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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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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帳東西,現在我知道茅延安為什麼故意幫我吹噓為武術教頭了,原來是故意坑我一道。霓虹姊妹嘴上不說,但搞不好從想到這稱呼的那刻起,就開始看我不起了。
  無可否認,方青書在待人的態度上無可挑剔,相當地客氣有禮,甚至可以說是不合他身份地有禮貌。像他這樣的少年英傑,特別又是出身貴族名門,通常都是個個眼高於頂,極度惹人厭;霓虹因為勤跑各地辦案,與各階層有接觸,姿態擺得比較低,這已是少見的異數,但在遇到像我這樣令她們看不順眼的人時,仍是直接地表示出輕蔑,敬而遠之。
  但方青書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無論喜歡與否,他的姿態相當地謙和,絕不會讓與他對談的人感覺到一絲不快。縱然面上沒有擺出笑容,但是和和氣氣的語調與言詞,卻讓人感受到誠意,而興不起半分惡感,很願意與他結交為友。
  想像得到,當他用這樣的態度,去與各方草莽豪傑應對時,不管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人物,都很容易被他軟化,一起去喝上幾杯,建立交情。這樣的氣質,就叫做領袖魅力,倘使自身條件已經極為傑出,再配上這種氣質,行走江湖自然無往而不利。
  照理說,我應該也受到了影響,因為不管我怎麼想挑出這人的缺點,進而憑此把他討厭,卻都徒勞無功,不得不承認光之神宮栽培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少俠典範。
  然而,當我看到他和阿雪有說有笑,談的甚是歡愉,一股火氣就直冒上來,胸口感覺無比酸澀,讓我像個鬧彆扭的孩子一樣,盡做些不識大體的舉動。
  方青書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在幾句客氣話說完之後就要告辭。老實講,這傢伙涵養果真不錯,連續挨了我幾句不輕不重的嘲諷,半點火氣也沒有,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定力,真不知道慈航靜殿是怎樣調教出來的。
  他還沒離開,卻又有客人到訪。房門被推開,一群羽族女子踏了進來,視覺上的強烈刺激,讓人頓時眼前一亮。
  並非每個羽族人都能收起羽翼,而因為背生雙翼,為了便利行動的關係,羽族女戰士的戰鬥服裝非常簡單。兩件式的輕薄甲冑,用金屬頭箍套住頭髮,全身幾乎是半裸的。她們下身穿著一件三角形的貼胯皮甲,整個曲線緊緊地沿著私處剪裁;上身則是一件恰恰好覆蓋住雙峰的胸甲,腳下的戰靴直長到膝蓋,以一個銅片護住膝頭。
  羽族女性的身材,多半纖瘦骨感,不以豐滿多肉見長。這樣的穿著,雖然露出了雪白的腰身、平坦小腹,還有形狀姣美的大腿,但看起來並不會有婬穢的感覺,反而在她們展開羽翼時,給人非常健美的印象。
  「貴客醒了嗎?歡迎蒞臨史凱瓦歌樓城,我是卡翠娜,暫攝羽族族主一職,謹向您的雪中送炭,致上我們的謝意。」
  進來的一群羽族女子,除了霓虹,為首的是一名錦衣麗人。一面說著感謝話語,她兩手像是鳥兒展翅飛舞一樣,比繞著曼妙的手勢,最後在環抱回胸口的同時,彎身致意,姿態優雅飄逸。
  茅延安低聲解釋,這是羽族向貴客表示尊敬的禮儀。但所謂的貴客,究竟是指方青書、茅延安,還是我?這實在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我打量著這位代理族主之位的麗人。年紀大約三十來歲,容貌甚美,眼神中流露一股少見的堅毅之色。她做著與其餘族人相同的打扮,衹是頭箍上鑲了一顆菱形貓眼石,甲冑之外另外罩上一件素白紗衣,在英武中更有一股雍容艷媚,形成了極為搶眼的存在。
  依照龍女姊姊的交代,我此行就是為了帶口訊與信物給她,但目前局勢複雜,倘使直接說出龍女姊姊將延遲到來,恐怕有不利的影響。方自遲疑,卻見卡翠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看著我的臉,像是看見了什麼很怪的東西。
  那一下眼神一閃即逝,相信衹有我一個人看到,卻是令我疑竇頓生,決定先繼續隱藏身份。
  「阿里布達的藍教……嗯,藍少俠,因為您的義勇,讓我們能夠掌握到打擊敵軍的機會,對我們羽族來說,您就是我們的恩人。」
  說得動聽,是真的才好。總之,既然我沒有死掉,那麼之前的「銳身赴難」就有了代價,只不過,看來也沒多大效果,霓虹看向我的眼神,雖然沒有像先前那樣充滿明顯的鄙夷意味,但是連同她們姊妹在內,整間屋子裡所有的女性,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站在門邊的俊美男子,方青書的身上。
  相形之下,我這邊只得到兩位女性的目光。一個是阿雪,這丫頭總算還有幾分良心;另一個卻是卡翠娜。她不時瞥來的目光,讓我心生疑慮,莫非這位羽族族主是個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要不然,怎麼放著兩個美男子不看,直盯著我這相貌一般的普通人猛瞧呢?
  之後,我從卡翠娜與茅延安的交談中聽出來,他們本來就是舊識,茅延安甚至每隔數年就會造訪史凱瓦歌樓城一次,為慈航靜殿、羽族兩邊傳達訊息。
  聚集在史凱瓦歌樓城中的羽族人數,約莫在三四千左右。由於平時演練得法,一旦開戰,無分老幼都可上陣,算得上是全民皆兵的精銳狀態。不過,族中沒有什麼傑出人才,能被評為四級以上的好手屈指可數,就連「最強」的族主卡翠娜,也不過擁有第五級修為,若然與高手如雲的拜火教開戰,情勢危如纍卵,所以才緊急發帖,廣邀高手助陣。
  「如今得到幾位的仗義援手,已是我羽族極大的榮幸,多謝各位。」
  「族主客氣了,衹是,兩軍對壘,匹夫之勇難挽狂瀾,從現在的情勢看來,羽族屈於不利,不知道族主有什麼退敵良策呢?」
  說話的是方青書。兩手交疊地斜靠在門邊,不急不徐的語氣,很有一種鎮定人心的魅力,令得眾人目光集中,思考他的話語。
  「方少俠所言不錯,為此我們有了一些準備。」卡翠娜道:「請各位跟著我來。」
  接受過回復咒文的治療,我的傷口幾乎都已經痊癒了。但是因為激戰所造成的失血與體力衰弱,這卻不是回復咒文能夠醫治。我靠著阿雪攙扶,一路跟著他們行走,去看看到底羽族有什麼準備,能有把握在這場贏面不高的戰爭中得勝。
  看著外頭的景物,還有其餘四座塔樓的位置,我知道我們現在正位於西面的紅樓,而在卡翠那的帶領下,我們走向中央的白樓。
  隨著彎彎旋旋的樓梯直走上去,在白樓的最頂端,是一個頗大的廳堂。在錐形屋頂的尖端,有一塊透明處,那是我之前看到過的奇形晶石,在陽光照耀下,幻化出彩虹般的七色光華,徧照整個廳堂,所有的一切,彷彿置身琉璃夢境。
  在廳堂中央,是一個用長長布幔遮蓋起來的大型物件,瞧不出來究竟是神像呢?還是神壇?
  衹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使是我這個魔法修為三流的傢伙,都可以感覺得出來,有一種淡淡的神聖感覺,正從那布幔之後透發出來。
  「各位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羽族最足以自傲的,就是利用各種晶石,還有我們特殊的血統咒力,開發出了大型物體的漂浮技術,當日的鳳凰島,就是我們這份研究的顛峰成果。」
      卡翠娜解釋著。
  自從鳳凰島消失,這種技術就幾乎失傳,直到她建立史凱瓦歌樓城,廣召各方羽族遺民,齊心合力研究多年,才重新把這技術開發出來,衹是在實用法門殘缺不齊,又沒有鳳系血脈的持咒操作下,目前能做到的程度,遠遠不能和當時相比。饒是這樣,她們仍是蓋了一座可以漂浮的樓城。
  史凱瓦歌,就是「天空行者」的意思。五座塔樓的底部與頂峰,都是以特殊晶石製造,易於與飄浮咒圈相應共鳴,在塔樓建築中,也有大量的氣囊、機翼,輔助浮空飛行的效果,當整個飄浮咒圈發動,憑著這些東西的輔助,史凱瓦歌樓城就能夠脫離地面,飄浮於天上,乘風而動。
  除了羽族,南蠻各獸族幾乎沒有空戰能力,換言之,衹要飄浮上空中,下頭就是千軍萬馬一起殺來,也是奈羽族不得了。過去,史凱瓦歌樓城就是靠這樣的方法,幾次躲過敵人的進攻,得到了成長茁壯的機會。
  「原本這一次,我們也想故計重施,但是拜火教卻覷準了我們的弱點,挑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攻……」
  羽族的飄翔術法,很是受到天時與地利的影響。天地陰陽之氣,會隨著週期而變化,今年不巧正是陰盛陽衰之年,特別是前頭幾個月,南蠻地區的陰氣大盛,陽氣卻衰弱至極,搞到一堆路段佈滿瘴癘之氣。
  陰陽輪轉,這是自然生剋之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一流的魔導師甚至會利用機會,專門在陰年去練一些特殊魔法。在南蠻,獸魔師也會利用這難得天時去練制特殊的陰蠱獸魔,使它們在陽氣最衰弱的時節迅速生長。但對吸取太陽真火作為能源的史凱瓦歌樓城來說,這樣的危機就很不妙,因為在能量不足的情形下,本來就是勉強才能發動的飄浮咒法,根本被廢掉了。
  「我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上次飄浮遷移時,特別選了這個窮山惡水的隱蔽之地,希望能靜靜度過今年的前半年,哪知道,拜火教中確有高人,看穿了我們的弱點,廣發密探,找到了樓城,大舉來攻。」
  不同於往次,羽族雖然得到消息,卻是無法開動樓城飛走。如果要棄樓城而逃,一來捨不得多年基業,二來沒有地利掩護,更容易被敵人個個擊破。無奈之下,只得枯坐城中,眼睜睜看著敵人包圍過來。
  卡翠娜道:「因為曉得情勢不利,我們纔廣邀各方援手,集合眾力,希望能平安度過此次危機。」
  茅延安道:「嗯,但是拜火教人強勢大,雖然萬獸尊者未出關,四族高手也沒到一半,但整體情勢仍非我們所能企及,如果硬碰硬打起來,恐怕……族主作何打算呢?」
  那個恐怕不用說出來,我們也知道是怎樣。霓虹雖然不弱,但還是比不過慈航靜殿的天之驕子方青書,而連他剛纔都親口承認,匹夫之勇難挽狂瀾,其它力量只會更低的人,哪裡還敢心存幻想?
