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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 逍遙大唐 ||| 14-MAY 更新 第321-最終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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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說到巴蜀,我不由得想起我答應青璇要殺掉席應為嶽山報仇的事情,但按現在的時間,離席應出現的時間還很遠。而且現在的形勢被我弄得大亂,席應就算再出來,地點和時間可能也會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我想一次過將青璇也帶回來,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青璇隱居的小幽谷在那裡,只能等她和我聯繫。唉……,下次再和她見面,無論如何也要將她留下來,不然她特意要避開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她。

雖然我不想在牧場只是呆了短短一段時間就再次離開,但無奈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只能在眾女的依依不捨中離開而去。這次去嶺南,我並沒有讓眾女中的任何一個跟著我,她們也沒有這樣的要求,因為她們都知道我這次可是要去得到宋缺的承認,讓他將玉致嫁給我,再帶她們去的話,只會將事情弄糟。

到了出發那天,我戴上面具裝扮成另一個人就獨自向嶺南進發。其實巨錕幫當然也有自己的船隊,但因為我現在樹大招風,就和上次去洛陽的時候選擇乘坐客船同樣道理,並不想引人注目。而且以我現在的功力,乘船和奔跑結合在一起趕路的話,反而會大大縮短到達目的地的時間。

更何況我這次去嶺南的事情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不單是為了避免秀寧將要發生意外的事情牽涉到我的身上,要知道洛陽我和她之間的曖昧表現,肯定會有人知道再禀報給李淵。還有我更不想讓人懷疑我和宋閥會有什麼機密交易,進而認為我有爭天下的野心。

而要乘船到達嶺南,除非我是經外海,不然就只能再一次經過九江,想起九江就是蕭銑的地盤,而香玉山那人渣還在他的手下逍遙自在,如果不是現在我身有要事,還真想立刻就去巴陵宰了他。不過我要對付香家也是遲早的事情,不然也不知道怎麼向小鶴兒交代,現在就讓香家再存在多一段時間,等我空出時間來的時候,就是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時刻。

不過天不隨人願,我越不想碰上麻煩,'麻煩'就越主動來找我。當我趕了兩天一夜的路,就快到達九江以西長江旁另一大城江夏的時候,一陣兵器交擊之聲隱隱約約從大路西南方的密林里傳出。本來正常情況下我是不會多管閒事的,但這次我卻是立刻向聲音的方向全速奔去。

不知道為何,雖然我還沒有看見正在交手的是什麼人,但心中卻清楚浮現出婠婠和師妃暄兩張令人屏息的絕美容顏,難道隨著我的功力提升,連玄之又玄的靈覺也得到了?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時間想這種事情,因為婠婠和師妃暄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

只見婠婠和師妃暄正在一片平原上互相搶攻,兩人被劍光刃影包圍在其中,美不勝收卻又見凶險危急,表明戰況已經到了不可開交的白熱化階段。

婠婠手上的一雙短刃幻成一片光幕,如波浪般向師妃暄猛淹而去。而師妃暄卻是身劍合一,身法就如水中的魚兒一樣難以捉摸。在躲避開婠婠的攻擊後,長劍閃電般遞出,探如雙刃間的空隙,化作寒光刺向婠婠腹部。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去到那打到那啊!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在這裡出現,還偏要讓我碰上,難道世上還真有命運這樣一回事?”我躲在一棵大樹後,看著兩女凶險無比、偏又如翩翩起舞般好看的動作,再配合著她們臉上帶著微笑,意態悠閒,神色間不見半點緊張的表情,還真不清楚她們是否在生死相搏。

至於兩女手上的武器,都是大有來頭。婠婠的那對長只尺二的短刃,名為“天魔雙斬”,聽說是陰癸派鎮派三寶之一,專破內家真氣,能令天魔功更是如虎添翼,威勢難擋。而師妃暄手中的長劍卻名為'色空',據說專求以心御劍,不過上次對付我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作用就是了。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女當然不會停止手上的動作,面對師妃暄凌厲的攻擊,婠婠行雲流水的往一側飄退,左手的天魔斬拂中色空劍的劍鋒,盪開色空劍後,右手的天魔斬同時如毒蛇般飆出,直取師妃暄的咽喉。

師妃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之色,在千鈞一發的瞬間,伸出玉指向天魔斬的刃身彈去,將其彈開後,這次輪到她往後飄退。但色空劍也隨之化作滿天光影、轉攻為守,招數變化間全無破綻、渾然天成,讓婠婠不能趁這機會乘勝追擊。

“妹子劍術果是不凡。” 婠婠發出一陣悅耳若銀鈴的嬌笑聲,嬌笑道。

“婠婠姐的天魔功也不愧是魔門絕學,千變萬化、層出不窮。” 師妃暄氣定神閒微笑著答道。

聽見兩女的對答,我心內只感到哭笑不得,怎麼明明都恨不得殺死對方,卻偏要裝模作樣的樣子。不過她們相互之間的稱呼我倒挺喜歡,以後將她們都收了後,還能沿用下來呢!

婠婠和師妃暄擦身而過,轉換了位置後分開十步的距離,重新對峙起來。但我知道,她們的交鋒已經到了最後、也是最危險的時刻,因為婠婠的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異的藍芒,正是天魔功運行至顛峰時獨有的現象。而師妃暄身上,也散發出浩然的劍氣。

“唉……,這不是逼著要我出手嗎?”我知道如果再讓婠婠和師妃暄這樣打下去,那肯定是兩敗俱傷收場,這可是我絕對不想看見的事情。但我南下的事情又不想讓人知道,還真矛盾。

不過兩女根本就不知道我埋伏在一旁觀看,更不要說會管我在想什麼,已經再次重燃戰火。婠婠腳步一錯,天魔雙斬立刻幻起兩道激芒,隨著嬌軀的突進而步步進逼。而師妃暄卻是以守為攻,色空劍發出有若瀉地的水銀般無隙不入、教人防不勝防的的劍氣。

剎那間,一劍雙刃連環碰擊,拼個火花四濺。婠婠和師妃暄每招都是全力出手,凶險凌厲,又是以快打快,只見在劍光帶影間,人影倏進忽退,兔起鶻落,纖影翻飛,如果不是我的話,其他人可能連她們的臉目身形亦難以分辨,更不要說插手了。

“唉……,被她們見到就見到吧!反正她們也不可能這樣神通廣大就此知道我去那裡、又是去做什麼。”心中打定主意,我不再猶豫的向已經互鬥到生死關頭的兩女閃電般奔去。

場中,色空劍和天魔雙斬同時劃出優美眩目的光弧芒跡,硬碰撼擊在一起,但出奇的卻是沒有一絲聲響。而婠婠和師妃暄也再沒有任何後著變化,姿態如幻似真,嬌軀完全靜止不動,彷彿融入進天地之間一樣。

我卻知道兩女的比鬥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階段,如果沒有人能將她們分開,那好點的結果是同受重傷,嚴重的就是一起香消玉隕。但以她們的功力,就算是三大宗師中的任何一個,也沒有可能在不受波及的情況下救下她們,不過我當然例外。

在生死相拼的婠婠和師妃暄根本就沒有可能發覺到我的出現,只是感覺到手上天魔雙斬和色空劍突然脫手而去,而出於慣性,兩女眼看就要來一個'熱情'的擁抱,但在就要相碰的一刻,卻是同時改變了方向,投進了一個寬厚結實的胸膛裡。接著一把熟悉而又既恨且愛的聲音在她們耳邊響起。

“兩位老婆你們怎麼整天就打生打死的,如果你們任何一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會心痛死的。”我望著因為見到我的出現而臉露不能相信之色的婠婠和師妃暄,微笑著說道。但其實我現在心中卻是得意非凡,“哇哈哈!美女在手,天下我有,正邪兩大派的傳人竟然同時被我摟在懷中,這創舉還從來沒有人試過吧!”

“是你?” 婠婠和師妃暄同聲驚叫道。讓我心中偷笑,剛才才恨不得將對方殺掉,怎麼這時候又這樣同心。

“當然是你們夫君我,不然還有誰能救下你們呢?” 我雙手緊摟著婠婠和師妃暄的纖腰,鼻子聞著從她們嬌軀處發出的醉人清香,感受著她們起伏有致的動人玉體,笑著反問道。

“快放開我們。” 師妃暄用力想推開我,但不要說她剛和婠婠激戰完畢,真氣損耗得所剩無己,就算是以平常最佳的狀態,想從我的'魔爪'下脫身,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至於婠婠則是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好像落入狼口的小綿羊一樣,幽幽的看著我,認命般的任我摟著,沒有作一點反抗。不過我當然不會被她輕易騙到,因為我清晰的感覺到兩女體內的真氣正急速的流動,慢慢的恢復著元氣。

“這怎麼可能呢?這可是百年難得的機會,你去問問世上的任何男子,會否有人能在這情況下放開你們。”我笑吟吟的說道。

“無賴!” 師妃暄玉容轉冷,但馬上又為更複雜的神色替代。

“無賴就無賴吧!如果能能得到你們,做無賴有什麼所謂。”我輕鬆的聳了聳肩說道,而隨著我肩膀的動作,雙手當然也隨之'輕微'的移動了一下,立刻就讓師妃暄恨恨的盯著我,而婠婠卻是低頭不語、俏臉通紅,一副害羞的模樣。

見到婠婠和師妃暄各自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因為她們的反應和正常的她們根本就是判若兩人,也就是說她們都希望藉此拖延時間,好等恢復力氣後,從我的魔爪下脫困。

“你笑什麼?” 婠婠用撒嬌的語氣問道。還真以為我看不穿她們兩人小把戲。

“我當然是在笑原來我的兩位好妻子還有同心協力的時候。”我邊笑邊答道。

聽見我這樣說,婠婠和師妃暄終於知道自己的心思根本就瞞不過我,沒有經過任何的商量或者眼神交流,再不發一言就同時伸出玉掌閃電般放在了我寬敞的胸膛上,看來我還是有點低估她們,想不到只是一段很短的時間,就讓她們恢復了一定的戰力。

“你為什麼不躲開?” 婠婠和師妃暄同聲驚訝的問道,那齊心的樣子我再次大笑起來。

“我已經說過了,沒有人會捨得放開你們的,只不過也從來沒有人能有這種能力罷了,但現在既然出現了我,你們以為我會放手嗎?”我語帶雙關的答道。

“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婠婠狠聲道。

“你們不會的。”我淡然自若的笑道。

“為什麼?”見到我一點不在意的樣子,師妃暄沉聲問道。

“因為其實你們已經對我動心了,不過因為自小灌輸的觀念,而堅持著不輕易向我認輸,如果你們在這情況下殺了我,只會讓我在你們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形象,你們會因懷念我而失眠、消瘦,甚至乎失去了進軍最高境界的機會。”我嘴角泛起一絲自豪的微笑,凝視這兩女淡淡的說道。

“你這是自大,還是自信?” 婠婠狠狠的白我一眼,表示心中不悅,但雙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之色卻瞞不過一直盯著她的我。

“兩樣都有吧!”我又笑了笑,接著在兩女愕然中放開了她們,不過雙手也同時轉為放到她們按在我胸膛上的玉手之上,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算了,其實我本來的目的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受到傷害,所以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交戰,戲弄你們只是臨時起意,既然你們不喜歡的話,那我就不玩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婠婠和師妃暄又是同時從我的魔爪下抽回了玉手,接著各自往後急退,到互相之間還有與我都有一段她們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後,才停止了下來。在途中當然還撿回各自的武器,戒備的指向我,也不細心想一想,如果不是我有心放她們脫身,她們又怎麼可能輕易退開。

“以後不要再為那荒唐的約定而決鬥,那是一件很無聊和無謂的事情。而且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無論是你們其中那一個受到傷害,我也會很心痛的。要知道你們可都是我未來的妻子,也就是同閨姐妹,應該相親相愛才對嘛!”我一點也沒有受到從婠婠和師妃暄身上發出、鎖定著我的氣勢所影響,還是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笑吟吟的說道。

聽見我的話,婠婠和師妃暄俏臉抹過一絲一閃即逝的紅暈,接著就好像早約定了一般,手中的武器同時向我攻來。難道是將我當成是石之軒,竟然要讓正邪派的傳人聯手對付我?

