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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561-1000) 作者:妖惑天下 轉貼自九品文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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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回 險勝

在數十里開外的灤河東岸,李木青望著北邊殷紅的天空緊皺眉頭,她的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裡是不是高硫他們渡河的地方?」李木青問道。

    她身旁的一名部將立刻回答道:「正是高硫將軍率領大軍渡河的所在!」

    「公主殿下,鐵破漢將軍他們退下來了!」,傳令官打破了李木青的沉思。

    李木青立刻朝山崗下的灤河看去,只見萬餘高句麗軍正潰敗下來,乘坐著竹筏木舟返回東岸。李木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眸不由得朝對岸那個偉岸的身影看去,流露出疑惑之色。

    片刻後,渾身是血的鐵破漢回到山崗上,一臉慚愧地拜道:「公主,末將無能,連續三輪強攻,卻只落得損兵折將!」周圍同鐵破漢不和的高句麗將領並沒有趁機落井下石,每一個人的神情都非常鬱悶。

    李木青雙手將鐵破漢扶起,和聲道:「將軍已經盡力了!!」

    鐵破漢不由得一陣激動,一臉決然之色地抱拳請命道:「公主殿下,請允許末將再率人攻打一番!末將即便死也要躺在對岸!!」

    周圍的聯軍將領見鐵破漢說得激昂,也都不由得衝動起來,紛紛跪拜下去請命出戰。

    李木青面帶激動之色看了一眼面前眾將,揚聲道:「諸位將軍勇武,我們定能擊破征北軍!」

    「公主殿下,請准許末將出戰!!……」請戰之聲此起彼伏,很是激昂的一種場面。

    李木青朝眾將抱拳道:「諸位將軍請起!」頓了頓,「我們遲早是要打過去的!不過我決定暫停進攻!」

    聽到這話,眾將都不由得心生疑惑,面露不解之色。

    「公主殿下,為何要暫停進攻?」一名南方四國的將領出言問道。

    李木青望著北面殷紅的天空,喃喃道:「等高硫將軍的消息,然後再做決定!」

    ---------------------------------------

    高硫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對身邊的一名部將吼道:「立刻傳令退兵!你的人跟我上去頂住征北軍!!」

    部將一愣,下意識地應諾。

    高硫率領萬餘名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才得以逃脫性命的將士朝正攻勢猛烈的征北軍迎戰上去。同時,戰鬥意志已經完全崩潰的高句麗主力正潰敗下來,在各級高句麗將官的嘶喊聲中朝逃往東面的樹林之中。

    此刻,雨勢越來越大,那雨水出的巨響已經將戰場上的所有聲音壓蓋下去,一個征北軍士兵大張著嘴巴嘶吼著,然而耳邊卻只有雨水的聲音。之前還在翻騰肆虐的沖天烈焰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只有縷縷白煙在滂沱的雨勢中掙扎著升騰而起。

    高硫率領的萬餘高句麗將士擋下了征北軍的攻勢。雙方在雨幕下展開激烈的混戰。

    征北軍的氣勢越來越盛,吶喊聲竟然穿透了雨水出的巨響,士兵們猛烈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兵刃在舞動中不斷帶起一蓬蓬的血水,那鮮艷的顏色很快在雨幕中消失無蹤;本來就士氣受挫的高句麗軍越來越表現出頹勢,戰線在征北軍的猛烈攻勢中不斷後退,接二連三有高句麗士兵帶著一臉的不甘倒在泥濘的草地上。

    高硫在經過一陣激烈的廝殺過後,與關羽相遇了。高硫看到眼前屹立在雨幕中的魁偉身影,不由得心頭一凜,眉頭猛地一皺,鼓起勇氣的高硫嘶喊一聲舉刀朝關羽殺去。

    大刀迅疾劈向關羽左肩,關羽突然一矮身猛地踏前一步躲開這一記攻擊,同時左拳擊出。只聽見噗的一聲悶響,關羽的鐵拳正中高硫的腹部,高硫登時朝後面飛了出去,

    直飛出十餘步重重地落在地上,濺起好大一蓬水花。高硫掙扎著撐起上身,口吐鮮血,左手按著腹部,一臉痛苦的神情,在這痛苦的神情中還隱藏著一絲恐懼之色。

    關羽倒提著青龍偃月刀一步步朝仍在地上掙扎的高硫走去,殺氣攝人。

    就在這時,已經趕過來的數十名高句麗士兵吼叫著朝關羽衝過去,顯然他們是想為高硫逃跑爭取時間。

    關羽仍然不急不徐地向前走著。高句麗士兵衝到眼前,當頭的數名高句麗士兵舉起兵刃怪叫著朝關羽斬去。然而他們的兵刃只到半途中時,便看見眼前青光一閃,隨即便感到渾身的氣力瞬間不見了,緊接著,當頭的這幾名士兵的上半身向後翻折下去,鮮血驚心動魄地爆現而出。

    緊隨在後的其他士兵見到這樣的慘景,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心頭難以抑制地升起了恐懼感。這個時候,另有十幾名士兵跑到重傷在地的高硫身邊,扶起高硫向東面急奔而去。

    關羽現了高句麗人的動作,不過他並沒有做什麼表示。

    圍著關羽的那幾十名士兵猶豫了片刻,先一個沉不住氣的吶喊著朝關羽衝了上去,這立刻將戰鬥引爆,數十名高句麗士兵吼叫著湧向關羽。

    關羽雙眼一睜,左腳猛踏前一步,手中青龍偃月刀挾驚雷之勢橫斬出去。一道絢爛的青光過後,鮮血爆現,最前面的十幾名高句麗士兵竟然被一刀兩斷。

    已經紅了眼的其他高句麗士兵沒有因此而停頓,繼續吼叫著湧向關羽。關羽大喝一聲,腳下踏著暗合節奏的步伐,青龍偃月刀一招接著一招,橫斬之下一刀兩斷,拖殺之下頭顱飛起;高句麗士兵就像一群撲火的飛蛾般瘋狂地撲進那驚心動魄的青光之中。

    只片刻工夫,關羽的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敵人了,那數十名高句麗士兵全都倒在了血色泥濘的草地上。關羽斜提著青龍偃月刀,雨水打在青龍偃月刀上,那血色瞬間消失無蹤。

    關羽一臉淡然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場景。

    高硫身負重傷,被部下抬著朝東邊逃去。這支苦苦支撐的高句麗斷後部隊終於崩潰了。殘存的數千名將士向身後倉惶逃跑,每一個人的臉孔上都寫滿了失敗的驚恐,丟盔棄甲,狼奔豕突。

    關羽率領征北軍掩殺,一直殺到灤河邊。一路上屍橫遍野。

    關羽立馬在灤河邊上,望著即將消失在對岸樹林中的敵軍的背影。「將軍,是否過河追擊?」第八軍團的副軍團長韓猛來到關羽身旁請示道,神情很興奮。

    關羽卻搖頭道:「我軍已經相當疲憊,況且對岸的情況並不清楚!」扭頭對韓猛道:「傳令下去,打掃戰場,就地駐紮!」「是!」韓猛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關羽看著面前的這一片淺灘,眉頭緊皺。

    關羽留下三千士兵在河岸邊監視同時布設拒馬,自己則率領大隊退入林中避雨。

    大雨不久之後停歇下來,太陽露出了臉龐。陽光鋪灑在這一片大地上,氣氛卻顯得有些蒼涼。

    「將軍,屍體太多了,我們一時只怕無法清理完畢!」韓猛來到關羽面前稟報道。

    關羽稍作思忖,吩咐道:「只清理同袍弟兄的屍體!其餘的讓民工們來處理!」「是!」

    「立刻分出足夠的人手靠河岸紮營!這事最急!另外,派出傳令騎兵給大營傳訊,讓他們立刻準備救治傷員,並且運送足夠兩萬人居住的帳篷過來!同時傳令陽縣,盡快將從并州運來的重型裝備運上來!」

    「是!」韓猛應諾。

    關羽想了想又道:「立刻將這裡的情況告知主公!快去吧!」

    韓猛朝關羽行了一禮

    ,便準備離開。

    「等等!」關羽突然道。

    「將軍,還有何吩咐?」

    「傳令公孫瓚,讓他在三天內最少再給我組織一萬名民工!」

    韓猛一愣,問道:「將軍,咱們已經有三萬民工協助做戰了?」

    關羽微笑道:「我自有用處!快去傳令!」

    「是!」韓猛應諾一聲,立刻離開了。

    焦急等候高硫消息的李木青終於等到了高硫派出的傳訊斥候。

    「公主殿下,我軍戰敗!!」斥候一臉沮喪地稟報道。李木青和眾將一聽到這話登時大驚失色。

第五百七十二回 強秦

李木青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是斥候的話仍然讓她大驚失色。

    「傳令下去,收兵!」李木青對身旁的傳令官道。

    一名高句麗部將不明就裡,急聲問道:「公主,雖然高硫將軍那受挫,但是眼下這三條戰線優勢在我,我們為何要撤兵?」

    李木青淡然道:「征北軍佔據地利,兼且高硫將軍敗退挫動軍心銳氣,再打下去只是徒增傷亡罷了!」

    急促而沮喪的金鐘之聲在北、中、南三條戰線上依次響起,猛攻了一整天的高句麗大軍終於退兵了。各處征北守軍都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即疲憊感襲上心頭。

    高句麗人雖然退兵了,但是征北軍依然不敢大意,仍然在各處要點留下了足夠的守備及警戒兵力,大隊人馬則撤回到靠近灤河的三處衛堡之中。

    征北軍同以高句麗為的聯軍之間的大戰算是告一段落。在歷時不到一天的戰鬥中,雙方共投入了近七十萬大軍。戰鬥打得非常慘烈,聯軍方面共死傷近九萬人的,大將李立被陣斬;而征北軍方面也付出了傷亡五萬五千人的慘重代價。

    高硫率領近八萬潰兵在傍晚時分回到灤河東岸的大營。他們的到來使軍營中的沮喪氣氛更加濃厚。

    「公主,末將無能,請公主治罪!!」身負重傷的高硫跪伏在地。他身後站著幾將,個個都是傷痕纍纍煙熏火燎的模樣。

    李木青皺了皺眉頭,輕啟朱唇言道:「你率領大軍肩負重要使命,然而敗北,按軍法本應治你死罪,不過念在你在關鍵時刻親率勇士斷後,使主力得以退回大營!因此免除死罪,貶官三級,仍然在帳下聽用!」

