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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平妖传(艳情仙侠,更新至1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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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平妖传(艳情仙侠,更新至15回)

 第一回
  「云炫!起床了!」方君舆敲了敲师弟的门。他自己已经收拾妥当了,符箓
袋斜挎在肩上,背上的青霜剑用玄色棉布仔细的包裹着。
  只听云炫在房内「啊」的答应了一声,像是呆了一会,才有些惶急的回了一
句:「师兄稍候,即刻就好了……」
  君舆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云炫是师父的爱子,从小就宠着,办事不免
常有些拖拖拉拉。
  他看了看天色,约三更不到的样子。便用清水净了净手,焚香一柱,在师父
师娘的灵位前默默祷告:「弟子又要带云炫下山伏妖去了。师父师娘在天之灵,
多多保佑!」祝罢毕恭毕敬的磕下头去。
  君舆将香火端正插在香炉之中,见云炫的房门却依然紧闭着,便又踱过去,
轻轻叩了两下:「云炫?」
  「马上就好……」房内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连忙应道。
  他便是君舆的师弟姜云炫。此刻正光着屁股,苦着脸儿嘟囔:「死啦死啦,
连被子上都湿了这么大一块!」手上捏着块帕子,拼命擦拭。
  他夜里一场春梦,旖旎间被君舆唤醒,这才发觉玉茎粗挺,尚余缕缕快美,
裤子里却粘粘凉凉的泄了一汪,连床单和被子都沾染了一片,不由暗暗叫苦。
  见君舆催促,他手忙脚乱匆匆收拾干净,将窗户打开,引那清冽山风进来,
但屋里仍淡淡的飘着一股若腥若膻的粟花味儿。
  君舆等的有些不耐,正要再敲,却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云炫滑鱼一般
从那门缝里溜出来,脸上笑嘻嘻的神色不定。
  君舆皱眉道:「怎么起个床这么久?」
  云炫生怕师兄进去,挡在君舆和房门之间,强笑道:「昨日睡前,随手把符
箓袋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刚才好一顿找。」边说边反手关上门,阻挡了君舆射向
房内的怀疑目光。
  君舆没再追究,见云炫负剑的丝绦有些散乱,便伸出手去,帮他扎紧:「我
们需得即刻赶路了。厨房里有馒头,你拿了边走边吃!」
  云炫答应一声,拿了馒头。师兄弟二人在麻鞋上绑了神行符,念动咒语,踏
霜而去。
  月色之下,点苍山脉逶迤连绵,一高一矮两条身影却如飞鸟般掠过莽莽山林
径直奔下山去了。
  点苍山脚往东相去约二十余里,有一村镇名苍琅。五更时分,远远便可听到
雄鸡报晓的啼鸣声。此刻启明星悬于东方,天色尚暗。村口往外的大路上却出现
五条黑影,急匆匆朝西边奔驰。
  一个给大户送水的农夫赶着牛车正往村里走,恰好迎面碰上。那农夫拱手招
呼道:「几位老乡早呀!」
  话音未落,借着牛车上的火把,一眼瞥见这几人青面獠牙,面目狰狞,或是
猪首或是狗头,满脸满手都是浓密鬃毛,却是几个妖怪。当下魂飞魄散,发一声
喊,掉转牛头急急挥鞭逃跑。
  其中一个狐首怪物低低吐出人言:「杀了。」
  那长着狗头的怪物一个跳跃,就到了农夫跟前,只听黄牛一声哀鸣,已被它
利爪掏了个肚破肠流。农夫哀嚎不已,抖做一团。狗头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对准
他颈项咬去。
  危急间如电寒光一闪,狗头惨嗥一声,生满利齿的长吻竟被人以利剑削去,
鲜血喷了农夫一身一脸,那农夫惊吓过度,就此晕厥。
  只见一个蓝衫少年并指一戳,将一张淡黄符箓甩在那狗头身上,金光一道,
将那怪物收得无影无踪。
  这少年便是姜云炫,他右手提着宝剑,脸上懒洋洋的,似笑非笑:「各位早
呀,这么快就要回洞府不成?」他与师兄设伏于此,等的正是这几个为祸苍琅的
妖怪。
  本来再往前约十丈,他和方君舆已设好了符箓雷火阵,只待这几个妖怪一踏
入,便可一举歼灭。但看到农夫危急,他便忍不住现身救人。刚才出其不意收了
狗头,此刻却被敌人团团包围了。
  他脸上虽笑,眼中却在暗暗观察,剩下四个妖怪中,狐、猪、獾、猴各占其
一,皆是不能完全脱去兽形的低级妖魔。但一个个利爪獠牙,筋肉遒劲,若一股
脑围攻,他却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那带头的狐妖怒吼一声:「撕了这小杂毛!」一爪直奔云炫面门。
  云炫大惊,低头闪过,见猪妖正如一发炮弹般冲撞过来,慌忙右足一弹,跃
在半空。却见那猴子早已跃起,两只爪子上长长的指甲正兜头抓来,他挥起宝剑
护住头顶,百忙中朝左侧射出一张流霜符,用冻气阻了一阻那正欲夹攻的獾妖。
  剑锋劈上猴头的爪子,只听叮叮叮如碎玉落地,虽斩得火花四溅,却削不掉
猴子那如枪如戟的指甲。云炫知道它指甲厉害,不敢硬接,一滚身避开猴子几下
连抓,蓝布衣衫胸口附近碎成条缕,惊险无比。
  好不容易爬起身,那猪妖顿足一跺,云炫脚下土地起伏不定,单膝跪倒。抬
头见猴子和那獾妖由高空扑击,正是必杀之局。云炫忍不住叫道:「师兄,你还
看热闹?」
  只听君舆一声清笑:「一盏茶的功夫你都撑不住么?」左手殛电、寒芒二符
连发,分袭空中的猴、獾二妖,青霜剑游若灵蛇,将狐妖的一扑给截住了。
  那猴子仗着指甲厉害,见君舆殛电符来得轻飘飘的,便欲一抓将它撕碎。谁
知爪子尖端才碰到那符纸,十数条蓝芒顿时在它身上炸起,电得它吱吱惨叫,毛
发尽焦,登时委顿在地,动弹不得。
  獾妖见猴子这般模样,心惊胆寒,哪里再敢硬吃寒芒符,掉头就跑。谁知那
符突然爆开,片片寒冰激射而至,将它打了个皮开肉绽,一头栽倒。
  狐妖见君舆出手便打到了两个同伴,知道不敌,便朝那猪头怪物一使眼色,
示意大家分头逃跑。谁知那猪头憨钝,误以为狐妖要它一块夹击君舆,一声咆哮
四蹄翻飞,低头朝君舆胸腹间冲撞而来。
  君舆微微一笑,左手捏了个诀,口中叱道:「住!」那猪妖砰的一声巨响,
竟似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坚墙,顿时口吐白沫,耳鼻流血,抽搐着倒在尘埃中。
  云炫扭头看去,只见晨曦中那狐妖身形闪动,径直向点苍山狂遁。他一跃而
起,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便拔足追去:「师兄,跑了一个!」
  君舆边用乾坤袋收着地上几个妖怪,边笑道:「你先缀着它,我撤了雷火阵
就来。」
  云炫死死跟着那狐妖。那狐妖地形忒熟,左拐右拐间渐渐将距离拉大。云炫
心内着急,捏个剑诀,喝道:「疾!」背上宝剑噌的出鞘,流星赶月一般射向那
狐妖背心。
  那狐妖听得身后风声大作,回头看一把宝剑已挟威而至,吓得拼命一躲,终
究慢了一步,惨叫一声,左足已经负伤。
  它天性凶悍,脚步丝毫不停,仍是一个劲逃跑。云炫一击未中,懊恼不已,
却见狐妖脚步蹒跚,速度已慢了下来。再追一截,又看到路上草丛间点点血迹,
便收了宝剑,心道:「你已负伤,又有血迹可循,还怕你跑到天边不成!」
  眼见狐妖拐过一个山坳,云炫追过去时,却再也不见狐妖踪影。好在路上血
迹宛然,他便慢慢跟着寻去。此地已是点苍山脚,山脚下有一池碧水,那狐妖血
迹到了碧池边便没有了。
  云炫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一间精致水榭,屋里亮着灯。他心里起疑:「这
地方人际罕至,什么时候盖了这么样一栋屋子?」却又担心狐妖走投无路,跑进
去害了主人,便拔足奔向那水榭。

[ 本帖最後由 estern007 於 2011-4-19 05:21 AM 編輯 ]

