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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561-1000) 作者:妖惑天下 轉貼自九品文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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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不容樂觀

    段剛及其麾下的所有漢子一起下拜,齊聲道:“將軍威武!”語氣中充滿了拜伏崇拜的味道。

    馬超哈哈笑道:“你們很不錯!也算是你們的幸運,加入征北軍的第一天便碰到了一場苦戰!我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給征北軍抹黑!”

    “我等緊遵將軍號令!”眾人齊聲道。段剛朝馬超抱拳道:“將軍放心!兄弟們都不是孬種,我等定隨將軍死戰不退!”語氣鄭重至極,一臉的堅毅。緊接著,眾人一起抱拳道:“我等定隨軍死戰不退!”

    馬超掃視了一眼麵前的眾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馬超跨上戰馬朝城門樓而去,段剛、劉江和之前跟馬超比武的那個最強壯的力士緊隨在後。這個身材魁偉比馬超還要高半個頭如同黑熊一般的壯漢名叫楊猛,幽州高陽人,黃巾之『亂』時落草為寇,頗有勇名,一向對首領段剛並不怎麼服氣,不過此刻他對馬超這個身材遠不如他的年輕戰將卻是極度的佩服。馬超已經命令段剛那五千部下就地駐紮在剛才比武的廣場之上,並且向眾人宣講了一遍軍紀。馬超已經決定將這一支力量暫時編入軍中了。

    一行人來到牆梯邊,馬鐵正好從城牆上奔下來。“將軍!”馬鐵抱拳道。“曹軍有什麼動靜嗎?”馬超問道。“曹營非常安靜,並無任何動靜!”馬鐵回稟道。

    馬超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對馬鐵道:“我剛收編了五千新軍,這位就是新軍的統領段剛!你們倆認識認識!”馬超指著一旁的段剛。段剛立刻上前抱拳道:“在下段剛,見過馬將軍!”馬鐵打量了段剛一眼,微笑著回禮道:“段頭領客氣了!我叫馬鐵,是將軍麾下副將!”

    “好了!你們也算是認識了!段剛暫時還沒有身份,待這一戰結束後,我便請主公正是頒布一道命令!”馬超道。

    段剛連忙抱拳道:“多謝將軍!”

    馬超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麼好謝的!”隨即對馬鐵道:“段剛的這五千人裝備太差了!你帶他到城中軍械庫領取甲具!”

    “是(多謝將軍)。”兩人一起抱拳道。

    這時,劉江道:“城中的軍械庫由鮮於輔管轄,是否要通知一下他!”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道:“不必將這些窩囊廢放在心上!”他現在是極度看不起閻柔、鮮於輔及其他們麾下的幽州軍。馬超對馬鐵、段剛兩人道:“你們現在就帶著我的親兵去軍械庫!”兩人應諾一聲,立刻朝軍械庫方向行去,馬超的數十名親兵緊隨在後。

    馬超跳下戰馬,將其交給一名親兵,隨即順著城牆梯朝城門樓上行去,劉江跟在身後。

    此刻,在城中鮮於輔的府邸內,鮮於輔正同閻柔、劉占的幽州一係的將領商議事情。

    “閻將軍,你看征北軍能守得住幽州嗎?”鮮於輔麵帶憂『色』地問道。

    閻柔抿了一口酒,搖頭道:“我看很難!征北軍之勇烈確實名不虛傳,但是畢竟他們隻有不到一萬人,而且今天一戰他們已經折損了超過三千人!而城外的曹軍有六七萬人,而且其中的虎豹鐵騎是不輸於蒼狼營的精銳!”歎了口氣,又抿了一口酒,感慨道:“咱們幽州隻怕撐不了多久了!”這個閻柔說的話不無道理,不過他在說幽州防務的事情時,竟然完全不談自己這位幽州軍將軍該如何做!

    鮮於輔也抿了一口酒,隨即唉聲歎氣了一番,說道:“我們這些人真不知該何去何從啊!”

    閻柔心頭一動,眼帶深意地看了一眼鮮於輔,低下頭繼續喝酒。

    劉占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氣氛,抬頭看了麵前兩人一眼。

    接下來,三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大約半個時辰後,便散了。劉占離開鮮於輔的府邸後,悄悄命令兩名親信士兵潛伏在鮮於輔的府邸附近。

    曹軍退回大營後,整體士氣顯得有些低落。

    曹仁、太史慈及一幹部將進到帥帳中,曹仁一把將頭盔擲到案幾上,罵道:“想不到今日竟功虧一簣!!”

    太史慈皺眉道:“蒼狼營之悍勇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不知幽州城內的蒼狼營有多少人?”

    曹仁道:“這一點子義不用擔心!據可靠情報,幽州城內的蒼狼營隻有馬超率領的一萬騎,這一萬蒼狼營先是在安平同元讓率領的虎豹騎大戰一場,損失不小,今日一戰又付出了相當的代價!目前能戰的蒼狼營估計隻有不到五千人!”

    太史慈思忖道:“如此,我們明日可以從三麵同時攻城,這樣,征北軍定然無法照顧周全!”

    曹仁點了點頭,“這個辦法不錯!”起身來到地圖前,太史慈和眾部將立在其身後。

    曹仁以雙掌在幽州城的位置上做了一個包的動作,冷聲道:“明日,以三萬兵力分成三隊同時攻打西、東、南三座城門!”眾將一齊點了點頭。曹仁扭頭對太史慈道:“子義,明天得讓虎豹騎在關鍵時刻做為突擊主力!”

    太史慈明白曹仁的意思,皺眉點了點頭,

    曹軍將士們圍坐在篝火邊,神『色』都不是很好,許多人都在輕聲談論著今日的戰事。

    “這征北軍真是跟瘋子一樣!老子也算是百戰老兵了,可從未見過如此悍不畏死的軍隊!”一個稍稍上了點年紀的兵頭一臉感慨地說道。

    周圍的士兵登時議論紛紛,許多人都流『露』出一樣的感慨之『色』。

    這時,另一個兵頭斥責道:“老孫,你不要在士兵們麵前胡說八道!”

    那個被稱為老孫的兵頭一瞪眼,“我哪有胡說八道?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你說的是不錯!”隨即指了指幽州城的方向繼續道:“不過這支征北軍可不是一般的征北軍!他可是那陳楚麾下的兩大精銳之一蒼狼營鐵騎,這些年,這支騎兵縱橫域外所向無敵!”

    聽到這話,士兵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兵頭頓了頓,笑道:“不過你們不必為此事擔心!畢竟如同這樣的精銳,即便在征北軍中也是不多的!何況,我軍中也有戰力不輸於蒼狼營的虎豹騎!”

    士兵們的神『色』好了些,想到那身著重甲的虎豹鐵騎,士兵們不禁有回複了信心。

    天『色』漸漸地亮了,曹軍軍營的戰鼓聲突然大響了起來。

    負責警戒的哨兵立刻發現了曹營的情況,隨即警鑼聲大響起來。

    馬超提著龍騎槍從城門樓中跑出來。一出來,一名校尉便迎上來稟報道:“將軍,曹軍開始行動了!”

    馬超點了點頭,朝城外望去,隻見密密麻麻的曹軍正如同洪流般從營壘中奔湧而出。馬超冷笑道:“曹仁還真是心急啊!”

    這時,馬鐵、馬躍、段剛、楊猛四將疾步來到城門樓上,一齊抱拳道:“將軍。”馬超點了點頭,目光仍注視著城門外。

    四將紛紛朝城外望去,眉頭齊齊一皺。楊猛怪叫道:“乖乖!曹軍還真是不少啊!”

    馬超扭頭看向楊猛,隻見楊猛的臉上竟然全是興奮之意,馬超笑了笑讚賞地點了點頭。

    馬超扭頭重新看向城外,隨口問道:“城內的情況怎麼樣?”

    馬躍立刻回稟道:“城中的百姓都非常害怕,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

    馬超點了點頭。

    這時,馬躍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抱拳道:“將軍,有大約五千幽州軍已經組織了起來,隨時準備上城牆戰鬥!”

    馬超一愣,冷笑道:“他們也敢戰鬥嗎?”

    馬躍道:“他們都是自發的!!”

    馬超點了點頭,問道:“鮮於輔、閻柔這些幽州將領呢?”

    “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地罵道:“窩囊廢!!”隨即眉頭皺起,對馬躍道:“去把劉江給我叫來!”馬躍應諾一聲立刻跑下了城牆。

第六百五十五章 不容樂觀

    段剛及其麾下的所有漢子一起下拜,齊聲道:“將軍威武!”語氣中充滿了拜伏崇拜的味道。

    馬超哈哈笑道:“你們很不錯!也算是你們的幸運,加入征北軍的第一天便碰到了一場苦戰!我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給征北軍抹黑!”

