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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皮的斗争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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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月一声惊呼,从床边跳起,轉头不敢看他,罵:「不要臉的东西,你这么干不但是耍賴,簡直是流氓之极!」陳皮皮就从床上下來,僵尸般跳着从程小月面前过去,那根东西也随着他的蹦跳上下舞动,晃的程小月眼花繚乱。到了门口停下,扭头对程小月叫:「劳駕,請把门給開一下。」
   程小月用手掌挡住了眼睛,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把陳皮皮踢得整个人貼到了门上,那勃起的鳮巴自然也頂到了门板,一声惨叫,吸着气跳開。程小月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急忙來看,见甥儿綁了的双手捂着挡部,一臉痛苦。鳮巴却还直楞楞地翹着,轉念已明就里,既羞且气,又是心疼担心:可别撞坏了!顧不得尷尬,扯開他的手察看,只见那东西摇摇晃晃顫顫巍巍倒也有几分威武,冲着自己神气活現地顯摆着,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一顆心放了下來,忽然醒悟自己正看着的是甥儿的东西,臉上一紅,側身讓開,順手拉開了房门,說:「放你去廁所,你不用得意,这字我是一定要刺的,我只是怕刺到一半你突然拉出來影响我刺字的心情!你别想着逃跑,我可就在门口守着的。」陳皮皮把双手伸到了她面前:「妳得解開我手才行。」程小月头一扭:「不解。」陳皮皮苦着臉:「那我怎么擦屁股?」用手比划給程小月看:「这样不行,这样也够不着﹣﹣」
   程小月踢了他一脚:「我管你那个,不会用水冲的?总之絕不解開,我就給你十分钟时间,到时候不出來,我可就冲進去了!」陳皮皮嘻嘻一笑:「妳不怕臭就進來,我倒沒什么的。」跳着去了。
   程小月等他進了廁所,輕舒了一口气,臉上还火辣辣的发燙。想:本來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却弄成了这样子,这个甥儿子臉厚皮堅,古怪机灵,真是十分的棘手。他到底随了誰,難道他爸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嗎?
   陳皮皮当然沒有拉屎。一進廁所就把门插上了,蹲在马桶上用嘴啃手腕上的絲袜,尿尿的事都忘了。一口好牙此时終于派上了用場,饒是程小月捆綁的結实,却也敵不过他这口伶牙俐齿。片刻之间已然脱困,坐在马桶之上凝思聚神,想着如何應付眼下的状况:舅媽就在外面,时间緊迫,我可得在十分钟之內想出來对策才成。
   程小月站在廁所门外,側耳細听里面的动静,担心陳皮皮在里面耍什么花招,就伸手去敲门,叫着:「好了沒有好了沒有?」只听里面傳來冲马桶的声音,接着陳皮皮說:「舅媽,妳能不能帮我提下褲衩?」輕声一响,廁所门已经被他拉開了。程小月連忙轉过了臉,叫:「我不管,你、你先自己提上。」
   哪料到陳皮皮风一样就冲了出來,双臂張開,两手各抓了絲袜的一头儿,直扑程小月身上,双臂合攏把她抱住,絲袜就連胳膊帶人的一起纏住了。程小月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你、你干什么?」陳皮皮已经飞快地双手交換了絲袜的两头儿,拉过去手脚麻利地打了个死結。程小月大怒:「你找死?」拼命掙脱,奈何陳皮皮将她抱的死緊,她力气遠不及甥儿,那几下掙扎当然是徒劳无功。
