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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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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smile_24:

引用:
原帖由 小說人 於 2011-3-18 05:08 PM 發表 查看引用來源
20 集出了呢:smile_38:
睇左啦小說人大哥- -
等你咩??
你唔好又一次過POST曬

20集超好睇!
哈哈~但我唔會爆劇情你地聽既放心~~

回覆 1252# 的帖子

楠2兄, 咁就請你盡快 post 啦, 好鬼吊引.....

19集…po完了吗?20集等楼主po文还是楠兄?等待…超等待…希望快的有啦!



很期代新的故事,不過看完在看亦可回味.

回覆 1252# 的帖子

:smile_30: 那麼早出來吠:smile_30:

咁希望快手D  POST出黎...講到咁正

楠2兄,楼主大大,帖新嘢啦,吊.........................引呀

  程宗揚伸過頭,只見那是冊手抄本,發黃書頁上寫著——兩人摟過脖子來親嘴咂舌。婦人便舒手下邊,籠攥漢子玉莖。彼此淫心蕩漾,漢子乘著酒興,從袋內取出銀托子來使上。婦人用手打弄,見奢棱跳腦,紫強光鮮,沉甸甸甚是粗大。婦人解去小衣,翹起兩條粉嫩的白腿,露出白馥馥的牝戶,任那漢子捫弄把玩。婦人乃蹺起一足,以手導那話入牝中,兩個挺一回。那漢子摸見婦人肌膚柔膩,牝毛疏秀,先令婦人仰臥於床背,把雙手提其雙足,置之於腰眼間,肆行抽送……

  程宗揚一把搶過那本書,翻過來一看,封面赫然寫著「金瓶梅」三個大字,旁邊小字注著:第三冊。

  程宗揚瞪著封面,感覺像被雷劈過一樣。

  這套《金瓶梅》一共六冊,秦檜買的時候還奇怪,書肆掌櫃聽說客人要收購地攤讀物,從櫃裡鬼鬼祟祟抽出這套手抄本,足足要了六十枚銀銖的天價。自己拿到書,

  當時認真學習過,結果發現書裡的地名、人名大部分被改掉,情節倒是沒動,至於大家最喜聞樂見的部分更是大幅增加,內容之火辣足以讓人血壓升高,鼻血狂飄。

  程宗揚心裡暗自佩服。不知道是哪位穿越的前輩造詣夠深,硬是把一整本小說穿了過來,靠這一手混飯吃。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特別把這套書放在書架最裡邊一排,天知道怎麼突然飛出來一本混在自己帶的書裡,而且正好被雲家這位未出閣的小姐看到。

  雲如瑤不解地問道:「銀托子是什麼?」

  程宗揚支吾道:「大概是種首飾吧?」

  「玉莖呢?」

  程宗揚深深低下頭。

  「那話兒呢?」

  程宗揚恨不得把頭紮到褲襠裡,半晌才努力說道:「這本書……你還是不要再看了……」

  「為什麼?寫得很好啊。」雲如瑤拿過書,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程宗揚想死的心都有。不用問,肯定是死丫頭做的手腳;不知她怎麼看出端倪,故意塞了本黃書擺自己一道。這下真是害人不淺,販黃販到閨房裡來了。雲如瑤又不笨,剛開始不懂,再看下去遲早會明白。到那時自己這臉可丟大了。

  唯一聊可自慰的是,目前丟的還是蕭遙逸的臉。那傢伙敢發酒瘋在船頭光屁股跳舞,早就不要臉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程宗揚立刻揣起帳本,滿臉堆笑地站起身:「瑤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先告……」

  話音未落,只見正在看書的雲如瑤身子一晃,軟綿綿歪到一邊,突然昏厥過去。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慘叫道:「小紫你個死丫頭!真被你害死了……」

  程宗揚抱起雲如瑤,心裡怦怦亂跳。

  不會是內容太火辣,超過她的承受能力吧?如果雲如瑤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只好一頭碰死在雲老哥面前;在此之前,自己一定掐死小紫為自己報仇、為世間除害。