“哇!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居然想謀殺親夫。”我一邊笑著,一邊輕易的躲過婠婠和師妃暄的夾攻,雖然她們以前肯定從來沒有試過合作,現在卻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好像曾經練習過無數次一樣。

換了現在面對婠婠和師妃暄攻擊的就算是三大宗師,也必定要先避其鋒再圖反擊,更不要說能任由她們搶攻而不作一點反擊了。因為兩女的武功路數雖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經脈運氣路線更是截然有異,但可能是因為互相補助的原因,聯手起來卻別具威力。

只不過可惜現在婠婠和師妃暄要對付的是我,我面對她們的攻勢不單游刃有餘,而且說出來的話更是不斷佔著她們的便宜,讓她們又氣又急,偏又拿我沒有任何辦法。但我卻知道她們現在只是想出氣,而根本沒有想過能傷害到我,不然剛才那種機會就不會錯過了。

“可惡!你胡說八道什麼。” 婠婠和師妃暄氣急敗壞的嬌聲罵道,那副齊心對敵的樣子讓我心中大樂。當然她們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緩慢下來的跡象,只不過還是奈何不了我罷了。但想想剛才她們互相之間交手的時候是那樣輕重自如,到現在面對我時卻是七情上臉失去素常的鎮定自若,我還真是覺得好笑。

天魔雙斬倏消,回到了婠婠羅袖之中,就在我還想著她想做什麼的時候,在她的寬袖中已經左右各飛出一條白色絲帶,現出波浪似的曲紋,然後變成十多個旋動的圈環,隨著她如影附形的動作,凌空向我罩來。

而同時我更生出向前傾跌的感覺,不用說,這正是天魔功運行時,生出空間凹陷的現象,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親身體會到是究竟怎麼一回事。看來婠婠清楚,與其她和師妃暄同時攻擊我,不如她起牽制的作用,而讓師妃暄做主攻。這雖然會減少她們攻擊的威力,但反而能更好的限制我的活動範圍。

配合著婠婠的天魔帶,師妃暄色空劍劍芒橫空、劍光爍閃,連環十多劍向我攻來。其飄搖往來之勢既像狂風刮起的旋雪,又如閃電疾雨。劍鋒發出的劍氣,更有若瀉地的水銀般無隙不入,教人防不勝防。

劍光帶影,分由兩個方位向我強攻猛打,但我只是淡然一笑,十隻指頭在就要及身的劍鋒帶端前虛晃出無數指影,輕輕鬆鬆的就將婠婠和師妃暄看似完美無缺的攻擊化解了。就如任由怒潮急浪沖擊的深海巨礁,永能屹立不倒。

婠婠再次左右分別射出天魔帶,幻出無數帶影,左帶直沖我的面門,右帶則在現出波紋狀後,繞彎卷往我的頭後。而師妃暄的劍招也由靈動轉為凝重,樸實古拙中偏又帶有空山靈雨、輕盈飄逸的感覺。

“劍不是這樣用的。”我邊以閃電般的高速向左右各閃一下,輕而易舉就躲過兩女的合作,嘴上還好像師傅教徒弟一樣笑著向師妃暄說道。 “你看,我早說了這樣是不行的。”我再次躲過婠婠靈活如蛇的天魔帶,再次嘆氣道。

“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你難道只懂得躲閃和防守嗎?” 婠婠嬌叱道。

“我現在這樣不是正合你們的心意嗎?”我淡淡一笑,答道。心中同時暗嘆,'這兩個女人真的不簡單啊! '因為我終於隱隱約約感覺到婠婠和師妃暄因為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她們,所以正在利用我在練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做什麼?” 我突然將所有閃躲挪移的動作停止,師妃暄眼看就要刺中我的色空劍劍鋒,到了我咽喉上寸許位置瞬間凝定不動,而婠婠的天魔帶也在這時候纏上了我的左手。

“不打了!”我雙手高舉,投降認輸道。

“你究竟在打什麼注意?” 婠婠驚愕道。而師妃暄卻是眼神複雜的望著我,握著色空劍的纖手更是微弱的晃動了一下,內心好像在矛盾著什麼。

“你們剛才的氣也出完了吧?那就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我露出一絲微笑,油然道。

“哼!是認為我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吧!怪不得剛才一點也不怕我們出手傷害你,因為我們根本就不能對你造成一點傷害。” 婠婠嗤之以鼻道。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不如你們現在再試試,我保證絕對不運用一絲真氣護體。而且如果你們真的下得了手,我以後也不會再糾纏你們。”我自信的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讓師妃暄慌忙收回了色空劍。但這時候我卻已經用她和婠婠都看不清楚的手法重新握著她們空著的纖手,接著再次將其放到我的胸膛上。

“你……,你真的以為我們不敢下手殺你嗎?” 師妃暄咬緊銀牙,壓下內心的波瀾說道。

“我是說真的。”我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師妃暄,柔聲道。其實心中已經在祈禱著,'兩位大姐,千萬不要下手傷害我脆弱的小心靈啊! ’

據我的估計,就算我真的直接承受婠婠和師妃暄同時的一擊,以我的功力還能抵受住死不去。與其我和她們這樣子不明不白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還不如致之死地而後生,對她們下一副重藥。如果成功了,那她們離落入我手中也不遠了。相反如果失敗了,那我也不需要再將心放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

不過其實我還是做了保險的工作,以免有意外發生,為此我才會裝作大方的讓她們將手放到我的胸膛上,也就是在她們不由自主的情況下幫她們選擇了一個'殺'我的唯一方法,不然如果給師妃暄用色空劍在我的頸上來一下,那就可不是說笑的事情,除非我是向雨田、或者已經到達相同的境界,不然就掛定了。

“放開我!” 師妃暄玉手送出一股勁道,讓我立刻心如死灰,不過瞬間後就恢復了過來,因為她發出的只是推力,並沒有任何的殺傷力,當然也因為如此,對我根本沒有一點影響力,她的手還是被我緊緊的按著。

“當人家求求你好嗎?不要再這樣,你讓我很痛苦。” 婠婠卻是在深吸一口氣後,露出心力交瘁的神色,語帶無奈的說道。只從這話就知道她對我確實是有情意的,不過相比起師門的教育和責任來說,還是低了一個檔次,所以才會說出讓我'放過'她的話,而不是拋開一切顧及和我在一起。至於師妃暄的情況看來也和她差不多,一樣是放不開心中的包袱。

“你們為什麼還要騙自己呢?你們給我說真心話,我是否真的只給你們帶來痛苦?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再無恥也不會繼續糾纏你們。”我將婠婠和師妃暄的玉手放到唇邊,分別輕吻了她們的手背一下,讓她們的嬌軀都是輕輕抖了一下。

“不要逼我。” 婠婠和師妃暄第三次一起喊道,果然有成為好姐妹的潛質啊!

“我怎麼捨得逼你們,但我現在也知道你們真實的心意是怎樣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放棄你們的。”我終於放開了婠婠和師妃暄的玉手,雙目射出堅定不移的眼神,堅決的說道。

“你這個自戀狂,那你也給我聽清楚,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婠婠沒好氣的說道。天魔帶也像靈蛇般鑽回羅袖內。

“鏘!”的一聲,師妃暄也是還劍入鞘,別轉了頭,一副不想再看見我的樣子。

“那我們等著瞧,你們以後肯定會乖乖的叫我好夫君。”我仰天大笑起來,往後準備飄然離去,但婠婠卻在這時候叫住了我。

“等等!邪帝舍利是不是已經在你的手上。” 婠婠恢復了一貫的模樣,無可不可地淡淡問道。
  
“哦?你怎麼知道。”我驚訝道。也等於是承認了婠婠的話,想起來我回到牧場後只顧著和眾女逍遙快活,都忘記了舍利中還有七成的精元沒有被我吸收,直到現在被婠婠提起才醒悟過來,還真失敗啊!

“你的進境就像毫無止境似的,功力之深厚更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以你在洛陽表現出來的功力,要更進一步根本就是難之又難的事情,但現在的你明顯卻又達到了另一個境界,這才過了多長的時間?只能解釋為你肯定另有練功的法門,而除了邪帝舍利外,還有什麼能有這種效果。” 婠婠甜甜一笑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不過你的話只有一半是對的。”我瀟然聳肩道。原來婠婠將我功力不可思議的提升聯繫到邪帝舍利上,不過如果被她知道其實舍利精元還有許多,不清楚會有什麼想法。

“錯在什麼地方?” 師妃暄插嘴道,一牽涉到邪帝舍利這種魔門的異寶,馬上就引起了她的注意,還真是現實啊!

“這就不能說了,可是秘密哦!除非你們已經是我的妻子。”我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用食指豎放在嘴唇前,擺出一個不能說的表情。

“那麼說她們都知道這秘密?” 婠婠所說的'她們'不用說是指留在牧場的眾女。她和師妃暄都是露出沉思的神色,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反而沒有在意我又在話中佔她們便宜的事情。

“當然,我不會隱瞞她們任何事情。”我心虛的答道。接著臉容變得嚴肅,“但如果你們想打她們注意的話,就算是你們,我也不會原諒的。”

聽見我這從來沒有在她們面前出現過的沉重語氣,婠婠和師妃暄都是呆呆的望著我。

我緩緩抬起右手,撮指成刀狀,在身前由上至下的緩緩轉了一個半圓,再反手向我右側的空地揮去,婠婠和師妃暄只感覺到一陣涼風刮面,接著她們就看見了讓她們震驚的一幕,只見地面竟然在我虛空的一揮下裂開了一道長兩丈深約半尺,令人怵目驚心呈長形的淺坑。

“你……。” 婠婠和師妃暄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到這時候,她們才知道我的實力原來比猜測中更是恐怖,那已經不是人能達到的境界。

“好了,我醜話可已經說在面前,等我們緣分再到能見面的時候,我希望那時候能從你們口中得到讓我高興的答案。”我語氣轉柔道,不等婠婠或者師妃暄再說話,全速離去。其實我真的不想對她們說這種帶著威脅性的話,但她們也絕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以防萬一還是要的。

婠婠和師妃暄定睛瞧著我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密林深處,才收回目光。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慌失措。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和婠婠、師妃暄兩女分別後,我立刻重新戴回面具沿原路繼續向九江進發,我這樣做就像是我整個人突然完全消失了一樣,讓她們想探查我的踪影也做不到,更不要說知道我究竟去做什麼了。

九江是蕭銑的梁軍和林土宏的楚軍鬥爭的焦點。誰能控制這高度戰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緊鄱陽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本來九江現在既然已經掌握在蕭銑手上,所以林士宏就算能控制鄱陽和南方水道,卻既不能西往,亦不能北上,致動彈不得。

東方則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興,更令林土宏難作寸進。但現在的情況因為杜伏威和輔公佑的分裂,已經有所改變,不知道是否因為林土宏和輔公佑同出身於魔門,或者暗中有什麼交易,兩人在不久前達成了聯盟的協議,對周圍的各方勢力造成了很大的威脅。但不知為何,宋缺對此卻還是沒有任何對應的舉動,讓人想不透他究竟在打什麼注意。

也因為如此,九江現在的戒備十分深嚴,蕭銑的軍隊在城外的險要和交通匯集點均設置哨站關卡,刁斗森嚴,令人望之生畏,和我上次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不過因為我根本沒有想過進城,所以直接就來到城外的碼頭,立刻乘船南下。

七天過去,我終於到達了嶺南的宋家山城,過程順利得讓我不敢相信。

宋家山城位於鬱水河流交匯處,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磊阿而築,順山婉蜓,主建築物群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的氣概,君臨附近山野平原,與鬱林郡遙相對望,象徵著對整個嶺南區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鬱河還建設了數十座大貨倉和以百計的大小碼頭,我從客船上下來後,只見碼頭上泊滿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來不絕,那種繁榮興盛的氣勢,教我大感壯觀。只看眼前的情景,就知道宋閥果然名不虛傳,掌握著南方的航運業和貫通全國的貿易體系,所以有人說宋缺可能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

不過也在這時候,我頭痛起來,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進山城找玉致,正確來說是以什麼身份去見她。如果我大大咧咧的直接報上自己的真正身份,當然肯定能順利進去,但事後這件事情不被傳出去就奇怪了,這可和我的初衷完全不符。

但不清楚我是走運、還是倒霉,因為我在碼頭上漫無目的的晃來晃去,終於引起了懷疑,一個明顯是宋閥手下負責監管碼頭的大漢走了過來探查我的底細。

“這位兄弟高姓大名,有沒有什麼門派字號,到嶺南有什麼事?” 大漢客氣的問道,不過其實與盤問已經沒有什麼差別。

“我正在煩惱不知如何是好,見到兄台真幸運,其實我是來找宋師道宋兄,但卻不知道怎麼才能見到他,能麻煩你去通報一下嗎?”我人急智生的反客為主道。

“哦!原來是二少爺的朋友,不然等我將兄弟的名字禀告給二少爺,再為你引路?” 大漢雖然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但口氣卻更是客氣,顯示出不同於一般幫會人物的良好修養。

“這當然好,拜託兄台告訴宋兄,就說洛陽的傅陵到了。”我鎮定自若的答道,沒有一絲因為說謊而出現的慌亂,讓大漢又信任了我多幾分。如果不是為了讓宋師道猜出我是誰,我還真不想以'傅'為姓,因為這只會讓他記起失戀的痛苦。

“那請大爺稍微等候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去禀告二少爺。” 大漢招手叫一個手下過來吩咐了幾句,才笑著向我說道。對我的稱呼也改為'大爺',這當然是因為我戴著的面具是一個中年人的緣故,不過如果我只是白撞的,那'大爺'又不知道會變成怎麼稱呼了。

大漢留下來繼續向我旁敲側擊的問著問題,不用說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話,而且更隱隱有監視我的意思在。

“傅兄,原來是你來了。”只是過了一段不長的時間,宋師道帶著一眾隨從,急步從遠處而來,讓我大感奇怪怎麼他來得這樣快。

“宋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難道還想不到我會來嗎?”我哈哈大笑道。話中包含著只有宋師道才明白的意思,說得當然是我來向宋閥求親的事。

“你說話還是這樣直接,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也能這樣子。”本來宋師道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時愕然了一下,但聽見我的聲音後,卻也大笑起來答道。而那個大漢見到宋師道真的認識我,在向我和宋師道各自行了一個禮後,就回去本來的工作崗位了。

“這是性格的問題,如果真的讓你變成我這樣,或者你又不願意了。”我和宋師道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的一起大笑起來。

“你們給我牽馬來!我們邊走邊說。” 宋師道先是向身後的手下命令後,才再對我說道。接著當先向山城的方向走去,我當然是立刻跟了上去。至於宋師道的那些手下,除了去牽馬的人外,都拉開了一段距離跟在我們身後。

