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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第二卷 崛起於黃巾之亂 (53-520) 作者:妖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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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詭闌

    面對發瘋的數千馬群,袁紹軍將士根本無法阻攔,於是馬群便在人群之中縱橫肆虐,很多人被受驚的戰馬撞倒,然後在無數的鐵蹄下死於非命。原紹軍的將士為了躲避肆虐的戰馬四下奔逃,場面混亂不堪。

    在戰馬群當先的幾十匹戰馬上,有幾十個黑衣人揮舞環首刀呼喝不已,他們依靠戰馬群的力量在袁紹軍將士中縱橫,刀光起處總有一名袁紹軍軍士被斬翻在地。很顯然,被圈得好好的戰馬群之所以會發瘋,之所以會朝軍士們歇息的地方衝過來,完全是因為這些黑衣人的原因。糧草起火不是意外,而是敵人的突襲。

    那位糧草將軍在一開始便被萬千鐵蹄踐踏而死,糧草護軍則在發狂的馬群中垂死掙扎,根本無力去救火。火勢越來越大,很快便演變成滔天烈焰。

    從袁紹中軍大營中出來的兩萬多大軍正焦急地趕來,但中軍大營離糧草營有一點距離,一時還無法趕到。

    等中軍大軍終於趕到時,火勢已經蔓延到無可挽救的地步,數万將士只能望著瑰麗的滔天烈焰怔怔發呆。

    而那些罪魁禍首黑衣人在中軍大軍趕到前已經撤走了。

    糧草被付之一炬,原本心情很好的袁紹不禁暴跳如雷。

     “你們倒是說說,怎麼會這樣? ” ,袁紹雙目赤紅地吼道。負責護衛糧草的將軍已經身死,無處發洩的袁紹只得朝眾人發飆。

    眾將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把火明顯是那些黑衣人所為,但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誰的部下呢?

    見眾人無人說話,袁紹更來氣了,於是對著眾人咆哮不已。眾人不敢答話,均低垂著頭以迴避袁紹的怒火。

    劉備也低著頭,不過他的眼神中卻閃過幸災樂禍的味道。

    袁紹憤怒的咒罵了好一會兒,也許是累了,他終於停了下來,坐在帥坐上呼呼地喘著氣,很顯然,他的氣還沒消。

    這時,郭圖出列朝袁紹道: “主公,此事恐怕是韓馥所為。 ”

    袁紹不禁一愣,隨即雙眼一睜, “韓馥!對,一定是他!他一定是識破了我的機謀,所以先下手為強焚我糧草,使我不得不退軍!好個陰險的韓馥!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

     “來人,傳令軍中工匠趕製攻城軍械,以備攻城之用。 ”袁紹狠狠地下令道。原來,袁紹軍原本打算以借糧為藉口詐開城門然後奪城,為了不引起韓馥的疑心,所以軍中並未攜帶有攻城用重型軍械,現在如果要強行攻城,就只得就地取材趕製軍械。

    傳令兵領命便要退下,郭圖卻阻止了他, “慢。 ”隨即朝袁紹抱拳道: “主公,此事雖然韓馥的嫌疑最大,但頗為蹊蹺。如果是韓馥的話,他完全可以佈置更多的軍隊,我軍就算不全軍覆沒,也一定會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回洛陽。所以... ...

在下以為,此事恐怕也有可能是哪一個不願意我們獲得冀州的諸侯所為,不得不防啊! “

    聽到郭圖又這麼說,袁紹頓時猶豫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猶豫間,袁紹正好看到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劉備,於是問道: “玄德,你說我們該當如何呢? ”

    劉備沒想到袁紹竟會問自己,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略作思忖出列道: “此時情況不明,不如咱們先退回洛陽再作打算吧。 ”

     “三軍既動,未建寸功便折返,對士氣軍心有弊。何況此時雖然情況不明,但我軍仍處強勢,此時就言退兵未免太過草率。 ”郭圖斜睨了劉備一眼,語氣很不肖地說道。

    劉備笑了笑, “這只是在下淺見,至於如何行動,在下惟主公馬首是瞻。 ”

    郭圖冷冷一笑,便沒再理會劉備。

    郭圖朝袁紹抱拳行了一禮, “主公,咱們此時應暫駐此地,然後派人去質問韓馥,看看韓馥作何反應。同時傳令渤海,令高覽守渤海並籌集糧草,再令顏良,文丑二位將軍率大軍即刻西進與我等匯合。等我兩支大軍匯合,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能夠拿下冀州。 “

    袁紹想了想,覺得郭圖的計劃可行,正要應允。這時,劉備有說話了, “公則先生所言甚高,只是現在糧草被燒,高覽將軍運糧來之前這段時間,咱們該如何解決糧食問題? “

    這確實是個問題,於是袁紹也看向郭圖,眼神中滿是希冀之色。

    對此,郭圖早有計較, “此去鉅鹿不遠,明日叫淳于將軍率軍去借些糧來便是。如果不夠再去東邊的清河借糧。雖然這兩地不如冀州富庶,但只要應付到高覽將軍來到還是沒有問題的。 “

    借糧?呵呵,說得好聽,其實是搶糧罷了!劉備心頭冷笑道,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聽到郭圖的籌劃,袁紹抑鬱的心情好了很多,當即便按照郭圖所說的傳下了一通號令。

    第二天一大早,淳于瓊率領兩萬人馬往鉅鹿而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猜疑

    袁紹就地駐紮下來,為了防止再有敵軍突襲,這一次特別加強了周圍的瞭望警戒力量,山崗上布了三處哨崗,互為犄角,若想再從此處無聲無息地潛進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同時,袁紹向冀州派去了使者,他們的任務是試探韓馥的反應。

     --------------------------------------

    冀州。韓馥一夜沒睡好,一大早便起來在大廳來回踱步憂心忡忡。昨天夜裡,南邊的那場大夥映紅了半邊天,韓馥雖然在三十里外的冀州卻也看見了。早就收到屬下報告,袁紹已經率軍到達南邊三十里處,難道竟會是袁紹出事了!

    正當韓馥憂心之時,高幹,旬堪及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紛紛先後腳趕來了。

     “不知可有袁公的消息? ” ,韓馥急忙文高幹旬堪,憂慮之色溢於言表。

    高幹和旬堪互望一眼,荀堪對韓馥道: “韓刺史,難道你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韓馥愣了一下,隨即微感詫異地反問道: “你這話是何意?我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

    見韓馥的神情不似做假,這讓兩人不禁倍感疑惑。昨天那場大火滔天震撼,高幹和荀堪都非常震驚,他倆均猜到很可能是袁紹的大軍出了問題,如果是這樣,那麼韓馥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當時高幹建議立刻逃出冀州,不過荀堪在略作思忖後卻提議留下來,他對高幹說: “韓馥確實嫌疑最大,但如果是韓馥的話,我倆就是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 “高幹想了想,覺得荀堪說得有道理,於是就同意了荀堪的建議。

    荀堪感到事有蹊蹺,略作思忖後對韓馥道: “我倆還未接到袁公方面的消息,所以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我想刺史大人也猜到了,昨夜的那場大火極有可能是袁公軍營出事了。 “

    韓馥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隨即焦急地徵詢道: “是否需要我派兵前去接應? ”

    高幹和荀堪互望了一眼,兩人都猶豫了起來。

    這時,長史耿武說話了, “主公,目前情況不明,我軍不宜輕動,否則中了埋伏可就大大不妙了。 ” 。耿武心中焦慮不已,他擔心這是袁紹的又一個圈套,如果韓馥不查大意派兵出城中了埋伏,冀州就危險了。

    韓馥頓時猶豫起來,他覺得袁紹在轄內出事,他有責任派兵救援,但耿武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城外情況不明,確實不宜輕動。不過和耿武的擔心不同,韓馥倒不是懷疑袁紹有什麼用心,而是擔心其他的不可測因素。

    荀堪看了看耿武,又看了看韓馥,心中疑竇叢生,他覺得這兩人好像是在演戲。

    半晌,荀堪對韓馥道: “耿長史說得沒錯,目前城外的情況... ...