  幸好雲如瑤鼻間還有氣息,一時半會沒有生命之憂。程宗揚急忙把她送到臥房,放在榻上。

  那張繡榻上被褥雪白,淺紅紗帳散發淡淡香氣。透過紗帳,隱約能看到壁上一幅風景畫。

  程宗揚顧不上多看,把昏迷的雲如瑤放在榻上,小心地托起她的玉頸輕輕放在枕上,然後拉開被子幫她蓋住身體。

  好不容易直起腰,程宗揚才發現雲如瑤狐裘下擺滑開,從榻上垂下一角,只好重新拉起被子,幫她把狐裘掖好。

  雲如瑤狐裘內穿著一條月白色紈絝,褲腳散開,猶如裙狀。程宗揚裹好狐裘時,手指不可避免地按到她腿上。隔著紈絝能感覺到裡面光潤涼滑的肌膚透出冰涼寒意。程宗揚目光霍然一跳,禁不住試了試她的體溫。

  雲如瑤肌膚又細又滑卻出人意料的冰涼,就像寒冰般沒有一絲溫度。手掌放在上面,身體的熱量很快被吸收,讓程宗揚不得不催動真氣,與她身上的寒意抗衡。可無論自己怎麼運功,雲如瑤肌膚都沒有溫暖的跡象。

  程宗揚並不吃驚。如果這麼容易就把雲如瑤身體的寒意怯除,還用等自己出手?雲氏有的是錢,真要拼出血本,就是一派的宗主也請來了。

  程宗揚呼了口氣,正準備收手,雲如瑤卻呼出一口寒氣:「好冷……」

  人家這麼冷,自己倒不好收回手。反正湖上一戰自己吸收的死氣有的是,丹田內真陽充沛。程宗揚想了一會兒,決定從雲如瑤的足厥陰肝經開始。先除去她的鞋子,掌心貼著她的腳趾,向上沿纖足內側循著經絡慢慢推動,盡可能地催動她氣血運行。

  雲如瑤體內氣血其冷無比,經脈仿佛凍結的小溪,又細又澀;不僅緩慢,而且似乎隨時都會斷絕。

  程宗揚暗道:難怪雲老哥把這個妹子藏得嚴嚴實實。雲如瑤這樣的體質,莫說出門,就是旁邊的聲音大些,心神微有波動就免不了昏厥。何況第一次接觸加料版《金瓶梅》這麼刺激的讀物。

  雲如瑤腳掌小小的,又軟又嫩,光滑得仿佛白玉雕成。這時程宗揚才對「冰清玉潔」這個詞有更深的瞭解。雲如瑤的纖足不就是冰雪一樣嗎?

  程宗揚按下自己想入非非的念頭,真氣沿著經絡逐寸上行。自從達到內視的境界,可以在入定中目睹自己體內的經絡,程宗揚對穴道的認識逐漸加深;雖然到現在還不能記全所有穴道的名字,方位卻分毫不差。掌心溫暖的氣息從纖足內側的行間、

  太沖開始,運行到小腿的中都、曲泉,然後經過膝彎,來到大腿內側的陰包穴。

  打通這處穴道分外艱難,少女冰涼的氣血像在穴道內凝結一樣,難以通行。自己對經絡的認識連半瓶水都算不上,程宗揚不敢強行用蠻力打通,只好多花點時間,慢慢推拿。

  陰包位於大腿內側正中間,手掌摩擦時,能感覺到雲如瑤冰涼肌膚在衣下滑嫩無比。程宗揚咽了口唾沫,接下來是足五裡,在大腿根部的內側。足厥陰肝經再往下便要進入恥骨接縫處,環繞陰部而過。

  如果自己連這些穴道也推拿一遍,被雲老哥知道可能會砍下自己一隻手。程宗揚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決定先放開足厥陰肝經,改走手太陰肺經。

