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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國 (561-1000) 作者:妖惑天下 轉貼自九品文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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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計中計

    當天晚上,人在國內城外大軍軍營中的李木青收到了來自丸都城的訊息。

    “公主殿下,是否發生了什麼事?”鐵破漢看到李木青緊蹙的秀眉不禁問道。

    李木青抬頭掃視了帳下眾將一眼,鐵破漢會意,立刻命令眾將:“你們都退下去!”眾將應諾一聲陸陸續續退出了大帳。

    “公主!”鐵破漢抱拳道。

    李木青走下帥位,將手中的短箋遞給鐵破漢,皺眉道:“就在不久前,國師在回府的路上遭到不明身份刺客的襲擊!”

    鐵破漢看完手中的短箋,緊皺著雙眉抱拳道:“公主,這會不會是漢人幹的?”

    李木青冷笑道:“一息之間便將數十名國師護衛全部斬殺,這似乎隻有漢人能夠做到,而且,這些刺客手持的就是橫刀!表麵上看,這些刺客確實是漢人無疑!”

    鐵破漢聽到李木青如此說,不禁問道:“難道公主殿下認為這其中還有什麼蹊蹺嗎?”

    李木青思忖道:“先不論漢人是否已經重新潛回丸都城,漢人此刻根本就沒有出手的必要!”

    “那公主殿下認為此事是誰幹的?”

    李木青搖了搖頭,“大哥的嫌疑自然最大,不過我的另外幾位王兄也未必沒有嫌疑!他們若想奪得王位,便隻能先將水攪渾!”

    李木青歎了一口氣,『揉』了『揉』鼻梁,流『露』出頗為疲倦的神『色』。扭頭看了鐵破漢一眼,頗有感觸地問道:“大將軍,你說我做錯了嗎?”

    鐵破漢連忙下拜道:“末將明白公主殿下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為了振興我高句麗!末將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追隨公主殿下!”

    李木青連忙扶起鐵破漢,重重地點了點頭,決然道:“為了振興高句麗,我將不惜一切代價!”

    “末將誓死追隨公主!!”鐵破漢下拜道,顯得非常激動的樣子。

    國師遇刺的事情很快便在丸都城中傳播開,伴隨著這件事,各種各樣的謠言也甚囂塵上。朝中的文臣武將都充滿了不安的情緒。

    在國師遇刺事件兩天後,一個神秘人悄悄來到國師府與國師會麵。這個人就是前兩天國師派親信去聯絡的人。這個人是在民間和官場上都毫不起眼的人物,但是他卻控製著高句麗一半的賭場和『妓』館,這個人在情報上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力量,這個人名叫高厥,四十歲上下,當年國師曾救過他一條命,他一直想要回報國師的救命之恩,朝中上下無人知道這件事情。

    “查到了什麼?”國師急聲問道。

    高厥朝國師行了一禮,國師連忙將其扶起。高厥從懷中取出一方短箋雙手呈給國師,“這是我的人一天前在丸都紅館內獲得的情報!當時那個那個男子在床榻上無意向侍寢的姑娘說起兩日前刺殺的事情!隨後我們的人跟蹤他離開了丸都,最後那人進了李木青的軍營!”

    國師接過短箋細閱了一遍,皺起眉頭,喃喃道:“果然是她啊!”

    回過神來,國師一臉鄭重地對高厥道:“這件事切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高厥抱拳道:“我明白,國師請放心!”

    待高厥離開後,國師立刻叫來數名親信,分別交予一封親筆信,隨即這數名親信便離開了國師府。

    片刻後,國師急匆匆地去了丞相府。

    當天夜,一名斥候心急火燎地奔進李木青的軍營。此刻,李木青正在同眾將商議來日進攻國內城的事情。

    “公主,大事不好了!”斥候闖進大帳急聲道。

    鐵破漢踏前一步,“怎麼回事?”

    “國師聯合朝中的幾位將軍率領數府衛士和禁軍突然發難,留守丸都的金陽金陽將軍被殺,現在丸都已經被國師和丞相完全控製!”

    “什麼?!”李木青臉『色』赫然大變。頓了頓急聲問道:“我母親現在如何了?”“不清楚!”

    李木青緊皺秀眉,心中方寸已『亂』。

    鐵破漢抱拳道:“公主,應立刻回兵奪回丸都!”

    李木青思忖片刻,搖頭道:“不行!丸都城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其依山勢而建,城牆全由青石壘築,兼且國師智謀不凡,我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下丸都城!”隨即垂頭思忖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眾將焦急地注視著李木青。

    李木青抬起頭來,看了眾將一眼,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眾將相視一眼,應諾一聲退出了大帳。

    “公主!”鐵破漢一臉憂『色』地看著李木青。

    李木青淡然道:“你也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鐵破漢不禁歎了口氣,朝李木青一抱拳,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木青收到了國師的親筆書信,不久之後,李木青大軍拔營朝丸都城方向而去。與此同時,困守國內城的李程耀得到了丸都方麵的消息,李程耀當場驚喜得差點暈厥過去。

    “太子殿下,我軍是否要主動出擊?”一名部將興奮地請示道。

    李程耀搖頭道:“這些天將士們都非常辛苦,先好生休息幾天再說!”

    這一天的夜『色』對於李程耀來說簡直是太美麗了,暫時卸下包袱的李程耀喝了個酩酊大醉,隨即摟著愛妾在床榻上胡天胡地,最後沉沉地睡去了。這時,狂飲了一夜的李程耀部大部分已經東倒西歪地進入了夢鄉,城門樓上隻有寥寥幾個哨兵在巡邏著。

    突然,急聲輕微的呼嘯聲在夜『色』中響起,隨即北城門樓上的三名巡邏兵捂著脖子一臉茫然地倒了下去,緊接著數十個黑影出現在城門樓上,四散開,迅速將城門樓上所有的軍士解決掉。

    眾黑衣人來到城門處,其中一人低聲下令道:“快打開城門!”十幾名黑衣人湧上去。

    隨即城門在嘎嘎聲中被緩緩打開。

    緊接著,城外突然出現無數的火把,數以萬計的兵『潮』從北城門湧進了國內城。

    李程耀正摟著愛妾睡得香甜,突然被驚天動地的嘶喊聲驚醒。李程耀一臉茫然地四下望了一眼,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殿下!”嗲聲嗲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一對誘人的玉臂隨即纏上李程耀的脖子,單薄的背影下是讓人血脈沸張的盛景。

    李程耀感到外麵一定是出事了,一把推開粘過來的女人,從床榻上跳了下來,七手八腳地開始穿衣褲。

    “殺!!”突然又一陣喊殺聲傳來,其中還夾雜著兵器急促的碰撞聲,比剛才更近了。女人驚叫一聲,麵『色』赫然煞白,此刻她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房門地響了起來,同時一個異常焦慮的聲音喊道:“殿下!殿下!……”

    李程耀打開房門,急聲問道:“外麵出什麼事了?”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將軍,他名叫崔揚,是李程耀的心腹將領,之前的李成楷早已經被李木青殺了。此刻,崔揚臉上充滿了焦急,還有一絲茫然,身後跟著百餘名軍士。

    崔揚急聲道:“殿下,李木青的軍隊已經進城了!”

    “什麼?!”李程耀大吃一驚,“怎麼可能!!”腦中嗡嗡嗡的,他感到自己好像墜入了一個噩夢之中。

    崔揚一臉急『色』地抱拳道:“殿下,再遲疑片刻就走不了了!”

    李程耀回過神來,不知所措地問道:“可是該往哪走啊?”

    崔揚道:“現在南城門方向沒有任何動靜,我們可以從那逃出去!”

    “好好好!那快走吧!”說著,李程耀竟然就穿著內衣往外走去。

    崔揚連忙叫住李程耀,從手下手中接過一套鎧袍,呈給李程耀,“殿下,先穿上鎧甲!”

    李程耀在部下的幫助下七手八腳地穿上鎧甲。正當一行人要往外走去時,李程耀的愛妾淚奔了出來,抱住李程耀的大腿哭喊道:“殿下,請帶上臣妾吧!”

    崔揚心中焦急,朝李程耀搖了搖頭。李程耀看著麵前這個嬌豔如花盛得自己歡心的美麗女人,心中很是不忍。突然,雙目一凝,對崔揚使了一個眼『色』,崔揚會意,提起寶劍紮入女人的背心,女人慘叫一聲,指著李程耀雙目圓睜,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李程耀一腳踹開女人,一行人急匆匆地出了府院。

    大約一個時辰後,李木青的大軍完全控製了國內城,李程耀的近十萬大軍基本上全軍覆沒,其中超過八萬做了李木青的俘虜。同一時間,數百騎在國內城以東十餘處狂奔著。

第六百六十四章 局勢突變

    李程耀逃出國內城後,一路朝東北方向逃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驚恐。

    李木青在占領國內城後,迅速分兵數路,一則追擊李程耀,另一方麵是為了剿滅李程耀的殘餘勢力。

    兩天後,李木青大軍完全掃『蕩』了國內城周圍數郡,大王子李程耀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不過卻讓李程耀跑掉了。隨即李木青在這數郡內施行輕徭薄賦的政策以收攏民心,在短短數天時間,民間支持李木青的聲音更加高漲了。

    大軍在國內城修整了五天,在這期間,李木青除了安撫民心之外,便是同丸都城方麵進行談判,國師和丞相的使者表現得非常恭敬,對李木青隻是提出一些類似於請求饒恕的條件,與五天前的態度判若兩人,也許是國師和丞相已經看到大勢已經無可挽回了。李木青的母親蘭貴妃已經被國師派人送到了國內城。整個談判進行得非常順利,李木青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

    第六天早上,這天將是國師和丞相正是向李木青上表臣服的時間。

    “公主,國師和、丞相的使者失蹤了!”鐵破漢急匆匆地來到大帳中稟報道。

    李木青秀眉一皺,“怎麼回事?”

    鐵破漢道:“我剛才去叫他兩人,可一到營帳卻發現兩位使者都不知去向,於是我詢問了職守的兵士,兵士說,此二人淩晨時便匆匆離開了!”

    李木青微蹙秀眉,流『露』出思忖之『色』。

    “公主,會不會出現了什麼變故?”高硫出言道。

    李木青點了點頭,下令道:“立刻灑出斥候監視丸都城方麵的動靜!另外,命令駐守在丸都城外的李倨提高警惕!”