不明,確實不宜派兵出城。最好先派斥候探明情況再說。 “說話間,荀堪不經意地瞟了耿武一眼。

    韓馥見荀堪也這麼說,於是就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派斥候出城探明情況。

    耿武聽到荀堪竟然這麼說,不禁心頭疑惑,心有所思之下,不禁眉頭皺起。

    一直注意耿武的荀堪見狀,心頭不禁一驚,心中的疑竇越來越重。

    在刺史府呆了大約一個時辰,高幹和荀堪找了個藉口先離開了。

    看著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耿武非常憂慮。 “主公,昨夜的那場大火太過蹊蹺。在這冀州地界,除了咱們意外,還有誰有能力做這事? ” ,待高幹,荀堪離開後,耿武對韓馥說道。

    韓馥皺了皺眉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主公,這件事只怕是袁紹自己所為。 ”

    韓馥不禁一驚,隨即笑道: “這怎麼可能。哪有自己放火燒自己的!何況就算如此,那他的目的何在呢? ”

     “原因很簡單,就是誘使我軍出城,然後聚而殲之。 ”耿武可謂語出驚人。

    韓馥大吃一驚,隨即不悅道, “你怎可如此妄加猜疑!袁公此來不過是借糧,怎會有歹心! ”

     “只怕借糧是假,謀奪冀州是實。 ”

    韓馥大感不悅, “袁公四世三公,怎會如此不義!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主公,耿武說的並不是全沒道理。我等不存害袁紹之心,但卻不得不防。如果袁紹起歹心,我等也不會措手不及。 ”別駕閔純也上前勸道。

     “下臣也贊同二公所言。 ”治中李歷也道。

    韓馥緊皺眉頭猶豫起來,他雖然不相信袁紹會對自己不利,但手下的三位謀臣都如此說,卻讓他不得不好好考慮考慮。

    最終,在三人焦慮的眼神中,韓馥終於決定下令全軍戒備,並且四門戒嚴。三人不禁鬆了一口氣。

第一百四十六章 怒氣沖天

    時間過去了一天,去鉅鹿'借糧'的淳于瓊已經回來了。此行非常順利,淳于瓊弄到了三萬多石糧食,足夠五萬大軍消耗一個月。除了糧食,淳于瓊還帶回來很多女人,這不禁讓全軍上下雙眼為之一亮。

    這淳于瓊嗜酒好色又無謀略,但卻能在袁紹的軍中混到大將的地位,這是因為他非常會拍袁紹的屁屁。這不,淳于瓊從鉅鹿掠得許多民女,特意從中挑選出四名容貌最佳的處子獻給了袁紹。

    袁紹本來因為前日大火的事,心情不大好,但一見到這四名楚楚可人的嬌美少女之後,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仲簡真不愧是我的心腹之將啊! ” ,袁紹很是感慨地誇讚道。

    不過袁紹並沒有急著同這四個美麗少女共赴巫山,他心中有事,沒那個心情。

    使者已經離開一天多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袁紹不禁有些擔心。

    正當袁紹思慮之時,衛士突然前來禀報導: “主公,冀州韓馥有使者送來三只錦盒。 ”

    袁紹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 “讓他們進來吧。 ”

    不想衛士卻道: “那使者將錦盒送到轅門處便即離開了。 ”

    袁紹不禁眉頭一皺,旁邊的郭圖道: “那三只錦盒呢? ”

     “就在帳外。 ”

     “快拿進來。 ”

     “是。 ”衛士應諾,隨即退了出去。片刻後,進來了四名衛士,其中三人各捧著一隻錦盒。

    袁紹端詳了片刻。這三只錦盒非常華麗,均是金絲鑲邊,並雕刻有各種圖案。

    想必是韓馥送來的禮物吧。袁紹如此想著。

     “快將錦盒打開。 ” ,袁紹對衛士下令道。

    第四名衛士領命,當即將其中一隻錦盒打開。然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並不是預想中的珠光寶氣,卻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開盒子的衛士不禁嚇了一跳,倒退了一步。

    心情本來很好的袁紹臉色陡然一變,旁邊的郭圖也跟他一樣。

    現場頓時寂靜下來,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經過短暫的震驚,已經回過神來的郭圖連忙上前查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哎呀!這不是我們派去冀州的使者嗎? ”

    袁紹聞言,連忙也上前查看,雖然這顆人頭鮮血淋漓披頭蓋面,但袁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一天前被他派去冀州的那個使者。

    袁紹的臉色異常難看,青一陣紫一陣的。

     “快,將另外兩個盒子打開。 ”郭圖急聲道。

    衛士聞言,連忙將另外兩個錦盒打開。果不出眾人所料,另外者兩個錦盒中裝的也是鮮血淋漓的人頭。

    待看清另外兩個人頭的身份,眾人更加震驚了。原來這兩人竟然是早先派到冀州的高幹和荀堪。

    三只錦盒之中血濃漿漿,顯然是一被殺便被人取下腦袋放入了錦盒之中。三顆人... ...

頭全都是披頭蓋面,雙目圓睜似乎是死不瞑目。

    袁紹看著三顆人頭愣了好一會兒,隨即雙目猛地一睜,其中血紅一片, “韓馥小兒怎敢如此!我誓將你碎屍萬段! ” ,袁紹狠狠地吼道。

    一旁的郭圖揮手示意衛士帶著錦盒退下。然後對袁紹道: “主公打算如何? ”

    袁紹的雙目中射出熊熊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還用問嗎!韓馥欺人太甚,我誓殺韓馥! ”

    郭圖感到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但此時袁紹怒火正盛,郭圖不想去觸袁紹的黴頭。

    當天袁紹便傳下號令,命令全軍整裝,即日兵進冀州。

    第二天,五萬大軍離開營寨,浩浩蕩盪地往冀州而來。沿途百姓紛紛走避,躲避不及的全都死在袁紹軍將士的刀鋒之下。沿途所過村鎮盡被焚毀,人口俱被屠盡,袁紹在肆意發洩著自己的怒火。從冀州城往南望去,只見黑煙滾滾,那是數座村鎮被焚燒的景象。

    先一步得到消息的韓馥大驚失色,連忙命令四門緊閉,嚴加防範。

     “怎會如此? ” ,冀州刺史府中,韓馥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高幹,荀堪兩位先生怎麼還沒來? ” ,韓馥焦急地問道。