   陳皮皮攔腰抱起她來,扛在肩上就往自己房里跑,到了床前把她扔在床上,拍了拍手,叫:「大功告成,风平浪静!」
   这几下风云突变,完全出乎程小月的意料,本來大好局面登时逆轉。她掙扎着坐了起來,向陳皮皮怒目而視,大有視死如归的气势。陳皮皮笑嘻嘻地伸手來勾了她的下巴,沒臉沒皮地逗舅媽:「美女,笑一个先,妳这个样子,那也吓不倒我的。」程小月咬了牙齿:「你要造反嗎?」陳皮皮把褲衩往上提了提,攤開双手:「是的是的,我要造反。那可是官逼民反!这一回叫做‘程舅媽深夜施暴政,陳皮皮大义綁舅娘’。我有什么法子?美女消消气,要不要來杯水先下下火?」程小月就点头:「好,你去給我倒杯來。」陳皮皮轉过身走到了门口,却又轉了回來:「对不起,請舅媽先忍忍,我出去了妳可能会跑掉。妳得了自由,我可就死定了!」
   程小月扭了下腰,說:「这么緊我怎么掙得開?」陳皮皮一臉的奸笑:「我是小人,当然以小人之心度舅媽之腹了,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程小月一时间哭笑不得在,說:「好,好!看你綁我到什么时候?你最好一輩子都别放開我,那你才算安全!不然的話,哼哼﹣﹣」她虽然落了下风,却也不慌張,料想陳皮皮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静觀他变。
   陳皮皮反而給她的表情镇住了,眼珠儿乱轉,想到以后舅媽脱困将要对付自己的手段,不由得毛骨悚然,想:无論如何今天也要跟舅媽簽署个和平协議,不然那可是后患无窮性命堪忧!臉上堆巳了笑容,討好地帮程小月理了理散乱的头髮,說:「舅媽,談判吧!」程小月斜了眼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怕了?我現在是俘虜,哪里有資格和你來談判!要殺要刮悉凭尊便,你最好殺了我滅口,不然咱們沒完。我倒要看看你大义綁了舅媽以后这戏还怎么演?」
   陳皮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演,下一回那就是‘善惡到头終有报,一命嗚呼我归西’了!舅媽,还是談談吧,不然我為了保命不擇手段,讓舅媽吃苦头儿,我可不好意思!」程小月鼻子里「哼」了一声,算做了回答。陳皮皮就犯了愁,一时间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覺,心里一陣焦急:这么耗下去,我不是死定了!
   探手把程小月的一只脚抓在了手里,往下扒她的袜子。程小月瞪着眼睛看他,不知道陳皮皮要干什么。只见他把脱下來的袜子丟到一旁,伸出另外一只手的一根手指在嘴边吹了口气,說:「舅媽,談不談判?妳再固执,我可就不客气了!」程小月突然间恍然大悟,用力往回收脚,尖声惊叫:「不要﹣﹣」話音未落,一陣奇痒从脚底傳來,頓时体酥身軟,一口气憋不住笑了出來。这一笑就再也停不下來,越笑越覺得那痒難以忍耐,似乎要从脚底鉆入心里一样。奋力回縮,脚却被陳皮皮死死地抓住,全然无法逃脱魔爪。
   陳皮皮在程小月脚心搔了几下,停住,問:「談不談?」程小月已经沒法回答,格格地笑个不停。陳皮皮就又搔了两下,一臉的同情:「舅媽,妳改变了主意就告訴我一声,我实在不愿意看您老人家受这样的酷刑。」
   等到他搔到十几下的时候,程小月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來,臉頰漲的通紅,眼泪都笑了出來,扭摆着身体急声喊:「停﹣﹣停﹣﹣談﹣﹣我談﹣﹣」
   陳皮皮大喜,抱住了程小月,在她臉上亲了一口:「舅媽英明神武见风使舵神机妙算放我一马,我感激不尽感恩圖报好好学習天天向上!」程小月啐了他一口,坐起身來,等气儿喘勻了些,叫陳皮皮:「給我把眼泪擦了。」陳皮皮把舌头伸出來老长,夸張地去舔挂在舅媽眼角的眼泪。程小月突然害羞,轉头避開,說:「滚!离我遠点儿,你个无賴。」陳皮皮嘿嘿一笑:「量小非君子,无賴大丈夫!舅媽我好愛妳。」
