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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醫道官途 作者:石章魚 1051章-1286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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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過路人Z 於 2014-5-2 08:06 AM 編輯 ]

張揚道:“我剛才只是想證明,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奪去你的性命,我不殺你,是因為我跟你無怨無仇,對你父親也是一樣,當初我既然救他,就沒理由要翻山涉水的去金穀軍事基地殺死你的兄弟,你所謂的RFIV型病毒。我也毫無興趣。李昌傑,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一個陰謀論者,你習慣于這樣的思維。”
  李昌傑笑了笑,他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士兵全都散去,甚至連那位姓朴的副官也隨同一起離開。
  手槍依然擺在桌面上。
  李昌傑拿起春香釀給張揚倒了杯酒,自己也將面前的酒杯滿上。端起酒杯道:“如果我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殺你的意思,你會相信嗎?”
  張揚淡然道:“放棄和沒想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念頭,你現在不想殺我。或許是因為你發現自己沒有殺我的能力。”
  李昌傑道:“我承認,我懷疑你是殺害我弟弟的兇手之一。”
  張揚道:“憑什麼?就憑你得到的那些資料?”
  李昌傑道:“種種跡象表明,有南韓間諜潛入了金穀軍事基地。我在現場發現了幾具屍體。”
  張揚道:“你懷疑我和他們合作?”
  李昌傑點了點頭道:“的確這樣想,但是我父親對你非常的信任,他認為如果你想對我們不利,絕不會花費那麼大的周折。”他將杯中酒先幹為敬。
  張揚道:“他倒是瞭解我,沒枉費我為他治病。”
  李昌傑道:“因為弟弟的事情,我做過一番詳細的調查,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你去過金穀軍事基地。”
  張揚道:“你究竟想知道什麼?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和李昌普的死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李昌傑道:“通過我的分析,你去金穀軍事基地是為了救一個女人!”他從資料袋中取出了一張麗芙的照片:“這個女人叫夜鶯,是貴國的優秀特工。”
  張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看來你真的做了不少的功夫。”
  李昌傑道:“這個女人被關押在金穀軍事基地。”
  張揚道:“作為友好鄰邦,兄弟般的國家,貴國對待我方的人員似乎不夠友好。”
  李昌傑道:“在她潛入金穀軍事基地之前,我方就得到了消息,她是雙重間諜。”
  張揚微笑道:“你在說一個電影故事嗎?”
  李昌傑道:“據我得到的資料,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張揚道:“根據你描述的情況。那天晚上應該死了很多人。”
  李昌傑道:“我一定要抓住那個殺害我弟弟的兇手。”
  張揚道:“這件事好像和我無關。”
  李昌傑道:“這個世界上有件事始終永恆。”
  張揚望著李昌傑等待著他的下文。
  “利益!如果你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拿出打動對方的利益作為交換,我手裡有別人出賣夜鶯的資料,利用這份資料,你可以輕易地挖出這個背後陰謀的主使者。”
  張大官人心中一動。
  李昌傑望著張揚道:“我相信。有些真相是不會被埋沒的,我要找到李婉姬。如果你可以幫我做到這件事,我會給你滿意的報答。”
  張揚歎了口氣道:“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是我的確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下落。”張大官人意識到,李昌傑之所以這麼迫切地找到李婉姬,不僅僅是要為弟弟報仇,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為了RFIV病毒。
  李昌傑道:“我的耐性一向都很好,張書記,我認為我的條件應該足可以打動你,有些事情的黑暗,是你想像不到的。”
  張揚道:“我還是喜歡陽光下的生活。”
  李昌傑搖了搖頭道:“世界不會永遠充滿陽光。”
  張揚幹了最後一杯酒,起身道:“我走了,希望我們能有合作的機會。”
  李昌傑道:“一定會有!”
  張揚離開錦繡園之後,第一時間將他和李昌傑會面的情況告訴了麗芙,麗芙道:“李昌傑開出的條件的確誘人,如果他的手上有章碧君出賣我的資料,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件事將章碧君扳倒,李婉姬的事情,我會找人調查,你暫且不要輕舉妄動。”
  張揚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找我?”
  麗芙輕聲道:“或許馬上,永遠都不回來!”
  延綿多日的雨停了,可是這場波及喬家的風雨卻依然沒有過去,比起喬老和喬振梁表現出的淡然,喬家的小輩們遠沒有那麼能沉得住氣,時維因為聽到這件事,大為光火,溯根求源,居然找到了袁新民身上,於是乎,她帶著郭志江把袁新民給揍了一頓。
  張揚得知這件事之後匆匆趕到了袁新民在京城的保牛協,最近這廝把保牛協搬到紅旗農場來了。時維從來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郭志江脾氣一直都很好,但是他對時維的話言聽計從,時維讓他幫忙出氣,他自然責無旁貸,郭志江的身手雖然和張揚沒辦法相比,可是對付袁新民這樣的角色還是綽綽有餘。
  兩人上午來到保牛協,袁新民過去和時維也認識,樂呵呵迎了上去,時維二話不說先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袁新民自然受不了這個氣,沖上去要跟時維拼命,郭志江當然不能讓女朋友吃虧,三拳兩腳把袁新民給放倒了。
  保牛協雖然沒幾個人,可紅旗農場裡面的高幹子弟可不少,以徐建國為首的這幫小子都是袁新民的哥們,一聽說袁新民在自己的地盤挨揍了,所有人都湧了上來,雖然大家都認識,可畢竟有親近遠薄,時維是個女流之輩,他們可以不計較,但是饒不了郭志江。所以雙方當場混戰,郭志江雙拳難敵四手也受了傷。
  徐建國這群人雖然多,可是戰鬥力卻不行,損傷比郭志江嚴重的多。
  張揚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進行完了,徐建國、袁新民都是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郭志江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仍然站著,時維頭髮散亂的和他站在一起,頗有共同進退的架勢。
  徐建基和喬鵬飛也趕到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徐建基真是哭笑不得,他指著徐建國罵道:“建國,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都自己人,你們鬧什麼?”
  徐建國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怒道:“誰他媽跟他們是自己人,你問問他們,好好的,到我們這裡就打人?袁新民招他惹他了?上來就給人家一個大嘴巴子,時維,要不看在你姥爺的份上,今兒非花了你不可。”
  時維鳳目圓睜:“來啊!有種你過來試試!”
  喬鵬飛道:“建國,時維過來打人是不對,可你倒是幫忙勸架啊,大家都是朋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不幫忙勸架,怎麼還跟著打起來了?”喬鵬飛言語中流露出不滿。
  徐建基當然明白怎麼回事兒,他瞪了徐建國一眼道:“趕緊給時維他們道歉。”
  徐建國道:“憑什麼啊?她上門找事兒,我憑什麼給她道歉?要道歉也該他們給新民道歉。”
  袁新民捂著嘴巴,一臉的委屈,臉上五個手指印腫起老高。
  時維道:“給他道歉?我沒抽爛他那張破嘴都是便宜了他,你到處胡說什麼?你敢再胡說一句?”