  這條經脈是從胃部開始,先向下到腹部,然後上行,由肺至肩,再到手臂的天府、尺澤、太淵諸穴,最後到拇指末端的少商穴。

  程宗揚看雲如瑤還昏迷不醒,小心解開她的狐裘。雲如瑤裡面的衫子也是月白色,胸部隆起圓潤曲線,胸側衣襟滾著緋紅細邊,上面鑲著珍珠做成的鈕扣。他手掌貼在雲如瑤腹上緩緩摩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滑到她胸前的隆起上。

  這丫頭身材嬌小,平常總裹著厚厚狐裘,看起來柔柔弱弱,瞧不出身材。這會兒看胸部似乎還有點料。只不過身子仰臥,不太好判斷大小……

  程宗揚偷偷看了雲如瑤,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於是壯起膽子在她乳側碰了碰。

  還沒醒啊。程宗揚心裡嘀咕,忍不住張開手掌在少女胸前捏了一把。

  雲如瑤裡面還穿著內衣,似乎是件小襖。程宗揚仰臉想了一會兒,反正手太陰肺經從胸前通過,自己當是給她治病好了。既然是醫生,接觸患者身體也是很正常的……

  程宗揚咽了口口水,小心解開雲如瑤衣側的珍珠鈕扣。果然,裡面是件粉紅的小襖。他分開少女貼身小襖,露出一條綢制的抹胸,絲綢邊緣能看到她胸前一抹雪白肌膚,隆起的弧線微微並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膩弧線。

  程宗揚胸口仿佛十幾隻兔子同時竄出來,在心頭四處亂蹦。

  這可是雲老哥的親妹妹,如果被他知道,砍掉自己一隻手都是輕的。不過……這身子真的很嫩啊……

  昏迷這麼久,摸摸她也不會知道吧?程宗揚心一橫,一不作二不休,手掌貼著雲如瑤粉頸,伸到她綢制的抹胸內,握住她胸前那團隆起。

  雲如瑤酥乳圓潤得仿佛一團玉球。滑嫩乳肉間明顯有一團硬硬的乳核。程宗揚想起卓美人兒剛被自己搞的時候,乳內似乎也有這樣的乳核。後來幹得多了,乳核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兩團軟肥的美乳。

  想起卓美人兒挺著雙乳讓自己把玩的媚態,程宗揚忍不住下身發脹。他索性解下雲如瑤的抹胸,讓她一雙玉乳暴露在燈光下。

  程宗揚深深吸口氣,屏住呼吸。燈光下,少女嬌小身子散發出白玉般迷人的膚光,淡紅紗帳仿佛被月光照亮,變得明亮起來。她肌膚瑩潤潔白卻沒有絲毫血色,連血管也消沒不見。在她胸前,那對赤裸美乳秀美而豐挺,有著完美曲線,乳頭小小的,綻露出蓓蕾般的嬌紅。

  程宗揚低下頭,鼻端飄來一絲少女清幽體香,令人心神激蕩。這丫頭的乳房應該有C罩杯,不大不小,白淨乳肉光滑無比,在燈光下給人一種近乎透明的感覺,像一對精美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想握在掌中把玩。

  程宗揚忍不住張開手掌握住她圓潤雙乳。入手的感覺又滑又潤,微硬的乳頭被手掌壓住,隨著她的呼吸在掌心微微滑動。冰涼乳肉在掌中塞得滿滿的,猶如一團未融化的雪團,輕輕一捏便傳來誘人的彈性。

  程宗揚早把幫她打通經絡、推血過宮的事忘在腦後。如果不是腦中還保留最後一絲理智,知道不能對雲老哥的妹子下手,說不定這會兒早就提槍上馬了。

  握著那對美乳揉摸多時,程宗揚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手,幫雲如瑤拉起抹胸,免得她醒來時發現異常。