     “此二人從昨天開始就不曾見到人影,只怕是早已逃出冀州了。 ”耿武回答道。

    韓馥臉色異常難看,半晌才喃喃道: “難道袁紹所謂借糧竟真的是包藏禍心!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懦弱韓馥

     “如果我向袁紹投降,是不是可以免去這一場兵災? ” ,韓馥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耿武聞言大驚,連忙勸諫道: “主公,萬萬不可!這袁紹雖出生大家,但卻是豺狼心性!如若讓袁紹進入冀州,只怕全城百姓都將不倖免!就看他前些日子在南邊諸鎮縣的所作所為,難道主公還對袁紹抱有幻想不成?主公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須為全城百姓的安危考慮啊! “

    閔純和李歷也一起勸諫道。

    韓馥緊皺眉頭,心中猶豫不決。韓馥本是袁氏故吏,對袁氏的提攜之恩一直心存感激,在他心中,他坐鎮冀州其實就是替袁氏管理冀州,現在要他同袁紹兵戎相見,他實在是萬分惶恐。但耿武等人所說的也非常在理,袁紹之前在南邊諸鎮縣的行為確實讓韓馥心驚膽顫,他雖然有心報袁氏之恩,但卻不願看到冀州變成人間地獄。

    猶猶豫豫了好半晌,韓馥終於決定固守冀州對抗袁兵。

    看到韓馥的決定,耿武等人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等一定助主公打退袁兵成就霸業! ” ,三人一起拜道。

    韓馥苦笑了一下, “等打退了袁紹再說吧。 ”

     “主公,可立即傳令德州的趙浮,高唐的程渙二位將軍,令他倆各領精兵火速馳援。我等與其裡應外合,不愁打不退袁紹。 ”耿武建議道。韓馥略作思忖便採納了這一建議,立即派快馬信使往德州,高唐兩地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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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軍一路燒殺搶掠往冀州而來,傍晚時分,進抵冀州城下。

    由於趕了一天的路,又加上一路燒殺搶掠消耗了袁紹軍的許多精力,此時,袁紹軍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袁紹下令全軍駐紮,修整一夜,來日再攻城。

    耿武建議,趁袁紹軍遠來疲憊,半夜出兵劫營。不過生性懦弱的韓馥卻沒有同意。當天夜裡,郭圖特意安排了一路人馬專候韓馥來劫營,但一夜過去了卻什麼也沒發生。韓馥的懦弱卻使他躲過了一劫,讓人不得不感慨世事的無常。

    第二天,袁紹軍營門大開,數万身著綠色衣甲的大軍如洪流般傾瀉而出,在城牆外五百步處排出一個個整齊的軍陣。從城牆上往下看,只見旌旗招展刀槍如林,氣勢恢宏而肅殺。

    站在城門樓上的韓馥見此情景不禁在心中忐忑不安。

    突然從袁紹軍陣中馳出一騎,一直奔到城牆下。城牆上的弓箭手頓時緊張萬分,人人彎弓引箭,只等韓馥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

     “冀州韓馥可在? ” ,那一騎在城牆下高聲叫道。

    韓馥只感到內心咯噔了一下,隨即咽了口口水。

    垛牆邊的一名小校轉頭看著韓馥,等韓馥示下。片刻後,韓... ...

馥朝小校點了點頭。小校立刻探出身子朝城下喊道: “我家主公在此,你有話就說。 ”語氣很不客氣,這也難怪,韓馥麾下將士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許多人的家就在之前被袁紹毀掉的那些鎮縣里,可以這麼說,袁紹一時衝動的行為已經使自己同冀州軍結下了血仇。

     “我家主公命我來問你,你為何背信棄義? ! ” ,城下的袁軍騎士高聲喊道。

    聽到這話,韓馥不禁愣住了。背信棄義! ?這從何說起啊!

     “袁公說我背信棄義,這話是何意?我韓馥何曾背信棄義了! ” ,韓馥來到垛牆邊,探出身子朝城下疑惑地說道,語氣頗有些示弱。

     “自己做的事,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 ,城下騎士很不客氣地質問道。見對方一個小角色竟然敢對自家主公如此囂張,許多人不禁怒火中燒,喝罵聲頓時在城牆上響起。

    然而韓馥卻低聲下氣地說道: “不知在下有何事惹得袁公怒火?但請明說,若確是在下疏忽了,在下願負荊請罪! ”

    眾將士見狀都不禁臉色微變。耿武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主公表現得太過軟弱,照此下去,只怕軍心會受到極大的打擊,最後甚至有可能會不戰自潰!

    耿武略一思忖,隨即從旁邊一名弓弩手的手上搶過弓箭,彎弓搭箭瞄準了城下那個囂張的袁軍騎士。

    聽到韓馥語氣示弱,袁軍騎士的氣焰越來越囂張。先是數落了韓馥一頓,韓馥唯唯而諾跟個灰孫子似的。

    耍威風刷夠了,袁軍騎士準備話歸正題。就在此時,城樓上響起一聲輕微的弓弦聲,隨即正準備繼續耍威風的袁軍騎士慘叫一聲載落下馬。

    現場頓時寂靜下來,隨即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 “好! ”

    而正同對方溝通锝愉快的韓馥卻傻眼了,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這一下,就算韓馥他想乞降,只怕對方也不會相信他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擴張時機

     “誰?是誰放的箭? ” ,韓馥猛地轉過身,異常惱火地吼道。

    將士們也紛紛東張西望,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是誰放的箭。

    這時,耿武提著一張弓走了上來,在韓馥跟前跪下道: “主公,是我射殺了那個狂妄之徒。 ”

     “是你? ” ,韓馥很明顯地吃了一驚。所有人都看著韓馥,看他如何處理這件事。

    韓馥的臉色不停地變化,最後韓馥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又豈能為一外人而責罰肱骨之臣,何況你所做的並不能算錯!只是與袁紹之戰只怕是無法避免了! “ ,說完,韓馥又嘆了一口氣。

    耿武心中感動,立即拜謝道: “謝主公不責之恩! ” ,然後直身抱拳,一臉慷慨地朝韓馥道: “主公毋須為袁紹犯境憂心!袁紹糧草被燒,勢必從渤海調糧,而渤海本就缺糧,渤海的糧草用度原本都是由我們負擔的,現今我們是不可能給他們糧草了,渤海根本不能負擔袁紹大軍的消耗!因此我軍只需堅守數月,待袁紹軍糧盡,他們自然就會退兵。 “

    耿武的這番話可以說切中要害,非常在理。不過韓馥聽後,並未露出欣喜的神情,他嘆了口氣道: “希望如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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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 ,一名斥候跑進袁紹的中軍帥帳,在袁紹跟前跪下急聲道: “啟禀主公,派去的使者在城下被射殺了! ”

     “什麼! ” ,袁紹猛地站了起來,雙眼圓睜,一臉驚怒之色, “好個韓馥!膽敢殺我使者!實在可恨之極! ”

    隨即轉頭對一旁的郭圖怒氣沖衝地說道: “都是你胡亂獻計,以致折我軍銳氣! ” ,原來,袁紹根本就不打算派使者去說廢話,是郭圖一再建議,袁紹才不情不願地派出了一名使者,誰知竟被對方一箭射殺!袁紹感到這大大折損了自己的顏面。

    郭圖連忙維維應諾不敢多說什麼。

    袁紹發了一通脾氣後,猛地拔出佩劍大喝道: “傳令三軍,即刻攻城!誰當先登上城牆,官升三級,誰取下韓馥的人頭,賞金千兩! ”

    號令傳下,全軍頓時士氣一振。隨即戰鼓聲如同雷鳴般響起,旌旗翻捲中,數千名壯士扛著雲梯推著各種攻城器械衝出軍陣,開始朝冀州城發起衝擊。

    看著自己的將士如潮水般湧向冀州城,袁紹的臉上一片猙獰。韓馥,我一定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袁紹的軍隊同韓馥的冀州軍相比,要精銳凶悍不少,但韓馥憑藉冀州的富庶,他的冀州軍在裝備上卻要強過袁紹軍不少,再加上全軍上下同仇敵愾,袁紹軍想以五萬人攻下同樣有五萬大軍防守的冀州城實在是有些勉強。對於這一點,郭圖是知道的, ... ...