  袁新民面對彪悍的時維也不禁有些心虛,徐建國可不怕她,怒道:“時維,我說你們喬家怎麼這樣啊?自己家出了丟人的事兒,還理直氣壯的找別人晦氣,新民說了有怎麼了?又不是他一個人說,四九城裡面誰不知道……”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挨了一腳。
  這一腳是徐建基踹得,把徐建國踹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了,徐建國懵了,自己哥哥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再看喬鵬飛一張臉已經氣得鐵青,雙目死死盯住徐建國,如果不是礙於大家的面子,喬鵬飛早就沖上去狠抽這小子兩個大嘴巴。
  徐建基的處理方法非常及時,也非常恰當,雖然喬家的事情眾所周知,但是這種事不能當面說,自己弟弟容易犯渾,這一犯渾,什麼事情都往外說,得罪了喬鵬飛事小,可是得罪了喬家事大,再說大家平時關係都不錯,不能因為這件事傷了和氣。
  張揚道:“新民,你丫就是一張破嘴,我昨兒怎麼教你來著?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能亂說,事情本來不是你說的,可你新聞似的到處傳也不對,時維說的沒錯,抽你算輕的,我昨兒就該揍你,不然你不長記性。”
  徐建國道:“可這件事也不是我們編的啊!”
  徐建基氣得又踹了他一腳:“還敢胡說。”
  張揚道:“建國,我、鵬飛和你大哥都是兄弟一樣的感情,我拿你一直都當自己兄弟,可我發現你們這幫小子沒把我們當成哥哥看待啊。”
  徐建國道:“張哥,你啥意思,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們啊。”
  張揚道:“最近的確外面有很多流言蜚語,如果這些流言蜚語是針對你們徐家,針對你建國,我要是聽到誰傳,我絕對大耳刮子過去扇他,不為別的,我朋友的尊嚴不容褻瀆,我聽到了,就有責任去維護我朋友的面子。”他目光轉向袁新民,看得袁新民打心底一顫,這廝的目光真是殺氣騰騰啊。
  張揚道:“新民,你是不是在外面胡說八道了?”
  袁新民咬了咬嘴唇,頭垂了下去。
  張揚道:“時維抽你,一點都不冤枉,換成是我,你滿嘴牙都保不住。”
  袁新民不敢說話,腦袋耷拉著。
  張揚又向徐建國道:“你能耐啊,不管什麼事情都強出頭,最近我聽說什麼京城三公子都過時了,論到你們這批人當家了,建國,你覺著自己夠格嗎?你是比你哥有能耐呢?還是比他操行好?”
  徐建國頓時語塞:“我……”
  張揚道:“年輕輕的不學好,學人家拉幫結派,搞什麼紅旗農場,操蛋!你要是我親弟弟,我打到你連爹媽都不認識。”張揚罵得很重,其實是在給喬鵬飛瀉火,今天這局面,如果處理不好,喬鵬飛和徐建國的梁子恐怕就正式結下來了。
  徐建基道:“你張哥罵得對,我告訴你,從今兒起,你這紅旗農場趕緊給我關門。錢我是一毛錢都不會再給你了。”
  徐建國道:“可……”
  喬鵬飛道:“算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今天這事到這兒就算了。以後誰都不許再提。新民亂說話不對,可時維和志江也不該過來打人。你們也不想想,如果建國他們真心要對付你們,你們兩個打得過他們一群人嗎?”喬鵬飛這句話分明是在指責徐建國一方人多欺負人少。
  徐建基道:“建國,趕緊給你鵬飛哥道歉。”
  喬鵬飛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事兒說不清楚誰對誰錯,大家不要因為無聊的事情傷了和氣最好。”他說完,帶著時維和郭志江離去。
  徐建基等喬鵬飛走了,氣得又踹了徐建國一腳。
  徐建國不樂意了:“哥,你怎麼老踢我?”
  徐建基怒道:“這事兒要是讓爸知道,信不信他打斷你的腿!”
  袁新民垂頭喪氣地走過來道:“建基哥,張揚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其實這事兒我真沒給幾個人說,不知怎麼就傳到喬家人耳朵裡了。”
  張揚道:“將心比心吧,往傷口上撒鹽的事兒咱們不能幹,那不是爺們!”
  徐建國一幫人灰溜溜的退去之後,徐建基歎了一口氣道:“這幫混小子,搞得以後我跟喬家人見面都不好說話了。”



[ 本帖最後由 過路人Z 於 2014-5-2 08:06 AM 編輯 ]

張揚道:“不用擔心,鵬飛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徐建基道:“這個建國,整天惹不完的麻煩。”
  張揚道:“算了,年輕人都是這個樣子。”他想起昨晚的事情,笑道:“跟洪月怎麼樣?事情說開了沒有?”
  徐建基笑著點了點頭道:“本來也沒什麼,那個常彰是別人給她介紹的物件,她礙不過情面,方才答應去見一面,誰想這麼巧就被我們給遇上了。”
  張揚笑道:“說開了就好,其實洪月對你一直都不錯。”
  徐建基道:“經過這件事我忽然明白,自己應該收收心了。兄弟,你也應該老實點了。”
  張揚道:“幹我屁事啊,當我像你那麼花。”
  徐建基道:“你不是花,是濫!”
  張揚笑著給了他一拳。
  兩人下午約了周興國,一起去了趟薛家,這是他們三人在薛老的葬禮過後第一次登門。
  薛偉童仍然沒能從失去爺爺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穿著一身黑衣,整個人瘦了許多,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兄弟三個都有些不忍心。
  周興國道:“偉童,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能心裡總想著過去,要開心一點,生活還得繼續啊。”
  薛偉童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道理我都明白,放心吧,我挺得住。”她很勉強地露出一絲笑容道:“等頭七過後,我就到處去轉轉,散散心,不管我到了誰那裡都得請我吃喝玩樂,而且一定要抽出你們所有的時間來陪我。”
  張揚笑道:“放心吧,只要你一聲召喚,我們三個當哥的給你當三陪。”
  徐建基呸了一聲:“你小子從來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薛偉童道:“三陪就三陪,我不介意,當然前提是我幾個嫂子介不介意。”
  張揚笑道:“兄妹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說是手足重要還是衣服重要。”
  薛偉童道:“一個人斷手斷腳照樣出門,可沒見誰光屁股好意思出門的。”
  周興國和徐建基都指著張揚道:“他沒問題。”
  張揚道:“胡說,我比你們更愛面子,不過為了咱妹妹,她只要高興,讓我去長安街裸奔都行。”
  薛偉童禁不住笑了起來:“那好,你去,只要你敢去,我就肯定高興。”
  周興國和徐建基跟著起哄。
  張大官人愁眉苦臉道:“那啥,真想看啊,等下次啊,我得先把這市委書記給辭了,一個官員裸奔,和一個平民老百姓裸奔代表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我可以丟自己的人,但是堅決不能丟國家的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周興國道:“我呸!你小子沒膽了才對!”