  一抬頭,程宗揚正接觸到雲如瑤驚愕的美目,不由得張大嘴巴,呆若木雞。

  那丫頭不知醒了多久,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被人輕薄,只顧著愕然,沒有作聲。

  這事兒比玉莖還不好解釋,畢竟人家的衣服不可能無緣無故解開。程宗揚訕笑道:「你醒了,呵呵……太好了……」

  雲如瑤臉上升起兩片紅暈,唇瓣微微抿緊。

  程宗揚感覺自己像路過盜竊現場被失主抓個正著的無辜路人。天地良心,自己真不是見色起意……好吧,後來是有一點色心,但自己一個正常男人,沒有一點色心才是不正常的。全要怪小紫那死丫頭!

  程宗揚趕緊幫她掩住身體,一邊心虛地說道:「我是幫你打通經絡……沒別的意思……」

  雲如瑤鎮定地拉緊狐裘,擁在頸中,一手將髮絲撥到耳後。

  雲如瑤這麼鎮定,程宗揚更為心虛。他乾笑兩聲,「瑤小姐,你早些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雲如瑤無言地側過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程宗揚立刻落荒而逃,心裡一個勁兒後悔。那麼多女人能摸,自己偏要摸一個最不能摸的。手這麼賤,就算被人抓住砍了也是白砍啊。慶倖些想,雲丫頭這麼輕易放過自己,也許真沒明白發生什麼事吧?像她這樣純潔的小姑娘,只怕生下來沒有與外人接觸過,不懂這些事也是很正常的。可這麼想的話,自己未免太混帳了,這樣占人家便宜,再見著雲老哥恐怕只有把頭塞褲襠裡了。


第八章 百戲

  程宅的喜事定在九月初六,一共兩鋪,分別是吳戰威迎娶柳翠煙、小魏迎娶鶯兒。

  現在宅裡人口不少,秦檜、吳三桂從殤侯那時帶來的護衛還有六個,加上吳戰威、小魏、祁遠,光男人就有十幾個,來到建康後,宅裡又添了雁兒、鶯兒、鸝兒,還有蘭姑和兩個從蘇妲己手裡贏來的姑娘,帶上程宗揚和小紫,男男女女差不多有二十人,也算是濟濟一堂的一大家子。

  程宗揚平時沒什麼架子,但那些女子大都是婢女、侍兒出身,平時免不了有些擔心。兩起喜事一公佈才知道這位主人是認真的,跟別的世家不同。她們都聽說過吳戰威和小魏跟別人不同,說起來是手下人,其實跟主子兄弟相稱,而且每個人都身家不菲。翠煙和鶯兒能與他們成親,無形中給眾女都帶來希望。每個人都喜氣洋洋,忙著操持婚事。

  吳戰威這幾天笑得見牙不見眼,小魏性子安靜一些,但臉上也滿滿的都是笑意。宅中這幾天更是熱鬧非凡,秦檜指揮手下在院內張燈結綵,吳三桂更是尋思找個戲班來助興。

  戲班只是借用宋國的叫法,建康的戲班唱戲、說書這些並不多,程宗揚打聽了一下,倒與自己見過的雜技團更接近。什麼吞火、舞劍、擲球、鑽環、角抵……甚至還有馴獸之類的表演。

  金谷石家的大管家谷安已經來了幾趟,流水般送來各種物品,說是兩女留在石家的物品。吳三桂一露出請戲班的意思,谷安就大包大攬,立刻派人在院裡搭了戲臺,又去聯絡建康最有名的幾家戲班。

  有谷大管家幫忙,秦檜輕鬆許多。他把前面兩個院子全部騰出來,滿院掛起燈籠,外面沿著玉雞巷兩邊都紮起彩棚,前後奔走,忙得不亦樂乎。

  昨晚從雲宅溜回來,程宗揚一天都悶在書房,說是休心養性,其實是羞愧心起,覺得沒臉見人。挨到傍晚才出來,這會兒看到納悶道:「這是幹嘛呢?」

  秦檜笑道:「後天就是程宅的喜事。自從橫塘大火,誰不知道盤江程少主為人仁義,這些彩棚是給街坊們準備的,到時擺開流水席,來者不拒。錢財花得不多,對公子的名聲可大有好處。」

