓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重疊的現象,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會開始揉眼睛,但我們這幾個知道羽霓底細的,無不倒抽一口涼氣,過得片刻,羽霓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模糊影子,長相與她完全一樣,衹有頭髮的長度不同,金色的長髮從肩膀披垂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羽虹」,也是羽霓的獨門夢幻技巧,一個尚無法用現有知識來解釋,強行模擬出來的分身戰體。這一著幻影分身,對精神力、體力的消耗均大,本來不是那麼容易能施展出來,但最近這段時間,我對羽霓進行特訓,在這上頭更花了不少心思,讓羽霓可以更快、更穩定地叫出分身戰體,並且維持更長的時間,那些訓練的成果就在此刻展現,不少黑龍會的嘍囉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見了鬼,目睹了什麼靈異現象,大為騷動。
  也難怪他們有這反應,羽霓的分身戰體,我們平常雖是早已見慣,但眼前的情形卻有不同,平時她所召喚出來的「羽虹」,都是衣著整齊,穿著那套武鬥袍服,面容、神情一如過往的樣子,有時候甚至還會露出俏皮的微笑,彷彿最初認識時的那個羽虹又回到我們面前。
  然而,這次的「羽虹」,卻是半人半獸,一手、一足退化為鳥爪,型態猙獰,是她在海上與白拉登戰鬥時,蛻變化成的墮天使姿態。一頭長髮凌亂地披散,臉上更滿是血污,淒厲的眼神,看來確實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復仇厲鬼,邪氣沖天,任誰看了都會心中一怯。
  相由心生,「羽虹」的型態,照理說是由羽霓的心境來決定,此刻羽虹的外表如此淒邪怨毒,羽霓的精神狀況可想而知,但她和羽虹併肩而立,臉上表情說不盡的歡喜悅樂,看在旁人眼中,令這幕景象倍添邪異感。
  我在底下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腦裡記憶不住閃過,回到海上遇刺的那一刻,心神劇震,幾乎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鎮定一點,你若分神,我們就完了。」一鬼魅夕的聲音從旁傳來,讓我稍稍寧定下來,去注意一些剛纔忽略掉的東西,首先,雖然不好說羽霓是否已回復清醒,但她脫離傀儡狀況,是百分百可以確定的事,這也沒什麼好吃驚的,之前我已有察覺,還做出了預備措施,只不過,眼前這局面……超出了我預想的範圍。
  這些時間以來,我嚴格監視羽霓的精神狀況,定時調整,然而,為了避免對大腦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某些太過霸道的精神侵入手法,我不敢使用,所以若說羽霓用什麼詭異方法避開我的監視,雖然很讓人難以置信,不過……不是絕對不可能,畢竟,精神控制是兩面刃,我操作時間越久,對方培養出抵抗力的可能也越高,這是我早就知道,卻又完全莫可奈何的事。
  第二章 話該還需還。魔鬼衝動
  如果羽霓脫離傀儡狀況,又想要對付我,那衹要找機會偷獎就是了。我有刻意防範,相信沒留給她多少機會,但以她的武功,機會總是找得到,所以,如果羽霓的目標衹是針對我一個,或許早就動手了。
  但……如果她的目標不止是我,那她必須做的,就是設法提陞自我實力,這樣才能面對各種考驗,而從當前結果來看,這一步羽霓果然也幹了,她的策略明確,把希望寄託在烽火乾坤圈上,衹要取得乾坤圈,就能讓實力三級跳。
  (當初乾坤圈都是羽虹使用,羽虹自身力量不足,乾坤圖威力發揮不足一半,她花了不少時間鑽研運用訣竅,想盡量多榨一點乾坤圈的潛能出來,若說有什麼獨到發現,那也不足為奇,可是……那是羽虹,為什麼連羽究也……腦中滿是疑問,我注視著半空中的霓虹姊妹,想起平常羽霓發動分身戰體時,羽虹的身影都很清晰,尤其是最近特訓過後,「羽虹」的出現時間大幅延長,穩定性也提高,不再是一個不清晰的影子,但此刻的「羽虹」身形明滅不定,比早前在索藍西亞時還不如,這現象絕不正常。
  (是了,羽霓利用分身,分別操控風、火元素,雖然能以一人之力,同時掌控兩大元素合擊,把力量一瞬間激增至第七級,但對真氣的消耗、肉體的負擔,也是正常狀態下的兩倍多,她力有未逮,分身戰體撐不下去,所以狀態纔不穩定。
  勉強硬撐的東西,到底是勉強,在全力運作的時候,就會出現不穩跡象,羽霓的力量之秘,我已經大致明瞭,衹是想不通她如何掌握到乾坤圈的奧秘,還有……  她打算做些什麼?