  “你膽大,你怎麼不去裸奔啊?”
  周興國道:“那是沒逼到份上!”
  幾個人正聊得熱鬧,薛世綸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慌忙起身向薛世綸打招呼。
  薛世綸微笑點了點頭,輕聲道:“來看童童啊!”
  張揚道:“不但是來看她,而且是來看您。”
  薛世綸笑道:“明知道這句話是騙我的,可我還是很開心。”
  張揚道:“薛叔叔,您這不是委屈我的一片真心嗎,我可說的都是真話。”
  薛世綸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好,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能夠交幾個真心真意的朋友,偉童有你們這幫好朋友,我真是為她感到欣慰。”
  張揚道:“您朋友也不少啊!”
  薛世綸拍了拍張揚的肩頭,向薛偉童道:“偉童,留他們晚上一起吃飯。”
  周興國慌忙道:“不了,薛叔叔,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就是過來看看你們。”
  薛世綸也沒勉強,笑道:“隨便你們,反正你們幾個記住,薛家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
  薛世綸回到自己的房間,解開領帶,拉開窗簾舒了一口氣,目光無意中看到床頭櫃上的照片,那是一張他和父親的合影。薛世綸拿起那張照片,內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這些天來,他始終處在內疚之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製造的大喜大悲,或許父親還能夠多活一些日子。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薛偉童從外面走了進來。
  薛世綸微笑道:“女兒,沒去陪你的朋友?”
  薛偉童道:“他們都走了。”
  薛世綸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薛偉童走過去坐了下來。
  薛世綸摟住女兒的肩頭道:“等過完頭七,咱們爺倆一起去夏威夷玩幾天好不好?”
  薛偉童點了點頭,將頭枕在父親的肩膀上,看到他手中的照片,低聲道:“你還在想爺爺?”
  薛世綸道:“人在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只有在失去了之後,方才發現自己失去了多麼重要的人,我這些年一直忙於經商,忽略了對你爺爺的照顧,現在想補償都沒有機會了。”
  薛偉童道:“爸,以後我一定要抽時間多陪陪您。”
  薛世綸笑道:“傻丫頭,你爸還年輕,咱們還有大把的時光在一起。不過你不能一輩子守著我,你還要嫁人,將來你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薛偉童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想過,我只想一輩子守在您身邊,好好伺候您,陪著您。”
  薛世綸呵呵笑道:“傻丫頭,你是想把爸爸當成囚犯一樣看押起來嗎?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薛偉童佯怒道:“呵!莫非你還想給我找後媽?”
  薛世綸微笑道:“我不管你的感情,你也不許管我,如果遇到我喜歡的,說不定,我真會動心。”


卷十一 第1086章 失聲
  “動心也得忍著,你想給我找後媽,必須要先過我這一關,我點頭,你才能娶媳婦,不然,你乖乖給我打一輩子的老光棍。”
  薛世綸因為女兒的霸道哈哈大笑起來。
  針對薛世綸遇刺一案的調查並沒有因為薛老逝世而停歇,當天下午,專案組前來薛家,向薛世綸透露了刺殺案的最新進展。
  兇手的身份已經查實,死在現場的那名殺手是一名逃犯,身上背負多樁命案,一直都在警方的通緝名單中,對於此人背後的資料模糊的很,至於那天晚上的柳丹晨和張揚,已經完全排除了他們和這件事的關係。
  可以說柳丹晨只是仗義出手,她和這件謀殺並沒有任何的關係,通過對京劇院來到薛家所有人員的排查,也基本上否定了京劇院和這件事的關係,殺手在京劇院演出穆桂英掛帥之前殺死了一名武師,並頂替那名武師走上了舞臺,上演了一出壽宴謀殺案。
  這樣的結果讓薛世綸並不滿意,他的目的是找出幕後的真凶,而不是聽到警方告訴他排查後的結果。
  這段時間蕭國成一直都留在薛家,他是薛老的義子,和薛世綸一樣承擔著守靈的責任。他的體質本來就不好,接連熬了幾個日夜,讓他又泛起了咳嗽的毛病,聽說專案組前來通報調查結果,他也前來詢問。
  薛世綸剛剛將專案組的人送走,看到蕭國成過來。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國內員警的辦案效率真是低下,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蕭國成道:“沒查出來他們過來幹什麼?”
  薛世綸道:“跟我彙報說案情進展,這些天他們只搞清了一件事,就是京劇院和這次的刺殺行動無關。”
  蕭國成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世綸,你想怎樣?”
  薛世綸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國成,你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蕭國成道:“那天在乾爹的壽宴之上,你對顧允知說的話還記得嗎?”
  薛世綸搖了搖頭道:“這兩天只顧著忙爸的事情,我哪記得那種小事。”
  “我記得!”蕭國成望著薛世綸的眼睛。從他的目光中,蕭國成並沒有找到仇恨,但是蕭國成知道。薛世綸沒有一刻忘記過仇恨,他低聲道:“一直以來你都記得當年和顧允知的那段過節,你認為是他改變了你的一生,你認為正是因為他迫使你放棄了仕途,而遠走國外。”
  薛世綸道:“國成,你以為自己很瞭解我?”
  蕭國成道:“世綸,收手吧,乾爸都已經離開了我們……”
  薛世綸怒吼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爸是被我害死的?”他的神經被敏銳地刺激到了。
  蕭國成平靜望著薛世綸:“世綸,還記得當初我們在帝國大廈頂層喝酒的情景嗎?你說美國現在是夜裡,而中國是白天。”
  薛世綸的情緒瞬間平復了下去。他低聲道:“你告訴我,世界上分很多種人,有種人自始至終生活在陽光下,只有陽光才能讓他快樂,而另外有種人必須生活在夜裡。只有黑夜才能讓他感覺到安全。”
  蕭國成道:“習慣黑夜生活的人最好不要奢望不屬於他的陽光,你和我的一生早已定性,我們必須要沿著過去的路走下去,世綸,該有的我們都有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地方?”
  薛世綸搖了搖頭道:“你永遠不會瞭解我!”
  蕭國成道:“我本以為對你已經足夠瞭解。可現在我才發現,我真的不瞭解你。”
  薛世綸道:“我自始至終沒有改變過我的方向,發生變化的人是你!”
  蕭國成道:“我想問你一件事,顧佳彤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薛世綸向蕭國成靠近了一些:“國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蕭國成低聲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想要解脫,唯有放下!”
