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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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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22

第一章姊妹聚首

  临安。葛岭

  「砰」的一声,一只白玉碟砸得粉碎。清脆响声打破阁内的宁静,玉屑在青石板上四处飞溅.

  座中男子戴着一顶乌角巾,须发犹如墨染;虽然年逾五十,但狭长的眼中精光闪动,显露出旺盛精力和勃勃的欲望。此时他面露怒容,旁边一名官员束手不语,噤若寒蝉.

  一名男子弯下腰从容捡起玉屑,道:「太师息怒。陛下既然手诏请太师亲自出镇,以朝廷惯例须建节,授节度使,并无他意。」

  「节度使一职乃粗人至极致!老夫节制诸将如弄小儿,何须此职!」贾师宪厉声道:「应龙!」

  旁边那名官员躬身道:「在。」「替老夫上表,辞去节度使职位!」翁应龙道:「是。」

  廖群玉微微叹息。他放下玉屑,挺身望着座中独掌大权十余年的宋国一品太师,良久说道:「太师不肯领节度使,请朝廷颁赐双旌双节,以明赏罚,如何?」贾师宪余怒未消,只哼了一声。一名家仆进来。「老爷,夏将军求见。」贾师宪露出厌悪表情,「不见!」

  廖群玉道:「夏用和当世勇将,此番用兵正须此辈出力。」贾师宪道:「一个丘八,不必理会!」

  家仆离开后,廖群玉取出一只木匣放在案上。贾师宪脸色稍霁,「印出来了?」「刚印出几册。」

  贾师宪掀开书页,只见纸白如玉,字迹墨光清晰,连声赞道:「好!好!纸宝墨光,赏心悦目。」

  廖群玉道:「纸张是上等的玉版纸,油墨用金香麝调制,可千年不变。六朝史事与诸子杂说合编为百卷本,只是价格不菲,印制一套便要近百银铢。」

  贾师宪怒气已消,轻抚书卷喟然道‘1 「此中文字何只千金?先从府中支取两万银铢,印制一ー百套吧。」翁应龙已写好奏章,双手奉上。贾师宪看了一遍,微微颔首。翁应龙道丨1 「晴州之事该如何处置?」

  贾师宪道:「那些商人尽是世之奸蠹,挟其资财、聚敛成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廖群玉小心收起书册:「江州之事未了,再引出晴州那些商会只怕横生枝节。」贾师宪离开座位,走到窗边,「我已下过手令,正要藉此机会好好敲打那些商蠹。」

  他推开窗户,负手远望。葛岭草木依然葱茏,远处西湖波光潋鼸,湖侧的临安城沉浸在淡黄暮色中,一片祥和。

  贾师宪低叹:「当日岳贼肆虐,群臣束手,任其横行无忌,实是朝廷奇耻大辱!老夫费尽心ヵ才除去此贼,怎容他死灰复燃?应龙,建康有回书了吗?」「仍无音讯。」

  贾师宪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也不必等王丞相的回书了。待攻下江州,尽除岳贼余党,城池土地照样还给他们就是。如果有兴趣,尽可让他们的北府兵据江观战,看我的上四军如何摧城拔寨!」云水。鹏翼社,鲲字号楼船。

  程宗扬仍坐在椅中。面前桌椅依旧,星月湖八骏之一的云骖已经踪影皆无,就像从未出现过.

  卢景带来的消息没有让程宗扬感到太意外。自己早有预感江州将经历一场恶戦。,双方从山野鏖战到城下,戦场从陆地一直延伸到水上,只是不知道对手会是宋

  军。

  对于江州之战,自己不太担心。萧氏父子既然敢接下江州,自然有防御手段。如果星月湖剩余的两千人都是萧五那种水平,宋军只怕多上十倍也讨不了好,何况还有自己送去的礼物。

  早在建康时,石灰坊刚烧出第一批水泥,自己就着手这件事,准备给小狐狸一个惊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程宗扬不只一次后悔自己大学应该选理科,可当初自己没有前瞻性,完全忽略穿越的可能,竟然选了一门对穿越者毫无用处的英文系。对于自己这个缺乏必要准备的穿越者来说,水泥可以算是自己唯一掌握的跨时代技术. 说起来很惨,但确是实情。别说枪械、大炮,自己那点理工知识连块肥g 都造不出来。

  将水泥提供给小狐狸并不是程宗扬一时冲动;即使没有迫在眉睫的江州之战,自己也会与星月湖合作。星月湖有的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只要自己提供足够的石灰,再加上祁远这个新上任的行家指点,短时间就能让江州城改头换面。

  听到宋军准备对江州用兵,程宗扬第一个念头就是放弃晴州之行,立刻赶往江州。但卢瞎子比自己还急,把月霜往自己手里一丢就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扬算了一下,自己乘船顺水到晴州要一一十多天;宋军远道进攻江州,大军集结,走陆路三个月能投入戦场都是快的。等送完月霜,自己再去江州,恐怕还能赶在宋军前面,亲眼看到自己「发明」的水泥在江州大派用场。与这件事相比,自己在建康的临江楼只是一件小事。贾师宪远望西湖时,程宗扬也推开窗户,在暮色中临风远眺。夕阳下,浩浩荡荡的云水浮跃万点金红的光芒,向着没有尽头的天际流去。

  这个世界就像水中扭曲的倒影,熟悉而陌生。直到现在,程宗扬不败相信自己眞在晋朝的建康生活过,还是这仅仅是个梦。不知道自己眞是与王导、谢安这些历史人物接触过,还是仅仅接触到他们虚幻的影子。

  这个世界像一盘被无数次篡改过的棋局,面前错综复杂又捉摸不定的棋路令自己对未来一片茫然。程宗扬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是占尽先机的棋手,还是局中随时可能被提走的棋子?毕竟前面已有岳鹏举中盘退出的先例;段强更惨,刚落子就被提走。

  自己这枚棋子呢?会不会在下一手就被提掉?