但袁紹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去觸袁紹的黴頭。

    慘烈的攻城戰在第一天便進入白熱化階段,袁紹軍固然亡命攻城,而冀州軍也是死命抵抗,一連三天下來,袁紹付出了數千人傷亡的代價卻未能取得半點進展。

    袁紹這個人的性格是遇到困難便想退縮。他看見三天血戰毫無建樹,便心生退卻之意。

    當他將這個意思詢問郭圖的看法時,郭圖當即勸諫道: “我軍勢強,只要顏良文丑二位將軍的大軍趕到,要拿下冀州易如反掌,此時切不可退兵以致前功盡棄。 “

    袁紹猶豫了好久,最後終於決定聽從郭圖的建議暫不退兵,不過卻暫時休兵,以待顏良文丑大軍趕到。

    其實,就目前情況來說,退兵是相對正確的決定。因為袁紹軍奇襲的打算落空,而強攻的話,袁紹軍的糧草是個大問題,冀州軍據堅城固守,又糧草充足,袁紹軍即便匯合顏良文丑的大軍,要想在短時間內打破冀州,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郭圖之所以建議袁紹繼續攻城,最主要的原因是,擔心就這麼回去的話會被其他謀士取笑,另外,他還想憑藉一次功勳使自己在袁紹軍中的地位壓過其他人一頭。

    不過世事難料,也許袁紹軍真能攻破冀州也說不定。

     --------------------------------------

    在離冀州不遠的一處小山崗上,一群黑衣人立在其上。如果袁紹軍的將士看到他們一定會立刻刀兵相向,因為這群黑衣人的裝束與之前焚燒袁紹軍糧草的那群黑衣人一般無二。

     “統領,主公交待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們也該回去了吧? ” ,一名黑衣人朝為首的黑衣人抱拳道。

    黑衣統領點了點頭, “韓馥既然已經同袁紹大打出手,咱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不過我們不回去,而是去洛陽。 ”

    眾黑衣人無人追問,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只須執行命令就夠了。

     --------------------------------------

    箕關,徵北軍大營。

    陳楚看著手中的紙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韓馥終於沒像前世歷史中的那樣,拱手將冀州讓給袁紹,兩人終於大打出手,中原局勢勢必因此而大亂,原本注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會離開,擴張的時機已經來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突襲與對策

    發生在冀州的戰事吸引了天下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著冀州戰局的發展。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徵北軍突然開始行動。十五萬大軍從箕關北上,兵鋒直指並州。與此同時,駐紮在琢郡的十萬徵北軍也有了行動,其中六萬步卒在呂布,張頜以及陳宮的率領下起兵南下,與北上的徵北軍主力形成南北對進之勢。

    而並州丁原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仍然整日裡與妻妾們嬉戲遊玩,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丁原這個人沒什麼大志,能像如今這般過著安逸的生活就使他非常滿足了。前些日子,徵北軍突然佔據箕關倒是讓他緊張擔憂了好久,不過一得出征北軍無意北上的結論後,丁原便又故態萌發,整日裡只管享受,不理正事了。丁原的部下中也不是沒有人勸過丁原,不過丁原這個人除了胸無大志外,還剛愎自用,再加上還有小人在一旁煽風點火,以致勸諫的人反而討了個沒趣。於是,丁原便在並州過著自我滿足的安逸生活。

    這天,丁原像往常一樣在內閣同妻妾們飲酒作樂。突然一名部將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丁原正醉意昂然與妻妾們打情罵俏,見部下竟然不知趣地莽莽撞撞跑進來打擾,不禁心頭暗惱。

    部將跑到丁原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極度惶恐地禀報導: “啟禀主公,大事不好了!徵北軍打來了! ”

    丁原本來打算好好訓斥這個不懂事的部下一頓,但一聽到部下的禀報,頓時傻了。現場很安靜,所有的人都傻了。

    部將戰戰兢兢地看著丁原,等待丁原示下。

    好半晌後,丁原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隨即一把將部將揪起,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胡說什麼!什麼徵北軍殺來了!你給我說明白點! “

    部將咽了口口水,隨即急忙道: “是,是這樣的主公。剛才收到上黨的消息,上黨已經失守,對方是徵北軍!同時還收到雁門方面的消息,雁門也已經失守,對方同樣是徵北軍!徵北軍數十萬大軍南北對進,我軍猝不及防兵敗如山倒,現在只剩下上郡,河西和並州了!徵北大軍現在正直撲並州而來,只怕數天后便會兵臨城下了! “

    丁原站立不穩,踉蹌後退數步,最後跌坐在他最寵愛的小妾懷中。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 ,丁原一臉死灰,雙唇哆嗦著喃喃道。

    妻妾們也都是震駭異常,全都臉色慘白默然無語。場面顯得非常凝重的安靜。

    部將站在一旁,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他擔心丁原一怒之下遷怒於他。

    就在這時,丁原的幾位謀士小跑進來了,一副心急火燎的神情。

     “主公,我等聽說徵北軍突然犯境,因此特意來同主公商議對策。 ”其中一位謀士朝丁原... ...

抱拳道。

    丁原此時神色恍惚,垂頭喪氣地說道: “還商議什麼!咱們怎麼可能是徵北軍這虎狼之師的對手!何況上黨,雁門已經失守,現在並州城中的軍隊只有五萬人,咱們沒有希望了! “

    幾位謀士對望一眼,均緊皺眉頭,他們想不到自己的主公竟然已經失去了信心。實力不如人不要緊,局勢惡劣也不要緊,但如果失去了信心,那麼一切就完了。

    一名謀士上前一步一臉惋惜地說道: “主公既然已經失去了信心,那麼我等也就不再廢話了!只可惜屬下原本有一條妙計或者可以逼迫陳楚退兵! ”

    丁原聞言,雙目頓時一亮,隨即猛地從地上彈起抓住那個謀士的胳膊急聲道: “先生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

    謀士微微一笑, “主公不是打算不抵抗了嗎? ”

    丁原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地說道: “剛才只是戲言,先生不要當真。先生有何妙計,我一定言聽計從。 ”

    謀士點了點頭,稍作思忖後便對丁原道: “這徵北將軍陳楚原本是我並州境內樂平縣的縣令。 ”

    丁原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我知道,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

    謀士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主公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陳楚在樂平之時曾置辦了大片產業,並委託親信進行管理。在這些親信中有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的身份可非比尋常啊! “