到了门前,见大门紧闭,上有一块横匾,写着飘香小筑四字。他心道:果然
是有钱人家的别馆。便叩门环叫道:「主人家,开开门!」里面却毫无声息。

  他连叫数声,均是无人应答。心内不由悚然:「既然亮灯,必然有人在内。

  我叫的如此大声,就算睡得再死也该听到!莫非屋内人都被那妖怪害死不成。」

  当下掣剑在手,就要破门而入。

  这时只听门内有人答道:「大早晨的,是谁扰人清梦呀!」声音娇脆,却是
个女子。

  云炫正要说话,大门吱呀打开。一个少女露出脸来,看到云炫后怔了一怔,
问道:「你是强盗么?」

  云炫见那少女和自己年龄相仿,五官清丽无比,云鬓微乱,象是春睡才起。

  见她误会,忙解释道:「我不是强盗!」

  那少女扶着门,手指了一指云炫的剑:「不是强盗,你拿着明晃晃的刀子作
甚?」

  云炫见她纤纤素手柔若无骨,肤色极白,指甲上涂着淡淡的凤仙花汁,美轮
美奂。忙将宝剑还鞘,道:「在下点苍山姜云炫,捉妖至此,惊动了姑娘,还请
恕罪。」

  那少女还未答话,门内又是一个女子声音问道:「素素,你和谁说话呢?」

  那叫素素的少女回头道:「是一个俊俏的小哥。拿着把刀子,说是捉妖的,
我看却像强盗!」

  门内那女子笑道:「打开门说话,你这个样子可没有礼貌!」

  素素依言将大门打开,云炫抬头一看,顿时心跳如鼓,忙不迭又低下头去。

  之前素素身体隐于门内,云炫未见。此刻大门打开,云炫才发现素素衣衫单
薄,竟好像是刚从被窝里刚爬出来一般。轻纱之下,竟连那藕色亵衣都能窥见。

  他面红耳赤,低头说道:「实是捉妖至此,打扰主人请恕罪。」目光垂下,
却看到素素一双裸足,如霜如雪踏在木屐上,足趾柔嫩,趾甲上亦涂着淡淡的粉
红。

  后出来的女子斥道:「看你穿的什么样子!羞也不羞?还不快去换衣服!」

  素素还嘴道:「之前人家藏的好好的,是你叫我打开门,才叫他什么的都看
了去的!」

  云炫慌忙道:「不敢,不敢!我什么也没看到!」

  只听素素噗嗤一声笑,道:「这人还挺老实。」

  云炫不敢搭话,眼光瞥见素素一双雪足踏着木屐往里边去了。这才抬头,见
眼前又是一个丽人。

  她年龄比素素略大一两岁,容颜间依稀与素素有几分相似,也是一般的妩媚
动人。

  云炫施礼道:「请问姊姊如何称呼?刚才可曾听到什么声响或看到什么东西
进了屋子么?」

  那女子还了一福,笑道:「我叫卿卿,是刚才那丫头的姊姊。你言下之意,
是有妖怪进了这宅子?这可吓人得很!」她纤手轻抚胸口,以示害怕。

  云炫却从她脸上看不出半分惧意,反倒见她酥胸丰腴,轻拍之下簌簌而动,
显得弹力十足。云炫心道:这两姊妹均是这般妩媚,举手投足间撩人心魄。

  卿卿手伸出来,握住了云炫的手,说道:「你快进屋,仔细搜搜,可别真让
妖怪藏了进来!」云炫鼻中只闻到卿卿身上阵阵幽香,虽觉哪里不妥,心神迷茫
间竟不由自主一脚踏进门槛。

  然而肩头一紧,已被人握住。只听师兄君舆道:「云炫!宅中女眷众多,多
有不便,我们还是算了吧!」

  卿卿笑道:「不碍事!若不嫌寒舍简陋,不妨一块进来用茶。」

  云炫头脑中忽然清明,知道是师兄正在用清心咒荡涤自己心胸。顿时挣脱卿
卿,道:「师兄说的是,我们还是守在屋子外吧。卿卿姑娘,若是发现异状,出
声示警即可。这是一枚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可保暂时平安。」

  卿卿接过云炫的符咒,道:「既然如此,却不好勉强了,二位自便吧。」

  她回身欲走,听得云炫叫道:「请……请留步。」

  卿卿转头看他,见云炫又掏出一枚护身符,面红耳赤道:「这个……这个麻
烦转交给……素素姑娘。」

  卿卿嫣然一笑,接过那符咒,眼波在云炫脸上转了一转,再去看君舆时,只
觉他双目冷冷地盯着自己,心内不由打了个颤,慌忙回身,掩上了门。

  卿卿快步走回了房间,见素素坐在椅子上,嘴里磕着瓜子,便问道:「那厮
呢?」

  素素笑道:「跛了一足,我将它藏到地窖养伤去了。怎么不把他放进来,这
么俊俏的小哥可不多见!」

  卿卿也坐了下来,道:「他本来已中了我的勾魂术,却跟着来了一个师兄,
把他给拉走了。」

  素素惋惜道:「可惜一个俊郎君了。他那师兄是个丑汉子么?」

  卿卿道:「不是。那人清风道骨,却是另一种风流样貌。」

  素素跳起来道:「那你怎么不一块把他迷进来?四人大战,岂不更加销魂快
活?」

  卿卿笑道:「这丫头,说话愈发放肆了!哪有女孩子家如此饥渴难耐的?」

  素素纤手径直探入卿卿衣襟,在她坚挺饱满的乳峰上轻轻一揉,兰指又捏住
了她的乳尖,笑道:「你若不饥渴,怎么连这里都硬挺起来了。」

  卿卿呻吟一声,忙摆脱了她的手指,斥道:「小骚蹄子,不许闹了!他那师
兄好像法力很高,破了我的勾魂术。却在外边监视着我们。」

  她忽然想起一事,从袖中拿出一件物事,掷向素素:「拿去,你那俊俏小哥
给你的情物。」

  素素笑着捏起那符咒,在鼻边轻轻一嗅,想起云炫那英俊的面容,恨不得立
时缠到他身上去,不禁双腿轻轻摩擦,竟有些湿润了。

  门外,云炫四处打量了一下地形,对君舆道:「师兄,我看这宅子中一片平
静,莫非那狐妖去了别的地方?」见师兄正在掐指算着什么,他便住了嘴,脑子
里却又一次浮现出素素娇妍的面庞来。

  君舆片刻算毕,看着那飘香小筑只是冷笑,对师弟道:「云炫,你先回去。

  泡在涧中的银犀苇今日需捞一批出来掩灰了。」

  云炫正在出神,刚才那惊鸿一瞥间,那少女薄雾一般的轻纱下,竟是只穿着
一件肚兜么?他当时匆忙低头,看不太清,依稀记得素素胸脯很大,两条修长玉
腿裸着,在薄纱内若隐若现。

  「云炫!」君舆略略提高了声音,云炫这才惊觉:「啊!师兄,怎么了?」

  「你先回去,将银犀苇捞出来用石灰掩了,咱们的符箓所剩不多,需赶制一
批。」君舆皱了皱眉,云炫最近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云炫慌忙答应,心中虽有不舍,却急急的往山上奔去,他裆内怒龙勃翘,将
裤子高高顶起,可不能让君舆给发现了。

  君舆见他去了,找了一块大石,盘膝坐在上面,面对着那飘香小筑,闭目入
定起来。

  飘香小筑门内,两个娇媚的少女正从门缝中窥视。卿卿轻声道:「如何?」

  素素笑道:「我却更爱他那傻傻的师弟一些。此人虽俊,却未免有些冷漠高
傲。」

  卿卿道:「岂止高傲,心肠也硬。那狐精刚才向我哭诉,说他举手间就杀了
猴、獾、猪三妖,此刻盘桓不去,竟是要将它也诛灭方肯罢手。」

  素素道:「不如趁他师兄弟分开,我们杀他个猝不及防?」

  卿卿摇首道:「不必,他一个小道士。我就可以拾掇了。」

  素素闻言在她姊姊盈手的翘臀上轻轻拍了一记,笑道:「不知这傲气的师兄
抓着姊姊这里时,却是一副什么模样?」

  卿卿啐道:「死相!信不信耳刮子打你!」心中却被素素撩的一动,幻想着
刚才那一掌若是君舆所拍,该是如何。

  素素舌尖舔了下弯弯的嘴角,眉眼盈盈:「好吧,这师兄让给你。我去……

  把他师弟吸干。」

  君舆盘膝运了一阵功,他和云炫是同门师兄弟,所修习是点苍一派的符箓系
法术,但他年幼时得逢异人,秘密传了他内丹之法。那异人严令他不得再向别人
透露此事,君舆便小心瞒着,直到他师父师娘去世,都未发觉自己的大徒弟竟身
怀异能。只是君舆所习之法门,却到了一个紧要关头。他多日苦思,终究越不过
那一道关卡。

  君舆缓缓睁眼,望向那飘香小筑,目光灼灼间光芒大盛。正在此时,只听卿
卿的声音叫道:「来人呀!快来人呀!」

  君舆霍然起身,一展袍袖,大鸟一般扑向那飘香小筑。

  脚尖甫一落地,又听到西厢房内卿卿叫道:「救命!」

他拔剑在手,剑光纵横间,将那红木房门劈了个七零八碎,身形一晃,已站
在房中。只见房内立着个一人高的木桶,香雾氤氲,美人娇慵无力,恰好出浴。

  云炫奔跑了一阵,欲念渐平。回想今晨一战,对师兄不禁暗暗佩服,心内想
道:「按理说,我是父亲幼子,他在传授时,只有偏私,绝无藏掖。怎么师兄才
长我三岁,在修行上却将我拉开这么大一截子?姜云炫呀姜云炫,你需得多加磨
砺,方不负爹爹和师兄的传带之恩!」

  他心中志气既生,脚下奔跑得愈发迅速。眨眼间就到了屋前的移霞溪。只见
清澈的溪水下,浸着数十捆长约三尺的灵犀苇。他摘了神行符,脱去衣服鞋袜,
只穿着一条短裤,跳入溪中。此时已是暮秋时节,溪水冰浸,他身体结实健壮,
却毫不在意。