    “我等緊遵將軍號令!”眾人齊聲道。段剛朝馬超抱拳道:“將軍放心!兄弟們都不是孬種,我等定隨將軍死戰不退!”語氣鄭重至極,一臉的堅毅。緊接著,眾人一起抱拳道:“我等定隨軍死戰不退!”

    馬超掃視了一眼麵前的眾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馬超跨上戰馬朝城門樓而去,段剛、劉江和之前跟馬超比武的那個最強壯的力士緊隨在後。這個身材魁偉比馬超還要高半個頭如同黑熊一般的壯漢名叫楊猛,幽州高陽人,黃巾之『亂』時落草為寇,頗有勇名,一向對首領段剛並不怎麼服氣,不過此刻他對馬超這個身材遠不如他的年輕戰將卻是極度的佩服。馬超已經命令段剛那五千部下就地駐紮在剛才比武的廣場之上,並且向眾人宣講了一遍軍紀。馬超已經決定將這一支力量暫時編入軍中了。

    一行人來到牆梯邊,馬鐵正好從城牆上奔下來。“將軍!”馬鐵抱拳道。“曹軍有什麼動靜嗎?”馬超問道。“曹營非常安靜,並無任何動靜!”馬鐵回稟道。

    馬超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對馬鐵道:“我剛收編了五千新軍,這位就是新軍的統領段剛!你們倆認識認識!”馬超指著一旁的段剛。段剛立刻上前抱拳道:“在下段剛,見過馬將軍!”馬鐵打量了段剛一眼,微笑著回禮道:“段頭領客氣了!我叫馬鐵,是將軍麾下副將!”

    “好了!你們也算是認識了!段剛暫時還沒有身份,待這一戰結束後,我便請主公正是頒布一道命令!”馬超道。

    段剛連忙抱拳道:“多謝將軍!”

    馬超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麼好謝的!”隨即對馬鐵道:“段剛的這五千人裝備太差了!你帶他到城中軍械庫領取甲具!”

    “是(多謝將軍)。”兩人一起抱拳道。

    這時,劉江道:“城中的軍械庫由鮮於輔管轄,是否要通知一下他!”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道:“不必將這些窩囊廢放在心上!”他現在是極度看不起閻柔、鮮於輔及其他們麾下的幽州軍。馬超對馬鐵、段剛兩人道:“你們現在就帶著我的親兵去軍械庫!”兩人應諾一聲,立刻朝軍械庫方向行去,馬超的數十名親兵緊隨在後。

    馬超跳下戰馬,將其交給一名親兵,隨即順著城牆梯朝城門樓上行去,劉江跟在身後。

    此刻,在城中鮮於輔的府邸內,鮮於輔正同閻柔、劉占的幽州一係的將領商議事情。

    “閻將軍,你看征北軍能守得住幽州嗎?”鮮於輔麵帶憂『色』地問道。

    閻柔抿了一口酒,搖頭道:“我看很難!征北軍之勇烈確實名不虛傳,但是畢竟他們隻有不到一萬人,而且今天一戰他們已經折損了超過三千人!而城外的曹軍有六七萬人,而且其中的虎豹鐵騎是不輸於蒼狼營的精銳!”歎了口氣,又抿了一口酒,感慨道:“咱們幽州隻怕撐不了多久了!”這個閻柔說的話不無道理,不過他在說幽州防務的事情時,竟然完全不談自己這位幽州軍將軍該如何做!

    鮮於輔也抿了一口酒,隨即唉聲歎氣了一番,說道:“我們這些人真不知該何去何從啊!”

    閻柔心頭一動,眼帶深意地看了一眼鮮於輔,低下頭繼續喝酒。

    劉占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氣氛,抬頭看了麵前兩人一眼。

    接下來,三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大約半個時辰後,便散了。劉占離開鮮於輔的府邸後,悄悄命令兩名親信士兵潛伏在鮮於輔的府邸附近。

    曹軍退回大營後,整體士氣顯得有些低落。

    曹仁、太史慈及一幹部將進到帥帳中,曹仁一把將頭盔擲到案幾上,罵道:“想不到今日竟功虧一簣!!”

    太史慈皺眉道:“蒼狼營之悍勇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不知幽州城內的蒼狼營有多少人?”

    曹仁道:“這一點子義不用擔心!據可靠情報,幽州城內的蒼狼營隻有馬超率領的一萬騎,這一萬蒼狼營先是在安平同元讓率領的虎豹騎大戰一場,損失不小,今日一戰又付出了相當的代價!目前能戰的蒼狼營估計隻有不到五千人!”

    太史慈思忖道:“如此,我們明日可以從三麵同時攻城,這樣,征北軍定然無法照顧周全!”

    曹仁點了點頭,“這個辦法不錯!”起身來到地圖前,太史慈和眾部將立在其身後。

    曹仁以雙掌在幽州城的位置上做了一個包的動作,冷聲道:“明日,以三萬兵力分成三隊同時攻打西、東、南三座城門!”眾將一齊點了點頭。曹仁扭頭對太史慈道:“子義,明天得讓虎豹騎在關鍵時刻做為突擊主力!”

    太史慈明白曹仁的意思,皺眉點了點頭,

    曹軍將士們圍坐在篝火邊,神『色』都不是很好,許多人都在輕聲談論著今日的戰事。

    “這征北軍真是跟瘋子一樣!老子也算是百戰老兵了,可從未見過如此悍不畏死的軍隊!”一個稍稍上了點年紀的兵頭一臉感慨地說道。

    周圍的士兵登時議論紛紛,許多人都流『露』出一樣的感慨之『色』。

    這時,另一個兵頭斥責道:“老孫,你不要在士兵們麵前胡說八道!”

    那個被稱為老孫的兵頭一瞪眼,“我哪有胡說八道?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你說的是不錯!”隨即指了指幽州城的方向繼續道:“不過這支征北軍可不是一般的征北軍!他可是那陳楚麾下的兩大精銳之一蒼狼營鐵騎,這些年,這支騎兵縱橫域外所向無敵!”

    聽到這話,士兵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兵頭頓了頓,笑道:“不過你們不必為此事擔心!畢竟如同這樣的精銳,即便在征北軍中也是不多的!何況,我軍中也有戰力不輸於蒼狼營的虎豹騎!”

    士兵們的神『色』好了些,想到那身著重甲的虎豹鐵騎,士兵們不禁有回複了信心。

    天『色』漸漸地亮了,曹軍軍營的戰鼓聲突然大響了起來。

    負責警戒的哨兵立刻發現了曹營的情況,隨即警鑼聲大響起來。

    馬超提著龍騎槍從城門樓中跑出來。一出來,一名校尉便迎上來稟報道:“將軍,曹軍開始行動了!”

    馬超點了點頭,朝城外望去,隻見密密麻麻的曹軍正如同洪流般從營壘中奔湧而出。馬超冷笑道:“曹仁還真是心急啊!”

    這時,馬鐵、馬躍、段剛、楊猛四將疾步來到城門樓上,一齊抱拳道:“將軍。”馬超點了點頭,目光仍注視著城門外。

    四將紛紛朝城外望去,眉頭齊齊一皺。楊猛怪叫道:“乖乖!曹軍還真是不少啊!”

    馬超扭頭看向楊猛,隻見楊猛的臉上竟然全是興奮之意,馬超笑了笑讚賞地點了點頭。

    馬超扭頭重新看向城外,隨口問道:“城內的情況怎麼樣?”

    馬躍立刻回稟道:“城中的百姓都非常害怕,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

    馬超點了點頭。

    這時,馬躍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抱拳道:“將軍,有大約五千幽州軍已經組織了起來,隨時準備上城牆戰鬥!”

    馬超一愣,冷笑道:“他們也敢戰鬥嗎?”

    馬躍道:“他們都是自發的!!”

    馬超點了點頭,問道:“鮮於輔、閻柔這些幽州將領呢?”