    聽到這,丁原有些明白了, “難道先生所說之計策就和這個女子有關? ”

    謀士點了點頭, “正是。主公可知這女子是何身份? ”

    丁原搖了搖頭。

     “這個女子名叫張蕊,還未到二十,長得嬌美可人,乃是陳楚麾下大將張遼的妹妹。在樂平縣有傳言,說這個張蕊是陳楚的夫人。 ”

    聽到這,丁原完全明白了, “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派兵前往樂平擒住張蕊,以此來要挾陳楚! ”

     “正是。只要捉住這個女子,便很有可能逼迫陳楚退兵! ”

    丁原雙眼一亮,其中閃過狠戾之色, “好!就這麼辦!既然陳楚不義,就不能怪我不仁了! ”

第一百五十章 席捲並州

    陳楚率典韋,張飛,趙雲三員大將,徐庶,沮授兩位謀臣,領十五萬大軍入箕關北上。而關羽則率領五萬步卒留守箕關。

    十五萬大軍沿官道迅疾北上,從高空往下看就如同一條在平原山嶺間蜿蜒前行的巨龍。只七日時間就抵達了距離箕關五百裡的上黨。

    上黨是並州南邊的重鎮,丁原在上黨駐紮了六萬重兵,守將是丁原的妻舅。丁原的這個妻舅倒並不是無能之輩,在領軍方面還是頗有些才能的。如果陳楚硬攻上黨的話,短期內只怕難以攻下,並且即便攻下也將損失慘重。但是對於徵北軍的到來,丁原一方根本毫無察覺,猝不及防之下,上黨連城門都來不及關閉便被徵北大軍衝入城中。

    衝入上黨的徵北軍迅速將來不及反應的丁原軍分割包圍,然後各個擊破。丁原的妻舅在拼死反抗中被張飛一矛刺死。主將被殺,守軍失去了主心骨,於是紛紛放下武器繳械投降。

    此戰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六萬守軍被殺數千,其餘全部繳械投降,而徵北軍方面損失不過數百人,此戰徵北軍贏得相當漂亮。

    佔領了上黨,陳楚留下沮授及一萬兵力防守上黨,並看押俘虜。同時囑咐沮授好生安撫上黨百姓,不得擾民;對違抗軍令的將士,不管其職位如何,沮授都有臨機決斷的生殺之權。這等於是授予了沮授管理上黨的全權。

    安排好上黨的各項事宜之後,陳楚率領十四萬大軍繼續北上,這一次的目標是丁原的老巢-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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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楚率領主力徵北軍北上的同時,在北邊,呂布,張頜,陳宮也幾乎在同時率領六萬徵北軍南下。

    徵北軍原本駐紮在代郡,琢郡的軍隊是十萬人,這一次南下,陳楚仍然留下四萬駐守代郡和琢郡,並且將自己最信任的張遼也留了下來,同時留下田豐輔助。這兩個地方地處邊地,又是多方勢力交錯之地,陳楚不得不留下足夠的軍隊和一員上將把守。

    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呂布是最興奮的一個。前些日子,陳楚響應袁紹的號召率軍南下討伐董卓,呂布拼命地請戰,可惜最後還是被留了下來,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呂布鬱悶不已。好在有陳宮開解,要不然,只怕呂布到現在都還沒想開。

    呂布騎在戰馬之上,行進在隊伍的中間,左右分別是張頜和陳宮。呂布撫弄著手中讓烏丸人聞風喪膽的方天畫戟,眼神中全是興奮之色。

    一旁的陳宮和張頜見狀,不禁相視一笑。

    隨即,陳宮神色一整對呂布道: “奉先,等一會兒就要到雁門了,一切聽我號令行事,你可不要衝動亂來。 ” 。陳宮很有些擔心呂布到時... ...

會不聽號令胡亂行動。

     “放心吧,公台。主公既然命你為主帥,我當然會唯你之命是從。 ”呂布毫不在意地說道。

    看到呂布這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陳宮不禁在心中搖頭苦笑。恐怕只有主公才能讓這個囂張的傢伙惟命是從吧!

    很快,六萬大軍到達雁門,這時雁門的守軍仍然毫無察覺。

    六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佔城門,隨後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結束了戰鬥,控制了雁門全城。

    此戰,雁門守軍三萬人被全殲,其中絕大部分是被生俘的。而徵北軍一方的損失卻微乎其微。

    此戰雖然順利,但在過程之中卻出現了一點小波折。呂布這個囂張的傢伙果然沒聽陳宮這位主帥的號令,多次擅自行動,好在呂布並沒闖出什麼亂子,否則,陳宮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主公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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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徵北軍發動開始,之後不到十天時間,徵北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上黨,雁門兩郡,並且殲滅了丁原麾下近十萬大軍。掉以輕心並被假象蒙蔽的丁原一開始便被打得沒了還手之力。丁原麾下只有十五萬人馬,其中九萬分駐雁門和上黨,五萬駐守並州,另有一萬則駐紮在河西郡和上郡。雁門,上黨的九萬大軍被姦滅,丁原現在只剩下不到六萬人的兵力,憑這點兵力,丁原是不可能同徵北軍超過二十萬的虎狼之師對抗的。

    徵北軍在佔領上黨,雁門後,南北兩路一起朝並州席捲而來,沿途各鎮縣紛紛望風而降。此時的並州就如同鐵鎚和鐵氈間的石塊,眼看就要被碾成粉末。

    十天後,陳楚率領的十四萬大軍率先進抵並州城下,一天後,北邊的五萬徵北軍也趕到了。

    近二十萬大軍匯聚在並州城下,旌旗展展如雲卷,喊聲陣陣如雷鳴,殺氣沖天如天地將摧。並州的將士們見此情景,不禁人人色變。

    過去,並州人都只是聽說徵北軍如何的驍勇可怕。現在,他們終於親眼看見了。還沒交戰,光氣勢就如此可怕!這一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徵北軍真的是像傳聞中的那麼可怕,甚至猶有過之。

    是戰?是降?並州的將士都在想著這個問題。

第一百五十一章 驍勇張飛

     “大哥,下令攻城吧!這一次可要讓俺做先鋒! ” ,張飛迫不及待地請命道。隨即諸將也紛紛請命出戰。

    陳楚未立即表態,而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徐庶。

     “元直,你怎麼看? ” ,眾將的目光隨即轉到徐庶的身上。

    徐庶微微一笑道: “目下,我二十萬雄獅兵臨城下,冀州軍民想必已是心膽俱裂,如同驚弓之鳥。於其立即攻城,不如先派一員驍將射一封勸降信入城,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

    陳楚點了點頭,覺得徐庶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陳楚還未來得及說話,張飛倒是先說話了。 “軍師,何必這麼麻煩,讓我直接率兵攻入城中豈不簡單? ” ,徐庶在陳楚軍中的正式職務是主簿,不過麾下眾將卻習慣地稱他為軍師。

    徐庶笑道: “將軍驍勇,要攻入這冀州當然簡單。但將軍想過沒有,憑蠻力勇氣攻擊堅城,士卒的傷亡必將非常慘重,我等不能不考慮這個情況。 ”

    徐庶說得非常在理,張飛垂頭喪氣地退到一旁沒再做聲了。

    陳楚看了聳拉著腦袋的張飛一眼,說道: “就照元直說的辦。翼德。 ”