問起宋師道為什麼他能這樣快就來到,才知道原來他剛才就在碼頭的另一邊處理著貨物交收的事務,一聽見我報出的名字,立刻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來了。

“雖然知道你會來嶺南,但想不到你真的來的這麼快,那樣急著要將三妹帶回家啊?” 宋師道調侃著笑道。

“以免夜長夢多,還是早定下來的好,不過我現在這樣突然到來,就不知道你父親大人會怎麼對待我。”我試探著問道,想想我這樣一點計劃也沒有就來見宋缺,還真的無謀啊!不過除此之外也確實沒有別的方法了。

“不知道?” 宋師道出乎意料的苦笑著答道。

“啊?”我驚訝道。

“你和玉致的事情我和魯叔都曾經找機會隱晦的提起過,但爹卻是不置可否,既沒有表示反對,不過當然更沒有表示贊成了。” 宋師道無奈的繼續說道。

“那你認為成功的機會有多少?”我頭痛的問道。宋師道的話讓我知道,我真的只能見機行事了。

“這可不要問我,我從來就想不明白爹在想什麼。” 宋師道嘆氣道,接著聲音轉低,好像怕被人聽見一樣,“其實我曾經想過,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找個機會製造出一件意外,讓玉致就此失踪,但最好還是放棄了,因為以爹的智慧,肯定會看出來的,那時候情況只會變得糟糕。”

聽見宋師道這樣說,我先是呆了呆,接著心中苦笑,怎麼宋師道竟然和李世民想到一塊去了。

“你的表情怎麼變得這樣古怪?” 宋師道疑問道。

我只好苦笑著將原因說了出來,對宋師道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反正我是怎麼樣的人,他也是早就了解的。

“你這人,我還真不清楚應該怎麼說你好了。”宋師道停下步來,死死的盯著我,良久才再次苦笑道。

“其實這件事情玉致也知道。”我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在離開洛陽前的那個晚上,我就將我和秀寧、李世民的計劃告訴了跟我一起去洛陽的幾女,而且更早就和玉致說定會在之前來嶺南帶她走,不過結果卻是毫無意外的被她好好'溫柔'了幾下。

“這事你對我和玉致說就好了,如果被爹知道,他肯定會大發雷霆。” 宋師道不無擔憂的提醒道,只從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宋缺是多讓他恐懼。只不過做人做到宋缺這樣子,究竟還有什麼意思呢?無論是玉致、宋師道,還是宋魯,提起宋缺的名字時,都是敬畏多於親密,連兒女和兄弟對他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明白,我又不是傻子。”我聳了聳肩膀,輕鬆的答道。

在這時候,宋師道的手下終於牽馬追了上來。我和宋師道飛身上馬後,前呼後擁離開了碼頭區,往山上馳去。

不多時,就到達了山道的盡頭,通過山城敞開城門降下的吊橋,進入到城內。只見城內分佈著數百房舍,以十多條井然有序、青石鋪成的大道連接起來,最有特色處是依山勢層層上升,每登一層,分別以石階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車馬上落。

道旁遍植樹木花草,又引進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園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橋流水,池塘亭台等無窮美景,空間寬敞舒適。而主要的建築群則結集在最高第九層周圍約達兩裡的大坪台上,樓閣崢嶸、建築典雅。

“現在我們去那裡?”望著城內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麗景色,我呼出一口氣道。

“爹所住的地方是山城盡端的明月樓,但我們還是先去找魯叔和玉致商量後才去找他吧!” 宋師道嘆了一口氣道,看樣子對結果不怎麼看好,不然就不會還要找宋魯幫忙了。

宋師道帶我來到一座院落中的大廳中後,就立刻離開去找玉致和宋魯兩人。過了一段時間,穿著一身勁裝、英風凜凜的玉致首先走進了廳中,但見到我卻是明顯愕然了一下,難道宋師道竟然沒有告訴她是我來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果然不出所料,玉致竟然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一開口就問道,宋師道擺明是想戲弄她嘛!

“嘿嘿!好玉致,你說我是誰?”我改變聲線後一邊'猥褻'的笑著,一邊逼近玉致反問道。

“原來是你這大壞蛋,可惡,二哥竟然聯合你戲弄我。”不知道是不是聽慣了我的語氣,雖然我的聲音已經完全不同,玉致還是馬上認了出來,大發雌威撲過來雙手盡往我身體柔軟的部位'攻擊',嚇得我連忙左閃右躲,比婠婠和師妃暄聯手的時候更是狼狽。

“我投降了。”和玉致隔開一張桌子後,我舉手說道,接著失望的脫下面具,收進懷中,“你怎麼這樣容易就猜到我是誰,沒意思。”

“哼!聽見你那小流氓的語氣,如果我還不知道就奇怪了。” 玉致嬌哼了一聲,嗤之以鼻道

“呵呵!這證明了我的好玉致天天掛念著我,不然怎麼會連我的語氣也記得這樣清楚。”我得意洋洋的笑道。

“呸!誰想你了。”玉致啐了一口道,但霞生玉頰的反應卻出賣了她,讓我心中暗樂。 “笑什麼笑!” 發現了我偷笑的樣子後,她立刻跺腳嗔道,俏臉變得更紅了,作勢又想來攻擊我,卻被我舉手阻止住了。

“魯叔和師道來了。”院子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我馬上提醒道,如果被宋魯和宋師道進來的時候發現玉致和我糾纏在一起,那可就尷尬了。

聽見我這樣說,玉致立刻變回矜持的樣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卻又讓我忍不住笑了笑,宋魯和宋師道可是最清楚我們事情的人,她這樣做不是更掩耳盜鈴嗎?就算要掩飾也不用這樣刻意吧!

“子陵,你終於來了。”隨著招牌的大笑,宋魯當先走了進來,宋師道緊跟在他的身後。

“魯叔您好。”我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不用多禮,我們之間也不需要多說廢話,現在我們就立刻去見大兄!他在等著我們呢!”宋魯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突如其來的說道,讓我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

“什麼?”我和玉致同聲驚訝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見到我和玉致一模一樣的反應,宋魯和宋師道都是莞爾一笑。

“對大兄,任何小花樣也沒有用,你們兩個還是直接去見他才是最好的辦法。所以剛才師道來找我後,我立刻就和他一起去見大兄,說你已經來到了山城,希望能得到他接見。不然如果被他知道你來到山城後,不是第一時間去拜見他,而是和我們秘密商談,那隻會令情況變得糟糕。” 宋魯慈和的向我解釋道。

“既然這樣說,那我當然就听魯叔的。”聽見宋魯這樣一說,我心中暗叫'好險',如果不是有宋魯的'自作主張',那以宋缺的性格可能真的會因此而怪責我不懂禮儀。

“但我怕爹他……。”玉致望了一臉不在意的我,卻不無擔心的說道。

“放心,我相信閥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柔聲安慰玉致道,心中卻想著'講道理就怪了',接著繼續說道:“而且就算閥主真的拿我來試刀,也不會傷害到我的。”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就算你很厲害,但以為能在不傷到爹的情況下也不被爹傷到嗎?” 玉致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看來在她的眼中,雖然我在洛陽所表現出來的功力很厲害,但和宋缺也只是相差無己,要知道面對相同級數的對手,手下留情可跟自盡沒有多大分別。因為我現在可來求親,而不是來鬧事的,如果真的和宋缺鬥個兩敗俱傷,那隻會讓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雖然我平常都是不正經的樣子,但在大事上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胡說八道,你就放心吧!”見到玉致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是既感動又好笑,只好又說道。

看見我自信的樣子,這次不單玉致,連宋魯和宋師道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他們感覺到我確實不是胡言亂語,而是有絕對的自信,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子陵,老實說,你的功力現在究竟已經到了何種的境界,在洛陽難道你還是留有餘力嗎?”宋魯沉聲問道。

“總之足夠不被閥主傷害,如果你們還不放心的話,那我就說一件事情給你們知道,在途中我曾經遇上過婠婠和師妃暄……。”我將前幾天被兩女聯手夾攻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人的瞳孔都隨著我的話不住擴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婠婠和師妃暄的身手,但兩女身為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當代傳人的身份已經夠嚇人了,而我竟然說能任由她們的聯手攻擊而毫髮無損,那能不讓他們震驚。

“這是真的嗎?”宋魯和宋師道互相望了一眼後,疑問道。

“我沒有必要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吧?”我聳了聳肩膀,無奈的答道。

“你和婠婠、師妃暄交手,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另外肯定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雖然我將和兩女交手的過程說得正經無比,但因為玉致早就听說過我對兩女的野心,所以不用想就知道我隱瞞了不少事情。

“沒有,我那會像你想的那樣做。”見到宋魯和宋師道都盯著我直看,只好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道:“只是稍微調戲了她們一下罷了。”

“你竟然同時調戲婠婠和師妃暄?” 宋魯和宋師道一同失聲道。

“其實說是調戲也有點不正確,應該說戲弄更正確。”我突然感到全身一陣發冷,向玉致望去後才發現她正用'恐怖'的目光望著我,嚇得我連忙改口說道。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玉致嘟長嘴兒、鼓著香腮,別轉頭故意不再看我一眼。

“玉致你就不要使性子鬧玩兒了,不要忘記子陵是你自己選擇的,我們可一直沒有插手過啊!” 宋魯呵呵大笑道。

“魯叔!” 玉致霞燒玉頰,嗔道。

“玉致你要教訓子陵我不反對,不過起碼要等我們不在的時候吧?”宋師道也插口道,只不過不知道他是在匡助我,還是在落井下石,讓我苦笑不已。

“你的出現,看來是慈航靜齋和陰癸派倒足大霉。” 宋魯繼續大笑道,話中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從他這話我隱隱聽出,他不但對陰癸派沒有任何好感,連慈航靜齋也是看不順眼,讓我暗自吃驚。

我能聽出來,玉致和宋師道當然也不例外,和我一同疑惑的向宋魯望去。

“不要問我原因,這涉及到大兄的私事,唉……!其實現在我這樣說已經不妥了,我們還是快去見大兄吧!” 宋魯好像想起了什麼,苦笑著岔開話題道。

本來宋師道和玉致還想追問是什麼回事,但一聽見原來和宋缺有關,就立刻噤若寒蟬。但我卻有點想到這肯定是和梵清惠有關,因為宋缺在和梵清惠分手後,初時還想獨身不娶,最後才在家族的壓力下,不得已下娶個醜女為妻,也就是宋玉華、宋師道和玉致的母親。宋閥的人當年會因此遷怒於慈航靜齋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過看來宋師道和玉致對當年這件隱蔽的事情是一點也不知情。

在宋魯的帶領下,我和玉致、宋師道三人來到了明月樓的入口的院門外。但玉致卻在這時候停下步來,好像有點害怕進去見宋缺一樣。

“放心,既然大兄是要在這裡見子陵,而不是在磨刀堂,我想情況再怎麼變化,也不會太糟糕的。”宋魯愛憐說道。

“不如只由我們進去,玉致留在這裡好了。”我提議道。

“不行,爹可是指定要我也叫玉致一同前來的。”宋師道苦笑道。

“我沒有事情,我們進去吧!” 玉致一咬銀牙,下定決心般當先走進了院門,見到她這樣子,我們三人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步入庭園,穿過兩旁花木扶疏的長廊和一道跨越池塘的長石橋,我們來到了一棟門士正中處懸有刻上“明月樓”三字木雕燙金牌匾的兩層木構建築物前。

走進樓內,只見偌大的空間里布置簡單、實而不華,除了北端的主座外,只在左右各排放十八套幾椅。而裡面一人背門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型像標槍般挺宜,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烏黑的頭髮在頭頂上以紅中繞紮成髻,兩手負後,未見五官輪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不用說這人正是'天刀'宋缺,玉致的父親,也是我將要面對的最大難關。

“大兄,徐子陵帶到。”宋魯恭恭敬敬的禀告道。他和宋師道和玉致兩人的恭敬神態,充分顯示出宋缺在宋閥內的無上權威。

“晚輩徐子陵,參見閥主。”不用宋魯三人打眼色給我,我立刻走前一步,畢恭畢敬的行禮道。

“你就是徐子陵?” 宋缺旋風般轉過身來,冷然道。終於讓我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那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邃得讓人難以捉摸。

宋缺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者學人的風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的醉人風範。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心中暗想,表面上當然是恭敬的點頭應是。

“好!” 宋缺厲喝了一聲,跨前一步,五指併攏成刀,帶著無堅不摧的刀氣,突如其來向我破空砍來,龐大的氣勢像從天上地下鑽出湧起的狂揚,讓我身後的宋魯、宋師道,還有玉致都身不由己的往後退卻。

而我卻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全身一動也不動,既不抵擋、也不閃避,但其實體內早已經運起了死內含生的不死印法,不過外人當然不明白我體內的玄機。

宋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清楚是因為我名不副實,還是因為我有龐大的自信能就這樣接下他的刀氣。至於我身後的三人卻是駭然失色,其中當然以玉致最是緊張,語帶惶恐的喊出聲來。

“蓬!”刀氣印到我的左肩處,毀滅性的勁氣侵穴入脈,但一瞬間就被我體內嚴陣以待的真氣對其給予迎頭痛擊,輕易的將其侵入內臟前消滅得一乾二淨。

“子陵!” 玉致在宋缺的龐大氣勁壓力下脫出身來,撲到我身旁拉著我的手驚呼道。俏臉更是變得煞白,本來充滿靈氣的美目溢滿了將要流出來的淚水。

“放心,我什麼事情也沒有。”我微微一笑,柔聲安慰玉致道。心中只感到一陣感動,想不到玉致竟然能不怕宋缺的威勢,這樣毫不掩飾的表達對我的感情。

見到我臉色如常的樣子,話中更沒有一點虛弱,玉致才安心下來,而在這時候也走到我身邊的宋魯和宋師道兩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你這是什麼功夫!”見到三人對我的關心,宋缺銳目亮起一絲異采,讓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接著沉聲向我問道。