   程小月撇了撇嘴,掙了下手臂,說:「你就是这么愛你舅媽的嗎?先放開我,咱們再談。」陳皮皮嘻嘻笑着:「不如先談再放。不然妳也会笑我是蠢蛋吧!我准备紙笔,妳說我写,我們友好协商簽协議。」
   那一晚,陳皮皮的房间灯光彻夜,可见两人的分歧之巨大,談判之艱辛。有邻人起早,从楼下经过,看了那灯光不由感叹:程家的孩子真不是讀書的料儿,他学習这么用功,居然仍旧是这么差的成績﹣﹣」

個故仔真係好好睇
好想追落去
幾時加呀?:smile_o06:

難得的精彩故事,謝謝分享:smile_o12:

【陳皮皮的斗争】二十
   第二天放学,陳皮皮在校门口被齐齐拉住,說:「我帶你去个地方,好玩儿得很!」陳皮皮将臉貼了过去:「什么地方?比床上还好玩儿嗎?」齐齐推了他一把:「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齐齐帶着他走,陳皮皮在她后面不肯老实,动手动脚地騷扰她,等齐齐回身打他,却又遠遠地跑開。两人打打鬧鬧一路过去,就到了那天陳皮皮睡覺的车站。街边仍旧坐了那两个下棋的老头儿,似乎他們已经成了这条街上的风景。陳皮皮拍了下头,說:「妳又要去挑內衣嗎?誆我來这里陪妳,今天我可沒心情的。昨天和舅媽講好了的,回去太晚我可不大好交代。」
   齐齐就好奇起來,問:「你和你舅媽談什么了?說來听听。」陳皮皮嘻嘻一笑:「今后妳再去我家,不必偷偷摸摸的了,就算叫我哥哥也大可叫得光明正大,我保証舅媽不会笑你。」齐齐大惊:「你出賣我了嗎?咱們的事﹣﹣你全說了?」陳皮皮白了她一眼:「我傻啊!就算我傻,也沒傻到要自殺的地步。不过,我和妳的關系可也不一般,舅媽說这叫早恋,只要不过分膩在一起,她很理解。」
   齐齐就急了:「你舅媽理解,我媽媽可不会理解!这下我完蛋了。」一脚踢了过去。
   陳皮皮往边上一跳躲開,說:「我舅媽会保密的,她可沒那么八卦。早恋而已又不是早婚,要什么緊?」齐齐想了想,还是忧心重重:「那我也不去你家了,万一﹣﹣」臉一紅,「万一你要和我﹣﹣那个的話,給你舅媽看见了,多不好意思。」陳皮皮一愕,马上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在她臉上扭了一把說:「你想什么呢?我舅媽可不知道那件事情,妳來找我,就是要那个的嗎?嘿嘿!」
   齐齐的臉一下子紅了个透,打了陳皮皮一掌:「誰稀罕你了!」心却放了下來,想:还好,要是真的被程阿姨知道了,那以后可沒臉在她面前走动了。
   領着陳皮皮鉆進一条胡同,七拐八拐繞了几个弯儿,在一楝楼前站住了。陳皮皮已经給繞得暈头轉向,仰着臉找太阳辨别方位,齐齐已经扯了他往里走。一進楼道,几声「叮叮咚咚」的琴声傳入耳中,齐齐轉头朝陳皮皮問:「好听吧?」陳皮皮点了点头,一副行家的样子:「嗯,这个吉他,弹得倒也马马虎虎。」
   推门進去,只见屋子中间摆了几張矮几,几上各自有琴,里面却只有两个人。一人背对着门口坐了,正聚精会神地弹奏,他的身后,垂手站了个年輕人,神色滿是恭敬。听见动静回头看到他們,把一根手指竪起在嘴前,做了个禁言的表情。齐齐連忙点头,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陳皮皮,向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别发出声音來。
   陳皮皮本來以為齐齐要帶他看什么好玩的东西,看了眼前一幕,就有些泄气,想:啊!齐齐説的那个会弹古琴的傢伙一定就是他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还能超过周杰倫嗎?我看差了一大截。这个小白臉又是干什么的,一副奴才相!见齐齐在一旁聚神聆听,很是認真,玩心頓起,伸手抓住了她的屁股蛋儿,用力捏了一下。齐齐把臉一拉,向他怒目而視。那副表情,自然是告訴他剛才的那一下摸得很不是时候。
   等到那人一曲終了,年輕人才对着齐齐說話:「今天妳來得真是好,我來給妳介紹,这个是我的师傅。他可不经常过來的,妳耳朵真是有福,能听到他亲自弹琴。很多人來了多少次都听不到呢!」这时候那人也轉过身來看他們,陳皮皮一看他的臉,眼睛也直了,叫:「啊呀,你、你不是算命的嗎?」轉过头來对齐齐說:「我認得他,那会儿他要給我算命,我沒干,他还給我說了自己的名字呢!叫﹣﹣叫什么雨什么风來着。」