    “是!”傳令軍官應諾一聲,退出了大帳。

    李木青稍作思忖,對高硫道:“李倨將軍為人粗疏,我不是很放心!高硫將軍,我令你率一萬輕騎到丸都大營接替李倨的指揮權!”

    “是!”高硫抱拳應諾,退出了大帳。

    李木青坐在帥位上,麵『露』思忖之『色』,心中充滿了不安。

    鐵破漢皺眉道:“公主,我覺得此事很不單純!”

    李木青點了點頭,沉聲道:“我也有同感!大將軍,立刻傳令全軍警戒!”“是!”

    高硫奉李木青軍令率領一萬輕騎徑直來到丸都大營外數百步處。

    “將軍,末將去叫開營門?”部將請示道。

    “等等!”,高硫催馬上前幾步,掃視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這座軍營,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不對勁!太安靜了!”

    部將朝軍營看了一眼,疑『惑』地說道:“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啊!”

    高硫皺了皺眉頭,下令道:“大隊留在這,派五百人打我的旗號先過去!”

    部將應諾一聲,立刻遵照高硫的意思傳下號令。片刻後,五百騎打著高硫的將旗來到轅門外。

    “快看營門!高硫將軍奉公主殿下之命而來!”一名小校揚聲道。

    營寨中的戰鼓聲突然大響起來,同時營門大開,數千人從營寨中蜂擁而出,同時數以千計的弓弩手出現在營寨的木柵邊。

    小校和五百騎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一人大喊:“放箭!!”隨即箭如雨下,五百騎瞬間倒下了一大半,那名小校也中箭從戰馬上墜落。

    在後方的高硫和眾軍見狀大驚失『色』,高硫不禁暗道:‘真是好險啊!’。“將軍?”部將注視著高硫。高硫道:“目前情況不明,撤退!”語罷,高硫一引馬韁調轉馬頭,率領近萬騎兵迅速脫離了此處。

    被圍困的殘餘騎兵在對方絕對兵力的壓迫下隻得下馬投降。這時,一個中年人在眾人的簇擁下排眾而出。一名將軍立刻上前來稟報道:“陛下,這一隊人中並沒有高硫!遠處的騎兵大隊已經離開!”被俘虜的百餘名騎兵循聲望去,全都猛然一驚,一些人還流『露』出見了鬼似的神情。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句麗上下都以為死了的高句麗王李元拓。

    李元拓朝騎兵大隊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高硫是難得的智勇之將,他應該在剛才就已經看出了營壘的不妥!”

    “陛下,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做?”部將請示道。

    李元拓走到那百餘名俘虜麵前,百餘名俘虜驚恐地看著李元拓,許多人還流『露』出激動之『色』。

    李元拓溫和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並不是存心背叛,你們是不知道實情罷了!”

    百餘名俘虜立刻叩拜道:“陛下!”

    李元拓稍作思忖,對他們道:“寡人現在就放你們回去!”

    俘虜們不禁一驚,跪直身體,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李元拓身旁的部將驚訝道:“陛下……?”

    李元拓打斷部將的言語,對俘虜們道:“寡人知道你們都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不會怪罪你們!你們都回去吧!”

    眾俘虜麵麵相覷,一些俘虜一臉激動地叩頭道:“陛下,小人願追隨陛下!”

    李元拓哈哈一笑,隨即神『色』一凝,沉聲道:“你們難道想違背我的命令嗎?”

    眾俘虜心頭一驚,一齊拜道:“小人不敢!”隨即紛紛站起,懷著各樣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部將望了一眼漸漸遠去的眾俘虜,疑『惑』地問李元拓:“陛下,為何要放了這些叛逆?”

    李元拓『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隨即對部將下令道:“傳令下去,全軍撤往丸都城!”

    片刻後,近五萬原李木青麾下的大軍隨同李元拓一道開往丸都城,在這個隊伍中並沒有李倨的身影,原來他已經在昨夜被李元拓斬首了。

    大軍回到城內,國師、丞相等一眾老臣老將正在城門處迎候著。

    “臣等拜見陛下!”眾人一齊拜道,顯得很激動的樣子。

    李元拓跳下戰馬,扶起國師和老臣相,頗為感慨地說道:“寡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兩位卿家了!”

    “陛下!”兩人一副激動至極的神情。

    李元拓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朝仍然跪著的眾人揚聲道:“眾位愛卿請起!”“謝陛下!”隨即眾人紛紛站起。

    李元拓先吩咐了一遍城防的事宜,隨即在眾臣的簇擁下朝王宮而去。

    來到王宮前,看到熟悉的一切,李元拓又不經一陣感慨,想到蘭貴妃,李元拓問道:“蘭貴妃現在何處?”語氣中頗有些急切的味道。

    國師立刻跪下請罪道:“陛下,兩日前,微臣自作主張將蘭貴妃交給了公主殿下!”

    李元拓微微皺了皺眉頭,扶起國師,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再者,青兒一向孝順母親,我也放心!”

    “謝陛下不罪臣下!”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進大殿再說!”語罷,李元拓當先朝大殿走去。

    來到大殿上,眾文武分左右列在殿下,李元拓高坐在王位之上。李元拓首先詢問了國內的狀況,隨即開始討論當前最棘手的事情。

    李元拓歎了一口氣,“寡人實在是沒有想到,整件事情竟然是青兒策劃的!”,語氣之間頗有些為人父母者的傷心和無奈。

    “陛下,當務之急是剿滅叛『亂』重還天下太平!”老臣相出列請道。

    李元拓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問國師:“現在兵力情況是怎樣的?”

    國師回稟道:“目前我們能控製的軍隊就隻有丸都城內的這一支,總兵力七萬兩千餘人;而公主殿下的兵力在三十萬左右,其中二十萬是西征歸來的精銳之師!形勢不容樂觀!”

    聽到這話,殿下眾臣登時議論紛紛,李元拓眉頭一皺,喝道:“安靜!!”眾人心頭一凜,大殿內登時安靜下來。

第六百六十五章 想念敵人

    李元拓眉頭一皺,喝道:“安靜!!”眾人心頭一凜,大殿內登時安靜下來。

    國師分析道:“雖然公主殿下擁有軍力的絕對優勢,但是大義在我們這一邊,另外,陛下在軍中及國內的威望猶存!我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眾臣覺得國師說的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大臣出列道:“可是陛下,我們丸都城內糧草有限,支持不了多少時間了!”這個大臣就是負責高句麗負責全國錢糧倉儲的官員,名叫李元朗,是高句麗王室成員,與李元拓同輩。

    李元拓皺眉問道:“城內的糧食夠全城軍民支持多少天?”

    “回稟陛下,全城糧食僅有十萬擔,僅夠全城軍民一月之用!”

    李元拓緊皺雙眉,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焦慮之『色』。

    國師抱拳道:“陛下也不必太過擔憂!城內的百姓多有餘糧,可以自給自足,十萬擔糧食至少夠我軍五十天之用!”

    李元拓的眉頭稍稍緩和了些,思忖道:“這麼說,我們隻有五十天的時間!”李元拓感到頗為頭疼,他覺得要在五十天扭轉局勢幾乎不可能。

    國師猶豫了一下,抱拳道:“我們也許可以尋求漢人的幫助!”

    眾大臣聞言一驚,丞相的反應尤為激烈,“這怎麼行?這豈不是縱虎入門嗎?”

    李元拓點了點頭,看著國師問道:“國師,丞相所言在理。不知你為何有此提議?”

    國師抱拳道:“我豈不知征北軍虎狼還要凶猛狡猾,不過我卻認為此刻倒不必太擔心漢人對我們的威脅!首先陳楚在遼東的軍隊已經疲乏,糧草供應都成問題;更重要的是,征北軍此刻的重心還在中原,至少在數年之內不會對我們形成威脅!”

    眾大臣『露』出思忖的神『色』,丞相也冷靜下來皺眉思忖著。

    李元拓思忖片刻,點頭道:“這確實是一個辦法,隻是我還是有些擔心!”抬頭對國師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使用此種策略!”

    國師點頭表示明白,並沒有堅持己見。

    李元拓對右列的眾將揚聲道:“李元凱、崔永樂、高闐!”

    “在!”三位須發已經花白的老將立刻出列應諾。

    李元拓看了一眼神情堅定的三將,感慨道:“我高句麗的國祚命脈就靠三位老將軍了!”

    三員老將跪拜道:“我等誓死為主公征戰沙場!”

    李元拓雙目一亮,“好!我現在就認命三位老將軍分別為為平虜、平寇、平『亂』大將軍!”

    “謝陛下!”三將一起拜道,隨即退入列中。這三員老將年紀都在五十歲開外了,不過他們在軍中的資曆是最老的,也曾經叱詫風雲,都不是庸碌之輩,隻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就沒再上過戰場。現在時局危急兼且朝中無將可用,李元拓不得不重新啟用這三員老將。

    隨即朝議便散了,李元拓將國師、老臣相和三員老將留了下來。

    高硫率領萬餘騎倉皇回到國內城中,向李木青稟報了在丸都大營遇到的情況。

    李木青和鐵破漢大吃一驚,又感到非常詫異。

    李木青思忖道:“這樣看來,李倨隻怕已經遇害了!”

    鐵破漢皺眉道:“國師和丞相這兩個老家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李木青思忖片刻,麵『色』陡然一變,看了一眼鐵破漢,隨即下令道:“密切監視丸都城的一舉一動;高硫,立即聯絡我們在丸都的細作;各位將軍各回營寨,整軍備戰小心防備!不得有誤!”

    “是!”眾將應諾一聲,隨即魚貫退出大帳。

    “大將軍,你留下!”李木青突然出言道。

    待所有人都離開大帳後,李木青來到鐵破漢麵前,簇起秀眉急聲問道:“當日你確實將……殺死了嗎?”

    鐵破漢微感訝異,隨即心頭一驚,抱拳急聲道:“公主,難道你懷疑末將的忠心!”

    李木青連忙道:“大將軍不要誤會!我隻是擔心這件事會有大將軍不知道的波折!當日的具體情況究竟是怎樣的?”

    鐵破漢思忖片刻,隨即將當日整件事情的經過簡要敘述了一遍。

    李木青皺了皺眉頭,問道:“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親手殺死他,當你們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而且,當你們找到他的屍體時,漢人已經不知去向!”

    鐵破漢點頭道:“正是如此!”