    聽到大哥喚自己的名字,張飛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出列朝陳楚抱拳道: “大哥,有何吩咐? ”

    陳楚笑了笑, “等一會而就由你前去城下挑戰,並向城內射一封勸降書。 ”

    張飛頓時雙眼一亮,當即抱拳洪聲道: “謝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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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上的冀州軍將士緊張地注視著城下軍容鼎盛的徵北大軍。突然一騎從對方軍陣中馳出,直往南門而來。所有冀州軍將士頓時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弓弩手紛紛彎弓引箭瞄準著那一騎。

    那一騎一直來到距離城牆僅五十步處才按住戰馬。這時,城牆上的冀州軍將士才看清對方的面目。只見一黑臉魁偉巨漢持韁傲立,雙眼如銅鈴,下頜是猶如鋼針般的虎須,身著虎首連環甲,手提一桿寒光閃閃的丈八蛇矛,就如同一頭亙古凶獸般,氣勢駭人至極。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楚的結拜二弟,徵北軍大將-張飛。

     “我乃燕人張翼德,誰敢與我一戰! ” ,張飛橫矛立馬,氣勢如虹。

    片刻後,城門突然打開,冀州軍的一員戰將提刀馳出。

    那員將領來到張飛馬前二十步處按馬立定,揚聲道: “我乃冀州... ... ”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張飛粗暴地打斷了, “廢話!量你不過是一無名小卒,既然趕出來送死,就過來吧! “ ,張飛語氣狂傲霸道至極,那員冀州戰將頓時氣得滿臉通紅,雙眼圓睜,當即不再廢話,催動戰馬手舞大刀狂叫著朝張飛衝了過來。

    張飛好整以暇地跨坐在戰馬之上,虎眼中全是不屑之色。

    雙方的戰鼓幾乎同時擂響,轟鳴的戰鼓聲讓所有人都熱血沸騰了。隨即雙方將士情不自禁地高聲大喊起來。

    那員并州將領似乎被這狂熱的氣氛所感染,戰馬的速度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幾分,同時還更興奮地喊叫著。

    二十步的距離對於戰馬來說轉瞬即到,眼看那員并州將領已經衝到張飛跟前了。大刀高高舉起,照著張飛的腦袋直劈而去。

    見此情景,站在城牆上觀戰的并州軍將士瞬間露出極度興奮之色。

    刀光一閃,眾并州軍將士定睛一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將軍的大刀竟然在對方腦袋上方數寸的地方停住了。再仔細一看,所有人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原來他們將軍的後頸處竟然露出一截猙獰的茅尖,寒光與血光交相輝映。

    就在眾并州軍將士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的將軍又被對方挑了起來。手中的大刀匡噹一聲掉落在地,雙手死死地抓著插進自己脖子的長矛,雙腳在半空中蹬了一蹬,隨即便沒有了任何動靜。

    張飛嘴角一挑冷冷一笑,隨即長矛一甩將已經死透的并州大將甩到地上。然後長矛往城牆上一指喝道:「誰還敢與我一戰!」

    并州軍眾將士面色慘白面面相覷,無人敢再應戰。剛才出戰的那員將領已經是冀州軍中最厲害的了,卻在對方手下走不過一招,并州軍眾將士不禁心頭震駭,士氣也因此而大落。

    張飛立馬城牆之下大喊了半天,卻遲遲未有人敢出城應戰。張飛不禁感有些無趣,於是又揚聲道:「一群膽小鬼!既然不敢戰,何不早早開城投降!」,然後取出一張大弓和一支綁著勸降信的利箭,將勸降信射上了城牆,隨後又一連射出十幾支綁著勸降信的利箭。隨後,張飛便逕自回陣了。

    張飛射的這些勸降信全都出自徐庶之手,內容無非是利誘和威嚇兩方面,在目前的情勢之下,這勸降信的作用是不容小視的。

    被張飛射上城牆的勸降信引起了一陣騷動。雖然這些信很快便被上面搜走了,但士卒們卻紛紛猜測其中的內容,軍心一時間更加動盪了。

    張飛策馬回來,來到陳楚跟前朝陳楚抱拳道:「大哥,俺做的還行吧!?」,語氣神色頗有些得意。

    陳楚哈哈一笑,「翼德驍勇,想必已經將冀州軍嚇破膽了!」

    張飛大嘴一裂笑了起來。

    「元直,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做?」,陳楚轉頭問立在一旁的徐庶。

    徐庶道:「丁原身邊頗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不久之後,并州必生內亂。到時我軍再趁機攻城,定可一戰而下。」

    陳楚點了點頭,於是決定全軍退回營壘,暫不攻城,靜觀其變。

    張飛對於徐庶的分析頗不以為然,很是說了些諷刺譏笑徐庶的話,這些話很快傳到了徐庶的耳中,不過徐庶卻毫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張飛說那些話並沒有惡意,只是對他不信任而已,而要贏得像張飛這類驍勇之將的尊敬和信賴,就只有自己表現出才能才行。

    第二天,負責監視并州的斥候突然來報,「啟稟主公,并州城內似乎正在發生內亂。」

第一百五十二章 憂心忡忡

不好意思,一百五十一章中把地名寫錯了,不是冀州而是並州,由於無法修改,因此在這裡說明一下)

立在一旁的張飛聞言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並州竟然真的發生內亂了。不禁往對面的徐庶望去,只見徐庶也正好微笑著看過來,於是張飛大嘴一裂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此時,張飛對徐庶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元直,現在是否是攻城的時機了? ” ,陳楚問徐庶。

徐庶點了點頭道: “現在正是時候。主公應立刻命令大軍三門齊攻。 ”

陳楚點了點頭,隨即傳下號令。

二十萬徵北大軍傾巢而出,分別對西,南,東三門發動猛攻。並州軍的抵抗出乎意料的軟弱,徵北軍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先後衝上西,南,東三面城牆。隨後,衝上城牆的徵北軍將士打開了城門,徵北軍主力隨之殺入城中。

衝入並州城,徵北軍將士才發現,並州城內已經亂成了一片,同樣是並州軍的將士,此時他們卻在相互廝殺。

見到徵北軍衝入城中,其中一部分並州軍士氣大振,發出一陣歡呼,其中幾個將軍模樣的人連忙朝徵北軍迎了過來。

“在下並州軍校尉× ×見過這位將軍,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 ,領頭的軍官來到張飛戰馬前很卑微地說道。

張飛用眼角挑了那個校尉一眼,說道: “你去叫那些還在抵抗的投降,我們徵北軍保證善待他們。 ”

張飛的神態舉止顯得非常傲慢,但這個校尉卻沒表現出絲毫不滿。對於張飛的吩咐,校尉連忙應諾,隨即帶著手下往各處還在廝殺的地方去了。

徵北軍主力已經進城,並州之戰已經沒有懸念了。還在抵抗的並州軍將士見大勢已去,絕大部分無奈地放下武器放棄了抵抗。不過仍有一小部分特別硬氣的仍然抵死不降,對於這些將士,徵北軍上下都不禁心生敬意,在數次勸降無效後,陳楚不得不下達了絞殺的命令。異常慘烈的血站過後,抵抗的並州軍將士全部倒下,徵北軍贏得了完全的勝利。