“不死印!”雖然心中對宋缺的突然襲擊感到極端不滿,但我還是忍住怒火,語氣平靜的答道。

“不死印?你從那裡學會的!”宋缺冷然厲喝道,如海浪般的氣勢再次撲面而來,只不過這次玉致再沒有退後,反而緊緊的用雙手拉著我,絲毫不讓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是青璇將'不死印卷'交給了我,就是這樣簡單。”我淡淡的答道,一點也沒有被宋缺所嚇倒,左手微抬,在身前布起了氣牆,保護著玉致。如果宋缺不是玉致的父親,我現在就要上去好好的教訓一下他,管他是'天刀'、還是'爛刀'。

見到我的舉動,宋缺嘴角勉出一絲一閃即逝的滿意笑容,但馬上又轉為冷酷。

“不死印只是魔門功法變異出來的一種幻術,你以為單憑這就能抗衡我嗎?”宋缺冷笑道。

“我知道閥主剛才並沒有使用出全力,但我也沒有。”我淡然自若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實力會我高得多?”宋缺雙目露出狂熱的神色,凝視著我問道。

“或者我這樣說對閥主不敬,但這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我先給了玉致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又輕輕拍了拍她拉著我的手背,才傲然向宋缺說道。

“好!好!你跟我來,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的真功夫。”宋缺仰天大笑道,接著迎面向我走來,準備走出廳外。

“爹(大兄)!”宋魯、宋師道和玉致同時叫道,因為三人知道宋缺要和我去的地方肯定是磨刀堂,也就是說宋缺是準備動刀子使出陣功夫了,雖然聽我說過婠婠和師妃暄的事情,剛才更看見我竟然能毫不抵擋宋缺一招而絲毫無損,實力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但出於一直以來對宋缺是天下無敵這件事情的深信不疑,還是對我說能做到雙方都不受到傷害感到懷疑和擔憂。

“放心吧!閥主和我都不會有事情的。”也不清楚這是我第幾次說這句話,我輕輕扳開玉致拉著我的手,接著充滿自信的向擔心著的三人說道。

“有自信心是好事情,但也要有相應的實力匹配,不然就只能是一個笑話。”宋缺哂道,接著又不悅的向玉致說道:“既然這個人是你選擇的,難道你自己也沒有信心嗎?”

第一百六十章

聽見宋缺這樣說,玉致嬌軀微震,放開拉著我的手,本來因為淚水而變得迷離的雙眸露出了堅強的神色。

“你和爹去吧!我相信你,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玉致平靜的對我說道。見到玉致的變化,宋缺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滿意之色,不再說話繼續往門外走去。

“我去了,很快就回來。”我也顧宋魯和宋師道還在,邊輕輕的為玉致拭去流出來的清淚,邊柔聲說道。接著又向另外兩人打了個讓他們好好看著玉致的眼色後,才追著已經消失在門外的宋缺而去。

不多時,我就隨著宋缺來到毗鄰明月樓的另一座庭園,不用猜也想到這裡就是磨刀堂所在的地方,果然宋缺最後將我帶到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築物前,不過他卻在這時候停下了腳步。

“我的刀法是從大小血戰中磨練出來的殺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過程中雖沒有生死勝敗,後果卻必是如此。若你沒有全力反撲置我於死地之心,此戰必死無疑,中間沒有絲毫轉寰餘地。我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只要你立刻離開嶺南不再見玉致,這事就此作罷。”宋缺背負雙手,淡淡的說道。

“閥主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這和外間的傳聞完全可不一樣。而且只有你真的能殺死我,那我才會放棄玉致,不然無論使用任何方法,我也會將她帶走。至於你說的話,只會在對手和你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才會發生。”我嗤之以鼻道。

“看來你對自己真的有絕對的自信?”宋缺並沒有因為我的話動氣,還是好整以暇,漫不經心的淡然道。

“自我出道後,天下就再也不是三大宗師的天下,也不再是你或者石之軒的天下,而是我的天下。”我囂張的說道。對付宋缺這樣驕傲的人,只能用同樣的態度才能壓著他。

“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宋缺仰天長笑,緩步走上通向磨刀堂大門的白石台階。

我跟在宋缺身後走進磨刀堂,只見裡面偌大的空間,在兩邊牆上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向門的另一端靠牆處放有一座像石筍般形狀、黝黑光潤,高及人身的巨石,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氣氛,添加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

“你可知我手上這把刀的名堂?” 宋缺走到磨刀堂旁邊,握起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刀,轉身向我沉聲問道。就在他掌刀的剎那,一堵如銅牆鐵壁、無形卻有實的刀氣,以他為中心向我迫來,比起剛才不握刀的時候根本就完全是兩回事。

“是閥主藉之橫行天下,從無敵手的天刀吧!”我心中一動,若無其事的答道。

“好!”宋缺雙目神光電射,罩定著我,好像要將我看通看透一樣。同時緩緩拔刀,動作緩慢而穩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動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變,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人的動作能大體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難得。要知任何動作,是由無數動作串連而成,動作與動作間怎都有點快慢輕重之分,但宋缺卻能做到每一個動作均像前一個動作的重覆鑄模,起碼現在的我也是做不到的,也就是說單在沉穩這點上,我還是比不上他。

當天刀的刀尖剛離開刀鞘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剎那,宋缺倏地加速,以肉眼難察的驚人手法,如破空般向我橫削而至,雖然好像只是簡簡單單、平平無奇的一刀,但其實卻是大巧若拙,能化腐朽為神奇。

單從這一刀就能看出,宋缺一個人就能比婠婠和師妃暄聯手的威力更大,果然不愧'天刀'之名,不過可惜他面對的卻是我,一個根本不是以常規的方法練成武功的人。要知道宋缺確實已經達到了正常人的身體能達到的極限,再要更進一步就只能追求精神上的突破,也就是所謂的破碎虛空。

但我因為和氏璧的關係,身體的極限卻已經比普通人多出了二到三倍,而精神上的修養更是因為向雨田而得到了開啟,只要繼續下去,那要達到那一步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所以宋缺、還有三大宗師雖然可以說已經是最強的人,但和我這個'非人'還是差遠了,至於石之軒則因為碧秀心而使得心靈出現破綻,比起以上四人就更是差了一點。

天刀沒帶起任何破風聲,不覺半點刀氣,其實卻內含著奪天地造化的威力,而且籠天罩地,讓人除了硬拼一途外,再無另一選擇。不過我當然是唯一例外的一個,我右手似慢實快的伸出,凝聚起一個半圓的真氣盾毫不猶豫的迎上。

沒有一點聲息,刀氣毫無阻礙的直接通過我的身體,沒有一絲停頓,但就在宋缺臉露驚訝的神色時,我左手往後虛空揮出,發出的勁氣立刻讓地面上出現了一條淺淺的刀痕。這和剛才我硬接宋缺一招其實就是相同的一回事,但因為宋缺現在這招所發出的刀氣實在太厲害了,已經不是我單用身體就能完全化解,所以才會先用右手接收,最後再通過左手卸出體外。

“鏘!”宋缺竟然突然還刀鞘內,兩手下垂,但自然而然生出來的一股龐大無匹氣勢卻更是讓人驚懼。我知道當宋缺天刀再出鞘時,將是無堅不摧,轟無動地的駭人強攻。連忙收斂心神準備應對,如果宋缺是我生死相拼的敵人的話,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在他的氣勢累積到最高點時出手阻止,但奈何事實卻只能是眼睜睜的等著他出手。

“鏗!”天刀再次出鞘。一時之間只見刀光閃閃,有若金光流轉,緊裹著宋缺的全身,教人無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而天地的生機死氣更好像全集中到刀鋒處,一派生機盡絕,死亡和肅殺的駭人味兒。

天刀的每一部分均變成製敵化敵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們,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沒想過的方式,向我展開密如驟雨、無隙不入、水銀瀉地般的近身攻擊。逼得我雙手並用,連續作出玄奧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變化抵擋宋缺驚天動地的攻勢,而卸勁的任務也改到雙腳上。

“唰!唰!”之聲連續不斷的發出,入體的刀氣從我的雙腳處卸出後,以我的雙腳為中心,如一道道陽光般不斷擴散開去,在地面上劃出了道道的刀痕,最後隱隱約約成為了一個由刀痕組成的扇型。

“鏘”!宋缺再次還刀鞘內,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最重要的是一直鎖定著我的驚人氣勢也消失得無影無踪,證明他沒有再打下去的打算。

“閥主試完了嗎?”我揮了揮有點酸軟發麻的雙手,高興的問道。雖然說雙手有真氣包裹防禦著,但那樣直接和宋缺的天刀硬碰硬,可不是一件說笑的事情,如果宋缺還不停止攻勢的話,我還真沒有信心再將守勢堅持下去,可能將要被逼反擊也不一定。

“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我們的距離很明顯,如果我再厚顏堅持下去,那和蠢材沒有任何分別。”宋缺從容自若的說道。但我卻隱隱聽出了他話中頹然的味道,可能是任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就算用盡全立,情形還是毫無分別,還是給我輕輕鬆鬆的將刀氣卸到了地上,而我卻連一步也沒有後退。

“閥主說笑了,其實剛才只是閥主有心讓我罷了。”因為現在宋缺的話和投降沒有任何分別,我反而收起了一開始的囂張態度,恭恭敬敬的說道。無論怎麼說,他還是玉致的父親,總要讓他有台階可下。

“你不需要自謙或者看在玉致臉上這樣說,如果說第一招我還是留有餘力的話,那後面我對你的實力就是見獵心喜、全力施為毫無保留了。就如你自己所說,這個天下沒有任何人是你的對手。”宋缺搖頭苦笑道。

“閥主過譽了,那不知道我和玉致的事情……。”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挺卑鄙,但還是謙遜的說道。因為宋缺可從來沒有說過如果自己輸給我,就答應將玉致嫁給我,這不得不讓我還有所顧慮。

“雖然剛才沒有說清楚,但我也不會死不認輸的抵賴,你出去後就帶玉致離開,只要說是我的命令,那就沒有人會阻止。”宋缺啞然失笑道。

“閥主怎麼不和我一同出去呢?不然玉致、魯叔和師道肯定會擔心的。”我愕然道。我可不想因為玉致見不到宋缺的踪影,而以為我打傷了她父親、生我的氣。

“你真的就這樣緊張玉致的想法嗎?算了,我就陪你出去一趟,再回來潛心靜修,雖然經此一戰,我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自信之信心受到嚴重的打擊,但益處也是大得難以估量。”宋缺定定的望著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手上的天刀好像漫無邊際的拋出,但最後卻準確的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等等。”我突然叫道,接著向停步的宋缺問道:“閥主一直認為'舍刀之外,再無他物。'才是刀法之致極吧!”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想不到連這都給你瞧穿瞧透。” 宋缺苦笑道。

“閥主,得罪的說一句,如果你不能突破自己的心魔,還是死抱著'舍刀之外,再無他物。'這句話,那無論你再怎麼修煉,也是毫無作用的。” 我搖頭嘆氣道。不知為何,明明我不想橫生枝節,但這些話我卻忍不住想說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缺皺眉問道。

“你明明不能忘記慈航靜齋的梵清惠,卻一直在用所謂的'舍刀之外,再無他物。'來欺騙自己,這才是你不能更進一步的原因,這和石之軒因為碧秀心而出現破綻根本就是同一回事,只不過你沒有他那樣嚴重罷了。”我淡然自若的答道。心中其實卻七上八下,不知道宋缺聽了我這'胡言亂語'後會有什麼反應。

“想不到你竟然知道這事,是魯弟告訴你的?不,他不會這樣做。那你是從另外的地方得知的。”宋缺呆了呆,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種話的人。”

“閥主如果想向前繼續邁進,一是徹底忘記梵清惠,真的做到舍刀之外,再無他物。不過以閥主現在的情況來看,很明顯你根本就做不到。二就是拋開那無聊的自尊,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得到手。”我繼續說道。反正已經開了頭,死就死吧!不然不將話說完我可會憋死的。

“若你事事不肯放過,生命將變成至死方休的苦差,因為那是任何人均力有不逮達的事。”宋缺再次苦笑。

“沒有試過就已經放棄,也正是閥主失敗的地方,唯能極於情,才能極於道。”我搖頭說道。

“唯能極於情,才能極於道。”聽見我的話,宋缺雄軀一震,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接著低頭將我的話默念了幾遍,最後更好像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一樣,就這樣站著思考起來。

見到宋缺現在的樣子,我知道現在不能打斷他的思維,只好先一步離開磨刀堂,到外邊去等他,希望他不會想太久吧!不然玉致、宋魯和宋師道三人肯定會擔心死的。另一方面,讓我好奇的是不清楚宋缺聽了我荒謬的理論後,會有怎麼樣的選擇,是堅持自己的信念做到徹底忘記梵清惠?還是因為我的話而想通了去找她?如果是後一個的話,那以後就有好戲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為了等待宋缺,我在庭院中一株高達十數丈的槐樹下盤膝坐下,掏出魯妙子翻譯的《禦盡萬法根源智經》手抄本,用神觀看起來。其實在來嶺南的途中,我就一直有在研究,而裡面的內容果然是博大精深,不過所記載的武功卻明顯偏向於詭異邪惡。

