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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文工團員最後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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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文工團員最後的下落

第一章  我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幾年前從一省公安廳副廳長任上離休,賦閑在家。  老伴早逝,兒女們十分孝順,98年春天,他們給我報了去泰國的旅遊團,讓我去國外散心。  沒想到這趟泰國之行竟揭開了壓在我心頭將近50年的一個迷。  到泰國的頭兩天是在曼穀活動,在參觀完王宮、大佛寺,看過人妖表演之後,團裏的年輕人都由導遊帶著分頭去洗泰國浴、看更“刺激”的表演去了,我沒那份興致,就去酒店附近的鬧市閑逛。  我對美食時裝、金銀首飾都不感興趣,只是留意這個熱帶佛國特有的文化特色。  在一條大街的拐角處,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只有一間門面、非常不起眼的小舊貨店,裏面擺滿了不同年代、不同國家、不同質料的各種文物,不大的店堂裏竟掛了半面牆的中國文革時期的毛主席像章。  但店裏最多的還是軍警題材的紀念物,不但有泰、馬諸國軍警的舊式服裝、徽章,越戰時期美軍的舊軍裝、手表、徽章、名牌,還有中國曆代軍警的舊物,從北洋軍閥到國民黨軍,軍服、飾物竟十分齊全。  最讓我驚訝的是這裏竟收集了我軍從解放戰爭到建國後的全部軍裝、徽章、標致。  我從軍十餘年,從警三十餘年,竟也沒見過這麼多樣式的軍裝。  我興致勃勃地欣賞起店裏的收藏,忽然,眼前一亮,我看到一枚熟悉的白色胸章,上面一行筆力雄勁的小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47軍”。  47軍!這是我的老部隊,怎麼會有胸章流落到這裏?我不禁興致大起,我知道胸章背面應有單位和人名,於是決心探個究竟。  我招呼店家,請他將胸章拿給我看。  店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難得能講幾句簡單的漢語,當他把櫥櫃裏的胸章拿出來遞給我的時候,我似乎預感到要發生什麼,心通通地跳個不停。  胸章上有一些暗色的汙漬,背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我靠著店老板遞過來的放大鏡還是認出了那兩行手寫的娟秀小楷:“文工團,袁靜筠”。  轟地一聲,一股熱血沖上我的腦子,我的心跳快的幾乎控制不住,兩耳嗡嗡作響,兩腿發軟,拿著胸章的手也禁不住微微發抖。  店主看出了我的異樣,忙出來扶我在一張太師椅上坐定。  象我這樣年過古稀之人,昨天的事情今天可能就已忘記,但近50年前的這幾個名字卻象刀刻斧鑿一般刻在我的腦子裏,什麼也不能把她們抹去,她們是:肖碧影,47軍文工團政委;袁靜筠,軍文工團報幕員、歌隊演員;吳文婷,軍文工團舞隊演員;施婕,軍文工團編導、歌隊演員;林潔,軍部機要科機要員。  她們是在近50年前發生的一宗無頭迷案中失蹤的5 名女兵。  那是1950年,當時我在47軍司令部作戰處任偵察科長。  部隊自遼沈、平津、渡江戰役一路向南打下來,到49年10月解放了湖南全境。  正當全軍秣馬厲兵,准備與兄弟部隊一同參加廣西、雲南作戰,追殲白崇禧主力之時,傳來軍委命令:47軍留駐湘西,剿滅土匪。  當時湘西的局面確實非常嚴重,解放雖然已經幾個月,湖南境內的蔣軍主力也已被全數殲滅,但湘西山高水險,曆來是匪患叢生之地,加之蔣軍潰滅前在湘西留下了大量特務和武器,使湘西匪患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隨部隊進駐的土改工作隊不但打不開局面,而且遭受了嚴重的損失。  大庸戰役後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進駐湘西各縣的地方幹部和土改工作隊遭土匪襲擊損失竟達數百人。  而且每次遭襲幾乎都是被俘的男同志當場被全數殘殺,而女同志則被擄入山中匪巢,受盡淩辱。  最慘的一次是49年10月初,土匪黑老三率上千人的股匪趁夜突襲吉首縣城,當時部隊沒有經驗,最近的部隊離縣城也有50多裏地,待部隊趕到,城裏已是一片狼藉,正在開會的幾個工作隊的三十多名幹部戰士犧牲,從47軍隨軍幹部中派來擔任縣委書記的江蘊華大姐和另外4 名女工作隊員、1 名女衛生員被土匪擄走。  江大姐是47軍政治部梁副主任的愛人,當時已有7 個月的身孕。  部隊反複追剿了幾個月,卻始終沒能抓住這股土匪。  後來土匪竟托人送來書信,要我們用煙土和彈藥換人。  我們原想將計就計,趁交換之機殲滅土匪,救出江大姐等人,不料土匪早有防備,看苗頭不對就溜掉了。  第二天軍部馬廄房梁上發現吊著一個浸透了鮮血的麻袋,裏面是一具赤裸的女屍,那是被俘的年僅20歲的女工作隊員梁霄。  她死前遭受了長時間殘暴的輪奸,下身都腫爛了。  從屍體情況看,她是在被塞進麻袋前剛剛被殺害的,土匪把她的衣服剝光(很可能被俘後就再沒有穿過衣服),用繩子把她的手腳牢牢捆綁在背後,然後用利刃活活將她開膛破肚。  很可能當她被吊上馬廄的房梁時還沒有斷氣!麻袋裏還有幾條軍用褲衩,上面都沾滿了血跡和粘糊糊的汙漬,經核實,那是被俘的幾位女同志的。  部隊都氣炸了,堅決要求蕩平匪巢。  但土匪和幾位被俘女同志的蹤跡卻毫無線索,就在這時,土匪又托人送來了信,提出用500 兩煙土和5 萬發子彈換我們的5 個人。  軍區知道了情況,指示先把人換回來。  我們依約把物資送到指定地點,第二天人被抬了回來,卻只有兩副擔架和一個小布包。  打開擔架上蓋著的破布,同志們都驚呆了,擔架上是與江大姐一同被俘的19歲的女工作隊員小廖和年僅16歲的女衛生員小白。  兩人都精赤著身子,手腳被緊緊捆住,哭的死去活來。