    高硫不禁心中感動,涕零拜謝道:「多謝公主殿下法外施恩!」

    高硫身後的兩名部將上前將高硫攙扶起來。李木青關切地說道:「高硫將軍傷勢不輕,快下去養傷吧!」

    「是!」高硫一臉感動地抱拳應諾。

    「對了,怎麼沒看見李立將軍?」李木青突然問道。

    高硫很是悲憤地回稟道:「回稟公主,李立將軍被征北軍大將關羽陣斬於沙場之上!」

    大帳內的眾將一聽到這話,不由得心頭一陣悸動,腦海中不禁想起之前關羽率領騎兵突襲時單騎衝陣的情景。

    李木青平靜的神情終於被打破了。緊皺著眉頭,有些失神地低喃道:「又是你!又是你!……」

    高硫繼續道:「末將的傷也是那關羽造成的!」

    李木青回過神來,對高硫道:「高硫將軍下去安心養傷!」高硫應諾一聲,在部將的攙扶下退出了大帳。

    李木青對帳下眾將道:「各位將軍各自下去整肅麾下!」

    「是!」眾將一齊應諾,隨即魚貫退出了大帳。鐵破漢在退出大帳時,回頭關切地望了一眼李木青,只見李木青坐在帥位之上怔怔出神,鐵破漢猶豫了一下,最後退出了帥帳。

    數名夫余的戰將策馬走在回本營的路上。

    「看今天的情形,只怕不僅高句麗人許諾的那些東西是鏡花水月,而且我們夫余也會因此而惹下大禍!」一個年輕將領不無憂慮地說道。這個年輕將領名叫夫健,是夫余王族旁支。打小便崇慕漢文化,主張與漢修好;夫健面貌俊朗,喜歡穿著漢服。他在夫余國內算是一個異類。

    夫健的話一出,一旁的一個相貌粗魯的夫余將領便反唇相譏道:「今天這一戰咱們雖然損失慘重,可漢人也一樣沒討得好處!夫健你是不是害怕了!」這個粗魯的傢伙是夫余大王子夫猛的心腹愛將,名叫夫坤,是夫余軍中的一員驍將。

    出乎夫坤預料的是,一向驕傲的夫健竟然點頭道:「我確實害

    怕!我害怕我們夫余會因為這麼一點蠅頭小利而斷了傳承千年的國祚!」

    其他幾將一聽到這話,不由得面面相覷,均覺得夫健的話過於危言聳聽了。

    夫余的這幾位將領回到他們夫余軍隊的營寨之中,一起到大帳之中拜見他們的大王子夫猛。此時,夫猛正躺在榻上養傷,斷臂處纏著厚厚的棉布,氣色還可以。

    幾位將領行禮畢,立在帳下。

    「今日戰況如何?公主殿下都說了什麼?」夫猛迫不及待地問道。

    幾將對望一眼,夫健上前稟報道:「回稟殿下,今日之戰打得非常慘烈,敵我雙方都損失慘重,不過我軍並未能擊破對面的征北軍!」

    夫猛不由得眉頭一皺,喃喃道:「公主一定非常失望!」

    聽到這話,眾將不禁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夫健突然上前拜道:「殿下,末將有一言上諫!」夫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夫健道:「末將認為,我們夫余應該早日抽身,莫要再摻和在高句麗人的妄想之中了!」

    夫猛一愣,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高句麗人不可能擊敗漢人,漢人的大規模反攻定然會在不久之後。……」

    夫猛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夫餘人應該背叛與高句麗人的盟約?」

    夫健道:「不是背叛!我們夫餘人同高句麗人爭鬥百年,相互之間仇深似海,高句麗人根本就沒有真正信任我們,之前那關羽率軍突襲時,李木青的所作所為就表明了這一點!」

    其他將領雖然對漢人終將勝利的論調有看法,不過卻非常贊成夫健對高句麗人的評論,他們也不願同高句麗人攪和在一起,特別在單日李木青下令弓弩手射殺夫余潰軍這件事之後。

    夫猛猛地坐起來,罵道:「你給我閉嘴!我們既然已經同高句麗締結了盟約,便要遵守!」

    夫健不由得心頭一急,急聲道:「殿下,……」

    「閉嘴!我不要再聽到這種有礙兩國盟約的言論!你給我出去!」夫猛怒聲叱道。

    夫健無奈,只得行禮退出了大帳。夫健出到大帳外,望著天上的月色重重地歎了口氣。

    夫猛掃視了帳下眾人一眼,沉聲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不得再議廢棄盟約及退兵之事!」

    眾將哪裡還敢再說什麼,一齊抱拳應諾。

    「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將朝夫猛行了一禮,隨即退出了大帳。

    夫健唉聲歎氣地朝自己的帳幕走去。突然,從側面走來一人叫住了他,「夫健將軍!」

    夫健停下腳步,循聲望去,不由得雙眼一亮,連忙迎上去,拜道:「末將夫健拜見國師!」夫健面前的這人約五十餘歲,相貌清癯,很有精神的樣子,這個人就是夫余的國師牙都司,其在夫余國內的地位僅次於國王。在牙都司的身後肅立著數十名衣甲迥異的彪悍士兵,他們是牙都司的私軍親兵。牙都司擁有自己的私軍,萬人左右,戰力非常強悍。

    牙都司溫和一笑,扶起夫健,問道:「我見夫健將軍面有抑鬱之色,在憂慮何事?」

    夫健像是找到了知己,立刻將他的一番見解及剛才勸諫夫猛時的情況說於牙都司。

    牙都司聽完夫健的敘述,微笑道:「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但是你卻沒有考慮一個問題!」

    夫健一臉恭色地抱拳道:「請國師指教!」

    牙都司道:「我來問你,你認為漢人在消滅了高句麗人之後會放過我們嗎?」

    夫健登時一愣,喃喃道:「這,漢人是禮儀之邦,他們應該不會恃強凌弱欺凌鄰邦吧!」

    牙都司正色道:「若是將來一統中原的是

    漢人的其他諸侯,那麼情形可能如你所說!不過若是征北軍一統天下,我看不只是高句麗和我們夫余躲不過他們的兵鋒,但凡漢人兵鋒所及之處,只怕都逃不過滔天烽火!」

    夫健猛然一驚,「怎會這樣?」

    牙都司背手望著遠方夜色中模糊的山影,喃喃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征北軍已經制定了完整的以軍功論賞罰的獎賞體系;同時在控制區內竭力提高軍人地位,妥善照顧陣亡將士的雙親及遺孀,修建忠魂閣以神化陣亡將士;征北軍在爭奪中原之時,仍不忘對外征戰,西域強國烏孫已經被他們打敗,征北軍在西域龜茲境內設置了西域都護府,地位竟然破天荒地與州府相同。種種跡象表明,征北軍完全不同於已往的漢人政權,他更像數百年前被漢朝取代的那個強暴的秦王朝!」

第五百七十三回 援軍

陳楚在後花園的一叢茂密的樹蔭下,躺在工匠們新制的竹製躺椅上,閉著眼睛假寐,一臉愜意舒適的神情。幾名鐵衛按刀立在周圍,光頭典韋一如既往地緊立在身後。不遠處大喬、蔡文姬等幾女席地而坐,輕言淺笑著,眸光不時地投向陳楚。

    一名鐵衛進入後花園,疾步朝陳楚這邊而來。

    「主公,關羽將軍的傳書!」鐵衛下拜道,同時雙手呈上一封書函。

    陳楚立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接過書函拆看。

    看過書函後,陳楚面露喜色,不過這喜色中又摻雜著濃濃的憂色。

    「立刻去把公瑾和公台給我叫到書房來!」陳楚對正跪在面前的那個鐵衛下令道。鐵衛應諾一聲,即刻退下。

    陳楚從躺椅上下來,正要朝書房走時,看到大喬等幾女正靜立在側,陳楚走上前去,微笑道:「你們自個兒玩吧,我要去處理公務!」

    女人們嫣然一笑,大喬柔聲道:「公務要緊!」

    陳楚溫柔一笑,分別輕輕握了握幾女的纖手,隨即朝書房去了。

    看到陳楚的背影消失在後花園拱門口,蔡文姬一臉心疼地說道:「大哥這些日子總是忙於公務,連片刻休息時間都是奢侈!」

    大喬悠然道:「要是我們能幫助大哥該多好啊!」蔡琰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一旁國色天香的貂蟬輕笑一聲,道:「兩位姐姐的想法可不對呢!」

    大喬、蔡琰頓時疑惑起來,蔡琰問道:「妹妹這話是何意?」

    貂蟬的臉上掛著一縷微笑,輕柔地說道:「大哥可是英雄人物,他認為平定天下安邦定國都是男人的事,大哥他絕不會允許我們為國事而操勞!」

    大喬、蔡琰面露思忖之色,點了點頭。

    「不對啊!大哥不是很讚賞蕊姐姐的行為嗎?」大喬突然想到了一個疑問。

    貂蟬微笑道:「因為蕊姐姐喜歡舞刀弄槍啊,所以大哥為了使蕊姐姐高興,才會同意蕊姐姐的要求!」頓了頓,貂蟬繼續道:「我敢肯定,若是蕊姐姐要求單獨領軍,大哥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大喬、蔡琰點了點頭,隨即一起抬起頭,眼神有些怪異地看著貂蟬。貂蟬被她兩個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問道:「兩位姐姐為何如此看著我?」

    大喬道:「貂蟬妹妹,我今天才現,原來最瞭解大哥的人竟然是你啊!」

    貂蟬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羞澀,垂道:「姐姐取笑蟬兒了!」

    一旁的蔡琰笑道:「蟬兒妹妹說得有道理,我們姐妹要做的事就是使大哥忙完後能夠輕鬆下來,能夠忘卻煩勞!」

    貂蟬連忙附和道:「琰姐姐說的是!」

    這時,一直沒作聲的小甄宓突然蹦出來,大聲道:「不如我們一起為大哥做一件錦袍吧!」,一臉興奮的神情,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非常可愛。

    甄氏連忙一拉小甄宓,斥責道:「夫人們在說話,你怎能隨便插嘴!」小甄宓鼓了鼓腮幫子,一臉委屈的模樣。

    大喬拉著小甄宓的小手,對甄氏道:「甄姐,咱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拘禮呢?」,語氣非常誠懇,隱有責怪之意。

    甄氏連忙道:「理法不可費,賤妾不敢逾理!」

    「唉!」大喬不由得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喬知道,想要甄氏改變她那一套頑固的觀念只怕是不可能的了。其實甄氏又怎會真的是一個拘泥於理法的頑固分子呢!甄氏之所以處處小心謹慎,完全是出於保護自己,更是保護小甄宓的考量,人生閱歷豐富的她實在是見聞過太多妻妾為了爭寵而不擇手段地陷害對方。當然甄氏也知道眼前的這幾位夫人待她們母女倆是非常真誠的