  云炫仔细辨着成色,才挑了几捆灵犀苇,却听一个娇糯的声音问道:「这么
冷的水,你也洗澡么?」抬头一看,正是早上见过的那美貌少女素素。

  此时她已换了一身白衫,穿戴整齐。然而云炫却想起先前她那一副欲遮还露
的样子来,目光不禁往她胸前看了一眼,心跳剧烈:早上没看错,这少女的胸脯
果然比她姊姊还大。

  素素用一条白缎扎着纤腰,更显得乳峰饱满高耸,直欲裂衣而出。云炫自幼
跟着父亲师兄苦修,那里见过如此曼妙丽人,登时呆了,嗫嚅问道:「你怎么上
山来了?」

  素素笑道:「这山是你家的呀?许你上就不许我上?我高兴来玩不行么?」

  云炫见她一嗔一笑间妩媚至极,心中欢喜,也不去想自己是绑着神行符回来
的,这小姑娘如何能尾随而至。只傻笑道:「好呀,这山上有九溪十峰,风景与
你那山脚迥然不同,可惜我暂时不能领着你去,需做完事才行。」

  素素奇道:「你在做什么呀?」

  云炫道:「我在捞苇草,做符咒用的。」

  素素从怀中掏出一枚淡黄色的护身符,放在唇边,笑道:「是这样的么?」

  云炫见她樱唇轻触着那符咒,仿佛在亲吻一般,眉眼间净是汲汲春情,说不
出的动人。他裤子被水打湿,贴在肌肤上,见素素勾人心魄,阳物竟迅速勃起,
纤毫毕现。慌乱间暗叫一声:不好!急急的蹲在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素素早一眼瞥见,禁不住耳热心跳,浑身酥软:如此一根巨杵,插进来岂不
要将人美死?

  君舆在房内闻着阵阵异香,迫人血脉贲张。心知不对,正要屏息时,水雾中
卿卿捏着一条浴巾,只遮着胸前腿间,扑在他怀中,喘息道:「幸好你来了,吓
死我了!」

  君舆欲要推开她,却见她全身光洁赤裸,无一处不是娇嫩丰腴,竟是无处着
手,只得任她在怀中拱动,问道:「姑娘,怎么了?」

  「我叫卿卿。」怀中玉人柔臂环上了他的腰,一对丰满的乳峰紧贴着他的前
胸。

  君舆略一沉吟,手慢慢放在卿卿裸背之上,问道:「卿卿姑娘,可是见到那
狐妖了?」

  卿卿不答话,却在他耳边吐息:「你呢,你又叫什么?」

  「在下方君舆。」君舆被她连着打岔,不觉间又吸入不少异香,顿觉灵台蒙
晦,欲念滋生。见怀中佳人温润如玉,百媚千娇,放在卿卿背上的手禁不住微微
移动了一下。

  「方郎……刚才那狐妖突然现身,要强迫于我。幸好你及时来了。」卿卿把
头埋在君舆怀里,不胜娇羞,「卿卿的身子……既然已经尽被方郎瞧去了,就是
你的人了。」

  君舆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发红,仿佛难以自持,却说道:「卿卿姑娘,这
房中点着什么香?」

  卿卿伸手去脱他衣服:「是那狐妖点的,它说,这是最厉害不过的奇淫合欢
香。闻者如不交合,当肌肤迸裂而死。方郎,卿卿中毒已深,救我……」

  君舆呼吸着那香气,早被淫毒浸入四肢百骸,要运功抵挡,已是不能。口干
舌燥间只想纵情发泄。被卿卿樱口一吻,片刻间便被噙去舌头,顿时丢盔卸甲,
不复之前的冷峻清明,一双手慢慢在卿卿光滑的腰臀上抚摸着。

  那卿卿已褪去他的衣衫,将他推到在百花床上,猫一般弓着身子爬了上来。

  君舆眼光瞥见她一对浑圆的丰乳巍巍晃动,饱满欲滴,再也忍受不住。撑起
身反将她扑倒。卿卿娇呼一声,却被君舆擎住了两只窄如春笋的小脚,左右一分,
雪白大腿间无限风光,顿时尽在君舆眼前。

  君舆见她含羞仰躺,袅袅青丝散在鸳鸯枕上,仿佛灌满了浆酪的雪白乳峰不
住颤动,其上两点粉色娇红无比诱人。这少女年约十八九岁,比君舆还小,只看
她的上围,竟是比少妇还要成熟丰腴。再看她蜜处,君舆不由浑身欲燃。原来卿
卿圆润的肚脐之下,竟是寸草未生,白馥馥的雪阜下,裂着粉嫩粉嫩的一线,好
似婴儿般无暇。此时那迷人粉红娇缝之中,却湿答答的沁着闪亮的透明汁液。

  君舆长了云炫几岁,道家卷藏中不乏房中之术,他也熟读《悟真》《中和》
等典籍,男女之事并非一窍不通。然而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一个女孩的身体,却是
他生平第一遭。

  卿卿见君舆双手劈着自己的大腿,俊颜几乎埋到自己腿间,敏感处都能感受
到他粗热的喷息,可这妙人却只将目光贪婪搜寻,不肯再进一步。

  她呻吟一声,蜜穴酥痒难耐,淫液不断泌出,恨不得君舆再狂暴一些,用舌
面狠狠舔舐,以解那痒入骨髓的煎熬。见君舆尽是看着,丝毫没发觉自己已经欲
火焚身,只得红着面皮喘道:「方郎,不妨……舔上一舔,尝个滋味儿……」

  话音才落,君舆已将口鼻重重的覆在那娇嫩蜜穴之上,舌头伸出,在那缝里
勾动。卿卿一声欢啼,几欲将雪腿夹紧,却被君舆死死压着,仿佛正被他强暴一
般。

  她一手按着君舆的头,另一手不断的抚摸自己的娇乳,将那粉嫩的乳尖抚弄
得硬硬挺起。君舆余光瞥见,探出一手,抓住了她一边酥胸,反复揉捏,那雪白
奶子在他掌指间不停变形复原,弹力惊人。

  卿卿只觉得君舆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微微的扎着自己的蜜穴,刺痒间别有另一
种粗犷的磨砺感,迫人兴动。正要浪声激励爱郎,却忽然纤腰拱起,叫道:「亲
亲,你快把我弄丢了……」原来君舆卷起舌尖,径直顶入她的穴内,这一下欲插
未插,将满不满,一下把她给燎着了。

  她使劲按着君舆的头,让他紧贴着自己,雪臀频抬,恨不得那游鱼一般的舌
头更加深入一些。

  然而舌头终究难解饥渴,她觑着眼儿,望见君舆胯下一根粗挺玉茎,已翘的
笔直,茎身长大,肉菇光洁,若在平日,定要将它好好啜含在口中,舔弄半天方
罢。但此刻一颗心活泼泼的,满是春情淫意,竟挨不得半刻。

  她勉强翻起身来,捧着君舆的脸就是一吻,手惶急的伸到君舆下体,握住那
长大的肉棒,绵掌中只觉满满一把,兰指几乎都不能合拢,心几乎跳出腔子来:
「方郎如此长硕,爱煞人也!」

  正要纵身凑挪,君舆却又将她推倒在床上,分开她双腿。怒勃的肉茎逼上她
蜜穴,却是一阵摩擦。卿卿心道:「这郎君原是个爱摆弄别人的!」

  却见君舆那火热粗挺的肉棒不断在她腿间反复摩擦,将那粘滑水儿涂成丝丝
白沫。几次还顶在她菊蕾之上,作势欲插。

  卿卿又惊又羞,浪道:「方郎,待会再玩后边,好不好?前边湿得都快流觞
了!」

  君舆却不管不顾,肉杵只来回挑弄着她敏感饱满的肉檐,将那迷人粉红涂抹
得一片狼藉,就是不肯觅桃源而入。卿卿见君舆贪玩,只得耐了性子陪着,但此
时淫靡蜜液已经流的一塌糊涂,将掐金红绸牡丹褥子都湿了一片,哪里还能耐得
住?

  她忍不住兰指探下,蘸了春水,按上那勃挺的娇蒂不断摩擦着去火儿,嘴中
叫道:「狠心的!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给人家?」

  却只听君舆喘着气,问道:「在……在哪儿?我找不到!」

  卿卿几乎要笑出声来:这般风流的郎君竟是童男之身?此时却不及言语,素
手拿住君舆火热的肉棒,将那膨大肉菇按在自己水盈盈的蜜穴入口,喘息不已:
「快进来!」

  君舆只觉肉菇前端被一个柔嫩的小咀轻轻吮吸,纵身一挺,已满满插入,只
觉卿卿蜜穴窄紧异常,柔嫩火热,禁不住便大抽大送起来。

  卿卿被他旷了许久,这一番狂风暴雨,几乎把眼泪都美了出来。一双玉足只
紧紧勾在君舆腰上,纤腰扭摆不止。

  她满心欢喜,搂紧了君舆头颈,浪叫不停:「亲郎呀……爱死你了……奴家
被你顶的美死了……亲亲,抵住花心子了……你且磨一磨它,别,别那么快拿出
去……」

  这是君舆生平第一次插入女子体内,他被卿卿那少女的紧密膣道所诱,禁不
住疯狂挺动了上百下,浑身肌肉绷紧,汗如雨下,只觉全身上下,神思只存乎一
线,便系在那玉茎上,非狂飙突进不能解其渴。只将卿卿顶得几欲将床单撕碎。

  然而他天生聪慧过人,上百抽之后,便悟到了攻守之道,当下九浅一深,左
突右刺。虽初经战阵,却颇有章法,一扫刚才寻门不入的窘迫。

  他浅浅抽送间刚将卿卿诱得美足高举,雪臀挺动,紧接着就是一下狠杀,圆
钝的龟头只顶在卿卿花心之上,只将卿卿伺弄得欲仙欲死,心中爱死了这可人的
郎君。

  君舆占了攻势,便立起身来,把眼去瞧二人交合之处。只见自己一杆长枪从
那浓密毛发间粗藤一般挺出,正插在卿卿光洁白嫩的蜜壶之内。此时两人交合已
有一炷香时间,卿卿的美穴本来抿如一线,被他粗大肉棒肆意挑戳,竟象婴儿小
咀一般微微哆开,露出那紧紧缠着肉棒的红嫩之物来。君舆挺入之则微陷,徐出
之则吐蕊,加上那涂抹成白浊的丝丝蜜液,端是淫靡无比。

  卿卿见他看得陶醉,娇羞之余心如鹿撞,恨不得被他一辈子这般痴迷。一时
间动起情来,却想着君舆再一次粗暴挞伐自己,便娇嗔道:「亲亲,可看够了?