  「不,關於應敵策略,我們的基本構想仍然是開動樓城浮避,不正面交戰。衹是,這次我們需要天時的幫助,而最理想的天時,是在十五天後的正午,所以我希望得到各位的協助,守住樓城,直到那一刻。」
  「唔,為了羽族的女性而奮戰,這是男士的光榮,當然不是什麼問題。可是依照天象之數來推算,十五天後雖然陰氣開始收斂,陽火初生,但是要回復到熾烈沛然,足夠令樓城浮動,恐怕還得要再三個月,這點茅某計算有誤嗎?」
  「不,一點都沒錯,所以,我們必須借助外力。」在卡翠娜的示意下,幾名女武士將廳堂中那大型物體的布幔拉扯下,露出了裡頭的東西。
      「哦?這是……」
  揭去厚重布幔,那赫然是一個巨大的鏡台。足足有個兩尺半高,用一種我認不出的金屬材質製造,非金非銅,通體隱隱泛著一層暈黃淡芒,形式古拙樸實,亦直到我貼近去看,才發現這座鏡台的不平凡。
  鏡台上刻著東西,不是普通的美觀花紋,而是照天上群星斗宿的位置來刻,盡收閃閃星河;靠中央的兩個活動環圈,則是代表太陽與月亮的運行軌道,整個鏡台就是一面清晰詳盡的星宿儀。
  「哦,真了不起啊,我以前參觀的時候,也沒看過這麼精細的東西呢。」心中讚歎,一時險些說錯話,我偏頭一看,卻見茅延安和方青書不約而同地湊近觀看,面上滿是慎重之色。

  受限於器材和技術上的限制,要繪製完整的星象圖並不容易。觀測一些無光暗星的技術,甚至是近兩百年才開發出來,以至於高度精密的星宿儀極度昂貴,往往衹有一國的王立魔導院才能擁有,但我在參觀阿里布達王立魔導院時看到的那座,可比這一座簡陋得多;看方青書的表情,只怕連慈航靜殿都沒有這樣精密的星宿儀。
  古怪的是,這座鏡台看來已是五百年以上的古物,當時觀測技術尚未成熟,怎麼有辦法製造這種東西?從上頭隱隱散發的神聖氣息,這鏡台以前說不定還是具有某種功能的魔導器,莫非……這座鏡台隱藏了什麼羽族先人的不傳之秘?
  「看這樣式,這是……大日天鏡吧。」很難得地,雖然是第一個說出這鏡台的名稱,方青書的語氣卻帶著幾分不肯定。
  「方公子果然高明,這確實是我羽族代代相傳的鎮族之寶,大日天鏡。」卡翠娜的眼中閃過訝色,顯是料不到一下子就被識穿了這鏡台的來歷。
  「不……我是以前聽茅老師倡論天下珍奇古物時,曾提過大日天鏡的名字,所以才想到的。」看著鏡台上的星圖,方青書喃喃道:「不過,確實是想不到,原來這寶鏡真的存在……」
  茅延安在旁邊看著鏡台,微笑不語。我感覺得出,這座鏡台似乎有某些我不知道的傳說,等一下可得私下問問。
  「正確來說,這面大日天鏡並不完整,我們只得到了鏡座。至於鏡面,從祖宗手裡頭傳下來時,就已經失落了。」
  卡翠娜一說,我纔想起來,在這座鏡台的中央,一個圓形的缺口,本來應該是放置鏡片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不存在。假如說這面鏡子本來是一樣魔法器,那麼少了鏡片,只剩下鏡台,根本不可能發揮本來的作用。
  「因為沒有鏡面,大日天鏡的功能無法發揮。這麼多年來,我們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尋找鏡面,卻始終一無所獲,這次決戰迫在眉睫,無計可施之下,我們衹有請心燈居士大人,幫我們製作一面代替用的鏡面。」
  在卡翠娜的示意下,霓虹從她們的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包得很密實的鏡狀物體,拆開一看,赫然便是一面透明的鏡子。大小與大日鏡座上頭的孔動符合,材質是五座樓城頂上的那種七彩晶石,瞧上去晶瑩剔透,彩光流轉。
  要將石頭磨成這樣的平滑鏡子,沒有一絲瑕疵,難度自然是不容易,聽說心燈居士是當今世上首屈一指的巧手,加上他火系魔法的修為,是製作高級魔導器的不二人選,但是聽說他脾氣古怪,今次若非是看在霓虹的面子上,羽族想要求他動手,那可真是不易。
  「是三師叔的三世鏡嗎?」凝視著那面鏡子,方青書面露訝色。
  「什麼是三世鏡啊?」不用我開口,阿雪已經主動發問了。
  「那是慈航靜殿的一種高等魔法器,目前衹有心燈居士會製作。」茅延安道:「衹要有足夠修為的僧侶,對法鏡持咒,奶就可以從鏡中看到自己的前世,不過,會用這種魔法的僧侶,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非常地神奇,不過我確實在血魘秘錄中見過相關記載,倒也不以為怪,衹是多往那明鏡看了兩眼。
  卡翠娜道:「有了鏡面,大日天鏡的魔力就可以發揮。雖然和原有效果差很多,但是已經足夠啟動飄浮法陣,讓樓城騰空。十五日後的正午,陽火初復,是啟動大日天鏡的最低能量需求,請大家支持到那一刻。」
  第六章 史凱瓦歌
  經過一番解說之後,我們已經充分知道羽族的戰略與戰術。現在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死守住史凱瓦歌樓城,直到十五天後的正午。
  十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置身被大軍包圍,整日不斷攻打的情形下,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很值得慶幸的一點是,當初羽族選擇降落所在時,挑了一個極為險要的環境,四面盡是奇岩怪石,陡峭山壁,饒是以獸人之能,也是難以攀登攻上,令處於劣勢的羽族佔到便宜。
  純以戰力來看,獸人軍隊的殺傷力極強。根據我國軍部的評估,一個狂暴狀態下的獸人,無論對上人類的步兵、長槍兵、輕騎兵,都幾乎可以發揮以一敵十的恐怖戰果,夠資格與獸人軍隊正面硬撼的,大概衹有裝備最齊全的重裝步兵。
  不過,那是指野戰的情形,如果換作是攻城戰,獸人們不善思考、沒有策略、不靠裝備作戰的缺點就全部曝露了。本來獸人中就沒有什麼巧匠,各種攻城武器也都是殺到當地才從俘虜中找技師趕製,在沒有攻城器具協助的情形下,他們衹能拉長脖子地仰望,沒法指揮大軍一次衝殺上來。
  他們不死心地發動幾次強攻。但就像我們一行人尚未抵達之前的那幾次一樣,盡管虎族、豹族獸人的攀岩本事強過人類,但樓城裡頭準備好的滾木擂石相當充足,一股腦地砸打下去,這些傢伙衹有哀嚎著往下摔去的份。
  即使有些閃過大規模攻擊,爬得近一些的傢伙,也沒有好運到哪裡去。靠著天賦的眼力,羽族人幾乎個個都是神射手。不遜於精靈弓箭手的百步穿楊,她們的連珠疾射又快又準,把進入射程的敵人全部射殺。
  攻勢沒有進展,獸人們當然也沒有枯坐著看風景,旺盛的鬥志與戰意,是各獸族素來引以為傲的優點。他們挑選了幾十名修為較高的好手,過半都是獸魔使,甚至不乏已經有第五級修為的高手,組編成突擊隊,從西面山口的狹道攻擊過來,希望能夠突破防線,打開缺口,讓大軍通過。
  如果是以前,這個戰術確實有相當的成功機率。因為除了族主卡翠娜,羽族上下就找不到幾個上得了台面的人,無法阻擋這支突擊隊伍,每次遇到這種戰術,都令得羽族女戰士死傷慘重。
  但這次不同了,羽霓、羽虹率先出陣,將那支突擊隊在防線外攔截下來。兩位女巡捕展示了享譽大陸諸國的實力,以輕翔迅捷的美麗姿態,技高一籌,將來犯敵人全部擊退。
  她們的獨門獸魔「雷羽星矢」,實在是很犀利,衹要是在射程內,無分遠近,速度、力道全然如一,讓她們得以控制場面,以一敵十,連帶幹掉對方發出的獸魔,安安穩穩地取勝。
  縱然有些許危機,但在危機出現之前,在旁掠陣的方青書已經出手,不著痕跡地幫著兩位師妹解圍。雖然我武功不行,但畢竟見識得多,這份眼力我還有,而單靠這一手,我敢肯定,方青書的武功起碼有第六級修為,就是不知道和冷翎蘭比起來,誰強誰弱了?
  戰事進行順利,比我原先預期的險境好得太多。不過,並不是沒有隱憂的,現在羽族雖然能據天險而守,卻也被逼得無法離城一步,無法進行補給。拜火教的監察網已經徧佈方圓百里,派什麼機動隊出去都只會被他們吞掉,有去無回,我觀察過,城內的糧食最多再支撐二十天,如果到時候戰術不能實現,我們飛不出去……那肯定就有好戲看了。
  這個擔心,是正統兵法家的基本知識,但現在羽族上下因為頻頻勝利,全部沉浸在一片歡騰氣氛中,把羽霓、羽虹、方青書捧成英雄一樣尊敬,我雖然把這顧慮提出過一次,但卻被當作忌妒的表現,而大受白眼。
  最氣人的是,同樣的話,由方青書再提一次,卻立刻變成深謀遠慮的發言,令得在座的眾多少女紛紛投以欽慕眼光。這些羽族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平常太少和異性接觸,稍微看到帥一點的,就爭著想要投懷送抱。
  「這並不是我想到的,我想我要多謝藍世兄,因為我先前也被勝利沖昏頭,如果沒有藍世兄提醒,說不定……不,我一定會因為疏忽大意而犯錯的。」
  在接受稱讚時,方青書這樣說。謙和沒架子的態度,再次獲得好評如湧,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這樣說,只會顯得我更加無能,而當阿雪也用欣羨目光,崇拜地看著他,我心中的不快更是到了極點。
  似乎是因為天河雪瓊隨心印神尼居於孤峰禁地上清修的關係,不衹是霓虹,就連方青書都沒見過這位師姐,以至於現在對面不相識,不過,似乎是因為彼此藝出同源,氣質相近的關係,四人很快地打成一片,連同那頭早該人道毀滅的豹子一起,整天說說笑笑的。
  我因為傷後需要調養,沒有上場作戰,而就算上場了,也不可能幫到霓虹什麼。放放擂石滾木之類的粗活,也輪不到我這「貴賓」動手,搶著要做,衹是更挨人白眼。
  結果,我就衹有待在房內,養著不知所謂的病,心裡嘔得要死,還得要面對那個同樣沒事幹,常常跑到我房裡來削蘋果的茅延安。
  門口負責侍奉的兩個羽族俏美人,黃鶯、紅鸝,盡管漂亮,但卻整天不住談論方青書,讓人聽了就心情不好。
  這天,我正覺得有些疲倦,躺在床上發呆,忽然門「呀」的一聲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唷,大叔你又來啦,今天的蘋果新不新鮮啊?」
  偏頭一看,卻沒瞧見茅延安,而是一個羽族女戰士站在床旁邊。給床帳遮住了臉,但火辣辣的性感身材,在那套近乎難以蔽體的三點式甲冑襯托下,更顯得雪白誘人,照說我應該覺得興奮,但這幾天小腹和白晰大腿看得太多,沒什麼刺激,加上心情不佳,自然沒了調戲美女的興致。
  只不過,多看幾眼之後,我突然覺得不太對勁。羽族女性身材骨感纖瘦,雖然是美麗,但在胸部的飽滿度上就難免令人失望了,所以……為什麼我眼前會有一對把胸甲撐得快要裂開的F罩杯?
