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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平妖传(艳情仙侠,更新至1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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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芸一动不动的躺着,身上肌肤奶白光滑,乳峰在他所阅女子中并不算极
大的,但此刻仰卧,仍坟起如锥,形状却算第一流,更兼那乳尖嫩红,真是诱人
垂涎。子骞一双贼亮的眼睛,又在薛灵芸蛮腰雪腿上反复欣赏,却见那袁夜来只
呆呆的瞧着美人花底的绮景,心内不由暗笑:这大人真是只见一点,不及其余。

  然而他也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瞧,薛灵芸光滑的小腹下,柔软细绒生得整齐,
却并不浓密,蜿蜒延至腿根交汇之处。袁夜来已将她双腿大大打开,花瓣上光洁
柔嫩,略呈粉色,两瓣对抱抿合的玉蚌中间,微微吐蕊着一线红润弯曲的嫩瓤,
那柔美线条交汇的底部,略略成凹,正是处子蜜穴入口之地。

  子骞看得血脉贲张,一手伸进裤裆之内,握住了长枪,轻轻捋动起来。

  却见袁夜来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就要抹向那娇嫩无暇的美穴。子骞再也忍受
不住,大叫一声:「且慢!」

  袁夜来以为他要争抢,眼中射出寒光。却见子骞手脚并用,爬到跟前,言辞
恳切:「大人!此女如此绝品,你怎么能暴殄天物呀?小的认为,你这么做有三
大不妥!」

  袁夜来被他这么一搅,硬邦邦的肉棒都有些软了,又恼又气,恨不得站起来
将他揍一顿,但还是被他引起好奇心,便问道:「什么三不妥?」

  子骞振振有词:「大人,你将她打得人事不省,解语娇花变为俎上死鱼,毫
无款迎逢合之乐,此一不妥;再者,美人情致未动,嫩瓤干涸,如强行插入,只
会艰涩枯仄,尚不如自渎,此二不妥;其三,处子破瓜,只有百般撩拨且极尽温
柔,才能见春潮之美,这般蛮干,除非大人立志于黑暗暴虐的路子,否则大大的
不妥!」

  袁夜来听到其三时,便想起破掉阿蕴身子那次,果然弄了许久都没有将她的
阴元给采出来,虽采补的对象是处子,却还不如后来几次阿蕴动情后来得丰沛。

  他沉吟一下,便道:「你又有什么温柔手段?能让她处子之夜就泄身?」

  子骞从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道:「大人可愿意用这樽竹马来?」

  袁夜来问道:「是春药么?」

  子骞道:「房中之药俱可称之为春药。这樽竹马来让女子服下之后,却是有
奇效。」他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等着袁夜来问上一句「有何奇
效」。

  袁夜来一脚踢来,骂道:「有屁就放!再这般卖乖,老子收拾你!」

  子骞只得说道:「她服下这竹马来之后,便会将大人误以为是情郎。大人无
需劳神,尽可享受娇妻美妾之福。」

  袁夜来露齿笑道:「我就是要她知道,是我破了她的身子,不是她那相好周
慕瑾!而且,任何强行提起她情欲的药都不许用,她整天高贵得像个公主似的,
我就偏要把她干出淫荡来,不给她任何借口!」

  子骞心内叹了口气:这大人始终还是偏凌虐的重口味。便道:「如此也罢。

  我愿为大人效绵薄之劳。不用催情药物,也能引动她的情欲。」

  他边说边拿出一个小小鼻烟壶,倒出一点点白色粉末,挑到薛灵芸鼻中。袁
夜来问道:「你做什么?」

  子骞拿出把小扇子,在薛灵芸脸上轻轻扇了几下,又念了几句口诀,才道:
「我已经给她用了娇无力。十二个时辰之内,薛小姐就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什么灵力武功,都不会了。大人尽可以将她的封印解开。」

  袁夜来笑道:「这个不错。」双手在薛灵芸身上拍打了几处,薛灵芸嗳呀一
声醒了过来,立时觉得身上寒冷,睁眼看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两个男子
身旁,顿时惊得一声大叫,便要挣扎反抗。然而却不知被他们施了什么邪法,浑
身仿佛泡在暖暖的热水中一般,软弱无力,不要说灵力,连气力也仅剩几分。

  子骞那娇无力乃千锤百炼的迷药,成分剂量调校的不差厘毫。薛灵芸只觉自
己身体手足均可自由活动,却抓不得,掐不了,更别说反抗男子的强暴了。她落
入敌手,不能自保,不由万念俱灰,心道:我便死了,也不叫恶贼玷污了自己!

  便想起入门时学的那心法来。

  原来她们碧落仙居因全是女流,曾有女弟子落入敌人手中,被残酷凌辱的惨
事。故而在薛灵芸祖师那一辈,便创下一门极刚烈的心法,唤作玉霹雳。专门用
在被敌人擒住,获救无望之时。哪怕灵窍被封,亦能引发。此心法一旦发动,便
可将灵力压缩到极致,再猛烈迸发出来,以身体为霹雳,与敌人同归于尽。这门
心法是碧落仙居正式弟子拜师后必须首先学习的法决。

  然而子骞的秘药与那封印灵窍的法术相比,原理完全不同,薛灵芸体内的灵
力竟消失得干干净净,连玉霹雳的心法也引不出一丝来。薛灵芸默念口诀几遍,
毫无功效,她心中大急,将舌头伸到牙关之间,用力咬下。

  袁夜来一眼瞥见,忙去捏她牙关。却听子骞笑道:「不必担心,若中了这药
还能咬断舌头的话,如何敢让美人吹箫呢?」

果然她一咬之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只是轻轻的挨在舌面之上,再也合不上半
分。丁香小舌微微吐出齿间,反而撩人无比。子骞看得呆了,忍不住问道:「大
人,且让小的为你施展些温柔手段。」

  袁夜来心道:这小子打架不入流,房中之术倒是懂得不少。他天性甚邪,便
道:「好吧,先让你享受一下薛女侠的滋味。不过这处女开苞,需得我来!」子
骞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薛灵芸见他们肆无忌惮,竟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可以分享的东西一般,不由流
泪大骂道:「淫贼!我薛灵芸发誓!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子骞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美人姊姊,此言不妥。你这般娇嫩身躯,敌人看
见,岂能放过?无谓的威胁,只会让敌人更加残暴,更遭百般凌辱。不如暂且吞
声罢。」薛灵芸见他言语奇怪,明明是他欺辱自己,却仿佛站在自己这一边,朋
友似的温柔劝慰。

  他所说虽有道理,但薛灵芸哪里肯听?正要继续痛骂,樱唇一热,已被子骞
温柔吻上,她咬不动子骞舌头,只拼命扭头,然而螓首无力摆动间,竟似欲拒还
迎般动人。子骞灵舌轻轻在她唇间一舔,撬开她的牙关,勾拨着她粉红香舌。薛
灵芸气的几乎晕去,口中呜呜有声,双手无力的推在子骞胸上。

  薛灵芸和慕瑾的肌肤之亲只差最后破瓜,但慕瑾乃修道之士,床第之术哪有
子骞这般纯熟多变。薛灵芸虽是被他强迫,却被子骞吻得心烦意乱,偏偏子骞舌
头极其温柔,耐心的一点点挑逗着她,薛灵芸几番挣扎,终于被他将香舌勾了出
来,噙在口中,细细咂吸。

  子骞一边长吻着美人,一边用指尖在薛灵芸娇美身躯上轻划。薛灵芸被他痒
痒的划过,肌肤阵阵酥麻,身子颤挛。

  薛灵芸见他手掌移向自己酥胸,知道平时只能让慕瑾把玩的雪白乳峰就要被
他人染指,悲鸣不已。然而子骞手指游移到她乳根之处,却不登顶,只不断在薛
灵芸嫩乳底部来回摩梭。薛灵芸心中做足了被他袭胸的准备,见对方迟迟不动,
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咬牙恨道:这厮好可恶!这般挑逗于我!她心中虽恨,肉
体上却无不适之感,被子骞若即若离的调弄之下,竟暗暗生出旖旎想象来。