贏得了勝利,但陳楚卻無絲毫欣喜的感覺,相反,他的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堵著似的,非常難受。這種戰爭不論勝敗,死的都是華夏士兵,流的都是華夏的血。內戰,是讓人揪心的卻不得不經歷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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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到處都找不到丁原。 ” ,在城中搜索了一圈回來的趙雲有些沮喪地對陳楚道。

陳楚不禁皺了皺眉頭,不只是丁原不見了,還有一萬五千左右的並州軍也跟著一起不知去向了。

陳楚將目光投降那幾個投誠的文臣武將,問道: “丁原到哪裡去了?你們可知道?」"

    幾人頓時交頭接耳起來,每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緊張。好半晌仍然沒有人上前回話,一旁的張飛不耐煩了,扯著破鑼般的嗓音不悅地說道:「你們幾個唧唧歪歪的做什麼!快回答我大哥的問題!」

    幾人推推攘攘,職位最低的一個被推了出來。

    那人在陳楚面前跪下,戰戰兢兢地說道;「啟稟主公,之前在丁原的軍中,我等都不是親信,因此丁原究竟做何打算,我等並不知情。」

    陳楚雙眼一瞇,似乎流露出不悅之色,「你們真的不知道?」

    幾人心頭一顫,連忙全都跪下,語氣驚恐地說道:「主公明鑒,我等確實不知情啊!」,幾人伏跪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看到幾人驚恐的模樣,陳楚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自己很可怕嗎!?

    陳楚扭頭看著徐庶,眼神之中有詢問之意。

    於是徐庶在陳楚身旁輕聲道:「主公,看這幾人的神情,他們應該沒有說謊。」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回轉頭對跪在地上的幾人和聲道:「都起來吧,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征北軍的人了,不要如此戰戰兢兢的樣子。」

    幾人聞言連忙稱謝,然後站起來退到一旁。

    這時,徐庶走上前,問那幾人道:「你們不知道丁原的打算,那麼你們可知道丁原的動向?我的意思是丁原帶著那一萬五千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幾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走上前朝陳楚和徐庶分別行了一禮,然後回答道:「這我們倒是知道,兩日前,丁原率領一萬五千人出東門而去,之後就再也沒看到了。至於究竟去了哪,我等確實不知情。」

    陳楚沒有怪責他們,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正當陳楚要詢問徐庶的判斷時,徐庶突然變色叫道:「不好!丁原只怕是朝樂平去了!」

    陳楚的心猛地一跳,他也想到了丁原的圖謀。

    陳楚猛地站起來,面色鐵青,「好個丁原!真是打的好主意啊!」。看到陳楚怒氣沖沖的樣子,幾個投誠過來的降將、文臣全都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丁原匹夫簡直是不知死!布請命率鐵騎追擊丁原,誓取丁原首級獻於帳下!」,呂布朝陳楚一抱拳狠狠地說道,神情猙獰得可怕。也難怪呂布如此激動,因為他親愛的老爹此時還在樂平呢!

    「大哥,讓我去追那丁原吧!俺絕不會讓丁原狗賊進到樂平騷擾到嫂嫂!」,張飛也一臉火氣地請命道。

    隨即,典韋、張頜、趙雲、高順等大將也紛紛出列請命。

    陳楚環視了眾將一眼,然後喚道:「奉先、翼德、惡來。」

    「大哥(主公)。」,三人一起應諾道。

    「你等三人立刻下去集合騎兵。」

    「是。」,三將一起應諾,隨即快步出刺史府,帶著陳楚的命令去集合騎兵去了。

    三將一離開,陳楚立即對一名鐵衛道:「給我備馬。」,「是,主公。」

    「主公,你這是?」,徐庶有些驚訝。

    陳楚皺著眉頭,臉上全是憂色,「我要親自率領騎兵去追擊丁原。」

    徐庶明白陳楚心中所想,所以並沒有進行勸阻。

    徐庶突然在陳楚面前跪下,陳楚不禁一驚,連忙上前去扶徐庶,「元直你這是幹嘛?」

    徐庶執意不肯起來。只見徐庶一臉愧色地說道:「全是庶之過,才使丁原鑽了空子!」

    「元直這話嚴重了!這如何是元直的過錯呢?」,陳楚頗感奇怪地問道。

    「庶身為謀臣,卻未能識破丁原的機謀,以致使主公夫人陷於危機之中,這如何不是庶之過!庶請主公重罰於庶,以號令三軍!」,徐庶跪在地上,一臉嚴肅的樣子。

    陳楚歎了口氣,不理徐庶的反抗硬將徐庶扶了起來,托著徐庶的手臂,陳楚滿懷誠摯地說道:「元直不須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能得元直投效是我的福氣!」

    徐庶看著一臉誠摯的陳楚,神情激動不已。「主公!庶定效死以報!」,徐庶的聲音顫抖著,卻透露出萬死不悔的堅定。

    一刻鐘過後,一名小校跑進來稟報道:「主公,三位將軍已經集合好騎兵,特派屬下來請示主公,是否立刻出發。」

    「你去告訴三位將軍,叫他們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到。」

    「是。」,小校應諾,隨即快步離開傳令去了。

    然後陳楚轉頭對徐庶吩咐道:「元直,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由你全權負責并州的各項事務。」

    此時,徐庶臉上的激動之色還未退盡。只見徐庶一臉激動地走到堂下跪下,雙手抱拳鄭重地道:「庶一定不負主公所托!」

    陳楚點了點頭,然後對其餘眾將道:「你等好生輔助元直,不得抗令!」

    「是,主公。」,眾將一起應諾。

    在征北大軍佔領并州後不久,五萬鐵騎突然從東門疾馳而出,帥旗之下那匹奔騰的戰馬之上赫然是征北將軍陳楚,在他左右分別是張飛、典韋、呂布三員大將。

    蕊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騎在奔馳的戰馬上,陳楚的心已經飛到了數百里之外的樂平。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兵逼樂平

    樂平縣位於並州以東偏北五百餘裡處,緊依太行山,是一個人口中等的縣城,雖然樂平縣不大,但卻是草原與中原貿易的重要中轉站。樂平縣的百姓原本主要依靠種田和打獵為生,或者替南來北往的商隊充當腳夫。自從陳楚領樂平縣後,陳楚大力發展手工業,同時依靠虎嘯山的鐵礦資源大力發展冶鐵制鐵行業,漸漸的,樂平縣的百姓改變了原有的生活習慣,樂平縣也由原來的農業,商貿縣城發展成為以手工業為主,以商貿為紐帶,以農業為輔的綜合性縣城。

    隨後爆發的黃巾之亂並沒有波及到樂平縣,相反因為黃巾之亂的緣故,許多中原百姓為避戰禍舉家逃到了樂平縣,這為樂平帶來了大量的勞動力,其中很多人都是有技術的,有的懂冶鐵,有的懂打鐵,有的會紡織。在隨後的幾年時間裡,樂平縣的手工業和冶鐵制鐵行業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樂平縣的手工業和冶鐵制鐵行業並沒有受到中原戰亂的影響,相反在中原戰亂之時,樂平縣趁機與各方做生意(不包括黃巾軍) ,這幾年,對於樂平縣來說,可謂是財源滾滾而來。

