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燭搖衾亂,激戰方殷,程宗揚正在挺動,身下的雲丹琉忽然道:“期妹
妹的姊姊是不是很美?”
程宗揚想也不想便說道:“美!”
“有多美?”
“呃……”程宗揚一時語塞。
趙飛燕有多美?她的美貌很難用語言去描述。別看天子如今對宮裏的友通期
寵愛萬分,但那更多的只是新鮮,真正色壓六宮,豔冠群芳的,還要屬趙飛燕。
晉宋的後妃自己也見過不少,張麗華、劉娥雖然都堪稱國色,但比起趙飛燕來,
不說略遜一籌,起碼也難占上風,唯一能與趙飛燕姿色比肩的,只有她的妹妹。
程宗揚只顧著遐想,一時忘了回答,直到被雲丹琉咬了一口,才清醒過來。
“她……”
“不用你說了!”雲丹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一想,就比剛才還硬,真不
要臉!呸呸呸!”
程宗揚又是窘迫,又是羞惱,“是你要問的!”
“我只問你人家美不美?你就想到哪兒去了?真下流!”
程宗揚惱羞成怒,“雲丫頭!我就不信製不住你!”
房內的肉搏聲愈發激烈。良久,程宗揚才喘著氣爬起身,得意地說道:“雲
丫頭,服不服?”
雲丹琉軟綿綿躺在榻上,兩條玉腿垂在榻側,星眸半閉,玉體微微顫栗著,
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勉強道:“大壞蛋……”
程宗揚叫道:“大壞蛋又要來了!”
“不要……”
“我不行了……”
“啊!”
“拔出去……別插了……”
程宗揚牛氣轟轟地說道:“求我!”
“你……你……”雲丹琉恨聲道:“你操死我好了!”
程宗揚到底沒舍得把雲大小姐操死,仙草葉片的藥效已經過去,雲丹琉也隨
之被打回原形,她畢竟是元紅新破,初經人事,雖然勇氣可嘉,但沒幾下就被徹
底幹翻,根本不是程宗揚的對手。
最鬱悶的就是程宗揚,他光顧著大展雄風,卻沒想到失去藥效的支撐,雲丹
琉能承受的采伐力度連原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自己略施手段,她就潰不成軍。
結果自己這邊還硬著呢,那邊已經斂旗息鼓,再戰不能,最後把自己弄了個不上
不下……何苦呢這是?
眼看雲丹琉著實承受不起,程宗揚只好罷休,幹挺著摟住她睡了過去。
半夜時分,程宗揚就醒了過來,卻見雲丹琉趴在自己胸口,一手在自己腹上
劃著圈子,撫摸著腹肌的輪廓。
“這麼早就醒了?”
雲丹琉道:“給我個伺候的人。”
程宗揚沒聽懂,“什麼?”
“你身邊那麼多奴婢,我還沒有。”雲丹琉道:“把蛇奴給我。”
程宗揚隱約明白了一些,“可以啊。”
雲丹琉打了個嗬欠,“我要再睡一會兒。你快走吧。”
“這會兒就趕我走?”
“再等一會兒就有人起來了。”
看到雲丹琉這麼小心翼翼地掩藏著兩人的秘密,程宗揚不由心裏一軟,安慰
道:“你別擔心。”
雲丹琉閉著眼睛道:“我才不擔心。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別人知道!”
良久,她嘟囔了一句,“我只是怕姑姑難做……”
程宗揚穿好衣服,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雲丹琉唇角挑起,露出一絲笑意,然後翻了個身,像是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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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程宗揚也無心等到城門開啟,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避開守衛的視
線,三下五去二翻過城牆。眼看摸到家門口,天還未亮,程宗揚正得意自己幹得
漂亮,半夜來半夜去,辦得神不知鬼不覺,誰知走到家門口就傻眼了。
整個程宅燈光通明,敖潤等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在找自己這個
主家。甚至連雲蒼峰、程鄭等人也驚動了,紛紛派人過來打探消息。
原來昨晚程宗揚前腳剛走,後腳鴻臚寺就來人通知,明日立冬,天子下詔,
京中六百石以上官員,一律隨天子往北郊迎冬。卯時在南宮玄武門外點名,辰時
出發,無故不到者,奪官問罪。
天子有命,家主卻不言聲就沒了人影,這可把敖潤等人急壞了,這一晚他們
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差沒有掘地三尺。
眼看時辰將近,程宗揚一邊手忙腳亂地換著衣服,一邊抱怨道:“哪兒有大
半夜來傳旨的?這還讓不讓人過了!”