      「誰……嗚!」
  還來不及說話,對方竟是熱情如火,雪嫩玉臂一下子纏上我的頸項,飽滿滑膩的乳球就朝我面門壓了過來。迷人的香氣,讓我渾身一熱,立刻便有了反應。
  如果來人是刺客,被她用這樣的香艷方式「刺殺」,倒也是美事一件,只可惜這份擁抱一沾即退,跟著就是一把甜美如同蜜糖般的柔媚嗓音,傳入耳裡。
  「你好啊,帥哥,精神不錯嘛,要不要向人家許一個願呢?」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一驚,知道是什麼人來了。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自稱是來自魔界,專門收買靈魂,並且與我有過一夕之緣的美艷惡魔,菲妮克絲。
  做著和羽族女戰士一樣的打扮,雖然是惡魔,但是當她側過身體,向我展示那雙不知用什麼幻術變出來的羽翼時,竟也散發著光明純潔的感覺。而在那身三點式甲冑的包裹下,菲妮克絲的美麗身段表露無遺,特別是那對隨著呼吸不住彈動的豐滿乳球,更是將我的目光牢牢吸住,捨不得放開。
  「怎麼了?美女,還不肯放棄嗎?」
  或許是因為曾經合體交歡的關係,明明知道她是惡魔,我卻難以起什麼警戒心。畢竟,上趟白白被我幹了一回之後,她也僅是打黑我眼睛作為代價,沒什麼額外報復;被獸人們圍困時,還是靠她當初遺下的法寶,才得以解圍,因此,我對她沒有惡感,倒是在心裡打量,怎樣才能再把她騙上床去,能和這樣的美艷尤物多幹幾次,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啊。

  「考慮一下人家的提案嘛,我是很認真地在為你著想喔,一知道有新的促銷優惠,就馬上來通知你呢。」
  「哦?這次又是送什麼東西?環繞大陸一年游嗎?有沒有美女當遊伴啊?」
  「不是那種廉價東西啦,你是人家所中意的帥哥嘛,當然要給你夠意思的獎品啦……不相信啊,是絕世的武功秘籍喔。」
  「去,絕世武功秘籍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我沒見過嗎?」
  「人家當然不會那麼不解人意,除了秘籍之外,還有辦法讓你在一日之內就練成呢,絕對沒有後遺癥喔。」
  「夠了。我過去看過很多的書,很清楚不管你們說得怎樣動聽,一旦締結契約,吃虧的永遠是我,而我也很奇怪,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簽約的,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被我這樣挑明一說,菲妮克絲並沒有生氣,但一直掛在嘴邊的那抹嬌媚笑靨,卻慢慢地消失,轉為一種沉靜的微笑。
  「帥哥你還是一樣聰明呢,不過呢,明明每個客戶都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不斷有人向我們許願……因為,惡魔的誘惑就是這麼甜美,永遠都知道你最需要的東西是什麼……」
  不像先前那次,在說話同時不住用肢體接觸來挑逗,菲妮克絲僅是散去羽翼形象,在床邊坐下,淡淡地說話。饒是這樣,她仍是艷麗得驚人,我必須要極力剋制,才能忍住不撲上去。
  「你不喜歡練武功,並不代表你不喜歡武功……衹要不是你的家傳神功,你就願意練了吧?」
      「……」
  「除此之外,現在的你,心裡有著慾望。向我許願,是滿足你慾望最有效的辦法。」
  我哂道:「笑話,我承認我是有慾望,哪個男人沒有?就像現在,我想幹你,這是我的慾望,但我沒必要為這去冒險做交易。我想要有的,我都可以憑自己力量去得到,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女人隨時都可以弄到手,我對自己現在的情況很滿足,根本不需要求你啊。」
  「真的是這樣子嗎?那你何必整日對天河雪瓊提心吊膽呢?」
      「你?!」
  「人間的秘密對惡魔沒有意義。不用訝異,衹要有足夠魔力去窺視,惡魔可以像神一樣,無所不知。但你可以放心,我知道的東西,對你沒有任何危險。提督你確實是少年俊傑,出身名門,年紀輕輕就立下無數戰功。就算武藝不高,但卻機靈多智,連天河雪瓊這樣的高手也任你玩弄,你是有資格這樣自豪與自傲的。」
  菲妮克絲靜靜地說話,即使不刻意撒嬌,她的聲音仍是非常好聽,一字一字,像音符一樣流入耳裡。
  「可是,這樣子就夠了嗎?你的心裡頭有沒有遺憾?你的心裡頭有沒有悔恨?假如讓你把人生重來一遍,你會不會在什麼地方做出改變?最起碼,我知道你已經後悔,不該來到史凱瓦歌樓城。」
      「哦?為什麼?」
  「因為來到這裡,讓你感覺到屈辱,感覺到你一直想要逃避的東西。你的家世、資質、才智,哪一點輸給方青書?如果你當初沒有放棄,憑什麼今日的他可以在你面前趾高氣昂?可以給你恥辱?還有輕而易舉地奪你女人了?」
      「給我閉上你的狗嘴!!」
  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此刻的我居然會這樣憤怒,狂暴地從床上躍起身來,不假思索,一雙手就用力掐上了菲妮克絲的頸項。
  或許是惡魔的感覺與人類不同,雖然臉色漲紅,氣也呼吸不進去,但菲妮克絲卻像是十分享受一樣,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你為什麼生氣?纔不過是幾句說話,就能影響你了嗎?」
  「住口!住口!我掐死你!」
  「何必呢?我衹是想給你一個不用重新開始,也能改變的機會啊,好好想想吧,我們會再見面的。」
  菲妮克絲微笑地說完這句話,我的眼前慢慢地模糊起來,雖然手上的觸感還很真實,但眼中的面孔卻越來越不真切,跟著……我醒了過來。
  我仍坐在床上,周圍沒有任何改變,剛纔發生的一切似夢似幻,但我的手掌卻牢牢地掐在一個人的脖子上。
  「你……呃,大叔,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嘴裡的泡沫是怎麼回事?喂!喂!你別死啊!快來人啊!這邊有人快斷氣了!」
  滿難解釋整個情形,不過,似乎是閑得沒事幹,跑來找我削蘋果聊天的茅延安,被發惡夢的我掐得快要斷了氣。這是我對外面的解釋。
  對於菲妮克絲說的那些話,我把它全部都當成做惡夢,拋諸腦後,因為衹要稍稍認真地一想,就會讓我的心頭無比不快,很多已經被遺忘多年的討厭回憶,重新又湧上心頭。
  戰事仍繼續進行,應該出風頭的人,繼續獨佔群眾的目光,至於我這派不上用場的人,則是繼續在房裡浪費糧食,不時思索一下婬術魔法書、血魘秘錄裡頭的內容,希望能找到增強自身實力的方法。不過,想來想去,都沒有不勞而獲、又快又低風險的增強法。
  阿雪的拳腳功夫頂多隻能算是二級,但配合那一身怪力,卻連第四級好手也不敢硬撼,加上紫羅蘭的守護,也能在廝殺上發揮一定作用。雖然比不上霓虹,但也比尋常羽族女戰士強得多。
  因為表現傑出,她受到羽族上下的熱切喜愛。當那四個出身光之神宮的師兄妹,在大群羽族人的簇擁下出現,那實在是一幕美麗而搶眼的畫面。
  衹是,目睹這幕景象,我心頭總有很深的不快感。過去一年,阿雪總是追著我,與我形影不離,現在她好像忽然和我疏遠,到了另一個我不能企及的世界,那原本她所置身的世界,我就感覺到一股很深的落寞感受。
  特別是,看她用原本凝視我的崇拜眼光,去看著另一個男人,纍積在我胸中鬱悶的感覺,怎麼樣捏緊拳頭也制止不住。
  結果,在阿雪和我變得有些陌生的情形下,茅延安反而成了我的說話對像。
  來者是客,但我在羽族人眼中,已經成為一個被忽視的存在,衹有族主卡翠娜每日還是會定時來探問一下,對賓客盡起碼的禮儀。
  表面上,她似乎是來這邊與茅延安談話,但從那偶爾不經意流露的奇異眼神中,我知道她是為我而來,但到底是為了什麼理由,我就無法明白。也因為此而層層疑惑,我始終沒有傳達龍女姊姊要我傳的話,也把那個寶石手環貼身收藏。
  阿雪仍是每天都會來看我,但她好像在和霓虹一起忙些什麼,每天衹有入夜後纔來看我一次,匆匆幾句話後就離去,而且每次到來,身邊一定跟著方青書那個小白臉,真是讓人氣炸了肺。
  我的不滿,她應該是感覺到了,而我們之間的衝突,更在一件事情之後整個爆發。
  那天,阿雪回來陪我談話,很驕傲地說,她馬上就會變得很有用了。我好奇追問,這纔知道,經過她連續幾天鍥而不捨地要求,加上霓虹在旁幫腔,一直有所顧慮的方青書終於點頭,預備在三天之後,為阿雪舉行開靈儀式,正式傳她慈航靜殿的神聖魔法。
  「以後有事的時候,我就能幫得上忙,不會什麼都作不了了。」
  阿雪說得很開心,但我用腿毛想也知道,如果讓她重新修練神聖魔法,不但我之前的報復圖謀要泡湯,更糟的是,有九成以上的機會,天河雪瓊會重現人間,到時候我若不死,那就很奇怪了。
  基於各種理由,我當然是拚命阻攔,而堅持不肯改變主意的阿雪,則與我發生了從未有過的激烈口角,質問我為什麼要阻攔她的學習?