  子骞手掌忽然在她乳根一托,掌心擦着那如雪堆就的膏肥乳丘慢慢摩上。薛
灵芸顿觉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所使的力道恰到好处,魔掌所过之处,顿时漾起让
自己神不守舍的阵阵恼人快美。

  她樱口香舌均被子骞吻住,只得默默流泪,身体颤栗之下,嫩如桃尖的乳晕
上冒出数个可爱的小疙瘩,粉红乳尖如初花吐蕊,慢慢的翘立在这寒夜之中。

  子骞纤长白净的手指突然在薛灵芸的乳头上轻轻一捏,那乳尖早已被他逗的
敏感无匹,他再运起本门绝技拈花指法,手指刁着那嫩蕾反复狎弄,串串极美电
流立刻从薛灵芸乳峰之顶直窜灵台。

  薛灵芸只觉双乳之涨、之酸、之痒生平未有,子骞的手指刚刚解除了这一处
的酥麻,那一处又冒出难止的酸痒来,禁不住身子频频扭动,一双如雪美腿来回
蹬踏着那厚软红毡,两只膏腻乳峰无比渴望着子骞的手指抚慰。子骞恰在这时,
猛的丢开她的檀口。薛灵芸猝不及防,一声呻吟脱口而出,那慵懒娇媚的声音,
在暗夜中传出来,充满了无边的情欲。听得袁夜来阳根高举,险些把持不住。

  薛灵芸也被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发出这般媚浪的声音。她正惶
急惊骇,乳尖之上却传来令她几乎晕厥的柔腻触感。原来子骞舌头卷动,裹住了
她的一只乳头,拈花指法毫不停歇,撩拨着另一边的乳峰。

  子骞舌尖略一停留,便从她乳峰上划下,掠过她小巧的圆脐,划过她纤绒覆
盖的微隆玉阜,撬开她已经微微濡湿的两瓣花唇。他舌尖灵动,略一勾拨,便将
薛灵芸嫩褶包裹的美蒂撩得硬挺了出来。

  薛灵芸哪里尝过这般淫靡快美的滋味?花蜜止不住的从处子柔穴之中渗出,
子骞用唇舌并用,喝了不少。薛灵芸被他狎戏不停,汹涌肉欲一波未止,一波又
起,终于将她淹没崩溃,她哭出声来,无助的喊着:「不要……不要……」断断
续续的哀声之中,却混杂着让人血脉贲张的声声呻吟。

  袁夜来见她高贵的脸蛋上全没了往日的矜持,满是羞耻惊惶和被强行挑起的
浓浓情欲。再也不能忍耐,见子骞仍在她双腿之间到处温柔嘬吻,便一下坐到她
胸上,粗硬的肉棒直在她口鼻间乱戳。子骞抬头看见,目瞪口呆,暗暗摇头道:
这么瞎捅,哪有半点月下吹箫的雅致?倒像农夫强喂甘蔗一般。

  薛灵芸只觉一根粗热狰狞的巨棒在自己脸上乱顶,阵阵腥膻热气直沁鼻间,
再也不敢高傲,恳求道:「不要!放过我吧……呜……嗯嗯……」她樱口中被袁
夜来塞入一个硕大的龟头,顿时说不出话来。喉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两行眼泪淌出,将腮边的秀发都打的湿了。

  袁夜来看见身下这高贵少女泪水涔涔,耻辱的含着自己的阳具,那柔嫩口腔
火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挺动下身,让一根青筋暴起的肉棒在薛灵芸樱口之间来
回进出。见薛灵芸虽咬不动自己,却不肯相就。便狞笑道:「薛小姐,你好好给
我舔舔。若弄得舒爽,老子今天就放过你,让你保全清白之躯去会你那周慕瑾小
情郎。如何?」

  他又抽动了几下,见薛灵芸紧闭美目,却不理睬,不由得心中大怒,正要发
作。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薛灵芸柔舌微微一动,正一愣间,那香滑嫩舌已慢慢抵
上了自己的肉棒,虽然勉强之极,却也在柔柔舔扫。他兴动之极,喘息不已,略
略将肉棒拔出了一截,令道:「舔老子的龟头。」他等了一会,方觉得一条漉漉
柔舌万般无奈的舔在自己肉菇之上。薛灵芸对此技早已熟练,虽是被逼,仍不经
意间显出娴熟来。

  袁夜来粗大的龟头被她小猫喝奶般,一下一下舔着,说不出的舒爽。薛灵芸
含吐之间,不时在肉冠后的深沟里,马眼下的薄褶上补上数抹香舌,只把他美得
全身肉紧,啊啊低叫。

  忽然薛灵芸啊的一声,吐出他的龟头,双手捧着子骞的头,大腿紧夹,上气
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袁夜来见她全身肌肤泛起桃花一般的红晕,心道:「不好!

  别只顾贪玩,被那小淫狐狸将她处子元阴弄得走漏出来,白白浪费!」

  他猛的起身,将子骞拨开,道:「够了,老子要给她开苞了!」

  薛灵芸挣扎道:「你……你骗人!」

  袁夜来冷笑道:「我哪有骗你,是你自己把老子吐出来的!」

  薛灵芸见他分开自己双腿,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我……我再帮你……含
着就是了!」

  袁夜来见她花底之下,早被子骞舔得水光闪亮,缕缕蜜液兀自流出,笑道:
「你都这般湿了,还装个什么劲?」

  却听子骞又叫道:「大人!且再等片刻!」不等袁夜来说话,他手指沾着点
油膏,便抹在薛灵芸花穴之上。

  袁夜来怒道:「这是何物?」

  子骞道:「这是春风酥,抹上后,她便不会觉得破瓜之痛,可尽情专注于与
大人的交合之中了。」

  袁夜来一把提起他的后领,手臂一振,将他甩出,喝道:「滚开!不许你再
来啰嗦!打扰老子兴致!」

  他分开薛灵芸双腿,昂立肉棒抵上她的处子蜜穴,手抓住了薛灵芸乳峰一揉
一捻,果然摸到一块软中带硬的乳核,便狞笑道:「薛小姐,相公这就来帮你消
去这乳中之块。」薛灵芸双手无力的推在他胸膛之上,拼命摇头,泪如雨下。然
而那从未被人涉足的柔嫩花径忽然一紧,已被巨物猛的撑开,一根粗大肉棒毫不
怜惜的慢慢侵入她处子的秘膣之中。点点落红,滴在那白绢之上。

薛灵芸芳心欲碎,但身体在春风酥药力辅助之下,并无疼痛。她之前早被子
骞挑逗得花径之上酸痒难当,袁夜来肉棒粗大火热,此刻满满插入,坚硬的茎身
在那些酸痒空虚之处贴肉摩擦,给她带来从未体验过的巨大快美。一股让她战栗
的情欲之浪自那交合之处迅速升起,席卷了她的全身。薛灵芸悲啼尚未出口,娇
吟已经迸出,她慌忙咬着嘴唇,手指却抓紧了身下的红毡。

  袁夜来看见她美目失神,海棠花一般的脸上,带着三分悲哀,三分迷茫,三
分满足,还有一分隐隐约约的情欲。这尤物之迷人,真真是生平未见,他喘着粗
气,捧着薛灵芸柔嫩的美臀,便在她窄如羊肠般的处子膣道之内纵送起来。

  薛灵芸嫩阴之内,首次遭异物入侵鞭挞,无数粉红柔嫩的肉褶一齐痉挛蠕动
起来,就如女子高潮泄身之时,反复掐握着袁夜来的肉棒。

  袁夜来目瞪口呆,想道:为什么阿蕴破瓜之时,阴内却只是一个劲的死死痉
挛,几乎都失去了弹性,却不象她这般又暖又柔腻的紧紧包裹?他一时想不到那
春风酥之妙,只被薛灵芸缠得舒爽,忍不住拼命深顶,去贪那极乐滋味。

  他肉棒长大,薛灵芸的花径又浅,肉棒顶到底时,尚有三分之一的茎身余在
体外。薛灵芸初次云雨,既无疼痛,又被袁夜来记记挑着花心,快感冲击之大,
早已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她虽不肯放声呻吟,然而脸上的表情早已酥媚入骨,一双修长雪腿,不知什
么时候死死勾在袁夜来的背上,手指扭拧着那猩红毡毛。袁夜来才不过上百抽,
她就浑身颤抖,竟似要丢。