  程宗扬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自己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答案。在这种暮色里,一切都显得不眞实,连自己的存在感都渐渐变得模糊,彷佛融化在熔金的夕阳间,ー点一点消失。

  舱门轻轻一响,程宗扬瞬间从恍惚中抽离出来,眼神变得明亮异常。舱门推开,外面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绸衫,腰间挂着一只俗气的金线荷包,貌不惊人,看起来像个庸碌的商人。

  但关上房门的刹那,他身体突然一挺,双脚「砰」的一并,整个人彷佛一柄淬火的钢刀,从庸碌外表下跃然而出,抬臂向程宗扬敬了个礼,「程公子!」

  在六朝见惯抱拳拱手的礼节,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行军礼,程宗扬愣了一下才道:「俞老板?」

  「俞子元。」那男子道:「星月湖大营一团一营少尉排长. 」程宗扬暗暗称奇。这个俞子元看起来身手不凡,竟然只是个小排长. 他微笑道:「俞少尉你好。」

  俞子元没有放下手臂,而是认眞说道:「多谢公子。」「我有什么可谢的?」

  俞子元眼中忽然涌出一丝泪光,胸ロ起伏几下才道:「谢中校是我们一营的营长. 」

 「谢艺?」「谢中校在戦场上救过我两次命。中校死的时候,我们兄弟却没有一个在他身边。」俞子元压抑着感情,低声道:「公子千里迢迢背回营长的骨骸,是我们一营所有兄弟的恩人。」

  想起谢艺,程宗扬心里有些不好过. 「谢兄也救过我的命,路上帮了我很多。」俞子元收起泪光:「卢中校命令我们兄弟护送程公子和两位小姐回晴州,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船上还有你们的人吗?」

  俞子元毫不隐瞒地道:「我们排还有一一十多名兄弟,在船上的有十四个。这趟生意做完,我也要到江州去。」

  程宗扬笑道:「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又同路了。」「公子也去江州?」

  程宗扬叹ロ气:「小狐狸要打仗,我怎么能不去呢?俞兄,这船上有多少客人?」

  俞子元道:「船上一共载了四百多名客人。有几个到扬州采购鞭炮的,大部分都是去晴州。」

  听到鞭炮,程宗扬心里一动,「杨州有烟花没有?」「烟花要数晴州出的最好,毎年十月,晴州几大商会在江上放五色烟炮,烟火满江,堪称盛事。」

  五色烟炮听起来和自己知道的烟花差不多。到了隋州,买几枝和小紫一起到江边放着玩,让她开心开心,总比烧人家房子好吧!

  程宗扬笑道‘1 「多谢俞兄。雪隼佣兵团的人住在哪儿?」「在后舱。一个十几人的大间,还有一个小房间是月姑娘住的。我陪公子一起过去吧。」

  「俞兄不用客气。我去看看几个朋友。」

  俞子元遅疑一下:「刚才那位捕头下船离开,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程宗扬打个哈哈,「她是六扇门的人,可能有差事要办吧。」俞子元释然道:「如此最好,岳帅当年与六扇门是对头. 有她同行只怕对紫姑娘不利。」姓岳的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怎么遍地都是仇家?

  俞子元道:「整个顶层都不再安排客人,公子与紫姑娘尽管安心居住。我在甲板一层,公子有事只须吩咐一声。」

  俞子元离开后,程宗扬没有立即去找雪隼佣兵团的人。等俞子元走远,他伸个懒腰,然后眞气透入窍阴穴,在魂影上狠狠干了一记。

  隔壁相连的小门响了两下。接着一个女子推开门,弯腰深深鞠了个躬,「老爷!」

  程宗扬一把拽住这个已经离船的女捕头,把她推到舱壁上,让她背对自己趴好,然后拉起她的捕快服,把裤子往下一扒,接着挺起阳具对着她白生生的屁股干

  进去。

  阳具挤进蜜穴,传来柔M 而紧密的触感。泉玉姬的斗笠掉在一旁,露出发髻后一枝白玉扁弃。女捕快翘起屁股喘息道:「古玛朴思迷达!谢谢老爷!哦泥……老爷干得好深……」

  与六扇门的捕头一同到隋州,路上太过招摇,不好隐匿行迹. 因此程宗扬要泉玉姬以捕快身分下船离开,做出远行样子,再悄悄登船。泉玉姬交出魂丹成为无法背叛的奴隶,顺从得像自己的影子。对这个新罗贱人,自己没有丝毫好感,拿来泄欲倒是个不错的玩具。

  对这贱人自己连前戏都不用做,只要在魂影上撩拨几下,插进去就是湿淋淋的。新罗贱人不愧是黑魔海精心培养的女奴,配合度极高,每次都让自己尽兴而终. 有了卓云君的教训,程宗扬收起以往那点怜香惜玉,对这贱人毫不客气;一边干着她的蜜穴,ー边道:「湿成这样,眞够骚的!」

  女捕快道:「奴婢一想起老爷,下面就禁不住湿了。」黑魔海的妖术果然高明,窍阴穴中的魂影与这贱人魂魄相繋,随便lfJi几下就感同身受。程宗扬不禁想到,如果自己能把黑魔海女人的魂丹都搞到手……「泉贱人,」程宗扬道:「黑魔海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魂丹?」「魂丹要教主亲授,」泉玉姬喘息道:「只有教中的御姬奴才有。」「御姬奴有多少?」

  「御姬奴大都是教主亲自挑选,身分隐密,奴婢不知道其他人的身分。」「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眞没用!」「米呀哈蜜达!」泉玉姬被他干着叫道:「对不起!」「过来!」程宗扬抱起泉玉姬的腰肢,把她推到窗ロ。泉玉姬受惊般浑身一紧,接着臀后阳具狠狠干进阴道,将她小穴塞得满满的。

  舱房在楼船最高层,窗外是浩浩云水,本来不必担心被人看到,但这时船只还没有离岸,一眼望去便看到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要有人抬头就能发现伏在窗ロ的女人。