   那人糾正說:「是流域风。」
   年輕人也感到意外,笑着說:「真是巧啊,看來你們两个都是有緣份的人!坐。」齐齐就在一張矮几前坐了,陳皮皮却坐到了上面,翹起了腿,說:「很好,很好,大家都是熟人。算命,來这里乱弹什么琴?」流域风摆了摆手,說:「这个是我的愛好而已,算命才是主业,上班上得辛苦,总要娱樂一下嘛!」
   陳皮皮凑近了他,說:「那个,我早就想請你給我算一卦,今天总算见到你了。我最近很是倒霉,挨了无数揍,处处碰壁。你倒是給我算算為什么!先說好,要是算得不准,我可不付錢的。」
   流域风眯起眼睛,掐指一算,說:「嗯,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桃花这么旺,女人圍着轉,总要付出点儿代价的。至于你挨揍,嘿嘿,傳說有一个叫色城的地方,你一定不知道,那里面有很多人都喜欢看你挨揍。哎,沒办法,他們都很有本事的,所以你只好挨揍了!」
   陳皮皮看着他,面有疑色,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為什么那些人会愛看自己挨打。
   年輕人指着齐齐向流域风說:「我說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了,老师您給看看她成不成?」流域风就上下打量着齐齐,說:「小五說妳很有灵气,沒人教就弹得有模有样,妳來給我弹一个听听。」齐齐面露得意之色,嘴里說:「不要听方哥哥乱說,我可沒那么厉害。」陳皮皮撇撇嘴:「这有什么難的,我也行!」
   流域风說:「琴可不是容易学的,你也行?怎么看也不像啊。」陳皮皮搓了搓手:「不就是撥弄几下弦儿嗎?我摸給你看。」撅起屁股伸出两爪,在琴上一陣乱抓,听的三个人都皺起了眉头,都可怜起那張琴來。齐齐已经不堪其扰,捂住了耳朵。
   一曲終了,陳皮皮气定神閒,面无慚色,攤開双手說:「就这么簡单嘛,你們看,我弹得不是很好!」
   众人皆愕然,流域风叹了口气,說:「我多年漂泊在外,也算是见多識广閱人无数了,年輕时也当过流氓泡过MM,常被人說不要臉。今天见了兄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比起你來,我要学習的还多啊!」
   姓方的年輕人說:「你这也叫弹奏?簡直是打擊樂!你别鬧,听我师傅再來弹。」流域风笑着說:「好,我難得來一回,今天就給你們听个痛快。」双掌按在琴弦之上,沉思片刻,又弹了起來。
   这首曲子一傳入陳皮皮耳中,就忍不住啊了一声叫起來:「这个是我听过的!」齐齐瞪了他一眼,想:你听过就听过,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正在弹琴的流域风听了,全身一抖,「錚」地一声,琴弦已经断了一根。轉过头望着他,滿臉詫异:「别胡說,我可沒給你弹过。」陳皮皮见琴弦断了,欣喜若狂,哈哈地笑着:「啊吆,我一說話,琴弦就断了,不錯不錯,原來我是知音,哈哈,想不到知音这么好当的!」
   流域风弹奏的曲子,正是陳皮皮听黑衣女子那晚所吹的曲子,尽管樂器不同,曲調却全然相同。只是在流域风弹來,曲中那股悲凉哀怨之意已经沒有,取而代之的已是天高海闊,云淡风輕。
   看他滿臉的不相信,說:「我可不騙你,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园里碰到一个女的吹簫,吹得就是你这个調子。我騙你是狗!」流域风怔了一下,自言自語:「原來她还在这里,原來她一直都沒回去!她过得好不好?」陳皮皮說:「們問我嗎?我可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問她?」心中突然一动:那个姐姐說有个人教她的,難道就是說他?