  「想得挺周到。」程宗揚左右看了看,瞧見吳戰威跟祁遠兩個在旁邊嘀咕什麼,於是叫道:「吳大刀!鬼鬼祟祟幹嘛?」

  吳戰威灰溜溜過來,「那個……說好是三圈吧?」

  「什麼三圈?」

  祁遠笑嘻嘻道:「昨天程頭兒說的,我覺得挺稀奇,就讓人把燒好的水泥磨碎,取來一些。按著程頭兒說的一份水泥,三份沙子,加上竹筋,摻水兌好,用木盆盛著放在太陽下曬。昨天天好,曬了一天就差不多了。我試了試,真的比石頭還結實!老吳不信,剛才特別跑去,剛摸了摸邊臉色就變了。」

  程宗揚得意笑道:「吳大刀,你臉色變什麼呢?拿錘子試啊。一尺厚的石頭你不都砸碎了嗎?還怕這個。」

  吳戰威嘟囔道:「石頭是脆的,這玩意兒裡面還有竹筋。程頭兒,你是坑我老吳呢。」

  程宗揚笑駡道:「少廢話!願賭服輸,沒讓你抱著嫂子親嘴就是好的。」

  祁遠笑道:「老吳想砸兩下試試,我告訴他裡面還沒幹,還得再曬兩天。程頭兒,你這主意恐怕真行呢。」

  「那當然!」程宗揚心裡得意,吹噓道:「有了這東西,別說十幾丈,就是幾十丈的樓也不在話下。」

  祁遠道:「你說也奇怪,怎麼這東西脆生生的,被水化開就這麼結實呢?究竟是什麼道理?」

  程宗揚笑道:「老四,你還有點做研究的潛質呢,什麼事都想弄個明白。」

  秦檜道:「公子,這東西只怕比拉鍊還有用。不瞞公子,我覺得拉鍊只是奇技淫巧,水泥可關係重大。將來修橋鋪路,有了水泥便事半功倍。」

  程宗揚道:「奸臣兄反應快啊,這就看出水泥的好處了。」

  祁遠見水泥試製成功,不禁精神大振:「程頭兒,雲家既然對拉鍊有興趣,不如讓給他們,咱們靠著水泥就能大發一筆。」

  秦檜也道:「拉鍊仿製容易,買回去拆一個就能學會。水泥可沒那麼簡單。依我的意思,不如把石灰坊拆開,配料由咱們自己人來做,石灰坊只管燒制。」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緩緩道:「主意是不錯,但那樣規模就上不去了。這事我自己有主意,必然要找個地方擴大生產的。現在你們先做著吧。對了老四,你去招幾個人,咱們的商號該開張了。」

  祁遠答應了,與吳戰威一道離開,旁邊還剩下秦檜。程宗揚道:「小紫那死丫頭呢?怎麼一天都沒見到她?」

  秦檜猶豫一下道:「紫姑娘在後院,公子最好不要打擾她。」

  程宗揚稀奇地看了秦檜一會兒,「我說奸臣兄,你們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秦檜凜然道:「屬下不敢。」

  「少來蒙我!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幹的事?」程宗揚扯把椅子坐下,「說吧,你們幾個從殤侯那裡來,除了開商號還有什麼目的?」

  秦檜正容道:「會之走時,侯爺說得明白,離開南荒後我們兄弟就與侯爺一刀兩斷,從今往後只聽公子一人調遣。絕無虛言。」

  「說的好聽。」程宗揚氣哼哼道:「殤侯說把那死丫頭送給我暖床,都兩個月了別說暖床,我整天還得提防著免得被她整死!那個死丫頭,我幹!」

  秦檜咳了一聲:「公子風采神秀,紫姑娘遲早要為公子風采傾倒……」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你是罵我的吧。說,死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若想算計我,我這會兒拍拍屁股找小狐狸去。你回去跟殤侯說,我不玩了。」