    李木青秀眉緊蹙,『露』出深思的神『色』。鐵破漢靜靜地看著李木青,心頭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懷疑父王並沒有死!他已經回來了!”李木青沉聲道。

    鐵破漢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當日……”

    李木青打斷鐵破漢的話,苦笑道:“隻怕父王和我們都被漢人給耍了!當你們發現父王的‘屍體’時,說不定真正的父王已經被漢人押到了他們控製地區域!”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此刻父王隻怕已經在丸都城中了!”

    鐵破漢皺了皺眉頭,“可是就算先王還活著,他也應該在漢人的手中啊!漢人怎可能輕易放了他!”

    李木青思忖片刻,搖頭道:“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漢人看到我們國內的局勢已然大變,覺得父王沒有用處了,於是就將父王放了回來!”頓了頓,皺眉道:“又或者這根本就是漢人的陰謀!”

    搖了搖頭,對鐵破漢道:“不管情況是怎麼樣的,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付丸都的變故!大將軍,我擔心軍中會出現變故,你一定要嚴密監視各軍個營!”

    鐵破漢信心滿滿地抱拳道:“公主殿下不用擔心!我敢保證軍旅絕不會出現問題!”

    李木青點了點頭,她在這一點上對鐵破漢還是很有信心的。

    “公主,城中近十萬大殿下所部的俘虜該如何處理?”鐵破漢請示道。

    李木青思忖片刻,吩咐道:“清除其中大哥的心腹,然後將這些俘虜全部編進我們的軍隊中!”

    “是!”鐵破漢抱拳應諾。隨即流『露』出猶豫之『色』。

    李木青微感詫異問道:“有話直說,不必有所顧慮!”

    鐵破漢朝李木青抱拳道:“公主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同陛下罷兵休戰?”

    李木青一愣,心中是千般滋味,苦笑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認為我還有回頭的可能嗎?”

    鐵破漢歎了一口氣,叩拜道:“末將將誓死追隨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末將告退!”語罷,鐵破漢朝李木青行了一禮退出了大帳。

    李木青看著輕輕晃動的帳簾,心中不禁升起疲累之感,很想找一個寬厚的臂膀讓自己依靠,突然,關羽那偉岸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李木青不禁芳心一『蕩』,隨即流『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為什麼我們隻能是敵人?”

    差不多就在同一時間,關羽正和張飛在遼東郡城商議著有關高句麗人的事情。此刻,征北軍已經完全控製了遼東七郡中除玄菟郡以外所有的郡縣,征兵事宜在順利地進行,遼東百姓的參軍熱情比征北軍控製下的其他州郡還要高漲;四韓的勢力已經被完全壓製了回去,第八軍團正駐守在樂浪、帶方兩郡以防四韓再一次入侵;第七軍團駐紮在遼東郡同樂浪郡交界處的西安平,以防高句麗;精銳第二軍團駐紮在遼東郡城,遼東郡城現在也是目前征北軍在遼東七郡的行政軍事中心;兩萬第一軍團的軍隊則駐紮在翠屏關;許多逃難到別處的百姓正陸陸續續地返回家園,各地重建的工作正在進行,田豐已經趕到遼東負責起了整個遼東的民政事務。

    “現在高句麗人正值內『亂』,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張飛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吹胡子瞪眼地瞪視著麵前的關羽。

第六百六十六章 目標陰萌關

    “現在高句麗人正值內『亂』,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張飛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吹胡子瞪眼地瞪視著麵前的關羽。

    關羽淡然道:“高句麗人雖然內『亂』,但是我軍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新補充的新軍雖然戰意高昂,但是缺乏訓練而且毫無戰爭經驗可言;後勤的問題也不容樂觀,整個遼東基本上是一片廢墟,在算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向我們提供任何後勤補給,大軍的給養全靠並州供應,而由於路途遙遠,並州送來的給養在短時間內隻夠我們平時之用。現在還不是出擊的時候,我們應遵從主公的命令!”

    張飛鼓了鼓眼睛,隨即像泄了氣般。張飛背著雙手在大廳轉著圈,關羽不禁感到兩眼發暈。

    突然,張飛停住腳步,一臉興奮地看著關羽,關羽登時升起不好的預感,隻聽張飛大聲道:“我有辦法了!我記得當日大哥說起匈奴人的時候,說過匈奴人慣常采用以戰養戰的方法!”

    關羽一驚,“你是想效仿當年的匈奴人,采用以戰養戰的方法?”

    張飛點了點頭,來到地圖架前繼續道:“我們挑選三萬精銳,攜帶七天口糧突襲陰萌關,隨後襲奪遼陽,然後直取玄菟郡府!怎麼樣?”張飛扭頭看著關羽,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關羽看著地圖思忖片刻,笑著點頭了點頭,“這倒是一個方法!不過,翼德有想過,若是不能順利攻下陰萌關該如何嗎?”

    張飛一愣,苦著臉思忖道:“若是不能順利攻下陰萌關,那就隻有暫時退兵了!”

    關羽道:“我覺得這個險值得冒!隻是會不會打『亂』主公的既定計劃?”關羽麵帶詢問之『色』地看著張飛。

    張飛拍了拍胸脯很肯定地說道:“肯定不會打『亂』大哥的計劃!要是大哥知道我們奪下了玄菟郡,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關羽微一皺眉頭,建議道:“還是給主公發去飛鴿傳書吧,協調一下各方麵的動作!”

    張飛卻搖頭道:“這一來一去要一天的時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再說,大哥自己也說過,將在外君臨有所不受!”

    關羽覺得張飛說的也有理,於是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張飛率領第二軍團的三萬精銳離開了遼東大營,其中輕騎兵五千,步卒兩萬五千,精銳的陌刀軍並未隨行,因為此去將在山地作戰,身著兩百斤重甲的陌刀軍很難在這種地形中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

    張飛離開後,關羽一直心緒不寧,他很擔心張飛此行的結果,雖說高句麗人正值內『亂』,但是高句麗人在玄菟郡仍然駐有近五萬軍力,其中兩萬就駐紮在陰萌關,這陰萌關夾在兩道山脈之間,地形極其險要,而且這許多年來高句麗人一直在加固陰萌關,現在的陰萌關正可謂‘金城之固’,城牆高達四仗,全有大青石壘垛而成,衝城車根本就撞不動,城牆上包括車弩在內的各種重型裝備一應俱全。

    入夜前,張飛及其三萬大軍來到距離陰萌關十餘處的一片山林之中。張飛命令大軍就地隱蔽,隨即派出探馬斥候。

    差不多就在同一時間,陳楚收到了關羽的飛鴿傳書。看過內容後,陳楚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

    陳楚抬起頭來對正注視著自己的周瑜道:“雲長說,他和翼德覺得此時正是出兵玄菟郡的時機,翼德已經率領三萬精銳朝陰萌關開去!”

    周瑜也像陳楚般『露』出微訝的神情,喃喃道:“此時玄菟郡內仍駐有五萬高句麗軍,而陰萌關更是固若金湯!”

    陳楚眉頭一皺,急聲道:“我立刻下令翼德撤回來!”

    “等等!”周瑜朝陳楚抱拳道:“翼德將軍雖然有些魯莽,但卻不缺智謀,也有心細的一麵!”

    陳楚不禁想起後世電視劇中張飛率軍入蜀中的情形,心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周瑜繼續道:“張飛此去也未見得不會成功!若能奪下玄菟郡,我軍在遼東的戰略態勢將非常有利,並且能更大地影響高句麗國內的局勢!”

    陳楚思忖片刻,“既如此,那麼我便不發任何命令!”

    周瑜帶著儒雅的微笑抱拳道:“主公英明!”

    陳楚一笑,將關羽的傳書案幾上一邊,攤開一個畫軸,這畫軸之上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大體樣式就跟現在的洛陽皇宮沒有什麼區別。

    陳楚歎了一口氣搖頭道:“現在軍費如此緊張,竟然還要花錢去裝修這座勞什子皇宮!他媽的!”

    周瑜笑道:“主公節儉實乃我征北軍之福,實乃天下百姓之福!不過,這筆錢還是須要的!畢竟主公還須借助大漢這杆大旗!”

    陳楚點了點頭,『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地問道:“這筆開銷還能再減嗎?”

    周瑜苦笑了一笑,回稟道:“已經是最少的了!”

    陳楚歎了口氣,合上畫軸交給周瑜,吩咐道:“這件事就交給陳琳去幹吧!”“是!”周瑜抱拳應諾。

    陳楚問道:“這件事什麼時候能完成?”

    周瑜稍作思忖回稟道:“不會晚於十月!”

    陳楚思忖片刻後吩咐道:“就將皇帝返京的時間定在十一月中,具體時間你決定吧!”“是!”

    陳楚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雙眼一亮流『露』出興奮的神情,“公瑾,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周瑜抱拳道:“請主公示下!”

    陳楚『摸』著下巴思忖道:“我們可以在皇帝返京的當天舉行一場閱兵式!你看怎麼樣?”,陳楚一副興衝衝的模樣。

    周瑜一愣,麵帶愧『色』地抱拳道:“請恕瑜愚昧,不知何為閱兵式?”周瑜當然知道‘閱兵式’這三個字的意思,他隻是不知道閱兵式究竟是一場怎樣的儀式?目的是什麼?

    陳楚這才發現自己又超越曆史了,於是照著後世的場景敘述了一遍。

    周瑜先是流『露』出微訝的神情,隨即流『露』出沉思的神情。片刻後,周瑜麵帶興奮之『色』朝陳楚抱拳道:“主公的這一計劃真是太妙了!既可提振士氣,又可向天下諸候昭示我征北軍的軍威,還可凝聚轄下人心,震懾心懷不軌之人!”

    陳楚一笑,“公瑾也讚成我的想法嗎?”

    周瑜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稍作思忖,補充道:“我們還可向西域諸國及鮮卑發出國書,請他們來洛陽參見儀式!”

    陳楚雙眼一亮,大聲讚道:“好!這個注意好!隻是不知西域諸國的使者能否按時到達?”

    周瑜思忖道:“若是儀式在十二月份舉行,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陳楚當即道:“這好辦!就將時間推遲到十二月份,具體時間由你來定!另外,不要忘了給天下諸侯發去請柬!”“是!”周瑜抱拳應諾。

    張飛大軍潛伏在樹林中,張飛靠坐在一棵大鬆樹下不停地灌著清水,一臉急不可耐的神情。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斥候終於回來了,帶回的消息讓張飛感到非常不爽,原來陰萌關的防守非常嚴密,城牆上守軍的警惕『性』非常高。

    張飛命親兵打起火把,就地攤開地圖,問一旁的當地向導:“這附近有沒有地方可以繞過陰萌關?”張飛身旁的向導三十歲上下,皮膚黝黑,穿著獸皮衣,給人很精悍的感覺。

    向導搖頭道:“要過去就隻有經過陰萌關!”