  對於還不清楚的事,我習慣靜觀其變,多搜集點資料總沒壞處,這點巫添梁的手下就遠不如我。受到無良上司的催促,他們一面發出煙火訊號,召集更多人馬過來救援;一面試圖攻擊半空中的羽霓,但兩名硬手主將才被秒殺,這些嘍囉不過四級五級,哪有可能威脅到羽霓?這種半調子的攻擊,只點燃了她的怒氣,發動反擊。
  幹掉那兩名劍手時,羽霓是將乾坤圈拋擲攻擊,但隨著對乾坤圈的掌握更深,她的攻擊模式也有了變化。半空之中,羽霓、羽虹不約而同地邪異一笑,握著乾坤圈的兩隻手掌發勁,乾坤圈上驟發強光,逼得人沒法正視。
  創世七聖器中,烽火乾坤圈是一件特異存在,唯有它,同時兼容兩種屬性,在操控上平添許多難度。最初我們對這並不清楚,直到羽虹試圖使用它,才發現它的種種難處,每次操作,乾坤圈內的風、火元素相互干擾,難以平衡,別說發出去攻擊敵人,稍有不慎,分分秒秒都會傷到自己。
  自始至終,羽虹都無法在風、火之間取得平衡,每次試圖以風引火,結果都險些弄成引火自焚,最後迫於無奈,衹能徹底壓制其中一邊,單純鼓動風元素或火元素來攻擊,羽虹吸納鳳血魂後體質變化,擅長炎系武學,所以在她手裡,乾坤圈都只發動火元素來攻擊,也因此……乾坤圈始終發揮不出五成以上的威力。
  我們私下研究多次,一致的結論就是羽虹修為未夠,將來她若提陞至第七級,甚至第八級,憑著最強者級數的力量,才有希望將乾坤圈內的風、火元素維持平衡,以最強狀態出擊,否則,以區區第六級力量運使乾坤圈,就像幼童耍大刀,本就是過於勉強的事。
  衹是,人的智慧實在無止無境,羽霓此刻所使用的技術,既是異想天開,卻又妙到巔峰,她透過分身戰體,一分為二,分別催動風、火元素。在乾坤圈傳承的漫長歷史上,並不是沒有人修為未足,試圖以兩人聯手來取巧發招,但風火元素的平衡點稍縱即逝,變化又多,無論聯手的兩人默契多好,甚至是心意相通的情侶或雙胞胎,在感應與反應之間總有落差,一下沒把握好,就從攜手合作變成同歸於盡。
  今天即使羽虹在此,和羽霓聯手,碰到的問題也是一樣,要不然當初她們早就聯手使用乾坤圈了,但羽霓的分身戰體,雖是以一化二,說到底卻仍是一人,而雙胞胎姊妹不管再怎麼心意相通,又怎麼比得過同一顆大腦內的心念如電?
  新技術的開發,讓不可能成為可能,羽霓的這一著奇思妙想,可以說是下對賭注,透過烽火乾坤圈,讓力量大幅增強,緊跟著,就是橫掃全場。
  一道道熾焰火輪由空中亂擊向地面,不僅絕對鋒銳、極度高溫,還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威力,三種不同效果蘊含於內,現場的黑龍會爪牙根本無力對抗,第一波的火輪攻擊過後,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在慘嚎聲中化為焦屍,其餘的也被燒得焦頭爛額,幾乎找不到一個全身而退的。
  這分戰力委實驚人,但在控制力與準頭上似乎有些問題……至少天河雪瓊是這麼認為,因為那些滿空亂飛的火輪,有一部分就朝我們轟砸過來,幸虧我早已有備,不待火輪飛近,拳掌齊出,連撥帶卸,將襲來的火輪全數轉了方向,讓附近包圍我們的人遭殃。
  「羽霓她是不是駕馭不了乾坤圈?」天河雪瓊急道:「火輪的攻擊將我們也涵蓋在內,她若駕馭不了乾坤圈,用這麼威猛的攻擊對她自己很危險啊?」羽虹的形影在空中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正是支撐吃力的徵兆,光是看這一幕,就會得出天河雪瓊的結論。然而,我和鬼魅夕的心裡都很清楚,即使羽霓駕馭不住乾坤圈,她剛纔那幾下也絕非失手,百分百是故意的。
  第一波攻擊衹是清場,掃除閑雜人等,第二波主力攻擊,相信就是直接對著我們發來。我這邊不用說,羽霓對鬼魅夕沒有留情的理由,從剛纔的攻擊看來,她對天河雪瓊都照殺不誤,是鐵了心要一次幹掉我們三個。
  我還有強招未現,即使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轟雷赤帝沖硬拚,伺機以霸者之證發動精神攻擊,仍有相當把握將她壓下,衹是……她若透過分身戰體聯手發動乾坤圈,一瞬間把力量提陞到第七級,這個我就沒把握接下,縱然不被瞬殺,也是非敗不可。