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封信,信中說如約送還5 人,另外3 個人兩人在送回的女兵的肚子裏,一人在布包裏。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小廖和小白的肚子都出奇的大,原來她們在匪巢中被反複輪奸,懷孕已有4 個月了。  布包裏是一個未足月的男嬰,看來一出生就死了。  根據生還的兩位女兵的講述,她們被俘後馬上就被土匪糟蹋了。  被俘的6 名女同志中除江大姐外其餘5 人都是未婚,被分給5 名匪首強奸了。  隨後就是無休無止的輪奸,每天除了轉移趕路,只要一停下馬上就被匪徒輪奸,每天至少要被十幾名匪徒淩辱。  連懷孕7 個月的江大姐也未能幸免,她最多時一天被30多個匪徒輪奸,十幾天的時間,已經7 個月的孩子就小產了。  這幾個月她們被輪奸的次數已經記不清了,只是聽匪首黑老三說,她們每人都至少被所有匪徒奸淫過一次。  這次她們二人被送回,其餘的被俘同志下落不明,她們只是隱隱約約聽說匪徒要把她們賣掉。  此後黑老三股匪和江大姐等三人就再沒了消息。  就在全軍義憤填膺之時,發生了一件更嚴重的事件:軍區文工團遇襲。  那是50年春節,軍區文工團組成小分隊慰問各部隊,來47軍的小分隊共21人,軍裏專門從139 師抽調一個連保衛他們的安全。  他們在47軍駐區活動了近一個月,總算沒有出現問題,到正月十五,他們到駐芷江的141 師演出最後一場後就要回長沙了。  正月十六一早,軍區文工團要到懷化去坐車,按原計劃139 師擔任護衛任務的連隊送他們到懷化後返大庸歸建。  剛好那天早上141 師後勤部要派人去懷化拉給養,文工團領隊考慮到芷江到懷化只有幾十公裏、全部是大路、又是大白天且有141 師給養隊同行,於是與141 師首長商量後讓139 師警衛連直接歸建,他們與給養隊一同啟程趕往懷化。  誰知這個消息被潛伏在我們內部的敵特泄露給了土匪,文工團和給養隊走到中途,路已被土匪挖斷,他們下車修路,埋伏在附近的大股土匪從山上蜂擁而出,將他們團團包圍。  給養隊30多人只有幾十只長槍,文工團則只有自衛武器,擋不住幾百名土匪不要命的沖擊,人員傷亡慘重,最後只好退守路基下的一個山凹中拼死抵抗,等待援軍。  駐懷化和芷江的部隊得到報警後從兩頭火速出援,但趕到出事地點後看到的是一幅慘烈的場面:文工團和給養隊的近60人全部犧牲,文工團的14名女同志中有5 名是在戰鬥中中彈犧牲的,其餘9 人的中彈部位都在太陽穴,顯然是在土匪最後沖上來時為不落在土匪手中而自戕的。  就是這樣土匪也沒有放過她們,14名女同志的軍裝都被剝光,14具赤身裸體的女屍橫七豎八地扔了一地,幾個最漂亮的姑娘被割掉了乳房,下身被插進了樹杈。  還有兩個女兵下身一片狼藉,從現場情況看,她們落在土匪手中時負了重傷無力自戕,雖已奄奄一息,但還未斷氣,土匪就在公路上殘忍地輪奸了她們,她們是在土匪的奸淫中死去的。  47軍因為這個事件受到中南軍區的通報,141 師師長被撤職。  就在這個事件發生不久,47軍接到軍委命令,在湘西不按以往解放新區的慣例,由野戰軍留下種子部隊,交地方政府組建地方部隊,而是全軍6 萬餘人全部留湘西,軍部兼武陵軍分區,全力剿滅匪患。  軍部接命令後立即作了部屬,軍部駐芷江,141 師就近駐鳳凰;140 師向南展開,師部駐錦屏;139 師留駐北線,師部移駐龍山。  為避免再發生女同志被土匪擄去的慘劇,軍部硬性規定,地方工作隊中的女同志一律集中到縣城(均有營以上建制部隊駐守和電臺聯絡),部隊師以下單位女同志的編制全部凍結,原編內的女同志一律集中到軍部司政後機關。  師、團領導的愛人也全部集中到軍部分配工作,由男方到軍部團聚。  命令一下,全軍帶著滿腔仇恨迅速展開剿匪作戰,在群眾的配合下,一股股土匪被剿滅,不到半年的功夫,局面有了很大的改觀,軍地女同志被俘、被擄的事件一次也沒有再發生。  就在全軍為剿匪的戰果歡欣鼓舞之際,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記的那是50年的10月2 日,剛剛慶祝完建國1 周年,作戰處正連續開會安排秋季剿匪作戰計劃,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  那天剛擦黑,我們正准備去吃晚飯,軍部文工團的歐陽團長急匆匆地跑來報告:文工團肖政委帶著3 個女團員去響水壩洗澡,到吃飯還沒有回來,派人去找,響水壩根本就沒有人。  我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4個女同志在軍部附近失蹤,這怎麼得了!當時我們幾萬人駐紮湘西,生活條件十分簡陋,特別是夏天,人人都是一身汗一身泥,但沒處洗澡。  後來我們偵察科發現,沅水的一條支流白沙溪從軍部駐地附近流過,剛好在離機關駐地約一公裏的地方形成了幾個淺灘,水流清澈,水深最深處及腰。  經向軍領導請示,決定利用這幾個淺灘解決軍部機關洗澡問題。  我們把最上遊的響水壩劃為女同志專用,與響水壩相隔約1 公裏的剪家壩等幾個連成一串的淺灘則歸機關的男同志和路過的部隊使用。  當時這是全軍最好的洗澡設施了。  為了確保安全,尤其是響水壩的安全,司令部特意將軍部警衛營一連的駐地移到白沙溪的左岸山背後,使白沙溪這幾個淺灘成了軍部駐地的“內河”。  就這樣我們還不放心,專門排了洗澡時間表和警衛方案,保證有人洗澡時就有人警衛,只是響水壩的警衛放的比較遠,在山的背面。  在如此嚴密的安排下,半年多來洗澡時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今天怎麼會出事呢?我和保衛科長匆匆商量了一下,由保衛科派人到軍部各機關查一遍,看肖大姐她們是否仍在營區,如確實不在,馬上報告軍首長,同時我帶領幾名偵察員到響水灘勘查現場。

我們同時行動,我叫上幾名最得力的偵察員火速趕到響水壩,當時天已黑透,偵察員摸到水裏和對岸都沒有發現異常,而我卻在右岸水邊一塊巨大的石頭下發現一小團衣物,打開一看,是一件沒有縫完的嬰兒服和一個白色的乳罩。  我心頭頓時一緊,我知道肖大姐有孕在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們今天可能確實來過這裏,那就凶多吉少!但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部隊駐防後軍、師、團領導的愛人懷孕的不少,我命一個偵察員馬上去查今天下午輪到哪個單位的女同志洗澡,是否有人丟了這兩樣東西。  我的偵察員剛走,壞消息就來了:保衛科長查遍了軍部各單位,肖大姐她們根本不在,而且失蹤的人不是4 個而是5 個,軍部機要科的林潔也跟文工團的人去洗澡了,也是下落不明。  問題嚴重了,林潔是機要科的臺柱子,掌握著大量的核心機密,包括軍區正在使用的幾套密碼。  我們不敢耽擱,馬上向軍首長報告了情況,首長命軍部警衛營緊急出動在附近搜索,並電告141 師馬上派出部隊封鎖方圓百裏內的路口要道。  查證衣物的偵察員回來了,今天輪到後勤部472 野戰醫院的女醫護人員洗澡,她們那裏沒有人丟失衣物。  我們又連夜進一步查證了嬰兒服和乳罩的情況。  當時全軍共有15名女同志懷孕,沒有人帶嬰兒服到響水壩去,更沒有人丟失沒作完的嬰兒服;至於乳罩,那不是我軍女兵的制式服裝,當時女同志的內衣褲與男同志一樣,據了解,有個別從大城市來的女兵從家裏帶來了乳罩,經查驗,全軍有3 位女同志有乳罩,但均未丟失。  不過,文工團的同志反映:這次失蹤的施婕也用乳罩。  經查驗施婕留在營房裏的行李,果然發現一個白色的乳罩,與我在河邊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情況已經非常清楚:肖大姐她們5 個人出事了。  軍部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出事的5 個人個個都是全軍矚目的人尖子!肖大姐原名納蘭,是滿族正白旗貴族後裔,有一種滿族女子特有的俊俏和柔韌,。  她在北平上完小學那年爆發了全面抗戰,隨全家遷到西安。  在那裏她3 年就念完了中學的課程,15歲就以全優的成績考入了張學良將軍創辦的東北大學國文系。  來自比奇省在大學,她秘密參加了共產黨,學業未完就奔赴了延安。  在延安她先後在陝北公學和抗大學習,後分配到延安留守兵團政治部工作。  