    張飛盯著地圖鼓著眼睛,突然起腳猛地一踩地圖,發出一聲大響,向導嚇了一大跳,而張飛手下的這些部將們早就見慣不怪了!

    張飛背著手來回踱著步,眾部將看著張飛每一個敢吭聲。

    突然,張飛頓住腳步,問向導:“陰萌關上的蠻軍會不會出關搶掠?”

    向導一愣,點頭道:“這些蠻子總是出關搶掠!”隨即麵『露』悲憤之『色』,“我的一個兄弟就是死在他們的手中!”

    張飛哈哈一笑,猛地一拍向導的肩膀,大聲道:“要不了多久我就替你報仇!”

第六百六十七章 計奪關門

    第二天早上,有高句麗的斥候回報陰萌關上的高句麗守將李辟,一支商隊正從數外的小道向東邊而去。

    “規模有多大?知道運的是什麼東西嗎?”李辟急聲問道。

    斥候回稟道:“商隊共五六百人,超過一半是扛擔的腳夫,所運的貨物中似乎有珍珠!”

    堂下眾部將低聲議論起來,許多人流『露』出興奮之『色』,躍躍欲試如同聞到了肉腥味的餓狼。李辟也是雙眼一亮,追問道:“你如何得知貨物中有珍珠?”

    斥候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幾粒圓潤大珍珠呈給李辟,眾部將伸著脖子朝李辟這邊張望著。李辟接過珍珠,細看了片刻,驚訝道:“這是產自遼東北豐的上品珍珠!”眾部將聞言興奮之『色』更濃,堂下更加嘈雜了。李辟突然麵『露』疑『惑』之『色』,看著手中的珍珠喃喃道:“這珍珠是穿過孔的!”

    “將軍,這可是一頭肥羊啊!”一名部將興奮地說道。眾部將一起點頭,均流『露』出貪婪渴望之『色』。

    李辟沒有理會部將,皺著眉頭喃喃道:“此時怎會有商隊走那條小道?”

    一名部將出列道:“將軍,請準許末將帶人出關!”話音剛落,眾部將紛紛出列請戰。

    李辟思忖片刻,喃喃道:“也許是哪支商隊想抄近路吧!”李辟之所以會如此想,是因為過去經常有商隊為抄近道或者因為其他一些原因走陰萌關外的那條山道。

    李辟抬頭對那名率先請戰的部將道:“你就率兩千人出關!其他緊守關防,不得大意!”

    “是!”得令出關的那名部將顯得非常興奮,其他不禁感到非常失望。這倒不是眾人渴望戰鬥,而是他們都知道,誰出手劫奪,誰就能從中扣下相當數量的油水,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大約兩刻鍾後,兩千餘步騎從關中魚貫而出,個個都顯得非常興奮的樣子。

    兩千餘步騎在斥候的引領下徑直往東邊而去。

    當隊伍行至兩座樹林相間的草地上時,斥候來報,說商隊就在數外的山凹中歇息。

    部將當即命令手下兩千步騎加速前進。

    部將率領兩千步騎趕到山凹處,隻見幾百號人丟下擔子倉惶朝對麵的樹林中逃去。部將哈哈一笑,“衝上去!”部將大喊一聲,兩千步騎猛發一聲喊,湧了上去。

    當高句麗軍衝到地點時,那些商隊的人都已經不知去向了。

    部將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命令立刻查看戰利品。

    一名士兵從擔子中托出一條麻袋,迫不及待地用刀劃開,然而呈現在眼前的不是奪目的珍珠,而是灰沉沉的泥土。士兵一愣,隨即喊道:“是泥土!!”

    “什麼?!”部將吃了一驚,策馬來到士兵麵前,看見麻包中的果然是泥土,不禁眉頭一皺,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

    突然,破空之聲四麵響起,慘叫聲隨即迭起,高句麗將士帶著茫然的神情紛紛中箭倒地。現場大『亂』起來,士兵們手持兵器驚恐地看著四周,部將勒著馬韁,戰馬低低地嘶鳴著,馬蹄的步子顯得有些『亂』。

    殺!!殺聲如海嘯般在四麵炸響,無數黑衣黑甲的將士從樹林中湧了出來,北麵一將跨坐在神駿如龍的黑『色』戰馬之上,手提丈八蛇矛,體形魁偉氣勢攝人至極。高高飄揚的戰旗上赫然是‘征北’二字。

    高句麗軍大駭,臉『色』已經煞白的高句麗部將扯著嗓子大喊道:“不要『亂』!頂住!”

    話音剛落,便看見那員雄偉至極的征北軍大將徑直朝自己殺來。

    張飛高舉著丈八蛇矛,發出虎嘯般的怒吼聲。猛然殺入高句麗軍中,鐵蹄揚蹄猛撞,數名高句麗士兵直飛了出去,手腕翻轉,丈八蛇矛如風車般在周身急舞翻飛,高句麗軍士慘叫連連,接連濺血栽倒。

    幾乎就在此同時,征北軍將士四麵殺到,瞬間便將高句麗薄弱的步兵線擊破。

    張飛眼盯著那員高句麗部將,黑龍神駒在兵叢中馬不停蹄,擋住他的敵人或被丈八蛇矛絞殺,或被黑龍直接撞飛。

    轉眼間,張飛便近抵高句麗部將眼前數步處了。高句麗部將心頭大駭,下意識地催動戰馬迎了上去,口中發出歇斯底的吼叫聲。

    兩匹戰馬交錯而過,在一聲直衝霄漢的怒吼聲中,高句麗部將的頭顱衝天而起。

    張飛勒住黑龍神駒,看了一眼剛從戰馬上栽落的高句麗部將,揚聲喊道:“高句麗大將已死!繳械者不殺!”

    眾高句麗將士此刻正在征北軍的凶猛攻擊下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崩潰了。突然聽到張飛的大喊聲,所有人都不禁一震,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聽不懂漢語,但是他們下意識地意識到他們的將領出事了!不禁循聲望去,隻見帥旗已倒,一名雄偉至極的漢軍大將傲立在那。眾高句麗將士不禁心膽俱裂。

    這時,四麵的征北軍已經停止了攻擊,『逼』著窮途末路的高句麗將士大喊道:“繳械者不殺!……”高句麗將士麵『色』蒼白,茫然不知所措。

    終於,一名高句麗士兵忍受不住征北軍施加的巨大壓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他的行為隨即感染了其他高句麗將士,高句麗將士紛紛放下兵器。

    見高句麗軍全都放下了武器,張飛很不滿地咂了咂嘴巴,他還沒過癮呢!張飛罵道:“真是一群廢物!”催動黑龍馳出高句麗兵叢。張飛的副將薛劍迎了上來,抱拳道:“將軍!”張飛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現場這些垂頭喪氣而又忐忑不安的高句麗俘虜,對薛劍道:“立刻剝下他們的衣甲!”薛劍一臉怪笑地抱拳應諾。隨即出現了一副很詭異的景象,征北軍將士們如狼似虎地撲進俘虜群中,不由分說地撕扯俘虜們的衣甲!

    大約兩刻鍾後,一支兩千人的‘高句麗’步騎軍朝陰萌關而去,還有數百扛著擔子的腳夫隨行。在這一支隊伍之後約兩處,張飛率領數萬將士緩緩跟隨著。

    來到陰萌關下,城牆上的小校麵『露』喜『色』,當即便命令手下打開關門。這時,李辟突然叫住小校,“等等!”

    李辟來到牆垛邊,看了一眼城牆下的情景,沒見到有什麼紮眼的情況,但是他的心中卻隱隱有一種不安。

    李辟揚聲喊道:“李利凱!”

    一個身著剛才被張飛斬殺的高句麗部將盔甲的將領策馬奔出隊伍舉了舉手中的長槍,不過沒有說話。

    李辟仔細地看了一眼城下的李利凱,微微皺了皺眉頭,由於陽光角度的問題,又由於隔著二十來步的距離,李辟看不真切。

    這時,身旁的一名部將急不可耐地對李辟道:“將軍,快打開城門吧!”

    李辟沒有理會這名部將,揚聲問道:“李利凱,你怎麼不說話?”

    ‘李利凱’猛咳了幾聲,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隨即朝身後揮了揮手,兩名軍士立刻來到‘李利凱’身旁,‘李利凱’朝兩人比了一個手勢。其中一個軍士立刻朝城樓上揚聲道:“將軍,剛才李將軍在戰鬥時喉嚨挨了對方一拳,所以說不出話來!”

    城牆上頓時爆出一陣笑聲,一人大聲譏笑道:“李利凱,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將軍,沒有問題!”一名部將朝李辟抱拳道,很急切的模樣。

    李辟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於是下令道:“大開關門!”

    關門隨即被緩緩打開。‘李利凱’舉起長槍朝身後一揮,兩千多步騎粗暴地壓著一眾腳夫朝城門而去。

    臨進關門時,李辟突然看見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小校似乎被身後的一人挾持著,聯想到剛才的情景,李辟麵『色』陡然一變,衝城門校尉吼道:“快關城門!!”

    校尉一愣,這時,城門下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喊聲,同時刀兵交擊的聲音和慘叫聲也驟然傳來。

    “不好!果然不出我所料!”李辟麵『色』沉聲道。隨即對仍在發愣的眾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反擊!!”