  (是不是該……不,那是最後一著,不到萬不得已,別用那一招。心意一定,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搖了搖頭,表示封鎖結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還是提不上來,而從天河雪瓊的表情來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樣。羽霓第二波攻擊若至,我一面抵擋,一面要護著她們兩個,肯定撐不下去,這逼得我衹能豪賭一把。
  「擒賊先擒王,羽霓會保護你們,我先去把敵人頭頭幹掉!」倉促間不及解釋,這句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謊言,是用來哄騙天河雪瓊的,我扔下這一句,立刻就飛飆出去。果然,我一衝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擊就出手,而隨著我的離開,她的攻擊緊盯著我,連串火輪盡是朝著我轟來,顧不上鬼魅夕與天河雪瓊,鬼魅夕也急忙拉著天河雪瓊後退,與我拉遠距離。
  少了後顧之憂,我心裡輕鬆不少,再怎麼說,我和那群雜魚可不一樣,力量和羽霓同級,又在逃命一道上頗有心得,羽霓佔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之證助陣,想打中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以我現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證,影響範圍廣及上下方圓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個虛影,讓她捉摸不定,錯失目標,假如能把距離縮在二十五米內,我甚至能讓她只看見虛影,完全看不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遠了距離,封住了我這一手。
  連環火輪轟炸,將我所經之處的土地全部掀飛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來的虛影,也全部消失。創世七聖器各有巧妙,運用得當,霸者之證絕不會輸給烽火乾坤圈,我利用這些虛影,爭取時間,已闖到敵人首腦的面前。
  剛纔羽霓的一輪轟擊,在場的黑龍會爪牙幾乎都被幹光了,可是,在那麼猛烈的攻勢下,兩名高手護衛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髮無傷,一點事情也沒有,這就讓我確信,他身上肯定有些護身法寶。
  什麼擒賊擒王的,全都是藉口,一概浮雲,我真正的意圖非常簡單,就是看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護傘,要衝過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順便踢走原本在傘下的那人,自己一個人拿傘,這就實在太美妙了。
  轉眼之間,我已經迫近到巫添梁身前兩米,由於不明白他的護身法寶是什麼,我不敢貿然出手,衹是站停在他面前,看著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與下一代無關,你說得對,人類應該攜手謀求和平與幸福,就讓你我拋開無謂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敵吧!」「哇哇哇哇?你個僕街,這種時候纔來握手言和!你比無良盜版商還狠啊!」很好的比喻,不過這時候說什麼都遲了,所有的虛影都已被消滅,羽霓的主力攻擊已經發出,一個直徑長達兩米的巨大火輪,對準我轟擊過來,理所當然,巫添梁也在攻擊範圍內,要是我接不下這一著,他的必然命運就是焦屍。
  我沒有怎麼抵擋,至少,沒有打算整個擋下來,否則豈不是讓巫添梁佔了便宜?