  「扶好窗户,腰弯下去,把衣服解开!」「凑啊哟……」

  泉玉姬声音发颤地解闺上衣,把捕快服脱到腰间. 她击杀自己同僚时,眉头都不动一下,就像机器人一样冷酷无情;这时在窗前宽衣解带,手指却禁不住微微战栗,白皙皮肤透出一抹艳色。

  程宗扬一把扯下泉玉姬的面纱;女捕快惊叫一声。

  「妳戴着面纱,谁都能认出妳,还不如摘了!」程宗扬挺动着阳具道:「反正没人见过妳,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粉头呢!」

  「阿拉嗖!古吗朴思蜜达!奴婢知道了,谢谢主人。」

  泉玉姬两手扶着窗户,纤软腰肢弯曲下去,屁股高高翘起。她松开的长裤掉在踝间,露出光溜溜的腰臀和双腿;上衣敞开,白光光的乳房低垂,雪球般前后抛动。乳尖的银铃来回摇晃,将乳头坠得拉长.

  女捕快下体分泌出大量汁液,整个蜜穴都水汪汪的。阳具在狭紧蜜肉间进出,带来阵阵快感。程宗扬捏着她的屁股道:「再挺高点!」

  「凑啊哟!」身前女捕快弓着腰,上身与地面平行,这时跑起脚尖,竭カ挺起屁股,那张又圆又翘的大白屁股高耸着,肉感十足。

 娇艳的性器向后挺起,夹在白嫩臀肉间,露出花瓣般红嫩的蜜肉,被粗壮的阳具撑得满满的,不住滴着淫液。

  程宗扬扒开她的臀肉,一边用カ挺动阳具,一边观赏她下体娇须的蜜肉被大肉棒粪而蠕动滴水的艳态.

  泉玉姬元红新破,阳具进出间仍然感到痛楚。雨片娇嫩阴唇不时抽动,雪滑的臀沟内,小巧菊肛也随着阳具进出而不停收缩. 她长年奔走,白生生的臀肉弹性十足,而且富有光泽;就像一推白玉团,在自己撞击下不断变形。

  程宗扬ー手伸到她胸前抚弄白光光的乳球:「那不是刚才那个小官吗?泉捕头,跟他打个招呼。」

  泉玉姬耳根都红了起来,「米呀哈蜜达,对不起……」「眞没用!」

  程宗扬用力干着她的屁股。泉玉姬略带痛楚地叫道:「哦泥……老爷肉棒好大……好硬……插到奴婢花心里了……新罗女人的鲜花被老爷采了两遍……」

  淫水混着几缕血丝从女捕快蜜穴涌出,顺着雪白大腿内侧一直淌到脚尖,看起来淫艳无比。

  程宗扬拽住她的头发用ヵ一挺。泉玉姬两手支撑不住,整个上身都被推出窗外,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哦泥!」泉玉姬发出一声尖叫,滑嫩小穴猛地一紧,夹住阳具。她的叫声引起人群注意,几道好奇目光射来,接着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舷窗中露出的白花花肉体.

  程宗扬只觉她小穴一阵抽动,接着喷出一股温热液体,顺着硬邦邦的阳具直淌下来。

  程宗扬把她抱起来,「砰」的关上窗户,然后将她压在船板上,干进她高潮的淫穴用ヵ脔弄。ザ

  「竟然泄了身子,眞是个浪货。」

  泉玉姬的表情与其说羞耻,不如说是变态的兴奋. 她手脚微微抽动,娇喘连声,「准送哈蜜达……好羞耻……哦,奴婢又被老爷开苞了……」云收雨散,程宗扬穿好衣服,神清气爽地转过身。

  那个新罗贱人赤条条躺在船板上,雪白双腿大张,腿间娇美的玉户被干得翻开;红嫩蜜穴灌满精液,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丹红,就像被自己第一一次开苞。程宗扬笑道:「泉捕头,辛苦了。」「捆擦那有!」泉玉姬脸上还带着亢奋和羞耻的红晕,吃痛地说道:「没有关系……」程宗扬轻松地走下舷梯。船上巳经载满客人,衣履华贵的商人、风尘仆仆的行旅,当然也少不了身强力壮的佣兵。如果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木制的,这艘楼船简直就像一艘豪华游轮,船上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居然还有一间餐馆.

  雪隼佣兵团住在后舱。程宗扬绕到甲板后面,忽然看到几张熟悉面孔。敖润抱着一只酒坛,闷头靠在船舷边;老张和冯源在一旁,似乎在劝说什么.

  程宗扬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敖润已经看到他,抬起头叫道:「程兄弟!过来坐!」

  老张和玛源尴尬地朝程宗扬笑笑,冯源指了指敖润,用ロ形示意老大已经喝多

  了。

  敖润不由分说把程宗扬拉着坐下,倾过酒坛倒了一碗酒:「这一碗是敬程兄弟的!」

  程宗扬拿起碗,敖润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小姨已经都告诉我了!输给程兄弟,我老敖没话说!」

  「等等!等等!」程宗扬连忙拦住他,「什么我小姨?哪儿钻出来的?」「就是紫姑娘,说是令堂最小的妹妹I 」「我干!我娘生我的时候还没她呢!」

  冯源恍然道:「我就说嘛,你外婆挺那个……啥的……」被程宗扬眼一瞪,连忙咽回去。

  老张道:「那不是你小姨?」「那是我小婢!」

  敖润红着眼叫道:「程兄弟!你这可不行啊!月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你再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I 」说着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要摸刀。

  程宗扬连忙拍着胸脯:「我小姨!是我小姨!行了吧!敖老大,你就说我那位亲姨奶奶跟你说什么?」

  敖润盘腿推心置腹地说道:「程兄弟,你知道我对月副队长有那么ー点意

  田、3 ……J 程宗扬老老实实道:「我还眞不知道。」

  「咱明人不说暗话!刚才你小姨来找月副队长,我才知道她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因为闹别扭才跑出来。被你小姨这么一说,我心里……」敖润梧着胸ロ,眉毛打结似的拧在一起。

  冯源在旁陪笑解释:「借酒浇愁、借酒浇愁。」

  死丫头的话你们也信?小紫骗起人来眞有一手,敖润也是老江湖,怎么也被她骗得团团转?这死丫头见人就骗,一点品德都没有!