抗戰勝利後,黨中央派大批幹部出關建立東北根據地,當時還不滿20歲的肖大姐隨千辛萬苦打回延安的359 旅來到關外。  當時組織想調她到哈爾濱工作,但她堅決要求留在部隊,後來部隊擴編為東野十縱、再整編為四野47軍,她一直在這支部隊,雖然她才25歲,卻是軍裏資格最老、最受愛戴的大姐,軍、師首長們都呢稱她“格格”,聽說是滿族公主的意思,她身上確實有公主般的高雅氣質,她的愛人就是我們軍的李副軍長。  肖大姐原任軍政治部副主任,是全軍最年輕的師職幹部,但這次把女同志都集中到軍部,有幾位資曆老的大姐位置不好安排,她就主動讓出位子,自己到文工團屈就政委,帶著一群小姑娘整天東跑西顛。  出事前,她已懷孕近5 個月。  林潔也是軍裏上下皆知的名人,不光是因為她人長的漂亮,她的業務據說在全軍區都是拔尖的。  每逢有重大緊急作戰任務,軍首長總點名林潔值班,據說她譯電文從來不翻密碼本,全靠記憶,不僅比別人快幾倍,而且從未出過差錯。  林潔是烈士遺孤,父母是我們韓軍長的老戰友,都犧牲在抗日戰場。  她從小在延安保育院長大,15歲進軍委機要學校,16歲進軍委6 局工作,一年後,也就是遼沈戰役的前夕,當時任十縱司令員的韓軍長特意將她調來在自己麾下工作,韓軍長待林潔比自己的女兒還親。  另外3 位文工團的姑娘也都是軍裏拔尖的人物。  袁靜筠是位哈爾濱姑娘,18歲,48年參軍,她身材修長,鵝蛋形的臉總帶著甜甜的笑意。  她性格溫柔、開朗,對周圍的同志總是那麼熱情、體貼。  大家都私下說,將來誰娶了小袁,那才是福氣呢。  小袁可以說是我們軍的一朵花,不但長象甜,嗓音也甜,她不僅是軍文工團的報幕員,軍裏凡有拋頭露面的事情都派她去,從來都處理的熨熨帖帖,人稱群工部的編外幹事。  施婕也不是等閑人物,她是北平城裏的大家閨秀,去年打平津戰役的時候,她20歲,燕京大學國文系三年級的學生。  部隊進城,她不顧家裏反對放棄學業報名參了軍,分配到軍文工團,這一年多來文工團演的歌、舞、劇差不多都是她編的。  別看她出身名門,但從不擺小姐架子,象大姐姐一樣照顧團裏那些小姑娘,還給她們當文化教員,是文工團有名的全才。  吳文婷是幾個姑娘中最小的一個,才15歲多,她是去年8 月長沙和平解放後參軍的湘妹子,她性格熱情潑辣,活潑可愛,舞跳的極好,在舞臺上總是獲得掌聲最多的演員,據說她身體的柔韌性在全軍區所有部隊的文工團中是最好的,軍區文工團要她幾次,軍首長都沒舍得放。  這幾個人都是全軍的心尖子,現在一齊失蹤,而且極有可能落入土匪手中,真是叫人心急如焚。  部隊出動搜索了一整夜,無功而返;141 師在方圓百裏範圍內的堵截也沒有任何結果。  天一亮我就帶人又去了響水壩現場,右岸找不出任何新的線索,我下到水裏,發現水中一塊巨大的青石附近的鵝卵石都躺在細砂的上面,而其他地方的鵝卵石卻大半埋在砂中,但已很難判斷這是怎麼造成的了。

我帶著最後一線希望爬上對岸,對岸是一座百多公尺高的小山梁,象把響水壩攬在懷中,山坡上長滿一人多高的灌木叢,山後面不遠就是軍警衛營一連的駐地。  我上岸後審視了一陣,忽然一叢灌木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叢灌木有兩杈被什麼東西壓斷了,我走上前去仔細觀察,發現灌木下一大片草都被壓倒了。  接著我眼睛一亮,灌木斷碴上一縷麻線映入我的眼簾。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麻線仔細一看,是麻繩或麻袋上抻出來的纖維,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接著我發現了另外一個線索:在山坡上有幾串新鮮的馬蹄印,這是一種當地特有的矮種馬,與部隊的軍馬不同,個頭矮小但膂力驚人。  從蹄印看,馬有3 到5 匹,走的時候馱著重物。  這時我的心感到刀割一樣疼痛。  我回到軍部向首長匯報了情況,軍首長命令此事嚴格保密,鑒於林潔是掌握核心機密的涉密人員,為了機密和她本人的安全,除向軍區報告外,對參加搜索的部隊和有關人員只稱文工團人員失蹤。  由於這個原因,直到近50年後的現在,人們還只知道47軍50年10月發生過5 名文工團員失蹤事件。  部隊又搜索了三天,仍是毫無結果。  三天後,軍區下令更換了全部作戰密碼,軍裏也相應調整了作戰部署。  接著秋季剿匪大規模展開了,所有部隊都接到一道命令,在所有就擒的匪徒和搗毀的的匪巢中,留意軍文工團失蹤人員的線索。  但是,同志們一次次的失望了,到51年新年,全軍殲滅了上百股土匪,但就是沒有找到肖大姐和小袁她們的蛛絲馬跡。  新年一過,組織上決定調我去組建武陵地區公安局,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部隊,將這宗無頭疑案也深深埋在了心底。  後來,直到部隊完成剿匪任務撤離湘西,也沒有得到肖大姐她們的確切消息。  聽留在部隊的老戰友說,在最後殲滅一股以郭子儀為首的大股土匪時,在匪巢裏發現了十幾個被俘的女同志,都已被土匪糟蹋的不成樣子,但裏面卻沒有肖大姐她們5 人的絲毫線索。  土匪嘍嘍兵交代,50年秋天他們曾綁來5 名女兵,個個都很漂亮,但沒有一個向他們屈服,結果都被他們糟蹋了,所有的匪徒都輪奸過這幾個女兵,但女兵竟沒有一個求饒哭喊的。  後來還刑訊過其中的兩人,聽說還用了新式刑法,打的很重,最後的結果卻沒有人知道。  由於這股土匪的大小頭目都非常頑固,在剿滅時全部被擊斃,當時參預綁架和刑訊的匪徒竟一個也沒找到,在匪巢裏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她們5 人有關的物品,最後只好作出結論:不能肯定肖大姐等5 人是被這股土匪擄入匪巢,但即使是也已被匪徒殺害,屍骨無存了。  一杯熱茶端到我目前,將我從往事的回憶中拉回來。  我一邊點頭致謝,一邊帶著僥幸的心情問:“這胸章您是從哪買來的?”小老板大概以為我要買,忙搖搖手說:“這是我老爸的紀念品,擺在這裏展覽,不賣的。  ”立刻一絲希望湧上我的心頭,我忙問:“請問您父親……?”他說:“我老爸每天來店裏值夜,一會就能見到他。  ”我激動的手直發抖,馬上跑出去給酒店打個電話請假,然後回到小店裏坐立不安地等候這個神秘老人的出現。  果然,天一擦黑就有人來了,聽著鑰匙開門的聲音,我的心忐忑不安起來。  門開處,進來的是一個瘦小的老人,從容貌看,是個純粹的泰人,我不禁有些意外。  小老板向老人介紹說我對這塊胸章感興趣,說完就回家去了。  屋裏剩了我們兩人,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用盡量平靜的口氣問道:“老人家,聽說這胸章是你收藏的?能告訴我是從哪裏得到的嗎?”老人的漢語看來很好,他用警惕的眼光打量著我,沒有答話。  我忙解釋說:“我也是戴過這胸章的人,如今在異國他鄉見到,不免好奇……”說著把旅遊團的團徽拿給他看。  老人死死地盯了我半天,最後歎了一口氣道:“看你不象歹人,這牌牌的來曆,哎……”說著眼色黯然下來,輕輕地搖搖頭。  老人半天不說話,我也沉默著,良久,他大概看出我問不出所以然不會離開,才歎口氣道:“哎,我原先不開鋪子,早先在一家叫水晶宮的妓院當雜役。  水晶宮是曼穀最大的一家妓院,原先都是泰妹,後來日本、韓國的商人來的多了,老板又招來一些馬來妹、韓國妹和日本妹。  