  我答不出來,雖然心頭有無數條阻止的理由,但卻都沒法從嘴邊直接地說出,衹能用「師父做的事,你一時之間不會懂,反正一定是對你有好處」來搪塞。
  向來天真可愛的阿雪,這次卻怎樣都不肯退讓,不願接受我這太過籠統的理由。
  言語爭辯沒有結果,在急憤攻心之下,我不自覺地出手,痛摑了她一記耳光,看著她呆立片刻,捂著臉上的掌印,淚水盈滿眼眶,痛哭失聲地奪門而出,跑得不見蹤影,我的心整個抽搐了起來。
  「你不聽我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對著阿雪的背影,我這樣大喊著,但心裡卻非常地明白,我這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敗者,總是做著不該做的蠢事……

  當然也不是每件事都這樣不順心意,因為茅延安的情報,讓我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基於天生體質,羽族女性的生育,若是生出男嬰,就是完全繼承父系血統;若是女嬰,則是羽族。也因此,羽族中沒有男性,而為了繁衍後代,不讓羽族血統斷絕,羽族女性就要另外去與其它族類的男性合體交歡,受胎懷孕。
  人類和精靈是比較理想的交配對像,因為生出女兒的機率比較高;至於獸人就很糟糕了,多半族類的性器尺碼都和羽族不合,不但痛楚,而且得不到繁衍後代的目的。
  現在羽族人丁單薄,為了能夠早日強大起來,族中女性的性觀念都滿開放的,衹要長得人模人樣,講話不會亂七八糟,想要釣幾個羽族女子上床,並不是什麼難事。
  特別是現在,偌大的史凱瓦歌樓城中,就僅有三個男人,衹要放大膽子去做,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果不其然,我甚至連在杯裡放春藥迷藥都不必,光是幾次不知所謂的哈拉廢話,就把本來負責接待、護衛我的兩個羽族女戰士之一,黃鶯,給搞了上手。
  和無法收起翅膀的羽族女子交歡,有一件頗傷腦筋的事,就是無法以傳統體位來做。背後那雙雪白羽翼,是神經大量交會的敏感部位,衹要被重重壓一下,那個效果不啻於有人往我胯下用力踢一腳。
  你情我願,搞起來也安心。大概是因為連續好一段時間沒發的關係,衝刺起來特別勇猛有勁,沒幾下功夫,就把黃鶯給幹得脫了力,高潮一次之後,猶自不肯結束,讓我專心地對這具跨騎在我身上的女體,恣意撻伐。
  「哎……藍教頭,你……你還真是個好教頭,再刺深一點……嗯……」
  沒有多餘的矜持或做作,我再一次見識到南蠻女子的熱情奔放。
  對看慣絕色美人的我來說,黃鶯的姿容僅能算是中上,但青春健美的胴體,本身就是最強的女性誘惑。羽族女性自傲的高佻身材、修長美腿,在黃鶯把兩腿交纏在我背後,促使我用力前挺時,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女歡好的如火欲潮中,黃鶯親吻我的面頰,發出連串歌唱般的美妙呻吟,渾身肌膚晶瑩如玉,胸前兩個渾圓乳球,隨著我的挺刺動作,晃晃蕩蕩,分外誘人。
  乳峰頂上兩顆紫紅色的葡萄,鮮艷色澤讓人垂涎欲滴;女兒家的體香,混合著激烈性交的淋漓汗水,散溢出一種又酥又膩的婬靡肉香,讓我忍不住埋首其間,舔舐去乳暈上頭的汗珠,把玩這一雙結實堅挺的玉乳。
  「好漂亮啊,黃鶯,每次看你穿著胸甲在門口晃來晃去,我就知道你有一對漂亮奶子。」
  「嘻嘻,你在開我玩笑吧,和你徒弟……那位阿雪小姐比起來,我們這點尺碼哪裡夠看啊……嗯,再用力一點,拜託……」
  「所以我纔說漂亮啊。奶子光大有什麼用?又不是要擠牛你,重要的是奶子形狀,像你這樣這樣又堅又挺,捏起來最過癮了。」
  我胸口緊貼著黃鶯柔軟的乳房,嘴裡吮著她丰腴的紅唇,鼻端嗅著她身上的婬香,下身則是在快速的挺送中,一下子退拔到的陰道口,隨著她急切地把雪臀湊來,我往上一頂,再次深入了她花蜜流淌的牝戶裡。
  「呵呵,你好會說話啊,人類的男人都是像你一樣就好了……」
  兩具被汗水打濕的肉體彼此摩擦,她兩個鼓鼓又軟軟的乳房,快速地一起一伏,打在我的胸口,感覺非常地讓人興奮。
  「為、為什麼這麼說?你遇過其它的壞男人嗎?」
  黃鶯細細的腰圍,不斷地往上弓,像條扭腰擺臀的白魚,輕巧得很。無論是視覺上的刺激,或是她圓臀壓在我大腿上的彈性,都讓我控制不住,快要將囤積多時的精液,在她體內噴發。
  「是……是啊,就是方青書方公子啊,他可是最好的下種情人呢,可惜姊妹們怎樣示好,他都不理,真是氣死人了,要不是這樣,怎麼輪得到……」
  已經是快感高潮,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些話的瞬間,我忽然怒氣勃發,難以克制,抱著黃鶯美臀的雙手往上一托,自己順勢站起,就把瀕臨高潮的她給掀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唷!」
  兩腿間一熱,積蓄許久的慾望恰好在這時噴出,白濁的黏稠精漿,射了黃鶯滿臉,徹底玷污了她美麗的秀鼻與紅唇。
  神聖的配種行為失敗,又從性愛高潮中被惡意破壞,黃鶯先是呆了一下,跟著憤怒地叫了出來。
  之後,到我將她攆出門外為止,一共被她打了兩耳光,踢中三腳。雖然我沒有還擊,但是先把她光著身子推出門外後,再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她的衣物扔出門去,這樣也算夠本了。
  想不到連做個愛,都會發生讓我不悅的事,心情實在是有夠壞的,而經此一事之後,我在此地的形象想必大糟特糟,但無所謂,既然君子已經有人扮了,我不做小人做什麼?
  心頭煩悶,我拉開被子,倒頭就睡。夢中,一些讓我寧願去見鬼的畫面,仍是反覆在我眼前盤旋。
  先是我那個變態老爸。仍是坐在那張辦公桌上,面上虯髯雜亂生長,交疊在面前的兩隻手掌遮住表情,讓人心寒的銳利目光卻由墨鏡後直透過來。
  「我不練,就算練了這種東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練到最後也不過和你一樣,那我寧願一輩子當廢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來的目的,衹是為了把這個給你,如果你不想練,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毫無情緒波洞的平穩聲音,給人的感覺是如此冰冷。我不知道其它人是怎麼看他,但在我看來,身為人父所應有的構成條件中,他任何一件都沒有具備。
  這是我所不願意去回憶的討厭事,而當我好不容易把那種因為面對變態老爸而產生的不快感壓下,眼前又出現其它的畫面。
  方青書和阿雪,兩個人併肩走在青青草地上。兩個人的相貌與氣質,看上去是那麼地相稱,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我很生氣,拚命往前衝了過去,距離卻衹是越拉越遠。拿石頭丟也丟不到,就衹能眼睜睜地看著方青書緩緩托起阿雪小巧的下巴,吻了下去,而她則露出一副無比陶醉的幸福表情。
  剎那間,我的心痛得像是被扯成好幾塊一樣……
  從惡夢中驚醒,我在對面的鏡子裡看見自己樣子,被頭散發,通紅著雙眼,狼狽若喪家之犬的頹喪神情,讓我全然認不出自己。
  夢中的一切,清晰得令人心驚。我知道,在我心裡頭,有些東西……有些關於阿雪的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想不下去,亦不敢深想,我記得,方青書要正式教導阿雪神聖魔法的日子就是明天,如果不想要夢境成真,現在的我就衹有一條路可走。
  「菲妮克絲!給我出來吧,這筆買賣我做了,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吧……」
  第七章 十惡不赦
  不管是怎麼分類,魔法這種東西,就是一種以自身能量與外界共鳴,借由使用外部能源的技巧。
  要借東西,就要籤約,這點不管是向錢莊借錢,還是使用魔法,都是一樣。
  光明、黑暗魔法向神明借力,獸魔術要與獸魔結下血誓,風系、火系則是和元素精靈籤約……不管是哪一種,都免不了這樣的程序。
  要學習神聖魔法,首先要先與一位神明締結契約。考慮到初學者的能力,找一些普通的小神也就可以了,高等神明的信徒太多,如果太多人同時祈願,靈力淺薄的初學者大概什麼都借不到,神明也是很忙的。
  對於阿雪的學藝要求,方青書起初並不是很願意。因為阿雪已經有了師承,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下,他就不願意作出違反道統的行為。但最後是因為霓虹的大力推薦,阿雪的堅持要求,苦纏數日之後,他纔勉為其難地答應,傳授一些神聖魔法的入門技巧。
  選了一個適當的時間,要阿雪事先齋戒沐浴,在午時幫阿雪開靈竅,向光之神祗祈願立約,正式開始修習。
  開靈竅是一件相當神聖的事,在光之神宮中,也衹有被認可過的大僧侶,能夠舉行這儀式,方青書有能力幫人開靈竅,就顯示他在神聖魔法上的修為,確實是不俗。
  觀禮的人很多。除了霓虹、茅延安,就連許多羽族人也到場,觀看這南蠻地帶難得一見的神聖儀式,更順便多看幾眼那個舉行儀式的美男子。

  我沒有去。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妒忌,事實上也是,不過,我最主要的計算,卻是不希望在出事的時候,讓人看到我的表情。茅延安、方青書這對師徒,都是極為精明,眼光又很利,倘使給他們猜到什麼,對我就很不利了。
  一切都配合得很好,當我在房間裡頭喝完那壺茶,幾名神色驚惶的羽族女戰士匆忙跑進來,告訴我說阿雪出事了。
      「什麼?快帶我去!」
  把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放,我跟著衝出門去,慌張之情溢於言表。卻也衹有我自己才知道,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剎那,我的手在發抖,因為我是真的很擔心,進來的不是她們,而是來取我人頭的天河雪瓊。
  在醫療室裡,被回復咒文處理過的阿雪,雖然猶自昏迷,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根據霓虹的轉述,當時阿雪正跪坐著聆聽經文,讓由日光轉化而成的聖光洗滌身心,就在靈竅要開啟的那一瞬間,忽然痛苦地滾倒。
  雖然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但緊急奔上去探看的眾人,卻都感覺得到她的極度痛楚,不僅嘴唇給咬得鮮血直流,嬌嫩肌膚更開始出現乾裂現象,但阿雪卻仍未放棄,想要憑毅力通過這一關,最後是硬生生地痛暈過去。
  方青書第一時間用回復咒文治療,眾人卻面面相覷。開靈竅不是什麼危險法術,也不會造成任何痛楚,像阿雪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簡直是聞所未聞。
  唯一可能的理由,只在典籍中有過記載,那就是前生或祖上乃是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人,幹下無數天人共憤的事,即使是死後,也受到諸神的詛咒,這樣的人,將永遠不被寬恕,被排除在極樂世界之外,也不可能修練神聖魔法,因為沒有任何神明願意與之締結契約。
  善良溫柔,待人真摯親切的阿雪,會是這樣的罪人?眾人都感到無法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開靈竅時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比什麼東西都更具說服力,一時間,眾人的心情都很不好過。
  「請你們出去吧,我想和阿雪一起靜一靜。」
  身為阿雪師父的我,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而在確定阿雪已經沒事了之後,我心情有些複雜地慶幸擺平了這次的問題。
  開靈竅會開成這樣,當然和什麼前世與祖上沒有關係,要不然天河雪瓊怎麼會有那麼強的光明魔法?之所以會出現排斥反應,衹是因為開靈竅的前夜,阿雪再度來找我溝通,希望能得到我的允諾與祝福時,我雖然沒有答應,但卻拖長了回答時間。
  話說多了總會口渴,不用我故意遞茶水過去,阿雪就自斟自飲,喝光了桌上那壺茶水,還有被摻放在裡頭的草藥。那草藥究竟是什麼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某種複合性魔法藥劑的樣子,當藥力在體內發作,就會引動阿雪體內那原本屬於天河雪瓊的強大力量,形成封印,排斥一切入體的光明魔法力,變成像她現在這樣子。
  而這也就是我的第一個願望:讓阿雪永遠都沒法背叛我!沒法子從我身邊逃開!