    眾將回過神來,立刻朝城門下奔去,城牆上軍士來回穿梭,已然『亂』成了一團。

第六百六十八章 長驅直入

    眾將回過神來,立刻朝城門下奔去,城牆上軍士來回穿梭,已然『亂』成了一團。

    當數名高句麗將領率領數千軍士趕到城門邊時,隻見城門處的千餘高句麗將士正被打得不斷後退,眼前的敵人異常驍勇,雙手舞刀長驅直入,血光刀光交相輝映,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耳邊回『蕩』著。

    幾名高句麗將領不敢耽擱,當即命令麾下加入戰場。數千高句麗生力軍隨即朝城門洞擁擠過去,征北軍的突擊勢頭頓了一頓。赫!!征北軍突然猛發出一聲喊,盾牌手組成的盾牆猛地向前一拱,高句麗軍前鋒線被擠的後退一步,隨即影響到後麵的高句麗軍,整個高句麗軍出現了一點混『亂』。就在這時,盾牆突然撤掉,早就等候在盾牆後的橫刀勇士猛地發出一聲怒吼,揮舞橫刀湧上前。緊接著,刀光絢爛閃耀,高句麗人的慘叫聲大做,整個高句麗人的陣線被迅速向後壓縮。

    在後麵督戰的高句麗將領見此情形,心頭大驚,高舉著仿漢環首刀不停地吼叫著,然而高句麗軍的陣線仍在不斷後退。

    征北軍從城門洞殺出,將高句麗軍『逼』退十數步,隨即停止前進在城門下結成一個弧形防禦陣線,刀盾手頂在最前麵,隨後是長槍手。陣線一成,正同高句麗軍混戰的橫刀勇士迅速退回到陣線後。

    此刻,李辟正好率領數百名親兵來到城門下,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景,眉頭一皺,嚴令道:“立刻攻擊!半柱香內若不能擊潰敵軍,所有人軍法處置!”

    眾部將心頭一凜,催馬上前,揚聲大喝:“衝!給我衝!!殺一個征北軍賞銀十兩!臨戰不前者殺無赦!”

    高句麗將士彷佛受了刺激一般猛發一聲喊,朝征北軍陣線蜂擁而去。衝到盾牆邊,無數杆長槍突然從盾縫間刺出,鮮血爆現,衝在最前麵的高句麗軍幾乎同時倒下,緊隨其後的高句麗軍並沒有停頓,繼續喊著向前衝殺。高句麗軍不停地被征北軍長槍手刺殺,轉眼間猛地撞在盾牆上。整個陣線劇烈地晃了一晃。高句麗軍瘋狂地吼叫著,揮舞著兵器猛斬麵前的盾牌,有的將手的兵器從盾縫間向猛紮,有的想蹲下身子去斬征北軍的下身,但是卻做不到,因為身後強大的擁擠力完全將他挾持了。盾牌手開始出現傷亡,隨著盾牌手的接連倒下,整個盾牆陣線開始出現缺口,而且缺口越來越大;長槍手喊著緊皺著雙眉,手中的長槍不停地向前刺殺,揚起一陣陣的血花。

    終於,高句麗軍用人命撕開了一個足夠大的缺口,高句麗軍嚎叫著從這個缺口向猛擠。雙方將士揮舞著兵器瘋狂對砍,驟然的刀兵碰撞聲和著嘶喊慘叫聲,雙方的將士接連濺血倒地。征北軍的情況並不比高句麗人好,在這種情況下,精銳的征北軍也很難發揮出他們戰鬥力上的優勢。

    隨著投入戰鬥的高句麗軍越來越多,征北軍正緩緩地被向城外壓去。

    當征北軍退到城門洞中時,征北軍依靠地形穩住了陣腳,雙方在城門洞內側邊緣形成了膠著狀態。

    “把弩車給我推上來!”李辟吼道。

    隨即數輛弩車被推到距離城門洞僅二十步的地方,橫列開。

    正當李辟準備下令時,城門樓上的小校突然驚恐地朝城中叫道:“不好了!有大隊騎兵正疾馳而來!”

    李辟一驚,隨即麵『露』狠『色』,厲聲下令道:“立刻朝城門洞給我『射』擊!!”

    『操』作弩車的士兵一愣,李辟身邊的一名部將急聲道:“將軍,前麵到處是我們的士兵,會傷到自己人的!”

    李辟冷喝道:“閉嘴!”隨即從弩車兵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違令者軍法處置!”

    士兵們心頭一凜,連忙開始轉動弩車上的絞盤。……

    正當雙方士兵在城門洞膠著廝殺之時,突然人叢中爆出數道血花。雙方將士都不禁一驚,隨即發現竟然是高句麗的弩車兵在發動攻擊。

    高句麗軍『亂』了起來,爭先恐後地朝城內退去。薛劍當即命令士兵黏住高句麗軍。

    緊接著,現場的情形完全出乎了李辟的預料,原本已經占了上風的高句麗軍倉惶退入城中,而征北軍卻在後麵猛殺。

    “不許後退!後退者斬!!”李辟氣急敗壞地吼叫道。見不起作用,李辟又下令弩車繼續攻擊。

    又一輪弩車攻擊過後,高句麗人的損失反而比征北軍多得多。

    這時,現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越來越近的急促的馬蹄聲。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征北軍首先反應過來,薛劍興奮的揚聲喊道:“將軍的騎兵隊到了!所有人都讓到兩旁!”征北軍將士洪聲應諾,隨即將可能為即將到來的騎兵隊讓開一條衝擊的路線。

    李辟回過神來,麵『色』驟然煞白,“衝!給我衝!!”

    正茫然不知所措的高句麗軍下意識地猛發一聲喊,朝城門洞湧去。才奔出沒幾步,眾高句麗將士便猛然趕到麵前刮來了一陣風暴。

    張飛高舉著丈八蛇矛當先飛入城中,口中發出令人心驚膽顫的吼聲。無數鐵騎緊隨其後,人如龍馬如虎。

    高句麗軍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張飛便率領騎兵洪流殺入高句麗兵叢中。鐵蹄踩踏,戰刀急揮,血花怒放,高句麗將士就如同遭遇狂風的麥子般連片倒下。

    張飛從高句麗兵叢中殺出一條血路,‘黑龍’揚蹄飛馳到李辟麵前,李辟大驚失『色』。不等李辟有所反應,張飛怒吼一聲,丈八蛇矛如同毒龍般猛刺而出,隻聽啦一聲輕響,丈八蛇矛非常輕易地透體而過。李辟下意識地垂下頭,臉上全是極度驚恐之『色』。

    張飛大喝一聲,將李辟高高挑起,大喊道:“所有人都停下!”聲音如雷,直衝霄漢。

    喧鬧的戰場隨即安靜下來。當高句麗將士看到被高高挑在矛尖上的李辟時,所有人都禁不住心中的恐懼,殘存的一點戰鬥意誌瞬間消失無蹤。

    “放下武器者不殺!!”張飛大喊道。副將薛劍立刻用高句麗語叫了一遍,隨即眾征北軍將士都用高句麗語大喊著:“放下武器者不殺!”

    高句麗將士猶豫了一下,隨即紛紛放下武器。

    此戰,征北軍隻付出了傷亡不到兩千人的代價,高句麗人死傷近六千人,其餘一萬三千餘人基本上全部被俘。

    占領陰萌關後,張飛讓一名部將率領五千士兵駐守陰萌關,同時放出信鴿向關羽通報這的情況,隨即張飛率領約兩萬三千將士徑直開往陰萌關以北數十處的玄菟郡府。

    陰萌關被占領兩個時辰後,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幾匹驚惶的快馬奔入玄菟郡城中。隨即玄菟郡城四門緊閉,城牆上的守軍也比平時增加了數倍。城內的氣氛顯得非常肅殺,許多百姓在私底下議論紛紛,有的人感到很興奮,也有的人感到彷徨不安。

    不久之後,一支約千人的騎兵隊來到南城門下,一行人顯得非常狼狽的樣子,許多人還帶著血『色』。

    領頭的與城門樓上交接一番後,隨即通過吊籃遞上去一樣什麼東西。片刻後,城門便打開了。

    夜『色』已經深了,玄菟郡城顯得非常安靜,不過這安靜中卻透出一種緊張不安的氣氛。

    四王子李承煥正在郡守府中焦急地來回踱著步。自李木青率領大軍返回高句麗後,李承煥便被留在了玄菟郡,對此李承煥一直心懷鬱悶,不過他也樂得逍遙自在,不過這份逍遙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就在不久之前,從陰萌關逃回來的軍官告訴他,征北軍已經占領了玄菟郡的屏障陰萌關,大將李辟已經身死!

    李承煥已經向丸都及國內城發去了緊急傳書,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堅守到援軍趕到。見識過征北軍威力的他很是忐忑不安。幸好李承煥現在還不知道國內現在正發生的事情,否則,他極有可能已經放棄了玄菟郡城。

第六百六十九章 驚變

    正當李承煥焦慮地來回踱著步時,親信部將李棟進來了。

    “殿下!”李棟抱拳道。

    李承煥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李棟,問道:“城防的情況如何?”

    李棟回稟道:“殿下放心!四門及城牆上都加派了數倍的兵力,另外,已經灑出了大批的斥候,漢人隻要一出現,我們便能發覺!”

    李承煥點了點頭,回到主位上坐下,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我的這位好妹妹收到我的傳書沒有?”

    李棟猶豫了一下,不無擔心地說道:“就是不知公主殿下會不會見死不救?”

    李承煥愣了一下,隨即很肯定地搖頭道:“不會!我了解她的為人,她就算不救我,也會就這片土地!”

    沉默了片刻,李承煥對李棟道:“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立刻來稟報我!”

    “是!”李棟抱拳應諾,退了出去。

    差不多就在此時,先期逃到玄菟郡城的那三個原李辟麾下的部將來到隨後進入城中的那支騎兵隊的營地中。

    來到營地中,其中一將趾高氣昂地揚聲道:“人都死了嗎?來一個人回話!”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帶著幾名士兵立刻從中間那一座最大的帳中奔了出來,朝三將抱拳道:“卑職見過三位將軍!”

    三人點了點頭,徑直朝大帳走去。

    軍官朝身邊的一名士兵道:“立刻去將小隊長以上的軍官都叫來,就說有陰萌關的將軍來了!”同時朝士兵打了一個眼『色』。

    士兵抱拳應諾,退了下去。

    軍官跟隨三將來到大帳中。三將當仁不讓地步上上位立成一排,中間那將很有氣勢地衝恭立在帳下的軍官喝道:“為何隻有你一人?”

    軍官連忙回稟道:“請將軍稍後!卑職已經吩咐下去了!”