  秦檜只好苦笑道:「回公子,紫姑娘得了幾個方子在後院試煉。公子若要她侍寢,在下便去對紫姑娘說。」

  「免了!」程宗揚連忙道:「我還想多活幾天!」

  秦檜垂手道:「是!」

  程宗揚琢磨一會兒:「死丫頭得了什麼方子,煉什麼鬼東西?」

  秦檜提醒道:「前些日子,巫宗那位供奉……」

  程宗揚一拍大腿,「古冥隱!」

  「正是。幽冥宗雖是弱宗,於妖術、陰魂卻頗有些獨得之秘。」

  程宗揚倒抽一口涼氣:「死丫頭不會在我後院大肆殺生,搞什麼血祭吧?」

  秦檜連連擺手,「非也、非也!紫姑娘只是從那條小狗身上采了些血,絕無殺生之舉。」

  想起小紫抱著雪雪的天真笑容,程宗揚就覺得毛骨悚然。那死丫頭什麼德性自己還不知道?玉盞鈴花都能被她一壺熱水澆死,她什麼時候有興趣養寵物了?那條小賤狗落她手裡,只能說命不夠好。

  「告訴她,別胡來,我還準備在建康混呢。她要弄出什麼妖怪,惹得雞犬不寧,大家都捲舖蓋滾蛋吧。」

  「屬下明白!」秦檜等了一下,又道:「公子說的拉鍊、水泥之外,莫非用樹汁做的車輪也是真的?」

  在程宗揚印象裡,對生活影響最大的發明無過於水泥、橡膠、塑膠以及電的使用。全靠段強那句話,自己把水泥搗鼓出來。橡膠自己心裡就沒多少底了,但做輪胎不行,做個保險套總可以吧。至於塑膠完全超過自己知識範圍,根本不用想了。發電自己有點印像是用什麼東西切割磁場,如果能用玻璃、鎢絲把電燈做出來,自己可是積了大德。但能做出來嗎?

  程宗揚心裡一動,想起殤侯那個死老頭手裡的東西。

  「會之,你派人去見殤侯,說我要用他那件法寶。讓他給我送來!」

  秦檜莫名其妙,「什麼法寶?」

  「一碰就死的那個。你一說他就明白了。」

  秦檜還是不懂,但這位爺莫名其妙的事幹得多了,也不再多問,立刻派人給殤侯傳訊。

  程宗揚一手摸著下巴,如果那個高壓包還有電,說不定自己真能造個燈泡出來。

  一行車馬駛入玉雞巷,離得老遠,石超從車上伸出頭叫道:「程哥哥!可想死小弟了!」

  程宗揚迎上去,笑道:「哪陣風把石少主吹來了?」

  石超像顆球一樣從馬車上滾下來,堆笑道:「還不是為翠煙和鶯兒兩個跟貴屬成婚的事?」他挑起大拇指,嘖嘖讚歎道:「哥哥這分胸懷真讓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接到書信小弟才知道,那幾個美婢,哥哥竟然都賞給手下……」

  程宗揚連忙攔住,「可不是賞!老吳、小魏都是我兄弟,他們跟翠煙、鶯兒看對眼,那是緣分。你說她們怎麼沒看中我呢?」

  石超被他逗得大笑,半晌才喘著氣道:「哥哥這分心意真沒得說了。說實話,我也知道張侯爺、桓三爺他們不大看得上我們金谷石家。只有程哥是能交心的朋友。」

  程宗揚笑道:「你不是嫁翠煙和鶯兒的嗎?怎麼跑來跟我交心?」

  石超拍著胸脯道:「這點小事還用哥哥費心?我已經吩咐谷安,就按我們石家嫁女兒的規矩辦!有半點紕漏,石胖子的頭割下來讓哥哥當球踢!」

  程宗揚回頭道:「會之!聽到了嗎?石少主陪的這份嫁妝可不少!你跟老吳和小魏說,別丟咱們兄弟面子,聘金下厚點!」

  石超扯住他道:「哪裡要聘金!」

  「行了!」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有錢。聘金是給翠煙和鶯兒面子,跟你沒什麼關係。石胖子,你不會專門為這事跑一趟吧?」