大約是62年吧,老板不知從哪弄來一個中國女子,高挑的個子,漂亮的臉蛋,只是從來不笑,甚至不說話。  看的出來,她在來水晶宮之前被男人搞的次數太多,身子虧的利害,臉總是蒼白的顏色。  後來我聽人說,她是老板從緬甸買來的,原是共軍那邊的公妻,不知怎麼落在國軍手裏,在國軍營裏叫當兵的公用了好多年,她房裏還有當公妻時的照片。  我偷偷到她房裏看了,真帖著兩張大照片,看來那時她還小,水靈極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她穿著一身軍裝,腰裏系著皮帶,還挎著槍,那叫俏,全曼穀你也找不出這麼漂亮的姑娘。  她穿的衣服上就釘著這牌牌。  另外一張還是她,還是這身衣服,只是沒系扣子,敞著懷,裏面沒穿什麼,奶子露出大半邊,褲子也吊在胯上,露著肚臍眼,我知道,這是招男人呐,難怪說她是公妻。  “聽到這裏我的心激烈地跳起來,忍不住打斷老人:”她叫什麼名字?“老人搖搖頭回答:”原來叫什麼不知道,在水晶宮的名字叫安妮。  這姑娘很倔,不哭也不鬧,但從來不給客人好臉,有時還讓客人搞不成,為這個沒少挨打。

老板好象總防著她,只要她沒有接客我們就得進去陪著,客人一出她的房門我們馬上就進去,連她洗身子我們都要在旁邊看著,晚上睡覺都是拿鐵鏈子把她栓起來。  我當時是雜役,負責給各房的姑娘端茶倒水,她被男人搞的時候從來不象別的姑娘那樣叫床,只是被搞得太狠的時候才哼幾聲,但那聲音叫人聽的心裏發顫。  奇怪的是,客人就喜歡要她,別的姑娘是排隊等客人,她卻是客人排隊等著進她的房。  一般的姑娘要是每天能接一個客人就歡天喜地了,她卻每天至少要接3 、4 個客人,多的時候到7 、8個,讓人看著都心痛。  後來姑娘們改成坐在玻璃櫥窗裏由客人挑,她可沒有挑客人的福氣,只能一撥一撥不停地接客。  有一次,3 個日本客人要同時進她的房,怎麼勸都不行,最後老板來了,他們提出加倍付錢,老板也就同意了。  可3 個日本人進去後折騰了近1 個鐘頭氣沖沖地出來找老板,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3 個日本人誰也沒搞成。  老板要給他們叫別的姑娘或退錢,可他們就是不幹,一定要安妮,而且一定要3 人一齊搞。  老板無奈,叫人拿來鐵鏈,把她捆在床上,讓那3 個日本客人搞。  我們誰也不忍心進去看,日本人在房裏的狂笑聲和喊叫聲震的玻璃都嗡嗡響。  後來日本人又把酬金翻了一番,在她房裏整整折騰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們出來時都是東倒西歪,我們趕緊沖進房裏,安妮已經下不來床了,半條褥子都濕透了,她淚流滿面,卻一聲都沒有吭。  從那天起,忽然有許多日本和韓國客人出高價要用鐵鏈子栓住安妮搞她,老板當然樂不可支,可苦了安妮,經常被搞的直不起腰來。  後來老板為招徠客人,竟出了一張海報,畫面上是三張大照片,兩邊是剛才提到的安妮早年那兩張軍裝照,中間是她被鐵鏈栓在床上的裸照,海報上印了四個大大的漢字:共產公妻。  從那以後,水晶宮門庭若市,安妮卻掉進了無邊苦海。  過了幾年,越戰打的火熱,美國大兵成了這裏的常客。  那美國人可不比咱們亞洲人,尤其是黑人,家夥大的嚇人,好象有使不完的勁,姑娘們都怕接他們,老板就把安妮交給他們搞,她常被搞的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身子越來越弱,從68年以後她就再沒來過月經。  我看她無依無靠任人欺淩,實在可憐,就盡可能地照顧她。  年長日久,她知我不是壞人,有事也就都托給我。  72年我不想在水晶宮再幹下去,辭職開了這家小店,臨走時她哭著把這個牌牌交給了我,說是留個紀念。  “聽到這裏,我心裏明白了七八分,於是問老者:“安妮現在何處?”老者略一遲疑:“她接客一直接到79年,後來實在接不動了,老板就把她養在水晶宮的後面,其實是不想把她攢在櫃上的賣身錢還給她。  ”我忙問:“能讓我見見她嗎?”老者歎口氣道:“20年了,除了我們幾個老人,她誰也不願見。  ”我靈機一動,從內袋中掏出一只老派克金筆,這是部隊發的紀念品,上面刻著“平津戰役立功紀念”,記得頒獎時是袁靜筠給首長捧的紀念品。  我把金筆遞給老人說:“你把這個給她看,說一個中國來的老人想見見她”。  我把房間的電話留給老人,就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我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團友們都整裝准備前往下一站帕提亞,我找到領隊,告訴他我身體不適,要在曼穀休息幾天。  領隊老大不高興,直到我告訴他,曼穀的費用我全部自己出,待他們從帕提亞回來跟他們一道回廣州,他才悻悻地答應了。  我下了決心,一定要設法見到安妮!送走團友,我趕緊跑回房間,生怕錯過老人的電話。  誰知剛到10點,老人竟親自來到我的房間,把那只金筆還給我,見我眼露失望,他對我點點頭說:“她願意見你。  ”我激動地心髒病都要發作了,忙問他:“什麼時候去?”他搖搖頭說:“她說她那裏不方便,她來見你,我這就去接她。  ”我鎮靜下來說:“我在房間裏等你們。  ”來自比奇省我不知道見到她時會發生什麼,因此不敢在大堂裏等。  但職業的敏感驅使我跑到酒店旁邊一家小電器行買了一架小采錄機和20盤錄音磁帶。  我回到房間,坐立不安地等待著。  大約11點的時候,敲門聲輕輕地響起。  我抑制住激動把門打開,門口站著舊貨店老店東和一個老嫗。  完全出乎我所有的想象,那花白的頭發、佝僂的腰身和刻滿皺紋幹癟的臉和我記憶中那個亭亭玉立、青春活潑的影子無論如何也重合不起來。  我客氣地把他們讓進屋,老店東把安妮解釋給我並扶她在椅子上坐定後就客氣地告辭走了。  我正不知如何開口,那老嫗定定地看著我,用沙啞的嗓音平靜地說:“你是郭科長,我記得你,49年平津戰役紀念金筆你那只的編號是111 號。  ”我的頭轟地一下象漲大了無數倍,顫聲問:“你真是小袁?”她點點頭:“對,袁靜筠”。  兩顆淚珠從那象幹涸的枯井一樣的眼眶中流出。  接著她用沙啞的嗓音繼續說:“郭科長,我早就不該繼續活在這世上,但我總覺得冥冥中有人告誡我要堅持下來,把死去的肖大姐、林潔和施婕、小吳她們的遭遇告訴她們的家人,這才對得起她們的在天之靈,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把一切都講給你聽。  征得她的同意,我把她的全部敘述都錄了音,以下就是她敘述的內容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日子:1950年10月2 日,那天我和4 個姐妹走向了地獄。  去響水壩洗澡是我和施婕提議的。自駐防湘西以來,全軍的女同志都集中到軍部,軍部只有響水壩一處可以供女同志洗澡,各單位輪流,差不多要一個月才能輪上一次。  上次輪到我們文工團是9 月初,我正好來例假,沒有洗成。  這一個來月慶祝建國一周年下部隊演出忙的腳不點地,月底回到軍部,昨天剛在軍部給機關和首長匯報演出完畢。  明天我們就要下139 師去慰問剿匪部隊,可我們文工團洗澡排在3 天以後,139 師沿線部隊我去過幾次,那裏的條件不要說洗澡,連找個地方擦洗一下都困難,出發前要洗不成澡,就要至少再等一個月。  