  我和菲妮克絲簽了契約,以出賣靈魂為代價,要求她幫我實現五個願望,所用掉的第一個,就是今天的結果。
  大體上說來,雖然有些小瑕疵,不過還算讓人滿意,而菲妮克絲也說過,為了確保第一個願望能夠妥切實施,她可以另外再多提供一些服務,不過在那之前,她要先提供原本說好的優惠服務,讓我修練絕世武功……的基本功。
  說話總是留一半,就像是承諾貨物不好全額退費,卻在退貨時總是推三阻四的無德商家一樣。不過,橫豎是與惡魔作交易,我對他們的誠信並沒有多少期望,沒有故意忘掉就算很好了。
  「別說笑了,我們也希望客戶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啊,你如果一下子就死掉了,我們不是沒法取得你完整的靈魂嗎?所以讓你變強一點,比較容易保命,對我們也有利啊。」
  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如果我真能長命百歲,最想我死的除了天河雪瓊,一定就是你這女惡魔。我不死,你又怎麼拿我的靈魂?
  「要練就練最好的,人間界五大最強者的武學,你的家傳本領相信你沒有興趣;我是惡魔,不可能教你心印神尼的禪門神功;黑龍會、龍神族武學,你如果學了,以後反而不好向你的龍女姊姊交代。考慮到你現在的處境,萬獸尊者的獸王拳,是你最好的選擇。」
  什麼都是她在說,講得好像有多為我著想一樣,我是一句都不敢相信,不過,沒必要說出來就是了。
      「我不想練武。」
  「別看不起人家唷,武功這種東西還用得著練嗎?如果沒辦法讓客戶不勞而獲,一步登天,那我們這些惡魔不就沒有存在價值了嗎?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掰啦!」
  輕佻的告別,我從夢中醒了過來。每次與菲妮克絲的會面都是這樣,她一消失,我立刻醒來,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全是虛幻,但放在桌上的魔法藥劑,還有一本嶄新的書冊,卻證明我不是在作夢。
  使用起來的效果很成功,我知道,盡管表面上不反對,但阿雪心裡頭從未放棄。不願意殺傷生命的她,一直就希望能修習可以治癒生物的神聖魔法,為周圍的人帶來幸福,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不管她怎樣堅持,都不得不放棄了。
  一切就像原先估計的一樣,醒來之後的阿雪,不顧一切地撲在我懷裡痛哭。
  盡管因為劇痛而呈現昏迷,但眾人的竊竊私語,她全部都聽在耳裡,也聽到他們推測她為什麼會出現排斥反應。
  這些話語給阿雪嚴重打擊,特別是,她是一個對於過往沒有記憶的人,表面上再無動於衷,心裡還是時常暗自神傷,現在又被懷疑自己的過往、前生,可能作過無數人神共憤的壞事,她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師……師父,我……我是不是……」阿雪泣不成聲,眼淚沾濕了我的衣衫,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任悲傷與無奈隨淚水流。
  「別哭,別哭,阿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師父都在這裡,師父都會疼你的,你是我的……笨蛋小阿雪啊。」
  輕拍著她的粉背,我柔聲安慰,給予她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件事的發生,會讓阿雪的處境像我一樣被孤立起來,而願意對她敞開懷抱的我,將會再一次贏得她的傾慕。
  一切就像我估計的一樣發生,並不是我神機妙算,只不過是人們太循著所謂的常規、常理來做事。
  身為天使後裔的羽族,一向自視甚高,雖然是半獸人之身,卻是從不屑與奸邪往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與南蠻各獸族把關係弄得這麼僵。先前與阿雪親昵,是因為她的人好,彷彿聖女般的善良人品,但在這件事之後,阿雪等若是有了天大的污點,被歸納為奸邪之輩的她,身邊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平時愛圍繞在她身邊的羽族女戰士,現在都對她拒而遠之。
  羽霓、羽虹也是一樣。出身於慈航靜殿,作著與奸佞之輩搏鬥的巡捕工作,正義感是常人十倍,她們又怎麼會沒有門戶之見、正邪之分?當初向方青書極力推薦阿雪的人就是她們,現在捅出了這樣的問題,不快的程度可想而知。
  連續幾次,阿雪想去找她們談談,說說心裡的困惑,但都是由羽霓開口,像剛見面時那樣,有禮而冷淡地拒絕了。這點看在我眼裡,實在是很想偷笑,因為如果挑在她們兩姊妹好不容易等到周圍無人,想要偷偷歡好一番的時候去談話,那恐怕即使是方青書都會給轟出門去。
  「師父,為什麼她們不理我?我們本來不是好朋友嗎?」
  阿雪兩眼通紅,看樣子是哭過不少次了,不過才兩三天,她憔悴許多,整個人也瘦了一圈,顯然這些改變對她的打擊很大。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溫言勸慰,努力哄得她破涕為笑,但卻沒有把心裡話告訴她。
  很多時候,人們就是這樣地無聊與膚淺。因為彼此立場的分別,就被虛偽的假象所蒙蔽,不去注重表象之後的真實。即使阿雪真的有著邪惡的前生,即使她真的是被諸神詛咒的罪惡之子,那又怎麼樣呢?她的善良、純真,這些不纔是最真實的東西嗎?
  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卻是這些出身光之神宮的名門子弟無法勘破的死結,非常地好笑。我不意外,而且,甚至可以說我要感謝她們,如果不是因為世上太多這樣的蠢人,我早就應該被自然淘汰了。
  一切彷彿被打回原點,又變成我、阿雪、紫羅蘭三個相親相愛的日子,不過又另外多了一個茅延安,這位大叔對於那天的意外絲毫不以為意,整天過來這邊串門子。
  羽族人把他當成我們的同路人,不以為怪,反倒是方青書,仍對阿雪保持著友善的態度,常常想過來找她說話,開解她一下,衹是被太多人纏住,不太容易靠近我們這些邊緣人士。
  阿雪則是因為霓虹和其他羽族人的態度,自慚形穢,一看到方青書走近過來,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遠遠地躲開,大大減少了兩人談話的機會。
  對這情形竊笑在心的,當然就是我了。只不過,這情形雖然讓人滿意,但想到為此而付出的代價,與菲妮克絲簽訂的契約,我的心情就筆直地沉下去。
  也許可以安慰一下自己,僅許一個願望,甚至許滿了四個都所謂,衹要不許最後那個願望,這份契約就沒有效果。可是我不會那麼天真,因為以菲妮克絲的狡獪,又怎會想不到這一點?可以想見,在未來的日子裡,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逼我許願。
  吉凶難料,衹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撇開遠憂不談,我們倒是從茅延安口中,得到了一項非常重要的情報。
  在史凱瓦歌樓城的中心廳堂,那個沒有鏡面的大日鏡台,我當時一看就知道,這是很高級的古物,而且肯定是不平凡的魔法器,但因為我在這方面的知識不多,認不出來歷,衹有聳聳肩的份。
  結果,托了茅大叔的福,在一次他與我們的閑聊中,我們知道了那東西的來歷。
  「嘿,別小看那個大件古董,它是有歷史的啊。沒想到會落在羽族手裡,假如消息傳出去,南蠻各獸族一定會發兵來搶的……不,搞不好就是因為要奪寶,拜火教才出兵的。」

  因為我那天的暴行,險些把他的脖子掐成筷子般細,茅延安現在仍戴了一個厚重的頸套,樣子十分滑稽。
  「究竟是什麼來頭?這麼了不起?」
  心知這老小子確實是博學多聞,雖然心中暗暗好笑,我仍謙虛地向他請教。
  「如果是年代久遠的古董,那麼雖然珍貴,可也沒什麼了不起,這面大日天鏡,據說沒有任何人、任何技術,能鑒定出它完成於何時何代。」茅延安笑道:「學魔法的人多少都知道吧,傳說之中造物主遺留下的七件聖物,這就是其中之一喔。」
  我心頭一凜,確實想不到那座笨重鏡台有這樣的來頭。
  衹要是接觸過魔導知識的人,一定聽過「創世七聖器」這個名詞。故老相傳,創造世界的渾沌之神,在造物結束之後,有七件所使用的聖器,沒有收回去,就此流落人間。
  各自有著奇異的功能,又沾染到渾沌之神的氣息,七聖器在世上珍寶的品鑒級數中簡直就無法判定,是珍寶中的珍寶。在許多的史詩、神話故事中,都有著七聖器的名字出現,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耀與威力,與勇者、賢者同在,是掃蕩邪惡的至高聖器。
  就因為它是那麼獨特的存在,世上的珍寶商人無不摩拳擦掌,想借著拿到七聖器,來證明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珍寶搜集家,有些知識豐富的學者,甚至以找出七聖器作為一生目標,為此付出了無數心血與光陰,卻仍是一無所獲。事實上,別說七聖器的下落,就連這七聖器究竟是哪七件,都眾說紛紜,沒法得到一個較妥切的答案。
  慈航靜殿在數年前,還曾經有兩派學者互相攻擊,認為世上根本沒有七聖器,傳說衹是被捏造出來的謊話,雙方因此而起了激烈爭執。
  這些傳聞我都聽過,衹是事不關己,不用多想而已。但是,聽茅延安這麼說,莫非七聖器的傳說不但是真,而且那座厚重笨大的鏡台,就是七聖器之一?