  薛世綸冷冷道:“一個人的手上一旦沾上了血腥,就永遠不配談放下這兩個字,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全都是自我安慰的鬼話。”
  應顧養養的邀請,當晚張揚陪著她和顧允知一起前往京城大劇院觀看了《穆桂英大破天門陣》這場戲,這也是柳丹晨自從薛老壽宴之後的第一場演出,今天上午的時候,她才接到專案組的通知,告訴她,警方已經徹底解除了對她的嫌疑。
  本來顧明健說好了也要同來,可是臨時有生意要談,他不得不向父親告假。顧允知對此看得倒是坦然,兒女大了,各有各的事情,不可能讓他們時時刻刻守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女兒佳彤發生不幸之後,顧允知對兒女的態度更是順其自然。
  看到今晚的劇碼,顧允知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他想起薛老壽宴的那天晚上,正是在這齣戲上演的時候,發生了刺殺薛世綸事件。女兒今天約自己來散心雖然是好意,可她並沒有想到這會勾起自己對那晚的回憶。
  張揚在開場二十分鐘後方才到達,顧養養忍不住抱怨他道:“張揚哥,你越來越沒有時間觀念了。”張揚道:“剛去辦了點事情,所以耽擱了。”



[ 本帖最後由 過路人Z 於 2014-5-2 08:07 AM 編輯 ]

顧允知微笑道:“你當張揚像你一樣無所事事,他是國家幹部,有正經工作要做。”
  顧養養抗議道:“呵,爸,您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叫無所事事呢?”
  顧允知笑道:“我不跟你理論,咱們看戲,不要妨礙別人。”
  張大官人對看戲本來沒多少興趣,不過今天舞臺上的主演是柳丹晨,他還是提起了不少的興趣,那天在紫金閣看到的只是片段,今兒才算看了全版。
  柳丹晨果然不愧是京劇界新近躥紅的花旦,唱念做打,無不精通,聽著她嬌柔婉轉咿咿呀呀的唱腔,張大官人也感悟出了些許的京劇之樂。
  到了穆桂英大戰蕭天佐那一段,張大官人不由自主有點緊張,畢竟那天在壽宴上的刺殺讓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還好今兒沒有殺手混進武師的隊伍裡。
  柳丹晨打完了這一段,隨著旋律再次開唱,可意外發生了,她剛剛唱到第一個高音的時候,就突然失聲了。後面的琴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一個轉折,重新拉了回來,原指望著柳丹晨這次能夠隨著他的旋律重新找回唱腔,可是柳丹晨美眸之中流露出一陣惶恐,她張開嘴巴,還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看到舞臺上發生了這種事情,現場頓時炸開了鍋,京劇票友之中的素質也良莠不齊,尤其是一幫跟著來湊熱鬧的年輕人,下面就叫開了:“唱啊,你倒是唱啊!”
  柳丹晨咬了咬櫻唇,她不是不想唱,可是突然就發不出來聲音了。
  現場開始有人起哄,有人抓起飲料瓶果殼瓜子向舞臺上扔了過去,現場亂成一團,演出單位趕緊將幕布拉上,觀眾席上不少人高喊著退票,還有人趁亂沖上了舞臺。
  顧允知皺了皺眉頭,想不到來京城連看了兩場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結果都出了事情,張揚護著顧允知父女出了劇院,顧允知道:“張揚,我和養養先回去,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幫忙就幫幫人家。”
  張揚點了點頭,其實他心中也有這樣的想法,張大官人折回頭來到戲院門口,看到觀眾都被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勸說出來,有部分人還在門口鬧著退票。
  張揚從後門走了進去,一名工作人員攔住他道:“這位同志,說你呢,散場了,散場了!”
  張揚道:“我是京劇院的。”
  工作人員道:“我還是國家話劇院的呢,你有什麼可以證明?”
  張揚道:“我認識錢春樓錢院長,柳丹晨也是我朋友。”
  工作人員可沒那麼好糊弄,守住門口不讓他進,這時候剛巧京劇院院長錢春樓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滿面愁容,好不容易才等薛老壽宴的事情平息下去,可沒想到第一場演出就出事了,柳丹晨早不失聲,晚不失聲,偏偏這會兒失聲。要知道柳丹晨可是他的臺柱子,真要是出了問題,京劇院會蒙受巨大的經濟損失。
  張揚看到錢春樓,大聲叫道:“錢院長!”
  錢春樓抬頭看到張揚,一眼就把他給認了出來,他迎了過來道:“張書記,您怎麼來了?”
  張揚道:“我剛才正看戲呢,沒想到柳丹晨失了聲,所以我過來看看。”
  錢春樓歎了口氣道:“她這會兒哭得厲害,恐怕什麼人都不想見。”
  張揚道:“沒關係啊,我過來就是幫她治病的。”
  錢春樓想起那天張揚幫助柳丹晨治療腰傷的手段,點了點頭,讓工作人員把張揚給放了進來,錢春樓道:“她此刻一個人反鎖在化妝間裡哭呢,你過去吧,我得去前面看看,這麼多觀眾都鬧著要退票呢。”
  張揚問明瞭柳丹晨的所在,來到化粧室門外,發現房門緊閉,他敲了敲房門,裡面無人應聲,傾耳聽去,聽到裡面有些動靜,肯定有人。張揚清了清嗓子道:“員警,柳小姐,找你瞭解一些情況。”
  沒多久柳丹晨就過來開門,看到是他不由得柳眉倒豎,鳳目圓睜,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其實柳丹晨原本也不是個脾氣大的人,可今天遇到了這倒楣事兒,滿腹的委屈,自然想找一個發洩的物件,張大官人此時出現,偏偏又冒充員警,柳丹晨滿腔的怒火自然瞄準了他。
  張大官人笑得陽光燦爛:“你別沖我發火,我不這麼說,你還就不開門了,想罵我是不是?可惜你現在說不出話。”
  柳丹晨氣得一甩手將門又關上了,聽到張揚在門外道:“那啥,我走了啊,你要是想把嗓子治好,以後得去平海找我了。”
  柳丹晨慌忙又把門給拉開了,她想說話,可惜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看到張揚果真轉身走了,趕緊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張揚的肩頭。
  張揚轉身笑眯眯看著她,其實張大官人早就算准了她得過來開門。
  柳丹晨指了指化妝間,把他給請了回去。
  張揚在椅子上坐了,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嗯啊了一聲道:“嘴好幹!”