雖然說我認為能練的武功越多越好,但《禦盡萬法根源智經》明顯很不對我的胃口,還好其中的一些優點我能將其選擇出來獨自融入進自身的功夫中,比如說能製造出讓敵人周遭的空氣變得如有實質、沉重如巨石壓體的氣牆,這和祝玉妍的天魔大法或者席應的紫氣天羅一樣,都是屬於牽制敵人類的功法,也算是我最大的收穫。

時間過得很快,明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從院牆處悄悄移到頭頂上,在月兒青綻綻的光蒙外,閃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滿深黑的夜空。但宋缺卻還是毫無踪影,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我的話受到刺激而癡呆了。如果他再不出來的話,那我也只能獨自一個人出去見玉致三人了。

就在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心中忽然一動,眼睛向磨刀堂門外的台階望去,只見宋缺左手收在背後,右手輕垂,油然步下台階,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好像再沒有任何的迷惘和猶豫,也再不會有任何事情能難得了他。

“閥主,你出來了嗎?”我緩緩站了起來,笑著問道。

“你是想問我現在的想法嗎?”宋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

“沒有,這是閥主的私事,我又怎會過問。”我有點尷尬的答道。我如果說不好奇宋缺的打算絕對是假話,但這樣被當年揭穿也不好意思再問了。

“本來我還告訴你我的決定,不過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們就馬上出去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宋缺哈哈一笑道,讓人看不透一點他心中的想法,也使我覺得他外表雖然沒有任何改變,但內在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然真不能想像以他的性格會開起我的玩笑來。

我和宋缺回到明月樓的時候,玉致三人不用說還在焦急的等待著,但除了他們三人外,堂內竟然還多出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年齡在四十許間、,身材修長、膚白如雪,瘦窄的臉龐上有一雙滿載幽鬱但卻機靈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張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縷長須,一身文士裝束、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爹!子陵!你們都沒有事情吧!” 本來正在廳內來回走動著的玉致一見到我和宋缺一起走進來,而且身上沒有缺手少腳的,臉上的擔憂立刻變為了喜悅,也顧不上廳內的眾人,奔到我的身邊高興的問道。

“女大不中留。”宋缺看見玉致的舉動,苦笑著搖頭嘆道,接著才將目光轉向那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子,“智弟,你也來了嗎?”

“是的,大兄,我一收到消息就趕來了。”中年男子和宋魯、宋師道兩個一見到宋缺就已經站起來迎接,現在聽見宋缺的問話,連忙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嗯!”宋缺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又向我說道:“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他是我的二弟宋智,你應該聽說過吧!”

“哦!原來是宋二爺,失禮了。”知道了中年男子的身份後,我連忙施禮道。原來眼前這人就是宋閥的第二號人物“地刀”宋智,而且我更知道他是宋閥內的主戰派,力主以嶺南為基地,再向長江擴展,建立一個以南人為主的皇朝。

“徐公子客氣了。”宋智客氣而帶距離的回禮道。目光和宋魯、宋師道一樣,不時用眼尾偷偷的瞧著宋缺,一副想問問題,但又不敢問的樣子。至於玉致,在聽見剛才宋缺的話後,就一直低頭不語,但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她的耳根微紅。

“你們是想知道我們的勝負嗎?想問就直接說出來。”宋缺啞然失笑道。眼前三人內心的想法又怎麼瞞得過他的銳眼。

聽到宋缺這樣說,宋師道三人都愕然的望著他,因為他們也感覺到,宋缺和以前明顯的有所不同。

“我敗了,徹底的敗了。”見到三人的反應,宋缺先是淡然一笑,接著若無其事的說道,好像說的只是無足輕重的一件事情一般。

“大兄(爹)!”包括玉致在內的四人都不敢相信的叫道,定定的望著宋缺,懷疑他是否說錯了話。

“我會敗很奇怪嗎?我很慶幸有這次的失敗,我以前實在勝利得太多,也讓我因此忘記和忽略了很多東西,經過這次失敗,讓我想通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宋缺神采飛揚、興致勃勃的說道。讓四人更是驚詫,而且更將目光轉到我的身上,一臉的不能置信。

“閥主只是說笑,其實我們只是平手罷了。”感受到四人灼灼而視的目光,我尷尬的苦笑道。

“敗就是敗,你沒有必要為我掩飾。”宋缺淡然的說道。接著又吩咐道,“讓人準備菜餚,我們再慢慢詳談,不要辜負了外面的良辰美景。”

宋師道馬上主動的走出了大廳,而我和玉致四人卻在宋缺的示意下分別在椅子上坐下。因為宋缺沒有再說話,一幅閉目養神的樣子,我們也不敢說話,只好靜靜的坐著。也苦了我一肚子的話想和玉致說,卻無可奈何,只能通過眼神和她交流。

過了好一段時間,宋師道終於回來了,而且身後更跟著捧著熱氣騰升、精巧講究的各式菜餚的下人,盡顯宋閥世家大戶的氣派。要知道現在正是深夜時間,但宋師道只是出去一會兒,就能讓廚師準備好這麼多的菜式,可以想像肯定有一部分廚師是徹夜不睡等候召喚的。

等下人擺好席位退下後,我們分別移到了桌旁坐下,而宋師道也在這時候為各人斟酒。

“我們先喝一杯。”宋缺首先舉起酒杯祝酒,笑道。而包括我在內的幾人當然是慌忙舉杯飲勝。

接著輪番敬酒數巡不在話下。

“你們如果知道子陵的實力已經到那個境界,就不會對我的敗北感到奇怪。” 宋缺放下酒杯,繼續剛才的話題道。接著不等其他人問話,就繼續說道:“道、佛兩家或者魔門,不論成仙、成佛、成魔,其目的並無二致,就是認為生命不止於此。而《慈航劍典》、《天魔秘》、《長生決》、《戰神圖錄》這四大奇書,其實就是修天道的奇書,讓人能超越生死臻至成仙成佛成魔的境界。而子陵只差最後一步,是嗎?”最後一句話,宋缺是對我提問的。

“閥主高明。”我苦笑道。我現在是首次佩服宋缺,想不到他只是和我交過一次手,就能將我的底細看透。

玉致四人臉上的表情本來已經是隨著宋缺的話而不斷轉變著,當聽見我承認宋缺的猜測後,更是一臉震驚的望著我。

“那我問你,你遲早會到達那一步,那時候將玉致置於何地。” 宋缺淡淡的問道。卻比他的天刀更讓人難以應付,也讓我知道如果我的回答稍有不慎,那我和玉致的事情可就肯定完蛋大吉。而且聽見宋缺的問話,玉致也是滿臉擔心的盯著我,就更讓我不得不小心謹慎了。

“所謂的天道在我看來只是我修煉到某種程度附帶的東西,並不是我真正需要的,比起玉致、還有我的妻子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如果要我放棄她們才能到達那一步,那不要也罷。”我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因為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聽見我這樣說,還有望向她的溫柔眼神,玉致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露出了歡欣的笑容。

“有人想通過放棄而得到,結果卻什麼也得不到。有人不想得到而不放棄,結果反而得到。這是不是一種諷刺呢?”分別望了我和玉致一眼,宋缺最後低頭望著杯中清酒中自己的影子,語帶深意的嘆氣道。

在座的人除了我外,就再沒有人知道宋缺話中的意思。當年他放棄和梵清惠成為神仙眷屬的機緣,為的就是追求刀道極致,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反而敗在了我這個對天道毫無興趣、卻又將要得道的人手上,怎麼能不讓他心生感嘆。

“閥主現在想通了也不遲。”我陪著宋缺一起嘆氣道。實質上還是想誘導他說出他是否會去找梵清惠,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有趣了。

“是否想通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從多年的迷夢中清醒過來。”宋缺又好笑又好氣的望了我一眼,當然沒有上我的當,接著又平靜的說道:“玉致從此以後就將是你的妻子,你可以隨時帶她離開,不用我多說,你也會好好對她吧!”

宋缺的話讓一直幫助我的宋魯和宋魯都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因為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而玉致卻是俏臉倏地飛紅,霞色直延至耳根,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中的激動和高興。

“閥主請放心,但這件事情是否應該禀告一下閥主的夫人呢?”雖然我也是心中狂喜,但還是終於忍不住問道。因為事實上無論是宋家的任何人,都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玉致的母親。

“娘早已經去世。”宋師道黯然道。而宋缺也出乎我意料的露出後悔莫及的神色,雖然那隻是一閃而過的變化,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道歉道。見到連玉致的表情也是由愉快變為悲傷,我也是後悔莫及。

“是我的錯才對,與你何干。”宋缺將杯中清酒喝乾,淡淡的說道。由此可以看出,玉致的母親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專致於刀道,而且心中想著的又是另一個女人,所以才會鬱鬱寡歡而死。

“爹!”宋師道和玉致同聲喊道。宋魯和宋智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可能在他們看來,今晚的宋缺實在太一反常態了,讓他們不得不擔心。

“你們不需多心,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們。” 宋缺微笑道,接著還舉筷為在座的各人夾菜,“好了,今晚不要說這些,讓我們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頓飯。”

聽見宋缺這樣說,宋家四人稍微放心,收拾了一下複雜的心情,席上的氣氛不多時又恢復了熱鬧和歡樂。

膳後,各人各自散去,而我卻在玉致的帶領下去到另一個院子中休息,不過因為還在宋家山城中,我當然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佔她一點便宜,反正宋缺已經承認了我和她的關係,我才不會這樣傻做一些影響形象的事情。

接下來我和玉致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在山城周圍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遊山玩水,因為我在離開洛陽前就早就對玉致坦白過我和秀寧的計劃,而宋家和巴蜀的各方勢力一直都是關係密切,因此讓她幫忙留意那邊的情報可是最適合不過的事情。

而原來秀寧抵達巴蜀的時間比我來到嶺南還早一天,在到達後分別和巴蜀的三大勢力獨尊堡、巴盟和川幫的首腦人物人有過秘密的商談,所商量的事情當然是希望三大勢力能歸附於李閥,不過三大勢力在現在形勢沒有完全明確,而宋閥的態度也是曖昧不明的時候,還是選擇了中立的立場。

過了幾天后,玉致終於收到了秀寧將要離開巴蜀的消息。而秀寧要由巴蜀從水路回到長安,就必然要經過九江,所以我和玉致也向宋缺、宋魯、宋師道和宋智等人告辭離開,不過除了宋師道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是去做什麼。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幾天之後,我和玉致搭乘著宋家為我們所準備的小型風帆來到了九江,不用說我們兩人都是裝扮一翻才進城而去,而小型風帆則停泊在碼頭處等候,因為按我們收到秀寧離開巴蜀消息的時間計算,她所乘坐的船還要過一到兩天才會經過。

“聽說你曾經在這裡的因如閣搗亂過一次,是為了找香家的麻煩嗎?” 在一家客棧住下後,玉致突然向我問道。為了對付香家,情報的收集當然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所以在這方面宋家的情報網也一直有幫我調查著,當然這也是因為很早前巨錕幫和宋閥就有情報交換的協議。

“是啊!其實如果我想直接對付香家的幾個主要負責人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最怕就是有漏網之魚得到消息後躲起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你說我們能有辦法將香家連根拔起,不再讓他們禍害世人嗎?”我點頭答道。

“你的想法是對的,就算是我家的情報所得,也只知道香家主事的是家主香貴和他的兒子香玉山兩人,另外還有什麼人卻一無所知,說明香家組織嚴密,外間是很難探查到的。” 玉致沉思道。

“我倒還知道香貴還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外號'橫練神'、關中第一大幫京兆聯的大龍頭楊文幹,現在被李淵任命為慶州總管,人面甚廣,無論關西關東都同樣吃得開。而另一個則是長安兩大賭場之一六福賭館的主持人,是有“神仙手”之稱的池生春。”我回憶著說道。

“你倒清楚得很,又是通過我不清楚我渠道得到的情報吧!我越來越懷疑你暗中其實和魔門的人還有聯繫。” 玉致白了我一眼道。不過她當然也是說說而已,不然就不會不顧一切跟著我了。

“你怎麼這樣冤枉我,不如你直接說我要統一魔道好了。”我苦笑道,接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件事,不由得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我怎麼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呢!”

“你又想起了什麼?” 玉致還以為我又在整古作怪,嬌嗔道。

“你就不能往好的一方面想嗎?”我鬱悶外加無奈,怎麼我身邊的所有女子都沒有一個'相信'我,接著一本萬利的繼續問道:“你還記得我在洛陽說過的香家和魔門的關係吧?”