  「喂?真的假的?那東西看來不像是這麼有威力啊?又笨又重的一個大鏡台,會是創世七聖器?」
  「絕對不是騙你,我起初也不太敢相信,但是連續看幾遍,那鏡台的特徵,與書籍中所記載的七聖器之一,大日天鏡,是百分百一樣,所以才肯定下來的。青書不也是認出來了嗎?就是因為兩個人都很肯定,所以才確認的。」
  茅延安道:「可惜了,羽族手上的這面大日天鏡並不完整,缺少了最重要的鏡面,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不然縱是敵我形勢懸殊,有這種神話級的聖器輔助,一定可以幫得上忙的。」
  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但基本上我也同意。顧名思義,大日天鏡這種東西,一定是光屬性的聖器,操作時可以發揮出太陽般的浩然光能,對於各種黑暗屬性的魔法,都有淨化、除的效果,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極品魔法器,若能使用,對於拜火教的一些咒術,就完全不用怕了。
  阿雪抱著身旁的紫羅蘭,道:「不過,那個鏡台好大一個喔,真的用起來,不知道怎麼用呢?」
  確實,那座大日天鏡的體積頗大,又是由金屬所製,笨重難移,真的要使用,怕不要動上十來個人才能推動,單單憑一兩個人,臨敵時根本就無法操作。
  「大日天鏡沒有鏡面,具體威力是衹能靠想像,無法實際推知了,但另外有一個秘密,我想約翰老弟你就不知道了吧。」
  越來越熟之後,這老傢伙就連提督兩個字也不用,直接和我稱兄道弟起來。
  「什麼秘密?你和你徒弟曾經是一起搞基的姘頭嗎?」
  大概是我反擊的這一記實在太毒,茅延安的表情好像剛剛吸了毒氣一樣,不過這狡猾到成精的傢伙也不尋常,道:「呃,原來你對聖者之杖的消息沒興趣啊?那好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等一下,你說什麼?」
  大吃一驚,我慌忙拉住他,小心翼翼地探問。
  雖然已經送了個神燈回去,但畢竟我當初接到的勒令,是要找尋聖者之杖,如果國王陛下堅持,那麼在取得聖者之杖前,我是沒辦法回國了。
  接令之初,我以為聖者之杖衹是某位名人曾經用過的手杖,然而,在外流浪久了,對各種珍寶行情有了了解之後,我纔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聖者之杖似乎也是某種傳說中的聖物,在許多半真半假的歷史詩歌中出現過,但問起確切的樣子、出處,卻是沒有一個肯切答案,連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沒人知道。
  「你提起了創世七聖器,難道……」
  「猜對了。創世七聖器到底是哪七樣,其實有很多版本的說法,因為許多王家為了自抬身價,都會把自己的傳國神器誇耀為創世七聖器之一,但多數版本中,都會有聖者之杖的存在。我也曾經追尋過七聖器的蹤跡,作過不少研究,關於聖者之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
  不給他賣關子的機會,我逕自道:「不要囉嗦,快點從實招來。」
  「好啦,聖者之杖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與地點,是兩百年前,在南蠻的某次戰爭中出現過。」
  茅延安道:「在那之後,聖者之杖下落不明,但你想想看,如果說大日天鏡會出現在羽族手裡,那麼聖者之杖會不會也……」
  這確實是一個很合理的懷疑,但要察證起來可不容易,難道要我直接去問卡翠娜,聖者之杖是不是在你手裡?可不可以送給我呢?
  以我們和羽族現在的關係,就算我問了,她也未必會說;即使她說了,恐怕我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不暗地裡查查看,恐怕是沒有結果了。
  第八章 惡魔贈禮
  菲妮克絲上次臨走之前,留下了一本書冊,裡頭所記載的,就是萬獸尊者的成名武學,獸王拳。
  很多人都有一個誤解,認為絕頂高手所修練的,必然都是絕世武功,其實不一定是這樣。能成為最強者,他們的才華與意志,往往是決定自身成功的要件,因此才能不斷提陞,自我突破。這樣的人,即使是平凡的武學,也能在他們手中化腐朽為神奇。
  萬獸尊者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據說他原本僅是一名獸人奴隸,自小受盡主人家的欺凌,閑時和家裡其餘奴僕一起修練在南蠻流傳甚廣的獸王拳,憑著他的毅力與苦練,歷十餘年而有所成。
  功成不久,主人家受到一群馬賊洗劫,對方武功極其強悍,又有獸魔使助陣,在即將大獲全勝之際,他挺身而出,奮起獸王拳神威,將敵人殺得大敗虧輸,奪門而逃,救了主人一家,不過卻也當場把主人一家的女眷全數奸辱,幹完他所謂「恩怨分明」的行為後離去,自此闖下無數輝煌戰績,成為獸人們景仰的宗師,被尊為「萬壽武尊」而不名之。
  獸王拳在南蠻本來不算什麼厲害武學,但萬獸尊者在神功大成之後,並沒有新創神功,衹是專注這他一生苦練的武技,去蕪存菁,開發出更高層的應用技巧,並且將改良後的前幾層獸王拳廣傳南蠻。
  也因此,菲妮克絲所給我的秘笈,其實沒有多大意義,衹是因為兩點,讓我非常好奇。
  人類與獸人的體內構造雖說大同小異,終究還是有不同之處,聽說萬獸尊者改良獸王拳時,作了調整,讓這套神功僅供獸人修練,我以一個人類之身,要怎樣修練獸王拳,這件事就讓我不能理解。
  再者,菲妮克絲曾經承諾過,可以讓我一夕間練成她提供的獸王拳,無任何副作用,對身心沒有任何不良後果,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我很好奇,即使不親身嘗試,我也想見識一下。
  以資質來說,我不算笨,不過也說不上什麼天才,上次菲妮克絲雖然拿我與方青書相比,但我自己曉得事實並非如此。所謂的天才,應該是像我爺爺和我那變態老爸一樣,即使不用勤於練功,睡著睡著仍是可以練成絕世武功的人。我常常睡,而且還和不同的女人睡,睡到現在也還沒超過第二級力量……可以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不敢要求說變成高手,但起碼也有點自衛能力,以往在王都的時候,光是御林軍的招牌就可以讓人橫著走路,但實際要來這裡和獸人搏殺,顯然是不行,單靠神兵和三流魔法,太過冒險。既然此刻身處險境,我要增加一點手上的本錢。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花上很久,在阿雪開靈竅失敗後的第五天晚上,我剛剛上床睡覺沒有多久,開門聲音響起,輕盈的腳步踏了進來。
  「嗨,婊子,幾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當然想你羅,帥哥哥,我每天都在地獄裡頭想著你呢。」
  這女惡魔實在是夠辣,簡單一句話,就逼得我舉手投降,不想再與她做口舌之爭。
  「準備好了吧?如果你已經把秘笈上的口訣和運功路線記牢,今晚我們就可以開始練功棉。」
  獸王拳的好處就是淺顯易懂,不然以獸人們不算高的平均智商,哪練得了高深武學?我花了一兩天時間去記,已經把裡頭的內容記熟,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到四級的基本內容,連真正開始算是厲害的第五級都沒有,並不是很難理解。
  「那麼,我們就預備開始練功吧。」
      「我們?你的意思是……」

  「大概就和帥哥你想的一樣吧,是你們這些男人最喜歡的東西,陰陽和合,女惡魔的特別服務喔。」
  菲妮克絲輕笑著,曼妙地扭擺著腰肢。不知是否為了怕給人撞見,她今次仍是作著羽族女戰士的打扮,兩件式的輕薄盔甲,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修長雙腿,這樣的穿著,身材好與不好一眼就看得明白,我這段時間看得多了羽族美女,但像菲妮克絲這樣完美的葫蘆曲線,卻是不多。
  「等一下,我可沒聽說獸王拳是要陰陽雙修的,你耍我啊?」
  能夠搞上眼前美人,當然是很爽,不過練功是重要大事,我不想練功練到一半,死得不明不白,該弄清楚的事,還是要問明白。
  「普通的獸王拳不用,但是要逆轉獸王拳功訣,好給人類修練,又要在一夜之間有所成就,就要用這方法了。」菲妮克絲嗔道:「咦?你該不會想拒絕吧?好過分呢,人家可是每天在地獄都想著哥哥你喲。」
  真是夠了,怎樣都好,麻煩不要用這種形容法,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想拖人下地獄的厲鬼,在幽幽地散發著恨意與怨毒。聽到她這樣的嬌嗔,我腳都快軟了。
  「算了,不管能不能練到功夫,能有機會一親你的芳澤,我是很高興的。」
  「嘻,帥哥哥你好會說話呢。」
  菲妮克絲嬌媚地一笑,抓起我的手,放在她交疊起來的小腿上。剎那間,我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彷似醉夢初醒,長長呼了口氣。
      「嗯……」
  感嘆的讚美聲中,我先是撫摸上她可愛的膝蓋頭,隨後在圓潤的大腿上慢慢拂過。來到史凱瓦歌樓城之後,看到的都是長腿美人,但是與她們相比,菲妮克絲的雙腿毫不遜色,修長有致。
  我的手再往上移動,到了兩腿間的女兒傢俬處。那裡穿著一件緊貼胯部的三角褲甲,由小牛皮裁製,包裹著微微隆起的恥丘,看起來非常妖媚。
  「別再逗人胃口了,快把這東西脫下來吧。」
  菲妮克絲嬌艷地笑了笑,隨手解開了腰部的絆扣,讓胯甲掉落地上。在胯甲之下,是一條淡紫色的絲質汗巾,遮護住那誘人的花谷。
  「想不到你也跟羽族人一樣,裡面還有一條這種東西啊,你那麼婬蕩,我一直以為你胯甲之下就什麼都沒有了呢……」
  我輕聲說著,心跳因為興奮而加速,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動手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這胯甲是皮質的,什麼東西都不墊,動作摩擦起來,很難受的啊。」
  菲妮克絲熟練地解開我的褲帶,再拉下內褲,一根挺直的肉棒立刻彈跳起來,雄赳赳地朝天聳立。
  「你該知道我會向你要求什麼,把屁股挺起來吧!」與菲妮克絲的歡好並非想要便能,我把握著每一個可以留下記憶的機會,笑盈盈地說道。
      「你這個男人啊……」
  微嗔似的說著,菲妮克絲甜甜地笑了起來,美麗的臉龐,似乎因為嬌羞而紅潤起來,卻仍是照著我的意思,順從地解去胯下的紫絲汗巾,優雅地轉過身去,並把雙手放在膝蓋上。
  跟著,她慢慢向前彎下身體,把雪白的美臀送到我面前,挺起赤裸的屁股,讓我從背後仔細觀察毫無遮掩的陰門。
  「把屁股抬高,雙腳還要用力,要把屁股的洞也張開喔!很好,嘿嘿嘿……」
  說話的時候,我火熱的氣息噴在渾圓屁股上,激起一陣甜美的肉香。
  「好有彈性……像水煮蛋一樣嫩滑,嘻嘻……真高興看見這麼美的屁股……」
  望著那粉紅色的花瓣,我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樣。在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和我一樣,喜歡看女性貶低自身時所展露的羞恥模樣,但我卻真的看得很興奮。
      「有什麼感覺嗎?」
  我把臉拉遠距離,手掌則順勢摸上了豐滿的屁股,在那雪白又軟綿綿的肉丘上仔細婆娑,跟著在兩個肉丘間的花谷從下向上摸過去。
      「啊……好癢……」
  雖然我不認為這些惡魔還懂得什麼叫做羞恥心,但菲妮克絲的表現確實很好,像個害羞的處女一樣,閃躲著我的撫摸,豐滿雪臀向左右來回扭動。