  柳丹晨真是哭笑不得,這廝根本是在提醒自己給他端茶倒水啊,不過有求於人。她首先要禮下于人,柳丹晨雖然發不出聲,可微笑還是會的,臉上雖然掛著淚珠兒,可唇角已經蕩漾起溫婉嫵媚的笑意,誘人的風情讓張大官人心頭也不禁一顫。
  柳丹晨畢竟是唱戲出身,表情之豐富遠非常人能及。她給張揚泡了杯茶雙手奉上。
  張大官人喝了口茶,輕聲道:“我看你是心裡存在陰影,自從那天薛老壽宴之上遭遇變故。你心裡始終沒有放開這件事,今天第一天登臺,恰恰唱得又是穆桂英大破天門陣。所以在舞臺上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情緒一緊張,就造成了失聲,現代醫學的理論解釋是神經系統出了毛病,簡稱神經病。”
  柳丹晨被他引得忍不住想笑,可惜無法出聲,一雙妙目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說我都慘到這份上了,你還好意思說笑。
  張揚道:“你別怕!”
  柳丹晨咬了咬櫻唇,她找了張紙。拿起狼毫,在上面工工整整寫了一行小楷,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和張揚交流。
  張大官人驚奇地發現柳丹晨居然寫得一手好字,卻見柳丹晨寫道:“我以舞臺為生,失聲之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還望張書記多多幫忙。”
  張大官人笑道:“怕什麼?失聲又不是失身,小事一樁。”
  柳丹晨俏臉羞得通紅,啐道:“你……”她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夠發出聲音來了。
  張大官人可不是故意要調戲她,只不過是通過這種方式轉移柳丹晨的注意力,人的注意力一旦得到分散轉移。神經系統自然而然的就能夠得到放鬆。
  柳丹晨雖然說了一個字,可馬上又發不出聲音來了,她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一個字給嚇著了,馬上就想到,我怎麼突然能夠說話了?我不是失聲了嗎?一想到這茬兒,馬上又說不出來了。她又在紙上寫道:“我又發不出聲音來了。”
  張揚道:“你這也是強迫症的一種,內心裡給自己心理暗示,神經太緊張了。”
  柳丹晨寫了三個字:“怎麼辦?”
  張揚道:“你坐好!”他讓柳丹晨坐下,從腰間取出自己的針囊,剛剛抽出一支金針,卻想不到柳丹晨看到金針,一張俏臉變得煞白,額頭上佈滿冷汗,癱倒在座椅上。
  張大官人看到她的模樣頓時明白了七八分,這丫頭暈針。
  張揚道:“你把眼睛閉上!”
  柳丹晨拼命搖頭。
  張揚道:“我看你是不想唱戲了。”張大官人的恐嚇果然起到了效果,柳丹晨趕緊將雙目閉上。
  張揚運針如風,迅速在柳丹晨頸部穴道之上刺了一針。
  柳丹晨眉頭不停顫抖,過了一會兒方才聽到張揚道:“好了!”睜開雙目,看到張揚已經將金針收了回去,她長舒了一口氣,抽出紙巾擦去額頭的汗水。
  張揚道:“你說句話試試。”
  柳丹晨張開嘴,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張揚伸出手指,在她肩頭一點,柳丹晨感覺被擊中的地方又酸又麻,實在是難以忍受,她不禁叫了一聲:“啊!”
  張大官人道:“好了!”
  柳丹晨道:“我……真的好了!”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她方才放下心來。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過你最近最好還是休個長假,讓自己的情緒能夠得到緩衝和放鬆,失聲這種事,和情緒的關係很大,如果你工作壓力過大,精神緊張,都可能導致復發,還有,你脊椎有毛病,需要抽時間治療一下。”
  柳丹晨道:“張書記,您什麼時候能抽出時間?”她現在對張揚的醫術已經深信不疑了。
  張揚笑道:“只能等下次來京的時候再說了,我明兒就要返回濱海。”
  柳丹晨道:“這麼快!”言語中充滿了失落,她可不是捨不得張揚走,而是因為張揚現在走了,就沒人給她治腰了。
  張揚道:“要不,你就抽時間去濱海找我!”
  柳丹晨恢復了正常言語能力也頗為開心,她真誠道:“我請你吃飯,一來表示對你的感激之情,二來給你送行。”
  “小事一樁,不用請吃飯。”
  柳丹晨道:“我這人不喜歡欠情,張書記,你不能拒絕啊!”
  兩人出了門,正遇到過來看情況的錢春樓,聽到柳丹晨的招呼聲,錢春樓也是倍感欣慰,知道柳丹晨的聲音已經恢復了。
  張揚道:“錢院長,要多給柳丹晨休息啊,人不是機器,這麼連軸轉,身體吃不消的。”
  錢春樓被今天的事情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笑道:“馬上我就給丹晨放假,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柳丹晨微笑道:“錢院長,這可是您說的,給我一個月假期吧。”
  錢春樓道:“一個月太長了吧,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到七一了,咱們的演出任務很重啊。”
  柳丹晨討價還價道:“二十天!”
  錢春樓道:“那好,就二十天,你利用這段時間,養精蓄銳,回來後剛好趕上七一演出,咱們還得去香江參加專場演出呢。”
  張揚打車過來的,雖然北港駐京辦有車給他用,他不想別人說三道四,還是打車省心。
  柳丹晨雖然迅速躥紅,可是在京劇界畢竟還是一個新人,也沒買汽車,剛買了一輛紅色珠峰150代步,張揚跟著她來到車前,柳丹晨道:“你會騎摩托車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馬馬虎虎!”
  柳丹晨道:“那你帶我吧,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家小飯館特好!”
  張揚啟動了摩托車,柳丹晨側身坐在他身後,手臂輕輕攬在張揚的腰前。按照柳丹晨的指引,他們來到那家小店,店名就是——那家小店。
  雖然是晚上十點,飯店裡仍然是賓客盈門,因為裡面滿座,所以只能臨時在路邊給支了一張桌子。
  柳丹晨笑道:“條件簡陋了一些,張書記不要見怪。”
  張大官人道:“和星級酒店相比,我寧願吃路邊攤。”
  柳丹晨把菜單遞給張揚,張揚道:“你來,我不熟。”
  柳丹晨點了一個特色烤羊頭,又點了幾道涼菜,張揚一看居然全是葷菜,不由得笑道:“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明星,十有八九都吃素菜,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麼喜歡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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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丹晨笑道:“不僅僅是喜歡吃肉,我還特喜歡吃辣,頓頓都離不開辣椒。”張揚贊道:“經常吃辣皮膚還這麼好?你是在告訴我自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吧?”
  柳丹晨格格笑道:“我師父當年都提醒我,少吃辣,少吃葷腥,可是我就是戒不掉,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家是川西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那邊的水土養人。”
  說話間夥計已經上菜了,柳丹晨道:“你喝什麼酒,我去給你買,他們這邊只有二鍋頭。”
  張揚道:“入鄉隨俗,二鍋頭就成!”