“記得,你說過魔門的兩派六道,都與香家關係密切,香家要他們在武力和政治上的支持,而魔門諸派則倚賴香家財力上的供養,形成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香家更是魔門的耳目,助魔門諸派收集各方情報。” 玉致見到我正經的樣子,也認真的答道。

“那時候其實我還暗中知道了一個消息,就是一個一直為香家管理所有往來賬目叫韓澤南的人,和出身陰癸派、更是陰癸派指定與香家錢銀上往來叫白小裳的女子相愛,這可是犯了陰癸派的大忌,所以兩人立刻就叛逃而去。” 我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將這件事情記起來,再整理後才向玉致說道。

“更重要的是這兩人在逃走前盜走一批重要冊籍和賬簿,內里齊備香家分佈各處青樓和賭場的詳細資料,各地領導人的薪俸和姓名。而聽說兩人躲藏的地方就是巴蜀,我們只要找到這兩人,一定會對對付香家有很大的幫助。” 我繼續分析道。

“這是真的嗎?那如果能找到這兩人,肯定會對香家造成最嚴重的打擊。但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你現在才說出來。” 玉致動容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洛陽有很多事情煩心,後來卻是真的忘記了,所以現在被你提起才記起來。”我半真半假的說道。總不能說我真的是在現在才'想'起這件事情。

“你會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回到牧場後更多是因為顧著逍遙快活才忘記了這件事吧!” 玉致沒好氣的說道。

“好玉致,你覺不覺的空氣中突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我偷笑道。

“好啊!你竟然敢說我吃醋,快給我說清楚,不然本小姐可不會放過你。” 玉致伸出玉指,在我胸口大力戳兩下,嬌嗔道。

“好玉致,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我笑嘻嘻一手抓著好玉致的玉臂,將她拉進懷中說道。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整天就會胡言亂語。” 玉致俏臉飛紅,鼓起香腮嗔道。不過另一方面卻是軟棉棉的靠在我的懷中,沒有一點的反抗,讓我心中大樂。

“放心,這次回去後,除了對付香家外我再不會外出,好好的留在牧場中陪你們。”我想起牧場中那張誇張的大床,想到這次回去後又會多出玉致和秀寧兩個新成員,禁不住興奮起來。

“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講些口不對心的話。噢!你這個大壞蛋。” 玉致雖然猜不到我心中的'猥褻'念頭,但我的自然反應卻瞞不過她,俏臉變得更紅了。

“好玉致,我現在真的好想快點回到牧場和你完婚啊!” 我湊到玉致的小耳旁,低聲嘆氣道。

玉致當然明白我話中有話,連耳根也變得通紅,不過卻沒有再'教訓'我,反而雙手摟著我的腰部,嬌軀輕抖,盡顯內心的緊張和害羞。不過當天我當然是什麼也沒有做,最後還要和玉致分房睡,我也有點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因為如果我真的有要求的話,那玉致是肯定不會拒絕的。

到了第二天,玉致將要秘密尋找韓澤南和白小裳的命令向宋閥的人下了後,我們就要外出到九江城外的河道等候秀寧坐駕的到來。但離開前,想不到卻收到宋閥潛伏在九江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朱桀出兵三萬,分兩路攻打牧場外的遠安、當陽二城。

收到消息後,我和玉致沒有一點的驚訝,因為這情況是我們是早就預計到的,只不過沒有想到他剛巧在我不在牧場的時候行動,還好我早有準備不讓魯妙子離開,而且還有落雁在。更重要的是自從四大寇被消滅後,牧場周圍的城鎮雖然並不是直屬於牧場的管理,但都有緊密的聯繫。

更何況現在竟陵這座極具戰略性的城還在方澤滔手中,他不被婠婠迷得糊塗的這時,確實是一個有才能的人。在獨霸山莊和牧場互相支援的情況下,只有朱桀這種白痴才會不顧後果的隨便派兵侵略,當然也不排除這次他只是想搶掠一翻後就立刻退兵離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 玉致笑瞇瞇的看著我,問道。

“當然是和秀寧會合後就馬上趕回牧場,還是說好玉致你想到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我聳了聳肩,不答反問道。

“你可不要騙我,看你成竹在胸的樣子,肯定是有陰謀詭計。” 玉致嬌哼了一聲,不相信的說道。

“什麼陰謀詭計,將你夫君我說得好像壞人似的。”我苦笑道。

“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夫君呢!別岔開話題,快將你的打算說出來。” 玉致俏臉微紅的說道。

“現在還不是,就是說將要是……。我說,別生氣。”見到玉致準備大發嬌嗔的樣子,我只好不再戲弄她,“其實你也清楚,因為我們早有準備,而且牧場內又有人運籌帷幄,就算我什麼也不做,朱桀這次侵略也是肯定會失敗的。但這次打退了他,以後他還是會照樣來繼續發動攻勢,所以我計劃既讓他元氣大傷,再沒有能力威脅到牧場的安全,但又要讓他保留一定的實力。”

“你這不是天荒夜談嗎?那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而且如果真的能做到消滅朱桀,你為什麼還要留住他這個罪大惡極的人?” 玉致不解的說道,話中還帶著點不滿。

“好玉致,我先問你,你想不想我去爭天下?”我淡淡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

“當然不想。” 玉致想也不想就答道。

“我也不想,所以才要留住朱桀。”我又笑了笑,說道。

“這有什麼聯繫?” 玉致疑惑道。

“在說這件事情前,我先說一說牧場周圍的形勢。現在牧場周圍共有三大勢力,分別是翟讓、杜伏威和朱桀,翟讓剛和李密大戰完畢,杜伏威和輔公佑反臉之後征戰不休,這兩方對牧場的威脅暫時可以不論。”我從容自若的說道,讓玉致看得芳心微顫,我當然發現到她表情上的變化,心中得意的想著'看你以後還敢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玉致見到我笑吟吟的望著她,好像是猜到我在想什麼似的,馬上白了我一眼。

“朱桀本來就不得人心,因此我要憑藉著牧場的精銳騎兵消滅他雖然還是會有所困難,但最後卻絕對能做到。但這樣一來,朱桀領地的統屬問題就出來了。如果我是想爭天下的話,當然是就此佔領了事。而竟陵的方澤滔之所以會一直保持中立,就是為了等待明主出現,好歸順其麾下,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我再略試手段,那到他不臣服於我。之後我再藉你的關係和你家結成聯盟,那時候南北為縱,南方將會盡入我手。而北方的各大勢力還在互相爭鬥,將只會被我逐一擊破?”我滔滔不絕的說道。

“好啊!你還敢說對天下沒有野心,連計劃也有了。”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望著玉致,想讓她誇讚我一下的時候,那想到她卻目瞪口呆的說道。使我差點沒有暈倒在地上,而當見到我哭笑不得的樣子時,玉致才忍不住花枝招展的嬌笑起來,讓我知道自己原來'中計'了。

“可惡!整天就會戲弄我,看來我也是一振夫綱的時候。”我'惡狠狠'的說道,雙手趁機向玉致動人的玉體襲去,不過還沒有成功就被她用力的拍開了。

“快將話說完。” 玉致一點也不怕我的說道。

“說就說……。”我一副受到委屈的樣子自言自語著,“但我的目的卻只是保住牧場,那就是說在打敗朱桀後,牧場的士兵會馬上退出他的領地,交給當地的幫會人物管理,不過這樣一來,這些人根本就不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我明白了,你是要留著朱桀抵抗蕭銑渡江北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玉致終於醒悟道。

“我的好玉致果然聰明。”我終於又將玉致摟進懷中,隨便吻了她的俏臉一下後,才哈哈大笑道。

“我現在明白你的目的,但你的計劃又是怎樣的呢?如何能做到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玉致沒有責怪我的輕薄,她已經習慣了不時這樣被我佔佔小便宜,如果我不這樣,她或者還會不習慣呢!

“現在留點神秘感,等見到秀寧再說。”我神秘一笑道。讓玉致立刻露出了一個又好笑又好氣的表情,卻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出城後,小型風帆在河道上一段比較狹窄的地方放下我們後,就繼續往前開去,既準備我們完成所有事情后再接應,又為不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夕陽西下,一艘掛著李閥旗幟的五桅大船終於由下游方向駛來,而我和玉致也脫掉了外衣,剩下里邊早穿好的水靠。只見黑色的水靠緊裹著玉緻美好的身段,更顯玲瓏浮凸的嬌軀可令任何男人看得膛目窒息,其中不用說當然包括我在內。

而玉致見到我呆呆的望著她的舉動,當然是表面生氣,實質芳心暗喜,先是例行公事般的掐了我幾下,才嬌媚的橫了我一眼,讓我大暈其浪。

利用岸旁崖石的掩護,我們潛入水中,迎上秀寧的座駕舟,依計劃附在近船尾的位置,先來個貼耳細聽,登時把船上所有聲音盡收耳內。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一會兒,在隱隱聽到秀寧的聲音後,我就向玉致打出一個浮上水面的手勢,接著與她一起在水面冒起頭來,再貼壁緩緩上攀,來到秀寧聲音傳出的艙窗外,除非有人在上面探頭細察,否則休想發現到我們。

“等等!”我使出束音成線的功夫,阻止玉致潛進房間內,因為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我卻很清晰的感覺到裡面除了秀寧外,還有另一個人,而且憑感覺我還知道這人是一個高手,不過這當然只是和普通練武的人相對而言,與我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秀寧的聲音在艙內再次響起,明顯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在生氣,讓我和玉致互相對望了一眼,有誰敢在李閥的船上惹她?但接著響起的男子聲音卻讓我們明白過來,因為這人竟然是秀寧名義上的未婚夫、還有我名義上的'情敵'柴紹,怎麼他竟然也會在船上呢?

“秀寧你還想騙我嗎?在洛陽你和那個徐子陵態度曖昧的事情,早已經傳到長安,連皇上也驚動了。”柴紹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看來在我和玉致來之前,他和秀寧已經爭吵了一段時間,而秀寧很明顯並沒有承認和我有關係的傳言。只不過不清楚為什麼兩人剛巧在這時候才為這問題吵起來。

“所以你父皇才會派你去洛陽,一直跟著我、監視我嗎?”秀寧冷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我終於了解到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看樣子柴紹在收到風聲後就立刻趕到洛陽,只不過那時候我早已經離開,不然可能會和他有衝突也不一定。

“秀寧,皇上也是擔心你才讓我去洛陽再和你一起來巴蜀,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是一片痴心,我們的關係也一直是很好的,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在見過那個徐子陵一次後,整個人都變了,對我不睬不理。你可千萬不要讓外人影響到我們的感情啊!” 柴紹的語氣軟化下來,以近乎哀求的語調說道。

“你想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但你也沒有權力管我的事。” 秀寧淡淡的說道。

“難道你不清楚徐子陵是魔門的邪帝,到處搞風搞雨,他接近你肯定是不懷好意、另有目的!而且他已經有這樣多的妻妾,你再摻和進去,最後受到傷害的肯定會是你自己。” 柴紹再次激動的說道。讓我心中暗罵,而玉致卻輕輕的掐了我一下,好像贊同柴紹的話一般,使我更是哭笑不得。

“夠了!請你立刻出去,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說子陵的壞話。” 秀寧語氣轉寒,大怒道。不過也等於是簡介承認了和我的關係,不然別人說不說我的壞話,她根本就不用緊張。

“秀寧……。” 柴紹不死心的想繼續說下去,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秀寧截斷了。

“你不是說對我一片痴心嗎?怎麼現在想你讓我安靜一下也不行!” 秀寧不耐煩的冷冷說道。

聽見秀寧這樣說,柴紹頓時無言,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輕嘆了一口氣後悻悻然的開門而去。

“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竟然將別人的未婚妻搶去了,天理不容。”等到柴紹遠離而去,我剛向爬進艙窗內的時候,玉致突然湊近我的耳邊呵氣如蘭道。

“好玉致,你還不是一樣,如果李天凡不是已經死了,我就將你還給他,省得你說你是我搶回來的。”我忍住笑,一本正經的答道。

“你敢!” 玉致嬌嗔道。

“敢也不捨得啊!我們現在上去吧!”我笑道。但這時候秀寧的聲音突然從窗旁響起,讓我又停了所有的動作。

“子陵你怎麼還不來,我好想你。” 秀寧輕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我心中一陣感動,想不到她對用情這樣深,還那忍得住,雙手輕輕用力,整個人緩緩飄進了艙房內。因為秀寧就在窗戶前,所以我一進去就順手將她摟進了懷中。

秀寧只看見突然有一團黑影向自己飛來,接著還被人抱進了懷中,當然是心中驚慌,用力想推開我就嚮往後退去,小嘴更是微張,好像準備尖聲呼叫的樣子,嚇得我連忙摀住了她的櫻唇。

“我這不是已經來了嗎?”我口中同時柔聲道。

見到來人原來是我,秀寧臉上的表情馬上由驚惶轉變為驚喜,本來僵硬的身軀也變為柔軟,如小綿羊一樣乖乖靠在我的胸膛上,再沒有一點的反抗。但這時候玉致也從窗戶處爬了進來,聽見聲息的秀寧轉頭望去,見到玉致正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立刻俏臉微紅的再次想將我推開,不過這次不是因為驚慌而是因為害羞罷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們又不是不認識,而且你們以後更是同閨姐妹了。”我放開了秀寧後,好笑道。卻也醒起自己全身濕漉漉,剛才那一抱,讓秀寧身上的華麗服飾也濕透了。

“你看你,一天就會想著占我們這些可憐女子的便宜,連秀寧身上的衣服也弄髒了。” 玉致拉起因為我的話而臉紅紅的秀寧的纖手,瞪了我一眼說道。兩女因為同是四大閥的千金小姐,所以在認識我前就互相認識,雖然並不密切,但在洛陽確定了和我之間的關係後,可能是因為出身相同的原因,雙方的友誼在短時間內可是突飛猛進。

“笑死我了,如果你們兩個公主都算可憐的話,那這世上都是可憐的女子了。”因為感應到房間外邊沒有任何的人,所以我毫無顧忌的笑得喘起氣來。

“外間的人認為我們錦衣玉食就是幸福,但身在其中卻才能知道完全不是那樣的。” 聽見我的話,秀寧卻有點黯然的說道。看來是想起自己事事要受到家族的控制,連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的悲哀,而玉致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不要再想著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現在你們不是可以和我在一起嗎?我會讓你以後都高高興興的。”我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後悔,只好亡羊補牢道。

“嗯!” 秀寧重現歡顏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玉致提問道。從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問過計劃,現在反而有興趣了,不過我馬上就想到了其實她是想岔話題,讓秀寧不再去想不愉快的事情。

“等我先換好衣服再說。” 秀寧的回答卻讓我也目瞪口呆起來,見我還是呆呆的望著她,只好有嬌嗔道:“你還不快轉身閉上眼睛。”

“哦!遵命,娘子。” 雖然還搞不清楚秀寧想做什麼,但我清醒過來後,連忙照她的話閉上眼睛轉過身子。

不多時,我的背後解衣穿衣聲音不住響起,還夾雜著玉致和秀寧互相取笑的聲音,讓我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這兩個女人究竟是不是有心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啊!