  我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借傘的,可不是來當保鑣的。況且,擋下來也沒用,羽霓的戰術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這個大火輪,逼我全力出手防禦,她自己則趁勢高速下衝,爆發全力,在我回氣不及的當口,將我瞬殺。
  因此,我的應付策略也簡單,就是移形換位,把巫添梁踢去擋火輪,自己趁勢往後遠退,保全實力,換句話說,如果巫添梁沒法自保,他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個衰人,死到臨頭還要賣友求榮,你比網上盜貼的人渣還要狗娘養啊!」淒厲的慘叫聲中,巫添梁被我一腳踢飛,迎向那個大火輪,如無意外,他在半秒內就會被攔腰切成兩段,然後燒成灰燼,不過……人生總是常常有意外的。
  無聲無形之間,有種力量被釋放出來,如同漣漪外散,與火輪相碰,瞬間就把火輪破去,三種強大的攻擊屬性全然無用,不足兩秒,被破解的火輪就消滅得乾乾淨淨。
  要做到這種效果,方法無非是對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者力量強橫,硬碰硬地將火輪破去。由於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沒有能夠看清楚,但接下來發生的每件事,已經準備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輪,是靠那股突然出現的無形之力,形成保護罩,這股莫名邪力似是被觸發,並非巫添梁主動使出,所以沒有清晰軌跡可循,令我觀察不出力量源頭,不過,這個秘密勢難持久,因為羽霓的行動一如我所預料,在火輪發出之後,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衝下擊,整個人如箭離弦,怒飆而至,手中乾坤圈切割大氣,來勢雖急,卻連破風聲也沒發出。
  轉眼間,羽霓已殺至面前,這一擊力量與速度兼備,又有乾坤圈助威,絕非先前隔空發火輪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剛纔那樣,倚仗那股莫名邪力護身,必死無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個無形的邪力護罩,完全擋不住羽霓的威猛一擊,在鋒銳的真空鋒刃切割下,輕易被破,同一時間,巫添梁手中的萬靈血珠驟發豪光,他臉上也露出無比錯愕的神情。
  正是因為這分錯愕之情,我肯定絕不是巫添梁用萬靈血珠發動魔法,相反的,是與萬靈血珠相連結的什麼事物自行發動,不聽使喚,巫添梁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魔法世界裡,凡是會無視使用者意願,自行發動的東西,絕無例外,都是萬中無一的凶厲之物,像白拉登贈送的那組龍牙戰棋,或是……被公認為大地上第一凶邪之物的暗黑召喚獸。
  乾坤圈輕易破碎邪力護罩,卻無法再進一步,把巫添梁給焚殺,一道淡淡的黑影,閃電般出現在巫添梁身前,擋住了勢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隨著萬靈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來越清晰,現出了我熟悉的輪廓。
  修長的雙腿,纖瘦的體形,背後有一雙鮮紅的羽翼,拍揚起來,猶如烈火飛騰;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個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頭則是四串鮮須的鳳羽;雙手雙足之中,各有一半維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則是鳥類的利爪;由於是背影,所以看不見面容,但依稀可見乳房渾圓的側面線條……美麗、性感而妖異,這個邪氣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體的暗黑召喚獸了。
    暗黑召喚獸。凰血牝蜂!
  之前不是沒想過,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喚獸,但幾個暗黑召喚獸裡頭,我還真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召喚出來,別的不說,我就不信羽霓看到這個,能夠無動於衷。
  從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羽霓在看見凰血牝蜂的瞬間,臉上表情完全扭曲,因為心靈劇烈震盪的關係,旁邊「羽虹」的身形也迅速變得模糊。羽虹這邊一出事,這一式合姊妹兩人之力所發的強招,登時崩潰,而凰血牝蜂的反擊,卻在這時候發動。
  暗黑召喚獸,全部擁有等同最強者級數的第八級戰力,即使羽霓的一擊未有崩潰,一瞬間發揮出第七級力量,也還不夠格與暗黑召喚獸對碰,此消彼長之後,更是無法相比,就聽見一聲痛嚎,羽霓血灑長空,被遠遠擊飛出去。
    「呃,怎麼會這樣?」
  巫添梁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為何他沒有發動召喚,暗黑召喚獸卻自行出現。我對這種情形,同樣也無法索解,像暗黑召喚獸這等凶邪之物,從沒聽說會那麼忠心,自動跑出來護主?況且,巫添梁壓根也算不上暗黑召喚獸的主人,暗黑召喚獸沒可能為了保護他而自動出現。
  (但……過去黑龍會驅使暗黑召喚獸,是用那種掛誘餌的可笑方法,完全不靠譜,現在好像有所改進,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黑龍會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軍還沒有趕到,羽霓也倒下了,旁邊還有一個似乎不聽使喚的暗黑召喚獸,情形無比詭異,我和巫添梁四眼對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無比尷尬,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緊接著,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萬靈血珠。