  人家想你再用些力,顶得更深些……」话音才落,便感觉君舆肉棒在自己膣
道内用力翘了一翘,只把自己美得倒吸冷气。想是君舆也被她淫语激得兴奋起来。

  她双手抚摸着君舆白皙而隆起的胸肌,不断挺动腰臀,嘴中不住叫道:「来
呀……来呀……好哥哥,再用力些个……」君舆双手抄在她肥美的圆臀之下,深
深吸了一口气,低嘶一声,又是大抽大送起来。

  此时红日已升,日光斜斜照入轩窗,屋内异香浮动,两条雪白赤裸的胴体在
那百花床上抵死绞缠,只将床板摇得吱呀作响,芙蓉锦帐瑟瑟抖动。

  卿卿初时还不敢太过浪荡,生怕君舆初战之下,说不定便顷刻射了,将自己
吊在半空上下不得,便小心逢迎着。谁知君舆异常耐久,阳物又兼十分粗长,记
记顶在她花心之上。她太过轻敌,不料被杀了个节节败退。只觉蜜穴几乎被君舆
那肉棒撑成圆环,每一下进出,都美美的刮擦着嫩壁,那膨大的龟头不断戳入,
直将那无边的快意只戳到心尖。

  卿卿渐渐不支,待要挣扎,却被君舆一把捉住纤腰,将她雪臀高高抬起,肉
棒愈发进得深入。卿卿只觉花心不断被这郎君采撷,平日里十分挨得,今日却颇
有不耐,仿佛君舆每一下挺入,便是将她往那极顶处顶上一截。忽然浑身一阵颤
抖,竟似要丢。

  她咬着银牙,欲要念动真言,君舆却忽然俯下身来,张口含了她一边乳尖,
啁啾不已,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门,那勃到极点的火热肉茎竟在她体内剧烈震
动起来。卿卿瞠目结舌,那锁幽诀再也念不出半个字,只将身体死力扭动,蜜穴
痉挛间,几乎到了极顶。玉宫摇摇欲开,竟要将自己的精华泄了出来。

  她心中大惊,虽被那无穷快美逼得心神欲醉,却勉力凝神,欲锁住走漏的精
元。却听君舆在她耳边柔声道:「卿卿姑娘,不必忍耐,泄了身子吧!」他重重
一撞,龟头顶在她花心之上,肉棒依然不停跳动。

  卿卿被他撞到了那灵台空茫之处,再也无法抵抗,只觉快感如暖热沸水从头
顶直滚到那娇蒂之上,忽又散成汪洋一片,暖暖的裹住了自己。顿时大泄特泄,
任由君舆的肉茎生出一股吸力来,不断吸取自己的泊泊阴元。她纤掌一翻,扣住
了君舆肩头,欲要求饶,却一下晕厥了过去。

  半晌悠悠醒转,却发现自己跪在床上,两只丰乳均被君舆托在手中,雪臀高
抬,却被他一耸一耸的在后边挺入。

  她不知道自己泄走了多少阴元,见君舆丝毫没有止意,只得勉力妩媚,强笑
道:「好相公,你还没玩够么?」期盼着君舆快快满足,将阳精反哺自己。

  君舆嘴边微笑,脸上晶莹如玉,竟似有柔光流动,见卿卿醒转,便温言道:
「卿卿姑娘仙女一般的人儿,阴元又醇厚,我又怎能半途而废,浅尝辄止?今日
芙蓉帐内,却要将风流债儿一并与你了结。」卿卿见他似乎话中有话,心里一片
惶惶,自己锁幽诀被破,这身子不知怎么搞的,竟被他弄的十分敏感,这一下下
挺入间,好像又快来了高潮。

第二回

  点苍山上。

  移霞溪水冰冷,然而云炫那话儿勃得坚硬,一时间竟不能消停。他蹲在溪水
中,十分狼狈。却见素素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溪水太凉腿
转了筋?快拉着我的手!」说罢站在那溪边乱石上,俯身递出手来。

  云炫本来就对这个清秀妩媚的少女有倾慕之情,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更是说
不出的甜蜜。正要叫她小心。却听素素失声娇呼,原来青苔湿滑,她一个趔趄,
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掉入溪中。

  云炫吃了一惊,慌忙去救。素素吓得花容失色,大喊大叫,见他过来,立刻
八爪鱼一般紧紧将他抱紧。云炫安慰道:「别怕!别怕!这溪水虽急,却不是很
深!」然而素素丝毫不肯松手,连一双玉足都勾在他臀上。

  素素伏在他怀中,不断发抖,嘴中说道:「好冷呀。抱紧我。」自将双臂牢
牢勾着了云炫的脖子。云炫只觉一个柔软幽香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少女那丰
满的乳峰更是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紧压着挨擦,不断将那惊人的弹力传递过来。

  「素素姑娘……」云炫目瞪口呆,心中觉得不妥,却舍不得将这娇媚的少女
推出怀抱。

  正踌躇间,素素又说道:「我好冷!你且暖一暖我。」云炫自小便受父母宠
爱,双亲去世后,师兄又待他极好,从来便是只有别人照顾他。此刻见素素小鸟
依人一样依偎着自己,竟是生平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见她好似冷的厉害,再无
迟疑,双手揽住了素素的纤腰,将她抱上岸来。

  云炫仅着犊鼻短裤,赤裸着身子,素素衣服被溪水湿透。两人贴身相拥,有
如肌肤直接厮磨。相互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年轻身体的滚烫体温更
是直透衣衫,烘炙着彼此。

  云炫抱着她往岸边平坦处走了几步,正要将她放下。素素却轻轻扭着,不肯
下来,说道:「将我抱到屋里。」云炫一阵犹豫,若是师兄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不知要怎样一顿说教。

  素素道:「外面风大,你要把我吹病了么?」说着竟似抓不住般,身子往下
出溜,云炫慌忙将她抱稳,手掌顺势满满的托在素素丰隆圆翘的蜜臀之上。那逼
人的腴美几乎迫得云炫喷出三昧真火,好不容易定住心神,勉强遏制住自己在她
绵润的臀瓣上捏一把的冲动。

  然而身体上的反应却不以意念为先,阳物如虬龙出海一般迅速抬起,龟头硬
硬的顶在了素素蜜臀之间,虽隔着裤子衣衫,依然传来缕缕柔腻温热的快意。只
轻轻一磨间,便将云炫磨得棒首流水。

  他又舒服又害怕,担心素素发现,便道:「好,我先带你进屋换了衣服。」

  抱着素素,拔腿便往屋子走去。

  走动时彼此身体晃动,云炫的肉棒竟一下下戳在素素腿间不知哪个娇嫩处。

  素素呻吟道:「好哥哥,你用什么在顶着我呢?」

  云炫大窘,欲将少女略略推开,却被她抱得死死的。仿佛要感受到底是什么
物事一般,素素微微的扭着腰肢,温润蜜尻柔柔的磨着云炫的圆如鸡蛋一般的钝
顶。云炫口干舌燥,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来缠我的,可不是我有意占便宜。」

  云炫被她磨的酥爽,虽想挪开臀部,那肉棒却挺得愈发长直,去贪那若即若
离的阵阵暧昧。他马眼处早就沁出的许多透明粘液,在素素的臀间涂抹出油亮发
粘的一小块。

  素素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云炫肉棒长大,滚烫如烙铁一般在她腿间碰触,时
歪时正的顶撞在她蜜穴上,不时刮擦着她酥痒的蒂儿,早就将她撩拨淫液横流,
将亵裤湿了个透,那如蜜一般的春液顺着光洁的大腿,热热的一直流到膝弯……

  好在两人衣衫已经打湿,这才不甚明显。

  她恨不得立刻就把云炫整根肉棒都吞到肚里去,但知道他毕竟是仙家子弟,
自己挑逗之下,将他欲火煽得如此高涨,他却还能勉力保持着一丝清明,不逾最
后一道关卡。若是太过着急,反恐惊醒了他,只得按捺下来,慢慢引导。

  元炫好不容易走到屋里。却听素素腻声道:「抱我到你床上去。」一边说,
纤手一边抚摩着他结实的胸肌。

  云炫吓了一跳,心中天人交战:上……上床?太快了吧素素姑娘?难道要做
昨晚梦中那件事?姜云炫!你身为正教弟子,断不能如此轻薄……可是,明明是
她在轻薄……真的要做么?我还没准备好呢……呸!这事还要怎么准备……做到
一半若是师兄回来怎么办?