   只听流域风問:「你见过她几次?」陳皮皮說:「一次,不过听人說她经常去那里,有好几年了。对了,她那只簫还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聚铁九州,她自己跟我說的。」流域风全身一震,喃喃地重复着:「聚铁九州,聚铁九州﹣﹣」忽然「啊」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來,声音发顫:「那、那她是說我錯了?」
   陳皮皮望着他,不明所以。想:聚铁九州和他錯了有什么關系?流域风还在那里痴痴地发呆,良久,突然猛地将几上的琴掃落在地,抬脚狠踩,叫:「沒錯,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几脚下去,那張琴已经被踏得不成样子,他却还在不停地踩踏,势若癲狂。
   齐齐见他面目扭曲,十分猙獰可怕,吓得閃身躲到了墻边。年輕人也呆了,竟然忘了上去拉他。只有陳皮皮还算是镇静,将矮几上的琴挡在自己身前,叫:「喂!你瘋了嗎?那琴又沒和你結仇!你这人真是不講理,自己錯了,却还要乱发脾气!」
   流域风听了他的話,停住了动作,瞪着陳皮皮,叫:「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这一錯,要遺憾終生了﹣﹣」忽然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上子变得垂头喪气,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不再理会他們。
   眼见他出去,那年輕人叫:「师傅,你去哪里?我还有沒明白的地方要向您討教。」门外的人已经去的遠了,声音遙遙地傳來:「你我的緣份到今日就了了,今后我終生也不弹琴啦!我算一輩子的命,到今天才明白,命哪里能够算得出來!很好,很好,現在知道也不太晚﹣﹣」話音愈來愈遠,后面的已然听不清楚了。
   两人回家时天已经漆黑,遠遠就看见齐齐家楼下濃烟滚滚,人群都聚集在一起。跑过去,几輛救火车还在往楼上噴水,也不知道究竟哪家着火了!齐齐就慌起來,擠着要進去。却給救火的消防員攔在了外面,就踮着脚冲楼上叫胡玫,哪里叫得應?愈加害怕,六神无主惶恐不已,再叫了几声,人就哭了出來。
   陳皮皮一边安慰齐齐,一边四下張望尋找胡玫,繞过几輛车子,突然看见舅媽程小月也站在人群里。連忙跑过去,向她询問胡玫。
   程小月见齐齐哭得梨花帶雨,笑着抱了她在怀里,說:「呀!看看看看,齐齐多么關心媽媽的!妳媽媽知道了一定欣慰,女儿大了,还是知道跟媽媽亲!好了好了,别慌了,是楼下着火的,妳媽沒事,在我家里換衣服呢。」齐齐才收住了泪,抹着眼睛問:「那我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的?」程小月說:「且折騰着呢!就算火滅了妳們今晚也不能回去了,家里还不得重新收捨一遍!先住我家吧,走,咱們这就回去吃飯。」

   陈皮皮听到齐齐母女要在自己家住,大喜过望,献殷勤地说:「欢迎你来我家住,我的房间让给你睡。」心中如花开放。程小月一撇嘴:「你那狗窝也能住人的?还好意思说出来,老鼠进去也要被你那臭味儿熏死的。」齐齐就噗嗤笑了出来。
   三人回到家里,胡玫正在沙发上坐着盘头发,身上穿了程小月的一件V字领的短衫,下面配了条及膝长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想是匆忙之间顾不得挑选,随便抓来件衣服就穿了。本来这种上衣里面要配围胸的小衣,可胡玫洗完澡之后才发现没有,就那么穿了。就露出胸前一大块乳肉,白花花直耀人眼,一道深深的乳沟深到了不可测,举手抬足之间,把个风韵妖娆的身形表露无疑。
   这可便宜了陈皮皮,倘若没有眼皮拦着,只怕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用力咽回了口水,上帝呀佛祖呀的在心里叫着:母女同样都是女人,齐齐怎么就没有那么大的奶子?