  血珠的顏色,較最初暗淡許多,但仍保有血色,顯示裡頭還存有魔力,照能量消耗的程度來推算,估計還能再發動一次暗黑召喚,再叫一個暗黑召喚獸過來,不管怎麼看,這對我都是重大威脅。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臉上,他的表情隨之扭曲起來,盡管沒來得及叫喊出聲,但從那強烈反對的目光,我彷彿就聽見他在大叫「不?要?」。多年的友誼,我豈能不為所動?但無奈大義在先,就算再怎麼不捨,我也唯有含淚滅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來世再做兄弟吧!」從表情看來,我覺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辯「你從沒把我當兄弟過」,可是我沒留這個機會給他,飛出一腿,在把人踢飛的同時,也把萬靈血珠搶到手裡。巫添梁就像斷線風箏似的飛出去,我腿上依稀殘留著肋骨斷裂的觸感,而他沿途灑落的鮮血……至少血流得比羽霓還多,就這麼慘嚎著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書不給錢的還要無天良啊?」「嘖!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敗。」我對自己的一腿很不滿意,但至少也把萬靈血珠搶到手,現在黑龍會的援兵未至,可是凰血牝蜂還在這裡,若是沒有萬靈血珠,我對它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了這顆被耗去一半能量的萬靈血珠,我也可以用來發動一些高階魔法,雖然勢必也要付出些代價,但有籌碼總好過沒有。想想也實在驚人,五千人血祭所得的魔力,用來召喚一次暗黑召喚獸就耗光了,暗黑召喚獸的位階之高、耗能之大,實是駭人聽聞。
  不過,此刻的我,腦中卻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者該說……一個大誘惑。
  自從黑龍王完成並奪走暗黑召喚獸之後,我從沒有機會,與暗黑召喚獸進行非戰鬥的接觸。法米特曾經提示我,暗黑召喚獸存在某些問題,並不是沒有可能把一切還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喚獸的秘密,我也必須針對暗黑召喚獸進行研究,問題是……每次碰上,我忙著保命都來不及,哪有辦法搞研究?
  現在……似乎就是個機會,凰血牝蜂出現至今,竟然沒有主動攻擊人,這件事情非常詭異。以往暗黑召喚獸現身,立刻就放手大殺,彷彿怨恨一切有生命的活物,誓要滅絕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樣,什麼也不做,這讓我生出一絲希望,或許……這樣子召喚出來的暗黑召喚獸,比較聽使喚?又或許,萬靈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為召喚代價,讓暗黑召喚獸的怨與怒稍能平復?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麼,我是否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叫出別的暗黑召喚獸,趁機研究,甚至帶著跑路呢?這個想法非常危險,我的理性正高聲發出警告,然而,這個誘惑對我實在太大,剎那之間,我幾乎想把一切都賭上去……那幾尊在索藍西亞的石像,我沒有一刻忘記過,每天衹要一閉眼,就會在我眼前浮現,要不是用極大意志力強行壓抑住,早就瘋掉了,哪可能還像正常人一樣度日?
  如今,這個誘惑擺在我面前,衹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我離把她們救出來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還是絕對實際的一步,剎時間,急切的衝動似脫韁野馬,我願意冒一切風險去賭一把……如果不是有人從後頭把我抱住的話。
  巫添梁被我踹飛出去,肋骨都斷了幾根,一時間起不來的;他的手下剛纔都被幹掉,也沒有人能過來礙事,會這樣撲上來抱住我的人,當然不是黑龍會的人,平常時候我其實還挺歡迎有女人這樣撲來抱我,不過,這一次例外,除了時間不對,更重要的一個理由,是那個女人撲抱住我,將我推衝倒地後,跟著就用凶器朝我砸來。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氣,邊緣部分的鋒銳程度削鐵如泥,比什麼刀劍都厲害,而羽霓傷勢不輕,什麼威猛的強招是使不出來,不過輸入真氣,用乾坤圈來當武器攻擊,這個是還做得到的。
    「你!你瘋啦!」
  我抓著羽霓的手,不讓她施力下擊,她傷得不輕,我則是狀態極佳,比拚力氣她根本不是我對手,衹是顧忌乾坤圈鋒利,這纔一時僵持不下,但也持續不了多久,現在的羽霓根本就不是我對手,我稍一發勁,就把她給甩震出去。
  黑龍會的人馬隨時會到,我雖然對自己戰力有信心,卻不想沒事在那邊玩以寡敵眾,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經入手,立刻帶著人跑路纔是上策。我抬頭想找鬼魅,夕與天河雪瓊,卻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不曉得她們跑到哪去,頓時一愣,衹是這樣一耽擱,羽霓又纏了上來。
  乾坤圈被我所奪,羽霓身上不是沒有武器,她這次是揮刀朝我砍來。如果羽霓用碎夢刀法出招,我還有所忌憚,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連腳步都不穩,哪能構成威脅?