  程宗扬暗骂一声,正容道:「实话跟你说I 我这媳妇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大好。这一跑就是好几个月,见面一句好听的都没有,拿剑就刺,什么难听骂什么I 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摊上这个媳妇. 」敖润怫然道:「你这话我不爱听,月姑娘脾气怎么不好了?」「好好好!」程宗扬道:「我小姨还说什么?」

  敖润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程兄放心。那天的事,我们哥几个全烂肚子里面,一句也不往外说!」凭什么啊?死丫头不会将你们洗脑了吧?

  冯源在旁边道:「要不是你小姨是六扇门的捕头,这事我还眞不信。长安城的事跟我们雪隼佣兵圑一点关系没有,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也闹不到我们晴州来。」

  老张也道:「这回我们兄弟是吃了亏,但招的那些兄弟还没有正式入团,这ロ气只能忍了。往后见着六扇门的爷儿们,我们绕着走。」

  死丫头不会将泉玉姬的腰牌改个字就冒充六扇门的紫捕头吧?她又撒什么弥天大谎,说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呢?

  程宗扬坐不住了,「我那位亲姨奶奶这会儿在哪?」敖润黯然神伤,捧着酒碗咕咕咚咚猛灌。

  冯源道:「她正跟月副队长说话,劝她回去。老大,你别难受,我听见月副队长答应了。」

  敖润捏了把鼻子。「我难受什么啊……」

  程宗扬道:「敷兄,咱们有的是时间聊。我先去瞧瞧姨奶奶。」

  冯源体贴地说道:「放心!放心!月副队长自己一间房,你尽管去,绝对没人打扰. 」

  程宗扬问明位置,急步朝后舱赶去。一路心里忐忑,丬霜和小紫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姊妹见面,究竟会迸出什么火花?不会是火山爆发吧?

  远处出现两个身影。穿着佣兵服的美女烧成灰自己都认识,除了月霜还能是谁?另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自己变成灰也忘不了,当然是亲亲小紫0 倒是没见到泉玉姬的踪影。

  程宗扬心里一阵嘀咕。死丫头和月霜眞在一起啊?看样子似乎聊得挺开心。这对同父异母的姊妹容貌没有多少相似之处。月霜身材高挑,论年纪她大了几歳,身体曲线更加饱满,眉眼清晰如画,宛如一株英气逼人的剑兰. 小紫身材窈寐纤美,五官更加精致,这会儿娴淑样子就像一朵精美的莲花。

  唯一相同的是两个少女都够美,彷佛两株活色生香的花朵在月下比娇争妍。月霜边走边道:「我好久没见到卓师叔,原来她在六扇门做事。」小紫小手握在身前,步子迈得碎碎的,一副害死人不偿命的淑女模样,含笑道:「我和卓教御很要好的,她的凤羽剑就放在我这里,还教了我一点太乙眞宗的法术呢。」

  说着她双掌一分,一条带着光焰的火羽从白嫩掌心一闪而逝。「烈焰凤羽!」月霜惊讶地说:「她连自己的绝技都传给妳了?」小紫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我只会个样子啦。」

  程宗扬心里冷笑。卓云君落在小紫手里那么久,什么秘密都被拷问出来,一招烈焰凤羽算什么.

  月霜终于完全相信面前的少女。「妳年纪这么小,这也很了不得呢。」她停下脚步,「可是……泉捕头为什么要杀郑捕头呢?」

  小紫一脸认眞地说:「得到切实证据之前,我们无法定案。」小紫压低声音道:「但据我们推测,应该与太子的势力有关. 郑捕头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看着死丫头煞有其事的样子,自己也差点相信她说的才是眞相。六扇门卷入长安诸王争位的乱局而导致内讧,与黑魔海没有什么关系. 连唯一亲历过瓠山之变的敖润都被她说服了,何况月霜?

  月霜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微发红,过了会儿才道‘,「但泉捕头亲口承认她是黑魔海的人……」月霜啐了一ロ。「好下贱. 」

  程宗扬躲在一处船舷阴影里,听着小紫笑道:「我那个外甥虽然热心,为人却有点胡涂呢。」

  月霜冷起脸,咬牙道:「那个混账!」

  小紫眼睛眨了眨,彷佛从她ロ气中听出什么,但没有追问,告诫道:「泉捕头和郑捕头的事涉及机密,你们千万不要对外面说. 」月霜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请姊姊帮忙,」小紫笑吟吟道:「到了晴州,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六扇门希望妳能出面,看能不能引出黑魔海的坏人。」

  程宗扬心头猛跳一下。让月霜当诱饵引黑魔海的人出来?死丫头想借刀杀人

  吧?

  月霜毫不迟疑地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小紫一副体贴ロ气道‘’「月霜姊姊,这件事很危险的,妳再考虑一下,毕竟黑s 魔海很坏。万一被他们发现,妳会面对很多可怕的敌人。虽然我们能救下成千上万的善良民众,但姊姊生命同样十分宝贵啊!任何可能对妳造成伤害的事,我们都很

  担、じ。」

  月霜断然道:「这也怕、那也怕,还能做什么?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们。」小紫俏美面孔流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感动,执着月霜的手眞诚地说道:「月姊姊,六扇门和天下的正义之士都会感谢妳!」

  开什么玩笑!程宗扬恨不得捣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回来,狠狠揍她一顿屁股,可月霜脸颊微微发红. 程宗扬在心里摇头,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月霜这笨丫头也太好骗了。

  小紫彷佛无意地说道:「我那个外甥是个商人,平常在外面做生意。」

  「怪不得是个下流的小市侩!他和姓泉的……哼!」月霜停下来,羞恼地哼了

  1 蒙3 小紫笑嘻嘻道:「那个小家伙挺坏的。不过姓泉的也不是什么好ス。」

  死丫头扯这个是什么意思?程宗扬心里崎咕。只听小紫笑道:「泉捕头是新罗人,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 她们新罗女人穿的衣服,还故意……」