  柳丹晨叫了瓶紅星,幫著張揚將面前的玻璃杯倒滿,她自己卻不喝,要了瓶雪碧。
  張揚道:“你不喝點兒?”
  柳丹晨道:“從來都不喝酒,這是師父立下的規矩,做我們這行的,有些應酬場面是少不了的,可是越是那樣的場面越是要保持頭腦清醒,所以師父給我們立下門規,不許喝酒。”
  張揚道:“你師父是哪位啊?”
  柳丹晨道:“她已經故去了,所以我不方便提起她的名諱。”
  張揚端起酒杯道:“嚴師出高徒,看到你現在的成就,我相信尊師一定是位德藝雙馨的長者。”
  柳丹晨微笑道:“是,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那家小店的味道真是不錯,張大官人發現不但高手藏于民間,美食多數也藏於民間。
  和美女在一起吃飯總是容易招人側目,古人的很多話都有道理,紅顏禍水,和美女相處,很多時候必須要面臨一定的風險。張大官人已經不止一次的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他和柳丹晨談話的時候,就有不少雙眼睛不停往這邊看。當然不是看自認為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的張大官人,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專注在柳丹晨的身上,即便是有人看張揚,也只是順便掃那麼一眼。
  美女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可是美女身邊的這位往往是招人嫉恨的,這世界上不乏挑事的人在,坐在張揚鄰座的三名男子表現的更加肆無忌憚了一些,他們開始的時候還偷瞄柳丹晨,可幾杯酒下肚之後,目光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柳丹晨應該是習慣了這種目光,她根本對這些人視而不見,這也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張大官人開始的時候也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可過了一會兒,聽到一人道:“你們說這他媽什麼世道,好白菜怎麼都讓豬給拱了?”
  張大官人知道那家小店沒有白菜這道菜,也沒有豬,人家是借著這句話罵自己呢,這世道心裡不平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柳丹晨道:“你怎麼老走神呢?我請你吃飯,你這是對我的不尊重。”她看出張揚想發火。
  張揚笑眯眯看著她:“得,我看你總行了吧。”
  柳丹晨道:“其實啊,這個世界上不順心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件事你都去計較,肯定得累死。”
  張揚道:“也是!”
  柳丹晨又給他倒了杯酒,輕聲道:“乾杯,祝你一路順風。”
  張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笑道:“其實跟美女一起出雙入對的,是個高風險的職業,就算我心裡再光明磊落,也禁不住別人羡慕嫉妒恨呐。”
  柳丹晨笑道:“別胡說了,我算哪門子美女啊,你那個養養妹妹才是真的漂亮呢。”
  張揚笑了笑。
  一旁那位又罵上了:“我操,這老天爺是不開眼啊,好逼都讓狗日了。”
  柳丹晨聽到這話,臉也紅了起來,這人說話太不堪了。
  張大官人聽到這裡,哪還按捺得住。看來全民素質都等待提高啊。看到他站起身來。柳丹晨趕緊也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張揚揮了揮手道:“老闆,結帳!”
  老闆走了過來。
  一旁三人極其輕蔑地看著張揚。有人向地上猛啐了一口唾沫,嫉妒,赤裸裸地嫉妒。
  張大官人並沒有馬上發作。柳丹晨本想搶著去結帳,張揚卻攔住她,向那老闆道:“老闆,多少錢,幫我把那桌三個哥們的帳也給結了。”
  柳丹晨有些不解地看著張揚,不明白為什麼人家罵他,他還幫著那些人結帳。
  那三人聽說張揚要幫他們結帳,其中一人罵道:“誰他媽稀罕,老子有的是錢!”
  張揚微笑點了點頭。抽了五張百元鈔票遞給那老闆,然後和柳丹晨一起離去,他選擇的路線是從那三人身邊經過,柳丹晨不知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一顆芳心忐忑不安。
  張大官人用傳音入密向柳丹晨道:“去前面等我!”話音剛落,他一把就抓住三人中的一個的腦袋,狠狠撞擊在桌面上。另外一個還沒站起身來,張揚已經抄起桌上的酒瓶,啪!地一聲砸在他的腦門上,剩下的那位抓起凳子:“我操……”
  話沒說完呢,張大官人一拳已經砸在了他的面門上。打得這廝滿臉開花,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張大官人已經將出言不遜的三個傢伙盡數放倒在地。望著倒地呻吟的三人,張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這世上怎麼這麼多犯賤的人?”
  柳丹晨從剛才張揚讓她先走的時候對發生的這一幕就早有預料,現在果然得到驗證。
  張揚幫著付帳是有目的的,現在這三個傢伙被他揍得滾地哀嚎,恐怕連付帳的能力都沒有了。
  柳丹晨騎著摩托車來到張揚身邊,張揚在後座上坐好了,笑道:“趕緊走,待會兒員警來了!”
  柳丹晨也不禁笑道:“你這人脾氣真的很不好。”
  張大官人振振有辭道:“怪我嗎?我沒幹過的事情他們憑什麼亂說啊!”
  柳丹晨怎麼聽怎麼彆扭,什麼叫沒幹過的事情?這廝的臉皮好像有點厚啊!
  張大官人從不認為自己的臉皮厚,他認為這是一種心理素質的表現。和喬老一起長途並不是第一次了,張揚順便為喬老檢查了一下身體,喬老的身體狀況很好,心情似乎也很好,看起來並沒有受到最近傳言的影響。但是張揚感覺到這只是表面,喬老的心情肯定不像看起來那麼快樂,而且傳言一定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然他這次不會專程前往濱海一趟。
  喬鵬飛心情不好,他沒有爺爺的那種境界,喬夢媛並非大伯親生女兒的消息最近深深困擾著他,這不僅僅是大伯的事情,也關係到喬家的名譽,喬鵬飛幾次都想問爺爺這件事的真相,可是看到爺爺安之若素的鎮定神情,他又打消了念頭。
  他們開兩輛車出來,喬鵬飛開著自己的吉普車,張揚陪著喬老坐在他的商務車裡。中午在魯南休息站調整休息的時候,張揚和喬鵬飛來到樹蔭下乘涼,喬鵬飛道:“這次我就不去濱海了,爺爺也不讓我跟著過去,你幫我照顧好他老人家。”
  張揚笑道:“沒問題,對我你還信不過嗎?”
  喬鵬飛道:“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搞得我心情很煩。”
  張揚道:“喬老沒事啊。”
  喬鵬飛道:“爺爺遇到任何事都是風波不驚,他不會把心裡的想法告訴我們,人上了年紀,最害怕的就是刺激。”
  張揚道:“鵬飛,你是不是擔心那些流言?”