   平时家里吃饭都只舅甥二人,突然添了两个人,饭桌之上一下子热闹了许多。陈皮皮坐在胡玫身边,扒拉着饭往口里塞,心思却全不在吃饭上面,吃进去什么味道也就品不出来了。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下瞄,在胡玫那两条大腿上流连忘返,恨不得把那两条白白嫩嫩的丰满长腿也当做菜来就着饭吃掉!
   程小月吃完了饭就拉了胡玫到沙发上去看电视,齐齐要收拾碗筷,却被程小月叫住了,说:「不用你管,去写你的作业去。」陈皮皮把碗一推也要回房,只听程小月叫:「喂!第二十三条。」方才恍然,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收拾桌子,小声儿嘟囔:「妳记性可真好,难道都不用看看协议副本的?」程小月呵呵一笑,
满脸得意:「对我有好处的事情当然记得清楚,你放心,今后我会对你好好的,绝对不让你过得轻轻松松!」
   胡玫看她指使陈皮皮,皮皮竟然乖乖地照做,惊奇不已,说:「小月你可真有办法,把甥儿子摆弄的这么听话!妳说的那个二十三条又是什么意思?」程小月微微一笑,却也不说破,反而指着自己的房间说:「今天晚上妳们娘俩就睡我的房间,我去书房。」胡玫说;「那怎么行,我可不能把妳的床霸占了,还是我来睡书房,叫齐齐和妳睡。」齐齐在程小月的房间开心地叫:「好啊好啊!我喜欢程阿姨的床,又大又软。」
   程小月看了胡玫一眼,突然想:妳占我的床又有什么关系,我、我却连你的男人也占了的。
   陈皮皮在厨房里面洗碗,耳朵却支起来听着外面两人说话,听到胡玫要睡书房,不由大喜,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上帝呀佛祖呀,你们两位老人家真是慈悲!今天晚上我要夜探书房,要是给我顺顺利利上了胡阿姨,明天就给你们烧高香!想着胡玫那肉滚滚的屁股,鸡巴就直挺挺地硬了起来,差点儿把裤子捅出个洞。
   等他把厨房里收拾好出来,程小月已经去洗澡,客厅只剩下胡玫在那里。就厚着脸皮凑了过去,叫:「胡阿姨,脖子上那颗黑黑的是什么?痣吗?」胡玫信以为真,用手摸着脖子,问:「哪里?我没有的,是沾了什么东西吗?」陈皮皮假意去给她找,居高临下去看那乳房,春光无限,诱人遐思,口水都快滴到乳房上面了。胡玫见他的手在自己脖子摸来摸去,眼睛却瞄着自己胸前,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在他腿上拧了一把,小声说;「贼小子!和我来这套,想死啊!」
   陈皮皮就大着胆子在她脖颈处亲了一口,闪头缩了回去,嘻嘻地笑着,说:「死也要占完便宜才行。」胡玫也不生气,悠然地翘起腿,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皮皮,说;「好啊!有种你别动,保持这个姿势到你舅妈出来嘛!」
   陈皮皮打了个寒战,立即陪了笑脸,说:「阿姨我不敢了,你可别告诉我舅妈。」胡玫见他害怕,就忍不住要笑出来,说:「我当你是胆大包天呢,原来色大胆小的。」陈皮皮听了她的口气,似乎没生气的意思,一时间心花怒放,正要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却听浴室的门在响,心虚起来,赶紧站起身子,故意打了个哈欠,大声说:「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特别困,舅妈!我要先去睡了。」程小月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别和我打马虎眼,你还没洗澡呢!」
   等陈皮皮洗完澡进了自己房间,两个女人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唠家常,说些女人之间的私房话。程小月只穿了睡衣,里面连乳罩也没带,两只乳房在胸前高高地挺着,那衣服上就清楚滴显出两个乳头的痕迹。胡玫恶作剧地去她胸前抓了一把,笑着说:「妳这里保养的可真不错,跟个姑娘似的,手指就捏住了一个奶头,捻了一下。」程小月啊地叫了一声,抬手打掉了胡玫的手:「我的可没妳那么厉害,妳千万别随便跺脚,一跺脚不知会掉下来多少男人的眼珠子。」