  小紫悄悄在月霜耳边说了几句,月霜惊讶地皱起眉头:「眞的吗?都是露上体的装束?」

  「是啊。」小紫吐了吐舌头,「她们有好多官妓,官妓生下的孩子都被叫成棒子。还有人编到书里,叫《辽左见闻录》。」

  月霜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两人说了一会儿,月霜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六扇门. 」「什么事?」

  月霜拉住小紫,「我们到舱房里说こ

  第二章波斯密信

  本来想知道她们姊妹两个聊什么,这会儿也不用看了,月霜已经对小紫信个十足。论起性格,月霜与云丹琉有些相似,无论说话办事都直接了当,而且脾气火爆。但月霜自小在军营长大,比云丫头单纯得多。如果是云丹琉,小紫那番话根本骗不住她,说不定还趁机黑吃黑把泉玉姬干掉,消除一个隐患。

  说到底月霜脸皮还是比较薄,如果在草原被自己上的是云丹琉,云丫头吃那么大亏,这会儿同乘一船,自己早就被她替天行道。月霜当着满船人的面,怎么也不肯说出草原上吃亏的实情。

  脚下甲板微微晃动,楼船升起扇形的硬帆在夜色中启航,沿着浩瀚云水顺流而下,朝数千里外的晴州港驶去。

  小紫施施然进来,漂亮的大眼睛ー眨ー眨,露出天眞笑容。程宗扬两手抱在脑后,躺在床上道:「看妳笑得那么开心,活像一只小狐狸刚偷吃了人家的母鸡. 老实说,妳找月霜说什么了?」「当然是认姊妹,然后抱头痛哭一场啰。」

  「得了吧,妳把敖润他们都骗得服服贴贴,月霜那傻丫头还不是随便让妳骗着玩啊?老实说,不然打妳屁股!」

  小紫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都听到了吗?」程宗扬理直气壮地叫道‘1 「我又没听全!」小紫忽然一笑:「程头儿,有件好玩的事,你想听吗?」程宗扬怀疑地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猜对了!」小紫笑道:「雪隼佣兵团的人送货到广阳,还接了一件任务,从广阳带了一件东西回晴州。你猜委托他们的客户是谁?」

  「这妳都套出来了?」程宗扬坐起身,「佣兵团不是要替客户保密吗?」小紫叉住腰,「别忘了,我是六扇门的捕头;要查疑犯的数据,他们当然要配

  合。」

  「喂,妳是怎么冒充捕头的?不会拿个假腰牌,他们就信了吧?」小紫得意洋洋地说:「我的捕头身分可是经过认定的。」程宗扬一头雾水,「谁认定的?」r 笨死你了,当然是这里的地方官喽. 」「那个小官?」程宗扬明白过来。这丫头用泉玉姬的身分得到丹阳官吏的信任,再用丹阳那个小官得到敖润等人的信任。敷润他们不信泉玉姬,丹阳的地方官却不能不信。死丫头再做点手脚,轻而易举弄几份文件出来,要骗倒敖润也不是难

  事。

  程宗扬气哼哼道:「妳就骗吧,小心掉进拔舌地狱爬不出来。」小紫忽然抱住他,轻声道1 ,「如果我眞进了地狱呢?」抱着小紫纤软的腰肢,程宗扬心头一阵激荡,过了会儿道:「那我只好跟阎罗王拚命了。」

  小紫抬起头惊喜说道……「你会帮我杀掉阅罗王吗?」「会!」程宗扬大声说:「不管谁欺负妳,我都把他碎尸万段!」「太好了!」小紫举起白嫩小手高兴地说:「到时候你当阎罗王,我要当地狱女王!」

  「妳要当地狱女王,全天下的人都该一心行善,免得落到妳手里. 」程宗扬说着,忍不住低头想吻她的小嘴。小紫咯咯一笑,游鱼般从他臂间滑出,让自己亲了个空。程宗扬懊恼地说道:「废什么话呢!赶紧说!那客户是什么人?」

  「一个波斯人。他委托雪隼佣兵圑送一件东西,交给晴州的波斯商会。」「佣兵团接的奇怪东西多了吧,月丫头为什么对这东西上心?」「他们刚接到东西,不到一个时辰那个送信的波斯商人就被杀了。」小紫笑嘻嘻道:「死得很惨呢。」

  程宗扬生出一丝好奇:「什么东西?」小紫拿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程宗扬接过来,上面写着几行古怪符号,字迹倾斜,看起来有点像字母,但都是一半一半的。

  「这是什么鬼画符?」

  「人家看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小紫眨了眨眼,「程头儿,你要能看懂,人家就让你亲一口こ

  妳都看不出来,故意拿出来是想让我难看吧?程宗扬横竖看了几遍,忽然几个残缺字母吸引他的目光。那些字母有些像只写了一半的罗马数字,一行是上半边,

  1 行是下半边。


  程宗扬心里一动,把纸张折起来,几个残缺字母拼在一起,显出几个完整的罗马数字:1111IVI.

  「我明白了!」程宗扬拍案叫道:「这本来是一些纸条!被人誊写到一张纸上才变成几行。」

 程宗扬把纸张沿着倾斜字迹裁开,连成一长条再卷成筒状。错落的字母旋转着一行行拼接起来,变得清晰可辨。

  小紫疑惑地看着程宗扬,‘「你怎么想出来的?」终于能压过死丫头一次,程宗扬得意说道:「过来!先让我亲一ロ!」小紫眨了眨眼睛,「你先说,说完就让你亲哦。」

  「泰西有个大国,他们的军队发布密令时,用羊皮包在一根圆木棍上,写完后把文字螺旋状切开. 送密令的人只拿到一堆零散字符,得到密令的一方用一根直径相同的木棍,把羊皮缠在上面就可以复原文字。」这是亚历山大的发明,幸亏自己还记得。程宗扬道:「是拉丁语. 罗马人的文

  字。」

  小紫好奇地说:「你认得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 自己只能勉强认出一些字根,整篇就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有几个罗马数字确定不会认错. 三一四一……是时间还是数量?