  袁夜来见她高潮来得如此之快,也有些诧异,便将龟头顶触在那浑圆小巧的
花心之上,运起法诀,肉棒一边密密震颤,一边生出一股吸力,顶着薛灵芸小小
的玉宫开口,便开始吸她。薛灵芸最敏感的处子花心被他如此研磨,登时美得蜜
液汪洋四溢,如雪纤腰高拱,再也忍不住,又娇又媚的长叫了一声,吐出香舌,
登时泄出了处子元阴。

  袁夜来只觉龟头一暖,仿佛触着一团鸡蛋清似的,知道是绵醇阴元,立刻采
吸,竟是一滴也不肯放过。他采吸完毕,倏的拔出肉棒,任薛灵芸嗳的一声,倒
在毡上。自己却披了衣服,坐在一边,运起周天,便去转化那精华。

  子骞正在一旁打着手铳,忽见袁夜来事毕,不禁目瞪口呆,心道:这美人春
潮来的这般快,分明就是个体质敏感的极品,正应该趁热打铁,将她花开数度,
怎么就这么半途而废了?他提着裤子,跑到薛灵芸身边,见她面色苍白,酥胸微
微起伏,两只玉腿尚无力闭合。他一见之下,便知端详,暗暗想道:「原来这大
人是采补系的。可看美人这摸样,他竟好似光采不补。缺德呀缺德……」

  他本也想趴到薛灵芸身上风流一把,但看到薛灵芸的虚弱模样,终究于心不
忍,叹道:幸好你碰到了我这个纯爱系的,若是鬼畜,便有得你受的了。他一双
眼不断在薛灵芸胸前腿间扫视,手握着高高勃起的肉茎,嗖嗖的飞快套弄,口中
咿咿呀呀叫着,却将薛灵芸吵醒。

  子骞见美人嘤的一声,软玉一般的身躯扭动,慢慢转过头来,微微睁开了那
一双慵懒媚眼,水雾朦胧地看着自己,顿时精意上涌,大叫一声,射出白精,浇
在薛灵芸娇花一般的容颜之上。

  袁夜来运功完毕,全身精完意足,四肢间竟全是充沛法力。他满心欢喜,暗
道:处子鼎炉,果然奇效无比!如此继续多收几个修道的处女弟子,大功终将告
成!

  他穿上衣服,回头却见子骞拿着块帕子在给薛灵芸细细擦拭。他心道:这小
子虽然婆婆妈妈,今日却帮了我大忙。看来房中之术,需得和他请教一番。又见
子骞手脚麻利,给薛灵芸穿上了衣服,竟比他自己穿衣服还要熟练快捷。

  子骞收拾停当,却将薛灵芸右臂袖子高高捋起,掏出杆毛笔,蘸了朱砂,在
细细的给她画着什么。薛灵芸满脸流泪,仿佛死掉一般,任他摆布。

  袁夜来奇道:「你在做什么?」

  子骞头也不抬,边专心画着,边答道:「她点有守宫砂,你破了她身子,这
守宫砂没了,她可不好做人。我给她画上。」

  袁夜来忍不住笑骂道:「这玩意还有假的不成?」

  子骞道:「我画的叫守精砂,样子相同,功效却大有不同。原是给那善妒丈
夫防着老婆出墙用的,点了这砂,若再受了别个的男子精气,即会消失。用在她
身上,也好让她对将来的丈夫有个交待。」

  袁夜来道:「她身子都被我破了,光有这砂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再流出元红
么?」

  子骞道:「若是五通大人,自然会妙手修补。不过即便我无此神通,有了这
砂,也能搪塞过去了?」

  袁夜来道:「怎个搪塞法?」

  子骞道:「只推做舞枪弄棒,骑马跳跃时弄破了。这本常见,加上又有守精
砂作证,由不得他不信。再若不信,便怨他阳物细小,竟连破瓜都不出血。看他
难堪之下,还能说些什么!」他一边说,一边负起薛灵芸。

  袁夜来正在失笑,见状问:「你又要做什么?」

  子骞道:「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岂能将她扔在野外,需得将她送回去。」

  他停了一停,又诚恳的望着袁夜来双目,正色道:「大人,我们纯爱这一支,
只是采花,终究不是摧花。」

 第十二回

  子骞将薛灵芸轻轻放在她的床上,却见薛灵芸扭头看着他,双眸之中空空洞
洞,脸上湿漉漉的尽是泪痕。他叹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听袁夜来不耐烦催
道:「好了没有?我有话问你!」

  子骞忙道:「好了。」

  袁夜来摆了一下头,道:「随我来!」他对薛府地形十分熟悉,带着子骞穿
院翻墙,来到一个无人厢房之中。

  子骞嗅了嗅房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来。袁夜来道:「怎么?」

  子骞贼兮兮笑道:「房间里有交媾过的气味。不知哪一对发情猪狗,刚刚在
这里爽完。」他哈哈笑着,朝袁夜来挤眉弄眼,见他冷面而对,忽然心内灵光一
闪,随即悚然,便硬生生把目光转开,又仰首晃脑赞道:「不过这西厢之地,更
是才子佳人缱绻之所。想那你侬我侬,旖旎风光,真是诱人无限向往呀!」

  袁夜来道:「少废话!你道行太过稀松,碰上个薛灵芸都如此脓包,你想不
想跟着我学些本事?」

  子骞闻言大喜,跪下磕头道:「多谢大人……不,多谢师傅指教!」他跟着
五通专精淫术,拳脚上的修行确实粗疏,见袁夜来有教诲之意,登时喜出望外。

  袁夜来看着他不说话,沉吟一会,问道:「狐性善淫多变,我刚才见你变仙
鹤,变树木,还算惟妙惟肖,你可能变幻人形么?」

  子骞笑道:「师傅大人要我变哪一个?」袁夜来想了想,道:「就变薛灵芸
看看。」子骞不说话,翘起兰花指儿,牵起半幅衣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挡在脸
上,朝袁夜来嫣然一笑,娇滴滴的抛了个媚眼儿。袁夜来猝不及防,顿时打了个
冷战,汗毛竖起,背上发寒!正要一个巴掌怒扇过去,却见眼前人美如花,梨涡
浅笑,那春海棠般娇艳的容颜不是薛灵芸又是谁?

  子骞有意卖弄,拿捏着做出种种妖娆之态,如丝媚眼左一个右一个抛向袁夜
来。袁夜来哪里见过薛灵芸这般模样,登时气息粗重。

  子骞尚陶醉在薛大小姐的扮相中,却听袁夜来令道:「把衣服脱了!」他心
中大惊,叫苦不迭,但摄于袁夜来淫威,又不敢收了幻象,只好慢慢褪下衣衫,
这一番动作,百般无奈,当真是情真意切的无比娇怯。

  袁夜来见眼前美人浑身雪白,纤毫毕现,娇腴窈窕,骨肉停匀,竟是一丝不
差!他登时被勾起欲火,便将子骞压到床上,将他双腿分开。子骞作茧自缚,胆
战心惊,无奈咬紧了嘴唇,秀眉紧蹙,烟目中泪光点点,大叹人生之无常,境遇
之凄凉。

  却见袁夜来指着那粉嫩娇穴问道:「你身为男子,怎能变出女人身上这地方
来?」

  子骞咬着手背,不去看他,艾怨道:「是后庭变的。子骞不善此道,请大人
多少温柔怜爱一些。」

  袁夜来仔细一看,果然美人嫩阴之下光光溜溜,竟没有后窍。他啐了一口,
起身骂道:「真他妈恶心!快快变了回来。」

  子骞如蒙大赦,慌忙滚身收了法术,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一边辨道:「其
实龙阳之好,亦有它的妙处……」一语未必,瞥见袁夜来询问的目光,他菊花一
紧,旋即改口:「……个屁!大人说的是,真他妈恶心!」