  喬鵬飛在張揚面前並沒有隱瞞,他點了點頭道:“不知是誰在造謠,詆毀我們喬家的名譽,如果讓我找到這個人,我一定饒不了他。”
  張揚道:“清者自清,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何必去計較?如果你真的計較了,最後只能壞了自己的心情。”
  喬鵬飛道:“張揚,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張揚道:“不信謠,不傳謠,夢媛是我永遠的朋友,你也一樣。”
  喬鵬飛道:“從鵬舉哥的事情開始,就是一個陰謀,有人在針對我們喬家,不停地搞陰謀。”
  張揚道:“有句話說得好,他強任他強,清風繞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流言蜚語越多,越是要保持冷靜的心態,我現在才發現一個道理,這世上什麼事情都不能認真,你要是認真,你就錯了。”
  喬鵬飛笑道:“不是說,這世上最怕認真二字嗎?”
  張揚道:“認真也得找准目標,不知道目標是誰,你跟誰較勁呢?總不能跟全世界較勁吧?”
  喬鵬飛道:“你才跟全世界都較勁呢。”他望著商務車的方向,看到爺爺從車裡出來了,在勤務兵的陪同下走走看看。
  喬老看到樹下聊天的他們兩個,也笑了笑,朝他們走了過來。
  兩人起身迎了過去,喬老道:“坐你們的。”
  喬鵬飛道:“爺爺,您累不累?”
  喬老搖了搖頭道:“不累,這麼久沒出門,一出來感覺還挺新鮮的。”
  喬鵬飛道:“爺爺,等你去濱海玩幾天,我就過去接您,陪您去江城那邊再好好轉轉。”
  喬老道:“你啊,剛剛去春陽上任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工作搞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張揚負責招待我,夢媛也在那邊。”說到這裡,喬老停頓了一下,望著他們道:“你們兩個沒把我來平海的消息告訴夢媛吧?”
  張揚道:“您老都專門交代了,借我一膽子我也不敢說。”
  喬老笑道:“我就這麼可怕?”
  喬鵬飛道:“不是可怕,是您老氣場強大,我們對您奉若神明。”
  喬老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小子,跟著張揚學得油嘴滑舌的。”
  張大官人這個冤枉啊:“喬老,您這話就不公道了,他油嘴滑舌跟我沒關係,是他自身的天賦使然,我這叫口齒伶俐,跟他那種油嘴滑舌有本質上的區別。”
  喬鵬飛道:“張揚啊張揚,枉咱們兄弟一場,關鍵時刻,你就把我給賣了。”
  喬老看到他們鬥嘴,露出會心的笑容,這些年輕人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也有過朝氣蓬勃青春激昂的年代,可如今,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黃昏。喬老道:“這世上最珍貴的就是友情,你們在這條路上走得越久,就會發現友情越來越可貴。”
  張揚道:“您老人家放心,以後我們會相互幫助,共同發展,狼狽為奸,同流合污的。”
  喬老聽到他最後兩句話不禁又笑了起來:“你啊,開頭還像那麼回事兒,可越說越不像話了。”


卷十一 第1087章 使命感
  喬鵬飛在江城出口獨自驅車而去,喬老只是向他揮了揮手,並沒有做太多的告別,該交代的話早就交代過了,兒孫們都已長大,到了自己振翅高飛的時候,喬老明白,以後的路要靠他們自己走,他老了,不可能為每一個兒孫,都安排好他們的未來之路。
  張揚望著遠去的吉普車,向喬老道:“鵬飛將來肯定前途遠大。”
  喬老饒有興趣道:“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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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道:“一個成大事的人,首先要有使命感,鵬飛有很強的使命感。”
  喬老笑著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明白張揚所說的使命感是什麼意思,他也瞭解自己的孫子,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喬家接連遭遇麻煩,雖然不至於動了喬家的根基,但是喬家的聲望已經大不如前,喬鵬飛決定進入仕途,正是在這種大前提下,他看到了喬家政治地位的不斷下滑,他想要重振家族的輝煌。
  喬老很欣慰自己的子孫中能有這樣的人在,無論喬鵬飛能夠走到哪一步,最重要的是他有上進心,這種上進心就是張揚所謂的使命感,他想要維護家族的榮譽,他終於懂得了責任這兩個字的份量。
  喬老道:“有句老話,叫富不過三代,政治上的延續更是少見。現今的時代是一個民主的時代,除非你有真才實學,否則無論你擁有怎樣的背景和資源,你都不可能在政治上一路坦途。”
  張揚道:“您老所說的是針對真正想做事的人,對於想在官場上混碗飯吃的,別說三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並不在少數。”
  喬老微笑道:“改革並不單單是經濟層面,也包括政治體制,任何變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就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和完善,有件事你無法否認,我們的生活正變得越來越好,我們的法律正在逐步的完善,年輕人,看世界的時候要多點陽光。”
  張大官人道:“我一直都是陽光燦爛!”
  喬老幽默的回應道:“我也那麼認為!”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喬夢媛並沒有想到爺爺會突然來到濱海,當爺爺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喬夢媛不禁鼻子有些發酸。
  喬老的笑容寬厚而慈祥,無論他聽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他對孫女的感情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
  他微笑站在那裡,仿佛從未離開過,時間不是距離,空間不是距離,絕對隔不開他們之間的親情,就算沒有那份血脈相連的關係,但是親情還在,他相信孫女的心中也是一樣。
  喬夢嫣叫了聲爺爺,就沖過去撲入喬老的懷中,喬老輕輕拍打著她肩頭,柔聲道:“乖,見到你我就放心了。”千言萬語只化成了這一句話。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關於喬夢媛身世的流言早已廣為傳播,喬夢媛也有耳聞,她不知這件事究竟是怎樣傳播開來的,不過她也沒有去尋根刨底的念頭,喬夢嫣認為,這件事會讓她和喬家越走越遠,至少她不知以後該如何去面對喬家人。
  喬老的到來是她沒有想到的,當她看到爺爺溫暖慈祥的笑容,心中的猶豫和惶恐頓時全都釋然了,她知道,爺爺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疏遠自己,放棄自己。
  張大官人笑眯眯站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心裡熱乎乎的,他是個很容易被親情感動的人,張大官人悄悄走開了,他不想打擾爺孫兩人的談話。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傅長征很快就跟了進來。張揚笑道:“你來的倒是及時。”
  傅長征道:“我的職責就是為領導服務。”
  張揚道:“我都沒跟你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傅長征笑道:“心靈感應。”
  張大官人道:“得,聽起來蠻瘮得慌,長征啊,最近一段時間市里怎麼樣?”
  傅長征道:“沒什麼要緊事,各項工作都在計畫中順利推進,對了有個美國經貿代表團跟市里聯繫,說後天要過來考察,指名道姓的要讓張書記親自接待。”
  張揚馬上就猜到是莎拉率領的紐約州經貿代表團,他笑道:“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在京城遇到了薩德門托,他聽說我在濱海當市委書記,所以就介紹了經貿團給我,本來經貿團是去南錫、嵐山一帶考察的,既然要過來,咱們做好接待工作就是。”
  傅長征道:“我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回頭我就把這件事給定下來。”
  張揚點了點頭。
  傅長征又道:“還有一件事,省紀委工作組最近要來,說是調查一些事情。”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他們不是調查完了嗎?怎麼又要調查?