    “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地罵道:“窩囊廢!!”隨即眉頭皺起,對馬躍道:“去把劉江給我叫來!”馬躍應諾一聲立刻跑下了城牆。

第六百五十六章 撬馬超的牆角

    雲中郡城位於並州最北端,是一座深入草原近百的城池,百餘年來都是漢軍進入草原的軍事要地,每次草原不『亂』叛『亂』時首先要奪取的也是這座雲中城,雲中城的戰略位置極為重要,是漢軍進入草原的橋頭堡,也是商隊南來北往的交通要衝。不過由於這經常爆發戰爭,所以人口一直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並且各方麵都非常落後,定奪也就算得上是商隊的中轉站。

    然而現在的雲中城與幾年前相比已經大不一樣了,不僅規模翻了一番不隻,而且人口已經有三年前的不到十萬人暴增到現在的近三十萬人口,商隊南來北往西進東出非常熱鬧,城外開墾出了超過十萬畝良田。在雲中城周圍還有三座衛星城,近十萬外地逃難來的流民聚居於此,並且屯墾了近三十萬畝良田。現在的雲中城已經比中原許多郡城還要發達了,它已經成為了征北軍控製北方的最重要的一處基地。

    這天,一支小商隊沿著官道來到雲中城下。望著高大的城牆和城牆上高高飄揚的征北軍戰旗,一行人都顯得非常驚訝的樣子。

    “玲兒,看來,這一次咱們並沒有來錯啊!”老板模樣的中年人一臉欣喜地對身旁的一個少女說道。這個少女身材高佻,非常美麗,溫柔中不失剛強。

    少女抿了抿嘴唇,臉上流『露』出幽思之『色』。

    中年人看到少女這樣一副模樣,不僅搖頭歎氣。猶豫了一下,對少女道:“玲兒,馬超將軍年少英雄,而且相貌堂堂,他或許已經……!”

    少女的麵『色』微微變了變,隨即一臉執著地對父親道:“我想要親眼見到!”

    中年人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朝身後一揮手揚聲道:“走!咱們進城!”

    就在這時,數千人組成的龐大車隊從他們身邊經過,雖然這些人都是百姓裝束,但是卻顯得非常有紀律,就好像軍隊一般。

    中年人看了一眼這些人,不禁問道:“他們都是軍人嗎?”

    他身後一個文士模樣的年輕人接口道:“他們不是軍人,都是外地來的流民!”

    中年人轉過身來,朝年輕人抱拳道:“這位小兄弟,你剛才說他們是流民,這怎麼可能呢?”

    年輕人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女,雙目一亮,流『露』出驚豔之『色』,整個人愣在了那。

    少女不禁皺了皺眉頭撇過頭去。年輕人回過神來,連忙朝中年人回禮,解釋道:“大將軍將他們集中在一起用軍事化的方法管理,所以他們有一點軍隊的樣子。”

    中年人恍然點了點頭,仔細地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一眼,隻見這人也算得上是人品俊雅氣質不俗,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心頭一動,朝年輕人抱拳道:“還不知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年輕人頓感受寵若驚,少女卻眉頭一皺麵『露』不悅之『色』。年輕人回禮道:“在下王文,就是這雲中人士!不知先生如何稱呼?”王文如此說著,目光卻不經意地偷看了一旁的少女兩眼。

    中年人見此情景,心頭暗暗一喜。然而正要說話時,少女扯了扯父親,微蹙著秀眉揚聲道:“父親,我們該進城了!”

    中年人朝少女一瞪眼,不悅地說道:“為父自有分寸!”少女臉頰微紅,緊抿著嘴唇顯得非常焦急。

    王文見此情景,連忙朝中年人抱拳道:“先生還是先進城吧!”頓了頓又道:“在下隨先生一道進城!”

    少女狠狠地瞪了王文一眼,不悅地道:“誰要你和我們同行?”被少女這一搶白,王文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玲兒,不得無禮!”中年人斥責道。少女不禁一陣氣苦,賭氣登上了馬車。

    中年人頗感尷尬地朝王文抱拳道:“小女都被我慣壞了!王公子見笑了!”

    王文連忙回禮道:“哪哪,小姐如此真『性』情實在是讓在下傾慕!”

    中年人一喜,“王公子,咱們進城再細說吧!”

    王文一臉喜『色』地抱拳道:“那真是叨擾了!”

    中年人拍了拍王文的肩膀,一副嶽父老子看女婿的模樣。少女在車中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差不多在此同一時間,幽州城的攻防戰已經拉開了序幕。三萬曹軍分成三部分從西、東、南三個方向同時朝幽州城發起了猛攻。曹軍將士扛著雲梯推著衝城車如『潮』水般喊著衝鋒。天空中烏雲飛瀉,恐怖的巨石雨帶著沉重的呼嘯聲朝城頭上砸去,砸在城牆上爆發出連片巨響,煙塵漫天,碎磚石塊漫天飛舞,還有守城的將士被巨石直接砸落下城牆。一些巨石越過城牆落入民居中,民居登時破開一個大洞,哭喊聲慘叫聲隨即響起。

    城中的百姓們躲在家中,緊閉著門窗,全家大小躲在屋中,屋外接連不斷地巨響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家人擠在一起,麵『露』極度驚恐之『色』。

    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的段剛及其麾下不禁感到非常緊張,心髒不由自主地緊縮在一起。蹲在牆垛後的馬超看到段剛和楊猛的神情都有些不正常,明白是怎麼回事,淡然道:“若是抵受不住,便下城牆吧!”

    段剛緊抿著嘴唇堅定地搖了搖頭。激動的楊猛猛地站起來,吼道:“俺楊猛可不是孬種!”

    “小心!!”段剛突然吼道。

    楊猛傻愣愣地朝城外望去,赫然看見一個酒缸般大小的石塊徑直朝自己飛來。楊猛麵『色』一變,但卻來不及反應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馬超猛地一腳踹在楊猛的腳踝上,楊猛痛哼一聲,整個人朝馬超這邊倒下去,幾乎在此同時,那個酒缸般大小的石塊呼嘯著貼著楊猛的背部飛過,楊猛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強勁猙獰的風勢。

    馬超左手撐著楊猛的胸膛,楊猛整個人趴在馬超的身上樣子很難看。馬超怒聲道:“快給我起來!”

    楊猛連忙縮到牆垛後,不過卻仍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絲毫也看不出他片刻之前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楊猛朝馬超抱拳道:“多謝將軍相救!”

    馬超通過牆垛上的觀察口注視著城外,淡然道:“自己小心一點!不要再這麼魯莽了!”

    楊猛習慣『性』地一拍胸膛,便又要站起來說話。馬超猛地一瞪眼,楊猛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扣著腦袋憨笑起來。

    曹軍的石塊雨持續了好片刻後終於停歇下來。此刻,三處城牆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將近一半的床弩被砸毀,多處牆垛被砸塌,三處的城門樓皆已經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曹軍的攻城部隊已經近抵距離城牆不到三十步的地方。

    馬超雙目一凝,猛地站起來,揚聲道:“所有將士進入戰鬥位置!”

    在城牆梯附近躲避曹軍投石車轟擊的蒼狼營士兵和新加入征北軍的新軍立刻奔上城頭。

    “開床弩,準備滾油檑木,弓弩手『射』擊!”

    隨著馬超喊聲,城牆上的將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新軍將士急忙準備石塊檑木燒滾油,還有的則喊著號子拉開床弩;蒼狼營將士則在牆垛邊排開,彎弓搭箭朝城下放箭,一時間箭如雨下,湧動的曹軍將士紛紛中箭倒下。

    扛著雲梯的曹軍將士衝到牆垛邊,喊著開始搭雲梯。這時,檑木石塊從城頭上傾瀉下來,轟隆隆的大響連片響起,在這轟鳴之中夾雜著曹軍將士的慘叫聲,血花在石塊檑木下不停地爆現,死狀各異慘不忍睹。

    曹軍冒著不斷傾瀉下來的石塊雨搭起雲梯,攻城將士不由自主地猛發一聲喊。身處中軍的曹仁見狀,不禁揚聲道:“給我使勁地擂鼓!”

    曹軍的戰鼓聲雷鳴般大響起來,響徹整個戰場上空。

第六百五十七章 殘陽如血

    曹軍的戰鼓聲雷鳴般大響起來,響徹整個戰場上空。城中的百姓們隻感到雷鳴般的巨響就在頭頂上炸開,心中更加驚恐。

    曹軍突擊部隊壓著環首刀順著雲梯向上攀登,之後一字排開的強弩手和弩車不停地朝城頭上傾瀉箭雨,雨幕一般的箭矢不停地掃『蕩』著城頭,在這種攻擊中,雖然蒼狼營將士非常精銳,但傷亡數字仍然成直線上升。征北軍方麵並沒有坐以待斃,床弩已經開始還擊,巨大的弩槍逆著曹軍的箭雨撲進弩車陣中,登時有弩車被擊成碎塊,直接被弩槍命中的曹軍士兵或被弩槍巨大的衝擊力甩飛了出去,或被擊碎頭顱血肉爆飛,那景象真是慘不忍睹。

    曹軍突擊部隊拚命地向城牆上攀登著,另有一隊曹軍推著衝城車開始衝撞城門,巨大的撞擊聲讓人不禁為征北軍捏一把汗。

    巨石檑木不停地向下傾瀉著,不停地有曹軍士兵被從雲梯上砸落下去血肉橫飛。偶然響起喀喇一聲大響,那是雲梯被檑木砸斷時發出的響聲。

    一鍋鍋的滾油被傾倒下城牆,淋了一身油的曹軍士兵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空氣中彌漫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肉香味。同時征北軍擲下一支支火把,火頭接連竄起。