  我隨手一撥,輕易將她打倒在地。
  「你發什麼神經?這裡是敵人地盤,要鬧回去再鬧,先離開這裡再說!」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麼說,總不好把她留在這裡,否則她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敵人輪姦到殘廢,然後拖去餵狗或填海就很難說了。不過,我的好心並沒有被接受,對於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會再回去做你的性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過就是想幹我而已,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似曾相識的怒吼,記得之前我也曾被人這麼怒斥過,當時我完全無言以對,但人總是會成長,這次再面對這指控,我已不為所動,臉上更浮現一個大弧度的弦月笑鉤。
  「哈,好笑,怪別人當你是性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當性愛工具,你臭貨還有什麼別的功用嗎?讓你去戰鬥?你怎麼不算算自己打贏過誰?除了躺下挨操,你又能有什麼用?搞同性戀嗎?我告訴你,你根本連個人都算不上,不過就是長著三個洞的一團肉,還自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呸!」以前我對羽霓一直沒有什麼好感,被輪姦過的女人多得是,怎麼不見得個個都心理傷害了?就她一個特別嬌貴,拿著過去傷害當自我頹廢的理由,身心變態也就算了,還踐得像什麼一樣,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進她嘴裡,只不過她後來神智迷亂,對她罵這些毫無意義,才把這些話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顯回復意識,光是聽她講話的語調,我的怒火就燒上腦,特別是想到她過去對我、對阿雪的態度,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還有幾分自制力,我的鞋底已經踹在她臉上了,衹是……這也讓我察覺到一點,同樣是面對失憶復原的人,我的態度不一樣,天河雪瓊和羽霓在我心裡份量全然不同,這點……很好。
  「你這禽獸,所有女人在你眼裡都一樣嗎?變態狂!天河雪瓊那蠢貨,居然沒看出你的真面目,這大奶婊子……從前被你幹多了屁股,連腦子都壞了,那麼愚蠢的謊言都信,早晚又會落到你手裡,像以前那樣幹爛屁股……」羽霓咳血說話,一字一句,滿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閃耀的全是詛咒,假如只針對我,那也罷了,我還是一樣能嘻皮笑臉,但聽她全在針對天河雪瓊,我的怒火不禁更熾,索性一腳踩在羽霓的胸口,腳底沒有使勁,卻左右磨蹭著她的美乳,嘲笑諷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嗎?至少人家奶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無成,連當肉娃娃給人操屁股都不稱職,我告訴你,當年你對我和阿雪是……」話說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聲糟糕……衝動,果然是魔鬼!

  第三章 話前債舊孽。對面清算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千防萬防,總是難防。我自認是一個還算小心的人,做什麼事情之前,總會再一二評估各種風險,避免衝動,無奈,我終究還是一個人,衹要是人,就難免會受情緒左右……話又說回來了,即使是機械,程式裡不是都還有蟲子嗎?
  自從被黑龍王狠狠打擊過後,我就一直壓抑著自己,一切行動務必要理性行事,不能行差踏錯,因為我沒有失敗的本錢,如果因為一下誤判,再次輸掉,我可能再也沒有希望站起來了,因此,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戰戰兢兢,直到被羽霓給引發,由於是勝仗過後,敵人都被掃平,危機解除,又因為沒看到鬼魅夕兩人,心裡鬆懈幾分,在不吐不快的衝動下,就把一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脫口而出了。
  壓抑的情緒稍微得到宣泄,腦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覺不妙,衝動是魔鬼,看不見的東西不等於不存在,我怎麼會傻到在這裡說這些話?