  他东想西想,心内一片混乱,怔怔看着怀中少女茫然道:「素素姑娘……」

  素素见他迟疑,想了一想,在他耳边轻声道:「我需在你被窝里脱了这湿冷
衣衫呀。」云炫恍然大悟,登时面红耳赤,却又觉得这一幕也太过香艳,不异于
梦中;又想着今夜自己若赤身睡在那被窝里时,是否可以嗅到伊人留下的一缕幽
香?

  一片心猿意马间,他将少女放在床上,素素笑嘻嘻的钻进他被子里道:「你
别走,帮我把衣服拿出去烤干了。」云炫答应着,却背过身去。听到身后窸窸窣
窣的宽衣解带声,他禁不住深深呼吸,方不至于气息浊重。

  须臾,素素唤道:「好了,你把我的衣裳拿去吧。」

  云炫背着手去拿,却怎么也碰不到,素素便道:「你转过身来,我在被子里
呢。」

  他转过身去,素素果然裹着被子,此时因要将衣服递给他,却探出一条雪白
的手臂,被子微微滑落,更露出那圆润如削的光滑裸肩,她已将发髻打开,乌黑
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的卷儿,披在肩上,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云炫不敢再看,伸手去拿衣服,然而一拽之下,少女竟不肯松手。他一愣,
再看素素,只见那棉被塌塌滑落,露出素素如明月一般皎洁的酥胸来,那一对圆
椒般丰满的乳峰被棉被松松的遮着,更显雄伟丰硕,然而就在那呼之欲出的嫩红
乳蒂处,棉被却刚好遮着。

  云炫脑中嗡的一声,几乎要伸手去扯下那可恶的被子。却被素素皓腕一翻,
将他手腕叼住:「傻哥哥,来陪我……」边说边将他往床上拉拉扯间,那夺目的
嫣红在棉被上轻轻一挂,终于蹦跳着弹入他的眼中。

  云炫登时双目发直,心防摇摇欲坠,却又见素素推开那薄被,裸着羊脂玉一
般洁白的胴体,腻声道:「好哥哥,你这被子冷冰冰的,快来抱抱我。」

  美人娇躯横呈,曲线玲珑,紧夹的双腿间燕草茂密,似有水光。云炫并非蠢
人,素素这般挑引,他焉有不知?所缺者不过一个藉口,此刻素素给了他一个,
他心中大防终于崩溃,却自己骗自己道:她身上冷,我只是抱抱她,男子汉大丈
夫!只是抱抱她,勿生他念!顺着素素的一拉,他坐到美人身边,展臂将她揽入
怀中,声音有些涩滞:「还冷不冷?」

  素素在他怀中娇笑,说道:「还是有些冷,需肌肤厮磨一番方暖。」

云炫嘶声道:「怎生厮磨?」

  素素舌尖勾着他乳头,含糊说道:「先亲亲……」云炫难以抵抗,默默道:
男子汉大丈夫!只是亲一下,勿生他念!眼睛直直的盯了素素娇挺双峰一会,忽
然一头便埋进那饱满如蜜瓜一般的双乳间,疯狂舔吸。

  素素被他亲的麻痒无比,抓了他一只手,放到自己双腿之间:「好哥哥,也
摸摸素素这里……」

  云炫喘着粗气,欲火冲顶,终于豁了出去:男子汉大丈夫,想如何便如何!

  手指一摸,女孩蜜穴种种层叠娇软尽在指上,心驰神掣间却忍不住问道:
「这般湿?」

  素素边用力脱下他的裤子,边呻吟道:「还不是你这死人害的!」一只绵掌
却急急地握着了云炫的肉棒,忍不住赞道:「好哥哥,爱死你这根大家伙了!」

  手掌顺肉棒腹侧一直滑下,又轻轻捧起云炫沉甸甸的肉囊,舌头舔着嘴唇:
「连这两颗卵蛋都这么饱满沉手,哥哥,你怎么长得和马一样?」

  云炫哪里经得起这妖精如此淫语撩拨?只觉得身上几乎要冒出火来,咬着牙
呻吟道:「我……我喜欢你摸我。」

  素素见他肉棒硬如黄瓜,青筋暴起,手在他胸上一推,将云炫推倒,边跪在
他腿间,边媚笑道:「那这样又如何?」话音才落,张开樱桃小口,含住了云炫
龟头前端。

  云炫倒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她,只见自己肉棒粗大,少女虽只含着肉菇的
一半,已将她红润小咀撑的欲满。见云炫看自己,素素一边伸出粉舌,不断舔拨
龟头腹侧薄薄的那一条竖褶,一边做出种种陶醉表情,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好吃
的东西。

  云炫被她舔得浑身都紧了,脸上表情又是痛苦又是愉悦。素素见他这样子,
心里暗暗得意,柔舌一边裹着肉棒,一边有些吃力的把它慢慢吞入。却不料云炫
初尝男女之事,光是之前一番挑逗,已将他引得精涌欲射,更何况这般狎弄?

  才吞到一半,便觉那肉棒突突一阵猛跳,云炫闷哼一声:「要……要出……

  出来了!」素素一怔,立刻明白,兰花般的指头按在云炫发硬的乳头上,温
柔捻弄,唇舌间含着那硕大肉棒不断吸吮,丁香小舌勾起,尽在龟头与茎身交界
的沟中挑抹。

  云炫被她上下一攻,登时到了巅峰,啊的一声,按住素素的头,肉棒挺动,
突突射出精来。素素嗯嗯的哼着,口中始终袅袅的吸吮。云炫双眼紧闭,销魂激
射,只觉人生之乐,莫过于此。半晌才淋漓射毕,他低低哼出一口气,身体这才
放松下来。然而一条肉棒依然坚硕,不肯就此消停。

  素素「啵」的一响,将水淋淋的肉棒吐出口来,眉眼间尽是笑意,眼波盈盈
看着云炫。

  云炫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说道:「我刚才都射到你口中了么?」

  素素不答,只笑着张嘴,微吐香舌,只见那牛奶一般雪白的精液射得她满口
皆是,在唇间舌上缓缓流淌,说不出的浓浓春情。素素合上嘴,仿佛饮着琼浆玉
液一般,将满口的浓精吞落。唇边尚余一丝,却用手指抹了,送到嘴中含吮,笑
道:「好好吃。」

  云炫见她这般模样,肉棒登时又挺的笔直:「素素,我,我还想要。」

  素素背对着云炫,跨坐到他身上,一手按着他的膝盖,一手将他肉棒扶起,
对准了自己微微张开的蜜穴入口,扭头喘息着魅笑道:「那就来呀!」说罢缓缓
坐下,顿时「啊」的一声娇吟,粉面仰起,美目紧闭。身体深处,正被云炫强硬
撑开,微微酸涨间是那无穷无尽的酥麻快美。

  云炫头脑中一片空白:我……我插着一个什么所在?这……这便是女孩子的
身体么?只觉肉棒所触一片温热滑腻,仿佛被一个又紧又暖的肉套子紧紧箍着,
不停捊动,比起素素刚才用嘴含弄,更加的火热紧凑。种种柔腻美妙难以表达。

  抬头见素素双手按在他膝盖之上,正仰着秀颀的颈项,仿佛骑马一般上上下
下吞吐着自己的肉棒。

  她秀发飞舞,虽是背对自己,但一对圆乳实在丰腴,腋下都可见两团上下波
动的雪腻乳丘,素素腰很细,臀却丰隆肥翘,上下吞吐肉棒间,蜜液溅出,将那
蜜桃一般的臀瓣抹的油亮。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扳住她香肩,一把将她拉得仰躺
在自己身上。

  素素正套弄得舒爽,突然被云炫拉倒,再无法向刚才那般肆意颠动,急道:
「好哥哥,快动一动,莫要停……」

  云炫一手捏住她一边雪白硕乳,臀肌用力,将她一下一下地抛顶起来。素素
两条美腿大大张开,媚眼朦胧间望向自己的下体,却见云炫青筋浮起的肉棒凶猛
异常,呼啸着进出自己的蜜穴。

  他首度云雨,交合时只知顺着本性猛冲猛杀,好在精力过人,又射过一次,
居然坚持了三百余下而不显败象。素素却被他一阵猛砍狠斫杀得浪吟不止,欲起
身迎敌,却被元炫紧紧按着两只肥白雪乳,动弹不得,只得咬牙承受,哆哆嗦嗦
间竟小丢了一次。总算云炫毫无经验,没有乘机掩杀,被她走脱。

  素素见云炫攻杀的凶猛,再熬下去迟早要丢了身子,便默默运功。云炫忽然
感到素素蜜穴内阵阵绞紧,那柔嫩的黏膜紧紧贴在自己的肉棒之上,不断的蠕动
挤压,龟头前端不断到一个软中带硬的嫩物,每一次碰撞间龟头便是一阵难耐的
酥麻,异常催精。偏偏自己又舍不得那酥麻滋味,频频用肉棒去逗惹它。插了一
阵,他忍不住将肉棒抵上,一阵研磨,见素素被自己磨的浪吟不停,知她也美,
便问道:「这是何物?」

  素素忍不住转过脸去嘬他嘴唇:「好哥哥,你碰到花心子了,爽利死人了,
你再顶撞顶撞!」云炫被她一激,又是舍出性命的狂顶,只将素素顶的声音都变
了。他数十插后,竟又一次精意汹涌,沛然欲射。

  他年少贪欢,只想着那极乐的滋味,竟不知道稍停。素素更是在他身上百般
妖娆,纤腰雪臀不断扭动,套捋着他。

  云炫渐渐迷乱,长声叫着,浑身肌肉虬结,阳物突然变得炽热,素素本来还
拿捏着法诀在吸他,忽觉蜜壶内仿佛烈阳升空一样火热,花心几乎都要融化,蜜
膣变得无比敏感,竟是从未有过的极美滋味。更何况那爽死人的肉棒正暴雨一般
记记鞭在她花心之上!