  袁夜来没有深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子骞忙道:「小人风子骞。」

  只听袁夜来斥道:「太难听!改一个!」

  子骞问道:「改什么?」

  袁夜来看着他,慢慢说道:「改姓袁,名字就叫做夜来。」

  子骞心中叹道:真是俗不可耐!哪有风子骞三个字风流倜傥?口中却赞道:
「袁夜来?缘夜来偷香?大人文武双全,起的好名字!」

  看见子骞满脸谄笑,袁夜来薄薄的嘴唇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得子骞
心内阵阵发冷。

  清晨鸟鸣宛转,君舆打开了门,振衣出房。清冽的寒气顿时令他胸襟一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手打起拳晨练。

  他前些日子浑浑噩噩,舌上触觉不灵。这几日伤势渐渐好转,昨天晚上,被
唐翩热羹烫得舌头起了好大一个燎泡,然而举箸片刻,舌头之伤顷刻痊愈。他心
知有异,再细细一分辨,便吃出菜肴中有丹药的味道。他即刻询问,唐翩见瞒不
过,便乖乖把饭菜中有父亲丹药的实情吐出。

  君舆再追问下去,这才知道,唐翩的父亲乃是正教之中鼎鼎大名的古剑青囊
唐仲撰,又号南山药隐。他哭笑不得,这才知道自己伤势复原如此之快,乃是托
了眼前这莽撞少女之福,便对唐翩道:「我改日需亲自登门向令尊大人称谢。」

  唐翩脑子却浮想联翩,想到日后君舆登门,与父亲相见,翁婿两人,四目相
对,却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她想着想着,又喜又羞,等他吃完,竟不敢再
待,一古脑卷了碗碟走了。

君舆见她如屁股上中箭一般逃了,心中好笑,便关了门,坐在床上,渐渐入
定,慢慢运功化解那药力。

  今日起床,果然精神大爽,伤势几乎痊愈。他呼吸吐纳几下,觉得筋脉间俱
是奔腾法力,功力竟比受伤前突飞猛进了一大截。心中惊诧无比:「阿翩不知道
偷了父亲什么丹药?必是罕见无比的稀世珍药!这一下人情可欠得大了,不知道
怎么才能还给人家。」他脑中浮起唐翩害羞的样子来,一个想法冒在心间:她自
然是不要我还,她所想的只是与我厮守吧。

  他一套拳术打完,缓缓收势。头也不回,静静笑道:「阿翩,你来了怎么不
说话呀?」唐翩没有出声。他心中奇怪,回头一看,只见她低眉敛目,大气也不
敢出的站在一个美貌妇人身后。君舆心中一惊,暗道:「这个女子是谁?是方才
和阿翩一块来的么?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那妇人比唐翩略高一头,几乎与君舆相仿,一头青丝在脑后绾成发髻,发梢
柔长,随意飘落在桃花一般的两腮之旁,她眉目略长,一双剪水秋瞳初看顾盼生
情,再看却有冷傲凌人之意。美妇负着一口长剑,身上随意穿一件玄色衣衫,衣
襟和腰带却如颈子下的肌肤一般雪白。她修为甚高,寒冬里也只着单衫。负剑的
丝绦勒在她饱满酥胸之上,更显峰峦高耸。

  君舆略一思索,便知她是何人,立刻躬身行礼道:「在下点苍山方君舆,见
过碧落居主!相救之恩不敢言谢!他日必将报答。」

  这美妇正是薛灵芸与唐翩的师傅南溪若,她见君舆丰神俱佳,气度沉着,心
内暗道:「怪不得翩儿一颗心都系在此人身上。」

  君舆见她不说话,不敢直起身来,却看见南溪若腰下的薄薄衣衫不住晃动,
两条浑圆的大腿轮廓时隐时现,竟款款向自己走来。他稳如山岳,纹丝不动,却
全神贯注,暗暗戒备。

  南溪若走到君舆面前,见他依然躬身抱拳。微微一笑,伸出双手,在他腕上
轻轻一扶。君舆见她力道软绵绵的,捏着自己双腕的手指雪白柔腻。又听南溪若
说道:「方少侠不必多礼。」她声音清呖,却自然一种带着唐翩所没有的柔媚。

  君舆心中一怔,正要起身。却被她双手一错,一股极大的螺旋力道即刻传了
过来。君舆心知不好,竭力定住身形对抗。然而那力道诡异之极,君舆刚使出劲
力,螺旋方向骤然反转,加在君舆对抗的力道上,顿时将他陀螺一般转了起来。

  君舆知道上当,清啸一声,向后纵跃而出,空中轻轻打了几个跟斗,他法力
充沛,空中将旋转之势都化在那几个跟斗里,总算轻轻落地,没转个七荤八素。

  他脚尖一沾地,又是一揖长躬,道:「后生小子,见过南溪若前辈!」

  南溪若笑道:「很好。请不必多礼。」又转身对唐翩道:「不错。我先去看
看灵芸,你们晚点过来吧。」

  唐翩恭恭敬敬答应,目送她娉婷而去。这才敢偷眼瞧一眼君舆,见到君舆刚
好也把脸转过来,便吐了一吐舌头,笑道:「君舆哥哥,你好厉害!」

  君舆苦笑道:「惭愧!差点丢了大脸。」

  唐翩道:「你可别太谦虚了!上次师傅用这招『舒卷何意』来试慕瑾哥哥的
时候,他连转了二十多个圈子,才稳住身形,师傅已经夸他是少一辈中杰出的人
才了!」她见情郎得到南溪若首肯,竟比自己得到夸奖还要开心,雀跃不已。

  君舆只是一笑,问道:「你师父她老人家怎么来了?」唐翩竖起一根春葱般
的白嫩手指,放在红唇之上,嘘了一声,低声道:「你可千万别对她说老人家这
三个字,她不喜欢。也别老在她面前自称后生,叫她前辈。」

  君舆问道:「那如何称呼?」唐翩道:「你叫她南居主就好了。师傅说,昨
天半夜间,表姊不知道什么事,燃起了师门秘香,请她过来。她进府时刚好碰到
我,便……说……要来看看你……」

  原来南溪若看见唐翩拿着个食盒欢天喜地,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便将她叫
住细细盘问。唐翩对师傅不敢隐瞒,被她三两句就问出了对君舆钟情。南溪若就
随她先来探望。她见君舆正在打拳,架势之间渊渟岳峙,招变意连,气韵绵绵,
便知他伤势已经大好了,这才起了考较之意。

  两人在院子里分吃了早餐,正聊得开心。忽然匆匆跑来一个仆人,说南溪若
有请唐翩过去。唐翩不知何事,与君舆告辞,心中七上八下,想道:师傅不会要
和表姊商量我和他的事情吧?她满心娇羞,随着那仆人,来到一个偏厅。却见南
溪若居中而坐,阿蕴跪在地上,满脸是泪,抽泣不停。薛灵芸轻纱蒙面,侧身坐
在一旁,见到她进来,也没有反应。

  南溪若见到唐翩,遣走那仆人。才对阿蕴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许再
对任何人说。」阿蕴哭着答应,立起身来,想站到薛灵芸身后,却听薛灵芸嘶声
道:「别过来!」

  阿蕴满脸通红,退到一旁,默默垂泪。

  唐翩心道:「阿蕴和表姊吵架了么?怎么把师傅都惊动了。」

  南溪若沉吟了一下,对唐翩道:「翩儿,把右臂给师傅看看。」唐翩不明其
意,把门关上,解开衣服,褪下一只袖子,裸出一条雪白的玉臂来。一点殷红的
守宫砂,正点在她如雪肌肤之上。薛灵芸看见,身子颤抖,哭出声来。

  南溪若将唐翩叫到身边仔细检视,半晌点头说道:「翩儿,穿好衣服吧。」

  唐翩心中委屈,低声道:「师傅……他……不是那种人,翩儿也谨记您的教
诲。」南溪若缓缓道:「我知道。你们很好。灵芸却不太好。」薛灵芸听到后,
再也抑制不住,扑到南溪若怀中,放声大哭。南溪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声抚
慰。

  唐翩大为疑惑,仔细去听,却听南溪若说道:「灵芸不要悲伤,师傅一定为
你报仇。将那个欺负你的混蛋千刀万剐,为你出气。」

  唐翩慌忙上前,扶住薛灵芸,颤道:「表姊!谁……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慕
瑾哥哥回来了?我帮你去骂他!」