  一有警覺,我馬上住了口,但卻仍晚了一步,一個我最不願在此時聽見的聲音,在旁驚愕響起。
  「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她?她剛纔說的那些話,都、都是真的嗎?」天河雪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十步範圍內,手裡拿著一塊足以遮住她整個人的黑布,外表看來平凡無奇,卻隱約散發著水系魔法的波動,看來是高階的忍術法寶,效用……我猜多半是隱身、匿蹤一類。天河雪瓊現身,鬼魅夕卻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理推斷……可能是去找封印結界的摳紐,試圖加以破壞,回復力量,而她臨去前怕天河雪瓊有事,就留下這塊隱身黑布給天河雪瓊防身,再然後……  我這邊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瓊明白一切真相,情形還不至於這麼糟糕,畢竟,曾經發生在天河雪瓊身上的悲劇,若要追究責任,我覺得心劍神尼該扛的責任比我還重,更別說現在還拉上心禪大師、方青書一起來扛。最糟的情況就是,天河雪瓊聽了幾句似真非真的話,一知半解,憑自己的想像去猜,那猜出來的事實絕對是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天河雪瓊站在那裡,臉上閃現的表情,有著驚疑不信、有著憤怒,這些已經夠讓我頭痛,不曉得要怎樣解釋,而她眼中那抹閃閃發光的淚光,更是讓我難受。
  之前我與天河雪瓊敵對時,不管她怎樣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她這樣的表情,這顯示……她確實為此受傷,而且……很傷,因為她確實信任著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後,受到背叛,這樣的傷害比什麼都痛。
  「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實說,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詞貧乏,這種老套的台詞,是我以往最深惡痛絕的,偏偏事到臨頭,腦裡浮現的就是這些老掉牙台詞。不過,既然台詞沒什麼新意,所得的結果自然也非常「傳統」……「住口!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你就沒有一句實話。」「這……我說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這能全怪我嗎?你所在的世界,本來就是沒半句真話。」這些話絕對不適合在解釋的時候講,然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實在有些灰心,覺得所有的努力終歸無用。希望一再點燃,又一再熄滅,受到打擊的不衹是天河雪瓊,對我也是同樣,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憊,眼看天河雪瓊傷痛成這樣,再多的言語解釋也難以讓她相信,便也懶得再扯什麼,把隱藏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天河雪瓊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由於心情激動,臉色蒼白如雪,兩行珠淚更止不住地從面上滑過,「你當我是什麼?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隸!也不會再讓你操屁股!你離我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在敵境與戰場上說這些話,實在是滿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瓊,明顯已不能自己,慌亂地踉蹌後跌,一手護著自己胸口,一手無目標地往前亂揮,似要阻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鎮定下來行不行?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有話等離開再說,敵人大軍馬上就要到了,還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話有問題,難道你師叔心禪大師、師兄方青書,他們兩個也會騙你嗎?」我試圖鎮定,亡羊補牢,先離開這裡再說,至少不要當著黑龍會大軍的面,上演三流的愛情戲劇。當聽到心禪大師、方青書的名字,天河雪瓊出現一絲動搖,咬緊了下唇,眼望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哪知道羽霓卻在這時候開口。
  「蠢女人,你大腦裡裝的全是奶汁嗎?你……你早就被當成貨物賣掉了,心禪和方青書……他們……把你賣給這禽獸,用你的大奶和屁股,換取這狗操的畜牲替他們對付黑龍會……你……你在他們眼裡的價值,就衹是比我多雙大奶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一聲暴喝,打斷羽霓的慘笑,不過已經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現,本來稍微穩定下來的天河雪瓊,一下子又變了臉色,緊抓著那塊隱身黑布,我怕她又隱身跑得不見蹤影,連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這動作確實很刺激到我。
    「你聽我說……」
  我的話沒說完,羽霓再度撲了上來,這女人滿腔怨忿,失去理智,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張開嘴,像頭母獸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頭,衹有托著她的下巴,與之纏鬥。
  連續遭到重大打擊的天河雪瓊,這時已經無法分辨什麼真與假,那塊隱身黑布從她無力的手中墜下,接著,她雙手捧著腦袋,開始放聲尖叫,聲音淒絕刺耳,我幾乎就以為這是地獄厲鬼的號哭。
  「……為什麼你總這樣……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總是夢……」天河雪瓊泣不成聲,她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也聽不清楚,忙著抵禦羽霓的致命攻擊。眼看著黑龍會的大軍越來越近,這兩個瘋女人卻像聽不見一樣,各發各的瘋,而我這個唯一的正常人,卻被她們兩個癲婆給拖住,陷入這個進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說過,所有的冒險,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謂的男人所組成,這話真是一點不錯,也就是我目前處境的最佳寫照。眼看著黑龍會的大軍越逼越近,最外圍的都已經進入弓箭射程,換句話說,我們隨時可能被人亂箭射殺,一想到這裡,我索性拋開顧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壓倒在地上,這姿勢不利於攻擊,難以發勁,但我這些時間的修煉,並非無功,先是重重一腳跺在地面,腳與地連,瘋狂吸納地氣,緊跟著,蓄勁完畢的我,兩記重拳連同電勁狂轟在地上,在對地面造成劇烈震盪的同時,一股含電的震盪波快速傳出去。
    轟雷赤帝衝!