    然而,曹軍終究還是登上了城頭。

    蒼狼營將士立刻挺直朝城下放箭,紛紛拔出橫刀朝登上城頭的曹軍殺去。一開始曹軍登上城頭的數量有限,因此在悍勇的蒼狼營刀下毫無還手之力,在連綿而起的刀光中,曹軍將士紛紛濺血倒下,有蒼狼營悍將大喝一聲將一名曹軍小校高高舉起猛地擲下城牆。

    不過隨著登上城頭的曹軍越來越多,局勢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城牆之上殺聲震天,蒼狼營將士已經出現了傷亡。新軍的將士們則仍在一個勁地朝城下投擲石塊檑木,仍在不停地發『射』床弩。

    馬超提著龍騎槍加入戰場。在龍騎槍的威力下,曹軍將士毫無還手之力,被殺得屍橫枕藉不停地後退。

    戰事又持續了約一刻鍾,原本已經打開局麵的曹軍又被征北軍舍命頂了回去。同時,衝撞城門的衝城車已經化作了一團火焰。原來,就在不久前,十幾名蒼狼營士兵順著繩索下到城門處,數百名曹軍士兵立刻吼叫著圍攻上來,蒼狼營士兵夷然不懼,在兵『潮』中舍命廝殺,傷痕累累的士兵仍然奮力舞動著橫刀,鋒銳異常的橫刀此刻已經卷口;長槍透體而過,士兵拚著最後一口氣將橫刀『插』入對方的胸膛。最後一名士兵將桐油潑在衝城車上,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前將衝城車點燃,隨即自己也完全沒入這熊熊的烈焰之中。

    曹仁見如此凶猛的攻勢竟然仍無法大開局麵,不禁怒火中燒,對傳令官吼道:“傳令投石車部隊,給我朝城牆上打!”

    傳令官一愣,一旁的一名部將急聲道:“將軍,我們的人還在上麵啊!”

    曹仁一腳踹開部將,朝傳令官瞪眼道:“還愣著幹什麼?!”模樣有些猙獰。

    傳令官心頭一凜,連忙下去傳令。

    馬超一槍兩式將兩名曹軍士兵擊殺,這時,一名曹軍校尉揮舞著大刀朝馬超衝來。馬超冷冷一笑,握槍的雙手一動,龍騎槍在手中一抖。

    就在這時,一陣呼嘯聲猛然傳來,馬超不禁眉頭一皺,隨即看見麵前的曹軍校尉猛地朝自己飛來,口鼻噴血,馬超本能地一槍將其挑開,瞥了一眼,隻見他的頭盔已經被砸得凹陷進去了。呼呼的呼嘯聲又在耳邊響起,隻見無數巨石正從半空中飛瀉下來。馬超雙目一凝,大喝一聲,手中龍騎槍如同遊龍般翻卷而出,石塊就仿佛撞在了極為堅硬的磐石一般,紛紛彈『射』開。遠遠看去,隻見一位身著麒麟連環甲的武將在石塊雨中傲然屹立,威風凜凜,手中的龍騎槍飛舞若龍騰,那令人膽戰心驚的石塊雨在他麵前彷佛就是一個笑話。曹仁望著城頭上的馬超,麵『色』有些發白;身旁的副將禁不住感慨道:“這馬超實在是太厲害了!”語罷,發覺此話不妥,連忙看了曹仁一眼,隻見曹仁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

    馬超異常神勇,但是普通的將士便糟了大難了。不管是征北軍還是曹軍,也不管是蒼狼營還是新軍,都在令人窒息的石塊雨中苦苦掙紮,城頭上血肉橫飛;一陣石塊雨過後,原本在搏殺的士兵登時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曹軍的無差別攻擊給征北軍造成了嚴重的傷亡,當然曹軍自己在這攻擊中也是非常的淒慘,當曹軍停止轟擊後,原本衝上城頭的近兩千曹軍將士隻剩下了幾百人。

    曹軍的投石車終於停止了攻擊,此刻,城牆上屍積如山,征北軍和曹軍將士的屍體交雜在一起層層疊疊。馬超持槍屹立在城頭上,渾身血『色』,目光堅凝地注視著遠處曹仁的帥旗,胸口微微地起伏著,他已經有些疲憊了。

    曹軍的戰鼓聲再一次大響起來,城牆下的曹軍猛發一聲喊,生力軍開始登城。馬超掃視了一眼身邊,隻見站著的將士已經不多了,目光重新回到曹軍身上,看著朝城牆上湧動的曹軍,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楊猛提著一柄碩大的大刀一瘸一拐地來到馬超身旁,抱拳道:“將軍!”

    “情況怎麼樣?”

    楊猛一臉悲憤地說道:“兄弟們損失慘重!段當家已經身負重傷!”

    馬超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盯著曹仁的帥旗沉聲道:“如此死守下去實在讓人鬱悶!立刻集合起一百名能戰的士卒隨我衝出城去!”

    楊猛雙目一亮,洪聲應諾道:“是!”語落,便轉身離開。此刻,已經有曹軍登上了城牆,血戰已經展開。

    楊猛離開片刻後又跑了回來,“將軍!”楊猛一臉欣喜地叫道。

    馬超扭頭看著楊猛,正要斥時,卻看見楊猛身後數千人正一臉焦急地朝城頭上急奔,令馬超微感驚訝的是,這些人竟然是在他眼中形同廢物的幽州軍。

    “怎麼回事?”馬超詫異地問道。

    楊猛卻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是來幫忙的!”

    正說話時,一個幽州軍的將領跑到馬超麵前抱拳道:“將軍!”

    馬超看了一眼麵前的這位將軍,“你是劉占!?”那人登時流『露』出驚喜的神情,“將軍竟然記得在下!”

    馬超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數千將士,對劉占道:“現在情況緊急,立刻將你手下的人分成三隊,兩隊協助我的嗯防守左右兩段城牆,第三隊呆在城牆處做為預備隊!”“是!”劉占抱拳應諾退了下去。

    “將軍,是否還要準備出擊?”楊猛請示道。

    馬超搖了搖頭,“暫時不出擊!”扭頭看了楊猛一眼,這時他才發現楊猛受的傷頗為不輕,隻見楊猛的左胸口處的鎧甲已經凹陷了下去,凹陷處的鎧甲裂開了數道口子,有血『色』從中一出;左腿處纏著繃帶,整條繃帶已經變成了紅黑『色』,而且還不斷有血水從繃帶上一出來。

    馬超眉頭一皺,對楊猛道:“你立刻到城牆下去休息!”

    楊猛猛地一拍胸膛,也許是牽動了傷口,楊猛不禁皺了皺眉頭,洪聲道:“我沒事!”

    馬超沒有理會他,對身邊的親兵下令道:“把楊將軍給我帶下去!”

    兩名親兵立刻上來架住楊猛朝城牆下走去,楊猛心中大急,猛地掙開兩名親兵跑到馬超麵前急聲道:“將軍,俺不須要休息!”馬超眉頭一皺,喝道:“大膽!竟敢違抗我的軍令!”

    楊猛的牛脾氣登時上來了,指著城牆下衝馬超道:“將軍,我寧願跳下去,也不願下去休息!”

    馬超不禁心頭火起,同時又不禁心生感慨。怒目注視著楊猛這頭蠻牛,楊猛昂著脖子一臉無懼的神情。最後,馬超歎了口氣,扭頭朝城下看去,淡然道:“隨你吧!”楊猛不禁一喜,朝馬超叩拜道:“多謝將軍!”