    ,但是她仍然決定要謹慎做人。

    「姐姐們,到我的牡丹園裡去說話吧!」貂蟬建議道。這洛陽大將軍府的後院**有八座小院,貂蟬居住的小院被陳楚命名為牡丹園,隱隱有艷冠群芳之意。

    大喬和蔡文姬欣然答應,小甄宓眨著大眼睛一臉渴望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甄氏心頭一軟,便點了點頭,小甄宓登時雀躍起來。

    「貂蟬姐姐!」小甄宓跑到貂蟬面前,甜甜的叫了一聲。貂蟬微微一笑,牽住小甄宓的手。兩女真像一對親姐妹一般。

    「甄姐,你也跟我們一同來吧!」貂蟬對甄氏道。甄氏連忙朝貂蟬行禮道:「多謝蟬夫人,不過賤妾還要到廚房去看一看!」

    貂蟬不由得歎了口氣,「那好吧!」隨即牽著小甄宓的小手朝自己的牡丹園走去,大喬和蔡琰看了一眼拘謹的甄氏,也不禁歎了口氣,隨即跟上貂蟬。

    貂蟬邊走邊對小甄宓道:「姐姐那有好多好吃的呢!」小甄宓的眼眸登時亮了起來,隨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臉渴望地對貂蟬道:「貂禪姐姐,你昨天唱得歌真好聽!宓兒也想學!」

    貂蟬笑道:「待會兒,姐姐便交宓兒!」

    一聽這話,小甄宓立刻歡呼了一聲。

    甄氏看著女兒歡快的背影,面上不由得流露出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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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楚在典韋及十幾名親信鐵衛的簇擁下來到書房。片刻後,接到命令的陳宮周瑜便趕到了,行禮畢,兩人在右側坐下。

    陳楚從懷中取出關羽的傳書,對兩人道:「雲長來傳書,昨天以高句麗為的所謂聯軍傾盡全力攻打我軍灤河防線,同時派出十五萬大軍做為奇兵,由高句麗大將高硫率領沿遷安附近的一處淺灘渡過了灤河!」

    兩人見陳楚的臉上並沒有焦慮之色,因此猜測敵軍此次進攻定然未能得逞;不過陳楚的話語還是讓他倆不禁緊張起來。

    「主公,結果如何?」陳宮急聲問道。周瑜也是一臉著緊的神情。

    陳楚呵呵笑道:「高句麗人當然沒有得逞!」陳宮和周瑜不由得鬆了口氣。

    陳楚將手中的傳書遞下去,坐在右處的周瑜立刻起身上前接過,隨即退回到座位上。這時,陳楚微微皺眉道:「昨天一場大戰雖僅歷時一天,但卻非常慘烈,我軍傷亡近六萬人!不過高句麗人的損失則更加慘重,並且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場攻勢付諸流水!」

    周瑜看過書函後,將書函遞給旁邊的陳宮,朝陳楚抱拳道:「主公,遼西的局勢不容樂觀啊!」

    陳楚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皺眉道:「遼西的局勢非常危險!很有可能一個失誤,便全面崩潰!必須從主力軍團中抽調一部分兵力北上!」

    周瑜思忖道:「用民工代替軍隊的工作已經在施行了!不過最早也要在半個月後才能抽調一支五萬人的主力開赴遼西!」周瑜說話時,一旁的陳宮已經看完關羽的傳書,雙手捧著書函上前交還給陳楚,然後回到位置上坐下。

    陳楚突然想起一事,問陳宮:「對了,龐德將軍率領的兩萬精銳現在到哪裡了?」

    陳宮回稟道:「昨日的傳信中說已經進入右北平境內,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進入遼西境內了!」

    陳楚點了點頭,「有這兩萬精銳抵達戰場,相信能給雲長減掉不少壓力!」

    周瑜呵呵一笑,道:「主公莫要忘了跟隨這兩萬精銳的龍牙部隊!」

    陳楚笑道:「我怎會忘了!」隨即面露憂色道:「不過這龍牙部隊必經從未上過戰場,我實在是不敢對其報以

    太高的期望!」

    陳楚抬頭看著陳宮,叮囑道:「加快民工代替軍隊這件事!盡量在十天後調集五萬主力開往遼西!」陳宮猶豫了一下,抱拳應諾:「宮一定完成任務!」

    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曹操在冀州、幽州的交界處屯駐了十萬精兵,居心難料,須預做防備啊!」

    陳楚皺眉道:「我已經命令雲長注意防備南邊!然而此時,咱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隨即面色一冷,寒聲道:「如果曹操這個時候趁火打劫,老子便將他碎屍萬段!」

第五百七十四回 烏孫使節團

陳楚同周瑜、陳宮在書房內商議了個把時辰,最後周瑜、陳宮兩人告退離開。

    陳楚走到地圖前。微皺著眉頭,目光凝定在遼西的位置上。

    正當陳楚注視著地圖沉思的時候,一名鐵衛疾步進入書房,來到陳楚的身後,跪稟道:「啟稟主公,西門校尉傳訊說烏孫使者已經進入洛陽了!」

    陳楚轉過身來,頗為詫異地說道:「兩天前他們才過函谷關,想不到現在就到洛陽了!頂著這麼大的雨,看來他們挺著急啊!」

    「你立刻去把公瑾給我叫回來!」陳楚吩咐跪在面前這名鐵衛。鐵衛應諾一聲,立刻退出了書房。

    陳楚想起不久前司馬懿來的情報,立刻回到案幾前坐下,從案幾上那一大摞公文中翻出了司馬懿三天前來的情報。

    「在這裡!」陳楚拿著書函笑道。

    連忙拆開,再一次細看起來。司馬懿在書函中說:『我軍自擊敗烏孫並設置西域都護府以來,威望日重,烏孫上下惶惶不可終日,烏孫國王採納別責及王后琴娜等人的建議,決定派遣使節團出使洛陽。使節團由烏孫王后琴娜為團長,此人雖未女流,但頗有智謀,而且心狠手辣,望主公小心應付;隨行的副使是別責,此人說來同我漢家還有一些淵源,他的五代曾祖母就是當年遠嫁西域的解憂公主,此人頗為仰慕我中華文化,對我中華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當日此人曾極力阻止烏孫與我征北軍兵戈相向,不過此人對烏孫極度忠誠,主公要注意這一點!卑職大膽猜測,烏孫一行人的目的定是要求成為主公的藩屬,不過卑職認為這不可能是烏孫的真正目的,他們的真正目的應該是要贏得喘息的機會,繼而趁主公將來與中原群雄鏖戰不可抽身之時再掀波瀾!……』

    「烏孫王后!?不知道這位艷名遠播的烏孫王后是怎麼一個模樣?」陳楚摸著下巴面露猥瑣的笑容。一旁的典韋看到陳楚的笑容,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楚突然轉頭對典韋道:「惡來,我給你找一個老婆如何?」

    典韋傻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憨厚地回答道:「俺還沒有中意的人呢!」

    陳楚笑道:「這個烏孫王后聽說漂亮得很呢!我讓她來伺候你如何?」

    典韋一愣,隨即將一顆大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一臉不樂意的神情。

    陳楚看到典韋這樣一副模樣,不由得感到有趣,笑問道:「惡來為什麼不願意呢?」

    典韋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一個噁心的神情,回答道:「我聽人說,西邊的人毛很長就跟猴子似的,俺可不要娶猴子做婆娘!」

    陳楚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典韋傻瞪著陳楚,一臉莫名其妙的神情。

    陳楚好不容易止住笑,不由得暗想:『想不到典韋竟然會有這樣有趣的想法!不過,這個年代的西方人不會真的如同典韋所說的那樣吧?!』

    陳楚想到一群猴子衣冠楚楚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陳楚的眼眉往上一彎,露出一個很古怪的笑容。一旁的典韋不由得想道:今天主公是咋回事呢?咋總是傻笑?

    正當陳楚歪歪的時候,周瑜疾步進到書房中。

    「主公,聽說烏孫的使者已經到了?」周瑜抱拳問道。

    陳楚回過神來,看見周瑜立在面前,笑道:「公瑾來了啊!坐下說吧!」「是!」周瑜應諾一聲,隨即在右處坐下。

    陳楚將司馬懿的那封信遞給周瑜,「這是仲達三天前傳來的。」

    周瑜雙手接過,細看了一遍,然後將書函交還給陳楚。

    周瑜頗有些感慨地說道:「仲達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心思細密

    才略出眾啊!」

    陳楚點了點頭,暗道:這是當然!這司馬懿可是能同諸葛亮分庭抗禮的人物啊!

    「公瑾認為這烏孫使節團的目的是什麼?」陳楚問道。

    周瑜仔細地思忖了片刻,回答道:「瑜的看法也與仲達一樣!」

    「嗯!」陳楚點了點頭,面露思忖之色。隨即又問道:「公瑾認為我們應該怎樣應對?」

    周瑜笑了笑,「很簡單!答應就是了!」

    「啊?」陳楚一愣。隨即恍然地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眼,一起大笑起來,很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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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孫使節團一行數百人從西門進入洛陽城,逕直往驛館方向而去。數百城防營甲士護衛在兩側並為其開道。烏孫使節團的每一個人神情都有些呆滯,洛陽的恢宏雄偉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連一向城府深沉的琴娜也禁不住流露出驚歎的神情,她身旁的副使別責神情有些特別,震撼的神情中難掩一絲親切的情懷。烏孫使團這一旁人此刻就像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百姓們擁擠在街道兩旁,面帶新奇之色競相觀看,議論紛紛。「這些奇裝異服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年輕人踮著腳張望著嘴裡不由得問道。「連這都不知道!他們是西域烏孫人!是烏孫的使節團!」一個年長者獻寶似的揚聲道。周圍登時響起一片恍然的聲音。「大將軍前一段時間不是還在同烏孫人打仗嗎?」人叢中突然響起一個疑問的聲音。「烏孫人早已經被大將軍打敗了!這個使節團肯定是來求和的!」這個聲音很是驕傲。周圍的百姓都不由得讚歎起來,「乖乖!已經好久沒看到外國的使節來求和了!」有人如此感慨道。「哼!子不聞『國雖大好戰必亡』嗎?如此窮兵黷武,必將不先秦的後塵!」一個酸儒很是正義地說道。不過這個正義的傢伙很快便被淹沒在了唾沫星中。

    烏孫使團一行人在城防營甲士的護衛下來到位於朱雀大街的驛館,此刻,負責接待他們的陳琳正帶著十幾名官員等候在驛館大門前。

    陳琳見一大群奇裝異服的人簇擁著一位充滿異域風情的艷麗女人走了上來,知道此人就是烏孫使節團的正使,立刻迎了上去,不卑不亢地抱拳道:「在下陳琳,乃大將軍幕府主簿,奉命在此迎候貴使!」

    琴娜連忙用烏孫的禮節回了一禮,「有勞貴使了!」

    陳琳不由得微感訝異,因為這個琴娜說的竟然是漢話,而且還頗為流利。

    陳琳做了個請的姿勢,對琴娜道:「貴使請隨下官進驛館!」

    陳琳引領著使節團一行人進入驛館的前堂大院,這前堂大院佔地面積不小,綠樹成蔭,數條石道從林中穿過。使節團眾人不由得露出微訝的神情。

    陳琳微微一笑,又請道:「請隨下官來。」語落當先沿左面的石道朝前走去,使節團一行人連忙跟上,陳琳手下的那十幾個官員殿後。

    陳琳引領著一行人穿過樹林來到一座拱門前,穿過拱門進入一座獨立的院落。這座院落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院有一座三層的豪華木樓,這便是這座院落的主樓,主樓周圍遍植綠樹,木樓前有一座荷花池,池邊種植著垂柳,荷花池上有一座小巧的涼亭,一條蜿蜒的廊道與這座涼亭相連;後院有數十間屋舍,這裡一般是隨行人員居住的地方。

    使節團一行人一臉驚歎地東張西望,不時出驚歎聲。陳琳微笑著,而陳琳手下的那幫官員則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琴娜看到手下一幫人的表現,不由得暗

    感羞愧,「琴祥,你帶眾人下去休息!」琴娜沒好氣地吩咐道。

    琴祥回過神來,連忙應諾。朝眾人吆喝了一聲,隨即便犯難了,他怎麼知道帶眾人往哪裡去呢!