施婕跟我差不多,上次也沒洗成。  她當時趕編國慶節目,沒顧上洗。  我倆早就商量去139 師前抽空去響水壩洗個澡。  那天吃完午飯我們就去團部找政委肖大姐,大姐聽完我們的要求面帶難色地說:“軍部為保障安全,規定各單位洗澡時嚴格控制人數,不同單位人員不得混編,以免遇事發生混亂。  今天輪到後勤部472 野戰醫院洗澡,他們那裏本來女同志就多,自己安排都緊張……”忽然她眉頭一抬說:“聽說韓軍長的警衛排給他引了股山泉到他宿舍,我去跟謝大姐說說,你們到他那裏去洗吧!”我們倆一聽,舌頭一吐,嚇的臉都白了,忙搖手說:“政委,我們可不敢去軍長家洗澡,那成什麼體統,實在不行就算了。  ”肖大姐嗔笑著瞪了我們一眼說:“你們兩個鬼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這樣吧,我再想想辦法,保證你們出發前洗上澡。  ”我倆一聽,高興地回去准備第二天出發時要帶的活報劇布景去了。  下午兩點來鐘,舞隊的吳文婷蹦蹦跳跳跑來說政委叫我們去。  我們跟她去了團部,肖大姐笑著說,她聯系好了,472 醫院的人4 點種洗完撤離響水壩,那時離天黑還有將近兩小時,我們可以去洗,但5 點半以前必須洗完,警衛營將警衛時間延長到5 點半,6 點種他們開飯。  我們一聽高興極了,趕緊感謝大姐。  小吳在旁邊聽說我們要去洗澡,死活要跟我們去,還忽閃著大眼睛偷偷看政委的臉色。  小吳是團裏的小妹妹,大家都喜歡她,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們的心也軟了。  於是替她向政委求情,大姐問問她出發的准備都作好了,也就點頭同意了。  3 點多鐘,我們還在趕布景,機要科的林潔推門進來了,我知道她是剛下班。  林潔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是司令部的一枝花,韓軍長的心尖子,只是最近有點煩。  林潔和作戰處的參謀小徐互有好感,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可最近韓軍長讓他愛人謝大姐和林潔談,想把她介紹給軍長的愛將、司令部的劉副參謀長。  劉副參謀長比林潔大將近20歲,他愛人是在東北剿匪時犧牲的,聽說死的很慘。  後來他一直未娶,軍長一直惦著這事,物色了幾個人都不合適,後來有一次偶爾提到林潔,劉副參謀長很有好感,軍長就來作林潔的工作。  可林潔已經心有所矚,對此事老大不願意,又不知怎麼跟謝大姐回話,這兩天一有空就跑來和我說悄悄話。  林潔見我們忙的不可開交,就上來幫忙,我知道她的鬼心眼,而且她晚上還要值大夜班,就告訴她,我們一會要去響水壩洗澡,吃完晚飯我去找她。  她一聽樂了,說:“我正為洗澡的事發愁呢,節前輪到我們科洗澡,我忙著趕發給軍區的匯報沒趕上,下回不定猴年馬月去了,正好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我一聽打趣她說:“你還愁沒地方洗澡?軍長家不就是你們家,那裏可以開小灶”。  她一聽苦著臉說:“還說呢,我現在走路都躲著軍長和大姐。  ”施婕在一邊聽的莫名其妙,問:“你怎麼得罪軍長了?”我看林潔臉紅了,忙打圓場說:“我可不敢作主讓你跟我們去,連我們自己都是肖大姐法外施仁特批的呢!”林潔滿不在乎地說:“肖大姐那我來說,不過現在不能說,等會臨走再打招呼不遲”。  她又問我們幾點走,聽說是4 點,忙回去拿了換洗的衣服,仍來幫我們趕布景。  轉眼4 點就到了,小吳也來了,可我們的布景還差一點點,要放下等回來再幹,油彩、畫筆等都要重新弄,大家一商量決定把它趕完再走。  不一會兒,就聽見472 野戰醫院的姑娘們從響水壩回來,嘻嘻哈哈地說笑著從窗外走過。  現在想起來,問題就出在她們回來而我們還沒到的這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裏。  我們到4 點一刻完了工,我和施婕趕緊回宿舍拿了換洗的內衣,和林潔、小吳一起去團部。  肖大姐看來早就在等我們了,她手裏拿了件縫到一半的小衣服和針線。  我們知道大姐再又幾個月要作媽媽了,林潔見了她甜甜地叫了聲大姐說:“我也跟她們去湊個熱鬧”。  大姐看看她略一思索道:“好吧,那我的責任可大了”。  說罷對我們揮揮手:“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我們一聽詫異地齊聲問:“政委,你也去呀?”肖大姐笑笑說:“你們幾個小鬼個個都是47軍的寶貝疙瘩,丟一個軍長還不吃了我?我帶你們去,我這身子下不了水,在岸上給你們看著點。  最近警衛營的戰士來機關愛抄近道走響水壩,我給你們擋擋人。  ”我們一聽恍然大悟,大姐想的真周到,就簇擁著大姐奔響水壩而去。  從文工團駐地到響水壩走十幾分鐘就到,估計我們到的時間是4 點半左右,雖然已是10月份,太陽也已落到樹稍,但還是暑熱難消。  我們一到響水壩,看了看四周確實沒人,趕緊脫了衣服下水。  說是脫衣服,其實還穿著內衣。  那時候部隊女兵的內衣與男兵一樣,就是一條草綠色的大褲衩和一件小背心,這真讓我們女兵哭笑不得。  穿這樣的內衣,即使象我這樣身體發育不久的女孩,兩個乳房也象沒人管束的小兔一樣整天晃的讓人心煩。

要是趕上部隊急行軍,那我們可就慘了,一跑路胸前就墜的生疼,誰要是再趕上來例假,那簡直就象受刑一樣,經常有姑娘疼的偷偷地哭。  後來不知誰的發明,到老鄉家找一段白布,遇到急行軍就用它束胸。  可那滋味也不好受,胸口憋的喘不上氣來。  後來進了大城市,一些象施婕這樣的大家閨秀參了軍,我們才知道還有叫胸罩的東西,那東西戴著又舒服又漂亮,只是部隊不發,我們也沒處買,仍然是褲衩背心。  那天我就是穿著褲衩背心下的水,雖然響水壩劃為女兵專用,但大概因為畢竟是露天,大家都是穿褲衩背心下水,只有少數幾個歲數小的姑娘,到深水處後總愛再把衣服都脫光再洗,小吳就是其中之一。  施姐那天脫了背心,她戴了一個白洋布的乳罩,把胸脯托的高高的,真讓人羨慕。  我這人雖然生在東北,其實很怕冷,那天盡管穿著軍裝站在岸上一動就出汗,但光著腿下到水裏我還是冷的牙直打架。  我咬著牙一步一步往水裏走,林潔和施婕也跟我差不多,慢慢往前摸,小吳卻已經到了河中間最深的地方。  那裏臥著兩塊一人多高、象房子那麼大的大青石,水有齊腰深。  小吳象往常一樣脫下背心搭在大青石上,回頭看見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淌,呲牙一樂,我知道她是笑我怕冷,可我也笑她那扁扁的小白胸脯,剛剛能看出有一點凸,簡直就象男孩子一樣。  可我還沒笑完,彎腰正要脫褲衩的小吳卻叫了起來:“我的腳被纏住了!”我心裏說:“這小鬼頭,真是活見鬼,這平展展的細砂底,有什麼東西能纏住腳?”但我還是向她那裏奔了過去,冷也顧不得了。  旁邊的施婕和林潔也趟了過來。  在離小吳還有4 、5 米的地方我忽然感覺不對,腳好象被什麼東西硌著,這河灘是細砂底,腳踩著很舒服,只偶爾有塊鵝卵石,可我腳下的東西好象是網狀的。  我想低頭看個究竟,可將要落山的太陽在水面形成一層金色的反光,很晃眼。  我還沒看到什麼,卻聽見岸上的肖大姐驚呼:“小心!”