  「嘿!不要這樣扭屁股,我還想多玩一下。」
  一面說話,我伸指撥開牝戶口的嬌嫩花瓣,這麼一來,裡頭粉紅色的粘膜就如同一朵紅花綻放般,正中間可愛的嫩肉也隨之出現。
  「呼呼……忍不下去了……怎麼樣?可以開始正式練功了嗎?在天亮之前,我們應該可以多練幾次吧?」說著,我伸手在那柔軟的臀肉上輕輕一拍,作為催促的信號。
  「別那麼著急嘛,要逆轉獸王拳的運氣,必須陰陽相濟,但最主要還是在陽氣這一邊,你多忍一下,陽氣會比較旺盛,行功時的危險度也會降低喔。」
  有條有理地解釋,菲妮克絲轉過身來面對我,沒等我再開口,她採取跪在我雙腿間的姿勢,近距離面對那充血中的硬挺肉莖。
  在濕滑的舌尖碰到龜頭時,肉棒跳動了幾下,我喉嚨裡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吸……蘇……啾啾……」
  菲妮克絲吮舔的技巧非常純熟,當舌頭從龜頭下向上舔時,她很享受般的用舌頭包住肉棒的圓端,同時開始畫起圓圈。
  「很舒服……就是這樣……繼續下去別停!」
  不管陽氣怎麼樣,我體內的慾火確實是被逗弄得越來越熾盛。我半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菲妮克絲的頭上,手指玩弄著她閃著紅色光澤的長髮。
      「吸……蘇……啾啾……」
  菲妮克絲開始不停地舔舐漲起的肉棒頭,同時舌頭也開始轉向龜頭的突邊。
  「就是那裡……快用舌頭,光是舔還不夠,要像接吻一樣吸吮!」
  菲妮克絲完全服從我的指示,不僅用嘴唇輕輕夾住龜頭,還發出啾啾的聲音吸吮。
  受到這樣的刺激,我開始興奮到極點。於是我讓勃起肉莖留在她溫暖的小嘴裡,上身則稍稍向前彎,伸手到她背後,解開胸甲後方的繫繩,將胸甲和裡頭的乳墊一起扯脫,露出她飽滿肥碩的豪乳,一把握住。
  「過癮啊,自從來到羽族之後,就沒什麼機會碰到C罩杯以上的尺碼了,衹有這樣子的胸部,才真的有手感啊。」
  說著,我忽輕忽重地把玩美乳,而由於姿勢的改變,菲妮克絲不得不吐出龜頭,免得被深深抵進喉嚨裡。
  吐出了肉莖後,菲妮克絲也沒有些許停頓,將上身更向下彎,用舌頭舔那吊在肉棒下的肉袋。
  「哇……噢噢……舒服……」
  就好像回應菲妮克絲的舌頭般,我抓住乳房的手開始捏弄,另一隻手仍舊撫摸頭髮。

  在昏暗的燈光下,花谷間有皺紋的陰唇,因為沾到裡頭滲出來的蜜水,開始發出光澤。
  「菲妮克絲,你胸部的觸感真好……不管怎麼玩都讓人很興奮……」
      「唔……嗯嗯……」
  由於敏感的乳頭被捏弄,菲妮克絲深深嘆氣,口中也開始出現細微的呻吟。
  「咦……這兒很敏感是吧……」
  我發現這種反應後,就更執意地捏弄粉紅色的小肉丘。
      「啊……啊……啊……」
  沒多久,菲妮克絲的神秘溪谷,因為冒出來的蜜汁,在折射的光芒下變成發出光澤的神殿。至於那粉紅色的蜜唇,也完全變成鮮艷的紅色,裡面的小肉片更不停地在顫抖。
  連番刺激後,菲妮克絲也終於情動。這女惡魔似乎並不單純只將這當作任務,而是趁著有肉體交歡的機會,就放開身心,縱情享受。
  好比此刻,當如潮快感不住由女體中心湧出來,她毫不掩飾地張口喘氣、呻吟,艷媚的模樣,更是令人恨不得將她馬上佔有。
  「別再撐了,你自己也受不了了吧……再繼續下去,我就忍不住要直接上你了……」
  我眯著眼睛,貪婪地看著菲妮克絲的美好身段。從這角度往下看,那對肥白脹滿的豪乳,蕩著壯闊乳波;紫葡萄般大的你頭,尖頂在肥乳上面,引誘著男性的摘采。
  看著這麼醉人的恩物,我喉間一熱,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胯間更是險些忍不住噴射出來。
  如果使用婬術魔法書中的婬域結界,可以讓我的表現更加驍勇,更說不定能讓這魔女也為之驚嘆,但雖然她曾說過能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可是我仍想要有所保留,不讓她接觸到這世上已絕無僅有的婬法奇技。
  況且,怎樣也好,這裡畢竟是羽族的大本營,四週不知布下了多少重結界,倘使在我使用婬域結界的時候,被高手感應到,循跡追查過來,那時候對我就很不利了。
  「該到插進去的時候了……我急得受不了了。」
  「嘻嘻,不行喲,我們……嗯,可是在練功……別一直想著其他的事嘛……」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菲妮克絲並沒有反對,她讓我在床上平躺下來,自己跨坐在我腰上,卻沒有讓我進入,衹是繼續套弄我的硬挺陽具,要我照著獸王拳的歌訣開始運氣。
  「你行功一遍,然後,把真氣照著我指頭畫過的地方行走。」
  菲妮克絲笑著,食指開始在我胸腹間遊走。我的內家修為極淺,有些地方真氣行走不到的,被她用指頭隔體一牽一引,居然都通暢無阻,令我輕易就將獸王拳的功訣反走一週天。
  「怎麼樣?舒服嗎?說過這是售後服務嘛,我不會趁機害你的。」
  輕聲笑著,菲妮克絲搖晃著雪臀,調整位置,沉默片刻之後,肉莖終於陷入了柔軟的牝戶中。
  當尖端深入時,菲妮克絲微蹙嬌眉,似乎還是承受到很大的壓迫感,但因為裂縫早已經沾滿了濕淋淋的蜜汁,在些許拔抽的動作之後,還是慢慢地深入了進去。
      「啊……」
  菲妮克絲仰起頭,弓著嬌軀,紅髮飄垂在身後的雪白羽翼上,帶著愉悅的輕哼劃破沉默的空氣,發散出激情的氣味。
  在我正式插入之後,一股極為陰涼的感覺,從菲妮克絲的花房中,迅速地流,經由陰莖前端的吸收,讓我體內一陣舒泰,本來正在運行的獸王拳氣勁,更是像得到能源補充一樣,以原本兩、三倍的速度在運行。
  原來是讓菲妮克絲輸功給我。但是若說惡魔會做著損己利人的行為,這就讓我難以置信,況且,以我現在吸納的女性陰元,雖然說是大有助益,之後靜修上三五個月,相信可以修練到第三級力量,但是說要一夜之間有所成就,那卻絕不可能。
  而且,明明下體感到一陣陣涼颼颼的舒爽感受,我腦裡卻出現一種奇妙的暈眩感,彷彿整個天地都開始旋轉,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耳裡聽到的東西,都開始變得不真切,好像這一切衹是個快要醒的夢,卻衹有兩腿間的灼熱感覺,越來越是強烈。
      「進去了……噢……」
  對我的不適全然不覺,菲妮克絲夾緊雙腿,扭擺著蛇腰粉臀,讓我的陰莖激烈戳刺那出婬蜜的纖弱花瓣。
  怎樣也好,既然有佔這美艷魔女便宜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享受著難以言喻的美妙快感,我氣喘吁吁地向上推挺,在努力吸攝她冰涼陰元的同時,用陰莖前端鑽磨牝戶內的嫩肉。
  「哎呀……別這麼……粗……粗魯嘛……對女孩子……應該溫柔一點的啊……」
  菲妮克絲輕聲哼著,微閉雙眼,渾圓豪乳上下顛動,身體卻因為真陰的不住出,肌膚開始出現一層無血色的蒼白。
  「好緊的美穴啊……唔……」
  不相信這女人會如此便宜我,橫豎她肯定另有圖謀,我自然老實不客氣地大加吸納,雙手抓著她粉嫩白皙的臀球,向上頂入陰莖。
  「呼呼……舒服死了……呀呀……」
  在迫切的喘息和呻吟聲中,肉莖前端已經深深刺到了子宮口,菲妮克絲發出浪蕩的哼聲,肌膚上的蒼白顏色卻越來越盛。
  就在我們兩個激烈交合,將一切身外物都忘記,一聲敲門聲卻很掃興地傳入耳裡。
      「有、有人在嗎?」
  嗓音嬌嫩,是阿雪,她為什麼會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來找我?又為什麼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可是似乎也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某種本來籠罩整個房間的法咒被破壞,我腦裡的暈眩感霎時間好轉。下身所感覺到的冰涼感,亦較諸先前更暴增十倍以上,已經不衹是清涼,而是凍得人直打寒顫了,顯然我正瀕臨走火入魔的邊緣。
  但在這同時,體內獸王拳真氣的運行,比原先快上十倍、百倍,強大的內息,正以沛然高速在我經脈內運轉,易經洗髓,給著我常人夢寐以求的機遇。除非菲妮克絲是捨命輸功給我,不然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澎湃能量,甚至可以說,即使是她捨命輸功,也計決到不了這肯定超越第六級,逼近第七級力量頂峰的恐怖能量。
  當暈眩效果消失九成,我終於回復清醒,眼前所見到的東西,險些讓我魂飛魄散。
  這哪裡是在我自己房間、自己床上?!我是平躺在地上沒錯,但所置身的地方,是在史凱瓦歌樓城的最中心,白樓頂端的那間機密廳堂,更糟糕的是,被羽族人當成扭轉這次困局關鍵的那座大日天鏡,正輝映著皎潔月光,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幽幽碧芒,直射在我身上那猶自抖動不休的女體。
  「請問……有人在這裡嗎?」
  得不到人應門,阿雪逕自走了進來,再次輕喚幾聲後,她帶上了門,獨自踱步到大日天鏡之前。鏡台的體積雖是巨大,但我既然能看到她左半身,她沒有理由看不到我,衹是她眼光橫過,卻似茫然不覺,那肯定是菲妮克絲動了手腳。
      「唉……」
  盡管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那聲幽幽輕嘆中,我聽得出她心中的深度憂鬱,這幾天的變化,讓一向臉上掛滿笑容的她,心情陷入低潮。衹是,現在卻不是可以多想這些的時候,菲妮克絲的售後服務,我已經明白了。
  利用大日天鏡這樣的創世神器,吸引大量的光能,那確實是足以媲美絕強者的全力輸功,而強大的衝擊力,先由女性軀體承受,淨化之後,混參入女性元陰,借由男女交合轉輸入男方體內,種種複雜的能量轉移算式,不是極精擅魔法的高手絕對做不到。
  這個構思我很佩服,但是作為直接承受能量衝擊的媒介,我不相信菲妮克絲會毫髮無傷,而且更重要的是,屬性是純陽的大日天鏡,被拿來大量吸攝相反性質的冰清月華,時間一長,肯定會出事,說不準來個絕命大爆破,將整個史凱瓦歌樓移為平地。

      「阿……」
  一點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我的嘴巴就被一隻玉掌給摀住,菲妮克絲趴下身來,用那對蜜桃似的肥碩乳球,在我胸口前後摩擦,雪臀更是一下一下地夾緊陰莖,不讓我有起身反抗的機會。
  「不可以唷,我們的練功還沒結束呢,就這樣跑掉,太對不起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暗的關係,明明距離貼得很近,我卻看不清楚菲妮克絲的面容,就連入耳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古怪,不再是我熟悉的甜美,而轉為沙啞。
  近距離接觸,她的肌膚仍是滑膩動人,但卻像是血液被抽乾了一樣,慘白得怕人,就連身後的雪白羽翼,羽毛都開始一根一根地脫落。
      「噢噢……呀……」
  絲毫不顧身體的異狀,菲妮克絲不單下身與我緊密結合,更急切地摟住我脖子,豐唇貼吻過來,將那由月華轉化而來的沛然能量,自兩方面加速灌入體內。
  明知道情況危險,但是讓人飄飄欲僊的快感,仍是讓我本能地動作,在無法開口說話的窘狀下,把阿雪的話全部聽進耳裡。
  「鏡子啊鏡子啊,方先生和茅大叔都說過,你能夠看透人的前世因果,那你能不能告訴阿雪,她的前世是什麼呢?光是前半輩子也可以,我……為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呢?」
  無復平時的開朗,阿雪聲音中的憂愁,還有她慢慢撫摸鏡台中心那面三世鏡的樣子,確實讓人心生憐惜,如果不是承受過大壓力,她又怎麼會在深夜獨自來到這羽族重地,求助於她根本不知道用法的三世鏡呢?