    陳楚的徵北軍擁兵數十萬,他之所以能夠支撐起一支如此龐大的軍隊,除了在戰場上的繳獲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樂平縣所賺取的巨額財富的支持。每年,樂平縣在手工及冶鐵制鐵行業所賺取的財富,相當一部分都用來支撐徵北軍的消耗了。一個小小的縣城竟然負擔起一支數十萬軍隊差不多一半的消耗,這絕對是一個奇蹟。

    樂平縣在大力發展手工業及冶鐵制鐵行業的同時,仍然沒有忽視傳統農業,畢竟農業是一切的根本,如果沒有糧食,一切都無從談起。

    這幾年,由於大量流民的湧入,為了解決越來越多的人口的吃飯問題,同時也為了供給徵北軍,於是樂平縣便組織流民全力開墾荒地,數年下來,不僅樂平縣境內的可開墾土地全都被開墾了,就連陳楚的封邑白馬縣城(陳楚在之前被加爵為白馬亭侯)的可開墾土地也基本上被開墾了。糧食產量在這幾年裡翻了翻地往上漲。雖然流民湧入的勢頭一直未減,但卻未出現一例餓死事件。

    陳楚這些年一直征戰在外,樂平,白馬的各項事宜便交給了最早跟隨他的幾個老人,其中有龍虎村的長者鄧公,呂布的父親,樂平巡城使王漢,還有張遼的妹妹,現在風傳為陳楚夫人的張蕊等。

    鄧公負責樂平的農政,呂布的父親呂公負責工商及手工業,王漢負責境內治安,而張蕊負責的竟是防衛工作,目前,樂平縣境內的民軍有三千多人,全都是張蕊招募並訓練的,陳楚和眾將不在,這防衛的重任就落在了不讓鬚眉的張蕊身上。

    但張蕊不管多有才能、多堅強,她終歸是個女子,在一個女子的心中,感情始終是第一位的。陳楚和張遼一出樂平就是好幾年,原本約定的歸期早已過去很久,陳楚和張遼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能回樂平看一看。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陳楚和張遼固然一直都在想念著張蕊,想念著樂平的一切,而張蕊也無時無刻地不在想念自己的哥哥,想念陳楚,這份思念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強烈。

    這天,忙了一天的張蕊像往常一樣一個人抱著雙膝靜靜地坐在龍虎村旁邊的一處山坡上。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張蕊不禁喃喃自語:「又過去一天了!哥哥、大哥,你們什麼時候才能來看蕊兒啊?!」

    正當張蕊望著夕陽發呆之時,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人也走上了山坡,來到張蕊身旁。

    「呂公,你來了。」,張蕊看了那中年人一眼說道。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呂布的父親,呂公。

    呂公慈祥一笑,站在張蕊旁邊,望著掛在天際的夕陽問道:「蕊兒,是不是又在想主公了?」

    張蕊俏臉一紅,連忙偏過臉去,「呂公你瞎說!才沒有呢!」

    呂公哈哈一笑,「有沒有,蕊兒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們幾個老傢伙已經商量好了,等主公回來,便向主公提婚事,蕊兒,你說好不好?」,呂公的語氣頗有些調侃的味道。

    張蕊的心兒撲通撲通地直跳,低垂著頭,什麼話都沒說。

    「蕊兒,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咯。」

    張蕊的臻首垂得更低了,不過仍然沒有說話。

    呂公看著張蕊嬌羞的模樣,心中不僅升起憐愛之情,就像父親對女兒一樣。

    正當呂公和張蕊說話之時,一個民兵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小姐,不好了!丁原的大軍朝我們樂平來了!」,民兵跪在張蕊面前語氣驚恐地急聲道。

    「什麼!?」,張蕊倏地一下站起來,俏臉之上全是驚容。一旁的呂公也是一副驚愕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丁原的大軍離我們還有多遠?」,張蕊急聲問道。

    民兵吞了口氣,稍稍理了理絮亂的氣息,然後回答道:「我們這個小隊負責西邊外圍警戒,發現丁原的大軍時,他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警戒範圍。隊長讓我一個人騎馬回來稟報,他們則盡力拖住對方。丁原的大軍全是輕騎兵,恐怕一個時辰之內就會到達這裡了!」

    呂公一臉驚容地看著張蕊,等待她的號令。面對這種情況,只有張蕊有能力應對。

    只見張蕊秀眉緊皺,稍作思忖後便下令道:「立刻傳令全體民軍迅速集合,同時通知龍虎村的所有百姓火速進入樂平。」

    「是,小姐。」,民兵領命,便要下去傳令。

    「等等。」,張蕊突然叫住了民兵。

    「小姐還有何吩咐?」

    「傳令虎嘯山,讓那裡的工人技師躲入山中,未得傳令不得擅自出來。另外再傳令給王漢,讓他將龍虎村的小倉燒了。」

    民兵愣在當場,沒有立刻離開。

    張蕊不禁眉頭一皺,輕叱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傳令!」

    民兵一震回過神來,連忙奔下山坡傳令去了。

    龍虎村的小倉儲存著上萬擔糧食,這些糧食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轉移到城內了,於其將這些留給丁原,還不如付之一炬。不過好在龍虎村的小倉只是一個臨時的、中轉性質的倉庫,存儲在裡面的糧食雖多,但其實還不到糧食總儲量的一層,所以即便燒了,損失也不是很大。樂平的大倉當然建在有城牆保護的樂平城內,就在縣衙旁邊,樂平收穫的錢糧中的絕大部分都存放在這大倉之中。

    丁原的人馬要來了,整個樂平頓時慌亂起來。收到消息的人們紛紛逃進樂平,在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都是逃難的人流,場面顯得非常混亂。

    於此同時,在龍虎村的一角突然升騰起烈焰,收到命令的王漢已經命人將小倉點燃了。惶恐逃難的人流,再加上這升騰而起的烈焰,整個場面顯得有些淒涼悲哀。

    張蕊站在樂平西城牆上,望著城門下惶恐不安的人流,不禁秀眉緊皺。丁原的人馬隨時都會到達,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緊閉四門。但是百姓們還沒有完全進城,張蕊狠不下心置那些百姓於不顧而下令關閉四門。

    現在張蕊唯一希望的就是,百姓們能趕在丁原軍到達之前全部逃進城。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飛快地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彷彿很久,又彷彿只有片刻,黑壓壓的騎兵隊突然出現在了視野之中。站在西城牆的所有人都不禁猛然一驚。

    「小姐,丁原的人馬到了,必須立即關閉城門!否則就來不及了!」,王漢一臉焦急地勸道。此時在張蕊身邊的只有王漢,呂公、鄧公等則在城內負責安頓安撫百姓。

    張蕊緊皺秀眉,搭在青岡劍柄上的手掌緊緊地握住劍柄,由於太過用力,連指節都白了。

    城門下的百姓已經快要全部進城了,但是丁原軍的一小隊騎兵正飛馳而來,看情形,百姓們還來不及進城,對方的那隊騎兵就會趕到了。

    情形異常危急,所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張蕊。「小姐,必須馬上關閉城門!否則,全城就完了!」,王漢再一次勸道,神情焦急異常。

    張蕊沒有理會王漢,猛地一轉身,快步走下城牆,跨上自己的棗紅戰馬,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竟然策馬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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