沒等我反應,腳下踩著的東西猛地一抽,我失去重心、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水中,同時聽見其他三個姑娘一片驚叫聲。  就在我落在水中的一瞬間,我瞥見大青石上閃過十幾個黑衣黑褲包頭的身影,噗通、噗通躍入水中。  緊接著四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兩臂,我意識到出事了,一面掙紮一面喊。  可我的頭還在水裏,一張嘴連喝了幾口水,還沒反應過來,兩臂就被那四只大手扭到了背後。  我被他們按在水裏,一根繩子把我的兩只手在背後緊緊捆了起來。  我急得要哭了,那四只大手抓住我的腋下把我向上提起來,頭剛一離開水面,我張口大叫,誰知早有人等著我,一只大手抓住我的頭發,另一只大手把一團破布塞進我的嘴裏,接著一根麻繩勒住我嘴裏的破布,在我腦後死死地打了個結。  這時我別說喊,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那四只大手拖起我就走,我發現他們是在把我拖向對岸,我只有兩腿還能動,就拼命用腳踢他們,弄的河裏一片水花。  可兩只大手捉住了我的腳,我的掙紮就象碰上一堵大牆,絲毫也撼不動他們。  我就這樣被他們連拖帶架弄到岸邊,我看見林潔她們也被人夾著向這邊走來,而小吳已被他們弄上了岸,她那裸著上身的雪白的身體已被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  一到岸邊,那六只大手同時將我摔到地上,我剛要翻身,腿已被人死死按住並在一起。  我意識到他們要幹什麼,拼命掙紮,可我根本就不是對手,只片刻功夫我的腿就被捆了個結實。  他們把我抬進岸邊的灌木叢,按在地上鋪著的幾條麻袋上,旁邊小吳已被對折捆了起來,兩個蒙面大漢正把那雪白的肉體往一個麻袋裏塞,她象我一樣被塞住了嘴,只能隱隱發出嗚嗚的聲音。  來自比奇省他們把我仰面放在麻袋上,我拼命向下翻滾,可兩只大手已死死按住了我的肩膀,另外四只大手抓起我的腳向頭的方向折過來,我明白他們是要把我捆成粽子樣塞進麻袋帶走,就死命抵住,可那四只手就象泰山壓頂,我哪裏頂的住,我的膝蓋很快就碰上了胸脯,這時一根麻繩搭上我的腿彎,再從背後穿過,繩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緊,我覺得身體象要被從中間撅斷,凸起的乳房被自己的膝蓋頂的生疼,繩子又緊緊地纏了兩圈,我被捆的不能動了。  接著又一根繩子把我的腳腕子和脖子死死捆在了一起,我被捆的呼吸困難,想出聲氣都上不來。  這時一塊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我最後的一瞥是看見幾個黑衣人正架著也被捆起來的肖大姐淌水向這邊奔來。  緊接著我被塞進一個麻袋,粗糙的纖維把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磨的生疼。  麻袋又被攔腰捆了兩道,我知道這回我就是有翅膀也飛不了了。  旁邊又折騰了一小會兒,隱約能聽見女人的哼叫,那肯定是肖大姐和林潔她們正在被捆紮起來。  不一會,另一個軟軟的東西跟我並排放在了一起,我感覺他們正在把我們栓在一起,接著,我被四只大手一前一後抬了起來,同時隱隱聞到一股牲口的腥騷氣,我們被搭在牲口背上,輕輕一聲吆喝,牲口健步小跑了起來。  我被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是誰綁架了我們?肯定是土匪,淩辱、輪奸、死……這些可怕的字眼在我腦子裏亂飛。  我想不通他們怎麼可能鑽進警衛嚴密的軍部駐地,半小時前472醫院的人還在這洗澡……。  牲口走動時一聳一聳的,使捆著麻袋的繩子深深勒進我的肉裏,每聳一下,我就覺的腰象要被人撅斷,骨頭都在嘎嘎響,疼的鑽心,乳房則被膝蓋頂得象要脹破一樣,精濕的褲衩背心貼在身上被小風一吹讓我渾身冷的發抖。  我發現牲口只是小碎步跑著,並未全速飛奔,我猛地意識到我們還在我軍的警戒圈裏,不遠處就有軍部警衛營的警戒哨。

算算現在還不到5 點,警戒哨還沒有撤,我真恨他們為什麼那麼遲鈍,響水壩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沒察覺。  警衛營那幫兵,平時總愛賊頭賊腦地往響水壩跑,其實誰都明白他們是想撞上個洗澡的女兵開開眼。  可今天他們都跑哪去了,怎麼一個也不跑來開眼,要是有人來,別說穿著褲衩背心,就是什麼都不穿,我也寧肯給他們看,可我們現在正被土匪綁著往外跑!忽然,一聲清脆的鞭聲落在牲口身上,牲口頓時噠噠地飛奔起來,人的腳步聲也響成一片,我心裏頓時一緊,知道沒有希望了,我們正在快速地落入地獄。  馱著我們的牲口沒命地狂奔著,我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在心裏默算,到6 點開飯,團裏就會發現我們出了事,可部隊知道向哪裏追我們嗎?能追上我們嗎?牲口跑的氣喘噓噓,連我被捆的麻木了的身體隔著麻袋都能感覺到牲口吃力的喘息和汗濕的熱氣。  牲口不知跑了多長時間,按說團裏早該發現問題了,可沒有人來阻止這只隊伍的狂奔,我的心象被捆住的身子一樣被顛碎了。  忽然隊伍停了下來,有人搭起了我們,我的心一陣狂跳。  可是我馬上就失望了,我們被解開,我被單獨捆在一頭牲口背上,看來所有的匪徒也都有了牲口,隊伍以比剛才快的多的速度重新狂奔起來。  一股刺骨的寒氣透過麻袋深入我的骨髓,我意識到夜已經來臨,我徹底絕望了。  隊伍在山裏不停地走,匪徒們好象連飯也沒有停下來吃,我又饑又寒,最難受的是,在河裏喝的那幾口水這時都變成了尿,憋的我下腹脹痛,再一顛簸簡直象刀割一樣。  身心的重創使我開始變的恍恍乎乎,待再次清醒過來時已被卸到了地上,兩個匪徒把我從麻袋裏拉出來,解開了捆在腿彎和腳腕處的繩子,但我的腰好象已經被折斷,身體仍保持著對折的姿勢動彈不得。  兩個匪徒拉住我的頭和腳強行拉開,我渾身都象散了架,手腳還被捆著,我一動也不能動地癱軟在潮濕的地上。  我們好象是在一個山洞裏,但偶爾射來的光線讓我意識到又是白天了。  匪徒們在吃飯,吃過後一部分人到外面和洞口警戒,我又被兩個人架起來直挺挺地扔到一個草鋪上,兩個匪徒一邊一個夾著我躺了下來。  看來他們是白天睡覺,夜裏趕路。  可就是睡覺,也不放心我們,不但手腳仍都捆著,還要兩個夾一個。  兩個男人硬梆梆的身體緊緊貼住我,一股口臭直沖我的臉,我幾乎被嗆的喘不過氣來,剛想偏過臉躲一躲,卻驚恐地發現一只粗硬的大手正從背後伸過來,掀開我的背心向我的胸脯摸來,我拼命扭動上身,躲避著這只黑手,可更可怕的情況出現了:躺在我正面的匪徒的一只滑膩膩的髒手拉開我的褲衩,象蛇一樣貼著我的肚皮向下遊走。  我想哭想喊,想掙起來,可被綁的死死的,一動也動不了。  片刻,我的乳房已被抓在那只粗硬的大手裏揉來揉去了;另外一只手也已遊到我兩腿之間,我死命夾緊大腿,可抵不住那巨大的穿透力,很快兩個手指就擠進了我的兩腿之間,已經摸到了那柔嫩的花蕊。  我渾身發抖,恨不得馬上去死,可這由不得我,一根有力的指頭正在進入我的身體,又腥又臭的熱氣噴到我臉上,越來越急促。  忽然有人踢了我面前的匪徒一腳,低聲喝道:“小心點,弄壞了小心七爺扒你的皮!”那人一震,手指停在原地不動了,其餘的4 個手指卻在我下腹摩挲了起來。  