  薛灵芸听到之后,更是悲伤,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南溪若脸色雪白,闭上凤
眼,说道:「妖怪淫亵,玷污了灵芸的身子。她害怕你也落难,便焚香将我请了
过来。」

  唐翩仿佛被一个惊雷打在耳边,好半天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薛灵芸终于止住悲声,嘶哑着声音道:「昨天晚上。他……给我用了药,是
故玉霹雳也不能发动……」她回忆起昨日梦魇一般的遭遇,痛不欲生。又见已经
把唐翩托付给了师傅,心中再无牵挂,惨声说道:「师傅,表妹,多多珍重。」

  玉腕一翻,一把雪亮的匕首就刺向心房。

南溪若纤手如电般探出,薛灵芸娇无力药性未过,匕首被师傅瞬间夺过。这
时才听到两声急急的惊叫:「表姊!不要!」

  「小姐使不得!」

  南溪若捏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又痛又怜,说道:「糊涂的孩子!你大
仇未报,怎么能轻生呢!」

  薛灵芸大哭道:「我清白已经毁了,怎么能苟且活着呢!」

  唐翩也哭道:「表姊!你不要这样,你就算能抛下我,难道还要抛下慕瑾哥
哥么?」

  薛灵芸听她提起慕瑾,悲痛欲绝,说道:「我哪里还有脸见他?师傅,弟子
实在是无颜留在这世间了,请您成全。」

  南溪若默默无语,半晌之后,她轻声说道:「翩儿,阿蕴,你们先出去。把
门关好。」唐翩不敢多言,边流眼泪边和阿蕴一道退了出去。

  南溪若见屋中再无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傻孩子,你看师傅。」

  薛灵芸还在抽泣,听到之后抬起泪眼,却发现南溪若已经解开衣襟,她香肩
光滑,柔软雪胸露出明月似的半边。那膏腴无比的乳丘旁,是一条光洁赤裸的右
臂——冰肌玉骨,却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她知道师傅终生未嫁,不由掩嘴惊呼:「师傅,你……你……」

  南溪若慢慢将手臂套回袖中,拉好衣襟,说道:「师傅能活,你也能活。不
要再起傻念头。」

  薛灵芸心中震惊,一时忘了悲痛,问道:「你……你又是什么时候?」

  南溪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十八年了。有些祸事,刚碰到的时候,简直
觉得天都快塌了。可是等你咬咬牙,走过去,过些年再回头一看,不过是人生的
小坎坷罢了。」

  她想了一想,又道:「我刚才看了那妖怪给你点的砂,确实很难分辨。你不
妨将这件事先瞒着慕瑾。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这一对有什么纠葛芥蒂。」

  薛灵芸想了良久,忽然抬头看着南溪若,声音变得坚定起来:「师傅,我不
再寻死!可我也不瞒着他!他若心里真的有我,自然会继续爱我,若是他弃我而
去,我又何必强求?」

  南溪若叹了口气,想再劝几句,忽然柳眉倒竖,狠狠拍了桌子一掌。薛灵芸
吃了一惊,却听南溪若恨道:「妖怪可恶!灵芸,你可知道他为什么给你点上这
砂么?」

  薛灵芸茫然的摇了摇头。南溪若道:「你终究年轻,不明白这些邪魔妖怪的
无耻用心!他点了这砂,便是想诱你不再守身如玉,自恃将来能有个交代,放松
心防,淫靡堕落,只能和他苟合。此妖太可恶!我必诛之!」

  薛灵芸想起那个小狐狸温柔狡狯的眼神,心中想道:他却不是这么想的,只
是为了给我有个交代。然而又恨他助纣为虐,心内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南溪若道:「如此看来,他今夜趁你虚弱,很可能再犯!我这次前来,并未
惊动你家里太多人。你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这件事情关系到你的名声,不宜牵涉
太多人。我们师徒三人设伏捉他!」

  她想了一想,又说道:「那个方君舆修为不错,可请他援手围堵,不必跟他
说太多,只请他帮忙平妖就行了。」

  君舆见唐翩去了良久方回,眼角犹湿,奉师命来请他协助平妖,又要他在薛
灵芸闺楼下设伏,堵截逃窜出来的妖怪。

  他沉吟片刻,双眸如水般沉静,丝毫不问缘由,只说道:「君舆受你们如此
大恩,愿供驱遣。」

  唐翩从身后拿出一把剑来交给他,说道:「你的剑。」君舆瞥见那剑,心神
大震,问道:「哪里来的?」唐翩道:「那日在山上救了你后,我顺手给你拾回
来的。」

  君舆颤颤接过了剑,反过来覆过去看了几遍,梦中云炫那一声怒喊:「休伤
我师兄!」又萦绕在耳边。他心中越想越怕,脸色变得雪白。见唐翩关切的看着
自己,他失神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我的剑,是云炫的剑!他那日定是又
折回来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抓住唐翩的肩头,问道:「山上可见他的尸首?」

  唐翩被他捏的痛呼一声。君舆慌忙松手,道:「对不住,对不住。你可在山
上见到他的尸体么?」当下将云炫的身材样貌大致说了一下,想了一想又说道:
「对了,他那日穿的是一件青布衣衫。」

  一件浸满血污,破烂不堪的青布衣衫被扔在地上。屋内一个巨大水池,雾气
腾腾,云炫双目紧闭,泡在水中。身旁蹲着一个少女,正在给他擦洗。那少女害
怕被水打湿了衣衫,仅穿着贴身小衣,裸着光滑的背脊。因频频弯腰,她圆润如
月的雪臀时而高高抬起,时而坐在脚上。小小的亵裤勒在臀上,微陷处更显出肌
肤的丰隆娇腴。少女专心擦着云炫的身子,全然不晓一道迷人的股沟,已悄悄从
亵裤上方露了出来。

  她擦干净云炫的脸,看了一眼,心道:「这人虽鼻青脸肿,却不算丑呀,为
什么明琅嚷着说他是丑八怪?」

  她将云炫擦洗干净,捏个法决,将他轻轻提出水池。水珠滴答间,元炫四肢
软软垂下。少女又看了一眼云炫腿间那一根巨硕的肉棒。那里已经被她细细的擦
洗了许多遍,异常干净。一滴水珠,从浓黑成绺的体毛尖滴下,滚在那带着点浅
淡褐色的茎身之上,一路蜿蜒而下,还没滚到那光滑粉红的肉菇,便消失在肌肤
之上了。

  少女轻声道:「这么大的一副,他也不显累赘么?」她将云炫放在一张软床
之上,坐到他头侧,细细给他梳理头发。眼睛却不时瞟向他的下体。

  她手指灵巧,一会就将云炫头发梳好。给他插好了发簪后,便闲坐一旁。等
了一会,不见人来。百无聊赖间,又拿眼去看云炫的胯间。

  她看着看着,不由好奇。左右望了一望,屋子里静悄悄的。便悄悄走到云炫
床边,侧身坐了下来,双手放在床沿。片刻之后,她扭头看了一眼,肩头微微动
了动,纤纤指头在床上慢慢点着,渐渐移到云炫肌肤之上。

  她脸红起来,但已经没有初次见到云炫身体时那种眩晕的感觉了。适才忙于
给他擦洗,未及细看。此刻她带着对男子身体结构的探寻之心,趁着没人,仔细
观看。

  然而扭头终是太累,她移动了一下柔腴的臀,跪在床边,那粗硕的阳具登时
就在眼前。她嘟起嘴,眼睛直溜溜的盯了一会,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云
炫的肉棒,心道:摸起来有点象腊肠呢。她又去碰了一下肉囊,她穿衣不多,手
指有些冰凉,云炫肉囊被她指尖凉意一浸,登时蠕动起来。

少女觉得有趣,便伸手去摸他阴囊,轻轻捏着他的睾丸,想道:「这两个圆
圆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她正捏在手上把玩,忽然见到那一根肉棒动了一下。吓得慌忙丢开手,转头
去看云炫的脸——少年仍在沉睡。她定了定神,咽下一口香唾,又回头去看他腿
间,却见那肉棒又低垂下头来。她想起刚才擦洗的时候,也有过类似变化。便伸
出手去,将那肉棒抄在手上,仿佛给它搓揉一般,轻轻的摩梭起来。

  那肉棒果然被她几搓之下,慢慢硬立,将她手指略略撑开。但她手上的力道
却不知道该如何运用,握得偏轻,又只是一味摩动,片刻之后,云炫身体渐渐适
应,肉棒慢慢又疲软下来。

  少女呜的一声,皱起眉头,红红的小嘴低声嚷道:「大起来呀!大起来!」

  可是她技巧太过拙劣,云炫的肉棒仿佛叹息着,慢慢倒下。少女着急起来,
抓着它一顿摇晃,却见它死蛇一般摇头摆脑,终于彻底软瘫。她小脸发红,气得
将它扔在一边。心中却想:要怎样才能变得那么大呢?