    “嗯!”那將軍點了點頭。

    片刻後,數十名各級別的軍官魚貫進入帳中,一起朝三人拜道:“見過三位將軍!”整體口音顯得有些奇怪,不過並不很明顯。

    中間那名將軍揚聲道:“都起來吧!”眾軍官拜謝站起。

    那名將軍掃視了一眼帳下眾軍官,流『露』出微訝的神情,問道:“你們是騎兵嗎?可是我怎麼都不認識你們?”這名軍官本是陰萌關騎兵部隊的副統領,所以他應該認識騎兵中的絕大部分軍官,然而他卻不認識眼前這些所謂騎兵部隊中的任何一人。

    現場的氣氛頓時顯得緊張起來。

    先前答話的那名軍官上前來稟報道:“啟稟將軍,我們之中的大部分其實並不是騎兵部隊的,而是隨便弄了匹馬逃出來的!”說話時,悄悄地朝身後打了一個手勢,最靠近帳簾的一名軍官立刻趁上位的三位將軍不注意閃出了大帳。

    三位將軍一聽這話,均感到漏洞百出,其中一人正準備再詢問時突然麵『色』一變,他的眼睛正注視著帳下一名軍官的腰間,這名軍官的腰間挎的兵器並不是高句麗人的仿漢環首刀,而是征北軍威震天下的橫刀。

    恭立在帳中的軍官看到對方的神『色』,不禁暗叫不好。就在這時,那名麵『色』有異的將軍赫然站起,戟指對方喝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恭立在帳下的軍官見狀,猛地抬起頭,神情與之前完全兩樣,此刻的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三位將軍熟悉的彪悍氣勢。

    三位將軍臉『色』一變,猛地拔出兵器,語帶驚恐地喝道:“你們是漢人?!”

    在場的數十名軍官一起拔出兵刃圍住三將,其中一人冷聲道:“你倒是很聰明嘛!不過就是晚了點!”

    就在這時,三位將軍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中間那位將軍便慘叫一聲,其他兩將驚恐地朝身後看去,隻見一杆長槍透過帳幕穿過同伴的身體。

    兩將麵『色』陡然一變。這時,帳幕啦一聲被撕開一個大口子,一個兩將熟悉的人赫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是你!”兩將驚聲道。原來出現在他二人麵前的不是別人,真是不久前率領先鋒強攻陰萌關關門的征北軍副將薛劍。

    薛劍冷然一笑,一腳將被他刺死的那名高句麗將軍踹開,拔出腰間橫刀,刀光迅疾從兩將頸項間閃過。

    兩將捂著脖子,一臉驚恐地倒退兩步,翻身栽倒,再也沒了動靜。

    薛劍一抖橫刀,回刀入鞘,下令道:“把這三人拖到後麵的營帳中!小心一點,不要讓高句麗人察覺了!”

    “是!”一名軍官應諾一聲,招來十幾名士兵,準備搬運三人的屍體。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急跑進帳中稟報道:“將軍,有一隊高句麗士兵帶著李承煥的命令進入軍營了!”

    眾軍官齊齊看向薛劍,緊握著刀柄。

    薛劍眉頭一皺,問道:“來了多少人?”“大約百人左右!”

    薛劍看了一眼帳內的情形,斷然道:“來不及清理了!大牛,立刻招集三百名士兵埋伏在大帳四周,我一動手,你們外麵便立刻動手!記住,不可走脫一人!否則,將軍的計劃便泡湯了!”

    “是!”一個像公牛般強壯的軍官應諾一聲,隨即退出了大帳。

    李承煥的一名校尉帶著百餘軍士來到大帳外,校尉讓軍士們留在帳外,自己則帶著四人走了進去。

    一進入大帳,校尉猛然愣住了,隻見三具屍體赫然擺放在大帳中。

    不等他幾人反應過來,數名征北軍軍官一擁而上,將包括校尉在內的五人『亂』刀斬殺。

    幾乎就在此同時,一蓬烏光從黑暗中飛出,篤篤篤聲連響,猝不及防的高句麗士兵接連中箭倒地。

    剩下的高句麗士兵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赫然看見無數士兵突然出現將自己一方圍攏起來。

    一名高句麗軍官用高句麗語憤怒地叫罵著。

    大牛身旁的一名軍官問大牛:“那家夥在說什麼?”大牛大喊道:“管他的!給我殺!”

    眾軍士一擁而上,這些高句麗士兵哪是這些精銳的對手,轉眼間便都倒在了血泊中,征北軍一方隻傷了幾個。

    大牛命令士兵們立刻打掃現場,隨即準備進入大帳。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屍體’突然跳了起來,猛地推開麵前還未反應過來的征北軍士兵,朝營門處狂奔而去,邊跑邊扯著嗓子叫喊著。

    大牛轉過身來,一名士兵奮力將手中的長槍朝那個逃跑的高句麗士兵擲了出去。長槍帶著呼嘯聲擦著高句麗士兵的肩膀飛過。

    高句麗士兵的喊聲頓了頓,隨即更加響亮地響了起來。

    大牛眉頭一皺,一把奪過一名士兵手中的長槍。這時,橫刀勇士們已經取出弓箭彎弓搭箭對著高句麗士兵的背部。

    嘿!大牛大喝一聲奮力擲出長槍,幾乎同時,橫刀勇士們一起放箭。隨即高句麗士兵的喊聲嘎然而止,猛地栽倒在地,一杆長槍從背心處穿過,並且周圍『插』滿了箭矢。

    大牛吐了一口口水,吩咐眾軍士立刻收拾屍體,扭頭走進大帳中。

    “將軍!”大牛朝薛劍抱拳道。

    薛劍問道:“都解決了嗎?”

    “都解決了!”

    薛劍點了點頭,大牛退到一旁。

    這時,一個軍官不無憂慮地說道:“將軍,此事蓋不了多久!”

    薛劍點頭道:“沒關係!半個時辰後將軍便會率軍潛伏到南門外!”隨即吩咐道:“全營上下嚴加戒備!一有不對勁,便立刻通知我!”

    “是!”眾軍官齊聲應諾。

    眾軍官退出了大帳,隻有一名精通高句麗語的軍官留了下來,這個軍官就是先前同那已經死了的高句麗將軍接洽的那個軍官。

    薛劍將手中染滿鮮血的一塊白布遞給軍官,問道:“李承煥的命令是什麼?”

    軍官接過白布,飛快地看了一遍,稟報道:“將軍,李承煥讓你和已經死了的那三個高句麗將官立刻去郡守府商議軍事!”

    “什麼?”薛劍眉頭一皺,“這下麻煩了!”

第六百七十章 接近

    “什麼?”薛劍眉頭一皺,“這下麻煩了!若是許久不去,李承煥一定會起疑!”沉默片刻,薛劍斷然道:“立刻集合兩百名士兵!”軍官應諾一聲退出了大帳。

    李承煥在大廳內來回踱著步,麵有憂慮之『色』,大廳中除了他之外,還有目前城中守軍的各部將官,親信李棟就立在左首處。

    “崔××他們怎麼還沒來?”李承煥不耐煩地問道,心中莫名地非常擔憂。

    李棟朝門外看了一眼,抱拳道:“相信已經快到了!”

    李承煥又在大廳上踱了幾步,頓住,皺眉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李棟,你立刻帶人到他們的軍營去看一看!”

    “是!”李棟應諾一聲,朝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大廳外突然響起急促的兵器撞擊聲,並且夾雜著突兀的嘶喊聲和慘叫聲,隻見大廳外火光猛閃。

    廳內眾人猛然大驚,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回事?!”李承煥急聲問道。

    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染血的軍官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將軍,好多,好多黑衣人殺進來了!”

    就在這時,一蓬箭雨從外麵飛『射』而來,哆哆哆地一陣響,那個負傷的軍官登時倒在血泊之中,大廳內的數名將官也都中箭,傷勢不一,有的傷得很重,李承煥狼狽地趴在地上,又急又怒。

    在此同時,數百名手持橫刀的黑衣人已經殺到大廳前台階處,近百名李承煥的親兵正在苦苦支撐。黑衣人的戰鬥力很強,吼聲如雷,攻擊迅猛狠辣,不顧生死,李承煥的親兵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李承煥急聲喊道:“立刻發信號火箭!”

    李棟應諾一聲,衝出大廳,朝天空發出了一支信號火箭,紅『色』的信號火箭帶著尖利的嘯聲身上夜空。突然,一支箭矢呼嘯著徑直飛向李棟,李棟躲避不及左胸中箭,跌跌撞撞地退回大廳中。

    黑衣人猛發出一聲大喝,攻勢比之前更加猛烈,血花不停地爆現,親兵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終於,親兵的防禦陣線被猛地撕破,殘存的親兵倉惶四下逃散,一部分逃入大廳中。

    黑衣人湧入大廳中,卻不見了李承煥他們的身影,領頭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還在晃動的側門,揚聲下令道:“進後院!!”

    大廳內的那十幾個親兵咽了口口水,怪叫一聲,朝黑衣人湧了上來,然而隻片刻功夫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近兩百名黑衣人湧入後院中,隻見數百親兵正環護著後院的一座閣樓。領頭的黑衣人當即下令攻擊。

    就在此同時,從各個方向出來的援軍正在向郡守府急趕。從天空中往下看,隻見城中彷佛有幾條正急速遊動的火龍。

    城外,樹林中。

    一批快馬飛速奔入林中,來到一棵大樹下,剛一翻身下馬,一個魁偉如同棕熊般的雄偉武將便上前急聲問道:“怎麼回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率領大軍隱藏在此等候攻擊時間的張飛。在這樹林之中,人影憧憧,張飛的兩萬餘精銳隻怕都已經在此了。

    “啟稟將軍,剛才城內升起一支紅『色』的信號火箭,不知是何意!”斥候稟報道。

    張飛『摸』了『摸』頜下的鋼針須,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名部將,這名部將是遼東人,叫張祖,對高句麗軍的旗令信號非常熟悉。

    張祖朝張飛抱拳道:“將軍,這是遇到敵人襲擊的緊急訊號!”

    張飛皺了皺眉頭,罵道:“薛劍這混蛋在搞什麼鬼!?”隨即問斥候:“信號火箭升起的位置在哪?”

    斥候思忖片刻,回稟道:“大概在郡守府的位置!”

    張飛鼓了鼓眼睛,“難道薛劍這混蛋竟然襲擊了郡守府!?他媽的!!”

    “將軍,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張祖問道。

    張飛罵道:“還能怎麼樣?立刻傳令下去,全軍提前行動!”