    現這一情況的陳琳叫來一名官員,吩咐道:「你帶使者的各位隨從到後院去歇息!」官員應諾一聲,隨即引領著琴娜的一眾隨從往後院去了。

    陳琳對琴娜請道:「貴使,請!」

    琴娜回了一禮,姿態比剛才更加幽雅,面帶艷麗的微笑,很平靜的樣子。

    陳琳引領著琴娜和別責進到主樓中,琴娜面上的平靜神色登時無法再保持了,主樓內美輪美奐充滿東方情調的裝飾立刻勾起了她做為女人的天性。

第五百七十五回 琴娜的如意算盤

這主樓共分三層,一層是大廳和隨行僕役們的居所,二層則是主居,三層是閣樓,只有三面砌有牆壁,正面視野開闊,這裡是供人飽覽風景的處所。主樓的整體陳設是典型的漢朝風格,不過其中偶然也會出現異域風格的器物,比如這大廳中央的圓桌便不是此刻中原使用的器物。

    陳琳抱拳道:「請使者暫時在此歇息,大將軍會在方便的時候接見二位!」

    別責微皺眉頭,以漢禮行了一禮,問道:「但不知大將軍什麼時候才方便呢?」語氣顯得有些不悅。

    陳琳微笑道:「大將軍近日忙於征討高句麗之事,所以暫時抽不出時間!還請兩位使者見諒!」

    聽到陳琳如此說,別責和琴娜不由得產生了其他的聯想。琴娜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漢軍現在正在征討高句麗嗎?」

    陳琳回答道:「正是!」隨即道:「兩位使者若有什麼事情,盡可詢問驛館中的官員。下官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語落,朝兩人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琴娜在大廳的圓桌邊坐下,柳眉簇起。副使別責站在一側,面帶思慮之色。

    「老臣相,你認為剛才那漢官的一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琴娜皺眉問道。

    別責思忖片刻,回答道:「難道漢人是借此向我們示威?!」

    琴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沉聲道:「很有可能是這樣!」頓了頓,說道:「我們的目的只怕很難實現啊!」別責點了點頭,面露憂色。

    「好了!不想這些了!那位大將軍暫時不見我們也好,咱們可以多一些時間準備,並且打探一下漢人的民情!」琴娜展顏道。

    別責覺得琴娜說得有道理,點頭道:「王后殿下所言極是!」

    琴娜看了一眼別責,「趕了一天的路,你下去休息吧!」

    別責行禮道:「老臣告退!王后也早點歇息!」別責退出了主樓。

    琴娜扭頭對身旁的一名侍女道:「去將琴祥叫來!」侍女應諾一聲,疾步出了主樓。

    片刻後,侍女引領著琴祥來到大廳中。這琴祥就是琴娜的親弟弟,當日呂布率領鐵騎突襲烏孫王城時,他差一點便死在漢軍的刀下了。

    「姐姐!」琴祥行禮道。琴祥平時囂張跋扈,不過在這位姐姐面前卻總是表現得相當乖順。

    琴娜點了點頭,「起來吧。」琴祥站了起來。

    琴娜道:「你立刻帶人換上漢服到洛陽城中去聽一聽市井間都有些什麼傳聞!」

    琴祥立刻雙眼一亮,應道:「我這就去!」

    「等等!」琴娜叫住了心急火燎一般的琴祥,沒好氣地叮囑道:「你可不要給我惹出麻煩來!記住,這裡是漢人的皇城!」

    「我記下了!」琴祥應道,隨即便跑出了大廳。

    琴娜不由得搖了搖頭。

    琴娜站起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立刻去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侍女應諾一聲,立刻跑出了大廳。天氣太過炎熱,再加上趕了一天的路,琴娜的肌膚上溢出了一層細細的油汗,一向愛潔的琴娜感到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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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卑職已經將烏孫的使者一行人安排進了驛館!」陳琳在大將軍府的書房內向陳楚稟報道。

    「嗯。暫時冷他們幾天再說!」陳楚笑道。右處的周瑜微笑著點了點頭。

    陳楚對陳琳道:「調派機靈的僕役到驛館中,另外要加強對整個烏孫使節團的監控!」

    「卑職明白!主公放心!若沒有什麼事,卑職便告退了!」

    陳楚點了點頭。

    「卑職告退!」陳琳朝陳楚行了

    一禮,隨即退出了書房。

    「主公打算什麼時候接見烏孫的使者呢?」周瑜問道。

    陳楚思忖道:「最近的水情讓我頗為煩心,而遼西的戰事也讓我心緒不寧,等過了這一段再說吧!」

    周瑜笑道:「只怕烏孫使節團會等得不耐煩!」

    陳楚冷笑道:「他們現在可沒有不耐煩的資格!」周瑜微笑著點了點頭。

    就在陳楚同周瑜說話的時候,一名鐵衛疾步進入書房,跪稟道:「主公,探子回報,烏孫使節團中的幾人換上了漢服跑到了南大街的茶樓中!」

    陳楚與周瑜相視一眼,陳楚笑道:「這烏孫人還真是急不可耐啊!」

    周瑜思忖道:「烏孫人必是想在茶樓中打探我方的一些情況!」

    陳楚點了點頭,對跪在堂下的那名鐵衛吩咐道:「要探子給我仔細監視他們,把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給我記錄下來!」

    「是!」鐵衛抱拳道,退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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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祥帶著幾個手下跑到茶樓中坐了大約半個時辰,老毛病復的他便離開了茶樓,帶著幾個手下一路打聽來到了洛陽城中最大的**窟。

    直到天色全黑下來時,琴祥才腳步虛浮地離開返回驛館。

    琴祥本來想徑直回去休息,可是當他一進入院落,琴娜的一名貼身侍女便迎了上來,用很急的語氣催促道:「王后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琴祥不由得心裡咯登了一下,暗叫:『糟了!』硬著頭皮跟著那侍女朝主樓走去。此刻,主樓的大廳內正***通明。

    來到大廳中,琴祥看見不只他的姐姐正在等他,還有老臣相別責。

    琴祥連忙朝琴娜行禮:「微臣拜見王后!」

    「行了!起來吧!」琴娜道,語氣有些冷。琴祥站了起來,腦海中正在努力地回想著之前在茶樓中聽聞的一些事情。

    琴娜看了一眼面前的琴祥,皺眉問道:「你究竟到哪裡去了?」

    琴祥嚇了一跳,連忙回答道:「微臣奉王后的命令到茶樓中去打探消息了!」

    非常明白自己弟弟為人的琴娜冷笑一聲,隨即不由得暗自自責起來,自責自己不該派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出去辦事。

    「你既然打探了消息,那麼就給我和老臣相說說吧!」

    琴祥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道:「我在茶樓中聽到一件很要緊的事情!」琴娜和別責相視一眼,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聽說征北軍前兩天在北邊大敗高句麗軍,說是殲滅了高句麗人二十萬大軍!」琴祥這話倒不是他編的,他確實聽到茶館中有人如此議論,當然真實情況並不是如此,不過這是陳楚有意引導的一條輿論。

    琴娜、別責聽到這話,猛然一驚。別責急聲問道:「這是真的嗎?」

    琴祥使勁地點了點頭,很肯定地回答道:「絕對是真的!我的漢話可是跟姐姐一樣的好!」

    琴娜和別責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征北軍兵鋒正銳!不知道他們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琴娜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憂心。別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琴娜抬起頭來,問琴祥:「你還打聽到些什麼消息?」

    琴祥感到腦袋混脹脹的,似乎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但是他一時就是想不起來。

    看到琴祥的模樣,琴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琴娜將要作的時候,琴祥雙眼一亮,揚聲道:「啊,我想起來了!」

    「姐姐,我聽說漢人中一個叫士族的似乎跟大將軍非常不和,而且這個士族的力量似乎非常大!」

    琴娜、別責不由

    得一愣,琴娜不禁罵道:「你這個白癡!士族不是人!」

    琴祥眨巴了一下眼睛,異常疑惑地問道:「難道士族竟然是妖怪!」

    聽到這話,琴娜很想把她這個弟弟揍一頓,一旁的別責一臉古怪的神情。

    「你還聽到別的消息嗎?」琴娜沒好氣地問道。

    琴祥想了一下,嚥了口口水,搖頭道:「沒了!」

    琴娜歎了口氣,「你下去休息吧!」

    聽到這話,琴祥如蒙大赦,連忙朝琴娜行了一禮,隨即退出了大廳。

    「想不到大將軍竟然同士族不和,咱們可以借此做點文章啊!」琴娜注視著別責,眼眸中閃爍著的光芒就如同眼鏡蛇盯上了獵物一般。

第五百七十六回 情挑

陳楚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朝屋外看了看,此時夜色已經很深了,書房外淅淅瀝瀝的,雨水又下來了。

    陳楚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麻的手腳,離開了書房,典韋緊隨而出。

    陳楚一出書房,便有兩名俏麗的侍女為陳楚撐開了油傘。陳楚頓了頓,回頭對典韋道:「惡來,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典韋做昂揚狀,猛地擂了一下胸膛,洪聲道:「主公,我不累!」陳楚呵呵一笑,隨即雙眼一鼓,「我命令你回去休息!」典韋下意識地一抱拳,應諾一聲。