  她反手抓紧了云炫,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他身上抓出数道血痕,心中早将
什么口诀法门抛到九霄云外,叫了一声:「好哥哥……」

  云炫却在这时到了极顶,一下狠撞,抵在她花心之上便是猛射。素素只感到
小腹一阵暖热,那滚烫浓精竟似将子宫都射满了。她再也支持不住,玉足在床上
死死一撑,身子反张间,尚来不及吸取那精华,自己也舒爽无比的泄了身子。

飘香小筑西厢房内。

  卿卿已不知道丢了几次,她无力仰瘫在床上,手足都麻了,君舆仍伏在她身
上不断抽送。

  卿卿阴元被君舆采去许多,亏损极重,忍不住叫道:「方郎……人家原以为
你是个雏儿,却不知你竟是个惯战的老手!」

  君舆笑道:「卿卿姑娘或者是此中花魁,君舆却实在是生平第一遭,也算与
你有缘吧!」

  卿卿道:「你好狠心,一个劲汲人家,就算你拿我练那三峰采战之术,你也
漏些阳精补补我呀!」

  君舆哈哈一笑,阳物在她体内又开始微微震颤,只将她震得哼哼唧唧不停,
却说道:「卿卿姑娘若当真是位仙子,我自当以元阳哺还。可惜人妖殊途,今日
却只能将你做个鼎炉!」

  卿卿被他弄的花心又要颤开,闻言不禁大惊:「你……你早就知道?你根本
没吸到那香气么?」

  君舆淡淡道:「卿卿姑娘点的是霸道的『美人娇』,却不是那不入流的『奇
淫合欢香』,不过就算你的催情迷香再厉害十倍,也不过是房中助兴之物罢了,
能奈我何?」

  卿卿脸色雪白,蜜穴中又是阵阵涟漪般荡开的快感,情知又要失守。她知道
身上这英俊郎君心肠极硬,这般下去,自己一世修行真的要被他全部采个干净。

  咬牙强撑着道:「方郎,今日陷入你手,是我大意。可你这般赶尽杀绝,还
想不想留你师弟一条性命?」

  君舆浑身一震,捏紧了卿卿双肩,厉声道:「你们去对付云炫了?」

  卿卿微微闭眼,冷笑道:「只许师兄这般戗伐姊姊,就不许妹妹去吸干师弟
么?」

  云炫房内。

  半晌,素素呻吟一声,从云炫身上爬起,欠身将他略略有些痿软的阳物慢慢
从蜜穴里拔出,已化成水的精液顿时带着些许白浊,顺着她大腿流了下来。她之
前已经饱饱的将那许多精华转为己用,但云炫射的太过丰沛,竟不能全数收纳。

  素素软软躺在云炫身旁,知道自己刚才虽泄了身子,但这傻小子却不懂得采
撷之道,白白放过,他阳精极纯,自己倒是占足了便宜。见他犹自闭目回味,心
道:本想吸干你,却没想到几乎被你灌死。看着云炫稚气犹存却轮廓分明的脸,
忽然间觉得他可爱之极,忍不住在他嘴角边一亲。

  云炫睁开眼来,将她温柔揽怀中问道:「此刻还冷不冷?」

  素素见他还记得这个由头,不禁莞尔:「咱们两人这一身的汗,你说冷还是
不冷?」

  云炫却道:「素素,以后你冷的时候,我都这般把你抱在怀里,好不好?」

  素素见他话中有厮守之意,心中不由一突,笑道:「要是我不再冷呢?」

  云炫愣了一下,心道,你这一辈子总会有冷的时候吧?但见女孩这般问,只
得讷讷说道:「是么,那你可得多穿点衣服。」

  素素噗嗤笑了:「笨蛋,那有你这样讨好女孩子的?」

  云炫被她一嘲,满面通红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心里很喜欢你!」

  素素低头却不说话。云炫见她娇羞无限,忍不住就去亲她花瓣一般的嘴唇,
素素嘤的一声仰就。元炫却忽然间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她……她的舌头怎么伸到
我嘴里了?偏又这般滑、这般软糯香甜……原来亲嘴要这样么?

  他笨拙的吐出舌来,素素的柔舌早就迎上,嘬吸着玩出种种花样,只将云炫
吻得心驰神眩。一吻未毕,云炫早已对怀中少女钟情,情不自禁道:「素素,我
们不要分开好不好?」素素却笑着抚弄他的肉棒,舔着他的乳尖道:「那就再放
进来呀!」

  云炫本想解释他并非此意,却被素素两下便撩起了欲火,阳物霎时间硬翘如
粗茄一般。他也爱极了少女那柔腴的身体,喘息着想道:也罢,再来一次后再提
不迟。手便去抓素素丰硕的乳峰。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人吓了一跳,扭头看时,却是卿卿。只见卿卿
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干的好风流事!」云炫大窘,慌忙扯被子盖住两人身
子。

  素素却奇道:「你怎么来了?」卿卿边走边松开衣襟,笑道:「我也想凑个
趣儿,三人玩耍更加有乐子。」

  云炫瞠目结舌,心中本是纯纯爱恋,生生被这卿卿弄得淫乱暧昧起来。他慌
忙道:「卿卿姑娘,不可如此!」卿卿走到床边,飞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不
可?素素,我们先亲个嘴儿给他瞧瞧。」

  素素嫣然一笑,妖媚着支起身来,正待献上香吻,却被卿卿紧紧抱住,便挣
扎道:「这么用力干嘛,气都喘不上了!」

  卿卿却不答话,只将双臂越勒越紧。素素情知不妙,叫道:「你是何人,冒
充我姊姊!」待要反抗时,屋外却又抢入一人,双指如戟,点在她印堂之上。素
素顿觉一身法力无处可用,软软瘫倒,那卿卿化做一个符纸剪的小人,也跟着落
在床上。

  只见君舆立在床边,看着惊呆了的云炫,将他脱在溪边的衣服裤子扔过去,
微笑道:「云炫,胡闹够了就快穿上衣服吧。」

  云炫茫然接过衣物,见君舆已经慢慢将乾坤袋扎好了,结巴问道:「你、你
收、收了她?」君舆嗯了一声,走向门外,说道:「我去捞银犀苇,待会一块掩
石灰吧。」

  云炫叫道:「等等!」跳下床却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君舆却施施然走出屋门
了。他慌忙穿上衣服,急急奔出:「师兄!她是妖怪?」

  君舆一边用一根带钩长竿翻检着溪中苇草,一边道:「若不是妖怪,怎么能
被乾坤袋收了?」又道:「你怎么每次都脱得赤条条的去捞,不是有工具么?」

  云炫却不答他,追问道:「师兄,这个妖怪好像不害人的……」

  君舆哈哈笑道:「等害你时,你死都是个糊涂鬼!」心内却想,云炫渐渐大
了,情窦已开,需得带他离开这点苍山,四处游历一番。名门正道模样好人品佳
的女弟子不少,若能给他找个情投意合的伴儿,最好不过。

  却听云炫又问道:「那个叫卿卿的姑娘,也是妖怪么?」

  君舆道:「都是!我已将她收了,害怕你出事,来不及再去找那狐妖,便先
赶回来了。」

  云炫看着他,想了一会,才迟疑说道:「你和那卿卿姑娘……也做了我和那
素素姑娘一般的事么?」君舆捞起的一捆银犀苇顿时落入水中,扭头看他:「你
说什么?」

  云炫指着他脖子道:「你颈子上……有个红红的唇印。」

  君舆伸手一摸,指上果然抹下一痕胭红来,他随手捧了溪水擦洗,淡淡道:
「但为除妖伏魔,权宜之计耳。」

  「那……那你要怎生处置她们?」

  君舆掏出洁白手帕,擦干了脖颈,双目平静的看着云炫说道:「过几日升起
丹炉,炼了她们的精魄。这个不是惯例么?」

  云炫知道师兄所言不虚,一时间怔怔的站着。

  秋风吹来,卷起一阵落叶,暖日照拂,更显暮秋之寒。他胸中萧瑟,脑子里
乱哄哄的,心头上却满是刚才那少女眉眼间入骨的媚。

 第三回

  君舆领着云炫将泡好的灵犀苇细细锤打,去掉老皮粗壳,剥成条缕,掩在屋
后的石灰池中。又将先前池中碱制好的苇条取出,放入楻桶内,添加上等赤矾、
火硫等物,以文火慢慢蒸煮。这一番功夫极费时间,不知不觉已接近午饭时分。

  今日轮值该当云炫煮饭,他见时辰到了,便自己下厨去了。君舆又将另一批
原料制浆抄纸。好不容易忙完,洗净了手,坐在桌旁,见饭菜碗筷已经摆好。云
炫坐在一边,呆呆发愣。君舆也不说话,端起碗来,夹了菜便吃,忽然皱眉道:
「萝卜没放盐么?」