    “是!”鄧煌應諾一聲,立刻退了下去。

    張飛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城池,猛地一甩馬鞭罵道:“你小子要是壞了老子的事,老子一定要把你的屁股打開花!”雖如此說,但其實心中卻非常擔心薛劍他們此刻的處境。

    片刻後,城外的這座樹林彷佛活動了起來,數萬黑衣黑甲的征北軍緩緩地從樹林中行出,隻發出低沉的腳步聲,沒有一點說話的聲音。

    就在埋伏在城外的征北軍開始行動的同時,薛劍下達了提前行動的命令。一則是因為此刻城內已『亂』,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不可測的情況;二則是薛劍知道張飛一旦發現城內出現變故後,一定會提前行動。

    近千名征北軍在薛劍的帶領下朝南城門而去。一路上碰到數隊急匆匆朝郡守府趕去的高句麗軍,不過沒有一個人對他們產生懷疑。

    一行人徑直來到南門前數十步處,一名校尉突然攔住了他們,朝他們掃視了一眼,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薛劍身邊那個精通高句麗語的軍官立刻上前道:“我們奉殿下急令前來增援南門!”在此同時,包括薛劍在內的所有將士都緊握住了刀柄,隻要那個高句麗校尉一『露』出懷疑的神『色』,他們便會立刻發起突襲。

    校尉皺了皺眉頭,詫異地問道:“郡守府不是正遭受襲擊嗎?”

    “已經解決了!不過殿下受了一點上!”

    聽到說李承煥受傷了,不禁焦急起來,急聲問道:“傷勢嚴重嗎?”

    “沒有什麼大礙!將軍,我們是不是可以過去了?”

    校尉稍作思忖,點了點頭,朝身邊軍士打了一個放行的手勢。

    薛劍和眾軍士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向前行去。

    當隊伍走過一半時,那個高句麗校尉突然叫道:“等等!”

    一名軍官當即便按奈不住想要拔刀,薛劍及時按住了他的刀柄,輕輕地搖了搖頭。此刻,薛劍他們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城門樓上下因為郡守府的事情比之前戒備要嚴密得多,若是薛劍在此地就發動,極有可能會遭到高句麗軍的強力阻擊,若是不能打開城門,他們這些人不僅都將死在城中,而且張飛製定的計劃也將落空。

    薛劍朝精通高句麗語的那個軍官使了一個眼『色』。軍官轉身來到校尉麵前,一臉平靜地抱拳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校尉伸出右手,“殿下的手令!”

    軍官一愣,隨即道:“殿下下令時正在療傷,而且現場很『亂』,殿下沒有給我們手令!”說話的同時,軍官將右手背在背後朝薛劍比了一個手勢,薛劍見狀,雙目一凝,朝身邊的幾名軍官使了一個眼『色』。

    校尉聽到軍官如此說,不禁頗感為難,“這樣啊!”

    軍官道:“要不我們在這等著,將軍派人到郡守府去詢問殿下!”他倒是挺大方。

    校尉暗道:‘我此刻去詢問,隻怕會挨上一頓臭罵!還是免了吧!’

    一念至此,校尉對軍官道:“不用了!你們過去吧!”

    眾人聞言,不禁心頭一喜,軍官朝校尉抱拳道:“多謝!”

    薛劍率領這一隊化裝成高句麗軍的征北軍順利地通過這一道關卡,緩緩地接近著眼中的目標。這時,先前的那名校尉望了一眼他們的背影,喃喃道:“這些軍士都是那個部分的?怎的如此彪悍?”搖了搖頭,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

第六百七十一章 陣亡

    薛劍率領近千軍士來到城門下,並未有人過多地關注他們。

    薛劍看了一眼城門上下的形勢,城門樓上持槍挎刀立著近百人,有兩隊百餘人的軍士在城門兩側的城牆梯上上下巡視,城門邊有三百餘人,領頭的是一名校尉,城門兩側的兩排火炬將城門周圍照得通亮,如果僅是這些兵力,薛劍他們絕對可以毫不費力地奪下城門樓並控製城門,不過在城門左右側數十步外有兩座兵營,除開不久前趕往郡守府的軍隊,這兩座兵營起碼仍有不下三千軍士,這將是薛劍他們奪取城門的最大障礙。

    薛劍輕聲對身邊的大牛道:“你率三百人奪取城門!”大牛雙眼一亮,輕聲應諾。

    薛劍隨即對另外兩名軍官道:“你二人分別率領一百五十人堵住左右兩座兵營!”“是!”兩人一起應諾。

    薛劍最後道:“其餘人隨我上城門樓!”

    近千人在城門下散開,這時城門邊有人注意到了他們。“將軍,你看!”一個士兵指著薛劍他們對校尉道。

    校尉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數隊人馬正分別往城門樓、兵營及自己這邊行動。校尉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定然是殿下派來加強防禦的軍隊!”

    大牛率領三百人來到城門邊,那校尉立刻迎了上來抱拳問道:“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大牛回了一禮,不過沒有說話,來到校尉麵前咫尺處,突然拔出橫刀,冷喝道:“老子是你爺爺!”校尉一愣,因為大牛說的是漢語。不等他反應過來,大牛手中的橫刀猛地紮入校尉的腹部。幾乎在此同時,大牛身後的三百精銳突然朝城門下的高句麗軍發起猛攻,猝不及防的高句麗軍登時損失慘重。

    同一時間,薛劍率領三百餘人殺上了城門樓,百餘名高句麗軍士在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便做了糊塗鬼。另兩支百人精銳來到兵營外,占據有利地勢,彎弓搭箭。

    片刻之後,兵營的高句麗人發現了城門處的變故,金鍾聲登時大響起來,兩支近千人的高句麗軍隨即從軍營中奔出,不過一出營門,便被兜頭而來的箭雨打得暈頭轉向,高句麗將士不禁驚慌起來,他們不知道這黑暗中究竟隱藏著多少敵人,領軍將領不敢貿然出擊。

    與此同時,先前阻攔過薛劍他們的那個高句麗校尉也發現了城門處的變故,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語氣頗為驚詫。稍一猶豫,便下令道:“所有人跟我到城門去!”隨即這名校尉便率領麾下兩百餘軍士朝城門處急趕而去。

    當校尉率領手下趕到城門前時,赫然看見滿地都是屍體,而且城門已經被打開了,校尉大吃一驚,顧不上細想便揚聲大喊道:“不好!快跟我奪回城門!”說著便當先朝城門衝去,兩百餘軍士緊隨在後。

    大牛發現了這支突然出現的敵軍,當即命令迎戰。與此同時城門樓上的薛劍命令麾下精銳對這支突然出現的敵軍放箭。

    一時間,箭如雨下,發起衝鋒的這數百高句麗軍士淋浴在犀利的箭雨中,不時有人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軍心動『蕩』。

    這數百高句麗軍士搞不容易捱過了城門樓上的箭雨,已經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隻見對麵彪悍的征北軍精銳猛發一聲喊,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校尉不禁心頭一驚,隨即強自按捺住心頭的恐懼,高舉著仿漢環首刀吼道:“殺!”眾高句麗將士下意識地吼了一聲,很軟弱無力。

    大牛率領手下精銳猛地撞在高句麗陣線上,登時血雨揮灑,高句麗軍士被連片斬倒在地,那個高句麗校尉在第一時間便被大牛一刀劈斷了脖子。

    征北軍精銳揮舞著橫刀,口中發出讓人膽寒的怒吼聲,踏步前衝,殺氣騰騰,不斷揚起血浪。高句麗士兵不停地後退,人人麵『色』蒼白,目光遊弋,根本就毫無鬥誌可言。

    終於,一個高句麗士兵驚恐地大叫一聲,丟下兵器轉身逃跑。高句麗士兵登時心膽俱裂,紛紛丟盔棄甲倉皇潰逃。

    殺得興起的大牛大吼一聲,帶著手下精銳銜尾追殺。就在這時,薛劍在城門樓上揚聲喊道:“大牛,不要追擊!”

    聽到這個喊聲,大牛冷靜了下來,連忙約束手下停止追擊。此刻,這批高句麗士兵逃脫的隻有數十人。

    大牛率領手下退回到城門處。就在這時,右麵的營壘傳出震天殺聲,一定是營壘中的高句麗軍同堵住營門的征北軍交上手了。與此同時,城門外隱隱傳來滾雷般的響動,其中有急驟的雷鳴般的聲音迅速接近著。

    薛劍朝城外看了一眼,隻見夜幕下隱隱有浪『潮』般的景象,一支如同遊龍般的隊伍正迅速接近城門,這支移動迅速的隊伍是第二軍團的輕騎兵部隊。

    突然,右麵營壘處傳來一陣歡呼聲。僅僅一百五十人的征北軍阻擊部隊組成的陣線已經被對方擊破,被分割成了數塊,這支征北軍阻擊部隊的傷亡已經超過一半,剩下的士卒仍然在舍命廝殺,如狼似虎異常悍勇,以命搏命沒有半點懼『色』;重圍著他們的高句麗軍反而流『露』出一絲惶急之『色』,不過他們絲毫也沒有手軟,瘋狂地將長槍戰刀往征北軍身上招呼。看這情景,這支高句麗軍一時半會兒隻怕也脫不了身。

    “將軍,他們可能頂不住了!我們是不是去支援一下?”一名軍官急聲道。薛劍搖了搖頭,皺眉道:“不必!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保證城門不要有失!”

    薛劍話音剛落,左麵的營壘處也傳來了震天的殺聲。薛劍眉頭一皺,他現在擔心的不是張飛他們能否及時入城,而是擔心他的那些個手下不能堅持到勝利的到來。

    張飛跨著黑龍神駒高舉著丈八蛇矛當先飛馳入城,隨即數千鐵騎洶湧而入。

    張飛一入城,便見到了薛劍。薛劍抱拳急聲道:“將軍,我軍有將士正在左右營壘同高句麗軍血戰!高句麗軍的主力此刻應該都匯聚到了郡守府!”頓了頓,繼續道:“在郡守府的兩百兄弟可能已經全部陣亡了!”