    陳楚走下台階,朝後院走去。兩名侍女小心地為陳楚打著雨傘,生怕陳楚淋到一點雨水。

    陳楚一離開,典韋登時感到有些無所適從。扭頭對身旁的一名鐵壁衛隊長道:「後院的守備切不可懈怠!」這名隊長應諾道:「將軍你就放心吧!」典韋點了點頭,又道:「我就在西跨院歇息,有什麼事,你們就來叫我!」隊長愣了一愣,「將軍你不回去嗎?」典韋搖頭道:「回去睡不著覺,我還是就呆在這吧!」語落,典韋撇開腳步朝西跨院走去。典韋一離開,這名鐵壁衛隊長便帶著數十名鐵衛徑直往後院去了。

    陳楚緩緩地走著,突然注意到身邊的兩名侍女只顧著為他打傘,而她們自己的長裙卻被雨水打濕了不少,不由的關注了一下兩名侍女的臉頰,只見這兩名侍女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陳楚不由得有些感慨。

    轉過後院的荷花池,陳楚頓住了腳步。兩名侍女注視著陳楚,看他打算去哪位夫人的小院。

    陳楚環視了一眼,現只有馨園還亮著燈。陳楚不由得流露出溫柔的微笑,抬腳朝馨園走去。兩名侍女連忙跟上陳楚的步伐。馨園是陳楚給蔡琰的小院,至於為什麼取這麼名字,陳楚當時也是一閃念想道罷了。

    進入馨園,走上通往臥室的廊道,陳楚轉身朝露出一縷溫柔的微笑,「辛苦你們了,快回去歇息吧!別著涼了!」兩名侍女傻傻地點了點頭。

    陳楚又是一笑,轉身朝蔡琰的臥室走去。這兩名侍女竟然忘了施禮。

    待陳楚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這兩名侍女才回過神來。嬌俏的臉頰登時紅了起來,芳心怦怦直跳。相互看了一眼,兩人俱都猛然一驚,慌忙垂下臻,轉身疾步走出了馨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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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楚睜開眼睛,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低頭看了一眼,只見充滿書卷氣息的蔡琰正一臉恬靜地伏在自己的懷中睡得香甜。

    陳楚不由得露出一縷微笑,情不自禁地在蔡琰那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懷中的蔡琰輕嗯了一聲,悠悠醒轉過來。抬頭一看,現陳楚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蔡琰的面頰一紅,不由得感到一絲羞赧。

    「我弄醒琰兒了嗎?」陳楚溫柔地微笑道。

    蔡琰輕輕地搖了搖頭,將臉頰重新貼在陳楚的胸膛上,沒有說話。

    陳楚不由得緊了緊摟在那柔軟腰肢上的手臂,在蔡琰的耳珠邊,用帶點促狹的語氣柔聲道:「琰兒現在還是很害羞呢?」同時,一隻手掌在那光潔如玉的小腹處作怪。

    蔡琰連忙按住那作怪的怪手,抬起臻看向陳楚,雙眸水汪汪的,有嗔怪之意,更有討饒的味道,臉頰火紅如燒,一副既可憐又誘人的模樣。

    陳楚將蔡琰的嬌軀摟到自己的身上,使蔡琰整個趴在自己的上面,這個姿勢很曖昧。

    陳楚不理會蔡琰討饒的眸光,一勾玉頸,大嘴不由分說地將那誘人的紅潤吸允住。舌頭粗魯地敲開蔡

    琰的貝齒,隨即瘋狂地挑逗起那丁香小舌來;蔡琰的眼眸漸漸地迷離了,嬌軀越來越軟。

    在蔡琰感到快要窒息時,陳楚才放開她的紅唇。蔡琰匍匐在陳楚的胸膛上劇烈地喘著氣,美眸帶著盎然春意和羞惱瞪著陳楚。突然,蔡琰的神情一僵,她感覺到了陳楚昂然的戰意,不由得想到昨夜的瘋狂,登時既渴望又害怕。

    「大,大哥,現在可是白天啊!」蔡琰慌張地看了一眼窗外,不知所措地說道。

    陳楚做了一個威脅似的動作,蔡琰不由得驚叫一聲,臉頰更紅了,眼眸中的春水幾乎都要滴出來了。

    陳楚得意地呵呵一笑,將蔡琰的嬌軀從身體上放下,不過兩人的肢體仍然絞纏在一起,兩人在單薄被褥下的形狀特徵一覽無餘。

    陳楚在蔡琰的俏臉上輕吻了一下,摟著蔡琰的嬌軀感慨道:「想當日我在洛陽大街上第一次看見琰兒,便驚為天人!」

    蔡琰緊依在陳楚的懷抱中,眼眸迷你的悠悠道:「大哥的話真好聽!『驚為天人』!」

    陳楚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一下懷中的伊人,繼續道:「知道嗎,當天晚上我便做了一個有關你的夢!」陳楚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不由露出一縷自嘲的微笑。

    聽到陳楚如此說,蔡琰不由得好奇起來,抬起臻問道:「大哥當時夢見了琰兒?」,美眸閃亮閃亮的。

    陳楚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大哥都夢見了什麼?」蔡琰一副極度好奇的模樣。

    陳楚促狹地眨了眨眼睛,「琰兒真要知道?」「嗯!」蔡琰很執著的點了點頭。

    陳楚邪邪一笑,在蔡琰的耳邊耳語了一番。蔡琰的臉蛋比剛才更加紅艷了,潔白的貝齒輕咬著紅唇,美眸流露出羞惱無限的意味。

    「壞蛋!你真是個壞蛋!!」

    陳楚哈哈一笑,猛地一樓蔡琰,啃了一口,取笑道:「咱們現在不是真的如此了嗎?」

    被取笑的蔡琰無話可說,扭過頭去不理陳楚。

    陳楚笑罷,摟著蔡琰隨口問道:「對了,當日琰兒是到哪裡去啊?」

    聽到這個問題,蔡琰立刻忘記了羞惱,用很興奮的語氣說道:「大哥,你如此才高八斗,但不知可懂得胡人的歌舞?」

    陳楚愣了一愣,隨即模模糊糊地想起前世有關他的一段記載,蔡文姬在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和顛沛流離之後創作出了動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憤詩》。心有感觸,不由得歎了口氣。陳楚緊緊地一摟蔡琰,用堅定而帶著至深感情的語氣說道:「大哥絕不會讓那段歷史重現!絕不會讓琰兒再流一滴眼淚!」

    蔡琰不明白陳楚這番話是何意,不過她卻清晰地感受到陳楚的入海深情。不由得情動,緊緊地意味著陳楚,柔聲道:「大哥,琰兒永遠也不要離開你!」

    兩人相擁沉默了片刻。蔡琰突然抬起頭來,用略帶興奮的語氣說道:「大哥,胡人的樂舞很特別呢!很多地方都和我們漢人不一樣!」

    陳楚呵呵笑道:「再好也比不上我們漢人的樂舞!」

    蔡琰使勁地點了點臻,贊同道:「那倒是!大哥,你知道嗎,胡人好羨慕我們漢人紡織的錦緞呢!」

    聽了蔡琰的這番話,陳楚不由得心頭一動,突然想起了已經離開并州將近十個月的那支遠赴西方的商隊。

    蔡琰現陳楚面露思忖之色,不禁好奇地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陳楚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一副好奇寶寶模樣的蔡琰,微笑一笑,望著天花板悠然道:「我在想姜泰他們!算算時間,他們走了有差不多十個月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情況怎麼樣?」

    蔡

    琰柔聲道:「大哥不用擔心!姜泰率領著三千久經戰陣的百戰精銳,應該,肯定不會有事的!」

    陳楚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

    陳楚扭頭朝蔡琰溫柔一笑,柔聲道:「琰兒再睡會兒!大哥要去處理公務了!」,語落,便從這溫柔鄉中出來,開始穿衣。

    蔡琰見狀,連忙坐起來,想要服侍陳楚穿衣。猛然現自己不著寸縷,不由得一驚,愣在了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楚穿戴好衣衫,走到床榻前,輕吻了一下伊人,柔聲道:「快躺下!再睡會兒!」

    「嗯!」蔡琰柔順地應了一聲,鑽回被褥中。

    陳楚溫柔一笑,轉身出了房間,隨即輕輕地將房門關好。蔡琰目送陳楚離開房間,只感到芳心被溫柔和幸福包裹著。

第五百七十七回 西行商隊

陳楚從蔡琰的房間裡出來後,逕直去了書房。才一出蔡琰的馨園,便看見光頭典韋正在同幾名鐵衛說話。

    「惡來。」陳楚喚道。

    典韋這時才現陳楚已經出來了,連忙和那幾名鐵衛一起上來行禮道:「拜見主公!」

    陳楚點了點頭,對典韋道:「跟我到書房去!」「是!」典韋應諾。

    來到書房,陳楚命令一名鐵衛道:「去把傳令官給我叫來。」這名鐵衛應諾一聲,立刻離開了。

    陳楚在案幾前坐下,隨意翻看著案几上的公文。

    片刻後,負責傳達命令的傳令官跟隨剛才那名鐵衛來到書房中。

    「主公!」傳令官下拜道。

    陳楚放下手中的公文,問道:「可有西行商隊的公文?」傳令官立刻從懷中逃出一本手冊,翻開查看。片刻後,傳令官回稟道:「不曾有西行商隊的公文!」其實陳楚也知道沒有西行商隊的公文傳來,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想確認一下。

    陳楚微微一皺眉頭,下令道:「立刻給文和先生去信,讓他密切注意西行商隊的事情!」

    「是!」傳令官應諾道。

    陳楚道:「沒有別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傳令官朝陳楚行了一禮,隨即退出了書房。

    陳楚離開座位,來到地圖架前,手指順著一條紅線一路向西移動,在最西邊的蔥嶺處頓住了。陳楚眉頭一皺。目前,征北軍中最詳盡的地圖中也只涵蓋到今天新疆省西面的蔥嶺,也就是現在的帕米爾高原,這裡可算是絲綢之路上的一道分水嶺,漢軍最強盛時也就能控制蔥嶺以東的區域。

    「蔥嶺!」陳楚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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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北軍自從擊敗烏孫並且在龜茲設立西域長史府之後,對西域的控制力越來越強。四個月前,負責西域軍事的趙雲與西域長史府司馬懿聯名上書陳楚,建議復建當年漢軍在蔥嶺隘口修築的屯兵堡壘,以增強對整個西域的控制力。陳楚很快便回復了兩人,同意他們的建議,並且還要求將屯兵堡壘的規模擴大至原計劃的五倍。當司馬懿看了陳楚的恢復後,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感慨道:「看來主公不僅僅是想要控制西域!」