  石超眼睛擠成一條縫,笑道:「我聽說那幾個美婢哥哥一個都沒受用,心裡著實不安。哥哥不是沒去過金枝會館嗎?今天小弟陪哥哥去好生樂樂!」

  程宗揚不禁大為心動,左右沒什麼大事,出去輕鬆一趟倒是個好主意。石胖子親自跑來,這分心夠誠的,總不能讓他白跑一趟吧。

  程宗揚一回頭,秦檜便道:「我去知會長伯一聲,這便與公子一道去。」

  程宗揚道:「行了,你的事還不夠忙?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要你跟著多沒意思。」

  自從上次程宗揚被蘇妲己伏擊,秦檜就和吳三桂訂下規矩,無論何時兩人必定有一個跟在程宗揚身邊。秦檜勸道:「公子,不可不慎。我和長伯必有一個隨行的。」

  程宗揚抱起肩,「我怎麼聽著像坐牢呢?」

  這句話一出來,任秦檜舌燦蓮花也沒處說了,只好看著程宗揚與石超在石府護衛的簇擁下絕塵而去。

  金枝會館所在的雀燕湖位於建康東郊,大掌櫃章瑜早已得信在館外等候。他消息靈通之極,這些日子建康的暗流,外界雖然不知詳情,他卻摸得七、八成,知道這位程少主已經是城內牽動八方的人物,更是賣力巴結,一見面就搶上來,親手為兩人掀起車簾。

  石超與章瑜熟稔之極,讓他扶著下車,笑道:「章老闆,看看我請來的是哪位貴客?」

  胖得像球一樣的章瑜俐落地屈膝打個千,笑道:「程少主大駕光臨,令敝館篷壁生輝!」

  「章老闆太客氣了。」程宗揚一面笑著寒暄幾句,一面留心看著這處金枝會館。

  看得出這處會館建造頗費了一番心血,樓館依山傍水,分佈在數十畝的園林中,錯落有致,華麗不減金穀園,卻多了幾分難得的雅致。金枝會館是記名式的私人會館,這會兒客人不多,湖光山色間,靜謐非常。

  章瑜一邊請兩人入內,一邊笑道:「不知程少主喜好曲樂還是歌舞?」

  程宗揚兩手一攤,「我頭一次來,什麼都不懂。客隨主便吧。」

  石超道:「哥哥不是要請戲班嗎?會館的百戲不錯,章老闆,來幾出精彩的看看。」

  「請!請!請!」章瑜一疊聲把兩人讓進一處樓館中。

  那樓館有三層高,館內墨紫色天鵝絨從天花板一直垂到地上,房頂懸著十幾盞琉璃燈,雖然不及別墅的水晶吊燈壯觀,也頗為不俗。燈下正對著中間一座圓形平臺,周圍擺著坐榻和長幾;三人一進來,那些琉璃燈便同時亮起。燈光直射將平臺映得通明,旁邊的坐榻卻隱藏在陰影中。

  程宗揚一陣遺憾。這個舞臺式的樓館本來該自己發明,沒想到又讓八爪章魚搶先一步,看來世上的聰明人還真不少。

  館裡的坐榻也與眾不同,坐榻前方的地面陷下尺許,可以讓人把腳垂到下面。章瑜在坐榻前開出凹處,既迎合建康世家的習俗,又讓自己這種不習慣跪坐的人能放鬆一下;雖然比直接用椅子麻煩十倍,卻是兩全其美的選擇。單看這處設計,程宗揚就能斷定這處會館的客人不只來自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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