  想出聲要她離開,怎奈我此刻給菲妮克絲纏住,心情氣惱,索性緊摟住她的纖腰,大加挺刺,希望能盡早把她給擺平,離開這危險之地。
  「呼呼……很棒吧……噢……」
  就這麼僵持片刻後,菲妮克絲的牝戶裡出許多花蜜,在我全力抽頂之下,內壁還不時用力緊縮,狠狠地套緊在那裡頭的肉莖,女性元陰更是如瀑布洪般大量傳入我體內。
  各處經脈充塞著真氣,我立刻感到自己陽具上傳來陣陣酥麻,好像生命精華充塞於內,不吐不快。
  菲妮克絲鬆開親吻,邊亂搖屁股邊從唇間吐出囈語。
      「唔唔……啊……」
  在那同時,我的陽具也是一麻,超過吸納容量的真氣,借著精液噴射的機會排出,直衝入嫩穴裡頭。
  被陽精猛地衝擊到子宮深處,牝戶裡頭大量出了婬蜜,直朝著龜頭狂射。
      「卜滋!卜滋……」
  高潮中,菲妮克絲忽地慘叫一聲,整個身體彷彿再沒了半根骨頭支撐,像一團軟面般趴癱在我身上。
  我嚇了一跳,急忙要把人扶起來,發現手上觸感一片冰涼,定睛一看,卻看見一張我完全陌生的蒼白面孔。
  目光瞥到旁邊,赫然見到黑暗角落裡,還有三具赤裸女體,橫七豎八地交疊在一起,姿態極為不自然,顯是早就沒了生機。
  驚變一再發生,我還反應不過來,想去拉阿雪離開,猛地聽見一聲響亮的碎裂聲音,好像是什麼鏡子的破裂聲,而一種奇異的巨大鳴動聲也同時往外頭傳去,我心頭劇震……跟著,就醒了過來。
  一夢初醒,我坐在床沿,愣愣出神,剛纔夢裡頭發生的一切,是如此地真實,我幾乎要信以為真了。
  可是,和過去幾次不同的是,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仍然在房間裡,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一如我睡之前,什麼也沒有改變。
  「去,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作惡夢,真是丟人啊……」
  微微覺得口渴,我倒了杯茶,正要喝下口,卻忽然發現不對。我全身的真氣,比我記憶中要增強過百倍,沛然強勁,絕非我所應有的低微武藝,而我更敢肯定這等內力沒可能突如其來。
  「難道……夢裡頭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我嚇了一跳,還來不及作進一步的思索,已經有人來敲門,推開門一看,正是霓虹姊妹。
  羽虹的臉色極壞,惡狠狠地瞪著我看;羽霓盡管面上沒什麼表情,但一雙美目卻直往我房間裡頭看,似乎在找尋些什麼證據。
  「深夜來訪,兩位小姐有什麼事嗎?」
  「你們幹的好事。跟我們走吧,藍。教。頭!」
  這兩個小婊子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犯了?惡狠狠的語氣,活脫就是一副官差抓人的模樣。肯定不會是好事,我並沒有妄想到會以為霓虹是來找我自薦枕蓆的,而從她們鐵青的表情,我心裡大概有了個底。
  跟著她們離開,方向卻是朝白樓走去,整件事情可以用一句東窗事發來充分形容,只不過和我扯不上關係就是了。
  就在不久前,大日天鏡所發出的巨大鳴動聲,響徹史凱瓦歌樓城。被這聲音驚動,急忙趕到白樓秘閣的卡翠娜與霓虹,破開被從內鎖上的門,卻只看見一個人呆呆站著的阿雪……還有那面已經出現裂痕的三世明鏡。
  情形一眼就看得明白,而不待她們上前探問,阿雪這笨女人已經搶先把什麼都認了,說自己擅入秘閣,不當使用大日天鏡,犯下彌天大禍。
  光是這樣已經夠精采的了,但之後她們又在秘閣角落裡,找到原本應該看守在外的四名羽族女戰士。毫無例外,全身經脈寸寸碎斷,肌膚冰冷,早已死得透了。
  也不知道菲妮克絲作了什麼手腳,顯而易見是被採補高手吸盡陰元而亡的情況,卻因為下體沒有任何男女歡好的痕跡,而讓霓虹這對巡捕也難以判斷。不過阿雪那邊就倒楣了,雖然她慌張地解釋自己不知道此事,但在這樣的一間密室裡,她自然是最大的嫌疑者,更何況,她說自己沒看到守衛,直接推門就進來的說法,本來就不合常理。
  整件事情,大概衹有我和菲妮克絲了解真相吧。
  這個冷血的魔女,實在是防不勝防。可以想像,她必然是非常擅於某種空間轉移的術法,所以才能在各種結界中穿梭無阻,神出鬼沒。像這一次,她不知用什麼手法,先放倒了看守白樓秘閣的四名羽族女戰士,利用她們的生命與陰元精氣,作為承受冰天月華的犧牲品,為我提陞功力。之後,再把我轉移回原來房間,這一切本該變成天衣無縫的懸案,衹是活該倒楣出現了一個替死鬼,讓事情橫生枝節。
  我並非心慈手軟之人,但卻雅不願在這寄人籬下的時刻鬧出事來,倘使讓我知道菲妮克絲的簽約優惠是如此優惠法,多半就會放棄了。
  可是,她所保證的確實沒有錯,這種做法讓我一夜之間功力暴增。內力揮發並非一加一等於二那樣簡單,平時修練所纍積的能量,積蓄於體內,直至使用時這纔以獨門功法去壓縮、爆發,形成力量。我今晚吸收了大量的純能源,但由於資質、經脈狀況的限制,絕大部分的能量都外流散失,真正能保留使用的,僅是少數。
  但這卻已經把我提陞到第四級力量,雖然還稱不上高手,頂多算是正式魔法師、騎士的程度,可是要在一夜之間把人連升兩級,縮短十年苦練,相信就算是被五大最強者那等級數的高手輸功,亦不過如此。惡魔的簽約優惠,確實是很優惠啊。
  不可否認,盡管明知道事情麻煩,我心中仍有一絲喜悅,但這想法卻在進入秘閣的瞬間,化為烏有。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秘閣內聚滿了人,除了羽族人,就連茅延安和方青書也已來到,作為見證。
  紫羅蘭蹲在主人身邊,兇惡的低聲咆哮,不讓人接近,而它的主人卻是跪在地上,兩手被拇指粗的鐵鏈反綁在後,被頭散發,不但模樣狼狽憔悴,白皙臉龐上更有淤紫痕跡,顯然在我到來之前,已經挨了一頓毒打。
  瞬間,我怒氣勃發,重重吼出來的聲音,令得眾人一窒。衹是,當卡翠娜以沉靜的口吻,向我這為人師表的東西述說阿雪的罪狀,卻讓我無言以對。
  「我徒弟的錯,就是我的錯,你們盡管找我好了,這樣子欺負人算什麼東西?」
  極度氣憤,我甚至想把事情攬在身上,但卻仍告失敗,羽族人對我提防之深,比我想像得更重,她們居然已派人監視著我,所以作出證言,自從我入夜就寢,到霓虹來敲門,這段時間裡我一步也不曾離開,更不可能分身到白樓生事。

  對史凱瓦歌樓城的結界太有自信,她們就完全沒想到空間轉移術法的可能,而阿雪這蠢丫頭更是早已放棄地認罪,默默承受旁人加下的一切罪名,衹有在我極力為她分辯時,她的眼淚才克制不住地流下。
  然而,不管我怎樣努力,終究是沒有獨排眾議的能力與實力。牽繫眾人性命的重要魔法器破損,茲事體大,不但羽族人大聲嚷嚷著要處死妖女,就連茅延安、方青書也保持沉默,沒人願意為阿雪說一句話。
  眼見情勢危急,所幸天無絕人之路,一個慌忙從外頭跑進來的羽族女戰士,帶來一個暫時解去危機的消息。
  「稟族主,拜火教援軍抵達,配合教中高手發動奇襲,已經連破西面山口的幾道防線,姊妹們傷亡……很是有些傷亡,請族主定奪。」
  感謝火神大人,感謝獸人的巨陽神,我從來沒有任何一刻這麼高興聽到獸人大軍殺來的消息。
  一直沉默不語的方青書終於說話,此時此刻,也衹有他的話才能發揮作用。
  在他與我的要求下,卡翠娜同意把這件事按下,眾人先合力處理眼前危機。
  我舒了一口氣,正以為可以放心,怎知道卻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我反對,這位藍世兄武藝低微,根本派不上用場,我們根本不需要他的力量,何來合力之說?他鬼鬼祟祟,又和妖女狼狽為奸,今次鬧出這等事,誰知道他是不是敵人的奸細,特別來破壞我們的?」
  一雙眼睛冷冷地瞪著我,羽霓的聲音聽來像冰一樣讓人發寒。
  「要合力可以,但是等一下他也要上陣,證明他有所用處,而且立下足以證明他不是與敵人一夥的戰功,我們纔能信任。怎麼樣?藍雕?」
  「哈,這點小事有什麼問題呢?回來之後,你等著叫我大雕哥哥吧。」
  承受著她的憤怒目光,我向在一旁發出大笑的茅延安揮手,額上卻不自禁地流著汗珠。
  套一句南蠻方言的俗諺:這次……真是大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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