    目前,蔥嶺堡壘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之中,將近三萬民工日以繼夜地在這裡工作著,其中絕大部分是西域諸國的百姓。西域諸國對於征北軍的舉動非常贊成,至少絕大部分如此,紛紛給予了大力支持,征北軍修建堡壘的人工和費用基本上都不用自己承擔。

    一萬第六軍團將士已經屯駐在堡壘一側,這一萬軍隊中八千為步卒,另兩千是軍團下屬的輕騎兵。領軍將領是在當日征北軍西征時表現非常出色的原鐵壁衛副將沈濤,現在沈濤是趙雲的副將。征北軍在蔥嶺堡壘的高點上都修築了瞭望塔,以嚴密監視四周的情況;同時,這一萬征北軍中的兩千輕騎兵隨時處於戰備狀態,以因應突情況;每隔兩天時間,蔥嶺堡壘便會使用飛鴿與位於龜茲境內的西征軍總部聯繫,以使西征軍主將趙雲和長史府隨時瞭解蔥嶺堡壘的情況。這蔥嶺堡壘位於西域諸國的西部邊緣遠離後方,四周情況極為複雜,征北軍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

    蔥嶺堡壘的征北軍總共設置了三十三座哨樓,最靠西的哨樓位於蔥嶺西麓。這座哨樓矗立在一座山崗之上,山崗背靠巍峨的蔥嶺,在一片平緩的地勢中怒突出來,四面坡度平緩,地面上有大火漫燒過的痕跡,此刻這裡幾乎沒有一棵雜草沒有一棵樹木,只殘留著許多不到尺許長的木

    樁。這裡過去可不是這樣的景象,是征北軍將這裡的植被清理掉的,以防止敵人雜草樹叢作掩護偷襲哨樓。哨樓矗立在最高處,高約五丈,人在哨樓上能夠對方圓十幾里內的景物一覽無餘;哨樓的四周圍著一圈木柵欄,柵欄的外圍設有拒馬挖有溝渠,這些就是這處哨樓的簡易防禦設施。哨樓**有五十名士兵,最高軍官是一名小隊長,他們負責這裡的瞭望及警戒工作。

    這天傍晚前,戍守在蔥嶺堡壘最西面哨樓上的哨兵像往常一樣向西面的一片平原眺望著,其他士兵則在崗樓下的帳篷中休息。

    突然,哨兵望見西面十幾里外煙塵翻捲,那顯然是大隊人馬行進所形成的。哨兵不禁一驚,連忙敲響了銅鑼。正在帳篷中休息的其他士兵立刻被驚動,紛紛手持兵器衝了出來。

    「怎麼回事?」小隊長抬頭問道。

    那哨兵急聲道:「西面煙塵翻捲,有大隊人馬正在接近中!」

    小隊長一驚,連忙登上哨樓。

    「隊長你看!」哨兵指著西面。小隊長順著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煙塵翻捲並且還在向這邊迅靠近。

    「這起碼有幾千騎兵!」小隊長低喃道。隨即對身旁的哨兵下令道:「準備點烽火!做好迎戰準備!」哨兵立刻將這個命令傳達下去。

    哨樓下的數十名士兵立刻忙碌起來。幾個士兵來到比人還高的一大堆柴火邊,其中一個士兵點燃了一支火把,隨即望著哨樓等待進一步的命令;其他幾十名士兵來到柵欄邊,引弦上箭做好了戰鬥準備。每一個士兵都顯得很緊張,這些第六軍團的士兵雖然渴望戰鬥,但是他們畢竟還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戰火的洗禮。

    翻捲的煙塵越來越近了,那煙塵下的真身越來越清晰起來。小隊長凝望著那裡,緩緩地舉起了手臂。負責點烽火的那名士兵見狀,立刻將火把朝柴堆湊近了一些。

    就是這時,士兵卻突然聽到小隊長急聲道:「熄掉烽火!是自己人!」語氣透出興奮的味道。

    負責點烽火的那名士兵立刻將手中的火把投入到旁邊的一桶清水之中。這麼做是為了防止一不小心將烽火給點燃了,要是那樣的話,只怕整個蔥嶺堡壘的軍隊都會為此而折騰一番。

    眾士兵紛紛擠到西邊的柵欄邊朝西邊張望,片刻後,果然看見一面熟悉的旗幟,那旗幟上繡著兩個龍飛鳳舞的漢字『征北』。

    「我們的人怎麼會從西面過來?」一個士兵疑惑地問道。隨即另一個士兵接話道:「你難道忘了去年姜泰將軍率領三千鐵壁衛護送一支龐大的商隊往西邊去了?」

    一刻鐘後,那支隊伍來到山崗下,隨即數十人徑直朝山崗上而來。這幾十個人果然穿著鐵壁衛特有的盔甲,當頭一人顯得異常剽悍,這位就是鐵壁衛副將姜泰,在這幾十人中還有一個服色黝黑穿著便服的年輕人,此人正是李泰的親弟弟李健,此刻的李健同十個月前想比簡直判若兩人。此刻,他們都顯得非常激動。

    一行人來到哨樓外,姜泰揚聲道:「哨樓軍官是誰?出來說話!我是主公麾下鐵壁衛副將姜泰!」聲音有些沙啞。

    負責哨樓守備的那名小隊長立刻來到門邊,抱拳道:「卑職就是這處哨樓的巡哨官,拜見將軍!」說著他便朝姜泰拜了下去,他身後的數十名士兵也跟著拜了下去。

    「不用多禮!」

    小隊長站了起來,朝姜泰抱拳道:「將軍,按照軍規,卑職必須查驗將軍的令牌!」

    姜泰笑了笑,從懷中逃出一方代表自己身份的鐵牌從柵欄間的縫隙遞了進去。小隊長恭敬接過,查驗無誤後將令

    牌交還給姜泰,告罪道:「多有得罪,請將軍見諒!」隨即揚聲道:「快打開寨門。

    幾名士兵湧了上來,將寨門大開。

    小隊長率領屬下五十人疾步來到姜泰面前,下拜道:「卑職率屬下五十人拜見將軍!」

    姜泰將小隊長扶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哨樓上飄揚的征北軍戰旗,不由得感歎了一聲。

    小隊長請道:「將軍,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稍歇一晚吧!」

    姜泰點了點頭,轉頭向旁邊的李健投去詢問的目光。李健抱拳笑道:「一切聽憑將軍做主!」

第五百七十八回 痛並快樂著

當天夜,姜泰和李健率領的商隊便在這處哨崗暫歇下來。同時一隊傳訊快馬離開哨崗向東急馳。

    當天半夜時分,駐守蔥嶺堡壘的軍隊便接到了相關報告。沈濤一面命人立刻給長史府緊急飛鴿傳書,一面命令為姜泰他們這支東返的商隊準備住宿的地方。

    第二天凌晨,沈濤親自率領兩千騎離開蔥嶺隘口向西去迎接商隊。

    臨近中午時,沈濤率領的兩千騎兵在蔥嶺中的一處谷地接到了姜泰、李健率領的數千商隊。本來是姜泰部下的沈濤抑制不住激動地情緒向姜泰行了一個大禮,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隨即兩隊人馬匯合一起向東前進,日落前回到蔥嶺堡壘。

    飛鴿傳書傳到長史府,得到訊息的趙雲、司馬懿都不由的為之驚喜。

    「子龍,必須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主公!」司馬懿激動地說道。

    趙雲點頭道:「正該如此!」頓了頓,對司馬懿道:「我要親自率領軍隊到蔥嶺堡壘去迎接他們!」

    司馬懿道:「子龍儘管去!這裡由我照應著!」

    趙雲與司馬懿商量過後便離開了長史府。

    趙雲跨上親兵牽過來的白龍駒,對身邊的一名親兵道:「立刻去軍營傳令,輕騎兵師做好出的準備!」親兵應諾一聲,策馬朝城外急馳而去。

    趙雲率領一眾親兵徑直往龜茲王城內的臨時府邸而去,一路上,龜茲的百姓們用滿含敬畏的目光望著這個面貌極為英俊的年輕將軍。西域長史府和趙雲的中軍行轅都位於龜茲王城內,駐紮在西域的軍隊絕大部分就在龜茲王城外的軍營中。目前駐紮在西域的征北軍共有七萬人,其中輕騎兵一萬,分別屯紮在蔥嶺堡壘和西域王城這兩處地點,這些軍隊全都隸屬於征北軍第六軍團,都是還沒有經歷過戰陣的新軍。

    當趙雲一行人經過龜茲王宮前時,趙雲不知道,此刻正有一雙美麗的眼眸癡癡地望著她。這位心繫趙雲的不是別人,正是被譽為龜茲明珠的公主顏素。顏素站在王宮最高的觀星台上,憑欄癡望著正行經王宮前的趙雲。

    龜茲王來到顏素身後,心中全是趙雲那銀盔銀甲身影的顏素絲毫沒有察覺。

    龜茲王循著顏素的目光望了一眼,知道女兒又再想什麼了,龜茲王不由得歎了口氣。看到趙雲消失在街道拐角處而自己的女兒卻仍然在那裡呆呆地凝望著,龜茲王不由得道:「好了!別看了!都已經看不見了!」

    聽到父親的聲音,顏素猛然一驚。轉過身,看見父親正面色古怪地看著自己,顏素不禁臉頰一紅,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行禮道:「女兒見過父親!」

    龜茲王走到顏素身旁,望了一眼趙雲府邸所在的方向,對顏素道:「女兒啊,我知道你的心思!」

    顏素垂下臻,默然無語。

    龜茲王看了一眼顏素,繼續道:「這位趙將軍英武不凡勇冠三軍,而且年輕輕就在漢人中身居高位!本王也非常喜歡他!可是,本王曾不止一次的試探過他,他每次都言辭拒絕!唉!」龜茲王說到這裡,不禁歎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地對顏素道:「女兒啊,趙將軍他已經娶了兩位妻子了,你就忘了他吧!」

    顏素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趙雲回到龜茲王城的府邸內。趙雲一進府邸,一位身著戎裝的婀娜身影便迎了上來,這位就是趙雲的刁蠻老婆馬雲鷺。馬雲鷺本來呆在并州,可沒過兩個月,這野丫頭便偷偷摸摸地躥到了西涼玉門關,在父親馬騰那裡將馬騰磨的不行,馬騰最後只得將這個野丫頭送到了西域趙雲那。馬雲鷺的來到可是說是一個驚喜,

    不過這野丫頭時常惹出的麻煩也讓趙雲頗為頭疼。

    「子龍,人家剛備好午飯呢!」馬雲鷺抱著趙雲的手臂,俏臉上全是雀躍的神情。趙雲慌忙左右看了一眼,周圍的親兵都很知趣地撇過了腦袋,不過趙雲的臉頰仍然紅暈起來。呵呵,趙雲的面皮實在是太薄了。