  「晴州还有波斯人商会?」程宗扬琢磨着放下纸条,「波斯人的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

  「拜火教呢?」程宗扬抬起头.

  小紫笑吟吟道:「月霜觉得委托人好像和拜火教有关,你们在大草原上遇过,她对这事很在意呢。」

  程宗扬心里升起不祥预感,小心道:「那丫头什么都跟你说了?」小紫挺起胸脯。「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还知道你跟她上过床!你这个无耻的淫贼!」「我干!妳肯定用什么妖法吧!我才不信月霜会告诉妳这些!」小紫抱住手臂冷笑ー声:「程头儿你眞没用,一骗就骗出来。」又被骗了!程宗扬心里惨叫。小紫已经用力踢了他一脚,「好啊,你敢和她上床!」

  「误会啊!我们之间完全是误会!」程宗扬抱着腿叫道:「妳若觉得吃亏,我也陪妳上床好了!」「讨厌!」

  「喂,别跑啊!刚才妳答应过让我亲一ロ的!哎哟……」

  在船上相处几天,程宗扬和雪隼佣兵团的汉子已经混熟了。初始大家对这个六扇门的年轻捕快有点戒心,程宗扬赶紧解释只有自己小姨是六扇门的人,他本人是做生意的,跟六扇门没什么关系. 冯源沉吟道:「我说副队长在六扇门好端端的,怎么非要跑到晴州当佣兵,原来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啊。」

  老张道:「副队长和你的事,是你小姨牵的线吧?我看她们两个很要好啊,这雨天整日待在一起。」

  新加入的佣兵汉子道:「哎哟!你不会就是和小侯爷光屁股在船上跳舞那个吧?可不是!整个建康城都知道了!眞的不是啊?我说你看起来也没那么不要脸嘛!喂,六扇门内斗的事究竟是眞的假的……」

  敖润道,‘「六扇门!六扇门!你们少说点不行吗?喝酒!喝酒!」敖润喝了两碗,喘气道:「老程啊,你那天一脚把我踢晕,后面的事我没看到,但泉捕头……那功夫可眞邪门!」

  程宗扬道:「郑捕头的拘魂锁也很邪门嘛。幸好我姨奶奶来得及时,要不我小命就没了。这件事六扇门自己去办,咱们就别管了。来!喝酒喝酒!」

  靠着小紫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话,终于把瓠山发生的事支吾过去。接下来谈起生意,大家分外相得。敷润ロ沫横飞地说:「我们雪隼慵兵圑可是晴州一等一的大团!宗旨就是公平、正义、勇气和责任!老程你若有货就交给我们雪隼佣兵圑!别管是不是远在天边,都保证给你顺顺利利送到!你瞧我这些兄弟,老张!八极门的高手,一身横练功夫,早就是第四级入微的境界!放哪儿都响当当的!副队长就不用说了,正经的巾帼不让须眉!冯大法,平山宗的大法师!一手火法出神入化!你去打听打听,像我们雪隼圑这样每队配一名法师,有几个佣兵圑能做到?不说远的,建康城赫赫有名的云家,在晴州的货物也是我们押运!」「你们和云家也挺熟?」

  「那当然!云家在晴州有好几间商号,都是云六爷亲手打理。他跟我们团长薛延山、副团长石之隼都是过命交情!不瞒你说,老敖这次到建康就是从云家得的

  ‘1.」

  程宗扬笑道……「越说越近了。云家和我也不是外人,这顿我请客!」「哪儿能让你破费!」敖润把ロ袋拍得山响,「我们雪隼团有的是钱丨こ程宗扬也不推辞. 「正好我有事要和云家联络,沿途有没有云家的商号?」「前面就是扬州,船要在码头泊一日。喂,老张!」敖润扭头道:「云家在扬州的商号叫什么来着?」

  「就是云氏商会在扬州的支号,掌柜也是云家的人。」敖润道:「坐船坐得难受,正好上岸散散心。到了扬州,我陪你去!」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轰笑,敖润扭头道:「冯大法!又干嘛呢?」冯源盘膝坐在甲板上,在他身前数丈距离放着三盏油灯。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左手平放,掌心向天,右手食指、中指竖起,放在左掌上,垂眼默念片刻,然后大喝ー声,「疾!」

  冯源戟指往前一挥,三盏油灯有两盏同时跳出火光。另外一盏被劲气鹿倒,灯油洒了一地。

  冯源收回手,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几名佣兵汉子纷纷道参,「不错不错!有点道行!」「这戏法变得好!」老张怪声怪气道:「冯大法,可你这戏法有什么用?」冯源哂然道:「用处大了!别看你一身横练功夫,我隔空往你胸ロ一指就能在你胸ロ烧个洞出来。」

  「得了吧!谁打仗时怀里揣个油灯让你点呢?」老张道:「就算你法力涨十

  倍,能挥出个火球,起码得两个呼吸时间吧?我一步跨过去,先这么一刀,再这么一刀!你还没施完法就把你大卸八块,扔水里喂鱼了!」

  冯源叫道:「死老张!看我冯大法师的猛火诀!」说着用カー点. 「啊!」老张惨叫一声,梧着胸ロー蹦三尺高,「砰」地倒在甲板上。冯源吓得跳起来,,「老张!你没事吧?」

  老张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怪笑道:「玛大法,你的手艺还差点儿啊!」

  「呸!我点!再点!」冯源正点得高兴,旁边忽然有人叫道:「哎哟!火!」甲板上的灯油不知什么时候被点着,一群汉子连忙捡起东西扑打。敖润也吓了一眺:「胡搞什么!船上也敢玩火法!冯大法,烧了船你赔啊!」冯源连忙道:「不玩了!不玩了!」众人手忙脚乱扑灭火势,幸好灯油不多,没有酿出事来。程宗扬蓦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却不见敖润。他叫住冯源,「敖老大呢?」冯源挤眉弄眼地笑了两声:「副队长刚才把老大叫走了,没往这边来。」船上这些天月霜一直没有理睬自己,落在这些汉子眼中又是一桩笑谈。不管怎么说,比起一见面月霜就想要自己的命,现在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程宗扬道‘。「冯大法,你们练火法的用过火药没有?」「火薬?」冯源皱起眉头.