  她愣了一会,身子开始发烧。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往外张望了一下,见到没
人,又检查了一下门栓。这才走回云炫身边,吸了一口气,站到床上,雪柔玉足
将云炫双腿微微踢开,跪在他腿间。

  她低下头,先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嗅了嗅,云炫的身子刚刚被她用花露精油擦
洗过,肌肤之上不但没有异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少女想道:「真的有那
么好吃?」伸出粉红的小舌,轻轻在云炫肉菇之上舔了一下,她收回舌头,咂了
几咂。却没品出什么味道来。不由有些失望,暗道:「我还以为是甜的呢。是不
是舔的太轻了?」

  她又将柔舌伸出,这一次加了些力道,在那光滑圆钝的龟头之上来回舔动。

  舌尖上依然没有什么味道,她正在失望,那肉棒却如螣蛇腾灰,慢慢从她舌
面上升起来,在她鼻尖蹭了一下,高高昂起。少女双眸几成对眼,紧盯着那徐徐
抬起的肉菇。轻声哇了一声:「变这么大了?」

  她心中忽然有了成就感,又想起好像可以将它含进嘴里。便趴起身子,张开
小口,慢慢的将那胀亮的肉菇吞了进去。

  可是她毫无经验,整齐的牙齿刮在云炫敏感的龟头之上,痛感一生,快感顿
减。少女感觉口中肉棒迅速变软,呜呜恨道:「反复无常的家伙!」无奈间拼命
张开了嘴,牙齿尽量避开,柔舌伸出,便去舔动。

  她舌尖刚好抵在云炫马眼下的薄褶之上,最是男子敏感之处。才舔了数下,
那肉棒抖擞精神,又在她嘴里膨胀起来。少女睁大了眼睛,鼻中呜呜有声,柔嫩
口腔竟被它撑满,红菱般的嘴角边漏出津液来。

  她心内骇道:「这么大?她俩怎么能将它放进那地方去?若真放进去,痛都
痛死了,为何那两人又欲仙欲死般的快活?」

  她心里想着,忽然腿心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仿佛漏了什么东西出来。少女
呻吟一声,含着云炫的肉棒,满脸通红,一只手慢慢摸入自己亵裤,兰指伸出,
就要去摸上一摸。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苏绣!洗完了没有?」

  少女苏绣吓得立刻吐出云炫的肉棒,一丝透明晶莹的粘液,却连在她的小嘴
和云炫龟头之间,弯坠成弧。她赶紧一把抹了,站起身来,抓过一件衣服,披在
身上,叫道:「就好了,稍等。」忽然觉得有水从大腿内侧留下,低头一看,雪
嫩的大腿内侧两道亮亮的水痕还在蜿蜒,苏绣慌忙拿布擦了。只听门外时先生叫
道:「开门呀。」

  苏绣答应道:「来了!」拔腿正要去开门,回头却发现云炫一柱擎天,伫立
不倒。她心中大恨,暗骂道:「不听话的死东西,此刻这么精神做什么?」兰指
伸出,扯起包皮,狠狠一扭,那巨蟒正得意间,突然如被掐了七寸,猛地一阵抽
搐,终于软软倒毙。她又啐了一口,这才跑去开门。

  时先生走了进来,道:「洗干净了?」苏绣点点头,脸上红晕未散。时先生
不理她,走到云炫床边,放下一个托盘,点起明灯,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包,取
出一把小小的弯刀,一把小钩,一把明晃晃的剪子,还有若干小瓶小罐,最后还
拿出针线。

  他先拿起小刀,在灯焰上慢慢烤着。苏绣走到他身边,怯怯的问:「他伤这
么重,受的了么?不如等他养好伤后,再……」

  时先生放下弯刀,又将那小钩拿来炙烤,说道:「正是因为他重伤,我才现
在割了他,旧伤新伤一块治。你当我的药随便就吃的呀?」

  苏绣想了一会,心有不甘,又问道:「你真的要把他那东西割掉呀?」时先
生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声音清越,说道:「无忧境除了明琅小主和我这个不
男不女的老家伙,俱是女流。骟不骟他,就要看你如何说了!」

  苏绣脱口而出:「我说不骟!」

  时先生哑然失笑,道:「谁要你说这个来着!」

  苏绣羞红了脸,偷偷瞟了眼云炫胯间,低声道:「他是点苍山符箓派弟子,
叫姜云炫……」

 第十三回

  时先生听罢皱起眉头,眼神比手中的弯钩还要锋利:「正教的人?他哪来的
妖气?」

  苏绣道:「这一段他神志不清,记忆混乱,我也探不明白。」

  时先生道:「那你便将前因后果慢慢说来,我来参详。」

  苏绣嗯了一声,想了一想,便从云炫、君舆大战铁背玄狼、雾真人讲起,时
先生听了几句,问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苏绣道:「他放了两个花妖,这两个花妖领了众妖来复仇。」

  时先生道:「怎么又有两个花妖?」

  苏绣道:「他师兄抓的。」

  时先生道:「那他为何要放?苏绣!你不要藏头掖尾的,你详详细细说给我
听!」

  苏绣涨红了脸,小嘴一扁,说道:「好羞人的!他和那个花妖素素脱得赤条
条,搂在一块儿亲嘴,还把他那东西放到她那里面去……」

  时先生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这小子与花妖有私情。好,你略过这
一节,继续往下说。」

  苏绣见时先生不再追问,长吁了一口气,便将事情慢慢说了一遍,说到蓝倩
雪时,她便一带而过,只说他们白天晚上,日日私情。时先生听得不住冷笑。

  到了玄狼将云炫从蓝倩雪剑下救出以后,他的记忆就颇为散乱,时有时无。

  时先生见苏绣说得断续混乱,便摆摆手道:「后面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
苏绣便住了嘴。时先生端坐沉思。

  半晌后,时先生才问道:「苏绣,你刚才给他梳头时,有没有见到银色的发
丝?」

  苏绣摇头道:「没有见到呢。」

  时先生道:「你解开他的发髻,我检查一下。」

  两人打散云炫的头发,在灯下细细检视,却见他头发乌黑浓密,并无半根异
色。

  时先生不声不响的起身,将弯刀小钩等物一股脑全收了起来,就往外走。苏
绣问道:「你去哪里?」

  时先生道:「你看着他,我去回禀娘娘。」

  苏绣答应着,望着时先生走了。心里怦怦跳了一会,慢慢走到门边,将门掩
上。她柔嫩的手指抚摸着光滑的门拴,犹豫了一会,终于羞红着脸,哒的一声,
将门栓死。

  君舆把门推开,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子夜时分。

  他白日间反复追问唐翩,得知山上并未发现云炫的尸体,这才心内稍安。虽
然依旧放心不下,心急如焚,但此刻南溪若请他襄助,却是半点不敢马虎。

  他背着剑,在庭院间几个起落,便到了薛灵芸楼外设伏之处。却见唐翩已在
等他。君舆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唐翩小声道:「师父一个人守在里边就
够了,我和你守外边。阻止妖怪逃跑。」

  君舆点点头,道:「若真碰到敌人,我先出战,你在后面掠阵。」

  唐翩问道:「你身体的伤不要紧吧?」君舆说道:「托令尊灵药之福,已经
完全痊愈了。」

  唐翩还要说话,君舆做了个静默的手势,低声道:「今夜设伏,不宜交谈,
免得误了你师父大事。」唐翩不再开口,却见君舆隐身暗处,嘴唇紧闭,双眸却
如寒夜里的星辰一般明亮,静静的望着前方。