    慘烈的戰事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雙方將士在城頭上交織在一起,吼叫聲驚天動地,刀光閃動中鮮血漫天,征北軍將士在竭盡全力後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做為主戰場的南麵城牆由於有馬超這位超一流的武將在,戰事一直處於膠著狀態,而西、東兩麵城牆在曹軍絕對優勢兵力的攻擊下越來越危急了,而馬超根本就不可能騰的出手支援西、東兩麵城牆,幽州岌岌可危!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第六百五十九章 匈奴鐵騎

    受到箭雨攻擊的曹軍輕騎兵登時大『亂』,『露』出崩潰的跡象,虎豹騎雖然依舊戰意高昂,不過此刻他們已經傷亡慘重了。

    太史慈將兩名喊著攻過來的匈奴騎兵挑落下馬,掃視了一眼眼前的情景,眉頭一皺。這時,又一波箭雨飛『射』過來,曹軍將士紛紛落馬,輕騎兵眼見就要崩潰了。太史慈揚聲喊道:“全軍隨我來!”語落,猛地調轉馬頭策馬朝中軍方向急馳而去。曹軍輕騎兵立刻舍棄戰鬥朝南麵奔去,非常慌『亂』的樣子,太史慈見此情景眉頭一皺,但卻無可奈何;此刻曹軍虎豹騎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約百餘騎自覺留下來以纏住匈奴騎兵,另一部大隊則隨同太史慈朝南邊衝去。

    繞到曹軍側後位置的匈奴騎兵又發『射』了一波箭雨,太史慈和虎豹鐵騎揮動兵器格擋迎麵而來的箭矢,箭矢打在虎豹鐵騎的重甲之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聲,相當一部分箭矢當場就被彈飛了出去。太史慈率領虎豹鐵騎揚蹄飛奔,殺氣騰騰。

    眼見虎豹鐵騎已經衝得近了,匈奴騎兵撇下弓箭抽出環首刀(匈奴騎兵的裝備同真正的征北軍騎兵的裝備並不一樣)呼嘯著迎上試圖突圍的曹軍虎豹騎。雙方騎兵呼嘯對進,就如同兩個即將碰撞的浪頭一般。

    轉眼間,兩個浪頭猛然撞在一起,鏗鏘之聲、嘶喊聲、慘叫聲登時大做,火光急促地『亂』晃,刀光在此時顯得非常混『亂』,雙方士兵的臉龐不斷在這混『亂』的刀光中閃現,流『露』出瘋狂、恐懼、不甘等各樣神情。

    此刻,這一處戰場的情形就像一隻大葫蘆,戰場分成了兩個部分,戰鬥進行的一樣慘烈。曹軍輕騎兵已經完全崩潰,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下奔逃。

    隨著戰鬥的持續,匈奴騎兵憑借著人數的絕對優勢,逐漸壓縮著虎豹騎的活動空間。虎豹騎喊著奮力廝殺,氣勢未有絲毫減弱;匈奴騎兵雖然在場麵上占據了優勢,但是內心卻非常震撼。不過,這場戰鬥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麼懸念了!

    在關鍵時刻,太史慈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隻見他揮舞長槍一馬當先,所過之處無人能擋其一合,太史慈吼叫著向前猛突,匈奴軍的陣線在他的攻擊下出現了『亂』象。虎豹騎趁機發起反擊,硬是在匈奴軍的陣線上打開了一個缺口,殘存的數百虎豹騎同太史慈一道衝了出去。

    匈奴騎兵並未就此罷休,萬餘鐵騎沿著虎豹騎逃跑的方向迅猛掩殺。不過雙方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匈奴騎兵的戰馬顯得非常疲憊的樣子。

    就在此同時,近兩萬匈奴騎兵已經擊破了還未來得及結陣的曹仁中軍,數萬曹軍正在潰退,匈奴騎兵在曹軍兵叢中揚蹄奔殺,曹軍將士傷亡慘重。

    太史慈奔回到中軍,曹仁一看到太史慈回來了,先是一喜,隨即注意到他渾身的血『色』和頗有些狼狽的形象,不禁心頭一沉,急聲問道:“子義將軍,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太史慈搖了搖頭,皺眉道:“輕騎兵已經完全崩潰,僅有數百虎豹騎隨我殺出重圍!”

    曹仁雖然已經有所預感,但是聽到這話仍然不禁吃了一驚。

    曹仁緊皺眉頭掃視了一眼眼前越來越糟的戰局,沮喪地說道:“看來隻有撤退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我軍已經衝入城中的將士怎麼辦?”

    曹仁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派人通知他們分路撤退,至於能否撤出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太史慈心有所感也歎了口氣,隨即一臉堅毅地抱拳道:“將軍,我願率軍斷後!”

    曹仁『露』出猶豫的神『色』,太史慈急聲道:“將軍,現在容不得半點猶豫!”

    曹仁雙目一凝,注視著太史慈猛地一點頭,“子義將軍保重!”

    太史慈朝曹仁一抱拳,“若是我不能回來,請照顧好我的母親!”

    曹仁鄭重地點頭道:“子義將軍放心!”

    太史慈調轉馬頭朝匈奴騎兵衝去,同時揚聲道:“虎豹騎隨我來!”殘存的數百虎豹騎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追上太史慈,此刻渾身染血的他們顯得非常悲壯。

    曹仁看了一眼太史慈遠去的背影,猛然下令道:“全軍後撤!”

    從天空中往下看,數萬曹軍步卒就如同『潮』水般朝南麵退去,而在此同時,太史慈正率領數百虎豹騎精銳迎上如浪湧般的匈奴騎兵。

    數百虎豹騎在太史慈的率領下衝入匈奴騎兵組成浪『潮』中,呼喊連連奮力揮刀,表現得相當勇猛;而匈奴騎兵一方,草原人的狠辣在這一刻完全爆發,胯下戰馬奔騰如風,口中怪叫著。雙方騎兵針鋒相對,戰鬥打得異常激烈。

    在這一片戰場之中,太史慈表現得尤為搶眼,揮舞著長槍在萬馬軍中呼嘯著奔馳,所過之處,匈奴軍將士紛紛墜下戰馬,無一合之將。然而一個人就是再勇猛,也不可能同千軍萬馬相對抗。

    大戰隻持續了一刻鍾便漸漸落下了帷幕,一部分虎豹騎仍在匈奴兵『潮』中絕望地戰鬥,另外十幾名虎豹騎護著已經受傷的太史慈朝東南方向衝了出去。

    這時,最後一名在匈奴軍兵『潮』中廝殺的虎豹騎被一名小將斬下了頭顱,眾軍呼嘯一聲便要向太史慈逃跑的方向追去。

    “停止追擊!!”一個聲音突然在騎兵群之後響起。數萬匈奴騎兵立刻勒住戰馬。這時,一名將領在數十名親兵的簇擁下排眾而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匈奴右賢王。

    “大王,為何停止追擊?”一名部將抱拳問道。

    右賢王道:“我們的任務是救援幽州!不知道幽州城內的情況這麼樣了!”隨即扭頭對部將下令道:“立刻傳令,全軍進入幽州城!”“是!”

    數萬匈奴騎兵從南城門蜂擁而入,此刻,幽州城內比之前安靜了很多,許多地方仍在打鬥,不過都屬於小規模的。

    右賢王率領部下一進入幽州城,便迎麵碰到了馬躍率領的數十名騎兵。右賢王一見到馬躍,不禁一喜,同時心頭高懸的心放下了,因為馬躍既然還在這,就說明曹軍隻是剛剛打破城門。

    馬躍見到右賢王也是一喜,抱拳道:“幸虧將軍來的及時,否則幽州城便丟了!”

    右賢王抱拳道:“將軍客氣了!對了,馬超將軍呢?”

    馬躍突然想起馬超,麵『色』一變,急聲道:“斥候傳信說馬超將軍在城門樓上身負重傷!我就是帶人來支援馬超將軍的!不說了,我得趕緊去城門樓上!”語落,馬躍朝右賢王一抱拳,隨即率領手下幾十人朝南城門樓而去。

    右賢王連忙向身邊的幾名部將吩咐了一番,隨即率領數百名親兵追了上去。

    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來到城門樓上,此刻城門樓上屍積如山,幾乎沒有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馬躍一上城牆便注意到城門樓處的一群人,他們雖然渾身血『色』汙濁不堪,但是根據他們的狼型頭盔仍可分辨出他們就是蒼狼營騎兵。馬躍連忙奔了過去。來到近前,赫然看見馬超躺在眾人中間緊閉著雙眼。“馬超將軍怎麼樣呢?”馬躍急聲問道。一名蒼狼營士兵回稟道:“馬超將軍傷得很重,血流不止!”馬躍跪到馬超身旁,急切地叫道:“將軍,將軍……”這時,右賢王來到了,看了一眼現場的情形,提議道:“這不是療傷的地方,趕緊將馬超將軍移到城內幹淨的地方吧!”聽到這話,馬躍不禁罵了自己一句,隨即命令蒼狼營士兵小心將馬超抬起。

    四名蒼狼營士兵小心將馬超抬起,朝城下而去,一大群人緊隨在後。片刻後,一行人來到刺史府,此刻,匈奴騎兵在大街小巷來回穿梭著,幽州城的殘餘曹軍已基本被肅清。

    收到消息的田疇和幾名原幽州的官員疾步出來,看見眾人扛著的渾身血『色』『插』滿箭矢的馬超不禁心頭一驚。沒有說話,連忙讓到兩旁。

    眾人抬著馬超徑直來到後堂,輕輕將馬超放到軟塌之上。馬躍連忙對身邊的小校吩咐道:“立刻將城中所有的大夫都給我請來!”“是!”小校應諾一聲,急忙朝門外奔去。

    才一到門口便迎麵碰到了田疇。田疇攔住小校,對馬躍道:“將軍,最好的大夫就在刺史府中,我已經把他帶來了!”說著,朝身後打了個手勢,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背著『藥』箱疾步來到榻前,朝榻上的馬超看了一眼,不禁心頭一驚。連忙朝眾人抱拳道:“請各位將軍、大人退後一些!”