  修為未足,加上發勁不完全,這一擊轟雷赤帝沖並不完整,衹能算是半式,但強招就是強招,即使衹有半式,威力亦是驚人,靠得離我最近的兩人首當其衝,天河雪瓊渾身癱軟,跪趴倒下;拚命與我廝打的羽霓,像觸電的魚兒,一下痙攣後就動彈不得。
  電勁餘勢未止,伴隨震盪波朝四面八方傳出去,最遠傳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龍會援軍的最外緣,那些人正準備衝上來,腳下碰著森雷赤帝沖的電勁,登時全身麻痹,往後栽倒。
  以我的修為,奮力將轟雷電勁傳至十五米外,已經沒多少殺傷力,那些精兵悍將的實力都不錯,挨了這一下,栽倒後本可立刻起來,但我在發動赤帝沖的瞬間,同時也以霸者之證使出精神攻擊,那些人全身一麻、腦裡一震,估計三五個時辰內意識盡失,衹有倒在那邊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這半式灌水的轟雷赤帝沖非常恐怖,嚇住了黑龍會的人,讓他們一時間不敢再往前衝。
  羽霓和天河雪瓊都倒地,我也趁這個機會站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先帶著她們兩個跑路,可是羽霓雖然已經被電得小便失禁,渾身抽搐,那分執著卻衹能用變態來形容,居然仍試著抓我的腳脛,想要襲擊,看到這樣的動作,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幹你娘!」
  一腳踢開羽霓的手,我怒喝一聲,如同春雷乍響,驚破四方,聽起來雖然不比天河雪瓊的悲泣淒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覺地灌注真氣,傳入旁人耳中,絕對像是炸雷一樣,黑龍會那邊的士兵又是一陣大亂。
  黑龍會的陣勢已亂,我無心去顧,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我轉過頭,對著天河雪瓊就是一輪怒罵。
  「他媽的,你是被害妄想癥還是神經病啊?別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又奶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幹你一個,你屁眼是黃金打的?還是鑲鑽的?人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我呸!」這一輪破口大罵,把天河雪瓊完全罵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卻似乎完全弄不清@ 楚狀況,怔怔地看著我,什麼話都說不出。
  「騙你,你當我很願意啊?一堆都是別人不願意告訴你的事,叫我怎麼告訴你?你真的想聽實話,就去問問你師父,你是從哪裡來的?父母是誰?她又為什麼要把你養那麼大?我告訴你,要不是這幾年心禪大師默許,讓你一直寄養在我這裡,今天你別說屁股被幹爛,全身上下衹要還能找到一塊好肉,精神正常,他媽的我就跟你姓!」我怒道:「對,這幾年裡我沒有少幹你,你要找我報仇,盡管放馬過來,但你要報的就衹有仇嗎?不是衹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麼算?你還過沒有?這一路上走來,要不是因為你,我他媽的會活得那麼累?」氣惱之下,我有些語無倫次,但已足夠吼得天河雪瓊腦袋昏昏,我說的這些話,並不指望她會明白,衹是把胸中纍積的憤怒發泄出來。這些日子以來,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曉得,若非我刻意維護,她早已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劍神尼把她交給我處理,心禪大師也拿她當禮物,就算她是一件貨物,也是件被一貨多賣的賤貨,就衹有我這個蠢蛋,連續幾次都買回來當寶一樣供。
  吼完了天河雪瓊,後頭還接著有,因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邊吼天河雪瓊,她就在後頭試著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還有你!幹你娘的,你煩不煩?白牡丹聰明得很,是怎麼生出你這種腦袋和屁股不分的蠢種?」我揮手擊飛羽霓的匕首,掐著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樣是高聲吼回去,「看什麼看?別以為我真的對不起你們,不就是幹過你們幾次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沒被別人幹過嗎?開你處的可不是我,少把帳全算我頭上。我真正想幹的人是你妹妹,幹你不過是順便,你還以為我真對你有興趣?少自以為是了,幹你妹妹算是罪嗎?你還不是一樣幹了,你幹就可以,我幹就是犯罪?操你妹妹的,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這一輪怒問給震住,說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幹她,她根本不願意,這當然是犯……」「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過去,你敢說她不願意?」氣到失去理智,我掐著羽霓的脖子,拖著她走路,幾步就來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著那張完全一樣的面孔,對羽霓罵道:「你自己問問你妹妹,她被我幹的時候願不願意,要是她會說個不字,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自殺謝罪!」縱然有著相同的面孔,即使有著一樣的靈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願不願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開口,已被我按著肩頭,搶先說話。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