  她最喜欢君舆这副专注模样,便凝神去看他那如墨笔勾勒一般分明的轮廓。

  看着看着,她不由心中想道:「若是这一生,都能这么近地挨着他,看着他
就好了。」

  唐翩待在君舆身边,不断胡思乱想,时而窃喜,时而羞涩,时而忐忑。她闻
着君舆身上的男子气息,听着他悠长均匀的沉稳呼吸,又觉得心里一片安定。这
草丛花木之中,竟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两人守株待兔,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却毫无动静。唐翩平时作息规律,守
着守着,渐渐觉得两只眼皮越来越重,身下的长草竟比绸被还要舒服,直欲伏下
身子睡去。唐翩心道:「我可不能睡着了!」便狠掐了自己好几下,勉强抖擞了
精神。然而不出片刻,连头也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她脑袋点着点着,终于支持不住,往那长草间一伏,就此睡着。直到听到雄
鸡报晓的打鸣声,唐翩才猛的睁开眼睛,却见君舆在旁边看着自己微笑。

  唐翩慌忙翻身坐起来,身上掉下君舆的外套来。君舆伸手拿过外套,说道:
「你醒了?妖怪并没有来。你回到床上再睡一会吧。」

  唐翩双手捧着脸,尚有些迷糊,想到一事,不由心中惴惴,便试探着问道:
「我……我睡觉不打呼噜吧?」

  君舆摇摇头,说道:「你睡得像个婴儿一般,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唐
翩心里一喜,暗自抚胸道:还好还好,总算存了些淑女的体面。然而一眼瞥见君
舆外套上一片深色的水渍,显然是自己睡姿不佳流出的口水。她哀叹一声,默默
啜泣:难怪他说我睡得像个婴儿……

  南溪若伏击落空,微微失望。她却不肯罢休,又埋伏了两日。依然妖影子也
没见一个。就在第三日上,忽然传来消息,有妖人在五十里外的司阇镇采花。那
妖肆无忌惮,三日间连采了数家大户的侧室,离去时大张声势,轰动一方。据苦
主描述的样貌,正是那袁夜来无异。

  南溪若暗忖:司阇镇离碧落仙居不远,此妖难道意在我的碧落仙居?然而他
故意彰显行迹,却是可疑,须防着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她有心回去,又放心不下薛府,两难之间不由暗叹:「慕瑾这孩子,去了这
许多日子,怎么还不回来呀!」又沉思片刻,南溪若忽然对薛灵芸道:「灵芸,
随我来。我们去见见那个方君舆。」

  唐翩夜间设伏辛苦,早上迷糊了半日,起床后梳洗一番,便兴冲冲地去找君
舆。出门前听父亲唐仲撰问道:「翩儿,你有没有进过我的丹房?」

唐翩慌忙搪塞道:「没……没有。你丢了什么东西吗?我找表姐有要紧事,
回来再和你说。」唐仲撰见女儿跑了,又晃了晃半空的药葫芦,心痛之下怒火发
作,唤过童子仆人,严词审问。

  唐翩进了薛府,却见几个仆人丫鬟嬉笑着往后院校场跑去。她皱了皱眉头,
心道:「这般哄闹,恐怕要惹得灵芸表姐不开心。」便将他们拦下,斥道:「慌
慌张张跑什么?没点大户人家的规矩!」

  众人被她喝住,一个丫鬟知道唐翩关心君舆,便抬了头,小声说道:「唐小
姐,南仙姑和方公子在后院比试,我们想去看热闹……」

  唐翩吃了一惊,叫道:「什么?师父和君舆哥哥在比试?」众人还未回答,
只见唐大小姐早已转身,三步蹿做两步,一溜烟直奔校场去了。

  校场之上,南溪若飘然若仙,一柄长剑矫如游龙,正在追击君舆。唐翩远远
看见,惊呼一声,识得师父使得正是小三十六重天剑法。

  原来正教之中,有一套绝世心法,共三十六式,暗合道教诸天之数,唤作三
十六重天心法。此乃昆仑不传之秘。然而数代之下,无人能练到四重天以上。

  昆仑百年之前,曾有不世出的奇才,名曰散宓子,潜心默研三十六重天心法
四十载,终于喟然笑道:「天道无穷,人力有尽。此心法于第四重天之后,对修
为、灵力、内基的要求,已是凡人难以达到的境界。如要全部练完,非大罗金仙
不可。」

  他将这套心法称之为「天神遗物」,曰:「此物乃神龙吐骊,任君自取。然
仰望鳞爪碧霄之远,力所不及,空余惆怅也!」

  可是如此绝妙的秘法,凡是修道之人,又有几人可以按捺不学?大家都抱着
一个心思,哪怕突破一层天,也是大大地有用。散宓子见昆仑诸多高人皆痴迷钻
研此套心法,那悟性高者,穷毕生之功,尚能练成两到三式;悟性差些的,竟是
一辈子也勘不破第一重天,白发苍苍间老泪横流。

  散宓子不忍同教中人徒费心力,在这艰难的心法前碰个头破血流。便绞尽脑
汁,按着那心法奥义,创出一套小三十六重天心法来。

  他这套小心法,与那正宗三十六重天心法比起来,恰如鞭影之于神龙,木剑
之于玄兵,但毕竟脱胎于神物,彼此间气脉相连,神韵呼应。一旦练成,威力亦
是巨大。而且练成了小三十六重天心法之后,便如有了一条草蛇灰线,隐隐指向
那大三十六重天心法修炼的关键之处。

  故而小三十六重天心法甫一问世,就成了昆仑门人必修的道术。众人一练之
下,才发觉就算这套小心法,也艰深玄奥无比,能勉强练完的,不过数人而已。

  震惊之下,终于明白那大心法绝非凡人能觊觎的宝物,这才深深体会到散宓
子的一片苦心。

  于是昆仑数代才智之士,便将大部精力都花在研磨这套小心法之上,不断捶
打修正,终于使之愈加精纯,威力无匹。

  二十多年前,昆仑掌门蓟子见妖魔道势大,正道危急。便不顾门墙之别,担
着欺师背祖的千古骂名,毅然将此昆仑瑰宝公示天下。一时间,小三十六重天心
法便成了正教最具威力的道术。虽然能将全套心法修炼成功的还是不多,但自有
那聪慧之人,将这套心法中某一两式变化演绎,融入自家道法武功之中,获得极
大裨益。蓟子因此名满天下,成为正道领袖人物。有言赞曰:天下道术出昆仑,
便是由此而来。

  此后十年就是平妖之役。正教因昆仑分享秘宝,实力大增,加上又有异人相
助,奇谋百出,终于渐渐扭转颓势,取得最终胜利。

  南溪若当年习练小三十六重天心法时得到过蓟子亲传,深得其中三味。她本
来就以剑法为长,便又根据这心法创出一套剑法来。

  唐翩知道这套剑法是师父的得意之作,轻易不拿出来施展。没想到此刻竟用
在和君舆的比武之中。只见南溪若刷刷两剑,正是赤明和阳、竺落皇笳两招。君
舆见她剑芒若吐未吐,知道她剑招之中暗含着不尽余意,心中暗道:碧落居主果
然名不虚传,她这一套剑法竟如高峰坠石,气势渐宏,越到后面越难以招架!