第六百六十章 相思難了

    老郎中朝眾人抱拳道:“請各位將軍、大人退後一些!”眾人依言後退了疾步,不過仍站在房中,每個人都顯得非常焦急,特別是征北軍一係的將領。

    老郎中連忙在榻邊蹲下,小心地診斷起來。

    就在這時,得到消息的劉江疾步從外麵趕來。一進來,便看見馬超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渾身染血,不禁猛然一驚。來到馬躍身旁低聲問道:“馬超將軍怎樣了?”馬躍看了一眼劉江,皺眉搖了搖頭。劉江沒再說話,靜靜地站在一旁,心中卻焦急的不得了。

    時間在眾人焦慮的情緒中緩慢地向前爬著。大約半刻鍾後,老郎中站了起來。眾人一齊湧上前急聲問道:“怎麼樣?”老郎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見這情景,眾人更加焦急了,楊猛一把揪住老郎中的衣襟吼道:“老家夥你到底什麼意思?”,雙眼圓瞪,模樣很是嚇人。老郎中不禁渾身發抖,當場嚇傻了。

    劉江連忙上前將楊猛扯開,皺眉道:“你不要著急,等他把話說完!”隨即問道:“老先生,馬超將軍他有事嗎?”

    老郎中一臉恐懼地看了一眼正一副張牙舞爪模樣的楊猛,心頭一顫連忙垂下頭,咽了口口水,回答道:“回稟大人,馬超將軍的傷勢非常嚴重,不過馬超將軍的身體非常好,所以他暫時沒有事?”眾人一聽這話,都不禁稍稍鬆了口氣。老郎中看了一眼眾人,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不過以老朽的醫術無法治好馬超將軍,隻能用『藥』暫時維持馬超將軍的生命!”眾人剛剛落下的心不禁有高高地提起了,劉江急聲問道:“能維持多久?”老郎中稍作思忖回答道:“以馬超將軍的體格,大概能維持半月左右!”

    “半月!?”劉江皺了皺眉頭,這時,脾氣暴躁的楊猛瞪眼吼道:“老家夥,你要是治不好我家將軍,我要你的命!”

    劉江扭頭斥道:“楊猛不得無禮!”楊猛憤憤然後退半步。劉江朝老郎中抱拳道:“我們這位將軍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千萬不要見怪!”老郎中連忙回禮道:“不敢,不敢!”暗地抹了一把冷汗。劉江道:“老先生,你現在就立刻為我家將軍診治吧!”老郎中連忙應諾。

    劉江將眾人都叫了出去,隻吩咐馬躍率領幾名心細的士兵留在這照料馬超。

    劉江一行人從刺史府出來,同行的還有右賢王、楊猛等人。此刻楊猛顯得非常焦躁不安的樣子。

    “楊猛,你不用著急!馬超將軍一定不會有事的!”劉江道。

    楊猛指著刺史府吼道:“那老家夥說隻能暫時維持馬超將軍的生命!那老家夥還配當郎中嗎?”

    “好了!你不要鬧了!”劉江懊惱地斥責道。

    楊猛一瞪眼吼道:“你又不是我家將軍!你有何資格教訓我?!”

    劉江心中惱火,但是一時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楊猛這個莽漢有一點說的是對的,劉江所在的情報署同軍方互不統屬,按照征北軍的規矩,劉江確實沒有資格對楊猛發號施令。

    這時,右賢王皺眉道:“你若再這麼胡鬧下去,隻怕馬超將軍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你革除軍職!”楊猛鼓了鼓腮幫子不說話了。

    劉江朝右賢王抱拳道:“將軍,我要立刻給主公傳書!就勞煩你暫時負責幽州的各項事宜,尤其注意軍紀問題!”

    右賢王回禮道:“先生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劉江正要離開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道:“將軍之前的飛鴿傳書中不是說要在三天後=才能抵達嗎?怎的今夜就趕到了?”

    右賢王麵『露』得『色』,笑道:“這次我們共有八萬騎兵奉主公之命南下增援,我讓其中四萬騎讓出戰馬,另外四萬騎配雙馬,一路人歇馬不歇,所以才能在今夜趕到!”劉江『露』出恍然的神情,朝右賢王一抱拳,匆匆離開了。大約一刻鍾後,數隻信鴿從幽州飛出,徑直朝洛陽方向飛去。

    就在這天夜,千之外的雲中城中,林玲驚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剛才她看見馬超渾身浴血地倒在了箭雨擲下。林玲坐在榻上,臉『色』蒼白,一雙纖手緊緊握著,蒼白的嘴唇緊抿著,眼眸中全是傷心驚恐之『色』。

    “玲兒!玲兒!……”父親林雄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林玲跳下床榻大開房門,猛地撲進父親的懷中,哭道:“父親!……”

    林雄見林玲哭得悲慟,不禁慌『亂』起來,同時又感到非常詫異。“玲兒,究竟出了什麼事?”林雄焦急地問道。

    林玲從父親的懷中抬起臻首,抹了一把眼淚悲聲道:“我,我夢見他戰死沙場了!”

    林雄一愣,隨即想到林玲說的是馬超,不禁歎了一口氣,寬慰道:“玲兒,別傻了!你那是在做夢呢!”

    林玲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那好真實!”

    林雄牽著林玲的手走進房中,在榻邊坐下,頓了頓,說道:“玲兒啊,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那個王公子可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呢!不僅家世好,更難得的是,學富五車儒雅溫柔!……”

    “父親,女兒累了!”林玲不悅地說道。

    林雄眉頭一皺,繼續道:“玲兒,你……”

    林玲懊惱地將父親扯了起來推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靠在房門上,緊抿著嘴唇任由林雄在外麵拍門叫喊。

    片刻後,林雄終於罷手了,歎了口氣說道:“玲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為父不打擾你了!”隨即腳步聲傳來,漸漸遠去。

    林玲鬆了一口氣,朝床榻走去,還未到床榻突然打住,折到梳妝台邊,點燃燈盞鋪開宣紙,林玲提筆略微思忖了片刻,隨即洋洋灑灑寫了一封書信。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時,林玲懷揣著昨夜寫的那封書信來到雲中的北方都護府外,這北方都護府是陳楚在一年前應賈詡、周瑜等人的建議在雲中建立的,旨在更好地掌控北方,目前負責北方都護府諸項事宜的是沮授。

    林玲在都護府外徘徊猶豫著,守門的軍士注意到了這個舉止有異的少女。

    一名軍士走下台階問道:“這位姑娘,你是有什麼事嗎?”

    林玲心頭一驚,隨即把心一橫,朝軍士盈盈行了一禮,問道:“請問馬超將軍在嗎?”

    一聽這話,軍士不由得打量了林玲幾眼,發覺她雖然不是十分美麗,但也是清麗脫俗氣質不凡。軍士抱拳道:“馬超將軍多日前便率軍前往幽州了!不過都護大人現正在府中,我帶姑娘去見都護大人吧!”軍士的語氣比剛才更加溫和了。

    林玲猶豫了一下,便點頭應允了。

    軍士當先朝府中走去,林玲心懷忐忑地跟了上去。軍士在經過門衛隊長身邊時,輕聲說了幾句,隊長打量了林玲幾眼便放行了,眼中有讚許之『色』。看見隊長的神情,林玲不僅更感羞赧,她有一種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林玲跟隨這名軍士進入都護府,徑直來到大堂外。林玲遠遠地看見大堂之中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文士模樣的人正在處理公務,不禁詫異地問道:“這位是……?”軍士回答道:“這就是我們的都護大人!”“都護大人竟然如此勤勉!?”林玲很是驚訝的樣子,軍士不以為然地回答道:“在我們征北軍中,沒有人在卯時的時候還在睡覺的!”林玲頓生佩服之感。

    這時,大堂內傳來不悅的聲音,“是誰在外麵喧嘩?”

    軍士朝林玲打了一個手勢,隨即當先走了進去,林玲連忙跟著進去了。

    軍士抱拳道:“大人,有人要見馬超將軍!我將她帶來了!”語落,軍士來到沮授身旁低聲說了幾句,沮授『露』出微訝的神情,看了一眼正感局促的林玲,雙目一亮點了點頭,朝揮手道:“你下去吧!”軍士應諾一聲退了出去。

    “民女林玲拜見都護大人!”林玲盈盈下拜道。

    沮授連忙下到堂下將林玲扶起,半開玩笑似的說道:“我可不敢受姑娘如此大禮!”