  老张插ロ道……「你说火器?那东西宋军使过,叫突火枪,弄根竹筒,里面塞上药、装上火捻,一点火喷出去。好像是个姓武的……」冯源道:「武穆王!人家姓岳!」「对对!」老张拍了拍脑袋,「那玩意儿不好使,打不着人,不小心倒把自己给伤了。后来换成铸铁的更麻烦。火药塞少了只能打几步远,一股烟就没了。塞多了,铁筒ー炸,手都保不住。不多不少,打球不准!」

  老张一番话说得程宗扬大笑起来。多了炸膛、少了没劲,不多不少又没有准头. 看来岳帅的火器和玻璃一样,费了不少工夫也没成功。枪械的制作和t 不一样,六朝的丝织工艺除了没有工业化,其他方面既有长

  时间的技术积累,也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只要提供合适原料和设计,要做出丝袜并

  不难.

  但枪械制作在这个时代最困难的不是发明子弹,或者提供枪械制作原理和设计想法,而是制作的精度。这牵涉到采矿、冶炼、模具、技术工匠、エ艺流程等一整套内容,每一件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不断试验和技术积累。即使以岳鸥举的雄厚资金和实ヵ,也不可能在十几年内完成几百项创新。

  自己对枪械的了解不会比岳鹏举更多,岳鹏举已经尝试失败,自己可以打消短时间内造出枪械的念头. 如果退一歩,做一个简单的爆炸物呢?

  沉吟间,老张道:「还想?火药那玩意儿贵得很,打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铢!谁有钱往那儿糟蹋啊!」

  程宗扬道:「火药得多少钱?」

  「一斤总得好几个银铢吧。」老张道:「听说一杆突火枪花的钱足够养五个好射手,否则宋军为何也不怎么用?」火药不像箭矢可以回收利用;大规模做战之外,单是平常的训练费就要消耗一大笔钱,射程和威力又有限。虽然自己知道火药的巨大潜ヵ,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弓弩无疑是一种更明智的选择。

  船后货舱内,敖润气得脸色煞白,指着月霜道:「妳怎么能把客户的东西给别人啊!」

  月霜道‘’「我怀疑里面有阴谋,交给六扇门有什么不对?」r 那也不成!」敖润叫道……「咱们是讲信誉的大团!拿了客户的东西就该安安稳稳送到地方!妳这不是砸我们雪隼的招牌吗?」「明知道为虎作伥你也要做?」「怎么为虎作伥?人家送的就是封信!」「送封信就会被杀?」

  「妳小点声!」敖润连忙喝了一声,不放心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跟妳说过,睡上标记是刺客国留下的。那几个刺客画不好惹,万\ 被他们知道咱们带

  着东西就麻烦了。实话跟妳说,这一路上我都捏着汗呢。」

  月霜赌气道:「反正我把信给了六扇门,你自己去要吧。」「姑奶奶,妳下次别这样了。」敖润道:「紫姑娘虽然人好,但太年轻了不是?得,我去跟人家说清楚,让人家留点神。这个冯大法也是!我交代要他收好,万一出事就立刻用火法把信烧了,结果还拿给妳!」「我是副队长,他当然要听我的!」

  「好好好!听妳的没错,行了吧?」敖润哄得月霜不再生气,才唉声叹气离开货舱。

  越往下游,河流越发宽广,雨岸起伏的山峦逐渐被平原代替,茂密森林也让位于大片大片开垦过的田地。寛阔河面浩浩荡荡在大地上流淌,往来的楼船巨舰散布在江面,犹如密集的蚁群。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泛江巨舸纵横往来,六朝的繁华和巨大的规模都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这些天程宗扬没事就跟俞子元、雪隼佣兵团的人闲聊,先学会的就是透过旗帜颜色分辨船只.

  秦国尙水德,以黑为正色,打着黒色旗织的是秦国船只;晋国尙金德,船只大都打着白色旗帜;使用黄色旗帜的多半是以土德自居的唐国船只. 汉国自称炎汉,尙火德,旗帜用红色。偶尔有几艘旗帜上绘着星鸟图腾,则是来自昭南的商船。

  所有船只中,超过半数都飘扬着宋国青旗。这不是因为宋国在五德中尙木德,或者宋国商会的实力强大。实际上,宋国自认为尙火德,但对五德之说并不在意,选择青色是因为这些船只中有六成来自晴州商会;晴州人最推崇雨过天青的青色,象征好天气和好运道。

  程宗扬对晴州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如果六朝还有歴史的影子,晴州完全是个异敷。为何会在六朝夹缝中,出现一个被商贾控制的商业犬港?

  俞子元的回答是:晴州位于东海之滨,是云水唯一出海ロ,无论哪方都不愿意见到晴州被一国独占,所以晴州的商会才能在六朝之间左右逢源。冯源认眞地告诉他:晴州是天下气运所繋,无论道门的六大宗派、释门的十方

  丛林,还是诸子各大学院,都在晴州设有教门支派。这么多神明、贤士汇集一处,

  当然受到上天庇佑。

  敖润的回答很干脆,1 钱!晴州的大商会有的是钱;不管什么事,只要有钱,一律摆——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晴州人崇尙自由,充满冒险精神,无论谁来统治都不可能束缚晴州人飞扬的船帆。