    張飛當即對身邊的部將下令道:“你,率領五百騎去左麵!你,率領五百騎去右麵!薛劍,你留在城門為大軍做指引!”“是!”眾部將齊聲應諾。

    張飛一揮丈八蛇矛,洪聲道:“其他的人跟我來!”語落,張飛催馬朝郡守府方向奔去,數千騎揮鞭揚蹄跟了上去。數千鐵騎在街道上奔馳著,發出雷鳴般的大響聲,躲在街道兩旁的民居內的百姓不禁驚恐萬分,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先前說到有黑衣人突然向郡守府發動了襲擊。這些黑衣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薛劍手下的將士,這兩百人可謂精銳的精銳,戰鬥力強悍至極。

    他們在大廳內沒找到李承煥等人,便衝入了後院。與後院近三百親兵展開大戰,交戰一刻鍾後,這三百親兵基本上全部被斬殺,然而,當這些精銳衝入閣樓後卻發現閣樓中竟然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從四麵八方過來的高句麗軍已經將整座郡守府圍得水泄不通了。在大門處跨坐在戰馬之上麵『色』有些蒼白的正是高句麗四王子李承煥,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扯著嗓子吼叫著。

    “殿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是否先勸降?”李棟請示道。

    李承煥一臉猙獰地吼道:“給我殺進去!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是!”李棟抱拳應諾,隨即下達了攻擊命令。

    近千名高句麗將士從正門湧入,同時還有數百名高句麗將士從後門湧入。

    隨即雙方在後院展開了一場規模不大但卻極其慘烈的大戰。刀槍的碰撞聲驚天動地,嘶喊聲慘叫聲使整座城市都在晃動著,血花在半空中揮灑著,刀光晃得人心驚膽顫。

    不久之後,後院安靜了下來,現場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征北軍的精銳夾雜在屍堆之中,許多人保持著身前最後一刻的姿勢,一個征北軍士兵單膝跪地,左臂中勒著一個高句麗士兵的脖子,這個高句麗士兵伸著舌頭,兩眼翻白,早已經窒息;兩個高句麗士兵的屍體就躺在身邊,一個脖子斷掉了一半,另一個的胸口被撕開了一道很深的血痕,鮮血仍從兩人的傷口中向外湧動著;士兵右手的橫刀『插』入一名高句麗士兵的胸口,這名高句麗士兵垂頭跪在征北軍士兵的麵前;兩杆長槍從前後穿透了征北軍士兵的胸膛,他雙目圓瞪注視著前方,嘴唇緊抿著。

    “這些人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強悍!?”李棟麵『色』蒼白地說道。臉『色』同樣蒼白的李承煥沉聲道:“除了征北軍精銳,誰能如此強悍!”

    李棟不禁一震,隨即響起當日在灤河河邊殺得己方心驚膽顫的那支金甲精銳,臉『色』不由得更加蒼白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劉備動向

    李棟不禁一震,隨即響起當日在灤河河邊殺得己方心驚膽顫的那支金甲精銳,臉『色』不由得更加蒼白了。

    這時,一個在死人堆中搜索的士兵突然叫道:“這還有一個活的!”

    李承煥雙眼一亮,立刻疾步朝那士兵走去,李棟隨即跟上。誰知剛一走到那士兵麵前,便看見士兵麵前那個重傷垂危的征北軍士兵突然抽出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在場眾人猛然一驚,李承煥反應過來,猛地蹲下去,揪住這個已經身死的征北軍士兵吼道:“你為什麼要『自殺』!你為什麼要『自殺』!!”神情顯得有些猙獰,然而眼神中卻流『露』出恐懼之『色』,周圍的軍士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回過神來的李棟連忙上前拉住李承煥,李承煥神情有些呆滯地喃喃道:“我們贏不了!我們是贏不了的!……”,一旁的李承煥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壓抑和恐懼,在此之前,他重來也沒想過會有哪支軍隊能夠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決不投降的!

    就在李承煥喃喃自語之時,南麵隱隱傳來雷鳴般的響動,同時一名校尉跌跌撞撞一臉驚恐地奔進了後院。

    李棟看了仍然在神神叨叨的李承煥一眼,問那校尉道:“發生了什麼事?”

    校尉急聲稟報道:“征北軍大隊已經殺入城中!一支騎兵正朝這邊急奔而來!”

    “什麼?!”李棟驚聲叫道。隨即朝李承煥抱拳道:“殿下,我們得立刻組織反擊!”

    李承煥看了一眼一臉急『色』的李棟,又看了一眼腳邊那個征北軍士兵的屍體,使勁地搖了搖頭,“不!我們是打不贏的!傳令下去,全軍東逃!自求多福吧!”

    李棟一愣,急聲道:“殿下,漢人雖然已經入城,不過我們主力此刻都聚集在這郡守府,若奮力一搏,還是有機會的!”

    李承煥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棟,吼道:“你難道想要我死在這嗎?”

    李棟一驚,不知所措地說道:“殿下,這,這從何說起?”

    李承煥鼓著眼睛,“立刻照我的命令做!”

    “是!”李棟不敢再進言連忙應諾。

    片刻後,李承煥騎著戰馬朝東麵飛奔而去,李棟則率領近千名士兵護擁在李承煥的周圍。聚集在郡守府周圍的近兩萬高句麗軍已經完全『亂』套了,將士們紛紛奪路狂奔,就如同鴨場中受了驚的鴨子般,街道上到處是被遺棄的兵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恐和彷徨。

    鐵蹄雷鳴般的聲音來到郡守府,隨即數千鐵騎猛地殺入正倉皇逃竄的高句麗軍中。鐵蹄飛揚,戰馬嘶鳴,橫刀的刀光讓人心驚膽顫,慘叫聲和著刀斬肉骨的聲響,不斷揚起的血水更增添了淒慘的氣氛,高句麗士兵抱頭鼠竄,接二連三被鐵蹄踩翻,被橫刀斬飛頭顱,人人麵無人『色』,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不知道此刻這些高句麗的勇士們有沒有後悔當日悍然與中原為敵!

    張飛一馬當先,丈八蛇矛不斷在兵叢中揚起血浪,吼叫著,一副興奮至極的模樣。

    張飛率領數千輕騎從郡守府一直追殺出東門,隨即又殺出數,沿途屍橫遍野,僥幸逃脫的少數高句麗將士驚慌失措地四散到夜幕之中。

    張飛勒住戰馬,哈哈大笑,笑聲中透出濃濃的輕視意味。

    張飛一引馬韁揚聲喊道:“我們回去!”語罷,催動‘黑龍’朝城池飛奔而去。眾騎兵將士呼嘯一聲,跟上張飛,同時一名校尉朝天空中放出了一支綠『色』的信號火箭,這是停止追擊收兵的訊息,在黑夜中一般都是用信號火箭和金鼓來傳訊。

    當張飛率軍回到玄菟郡城時,征北軍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全城。

    張飛朝身邊部將吩咐了幾句,隨即率領親兵徑直朝郡守府而去。一來到郡守府外,薛劍便迎了上來,張飛急聲問道:“怎麼樣?還有活著的嗎?”薛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兩百二十三人全部陣亡!”

    張飛眉頭一皺,跳下戰馬,疾步朝府內走去。來到後院時,數百名征北軍士兵正在清理現場。

    張飛皺眉看著一個個被從身邊抬過的士兵的屍體,不禁感到非常心痛,這些突襲郡守府的將士可算是第二軍團中的精英。這時,薛劍輕聲道:“李承煥為了剿滅他們損失了至少一千人!”

    張飛猛地一拳打在麵前的石欄上,石欄被打得簌簌做響。張飛一臉怒氣地罵道:“可恨讓那李承煥跑了!”

    張飛在後院中呆了片刻,便朝內堂而去,臨走前吩咐薛劍立刻向遼東和洛陽發去飛鴿傳書。

    一隊隊征北軍士兵在玄菟郡的大街小巷上穿梭著,一則清繳高句麗軍的殘餘,另一方麵是為了穩定城內的局勢。

    躲在家中的玄菟郡的百姓已經從外麵的響動中得知征北軍已經擊潰了高句麗軍控製了全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忐忑不安,生怕征北軍的士兵突然闖進來。

    這玄菟郡城內的百姓多是所謂的‘東胡’之人,隻有很少的數量是漢人。當年這還是漢朝控製下的郡縣時,城中的漢人也隻有不到一半,到高句麗控製玄菟郡時,由於高句麗采取了極其嚴苛的民族政策,這漢人的數量更是乘直線下降,目前留在玄菟郡內的漢人多數都是身份低賤的奴隸。

    玄菟郡內的‘胡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憂心忡忡;而漢人雖然因為自己軍隊的到來而興奮不已,但是長時間的殘酷生活已經磨掉了他們所有的銳氣,他們不僅不敢表『露』出興奮,反而擔心主人在窮途末路之下對他們施加毒手。

    張飛攻下玄菟郡的消息在淩晨時被送到陳楚的手中。陳楚披著一件長袍,興奮地哈哈大笑。

    “快!快去把公瑾、公台叫來!”

    鐵衛應諾一聲,立刻跑出了書房。

    這時,張蕊在兩名侍女的陪同下蹲著一個食盤走進書房。此時,張蕊的腹部已經能見到一些端倪了,張蕊渾身上下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成熟氣質,眼眸中不時閃過母愛的光輝,不過她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副大大咧咧很刁蠻的模樣,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在一起,給陳楚以前所未有的誘『惑』。

    陳楚兩忙站起,快步來到張蕊麵前,接過食盤交到旁邊侍女的手中,略微不悅地斥責道:“這麼讓夫人端著盤子?”

    兩名侍女不禁一驚,連忙朝陳楚跪下。這時,張蕊衝陳楚嬌嗔道:“不要嚇她們!是我自己要端盤子的!”頓了頓,很罕有地柔聲道:“蕊兒覺得這樣才像是你的妻子!”

    陳楚不禁柔腸千轉,情不自禁地將張蕊輕輕地摟進懷中。兩人相互依偎著,閉上眼睛,一時無語。

    典韋朝一名偷看的鐵衛屁股踹了一腳,狠狠地瞪了一眼,鐵衛一臉無賴地『揉』著屁股蛋子。

    正當陳楚和張蕊相互溫存的時候,書房外突然傳來輕咳聲,兩人回過神來,張蕊脫開陳楚的懷抱,狠狠地瞪了陳楚一眼,就好像是陳楚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陳楚一笑,衝門口揚聲道:“好了!你們幾個進來吧!”。張蕊讓侍女將食盤放在案幾上,隨即盈盈立在陳楚的側後邊。

    周瑜、陳宮一起進入書房,先朝陳楚行了一禮,隨即又朝張蕊行了一禮,兩人對張蕊的態度更加恭敬了。

    陳楚笑道:“我才吩咐鐵衛去叫你們,不想你們立刻就來了!”

    周瑜抱拳道:“我二人正好有事要稟報主公,所以一早就來了!”

    “哦?是什麼事?”

    周瑜看了陳宮一眼,陳宮麵帶一絲憂『色』上前稟報道:“啟稟主公,袁術已死,劉備已經奪得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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