    馬雲鷺看到趙雲一臉羞赧侷促不安的神情,美麗的眼眉兒向上一彎,露出一個很促狹的甜笑。

    馬雲鷺親熱地擁著趙雲來到內廳。「子龍,這可都是我做得哦!」馬雲鷺指著滿桌的食物非常自豪的說道。她絲毫沒有現此刻趙雲的臉色已經煞白了。

    趙雲嚥了口口水,指著桌上豐盛而不堪入目的彩色強笑著問道:「雲鷺,這,這些,難道……?」趙雲的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在并州時的那一段痛苦經歷。

    馬雲鷺很驕傲地點頭道:「這些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哦!」同一時間,廚房內的僕役婢女們正怨聲載道地收拾著一片狼籍的廚房。一個婢女托著個篾框,撿拾著打破的碗碟,一邊工作著一邊嘟囔道:「夫人今天打破了五十四個碗碟!」

    趙雲注意到馬雲鷺額頭上的汗跡,又注意到馬雲鷺的手指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登時感到心頭被紮了一刀一般,連忙握住馬雲鷺的纖手,急聲道:「雲鷺,你的手怎麼了?」

    看到趙雲那極度著緊的模樣,馬雲鷺不由得感到心裡甜絲絲的。從趙雲的手掌中抽回纖手,嫣然笑道:「我沒事!」隨即一臉興沖沖地催促道:「子龍,快嘗嘗我做得菜吧!」

    此刻趙雲的一顆心已經完全被柔情包裹著,想都不想便使勁地點頭道:「雲鷺做的菜一定是最好吃的!」馬雲鷺聽到這話,登時樂開了花。

    「子龍,快坐下!」馬雲鷺將趙雲推到一張胡椅上。

    趙雲拿起筷子,這時,他卻犯難了。桌上菜的顏色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趙雲幾乎都無法辨認這些菜的本來面目。

    猶豫了半晌,趙雲朝身邊的馬雲鷺看去,看見馬雲鷺正眨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趙雲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回過頭,趙雲雙眼噴火地看著面前的菜色,心頭道:『大不了一死!』隨即懷著悲壯的情緒,猛地夾起一塊像排骨的物體放進嘴中,一股濃重的焦肉氣味登時衝擊著每一朵味蕾,趙雲當場差點吐了出來。可一看見馬雲鷺一臉緊張的神情,趙雲便硬堅持了下去。

    用力地咀嚼著,『克叱!克叱……』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趙雲的口腔中傳出。趙雲現這排骨跟橡膠似的,根本就咬不爛。

    趙雲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馬雲鷺,馬雲鷺立刻著緊地問道:「子龍,味道怎麼樣?」

    「好!很好!呵呵!」趙雲的額頭上冒著青筋,臉色很古怪。

    趙雲咬了半天都無法嚼爛口中那塊頑固的排骨,最後眉頭一擰,流露出決然地神色,脖子向上一身,硬是將那塊排骨囫圇嚥了下去,結果趙雲被隔得面紅脖子粗。馬雲鷺見狀,連忙捧來一罐水,趙雲一把搶過來,咕嚕咕嚕地灌了半罐下去,長吁一口氣,趙雲的臉色總算是恢復正常了。馬雲鷺一臉心疼地嗔怪道:「你就不能慢吃點嗎?」趙雲登時無語。

    馬雲鷺在一旁坐下,提起筷子也準備嘗一嘗自己的傑作。趙雲見狀大吃一驚,猛地抱住馬雲鷺。馬雲鷺一愣,隨即俏臉紅暈起來,流露出很罕有的羞澀神情。嫵媚地瞪了趙雲一眼,「你這麼急做什麼?至少也要等吃完了飯啊!」

    老實的趙雲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英俊的面容登時漲得通紅,吞吞吐吐地道:「這個,不是,你,那個……」

    馬雲鷺朝趙雲飛了一記眼鏢,站起來柔聲道:「你快吃吧!我去看看洗澡水準備好了沒有!」,走出了內廳。

    趙雲望了一眼面前馬雲鷺精心的傑作,突然流露出悲壯的神情。

    當馬雲鷺返回內廳時,桌上的菜已經被趙雲一掃而空了。

    馬雲鷺看到桌上的景象,一種歡躍的心情登時湧上心頭。此時,趙雲正仰靠在胡凳上,一臉筋疲力盡的模樣。

    「子龍,你都吃完了啊?」馬雲鷺來到趙雲的身旁非常開心地說道。

    趙雲露出一絲微笑,有氣沒力地點了點頭,「是啊!實在是太好吃了!我都忘了給你留了!」

    馬雲鷺搖了搖臻,笑道:「沒關係!」

第五百七十九回 柔腸千轉

當天下午,趙雲基本上都是在廁所中度過的,最後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的樣子。馬雲鷺看到趙雲這樣一副模樣,心疼得不行,不停地埋怨道:「雖然人家做的東西好吃,可也不能這樣暴飲暴食啊!」趙雲真是有苦無處訴啊!

    當天傍晚,趙雲來到城外的軍營,此時,一萬輕騎兵已經準備妥當了。趙雲視察過後,頒下命令,明日卯時集合出!

    離開軍營,回到府邸,趙雲突然感到肚子又痛了起來,當即心急火燎地朝茅房跑去。趙雲的那些親兵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天晚上,趙雲不時在茅房和臥室間來回跑動著,馬雲鷺也跟著沒睡安穩。

    第二天天還沒亮時,馬雲鷺將趙雲送出府邸,趙雲的那些個親兵看到兩人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由得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他們大概以為趙雲和馬雲鷺昨天夜裡勞累過度了呢!

    「子龍,此去路途要遠,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啊!」馬雲鷺一臉溫柔地叮囑道。趙雲感到心裡暖洋洋的,微笑著點了點頭。

    馬雲鷺突然流露出一個興奮的神情,央求道:「子龍,不如讓我和你一道去蔥嶺堡壘吧!」

    趙雲嚇了一跳,當即搖頭道:「不行!我這是去執行公務,怎能攜帶家眷!」語氣非常堅決。

    馬雲鷺知道趙雲雖然疼愛自己對自己百般呵護百依百順,但是在正事上卻是堅持己見執拗得不得了。馬雲鷺沒有說什麼了,俏臉上全是鬱鬱的神情。

    趙雲不由得心疼起來,握著馬雲鷺的纖手柔聲道:「我最多去半個月就會回來!」「嗯!」馬雲鷺乖順地點了點頭。

    趙雲跨上親兵牽來的白龍駒,看了一眼俏立在馬側的馬雲鷺。馬雲鷺緊抿著嘴唇,美麗的眼眸大大地睜著,一片晶瑩正在醞釀著。

    趙雲點了點頭,猛地轉過頭去輕叱一身,白龍駒啟動四蹄朝前走去。近百名親兵立刻跟上。

    馬雲鷺望著趙雲的背影,直到趙雲消失在街道盡頭很久後,她才一臉悵然地回到府中。感到心頭空落落的,幹什麼都提不起心頭。

    …………

    一萬騎兵已經踏上了西去的道路,當頭的兩名旗手各打著一面大旗,左側的一面上繡著『征北』二字,右面的大旗上繡著『第六軍團』四個大字,在這兩面大旗之後還有一面較小的旗幟,其上繡著『輕騎師』三個大字。這三面大旗就反映了這支騎兵隊的身份,他們是征北軍第六軍團輕騎師的騎兵部隊。

    在隊伍的中間行走著一員將領,白盔銀甲,手持亮銀槍,腳跨白龍駒,相貌極為英俊,氣勢不凡。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征北軍下大將趙雲。

    此刻趙雲的神情顯得有些抑鬱,馬雲鷺那嬌媚刁蠻的身影一直縈繞在腦海中,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位嬌美的身影。

    趙雲歎了口氣,使勁地搖了搖頭,抖擻起精神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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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臨近中午時,陳楚正在書房中摟著貂蟬柔軟的嬌軀,臉上流露出曖昧的笑容。貂蟬坐在陳楚的大腿上,含情脈脈地看著陳楚。

    突然,貂蟬的神情一僵,隨即媚眼如絲地瞪了陳楚一眼,潔白的貝齒輕咬著紅唇,氣息變得有些混濁絮亂起來。此刻的貂蟬更加誘人了。

    陳楚不禁嚥了口口水,摟著貂蟬腰肢的雙臂也不由得緊了緊。貂蟬輕嗯一聲,整個人都貼到了陳楚的胸膛上。貂蟬仰起閉月羞花的嬌顏,嗔怪地瞪了陳楚一眼。陳楚的雙眼已經紅了,感到胸中的那團火焰再也無法壓抑,猛地緊摟住貂蟬柔

    軟的腰肢,大嘴不由分說地朝那誘人的紅潤吸允住。接下來,誘人的嬌喘聲和粗重的喘息聲纏繞著響了起來。

    就在兩人不可開交之時,「典韋將軍,下官有要事要見主公!」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在書房外響了起來。陳楚的卻仍然吸允著貂蟬那誘人的紅唇,左手摟著柔軟的腰肢,右手在四處遊走著。貂蟬顯得有些驚慌,眼眸求饒似的望著陳楚。

    「主公正在忙呢!」這個聲音嗡聲嗡氣的,是典韋的聲音。

    這時,陳楚終於放開了貂蟬的紅唇,喘著粗氣道:「你先回房間,我待會兒就到!」貂蟬哪能不知道陳楚的意思,芳心不禁一蕩,如同星辰般的美眸放射出一記風情無限的眸光。隨即趁陳楚還沒反應過來時,迅站起來消失在了後門處。

    陳楚看著貂蟬消失的地方,感慨道:「真是誘死人不償命啊!」

    收拾了一下心情,朝門外揚聲道:「進來吧!」

    如門神般橫在門口的典韋立刻讓到一邊,推開房門對面前的傳令官道:「進去吧!」傳令官謝了一聲,疾步進入書房。

    「主公,趙雲將軍的緊急傳書!」傳令官跪稟道。

    陳楚不禁一驚,暗想:『難道西域出現了什麼情況?』急聲道:「快呈上來!」

    傳令官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雙手呈上。

    陳楚接過,連忙拆看。驚喜的神情出現在陳楚的面容上,陳楚猛地站了起來,興奮地叫道:「太好了!」對仍跪在堂下的傳令官道:「立刻去將公瑾、公台給我請來!」

    「是!」傳令官應諾一聲,退了出去。

    不久之後,周瑜和陳宮急匆匆地來到陳楚的書房。三人在書房中只商議了約一刻鐘,周瑜陳宮兩人就離開了書房。

    陳楚仍然沉浸在興奮之中,走到地圖架前,雙眼注視著蔥嶺,眼光亮得嚇人。

    不久之後,陳楚將自己興奮的情緒帶到了床榻上,婉轉承歡的貂蟬非常詫異今天愛郎為何如此興奮。

    陳楚的興奮心情很快便消退下去,遼西的戰事讓他倍感心煩,而當前束手束腳的感覺也讓他頗為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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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楚接到趙雲傳書的差不多同一時間,龐德、樂陽率領的兩萬精銳已經抵達了遼西征北軍大營。關羽率領眾將及數千士兵出城迎接。