敖潤道:“鴻臚寺的人先去客棧撲了個空,左打聽右打聽才找到地方,可不
是來晚了?要不是他拿著鴻臚寺的公文,好懸沒被巡卒捉了去。我給人封了一個
大紅包,還應承下來,說過幾日請署裏的人好好喝一場,才把他捋順了。”
這事還真怨自己,程宗揚只好道:“幹得好!”
敖潤道:“程頭兒,這大半夜的你突然沒影了,我也是急的。”
程宗揚就怕問這個,含糊道:“我去辦點事。別多問。”
敖潤雙手連搖,“我可沒打聽的意思,我就跟程頭兒你提一聲——斯爺也去
找你了。”
程宗揚手一抖,險些把毛筆簪到耳朵裏。別說自己一路上都沒有刻意隱藏行
跡,就算刻意隱藏了,也瞞不過四哥的耳目,他要是一路摸到雲丹琉的閨房裏,
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程宗揚心念電轉,然後拍了拍敖潤的肩膀,一臉深沉地說道:“告訴你吧,
我是去找個人。”
敖潤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啥也沒問!”
“你不問我也得給你說!”程宗揚不由分說地說道:“就是上回路上撿的那
丫頭。”
“合德姑娘?”
程宗揚重重點頭。
“哦……”
面對老敖飽含深意的目光,程宗揚只當沒看見,硬著頭皮道:“我是去捎個
信,但這事非常重要,必須我親自去辦……這是個十分要緊的秘密,無論如何,
你也別隨!便!往外說。”
最後幾個字程宗揚是咬著牙吐出來的。
敖潤心領神會,“我懂!我跟大夥透個氣,昨晚的事誰也別說,除非雲三爺
問起來才這麼說。”
你他媽還真懂啊!程宗揚也就是手邊沒槍,要不真想掏出槍來,一槍把他給
斃了算了。
匆忙更衣備車,總算沒有誤了時辰。卯時,百官聚於南宮之前,按職銜排列
整齊。程宗揚暗道僥幸,自己如果再膩上一會兒,錯過了應卯,也不用打發到偏
郡當郡丞,有天子照顧,直接就可以奪職入獄了。
辰時,天子禦駕出玄武門,沿天街出城,行七裏,設壇祭祀。天子親自登台
行迎冬之禮,並奉血食,祭祀曆來死於王事,安定社稷的國士賢者。
禮成,天子下詔,先人死國者,子孫皆有封賞,城中孤寡,各有撫恤,以助
其過冬。同時賞賜百官、宮中侍者等人溫帽、暖服。另派使者,前往太學奉送酒
肴,賀謁各位博士、師長、耆老。
整套禮儀直到申時才結束,程宗揚連夜奔波,又跟著走了一整天,已經餓得
前心貼後心,儀式結束,立刻便作了鳥獸散。
回到住處,程宗揚抱了一只鼎,各色菜肴也別做了,直接擺開,像吃火鍋一
樣邊涮邊吃。好不容易祭飽了五髒廟,驅走寒意,這才問道:“天子怎麼突然想
起來迎冬呢?”
班超此時正在宅中,回道:“迎冬本是古禮。立冬之日,天子齋戒沐浴,率
三公九卿迎冬於北郊。近世古禮多廢,兼且當今天子幼齡繼位,太后垂簾聽政,
這些禮儀施之無名,更是廢置已久。眼下天子親政,重拾古禮,誠為上計。”
今日迎冬之禮並沒有花多少錢,但結果可謂是皆大歡喜,尤其是賞死事,恤
孤寡,從細微處入手,彰顯天子仁德。同時用禮儀來樹立天子的威信,不動聲色
就整治朝儀,收攏人心,此舉不可謂不高明。
程宗揚道:“看來天子身邊有高人啊。”
看到秦檜表情有些奇怪,程宗揚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主公所言,自然是對的。”秦檜道:“只是天子往北郊迎冬,多半還有一
重用意。”
程宗揚有選擇的忽略了秦奸臣的馬屁,“說來聽聽。”
“天子嫌南宮景色不佳,早已派人在北郊勘踏地形,籌劃大建宮室,這一趟
也是順路去看看是否合適。”
程宗揚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天子真準備興建宮室?還選的北郊?”
秦檜道:“洛都北高南低,宮室建在北郊,將來便可俯覽北宮。”
程宗揚回想起天子迎冬的地點,周邊確實有清理的痕跡,當時自己還以為是
因為天子祭祀,專門整理過場地,現在看來不這麼簡單。如果天子真打算興建一
處比北宮更宏偉的宮室,投入的金銖就不是萬計、十萬計的事了。
“這事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過?”
“主公可知天子為何要開設西邸?”
“為了……”程宗揚本來想說賣官,但賣官只是手段,賣官的目的還在於斂
財。天子斂財是為了什麼?對抗太后的勢力?大方向是沒錯,可具體手段上,自
己可能是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