  云炫回过神来,忙道:「我放了呀!」

  君舆摇摇头,说道:「你自己尝尝看,好一道清水煮萝卜。」又去夹笋干腊
肉,放到嘴里一嚼,立刻呸呸吐出:「都放到这道菜中了吧?险些被你咸死!」

  云炫啊呀一声,抓着头皮道:「对不住,我再去做。」

  君舆放下筷子,说道:「还是我去吧。」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

  云炫跟着他进了厨房,问道:「师兄,她们是什么精怪?」

  君舆一边打了几个鸡蛋,一边道:「都是花妖。姊姊是牡丹,妹妹是芍药。

  想来修行了不少年岁,才有此人形。」

  云炫说道:「作乱苍琅的,只是那几只妖兽,现如今杀的杀,逃的逃,都被
我们料理了。这一对姊妹俩……从来也没听到她们什么劣迹,不如……」

  君舆说道:「不如什么?不如放了她们?」云炫摸了摸鼻子,眼睛却看着师
兄。

  君舆不说话,手中打着蛋花,看神色却在想着什么。半晌才道:「云炫,这
个世界上,有些人对你好,只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好处,并不是真心爱你。倘若
只是拿些好处,却不害你,也还算好的。怕就怕有些魍魅魑魉,一边对你虚情假
意,一边竟连你性命都要谋去,这才是最可怖的!你千万谨记!」

  云炫低低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想:她如要取我性命,当时我那般意乱情迷,
毫无防备,随手间就可将我的小命勾销了。我现在好好活着,可见她并不想要我
性命,可她偏是个妖精……她对我真的是虚情假意么?

  君舆炒着鸡蛋,又道:「更何况我们正教和妖魔道本就势不两立。如果再往
前推二十年,那时妖魔道得势,天下何处不惶惶?寻常百姓受尽欺压也就罢了,
若是正教子弟落入那些妖魔手中,无不折磨凌辱殆尽后,方才变着法儿杀死,死
状之惨,骇人听闻。」

  「当年仙芦岛曾被攻陷,岛上一干男女道众不过百人,却整整被屠戮了数月
才死绝。每日岛上凄厉惨呼之声,直冲云霄,连海鸟都远远绕行。至今仙芦岛依
然一片焦土,怨灵不散,渔夫舟子,不敢履足。」

  「十八年前,昆仑振臂,群贤响应。终于掀起那轰轰烈烈的平妖一役,多少
前辈豪杰,不惜费尽千年修行,抛热血滚头颅的苦战,这才将妖魔道那熏天的气
焰给压制住。师傅师娘当年也在其中。老天眷顾,让他二老将我从魔掌中救出,
抚养教诲成人。」

  「云炫,如今妖邪虽然式微,却如一点鬼火,始终不灭,如若放任不理,必
当死灰复燃,重现那万民倒悬的人间地狱!我们既为正道弟子,自当捍卫今日之
局面,千万不要忘了那血海般的深仇,更不能存着妇人之仁,养虎贻患,放虎归
山!」

  「云炫!大丈夫须提三尺剑,怀一腔碧血,斩尽世间妖孽!」

  平妖之役的惨烈故事,云炫也听父母讲过一些,但今日师兄这般慷慨呈辞,
却属罕见。他听着师兄的教诲,追思当年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禁不住豪气渐
生,热血沸腾。忽听师兄沉默,他抬起头来,正好与君舆凝视他的目光相触。

  只见师兄神色柔和,目光中满是对自己这年幼师弟的关怀与激励。再想到父
母去世后,师兄对自己种种提携爱护,云炫胸中情绪涌动,喉头似有东西哽住。

  良久,云炫才轻声道:「师兄……」君舆看着他:「什么?」

  「鸡蛋……已经糊了……」

  两人用清水萝卜涮着笋干腊肉勉强对付了一顿午饭。饭后继续制作符纸。

 他们点苍符箓与寻常符箓不同,并非用普通黄纸或锦帛画符,而是自制的符
纸。

  点苍山脉在山阴凹陷处有一大湖,水泊上生长的灵犀草,汲取山川水泽之精
华,正是做点苍符纸的绝佳材料。那做符纸的步骤极其麻烦,大步骤便有选材、
浸泡、掩灰、蒸煮、晾晒、制浆、捞纸等七步之多,耗时极巨,光浸泡一项就得
半年之久,故需时常生产,方能保证每一步上都能有充足材料以供制作。其中种
种繁杂细微之处,不必细表。

  师兄弟二人忙到晚饭后,才制出一批空白符纸。君舆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今日大早起来,来回奔波,又忙到现在,还是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才
能画符。」便与云炫道了晚安,洗漱后各回房中。

  君舆盘腿坐在床上,将内息灵力运行了一遍,他所习的内丹之法已有小成,
所遇的关卡便是阴阳采补之道。今日遇到卿卿,锋芒初试,竟大有斩获。因卿卿
乃是花妖,他毫不怜惜的狠伐,此时默默运功,提采摄补,炼化周天,一时间竟
打通了诸多之前凝滞的节窍。

  他吐纳完毕,只觉得丹田热烘烘,活泼泼的,四肢百骸似有水银滚过,自知
功力有了不小提升,心内忖道:想不到采补之道竟有如此奇效!只不过将来哪里
再去找如卿卿这般的鼎炉?我所学功法中提到,绝佳鼎炉,乃修道之处女。然则
为了提升功力去破了人家黄花闺女身子,几近于淫秽邪行。却不知道传我功法的
那位前辈,是如何处理这一节的?

  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终于闭目睡去。

  此时云炫在房中却默默发呆。他中午被师兄一顿教诲,本来已坚定了除妖卫
道的决心,然而进房点亮油灯之后,一眼看到的素素遗落在床边的衣服,那个明
媚的少女,顿时带着微笑跃出心头……少年钟情,乃是每一个男子成长时都会遇
到的烦恼。素素妩媚动人,一嗔一笑间均使出全身解数来魅惑他,更使云炫难以
自拔。君舆的一番训词固然大义凛然,然而碰在云炫的初恋情怀上,正如浪花击
打礁石一般,撞了个粉碎。

  云炫久久伫立,失神间茫然捧起素素的衣服。白衣已经干透,轻软盈手,略
一翻动,飘落下两块布片,他慌忙抓在手中,却是素素月白色的束胸和亵裤。他
头一次接触女孩子家的贴身衣物,不由得面红耳赤,想道:她里面原来穿的是这
个,竟这般的薄透精致。手指轻轻捻了一捻,指间上传来阵阵柔腻之感,可想其
下曾经覆盖的肌肤,是何等的娇嫩迷人。

  云炫闻着衣服上的阵阵幽香,想象女孩假若只着这束胸亵裤,是怎生一个妖
娆样子。禁不住将那内衣亵裤团成一团,放在面上深深一嗅,女孩那迷人的气息
直入鼻窍,阳物迅猛勃了起来,竟硬得有些生疼。他心中猛然惊醒,忙不迭将素
素衣物放在一旁,暗暗自责道:君子慎独!我乃正道子弟,怎能如此举止不端!

  她……乃是妖女,多思无益,早早睡罢。

  脱了衣裤上床,抖开被子躺下,却觉得什么东西硌着身子。摸过来一看,心
头大震。手中所握的,分明就是自己送给素素的那枚淡黄色的护身符!

  第二天清晨,君舆早早起了床,见云炫房门还紧闭着,便轻手轻脚自去沐浴
更衣。又调养了一番精神,走进丹房,在门口挂起黄幡,提示云炫起床后勿要惊
扰。这才焚香请神,口念敕水、纸、墨、笔各咒,按下符胆,运起神通,饱蘸了
碧磷朱砂等物,挥毫写符。

  房门稍稍开了一条缝,见外边并无动静,云炫赤着脚静悄悄的溜了出来,他
望见丹房黄幡,知道师兄正在全神贯注的写符,非一个时辰不能完工。便屏着呼
吸,惦着脚尖摸到君舆房中。略一扫视,就发现了他要寻找的物事——那乾坤袋
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

  他拿起袋子,手摸着缚着袋口的杏黄绳,身体却微微有些发抖。深深呼吸了
好几口气,云炫下定了最后决心,双手解开绳子,口中默默念咒。只听「嗳呀」

  一声轻唤,素素已被他拘了出来。女孩裸着皎洁的身体伏在地上,头发散乱,
神情憔悴之极。那乾坤袋极耗被禁者元气,以防其有余力破袋而出。云炫慌忙从
怀中掏出素素衣衫,披在她身上,低声道:「素素姑娘,不碍事!你休息几天便
可复原,快把衣服穿上,速速逃命去吧!」

  素素挣扎着穿好衣服,喘了一阵,却盯着云炫道:「我姊姊呢?」

  云炫指着乾坤袋道:「也在里边。可我只能放你一个。还不知道师兄要怎么
责罚我呢!不说这个了,你快走!」

  素素说道:「你要么就把我再装回去,要么就把我姊姊一块放了,我们姊妹
同枝连叶,不能独活!」

  云炫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女孩眸中满是倔强和敌意,脸上冷冰冰直如陌路,
再无半分昨日的温柔可亲。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顿时心灰意冷,也不再多话,
又将卿卿拘了出来。

  素素见姊姊一张俏脸白的全无血色,衣衫散乱,浑身冷冰冰的,也不知是死
是活,连忙将她抱在怀中,哭道:「姊姊,你怎么了?」卿卿微微挣了睁眼,却
说不出话。素素见她好歹活着,这才放下心来。却听云炫颓然道:「快走吧。师
兄回来,你们就走不掉了!」

  素素走到他跟前,轻轻在他脸上一吻,说道:「多谢。保重!」转身抱起姊
姊,倏地遁走。云炫茫然的摸着脸颊,怔怔发呆。

  唇印尤温,伊人已杳,手中空余一个张着口的乾坤袋。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倒在枕头上,看见枕畔边落着几根柔软长发,不知
怎么的,就流下两行泪来。

君舆画符完毕,灵力耗费巨大。他打坐吐纳了良久,这才起身出门。云炫已
经起床了,正在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君舆见他背影神态有些凄凉,心中想道:
不如干脆放了那花妖,只封了她法力,让她侍奉云炫?