胡玫就把自己的乳房捧着掂了掂,说:「不行了,给男人摸多了,都塌下去啦!不用乳罩托着它们,就只能挂在那里了。」程小月就笑:「妳是在向我炫耀自己男人多吗?我老了没人稀罕了,哪像妳,走在路上风骚得好像潘金莲,把男人的魂儿都勾没了。」胡玫就得意起来,说:;「女人还不是活给男人看的,长了个好身材,干什么包得严严实实不给人看?妳老实给我说,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就不想那个的?」
   程小月的脸就热起来,假装听不明白:「哪个啊?有吃有喝的,还想什么!」胡玫就嘿嘿地笑起来,推了她一把,说:「装!妳给我装!妳生得这么惹人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打着主意呢,妳会没有个情人?我给妳介绍那么好的男人妳都不要,是不是偷偷地养了个小白脸啊?妳当我不知道?上次我来你家,就是妳在家洗澡的那回,脖子上明明就有个男人嘬出来的印儿呢!」程小月心惊了一下,掩饰着:「那里呀!是妳看花眼了吧?」胡玫发着狠,说:「我那天真该去妳房间里翻一翻,把那个奸夫揪出来,省得妳现在给我装清白!」
   程小月见她说话的声音大起来,赶紧去捂她的嘴:「妳小声点儿,给孩子们听见了像什么话!」胡玫就朝门口处看,声音压低了些,说:「妳不给我说也没关系,可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如狼似虎的年纪,没有男人妳能活得这么滋润?老实交代,一晚上要几回的?」程小月的脸就红起来,说:「我真没有的,那里都已经生蜘蛛网了,哈哈!」胡玫就拍手:「妳这话也有人信?是养了个大蜘蛛吧?那只大蜘蛛一晚上爬进去多少次呢?我怕你是数不清了。」
   程小月瞪了她一眼,把两手捂住发烫的脸,说:「妳真不该叫胡玫,应该叫狐狸才对!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这些疯话。真该拿膏药把妳的嘴封起来!」胡玫认真地说:「做狐狸有什么不好?总比当黄脸婆要好,我那口子,跟我上了床就像是应付领导检查,一点儿都不理会别人的心思。哎!夫妻做久了,就这么没意思,别说激情了,连激动也没有了。要不然,也不会出那事。」
   程小月见她先提起来往事,也生出几分感慨:「是啊!人就是这样,有了,就不当回事儿,自己不稀罕了,却不知道别人倒稀罕的要命呢!」想起了钟凡来,心里一阵悸动,身体无端地有些发热,想:要是我和钟凡真的走到了一起,恐怕也未必会是件好事,他需要的,只怕是偷情的快感也说不定。嘴里却说:「妳也是的,那事就那么重要吗?女人走错了这一步,只怕难免生出许多闲话来的。」
   胡玫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在乎那些呢!晚上有男人在床上爱我那才是实惠,不怕妳笑我,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那感觉真的叫人留恋,身上就像过电一样,他的手摸到哪里,哪里就起鸡皮疙瘩。有时候我想,女人要男人,会像吸毒一样上瘾的,一天没有那东西来鼓捣,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程小月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夹了下腿,就心不在焉起来了,有种想要自慰的冲动。说:「不早了,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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