“你可不要偷看啊!” 玉致嬌笑著半真半假的警告我道。

“看看有什麼所謂,反正遲早也要給我看的。”我低聲喃喃自語道。不過當然瞞不過兩女的耳朵。

“狗口吐不出象牙。”兩女一同啐了一口,接著又嬌笑起來。

本來短暫的時間變得漫長無比,讓我差點就禁不住張開眼睛轉頭偷看,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終於,兩女傳來了我可以轉頭的話。

轉頭望去,只見秀寧身上已經換上了和我們一樣的水靠,更顯身材窈窕動人、風神高雅,雖然是相同的服裝,但和玉致相比又是另一種風韻。而這時候,我腦海中竟然不自禁浮起了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讓鳳兒也穿水靠看看的荒唐想法。

“你又在想著什麼壞事情?”兩女見到我的目光在她們之間不斷轉移著,嬌嗔道。

“在比較一下你們誰的身材更……,噯喲!我們還是快行動吧!”因為只顧著想玉致、秀寧和鳳兒相互之間不同的誘人之處,所以一聽見兩女的問題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考,就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立時引得兩女'惡狠狠'的瞪著我,嚇得我連忙岔開話題,同時慶幸沒有將鳳兒的名字也說出來,不然的話可就死定了。

“火油藏在船的艙底處,只要帶到膳房、還有附近的房間點燃,再讓子陵在船底弄出幾個洞來,我們就能趁著船沉時的混亂情況離開了。” 秀寧向玉致解釋起我們在洛陽就早就定下的計劃。

“這不見得光的計劃肯定是你這壞蛋想出來的吧?” 玉致聽完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

“你怎麼盡將我往壞裡想,這計劃其實是我那英明神武、智慧過人的大舅子李世民想出來的,和我沒有一點的關係。”我苦笑道。聽見我這樣說,玉致馬上向秀寧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而秀寧當然是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將所有步驟商議完畢後,我就讓玉致和秀寧兩個先行潛水離開到岸邊等我,以避免等會兒沉船的時候發生意外。她們雖然武功算是不錯,但在一會兒將要發生的情況下,有武功和沒有武功的分別並不大。

“你自己小心。”兩女臨走前關心的說道。

“放心,你們還不清楚我是什麼人嗎?如果做點這種小事也會出事,那我還不如回鄉下耕田算了,不過你們能先給我點鼓勵嗎?”我笑嘻嘻的說道,接著將頭湊近兩女。

“貪心鬼。”兩女嬌嗔道,但在互相望了一眼後,還是分別在左右兩邊輕輕吻了我一下。

兩女離開後,我立刻照著秀寧對船內結構的描述,向著艙底進發,以我現在的功力,不要說有心算無心,船上李閥數十名的守衛都沒有提高警惕,而我更知道他們分佈的位置,就算是有心巡邏,也沒有可能發現得了我。

來到艙底後,果然很容易就被我發現到十幾壇早就準備好的火油,不禁心中暗喜,任誰都想不到秀寧竟然會幫我弄沉自己的船吧!將十幾壇火油分別倒撒在預定的地方後,我立刻從懷中掏出火熠子,用最快的速度在各間房間中點燃,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艙底。

當起火的事情被船上的守衛發現、響起要救火的呼喊聲的時候,我一直凝聚在雙腳處的爆炸性的真氣發出,踏足處立時陷下去。

因為我發出的是既陽剛迅疾又陰柔沉緩的勁氣,所以厚實的船底甲板並沒有發出破穿碎裂之聲,而是變成有若粉糰狀態的物體,可以想像被我破壞的船底在河水的那一邊正在像木粉一樣,一層層的溶灑下去。

我從原地跳起到另一處後,立刻如法泡製,又再製造出十幾個相同的地方。當河水從第一個破洞洶湧而入時,我也趁機跳進了河水之中,向著岸邊潛行而進。

這次行動我倒不害怕會傷及無辜,因為我和秀寧早就準備好這次行動,所以船上的都是有武功的大漢,一個婢女都沒有,也避免了我們以後會因此而心生內疚。

當我從河水中出來,登上岸邊的時候,秀寧的坐駕已經沉沒了差不多三份之一,而且沒有沉的部分更燃燒著熊熊大火,名副其實的是水火夾攻,至於船上則不斷有人跳到水中,不過卻見不到柴紹的踪影。

不過我對此當然沒有什麼興趣,因為我帶走秀寧的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當整艘船消失在河面中的時候,我再也不多看一眼,沿著河邊尋找玉致和秀寧而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離開秀寧坐駕沉沒的地點,我沿著岸邊急速往前奔去,經過一段不長的時間就和玉致、秀寧回合在一起。見到我什麼事情都沒有,雖然她們是早已經猜到結果,但還是禁不住露出安心的神色。說說笑笑中,我們再走了一段路,終於找到了宋閥的那艘小型帆船。

船上宋閥的人雖然見到多出一個人都是驚訝不已,但都沒有多問,而因為這些人都是宋閥中獲得絕對信任的親衛,所以我並不擔心秀寧在這裡出現的時候被傳出去,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秀寧是誰。

“好了,快說你準備怎麼做?”我們各自換回正常的服飾後,才又聚在船內的一間房間中,而玉致一開口就問道。

“是啊!你有什麼打算嗎?” 秀寧也問道,看來在我不在的時候,玉致已經對她說起過朱粲正在進攻牧場的事情。

“我們先不回去牧場,去南陽。”我淡淡一笑,將腦海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朱粲的領地位於牧場的南方,最重要的軍事重鎮冠軍和南陽分別位於湍水西浜及南浜,一上一下、唇齒相依,控制著廣大山區與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勢難獨善其身。

而南陽的經濟比冠軍更興旺,因為自古以來其都是商貿的轉運中心,眾多官道的樞鈕,乃附近數百里內最大的驛站,亦是朱粲國庫三分一的收入來源,更只有通過南陽,朱粲才能購入大批必需品,原因在於誰都不願和朱粲這輕信寡諾的人做生意。

至於為什麼南陽身為朱粲領地卻能置身事外,卻是因為真正控製造南陽的並不是朱桀,而是由南陽三派四幫一會組成的聯合政府管治,只是要每月向朱桀進貢,朱桀便不冉管南陽的內務。

出現這情況的原因也是朱粲自己一手做成的,由於鎮壓剝削過度,三年前南陽的幫會門派曾聯同城民向他奮起反抗,把迦樓羅兵逐出城外,朱粲領兵來攻,卻久攻不下,只好接受現實,與三派四幫一會訂下這麼一個恥辱協議。

當然,朱粲也不會甘心接受這奇恥大辱,所以一直以來千百計分化三派四幫一會的團結,不過由這些門派幫會推出來主持大局的楊鎮不但德高重,更是手段圓滑,八面玲瓏的人。至少直到現在,朱桀仍未能重新掌握南陽的控制權。

“好啊!你還敢說自己不是詭計多端,竟然想到在朱粲後方搗亂。” 玉致和秀寧馬上就領會到我的意圖,微一驚訝後就笑道。

“聰明!”我讚賞道。因為兩女本來在家族內本來就都是負責'外交'事務,所以清楚各方勢力內部情況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但你認為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會和我們合作嗎?” 秀寧皺了皺秀眉,有點懷疑的問道。

“南陽在冠軍下游處,順流而下一天可至,只要有朱桀的一天,南陽就永遠不會有安全的一天,如果三派四幫一會的人不懂得利用這機會將朱桀這個禍害除去,那隻能說這些人是傻瓜。不過現在兵荒馬亂的,不如你們先繼續沿水路回牧場吧!”我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

“不行!就是因為現在兵荒馬亂,我們更要跟在你身邊,你不是說過自己如何厲害的嗎?可要保護好我們兩個弱女子啊!” 秀寧開玩笑道。

“那你們可要改裝一下,不然讓人知道南北兩大閥的公主跟著我,我可就慘了。”我誇張的說道,但接著表情轉為嚴肅,“說真的,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在前面河道分叉處讓船轉向竟陵方向,到達後再轉乘馬車回去牧場,雖然這樣會多費一點時間,但安全卻會得到保障。而我就登岸獨自一人去南陽,那就算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要打要逃我也能隨便選擇。”

聽見我這樣說,玉致和秀寧都沉思起來,她們都明白我所說的是事實,只是不希望和我在一起不久就又要分開,特別是秀寧,所以才會說出要跟我一同起南陽這種不怎麼理性的話來。

“我們明白了,你自己要小心。”兩女始終都是識大體的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和我'作對',什麼時候又應該聽我的,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點頭說道。

“你們回到牧場後,玉致你就將昨天我對你說的那翻話告訴秀珣她們,不過或者我這次去南陽,能既做到消滅朱桀,又能讓人幫我們抵擋著蕭銑也不一定。”見到兩女這樣善解人意,我安心了不少,同時心中也想起了南陽中的一個關鍵人物。

“這有可能嗎?” 玉致疑惑道。而秀寧卻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現在還不敢肯定。”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將昨天對玉致說的那翻關於想留朱桀抵擋蕭銑的話又向秀寧複述了一遍,不過卻沒有將我腦海中新出現的想法如實說出來,因為這或多或少肯定會引起玉致和秀寧的不滿,特別是如果讓琬晶知道,我就慘了。

望著小型風帆駛進通向竟陵方向的河道,直到完全沒有了踪影后,站在岸上的我才轉身往西方奔去。

經過一天多的攀山越嶺、遇河渡河,我終於來到了南陽。南陽城牆四周環連,門關節樓,堅固雄偉,城牆以磚石嚴實包砌而成,沿內牆是供兵員迅速調動的馳道,道旁樹木蔥,緊靠城北的是洶湧的湍水,經引水道圍繞外牆成為護城河。

趁著天剛破曉,戴著面具裝成是普通人的我繳稅後輕易就進到城中。南陽內當然也有屬於我一方的情報人員,所以我在城內轉了一個圈子,留下多處記號後,才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了進去。我這樣做當然是想先弄清楚三派四幫的情況,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不過我也想不到手下的人效率竟然好得出奇,我剛吃完晚飯不久,就已經傳來消息,其中包括三派四幫一會的詳細情況,除了我還記得的南陽幫、天魁派和陽興會外,另外的兩派三幫為湍江派、荊山派、潮水幫、灰衣幫和鎮陽幫,更重要的是連各自首腦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一應俱全,更增我這次行動成功的信心。

入夜,我在夜色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天魁派道場的外圍,偷偷躍牆進去,避開巡邏的弟子,在道場內跑了一圈後,終於在一個院子中找到了正在涼亭中不知道商談著什麼、南陽幫的幫主楊鎮和天魁派的派主呂重。

“你是什麼人?”見到突然現身在涼亭外的我,楊鎮和呂重驚疑不定的低聲喝道,不過卻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只從我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兩個江湖名宿就知道叫不叫人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還不如先探一下我的底細再做決定。

“在下徐子陵,見過楊鎮、呂重兩位前輩。”這時候我沒有戴上面具,以原來的樣子一臉恭敬的向兩人行禮道。

“你就是徐子陵!這樣來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事情?”兩人聽見我的名字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接著現在還主持著南陽大局的楊鎮沉聲問道。

“現在外邊的形勢我想兩位應該很清楚,不難猜出我來找兩位的目的。”我淡淡的答道。

“你想我們和飛馬牧場一起對付朱桀?” 楊鎮臉色不變的又問道。

“是的。”我點頭答道。

“徐公子你是否太瞧得起我們,現在我們自保已經很艱難,又怎麼可能再主動去招惹朱桀。” 呂重插嘴道。但傻子都聽得出來這只是在試探之詞,我又怎麼會例外。

“朱桀是什麼人,我想兩位比我更清楚,他一日不除,南陽就要繼續受到他的威脅。難道兩位前輩就不想徹底安全嗎?現在可就是最好的機會,朱桀親自領兵出征,冠軍城防空虛,而任他怎樣也想不到,你們會敢趁著這機會攻占冠軍。在這情況下,他必然要退兵回防,而那時候我牧場的精兵就在後追擊,趁此良機為世人除害。”我大義凜然的說道。不過如果被眾女看見我這副樣子,肯定又會取笑我在裝神弄鬼了。

“徐公子真的有信心能不讓朱桀再回到冠軍嗎?還有如果真的成功後,請問你會怎麼對待南陽。”只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大為意動,但楊鎮還是在沉默了好一會後又問道。

“我可以保證,之後南陽的事情一切如常,還是由各位負責管理,我絕對不會干涉,冠軍的情況當然也是一樣。而且兩位應該很清楚,我們飛馬牧場除了自保外,是絕對不會捲入爭天下的鬥爭中的。”我知道兩人已經被我說動,但還是有所顧慮,只好出言保證道。