  忽听一阵尖锐破空之声,君舆大惊,不及拿剑,撕了袍子舞成团状,喊了一
声:「云炫小心!」云炫亦已惊觉,手中笤帚挥动,打落两枚射到面门的尖刺,
笤帚却应声而断,再也无法拦截。君舆恰好赶到,挥袍尽接了后面数十枚寒针,
喝道:「进屋!」

  云炫几个翻滚来到门前,对君舆叫道:「师兄快回!」君舆手中的袍子已被
暗器打的稀烂,他弹足飞射回屋,顺手拉上房门,只听夺夺夺夺一阵乱响,不知
多少尖刺都钉在那门板之上。

  云炫见君舆发髻上插着一枚长刺,伸手摘下,惊道:「豪猪的刺?」

  君舆奔向丹房,头也不回:「你没看到外面冲天的妖气么!快发动阵势!」

  云炫跟着奔到丹房,见君舆双掌已经抵在墙上的铁八卦上了,此时外面哗啦
啦一阵乱响,显是敌人用重物破门,攻进来了。他大喝一声,双掌也击在那八卦
坎离位置上。

  只听外边一阵嗡嗡梵音,金光大作,阵法发动。咒骂声、惨叫声、野兽狂嗥
声顿时炸起,不绝于耳,一个粗野声音直撞耳膜:「娘的!小杂碎还有阵势!」

  君舆面色如铁,抄了桌上新制的符箓,分了大半给云炫,叫道:「回房!拿
剑!」冲出丹房,却见一个虎头妖怪挥着开山大刀迎面劈来。君舆来不及发符,
侧身便是一指,一道黑光贯心而过,将那虎怪胸口打出一个碗口粗的透明窟窿。

  云炫出来刚好看到,心中骇然:师兄什么时候学了这么霸道的法术?

  君舆提剑负袋,又在隐蔽处取出一件紧要物事,这才出了房门。见大门已被
打烂,外面魅影幢幢,妖首浮动。竟不知来了多少鬼怪妖魔。他心中暗惊:敌人
为何大举来袭?好在金光阵已经发动,不管能支持多久,且挡一挡攻势再说!

  云炫房内乒乒乓乓打成一团,原来虎豹豺狼迅捷,在金光阵未发动前,已抢
进来数妖,此刻正围攻云炫。

  君舆飞身进去,符箓连发,剑光闪动,顷刻间料理了一干小妖。见云炫左肩
皮肉翻转,鲜血淋漓,疼得汗珠直冒,却不肯哼上一声。他心内赞了一句,挥手
发过去一张青木符,云炫知道疗伤的青木符最耗灵力,急道:「师兄!不要紧!

  节约灵力应对大敌!」

  君舆道:「不妨。」念动咒语,催化神符。只见云炫肩头绿光闪动,伤口顷
刻痊愈。

  君舆说道:「敌人势大,不要硬拼。实在不行就暂时退避。却不知他们何故
来袭。」边说边走到厅中,向外观察敌势。

  云炫跟着师兄,忽然心念一闪想起一事,颤声道:「莫非……她……她真这
么狠的心!」君舆道:「什么?」云炫道:「我该死!私自放了那两个花妖,定
是她们率众报仇来了!」君舆见他咬牙含泪,满脸痛悔气愤之情,也不再呵斥,
沉声道:「这些先别提了。待会如若不支,我让你逃时,你一定头也不回逃下山
去,到九成山师叔处避难!切记!」

  云炫正要说什么,君舆一压他的头。一块大石贴着师兄弟二人头顶飞过去,
将姜氏夫妇的灵位击了个粉碎。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抢入屋内,却是高大阴瘦的一个壮年男子,大手大脚,
高鼻森目,满脸虬髯,桀桀笑道:「小杂碎!弄的好阵势,折我不少人马!纳命
来!」君舆见窗外耀眼金光仍此起彼伏,忖道:金光阵尚未停歇,这人竟能突阵
而入,需得小心。

  云炫见父母灵位受辱,目眦欲裂,横剑于前,即刻抢攻。君舆恐他不敌,连
忙上前帮忙。此时还是上午时分,然而屋外妖煞极重,愁云惨雾遮天蔽地,竟伸
手难见五指。黑暗中,一双双灼灼兽眼直盯着师兄弟二人的屋子,发出瘆人的绿
光。

  那壮汉空手接着君舆师兄弟的长剑毫无惧色。云炫见他周身坚硬,剑招若递
得老了,只能在他身上划出一道白痕,心道:你不怕刀刃,难道还能不避水火?

  瞅个间隙,一张烈火符直弹他面门,那壮汉连忙去挡,却不料右臂一滞,寒
意刺骨,整条胳膊都冻成了寒冰,原是先吃了君舆一张凝霜符。此时烈火符在他
面上爆开,顿时将他烧得惨叫一声,就地打滚。恰好滚到厨房处,一头撞破水缸,
这才灭了头上的火。

  此妖极其凶悍,虽烧得须发尽焦,满脸乌黑燎泡,却口吐浓烟,哇哇攻来:
「你娘的小杂碎!敢这般戏耍老子!让你知道铁背将军的厉害!」云炫避开他一
抓,说道:「你自称铁背将军,莫非是个乌龟精?」

  「你他娘的才是乌龟!不读书不如猪,没教化真可怕!老子乃魔君麾下四大
妖将之首,铁背玄狼是也!」

  君舆正愁这妖精一时半刻拾掇不下,外面又不断进来众多妖怪,连一些未成
人形的妖魔也攻了进来。他心中一惊:金光阵怎么顷刻间就被攻破。扭头看向窗
外,却见一人身穿道服,脸上带着个鬼脸面具,双脚不丁不八站在阵中,金光被
他压制,不再迸发,他所立处顿时形成一个缺口,众妖源源而入。那铁背玄狼得
到援助,精神大振,越战越勇。

  君舆见敌人蜂拥而至,心道:如此下去,我二人必将丧命!此时不用那符,
更待何时?手中捏起一张符箓,大喝道:「龙子何在!」瑞光一闪,屋内凭空多
了一头两丈高独角獬豸。獬豸乃龙九子之一,最是刚正驱邪。此刻众妖云集,满
眼皆是邪秽,獬豸登时暴怒,大吼一声,一角挑了正扑向云炫的一个妖怪,巨爪
一挥,登时血肉横飞。

  众妖措手不及,被杀得抱头鼠窜。连铁背玄狼也惧獬豸威势,狼狈逃出。那
獬豸秋风卷落叶一般扫荡了屋内的妖怪,意犹未尽,跳斓大吼,直欲扑出门外,
君舆恐它寡不敌众,慌忙喝止。獬豸伏在君舆身前,铜铃一般的眼睛瞪着屋外的
敌人,兀自咆哮不止。

  屋外妖众被它气势所摄,一时竟不敢上前。那铁背玄狼原来不把君舆师兄弟
放在眼里,之所以率大批人马来攻,还有另一层意思。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且
攻敌人于不意,最后竟然打成这般烂仗!他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面具木然,
那人只是静静站着,丝毫不知他到底是喜是怒。

  他本想再攻,又怕折损更大。便压了怒气,对君舆喊道:「小杂毛,今日老
子心情好,你若乖乖的放人,咱们就此罢手!若牙缝里敢迸半个不字,老子定要
将你二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君舆冷冷道:「放什么人?」

  「你娘的别装糊涂!赶快把卿卿、素素给我放了!」

  君舆闻言看了云炫一眼,云炫抢前一步指着铁背玄狼骂道:「人早就走了!

  你要打便打,少找由头!」铁背玄狼见云炫样子不似作伪,便拿眼去瞪那跛
足狐妖。狐妖慌忙叩首:「小的绝无虚言!卿卿姑娘正是被那师兄所擒。素素姑
娘既然失踪,想必也是遭了他们毒手!」

  铁背玄狼怒极反笑,见他师兄弟二人据屋坚守,便阴森道:「既然如此,先
拆了你这破房子!」他手一挥,身后闪出数名两丈高的壮汉,举着小山一般的巨
石,一声呐喊,一齐朝君舆云炫掷了过去。二人连忙闪开,耳中听得喀喇喇响声
不绝,屋顶已被砸出数个大洞,抬头见天。

  君舆见机会来了,从怀中摸出那件物事,扬手便从屋顶破洞中射了出去。众
妖耳中只听一阵清呖如凤鸣的唿哨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条赤白焰火扶摇直上,
在高空中爆开,幻成一面杏黄旌旗,急急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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