    「關將軍,末將龐德特奉主公之命率軍來援!」龐德朝關羽抱拳道。

    關羽張開雙臂猛地拍了拍龐德的手臂,大笑道:「龐將軍率軍前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這時,從龐德的背後出來一將,朝關羽抱拳道:「關將軍!」

    關羽看著面前這位頗為精悍的將軍,感到似曾相識。「這位將軍,我們是不是見過?」關羽問道。

    這位將軍笑道:「末將曾在大將軍府不止一次同將軍見過面!」

    關羽立刻流露出恍然的神情,道:「對對對,關某確實在大將軍府見過你!」接著拍著腦門道:「你叫,你叫……」

    這位將軍回稟道:「末將樂陽!」

    關羽點了點頭,隨即面露疑惑之色問道:「你不是在主公身邊做鐵壁衛副將嗎?」

    樂陽笑道:「末將向主公請命出征!主公將我派到第一軍團做了一名統領!現在,末將奉主公之命率領第一軍團陌刀營前來增援將軍!」

    關羽一聽到『陌刀營』三個字,登時流露出驚喜的神情,急聲問道:「樂將軍將第一軍團的陌刀營帶來了?!」

    樂陽笑著點了點頭,扭頭朝身後揚聲道:「陌刀營出列!」登時響起一陣鏗鏘大響,三

    千身著全覆蓋金色盔甲的士兵出現在關羽的眼前,關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捨我其誰的鐵血霸氣。不禁點頭道:「早就聽說過陌刀軍悍勇無雙戰力冠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關羽身後的眾位將領都不由得點了點頭,已經算是加入了征北軍的公孫瓚面上的震驚之色無法形容。

    龐德對關羽道:「我和岳陽將軍率領的這兩萬援軍全都是第一軍團的百戰精銳!」樂陽接道:「足可以一當十!!」樂陽的語氣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和傲氣。

    隨後,關羽命人將新到的這兩萬精銳安頓到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單獨營壘,隨即在眾將的簇擁下回到大帳之中。

第五百八十回 征北軍之威

這天,李木青正集合以高句麗為的聯軍眾將在大帳中商議軍事。李木青已經重新制定了攻擊方略,這個攻擊方略的核心就是集中主力從灤河中線突破,同時南線和北線佯動牽制。李木青已經放棄了從遷安方向淺灘突破征北軍防線的計劃,因為根據斥候的回報,征北軍集結萬餘民工在淺灘上游地勢顯要的地方修築了一道簡易水壩,換句話說,如果高句麗軍繼續從這裡起進攻的話,征北軍勢必拆毀水壩,到時洪水奔湧而下,渡河的高句麗軍將遭遇滅頂之災。

    李木青最後詢問眾將可有異議,聯軍眾將均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就在李木青決定散帳之時,一名伺候突然來到帥帳之中。

    「啟稟公主,征北軍援軍趕到了!!」斥候急聲稟報道。

    大帳內眾人一聽到這話,齊齊變色,李木青急步下來問道:「來了多少?」

    斥候緩了口氣,回稟道:「約兩三萬人馬!」

    斥候這話一出,眾人登時鬆了口氣,李木青的神色也不禁一鬆,鐵破漢笑罵道:「就兩三萬人馬,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不一樣的!!」斥候急聲道。

    李木青回到帥位上坐下,毫不在意地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斥候面露一絲恐懼之色,回稟道:「這幾萬征北軍的氣勢與我們對面的征北軍完全不一樣!」頓了頓,斥候繼續道:「就好像猛虎與黃羊的區別!」

    李木青微微皺起眉頭,帳下眾將都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鐵破漢眉頭一皺,不悅地罵道:「你胡說什麼!」

    李木青阻攔住鐵破漢,對那斥候道:「你繼續說!」

    「是!」斥候應諾一聲,然後繼續道:「小人奉公主殿下軍令率領兩名部下化裝成當地漢人百姓潛伏到西岸,但是灤河沿線及征北軍大營周圍的防備盛嚴,小人根本無法靠近,……」

    一旁的鐵破漢不耐煩地打斷道:「不要說廢話,說重點!」

    「是!小人率領兩名屬下繞開徵北軍的警戒線徑直往西面而去,在昨日臨近中午時,現大約兩三萬征北軍正沿著官道朝征北軍的灤河大營開去。這些士兵完全不同於前段時間同我們交鋒的那些征北軍,他們渾身上下都散著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

    李木青皺了皺眉頭,問道:「可看清他們所打的旗號了?」

    斥候想都沒想便回答道:「他們大的是征北軍第一軍團的旗號!」

    這話一出,其他將領倒沒什麼,鐵破漢卻面露驚容。

    「鐵大將軍,你有什麼話說?」李木青注意到了鐵破漢的神情,於是問道。

    鐵破漢朝李木青一抱拳,剛要說話時注意到周圍的將領,隨即神情一變,一臉輕鬆地說道:「不過就是增加了兩萬步卒而已,我們高句麗軍翻手間便能令其灰飛煙滅!」

    眾將聽到鐵破漢如此說,紛紛附和起來,均表示對征北軍的輕視,大帳內一時間變得非常熱鬧。李木青若有所思地看了鐵破漢一眼,微微地點了點頭。

    「好了,今天議事結束!各位若沒有什麼事,就退下吧!」李木青揚聲道。

    眾將停下議論,朝李木青行了一禮,魚貫而出,不過鐵破漢和那名斥候卻留了下來。

    「鐵大將軍,你剛才似乎沒有說真話啊?」李木青看著鐵破漢問道。

    鐵破漢抱拳道:「公主明察,末將剛才確實沒有說真話!」「哦?」李木青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鐵破漢解釋道:「末將是擔心說了真話會打擊軍心士氣!」李木青微蹙秀眉點頭道:「繼續說!」

    鐵破漢流露出回憶之色,說道:「當日,末將在征戰遼東之時

    曾與一支征北軍有過一場交鋒!」

    李木青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從你的奏章中看見過!」

    鐵破漢自嘲地笑道:「想必公主殿下一定也以為末將的說法非常荒謬!」

    李木青點頭道:「我當時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我現在很想聽你親口再說一遍此事!」

    「是!」鐵破漢應諾一聲,隨即將鐫刻在腦海中的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鐵破漢的敘述,李木青秀眉已經緊緊地皺起了。抬頭看著鐵破漢說道:「一支萬人的騎兵竟然能將你近二十萬大軍打得如此狼狽!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鐵破漢苦笑道:「這對末將來說其實算是恥辱,末將如何會編纂呢?」

    李木青立刻道:「大將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而是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悍不畏死的軍人!」

    頓了頓,李木青問道:「對了,你剛才說那支騎兵叫什麼來著?」

    「蒼狼營!征北軍的蒼狼營鐵騎!!」鐵破漢的眼神中難以抑制地流露出敬畏之色。

    李木青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又問道:「征北軍中可還有與這支精銳類似的軍旅?」

    鐵破漢回答道:「末將自那次事情後,便派出大量細作到并州收集有關征北軍的情報,末將得知整個征北軍的體系非常龐大,正規軍團有將近十個!其中堪稱精銳的是虎嘯、蒼狼兩個軍團的騎兵部隊和第一、第二、第三這三個混編軍團!」

    李木青吃了一驚,隨即皺眉道:「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為何沒有上報父王?」,語氣頗有斥責之意。

    鐵破漢苦笑道:「公主殿下難道認為末將是如此不知輕重之人嗎?末將曾不止一次將這些情報上報給陛下,但是卻一直沒有回信!」

    李木青聽到這話,不由得緊皺眉頭,面露思忖之色。

    這時,鐵破漢又道:「根據反饋的情報,當日與末將交鋒的蒼狼營其實並不是征北軍最精銳的軍旅!!」

    「什麼?!那樣的軍隊還不是最精銳的!?」李木青神色驟變。

    鐵破漢點了點頭,面露思忖之色悠然道:「并州的市井有傳言『虎嘯塌崑崙,鐵壁斷驚濤』!」

    李木青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鐵破漢解釋道:「這句詩中的虎嘯指的是『虎嘯營』,而鐵壁指的則是『鐵壁衛』!」頓了頓繼續道:「這『虎嘯營』同『蒼狼營』一樣,都是騎兵部隊,不過這『虎嘯營』的戰績更加輝煌,在征北軍北征烏丸、鮮卑西征烏孫的戰役中,『虎嘯營』都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並且『虎嘯營』士卒的選拔據說更加嚴格,領軍主將是征北軍麾下第一悍將呂布。」

    李木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抬頭問道:「這『虎嘯營』的規模有多大?」

    「大約有幾萬人,跟『蒼狼營』的規模相當。」『虎嘯營』『蒼狼營』這兩個純騎兵軍團各有五萬鐵騎,不過高句麗人對於這兩營鐵騎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其實不只他們,就連中原諸侯對於這兩營鐵騎的情況也不甚瞭解。

    李木青思忖片刻,然後問道:「那這『鐵壁』又是指的什麼?莫非是第一軍團?」

    鐵破漢卻搖頭道:「『鐵壁』指的是征北軍的主人大將軍身邊的一支衛隊!這支衛隊的人數不詳,不過應該比『虎嘯營』的人數更少!」頓了頓,繼續道:「這鐵壁衛的戰鬥力極強,尤其擅長防守做戰!據說當日征北軍西征烏孫時,一支數百人的鐵壁衛硬是擋住了數萬烏孫大軍的進攻,直到援軍趕到!」

    李木青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她完全沒有想到征北軍的真實情況竟然是這

    樣的。同時她的內心中又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一向英明的父王為何要隱瞞這些關鍵的情報。

    「你真的將這些情報都報給父王了?」李木青又問了同一個問題。

    鐵破漢很肯定地點頭道:「末將曾將這些情報詳詳細細地不止一次地報告給陛下!」

    李木青喃喃道:「父王就近在想什麼呢?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攻略遼東七郡的舉動實在是愚蠢至極!」

    「公主,末將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鐵破漢突然道。

    李木青看了鐵破漢一眼,點了點頭。

    鐵破漢在李木青面前跪下,一臉鄭重地抱拳道:「公主殿下,末將認為跟征北軍交鋒實在是不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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