  他之前靠身法灵动,一直闪躲规避,此刻见这两招如电破长空,后有惊雷。

  一味闪避,只怕可一而不可再。当下一声清啸,提运灵力,长剑当成大刀一
般长斩长斫。

  南溪若见他突然反击,竟是大开大合,藏巧于拙,以明爽对自己的余味,不
由赞了一句:「好见识!」她若加催灵力,这两招未必就此被破,但她见君舆应
对得法,剑势顿变,便当他接下了这两剑。

  唐翩心内不安,走到薛灵芸身边问道:「师父已经使到第二界的剑法了?」

  薛灵芸点点头,说道:「方公子武功道术高强,人又机智沉稳。已接了师父
二十几剑了。」她望着君舆的身影,低声道:「翩妹妹,你好有眼光,挑上了这
般出众的少年英雄。」唐翩又羞又喜,一双眼却不敢离开君舆半刻。

  只听南溪若说道:「方公子,接下来的剑招,你需要小心应付了!」君舆恭
谨道:「多谢南居主指教。」

  南溪若微微一笑,她内基深厚,驻颜有术,肌肤之柔嫩光滑,不逊于薛、唐
二女。此刻寒冬丽日之下,争斗半天,脸上泛起红晕,更是娇妍。她悬于半空,
一身朴素道袍被风一吹,紧紧贴在柔腴的身体之上,顿显腰如杨柳,胸似蜜瓜,
高低起伏,凹凸有致。偏又手持长剑,眼神锋利,清丽逼人之中又有一种英姿勃
发的锐气。

  围观的仆人之中,有个情窦初开的小哥,居然看得出神,半天才回过味来,
心道:这南仙姑竟似比我家小姐还漂亮些!就像个姐姐似的,谁能看出她是个师
父?突然发现阳物已经高高翘起。他慌忙隐身假山之后,手捋上阳具,才摸了两
下,就颤抖着一射如注了。

  南溪若顷刻间便攻出一招,唐翩低声叫道:「第三界的剑法了!」她心内担
心,正想伸手去握薛灵芸,然而手掌一紧,已被薛灵芸握住。唐翩觉得薛灵芸掌
心冰凉,心中一动:「表姐……也在担心君舆哥哥么?」

  南溪若的剑法分六界,第一界六剑,第二界十八剑,第三、第四界各四剑,
第五界三清化三剑,第六界只有大罗一剑。

  君舆见她剑招又变,气度与之前又有不同,直如霞舒云卷,天骥行空。他不
知这一招叫做「皓庭霄度」,只见她剑法之间有广翰之意。便挥剑抢攻,只见半
空之中,君舆身影如一条灰龙一般,围着南溪若暴风骤雨一般出剑,叮叮当当之
声不绝于耳。

  南溪若见他以密攻疏,正是破这一剑的关键所在。她心中想道:此子资质绝
佳,假以时日,必成栋梁。只是今日我不以灵力压他,估计第三界的剑法也难他
不到。

  她见君舆攻得迅猛,笑道:「不错!」长剑一圈,使出第三界剑法中的「渊
通元洞」。君舆只觉南溪若剑光闪动,幻做一个雪亮的剑刃漩涡,将自己攻势全
收了去,更生出一股强大吸力,将自己身体往漩涡中心里拉。他知道不妙,提运
灵力就要外逃,然而身子竟然半点挣脱不开,慢慢向那剑刃漩涡靠近。君舆知道
一旦陷入,便是分尸之祸,不敢再有保留,咬紧牙关,拼命外挣。

  南溪若有心试他修为,君舆的力量提一分,南溪若的力量也提一分,始终叫
他不能脱身,逼着他不断催运灵力。君舆见被牢牢吸住,那剑刃寒风已刮得脸上
生疼,心中暗惊,他这人越到危险,头脑越是清明,当下右手小指从指背之上过
中指,掐定拇指,其余诸指藏甲,捏了个雷诀。

  只听薛、唐二女失声惊呼:「师父手下留情!」南溪若已试出君舆灵力,心
中大有爱才之意,便猛的收了剑势,刚想说话。便听君舆喊道:「小心!」

  她身后霹雳一声巨响,半空之中打下一个雷来,正中南溪若背心。原来她刚
才根据君舆战力调整自己战力,既不想他轻易过关,又害怕误伤了他,最是锱铢
必较,考验心神,真比遇到更强的敌人还要劳心。此刻她主动收势,只当比武完
毕,却根本没想到君舆还有后着,登时被打了个正着。

 虽然雷劲甫一透体,她护身霞光即刻抵御,然而背上仿佛被大力猛推,身子
竟一下向前扑去。君舆张开双臂,正好将她抱住。他只觉鼻中一阵清香,怀中的
碧落居主身体柔软丰腴,一对丰满的乳峰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脯,惊骇之下,她娇
喘细细,鬓边发丝都有些乱了。

  君舆双手放在她背上,触手之处竟是一片柔嫩肌肤,原来她背上道服被雷击
出一个斗大的窟窿,连胸衣束带都断落了,露出大块晶莹的美背。

  南溪若喘了口气,惊觉不对,慌忙从君舆怀中弹出,她束胸已在背上断裂,
此刻离开君舆胸膛,失去承托,登时在衣内松松的落了下来。南溪若后退之势惶
急,一对蜜瓜般的丰乳在衣下晃动不休,娇嫩的乳尖在道服粗布上来回磨蹭,微
微生痛间,竟在那道服上凸起明显的两点来。好在两人都浮于半空之中,下方围
观者虽多,却无几人能看清这般绮景。

  君舆慌忙低下头,解下自己外袍,双手一扬,将衣服裹在南溪若身上,叩首
道:「弟子无礼!难辞其咎!请居士多多责罚!」

  南溪若拉了拉衣襟,遮住裸背丰胸,定了定神,笑道:「方公子不必自责,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后手,倒是我大意了!正教中有你这样的少年人才,正
是我道之福!」

  君舆再三致歉,南溪若只称无妨。两人缓缓落地,遣散围观众人。南溪若披
着君舆外衫,问薛灵芸道:「如何?」

  薛灵芸看了君舆一眼,说道:「只强不弱。」

  南溪若点点头,转头对君舆道:「方公子,我有一事相托。」君舆慌忙垂手
道:「请南居主吩咐!」

  南溪若道:「那妖怪几日不至,行迹却往碧落仙居而去。我今日就要去追杀
此獠,可否请你替我守护灵芸几日,直至慕瑾归来?」

  君舆连忙道:「不敢推辞,必恪尽职守,保护薛小姐平安。」

  南溪若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要略辛苦你几天,不知该如何感谢才
是。」

  君舆连称不敢。薛灵芸说道:「师父,先去换件衣衫吧。」

  君舆想到南溪若道服毁损,心中惭愧,又是深深一揖相送。他半天才直起身
来,却见南溪若走了一截,忽然回眸看他,他慌忙再次躬身,南溪若嫣然一笑,
转过头去,随着薛灵芸娉婷走远。

  只听唐翩道:「君舆哥哥,师父走了。你不必再行大礼了!」

  君舆慢慢立起,说道:「可惜我才疏学浅,才看了你师父二十六剑,还有十
剑无缘得见。」

  唐翩嗔道:「君舆哥哥!你可知道,连慕瑾哥哥的师父逸尘道长与师父切磋
时,也只见了二十八剑呢!你再这么谦虚,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君舆诧道:「连逸尘道长也接不了你师父的全套剑法?」

  唐翩摇头道:「不是他接不了,是师父说,后面的三界剑法虽只有八招,但
俱是杀招,出必见血,不能用在同道切磋上。」

  君舆哦了一声,心生向往,半晌又叹了口气,说道:「我见妖怪不来,本想
这两日便辞行,去九成山寻我师弟。现下受你师父嘱托,只好再盘桓几日了。」

  唐翩初听大喜,拍手笑道:「好呀好呀,不走最好了。」然而转念一想:他
只记得他师弟,却好似半点也不留恋于我。她心中微痛,望向君舆,见他抬眼看
天怔怔出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话来和他说。

  南溪若当天下午便离开薛府,临走时嘱托君舆好生看护灵芸。君舆用过晚膳
后,便慢慢踱到薛灵芸闺楼之下。

  薛灵芸这几日都有师父陪伴开解,心情稍舒。此刻南溪若已去,她又与阿蕴
离心,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闺房之内,不禁起了些凄清之意。她想到今夜便是君
舆在外守护,心中一动,来到窗边,微启一线,默默观看。只见君舆找了个最显
眼的石凳,四平八稳的坐着,将云炫之剑端端正正摆在身边的石桌之上,耳听八
方,闭目入定。

  薛灵芸想了一想,心中赞道:翩儿找到此人,真是福分。这人心细如发,连
守在外面,都处处替我着想。他堂堂正正坐在那,妖怪来了若是见到,必先去除
他;闲杂人等见到了,也不至于妨害了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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