我本來就憋的象要脹破了一樣,被他這樣一摸,竟渾身發起抖來。  那只手摸了一會就停了下來,那個匪徒抬起頭來與對面的匪徒耳語了一陣,兩人陰險的笑了起來。  抓住我乳房的那只手也停了下來,兩人抬起身,四只大手伸進我腋下把我架了起來,我不知他們要幹什麼,心裏害怕極了。  他們把我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把捆我腿的繩子也解開了。  我正不知怎麼回事,兩只大手把我的腿岔開,同時按住我肩膀向下壓,迫我蹲了下來。  一張臭嘴貼近我的耳朵,用淫蕩的聲音說:“姑娘,憋壞了吧?”話音未落,一只大手已經把我的褲衩扒了下來。  我慌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我的眼睛仍被蒙著,但我知道我的下身已經全部暴露在這兩個匪徒的面前。  那匪徒催促說:“尿啊!”雖然我已憋了一夜,可我怎麼能當著這兩個色狼排泄呢。  另一個匪徒似乎等不及了,一只大手伸到我兩腿之間,兩個手指撥開我的陰唇,另外兩個手指在我的下腹按壓,一個手指向裏面捅進去。  我實在忍不住了,全身一松,尿噴湧而出。  我感覺的出來,那兩個匪徒在最近的距離上聚精會神地觀看了我小便的全過程,待我尿完,其中一個居然還用手指抹去了我陰唇上的殘液。  等他們給我提上褲衩,我已是淚流滿面了。  我被架回草鋪,腳仍被捆牢,兩個匪徒仍舊一前一後,一個手握我的乳房,一個摸著我的陰部睡著了。  我被巨大的屈辱淹沒了,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這兩只惡狼惹來新的淩辱。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在恍乎中聽到山洞中騷動起來。  那兩個匪徒爬起來,我又被對折捆了起來,裝進麻袋,捆上馬背,在夜色中繼續趕路了。  越走溫度越低,我知道這是上了高山,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匪徒們大聲呼喊起來,前方也有人大聲呼應,我心裏一抖:我們被擄入匪巢了。  來自比奇省有人把我從馬背上解下來,抬著我走了很長一段路,然後扔在了地上。  接著,我聽到了另外4 聲悶響。  一個低沉的聲音問:“老三,這20多天沒跑蹲,有貨呀”!在路上聽到過的一個聲音回答:“爹,真憋死我了,在共軍窩裏蹲了十多天,到底叫我們撈上一票,貨色不錯”。

那低沉的聲音命令道:“哦,打開看看”!有人解開了麻袋,四只大手抓住我,把我拖出了麻袋。  繩子還沒解開,一只粗糙的大手摸著我裸露在外面的臂膀和大腿道:“嘿,又白又嫩!”忽然他好象被別的東西吸引過去了,嘴裏念叨著:“這還有個光著的”!這時有人扯掉了罩住我的眼睛的黑布,昏暗的光線下我看清是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裏,我們5 個人一字排開擺在地上,麻袋都已撤去,但繩子都還沒有解開。  四周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匪徒,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我們每人身邊都站著3 、4 個光著上身的大漢,一個50來歲壯實精悍、面容凶惡的漢子背著手正向中間一個被五花大綁、露著雪白的脊背的姑娘踱去。  我心中一驚:那是小吳。  那漢子指著小吳命令道:“解開看看”!旁邊的兩個大漢三下五除二接開了外圈的繩索,將小吳的身子展開架了起來。  那漢子看見坦露在他面前的雪白但只是微微隆起的胸脯似乎有些意外,再看一眼小吳充滿女性嫵媚的大眼睛和齊耳短發,略一思索一把拉開她的褲衩將手伸進她兩腿之間。  小吳拼命扭動著身子,那漢子只摸了一把就把手抽了出來,哈哈一笑:“原來是個雛兒”。  他一扭臉又看見了已被解開繩索拖起來的施婕,走過去很感興趣地按住她的胸脯、拉起她的乳罩:“這還是個洋學生呢,好,好”!這時正好兩個匪徒把我架起來,他看見走過來,兩只惡狼一樣的眼睛定定地盯著我的臉,竟半天沒有說話。  我象被針刺了一樣扭過臉去躲開他的目光,他伸出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扭了回來,看了半天忽然說:“娘的,這麼漂亮的妞我還從來沒見過。  ”說完另一只大手在我胸脯上摸了一把,滿意地說:“奶子也夠大,真是上等貨!”那個被叫作老三的人這時把林潔拖了過來說:“爹,你看這個也不賴!”我知道,林潔的美貌比我絲毫也不差,只是她更文靜、秀氣。  果然那老家夥捏著林潔的下巴看的眉開眼笑,連連稱贊:“老三,你這下中了大寶了,這幾個妞夠我們開窯子的了!”說完他問:“還有一個呢?”兩個匪徒將5 人中衣服穿的最整齊的肖大姐推了過來。  我完全可以想象大姐這兩天的痛苦,象我們這樣還不到20歲的姑娘,被土匪這樣折騰下來渾身還象散了架一樣,大姐不僅比我們大好幾歲,而且有幾個月的身孕,被匪徒們捆得象包裹一樣趕兩天的山路,真無法想象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架著大姐的一個匪徒獻媚的對那老家夥說:“七爺,這娘們肚子裏有貨。  ”被叫作七爺的匪首一聽滿有興致的說:“哦,又一個大肚子,共軍人丁興旺啊……”話沒說完,他的眼睛盯著大姐的臉不動了。  正在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叫著:“恭喜司令,大喜啊!”隨這話音闖進一個穿國民黨上校軍服的身材矮胖的家夥。  旁邊的匪徒都恭恭敬敬地稱他參謀長,他掃一眼我們這幾個衣衫不整的女兵,朝那匪首拱拱手道:“司令今天大有斬獲呀…”他發現那匪首還盯著肖大姐,小眼一眨,示意一個嘍嘍解開大姐嘴上的繩子,掏出嘴裏塞的破布,不懷好意地問:“你是哪部分的,叫什麼名字?”我心裏一沉,這夥土匪看來是國民黨養的惡狗。  大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臉上毫無表情。  那匪首這時牙一咬道:“我倒要看看你是誰!”說著一揮手吩咐道:“給我扒了!”四、五個匪徒一擁而上,把大姐按在地上。  我們幾個一聽急的在匪徒手裏拼命扭動著身體,漲紅了臉,但嘴被堵著只能發出嗚嗚的悶聲。  那匪首見狀狂笑:“哈,我就愛聽小妞叫喚,給她們都打開!”幾個匪徒上來把我們嘴裏的破布都拉了出來。  我第一個被松開嘴,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也顧不上嘴巴又酸又疼,沖著那群野獸大叫:“你們放開肖大姐,她是孕婦!”這時另外三個姑娘也都叫了起來,但這群匪徒好象什麼也沒聽見,繼續在大姐身上忙著。  大姐被臉朝下按在地上,手腳都已被解開了,我看見抓著他的3 個土匪使勁把她往下按,真替她那凸起的肚子擔心。  他們抓住大姐被解開的雙手將她翻過來臉朝上,一個大漢深手抓住大姐的領口就向兩邊扯。  我們不約而同地大叫“:住手!”那匪首轉身看看我們,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對那大漢吩咐道:“大虎,把她拉過來。  ”幾個匪徒一聽馬上抓住大姐的手臂把她拖起來,架到匪首面前。  