    “姑娘來找孟起可是有什麼急事?”沮授問道。

    林玲麵頰登時暈紅了起來,猶豫了片刻,從懷中取出一紙書函呈給沮授。沮授接過書函,看見信封上寫著‘馬超將軍親啟’幾個娟秀的文字,不禁笑道:“姑娘可是要沮某代為轉交這封書函!”

    林玲輕輕地點了點臻首,此刻整張嬌顏已經如同火燒一般。

    就在這時,一名軍士心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稟報道:“大人,幽州的傳書!”說著,雙手托著一封書函。

近二千章都未完:smile_27:

More please.

第六百六十一章 陳楚很懊惱

    一名軍士心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稟報道:“大人,幽州的傳書!”說著,雙手托著一封書函。

    沮授接過書函,衝林玲笑道:“看來馬超將軍有消息了!”林玲輕咬著紅唇,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

    沮授笑著拆開書函,臉『色』卻隨即突變。林玲看到這情景,不禁心頭一緊,急聲問道:“大人,出了什麼事嗎?”沮授皺眉道:“馬超將軍身負重傷,生死難料!”語落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朝林玲看去,隻見林玲麵『色』蒼白,臉孔上布滿了濃濃的焦慮之『色』。沮授連忙道:“姑娘,你……”話還沒說完,隻見林玲晃了晃,隨即整個人暈倒下去,沮授大駭,想要上去扶起林玲,但是想到男女有別,登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立刻把對麵綢緞莊的那個女老板給我叫來!”沮授衝麵前的軍士吼道。正在發傻的軍士猛然回過神來,應諾一聲,匆忙跑了出去。沮授之所以要叫軍士到外麵去叫人,是因為都護府中根本就沒有婢女,全都是扛帳篷的大老爺們。

    片刻後,一個徐娘半老的中年『婦』人領著兩名婢女跟隨軍士急匆匆地來到大廳中,一進來便看見大堂上躺著一個身材高佻勻稱的少女,『婦』人先是一愣,隨即眼帶深意地看了正一臉焦急的沮授一眼,心中暗罵道:‘老家夥,平時還跟老娘裝正經!’這個『婦』人名叫柳豔,是雲中城中最大的綢緞莊的老板,言語舉止很是風流,她年紀雖然已經不算小了,但風韻猶存頗有幾分姿『色』,所以並不乏裙下之臣。

    “民女拜見大人!”柳豔領著兩名婢女拜道。

    沮授急聲道:“好了!快起來,幫我看看這位姑娘!”

    “是!”柳豔應諾一聲,站了起來,一搖三擺地走到林玲身旁蹲下,稍微檢查了一下,對沮授道:“這位姑娘沒有什麼大礙!像是一時氣急暈了過去,過會兒就會醒來的!”語落,示意兩名婢女將林玲攙扶到凳子上。

    一聽柳豔說林玲沒事,沮授不禁鬆了口氣,隨即想起馬超的事情,眉頭又緊緊皺起。

    這時,柳豔款款來到沮授身旁,被『婦』人身上散發的濃鬱香氣一衝,沮授禁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看了柳豔一眼,不悅地說道:“柳老板,你能不能站遠一點!”

    柳豔柳眉一簇,很潑辣地諷刺道:“大人,你就別跟民女裝正經了!竟然敢輕薄這麼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姑娘,你難道不怕大將軍治你的罪嗎!?”

    沮授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手指顫抖地指著很昂揚的柳豔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緩過勁來的沮授用吼的說道:“你這個潑『婦』不要『亂』嚼舌根!這位姑娘可是馬超將軍的紅顏知己,她今天來是為了見馬超將軍!”

    柳豔一愣,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昏『迷』著的林玲,看見她麵『露』如畫清麗脫俗,不禁喃喃道:“馬超將軍年少有為英武不凡,這位姑娘則眉目如畫氣質溫雅,真是難得的一對佳偶啊!”

    沮授『揉』了『揉』額頭,下逐客令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柳豔一瞪眼,一副潑辣的神情,絲毫不懼沮授,“大人,你這可是過河拆橋啊!”

    沮授不禁怒火上湧,冷喝道:“我今天已經夠煩的了!你別來跟我胡攪蠻纏!來人,把她們給我趕出去!”

    柳豔嚇了一大跳,看著沮授淩厲的眼神,她第一次感到這個平時非常溫和的都護大人也有讓人畏懼的一麵。

    正思忖間,兩名軍士上前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神態語氣絲毫不客氣。主婢三人不敢說話,朝沮授行了一禮,匆匆忙忙朝門外退去。

    “等一下!”沮授突然叫道。

    柳豔鼓著眼睛看著沮授,一副生氣又委屈的模樣。沮授指著柳豔身後的兩名婢女道:“你們兩個留下來!”

    兩名婢女登時不知所措地看著柳豔,柳豔點了點頭,於是兩名婢女戰戰兢兢地走到沮授麵前。

    沮授看了柳豔一眼,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你怎麼還沒走?”柳豔不禁氣苦,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朝外麵走去。

    沮授回過頭來對兩名婢女溫言道:“你們就暫時留在這,好生照顧這位林玲姑娘!”兩名婢女連忙應諾一聲。

    沮授隨即吩咐一名軍士:“帶她們去西跨院!”

    軍士應諾一聲,引領著三人朝後院而去,此刻兩女婢女正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仍然昏『迷』著的林玲。

    待幾人下去後,沮授歎了口氣,在上位坐下,頗感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此刻,同樣頭疼的還有陳楚。

    一大早,一夜輾轉無法成眠的陳楚便在侍女焦急的喊聲中起來了。七手八腳地穿戴好,溫柔地在大喬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柔聲道:“你再睡會兒,我出去了。”大喬乖順地點了點頭。

    陳楚離開房間,順手關上房門,這時,一名侍女正焦急候在門口。

    “怎麼回事?”陳楚壓低著聲音問道。

    “周瑜、陳宮、兩位先生已經在書房等候了!說是有幽州的急訊!”

    “幽州?!”陳楚低喃一句,心頭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疾步朝院外走去。

    片刻後,來到書房,周瑜、陳宮一起拜道:“主公!”兩人的神情顯得非常焦急。

    陳楚揮了揮手,“不必多禮!你們兩人如此焦急,難不成是幽州出了什麼問題?”

    周瑜、陳宮相視一眼,周瑜抱拳道:“主公,昨夜曹軍猛攻幽州城,幽州城西、東、南三處皆被攻破!……”

    陳楚心頭一跳,霍然站起急聲道:“城破了!!?”

    周瑜搖頭道:“好在右賢王率領匈奴騎兵及時趕到,否則幽州城此刻已經是曹『操』的了!”

    陳楚鬆了一口氣,瞪了周瑜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公瑾啊,你下次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周瑜頓了頓,繼續道:“現在曹軍已經被完全擊潰,其大將太史慈據說已經身負重傷;幽州城現仍牢牢地在我軍手中!”

    陳楚一臉輕鬆地在上位坐下,奇怪地問道:“情況不是很好嗎?你們兩個為何這樣一副神情?”

    周瑜一臉凝重地稟報道:“然而馬超將軍在此戰中身負重傷!”說著,衝袖中取出他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

    陳楚麵『色』大變霍然站起,“什麼!?孟起勝負重傷?!”。一把搶過傳書拆看。陳楚的神情越來越難看,最後罵道:“媽的!孟起怎會受傷?我倒寧願幽州被曹『操』奪取!”

    看到陳楚毫無做作之態的懊惱之『色』,周瑜、陳宮不禁相視一眼,心中都不由得升起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觸。

    陳楚突然想起當世絕代神醫華佗,雙目一亮,急聲道:“公瑾,立刻傳令子敬,讓他立即派華佗前往幽州!務必在十日內趕到!”

    周瑜應諾一聲,立刻退出了書房。

    陳楚坐在上位上,『揉』著鼻梁一副懊惱不已的神情。心中暗道:‘他『奶』『奶』的!要是以犧牲馬超的代價換幽州,老子就虧大了!’

    大約半天之後,並州方麵收到陳楚的飛鴿傳書,魯肅立刻叫來這段時間過得頗滋潤的華佗,將原由簡要說了一遍,隨即命五十名鐵壁衛護送華佗師徒三人前往幽州,同時又命人給陳楚回複了一封飛鴿傳書。

    傍晚前,陳楚收到魯肅的飛鴿傳書。陳楚背著手望著夕陽西下的天空歎了口氣,喃喃道:“希望馬超能挺過這一劫吧!”