“徐公子的提議確實很讓我們心動,但只有我們兩人還不能做出這樣重要的決定。” 楊鎮和呂重互相望了一眼,才由楊鎮說道。

“我當然清楚南陽是由三派四幫一會所共同管理,兩位可以和另外幾位幫主、派主、會主商議後,才答复我。”

“好,我們兩個會分頭說服其他人,明晚我們能給公子一個答复,不過可能也要公子親自和他們見一面。” 楊鎮站起來欣然道。

“當然是依從前輩的意思。”我微笑著答道。

離開了天魁道場後,我立刻趕到南陽著名的青樓月蘭舍,不過當然不是去胡混,而是去找陽興會的季亦農。不然我有那麼多美麗的老婆還去嫖妓的話,那我的腦子就真的有問題了。

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其實分為兩派,一派當然是以楊鎮為首,另一派卻是以季亦農為首,但沒有人知道的是,季亦農暗中其實是陰癸派的人。而我現在正是要去和他、正確來說和陰癸派做一個交易。

不一會兒,重新戴回面具的我走到街上,大搖大擺的朝月蘭舍的大門走去,把門的大漢招呼慣來自各地的武林人物和商旅,並沒有因我的陌生臉口而問長問短,欣然領他們進入大堂。

接著鶉婆迎上來時,我立刻充闊氣的重重打賞,接著又說出我是來找季亦農的,問他在那間廂房。鶉婆一聽見我找季亦農,以為我是他的朋友,顯得更是熱情,那想到我只是騙她。

“季大爺,你有朋友來找你。” 鶉婆帶著我來到西樓南翼二樓處的一間廂房門外,敲門叫道。而我功聚雙耳,立把廂房內的聲息盡收耳內,除了幾把嬌媚的女聲外,還有兩個男子的聲音,也就說除季亦農外還有另一個男子在裡面。

“朋友?請他進來。”可能是季亦農的男子說道,話中透出疑惑。

鶉婆察言觀色,終於懷疑開始我的身份,但我那還會管她,直接推開廂門走了進去。

只見裡面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剛說話的季亦農,但引起我注意的卻是另一個清秀俊雅、動作瀟灑的中年文士。

因為我一眼就看出這人實際年齡並沒有這樣年輕,而且功力深厚,竟然比尤鳥倦還略勝一疇,武功的路數也是陰癸派一脈的。在我進來時,兩人正和身邊的幾個女子調笑戲玩著。

“你是什麼人?” 季亦農沉聲問道。而那個中年文士更是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我更感到他暗中凝聚起功力,並不是說他比季亦農膽小,而且這正證明了他的眼力比季亦農高明,清楚了解到我並沒有外表那樣簡單。

這人究竟是誰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季會主還是先讓無關的人離開再說吧!”我從容不迫的答道,心中同時嘆著氣,'怎麼情況和剛才見楊鎮和呂重差不多,連問話也一樣,這些人難道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

“我從來不和藏頭露尾的人說話,請立刻離開,不然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季亦農語帶威脅的說道,卻只是讓我覺得好笑,如果他真的要這樣做,立刻叫人來就是了,說到底還是因為摸不清我的底細所以不敢隨便行動,而造成他這樣謹慎從事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他身旁那個中年文士的舉動。

“彼此彼此,季會主你自己不就是一個雙面人嗎?我們可正好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我微笑著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亦農當然聽出我話中有話,色變道。

“這位前輩屬於'天白'級別的吧?不知道名字叫什麼?”我淡然自若的繼續說道。

季亦農和中年文士臉上同時露出震駭的神色,接著雙目閃過凶光。就我所知,陰癸派內極重尊卑之分,派內以“天、地、人”分為三個級別,所傳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黃,是為白、黑、黃三色。

只有獲授白色的弟子始有機會進窺天魔秘技,在陰癸派內除祝玉妍的親傳弟子,就只有像邊不負、聞採亭等元老級高手才獲此殊榮。人數還規定不可超過九個人,以合九正天數之極。而以眼前這中年文士的功力,絕對是九人之一,所以我才有上面的話。

“你們全部給我出去。”中年文士中雨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拍桌面喝道。聽見他這樣說,因為我們之間充滿火藥味對話而嚇得噤若寒蟬、花容失色的幾個妓女那還不慌忙離開。

等廂門被關上後,我一點也不在意季亦農和中年文士射向我邪芒閃爍的凌厲眼神,油然自得的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要說我根本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更何況我絕對肯定他們不會出手。因為如果不能對我一擊必殺,讓我喊出季亦農其實是陰癸門人的事實,那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陽興會從此四分五裂,陰癸派想得到南陽的計劃也會胎死腹中。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中年文士邪目凶光閃閃,厲聲道。

“現在能猜到我是誰嗎?”我緩緩的脫下面具,淡淡的說道。

見到我的真面目後季亦農和中年文士臉色數變,最後可能終於想起我是誰,一臉的震驚。

“不知道聖帝大駕光臨找本人有何貴幹?”知道我是誰後,季亦農態度大改,恭恭敬敬的問道。不知道是否因為祝玉妍警告過所有陰癸派的人不能和我正面衝突。

而那個中年文士也終於表露出他的身份,原來他竟然是“雲雨雙修”闢守玄,按輩份這人不單是祝玉妍的師叔,也是林士宏的師傅,在陰癸派內地位很高,論武功也只次於祝玉妍、婠婠和青出於藍的林士宏之下。

“我也不遮遮掩掩的說話,關於南陽的事情兩位是否能獨自下決定,如果不能的話,你們要通知祝後需要多少時間?”我沒有直接回答季亦農的問題,反而大大咧咧的問道。擺明是在先下個馬威,疑問兩人的資格問題。

“那要看聖帝吩咐下來的是什麼事情,如果在我能力範圍內,當然不用驚動宗尊。” 季亦農臉色不變的答道。看來和我的猜測不遠。

對季亦農的回答我也早就在預料之內,說到底他又不是我的直接屬下,所以只是淡然一笑,將剛才我和楊鎮、呂重見面所談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樣重要的決定不是我所能擔當的,我要立刻去請示宗尊,才能給聖帝答复。” 季亦農動容道。

從和我對話開始,就一直是季亦農和我對答,闢守玄沒有說過一句話,但這時候終於被我發覺到季亦農答話前都是得到闢守玄的指示,也就是說真正下決定的還是闢守玄。這老頭竟然敢在我面前玩這種小花樣,當我是傻瓜嗎!

“如果你真的不能做決定的話,而祝後又在附近,那最好在明晚你們三派四幫一會舉行會議前,讓祝後能趕來和我見個面。”我站起來說道。話的內容好像是在對季亦農說,不過凌厲的目光卻一直望著闢守玄,讓他這個陰癸派的元老高手也不能控制的汗流浹背。

當我走出廂房的同時,也戴回了面具,我沒有對裡面的兩人說出怎麼聯繫我,因為以季亦農在南陽的勢力,如果知道我的樣子還找不到我住那裡,那他是白混了。

回到客棧,我梳洗完畢後就睡了,因為我敢肯定只要祝玉妍在附近,收到消息後一定會立刻趕來南陽,我需要保持最好的狀態和她談判。要知道荊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時就已經是南方政權必爭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懸於荊州”之語,實乃南方盛衷之關鍵。

而南陽和冠軍都是荊州北部的重要要塞,交通便利,地勢險固,戶口繁盛。陰癸派既然已經得到襄陽,只要再取得南陽或者冠軍,將成犄角之勢,互為呼應。就像飛馬牧場和竟陵一樣。

當然讓陰癸派這樣得償所願,我也是不安好心,因為如果真的能將朱桀消滅的話,無論我是否接受他的領地,那飛馬牧場都要直接面對蕭銑的攻擊,但有季亦農這棋子就是另一回事,陰癸派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擴充勢力的機會,正好讓陰癸派和蕭銑互相牽制,狗咬狗骨。

而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陰癸派知道我的實力,祝玉妍更不會隨便惹我。 ,另一方面,為了避免陰癸派的勢力增大得過大,所以明天我和祝玉妍談判的重點就在於南陽要維持現狀,還是由三派四幫一會共同管制,而不能讓陰癸派控制的陽興會一家獨大。

一晚過去,我沒有外出而是留在房間中等待消息,順便繼續研究《禦盡萬法根源智經》,直到差不到午後的時分,門外終於響起了敲門聲。

“門沒有鎖上,祝後請進。” 我淡淡的說道,雖然來人沒有發出一點聲息,而且更運功收斂全身毛孔,不讓氣息外洩,但我腦海中還是清晰的顯現出祝玉妍的樣子。

門開,臉垂重紗的祝玉妍如幽靈般閃了進來,在房中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祝後看來對南陽是志在必得啊!”我微笑著為祝玉妍斟了一杯茶,才坐下道。

在原書中陰癸派就用激烈的手段幫助季亦農得到南陽的控制權,可惜最後卻還是讓朱桀漁人得利,不過也說明祝玉妍肯定在行動前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她在南陽外甚至城內隱藏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才會有信心在今天就能見到她。

“只不過不見了一段短時間,想不到你的境界又往前邁進了一步,變得更讓人看不透,就如一口看不透的深潭一樣。” 祝玉妍平靜的說道,雖然隔著兩層黑紗,但我還是感覺到她正用魔光潮盛的眼神緊盯著我。

“祝後過譽了。”我心中佩服,雖然祝玉妍的功力在現在的我看來不怎麼樣,但她的眼力和經驗老到可不是我隨便就能超越的。

“你沒有必要謙虛,能輕易就將婠兒和師妃暄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個世上除了你外,還沒有任何人能做得到。不過你能這樣如毫無止境似的不斷進步,聖舍利和和氏璧起到很大的作用吧!” 祝玉妍的淡淡說道。

“既然祝後已經猜到,那我再否認也沒有意思。”我微微一笑道。反正就算現在給祝玉妍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有關係,難道她還會特意傳出去,惹得我要找陰癸派算帳嗎?

“聖舍利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東西,而且讓你得到總比其他人得到為好,起碼你說過不會和我們作對。” 祝玉妍默然片晌,幽幽輕嘆,自有一種惹人憐愛的味兒。如果我不是知道她是琬晶的外婆,可能還真會不顧她的年齡將她也收了。

“這是祝後的真心話嗎?要知道我可是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婠婠和清兒的,不要說這樣不會對貴派造成任何打擊。”雖然對祝玉妍進來後不斷說題外話感到奇怪,但我卻沒有一點的不耐煩,反而興致盎然的問道。

“如果婠婠和清兒真的脫離我們,當然會對我們造成很嚴重的打擊,因為她們是我們悉心栽培出來、準備繼承和將我們陰癸派發揚光大的傳人,但反正慈航靜齋也一樣,大不了再等多二十年再決勝負罷了。” 祝玉妍好看的聳了聳香肩,若無其事的說道。

但我卻從祝玉妍的話中感覺到一絲無奈,而且不單是為了現在的情況,更隱隱猜到她是想起了二十年前東溟夫人突然出走,錯過了碧秀心因為石之軒靜功大幅減退,而趁機將慈航靜齋打敗的機會。

“其實你們這樣不斷糾纏下去,真的覺得很有意思嗎?”我好奇道。

“看來雖然你對外間承認了自己聖門聖帝的身份,但其實打從心地還是沒有將自己當成是聖門中人。不過也難怪你會這樣,因為你是半途出家,不清楚自漢武以來,我們聖門就一直受盡排擠迫害,這情況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改變,而代表佛門的慈航靜齋和淨念禪院更是其中的中堅力量,你說我們能他們和平相處嗎? ” 祝玉妍搖頭苦笑道。

“我明白了,說到底還是思想、宗教和權力之爭。”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說對了,所以相對於二十年一次的對決,我們現在更將重點放在爭天下上,因為這樣等若跟以慈航靜齋為首的武林作正面交鋒,那一方的人能占得上風,另一方就要找地方躲起來,變成外道。單在這點上來說,如果你能得到師妃暄的話,那對慈航靜齋威信造成的打擊可比我們大多了,因為師妃暄正是慈航靜齋的代言人。” 祝玉妍淡淡的說道。

“這也是祝後一直任我為所欲為的最大原因吧!”我微笑著說道。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卻不是最重要的,說到底我們聖門中還是以強者為尊,我們根本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不是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大事,當然還是得過且過為好。而當婠兒將你讓她和師妃暄束手無策的事情說出來後,我們更是下了最終的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發生衝突,因為在世上只有你能真的做到覆亡我們陰癸派。到現在我親身見到你,就更肯定這點了。” 祝玉妍幽幽一嘆道。

“也就是說貴派其實一直有在考慮著是否應該對付我嗎?”我苦笑道。同時想到邊不負肯定是陰癸派內最主張要對付我的人,因為我曾經說過絕對要殺掉他。

“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你要得到我們派內最出色的兩個弟子,總不能讓我們束手待斃吧!” 祝玉妍淡然自若的說道。

“我了解了,那我們現在是否應該說回正事,好好商談一下合作的事情,在不損害各自利益的情況下河水不犯井水呢?”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是不安好心才對,想要我們幫你頂住蕭銑。” 祝玉妍搖頭輕曬道。她來這裡見我之前,當然早已經從闢守玄和季亦農處知道所有的情況,而且商議好後才來和我談判。

“大家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就不用明說了,而且祝後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嗎?” 我本來就不認為我那點小心思能隱瞞得過祝玉妍,所以沒有一點辯駁,只是淡淡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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