大姐掙了幾下也沒能掙脫那幾只粗壯的大手。  那匪首托住大姐的臉問:“你姓肖?”大姐連眼都沒眨一下,我心裏卻是一驚,是我暴露了大姐的姓,我真是該死!匪首開始解大姐的衣扣,大姐仍是一動不動。  大姐軍裝的扣子全被解開了,懷敞開著,那匪參謀長從她身後抓住兩邊的衣襟往後一拉,衣服被扒了下來,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背心和豐潤的雙臂。  大姐的胸脯很豐滿,背心被高高地頂起,胸前還隱約能看到兩個圓圓的鼓包。  匪首已開始解大姐的腰帶,我們急的都要哭出聲了,可大姐既不掙也不躲,一聲也不吭。  我忽然明白了,落在這群匪徒手裏,沒有任何僥幸可言,大姐是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我們,應該如何面對這滅頂之災。  匪首右手一揮,大姐的腰帶被抽了出來,軍褲順著身子滑了下來,滾圓的肚子和草綠色的內褲露出一半。  匪首朝牆根一努嘴,兩個匪徒架著大姐就往牆根拖。  匪首一腳踩住大姐的褲腳,軍褲留在了地上,大姐的下身也只剩一條內褲了。  牆根的岩壁上一人多高的地方釘著一排粗大的鐵環,一個匪徒把一根粗繩索搭在中間的一個鐵環上,匪參謀長拿出一副手銬銬住大姐的雙手,然後用搭下來的繩頭栓住手銬,兩個匪徒拉動繩索,大姐的雙臂被拉過頭頂拉直。  匪首打著手勢讓他們繼續,繩索越拉越緊,大姐被迫靠住岩壁,挺直身子,直到她不得不踮起腳尖,匪徒們才停了下來,固定住繩索。

匪參謀長先上前撫摸著大姐的臉問:“這回該說了吧!你叫肖什麼?”大姐一扭臉躲開他的髒手,一聲不吭。  那禽獸抓住大姐的背心猛地一拉,只聽“嘶拉”一聲脆響,背心被扯成兩片,脫落到地上。  大姐雪白的身子和豐滿的乳房全暴露在眾人面前,四周的匪徒都看呆了。  大姐的乳房長的非常漂亮,盡管她已懷孕5 個多月,但她的乳房仍結實堅挺,呈梨形,絲毫沒有下墜,粉紅色的乳頭驕傲地向上翹著。  匪首過去,一只粗黑的大手摩挲著那對嫩白的乳峰,我看見大姐閉上了眼睛。  另一只大手在下面撫摸著露出一半的滾圓的肚皮,然後抓住她的褲腰問:“怎麼,還不想說?”見大姐不答話,那手向下一拉,草綠色的內褲順著大姐光滑的大腿滑落到地上。  眾匪徒都不由的後退了幾步,一副驚心動魄的淒美畫面出現在眾人眼前:在黝黑的岩壁上,直挺挺地掛著一個曲線優美的雪白酮體,豐滿的乳峰因手臂高吊而顯得分外高聳;圓滾滾的肚子不但沒有使腰身的曲線變得臃腫,反而增加了線條的淒美;微微踮起的腳尖使筆直的大腿顯得更加修長,大腿盡頭是神秘的三角區和油黑茂密的芳草地;最攝人心魄的還是齊耳秀發下那張秀美而堅毅的臉。  圍在近前的一大群凶神惡煞般的男人象被攝住了一樣,半天沒有動靜。  良久,那匪首才跨步上前,捏住大姐的一個粉嫩的奶頭用力地搓著問道:“你還不說?”沒有回答。  匪首吩咐道:“把她的衣服拿來!”有人遞過還帶著肖大姐體溫的軍裝,匪首一手繼續揉搓著兩指間的奶頭,另一手指著軍裝上的胸章說:“把這玩藝給我弄下來!”我看到大姐雙手高吊的赤裸身子微微一動:這家夥對我軍的情況很了解。  果然,他拿著從軍裝上扯下來的胸章翻過來念著:“47軍文工團,肖碧影。  ”他加力搓著已變得通紅的乳頭得意地說:“你看,你不說,我也能知道。  ”匪參謀長擠上前來貪婪地看了眼大姐的裸體說:“47軍文工團的,難怪這麼狐媚。  共軍共產共妻,文工團的娘們都是公用的。  ”接著他恬不知恥地摸著大姐滾圓的肚子陰損地問:“這肚子裏的小雜種是那個男人的種,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吧?”四周的匪徒哄地笑起來。  聽到這家夥如此侮辱肖大姐和文工團,我的肺都要氣炸了,可我發現大姐仍非常平靜,不動也不吭。  我忽然想到:大姐寧肯付出自己被剝光身子吊起來的代價要保護的絕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她是在暗示我們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一個念頭闖入我的腦海:林潔!她是有名的活密碼本,要被敵人認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大姐是在告訴我們,就是犧牲身體,也要保護黨的機密。  幾個匪徒開始圍上去對肖大姐動手動腳,匪首卻轉過身來托住眼圈紅紅的吳文婷的下巴問:“你叫什麼?”小吳顯然受了肖大姐的感染,匪首連問了幾句都沒有答複。  他手一揮:“也給我掛上去!”兩個匪徒架起小吳纖細的身體拖到牆根,把她捆在身後的雙手解開再在前面用生牛皮繩捆緊,然後把她上身赤裸的身體吊在了肖大姐旁邊。  匪首挨個問我們同樣的問題,沒有人回答他,於是我們5 人都被踮著腳尖吊了起來。  一個匪徒抱來一堆軍裝,原來他們把我們脫在河灘上的衣服全卷來了。  可衣服攤在地上他們也蒙了,無論如何也分不清哪件衣服是誰的。  匪參謀長挨個看著我們被吊的直挺挺的身體威脅說:“你們都不說?我可要給你們編上號,烙在你們奶子和屁股上……”那個被叫作老三的匪徒有點不耐煩了,對匪首說:“爹,管她們叫什麼,弟兄們都等不及了。  ”他看匪首微微點頭,指著肖大姐說:“這娘們就叫大肚子。  ”他又指指戴著胸罩的施婕和光著上身的小吳說:“這倆一個叫洋學生,一個叫雛兒。  ”最後他看著我和林潔說:“這倆妞最漂亮,這個叫大美人,那個叫小美人。  ”匪首哈哈大笑,拍著老三的肩膀指著我說:“傻小子,你看她個也大、奶子也大,就以為她是大美人?你還差火候啊!我告訴你,她比那個要嫩,她才是小美人,那個是大美人。  ”我頓時心亂如麻,這老家夥肯定是采花老手,我和林潔只差1 歲,但無論是個頭還是身體發育我都超過林潔,很多熟悉的同志都以為我比林潔大,這老家夥一眼就能看出我其實比林潔小,落在他手裏後果可想而知。  我的這個想法馬上就得到了印證。  老匪首指著挺著肚子的蕭大姐對老三說:“老三,你的弟兄們勞苦功高,這娘們就賞給你們,放開玩!”四周的匪徒興奮地喊道:“謝七爺!”我意識到這就是路上匪徒們提起來膽寒的匪首七爺。  老三又問:“爹,這娘們肚子裏的崽怎麼辦?”七爺幹脆地回答:“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弄掉了是他命不好,弄不掉算他命大。  ”這冷酷的回答令我渾身發冷,幾個匪徒興高采烈地擁上去往下卸肖大姐,我們幾個同時叫出了聲:“大姐……”話音還沒落,七爺指著小吳和我說:“讓這個雛兒和小美人今天伺候我!”我頓時如掉入了萬丈冰窟,兩個匪徒開始松開吊著我的繩索,小吳也被放下來。  我拼命壓住恐懼,我在小吳面前是大姐姐,和她同時受辱,我得給她作個榜樣。  在被匪徒們拉走之前,我看見七爺指著林潔和施婕問匪參謀長:“怎麼樣鄭老弟,你也挑一個?”姓鄭的國民黨上校忙說:“七爺沒開苞,哪輪的到我,我看弟兄們幹這個大肚子就挺好,過癮!”匪首七爺哈哈一笑,帶著一幫匪徒架著我和小吳朝山洞深處走去。  我離開前最後的一瞥看見匪徒們正七手八腳地把肖大姐光裸的身體仰面綁在一個木臺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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