    這時,周瑜急匆匆地來到書房。

    “公瑾,難道又有什麼急事?”陳楚心中頗有些擔憂,他十分擔心聽到有關馬超的噩耗。

    周瑜卻微笑道:“主公,是好消息!雲長、翼德兩位將軍日前率軍出擊,現已經全部收複除玄菟郡以外的遼東六郡!”說著,周瑜從懷中掏出一封書函。

    陳楚雙眼一亮,連忙接過傳書細看了一遍,隨即哈哈笑道:“好!實在是太好了!”

    周瑜也笑了笑,隨即請示道:“兩位將軍請示繼續進攻玄菟郡,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陳楚思忖片刻,笑問道:“公瑾以為呢?”

    周瑜儒雅一笑,“想必主公已經有決定了!”

    陳楚點了點頭,思忖道:“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出擊的時候,高句麗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隨即注視著周瑜,『露』出詢問之『色』。

    周瑜讚許地點了點頭,一臉欽佩地抱拳道:“主公英明!”

    陳楚淡然一笑,對周瑜道:“我覺是時候見一見這位來自高句麗的貴客了!”

    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第六百六十二章 詭譎莫測

    三天後,在前往並州的官道上一小隊不起眼的人正在行進著,就如同普通的商旅一般,一輛馬車行進在中間,數十名隨從騎著馬簇擁在前後,不過這些隨從完全不似平常商旅的隨從護衛,一個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就算與征北軍最精銳的虎嘯、鐵壁兩支軍旅相比也毫不遜『色』。

    一個中年人坐在馬車中緊皺雙眉,一副心有愁思的模樣,這個人不正是前段時間被‘龍牙’擄來的高句麗王李元拓嗎?

    原來,三前天,陳楚與李元拓長談了一番,隨即便命人將李元拓帶往遼東。陳楚當時對李元拓說:“我將放了你!希望我們兩國能夠世代友好,永不相侵!”李元拓一聽到這話,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李元拓以為陳楚是在戲弄自己,然而第二天一早陳楚便命人帶著李元拓上路了。

    此刻,李元拓仍然不相信陳楚的目的是如此的單純善良,他不相信縱橫天下征北軍的統帥是吃素的。不過,李元拓卻想不出陳楚會有什麼不良的心思。

    就在李元拓快馬加鞭趕往遼東的同時,高句麗國內的王權之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李木青打著肅反平『亂』的旗號率領西征大軍對大王子李程耀發起猛攻,短短數天之內,李木青連下國內城周邊數城,一路勢如破竹;然而李程耀雖然一直在敗退,但是憑借地利和多年經營的實力並未讓李木青討得多大的便宜。

    高句麗上下群臣武將分成了兩大陣營分別支持大王子李程耀和長公主李木青,然而以國師和老臣相為首的終於李元拓的一般老臣卻並沒有參與到這場權利角逐之中,他們的態度顯得非常奇怪。

    這天,丞相府中。

    “國師,現在國內的局勢越來越『亂』了!若是漢人這時從南麵進攻,我們該如何應對?”老臣相憂心忡忡地說道。

    國師思忖道:“這一點丞相大人不必擔心!雖然漢人的征北軍已經奪回了遼東、帶方、樂浪三郡,但是他們的後勤消耗太大,再加上要重新恢複在這些地區的統治及防禦南方四韓的問題,所以他們至少在半年之內不會對我們高句麗用兵!”

    老臣相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苦笑道:“半年!?不知道半年時間內我們的太子殿下和長公主能否決出勝負!”

    兩人沉默了片刻,國師突然抬頭問道:“老臣相,你相不相信太子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老臣相一愣,隨即思忖道:“現在想來,此事似乎有些蹊蹺!”

    國師點了點頭,繼續道:“我這幾日搜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我懷疑整件事情其實是……”國師緊皺著眉頭。

    老臣相見他關鍵時候竟然突然打住,不禁焦急起來,“國師懷疑什麼?”

    國師猶豫了一下,看著老臣相沉聲道:“我懷疑整件事情都是長公主李木青設下的圈套!”

    老臣相猛然一驚,“什麼!?”隨即急聲問道:“國師為何如此認為?”

    國師回答道:“前兩天我的手下無意間在城外救起一個人,此人正是陛下身邊的一名侍衛!”老臣相眉頭一皺。國師繼續道:“我從他的口中得知,當日突襲王宮的人中有人在不經意間提到‘元帥’二字!”老臣相一愣,看了一眼國師,疑『惑』地問道:“這能說明什麼呢?”國師解釋道:“老臣相你想想看,漢人軍旅中有‘元帥’這一職銜嗎?”老臣相眉頭一皺,隨即神『色』一遍,猛然抬起頭來急聲道:“難道………?”國師點了點頭,“就目前來說,隻有她會被稱為‘元帥’!”老臣相登時怒容滿麵,“好個李木青!好個毒『婦』!”

    國師待老臣相發了一陣怒吼,思忖道:“如果單是這件事情,我還難以確定此事就是她精心策劃的。在整件事情中,她出現的都是恰到好處,而且顯然她將是整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

    老臣相激動地說道:“斷不能讓此種蛇蠍『婦』人做我高句麗的主人!”

    國師點了點頭,隨即苦笑道:“想要阻止她,談何容易啊!”

    老臣相思忖道:“目前就隻能依靠大王子了!”隨即對國師道:“我們立刻修書一封命人秘密送往國內城!”國師卻搖頭道:“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李木青的嫌疑最大,但是我們並未能確定此事;而且如果李木青真的是罪魁,那麼我們現在一定已經處在她的監視之中!”老臣相急道:“這麼說,我們完全不能有所作為咯!”國師思忖道:“暫時靜觀其變,另外我要找個機會同鐵破漢見一見麵!”

    屋內隨即沉靜下來,氣氛顯得非常沉重。這時,窗邊的一個人影悄悄地離開了。

    這天日落之前,國師從丞相府出來,登上馬車,在數十名親隨的護擁下朝國師府而去。

    當馬車行至距離國師府約兩百步距離時,太陽剛剛完全落山,天地間昏暗相接,大街上顯得有些有幽暗,行人寥寥,顯得有些寂寥。

    國師正坐在馬車中思忖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突然,馬車一頓停了下來,隨即慘叫聲在車外次第響起。國師猛然一驚,掀開車簾,赫然看見他手下的幾十名親隨竟然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當國師驚駭萬分之時,一個黑衣人淩空躍起直朝國師撲來,手中的橫刀閃耀著刺骨的寒芒。

    見此情景,國師麵『色』倏地煞白。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又一個黑衣人從車後躍出,大喝一聲,長刀險之又險地擋住了攻向國師的致命一擊。

    車外的其他十幾個黑衣人反應過來,一起朝馬車這邊衝過來。那個救了國師一命的黑衣人竟然以一當十堪堪擋住了對方凶猛異常的攻擊。

    國師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情景緊皺著雙眉。

    雙方黑衣人交鋒了片刻,街頭突然喧鬧起來,一大群國師府的侍衛正朝這邊趕過來。

    襲擊國師的黑衣人見狀,呼嘯一聲,隨即散開消失在夜幕之中。救國師的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驚魂甫定的國師,隨即也消失在了夜幕中。

    侍衛們奔到國師車駕前,見到現場的情景,都不禁吃了一驚。領頭的軍官連忙朝國師拜道:“小人來遲,讓國師受驚!請國師恕罪!”

    國師溫和地說道:“這個不管你們的事!起來吧!”

    “謝國師!”軍官拜謝道,隨即站了起來。

    國師走下馬車,緊皺雙眉看了一眼現場的情形,喃喃道:“究竟是誰幹的?又是誰有這樣的本事呢?”對軍官下令道:“立刻四下搜尋,看能不能找到惹眼的東西。”軍官應諾一聲,隨即命令手下四下搜索。

    正當國師的侍衛四下搜尋的時候,負責丸都城防的軍隊和丞相府的人先後趕到了。

    “國師,發生了什麼事?”城防營的軍官緊張地問道。

    國師看了軍官一眼,淡然道:“沒有事!隻是幾個不長眼的刺客罷了!勞煩將軍到城中各處搜尋一番!”軍官連忙應諾一聲,率領手下下去了。

    這時,丞相府的一個侍衛長來到國師麵前,先抱拳行了一禮,隨即湊到國師耳邊輕聲道:“丞相讓小人告訴國師,剛剛發現府中少了一個侍從,丞相懷疑那個侍從是『奸』細!”

    國師眉頭一皺點了點頭,對侍衛長道:“你回去告訴丞相,一定要小心自身的安全,另外,我會派人調查此事!”

    “是!”侍衛長抱拳應諾,隨即便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國師回到國師府,隨即叫來親信,細細吩咐了一番,然後取出自己的一塊玉佩交給親信。親信朝國師一抱拳,匆匆地離開了國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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