  傅長征道:“只是下達了一個通知,具體來幹什麼,我也不清楚。”
  張揚道:“這幫人來了准沒好事。”
  張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電話是北港市委書記項誠打來的,他詢問張揚回來了沒有,得悉張揚已經回到濱海,項誠道:“張揚,你明天上午來市里開個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張揚應了一聲,這次回來,項誠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看來薛老去世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小。
  張揚看到時間還早,讓傅長征去通知幾個市委常委開會。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濱海市的幾位常委都來到了會議室,張揚微笑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就是想跟大家打聲招呼,我回來了。”
  常務副市長董玉武笑道:“張書記,最近我們都在等著您回來呢,濱海的改革開放事業需要您這位元帶頭人啊!”自從張揚在濱海樹立起絕對領導地位後,董玉武對他的奉承和吹捧也變得不加掩飾了。
  張揚笑了笑道:“今天不是什麼正式會議,就是跟大夥兒聊聊。”
  市長許雙奇道:“張書記,您去京城帶來了什麼指示啊?”
  一旁市委宣傳部長王軍強也跟著附和道:“張書記,您瞭解的最新政策給大夥兒說說。”
  張揚道:“哪有什麼最新政策,你們以為我黨的改革開放大政方針說變就變啊?大傢伙腳踏實地的搞好工作,我黨的政策一如既往的穩定。”
  會議開得很短,其實張揚就是利用這個和會和所有常委都打個照面,常委會上公安局長程焱東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言,張揚在會議後專門把程焱東給留了下來。有些好奇道:“焱東,你今兒怎麼不說話啊?”
  程焱東道:“我現在是戴罪之身,不方便說話,再說了言多必失,我還是少說為妙。”
  張揚笑道:“切,哪那麼多廢話。”
  程焱東道:“我想跟你談談董正陽的事情。”
  張揚道:“他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程焱東道:“現在省裡一把手將整件案子都攬了過去,梁修武也被他們帶走了。”
  張揚道:“怎麼了?你好像有點心有不甘的樣子?”
  程焱東道:“我們雖然脫開了關係,可是這件事我總覺得還是有點蹊蹺。”
  “有什麼可蹊蹺的?梁修武不是已經承認毆打董正陽了嗎?”
  程焱東道:“最近上頭對我們干涉的很厲害,省廳的工作組一直都沒有離開。”
  張揚皺了皺眉頭:“你說什麼?文浩南還在北港?”
  程焱東道:“他不在,可是我知道省廳還有一個工作組留在這裡,仍然在繼續調查丁氏兄弟的事情。”
  張揚怒道:“他們這麼幹根本是對我們的不信任。”
  程焱東道:“我覺得我們和上頭的溝通存在問題,是不是找個機會和榮廳好好談談。”
  張揚道:“你是讓我去談?”
  程焱東道:“你們之間交流起來更方便一些。”
  張揚笑了笑道:“得,等我忙完這兩天,抽空找他聯繫一下。”他拍了拍程焱東的肩膀道:“焱東,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總是放不開,咱們畢竟要不停往前走,有事兒不怕,犯錯也不怕,誰讓咱們年輕,有的是大把時間去改正。”
  程焱東笑道:“張書記,我對你是心服口服,無論怎樣你都有道理,哪怕是我心情再不好,一跟你說話,這心裡頓時就豁然開朗了。”
  張揚道:“我可沒那麼偉大,不過啊,我時常這麼想,人一輩子不過短短百年,什麼可怕?死最可怕,可想開了,死無非是早晚的問題,真正想透徹了,這世上還有什麼好怕,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溝溝坎坎?”
  程焱東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你能當市委書記,為什麼你能領導我,因為你看人生,看問題比我透徹。”
  張揚笑道:“你這話不是諷刺我的吧?”
  程焱東道:“真的,張書記,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智者,但是,你的的確確是一個智者,一個哲學家,一個思想家。”
  張大官人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得,你趕緊給我打住,再給我上眼藥水,我肯定要暈了。”
  兩人談笑著並肩走出了會議室,在走廊裡遇到了常海心。
  張揚笑道:“海心,這麼著急去哪兒啊?”
  常海心笑盈盈看了他一眼道:“張書記好,程局長好。”
  程焱東笑道:“你們聊,我還得趕緊回局裡辦點要緊事兒。”
  張揚道:“什麼要緊事啊?”
  程焱東抱怨道:“本來說好了要給局裡的幾位主要領導開會,您這邊一開會,我那邊可不就泡湯了嘛。”
  張揚笑道:“呵,搞了半天是我耽誤了你的要緊事。”
  程焱東笑道:“不能這麼說,我再要緊的事情也不如領導開會重要。”
  張揚把他叫住,走到一邊,低聲將喬老來濱海的消息告訴了他,張揚已經安排喬老在海洋花園的別墅入住,雖然喬老隨行有保衛人員,為了穩妥起見,張揚還是特地交代程焱東要出動警力做好安全防範措施,當然有一點要特別注意,一定要穿便衣,不要被喬老發覺,而且這件事要嚴格保守秘密。
  程焱東走後,張揚和常海心的目光接觸在一起,頓時變得曖昧了起來,常海心小聲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一句話把對張揚的想念和埋怨全都表達了出來。
  張揚笑道:“去我辦公室說話。”
  常海心道:“不去,我還有事兒。”
  張揚道:“什麼事情比領導找你還重要。”他到是會活學活用。
  常海心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二哥和薛燕今天晚上過來,說有重要事情跟我商量。”
  張揚道:“海龍要來啊!”
  常海心道:“要不要一起去接待一下?”
  張揚道:“好啊!我回去換身衣服。”
  常海心道:“你事兒真多,跟女人似的。”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像女人,咱可是純爺們,如假包換的純爺們。
  常海心跟他一起回到辦公室內,張揚道:“今兒從京城一路趕回來,風塵僕僕的,晚上見我二舅子,我得穿得稍微整齊一點。”
  常海心啐道:“誰是你二舅子。”
  張揚去裡面套件換了身休閒運動裝,常海心在外面等著他,不多時看到張揚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還拿了一條長裙出來,原來是他抽空在京城給她買得:“試試看!”
  常海心俏臉緋紅,含羞道:“你買這東西幹什麼?”
  張揚道:“我對選衣服是個外行,不過當時看到就感覺特別適合你,你試試看。”
  常海心怯怯道:“在這裡啊?”
  張揚道:“怕什麼?我這兒又沒人敢隨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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