  楼船进入夜航,满天星斗下,船身犹如一头巨鲸破浪而行。舱下小阁内摆了张紫漆茶床,上面放着两只茶盏. 茶盏呈斗笠状,青色釉面布满冰丝般的裂纹,更显得莹润剔透。

  俞子元泡了杯茶,「程公子,请。」程宗扬拿起茶盏笑道……「难得你泡的是茶叶. 」

  俞子元道:「六朝飮茶最是雅事。长安盛行龙圑凤饼,临安城卖的最好的是顾渚紫笋和龙团胜雪。茶农将茶叶制成茶饼,每次飮茶前先用微火把茶饼炙干,然后碾成粉末,再用绢制的细罗筛过,接着烧水、洗盏,最后还要点茶。烧水的炭要讲究无烟无味‘,茶饼要先秤过,I 块不能超过半雨,,碾茶要用碧玉碾。,筛茶的绢只能用一次。最细致的要算点茶,用哪种手法点出来的茶有什么花色……」

  程宗扬听得笑了起来,「我在建康见过有人这么喝茶,比吃饭都麻烦。」俞子元笑道:「岳帅不耐烦那些繁杂琐碎,喝茶只用茶叶冲泡。我们这些人跟随岳帅,也习惯冲茶。」他摇了摇头,「因为这个,岳帅一直被临安官场视为粗鲁无文的军头,却不知岳帅生性俭朴,比起不知世间疾苦的高门贵胄,不啻于天壤之别. 」

  程宗扬一口茶几乎喷出来。岳鹏举喜欢泡茶喝跟俭朴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习愤。不过追随者有意无意将领袖神化,也属于正Cie ——追随者对信奉的人破ロ大骂才是异事。

  程宗扬放下茶盏. 「你们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生意?」「主要是船行、车马行的生意,还有些兄弟在外面自己做事。」「你们的人那么能打,怎么不建个佣兵圑呢?我听敖润说,佣兵圑的利润也很轚厚啊。J

  俞子元道:「我们若建佣兵团,只怕不出一个月就被六朝联军剿灭。」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程宗扬也学会和六朝人一样蓄发,但始终不习惯留胡须. 这会儿摸着下巴道:「你们岳帅结的仇家也太多了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岳帅。」

  俞子元虽然说得平淡,程宗扬心里有些嘀咕。岳鵰举执掌宋国权柄,结仇太多还可以理解,但没道理除了他的追随者,一个朋友都没有吧?难道岳鸟人这么极品?领着一班小弟逢人就踩?

  俞子元道:「孟团长一直负责组建星月湖大营,很少在外面走动,才由他出面成立鹏翼社。一一团的侯中校当年是岳帅麾下猛将,露面太多,如今化名在秦国做客将。其他几位长官也都换了身分,免得被人识破。」

  程宗扬笑道‘1 「我听说还有卖画、教书的?」

  「卖画的是崔中校,教书的是王中校。王中校在八位校官中位列第七,号朱骅。与我们谢中校交情最好。」谢艺临终前曾说要自己带着小紫去找王韬、孟非卿或粛遥逸。八骏中的老大铁骝孟非卿、老三龙骥谢艺、老四幻驹斯明信、老五云骖卢景、老八玄骐萧遥逸,自己已经见过. 未曾谋面的还有老ー一天驷侯玄、老六青虽崔茂和老七朱骅王韬了。

  记得小狐狸说过,王韬出身太原王家,与谢艺交好也不稀奇。不过算起来,八骏中有三个都是建康的世家子弟,再加上玄武湖中的别墅……姓岳的似乎和建康关系很深啊。

  窗外传来几声呼喊,船上水手正在与驶过船只相互应答。程宗扬有些好奇地说:「我看云水的船只好像都是十几条一起走,难道都是船队吗?」

  俞子元道,1 「云水流经地域广袤,许多地方都不太平,船只结伴而行,彼此也好照应。」

  「六朝内陆也不太平?有土匪吗?」

  俞子元解释道:「六朝各据一方,边境不是大山就是大泽,人口稀少。山林水泽间颇多怪兽,还有许多奇特异族,往往袭扰过往的船只. 尤其是过了扬州的一段水路,两岸山高浪急,最容易出事。」程宗扬想起南蠢些鐾。自己看云苍线^^2 时,还以为六朝连在一

  起,占据地图上最肥沃的土地,看来并非如此。六朝更像是六个以都城为辐lfS 地方政权,彼此除了几条道路连接以外,仍留有大片的空白地带。「既然大家都结队而行,为什么鲲字号只有一条船呢?」俞子元笑着添上茶:「不瞒公子说,两个月前,我们瞩翼社的船行开始从晴州贩运物品经广阳送往江州,当然不好与其他船只结伴。」「贩运什么物品?」「武器、粮食。」

  程宗扬明白过来。两个月前I 那是孟非卿第一次到建康的时候。看来星月湖早已安排周全,等着找个理由动手。十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也难怪他们着急。

  第三章水路禁令

  回到舱房,小紫正在翻看一枝光秀秀的剑柄。

  「死丫头,妳又翻我背包!」程宗扬瞧了一眼,「这是我从那个鸟上忍身上捡的,好像有点古怪。

  喂,妳拿它干嘛?」

  「姓敷的傻瓜说,有刺客团的人在追那封信,如果被他们抓到说不定会杀死我呢。」小紫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那柄匕首在你身上,人家只好拿它来防

  身。し

  「装什么可怜啊。谁败刺杀妳,上辈子肯定没干好事。」程宗扬在小紫脸上捏了一把,「球磨出来了吗?」

  「只剩一个剑柄,一点用都没有。」小紫打个呵欠,「还要多久才能到晴州

  啊?」

  「我问过敖老大,明天到扬州,再有几天到夜影关就是晴州。不过要到晴州港还要两天的水路。」

  小紫道:「如果到晴州刺客还不来,我就把信贴在晴州城门上。」「妳很闲吧?没事还想找事。」「眞无聊。」小紫把剑柄一丢,懒洋洋道:「泉奴!」「凑啊哟!」泉玉姬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接着小门轻轻一响,伸出一只纤美玉足。程宗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那只脚像细瓷一样光滑柔润,没有任何斑点和瑕庇,堪称完美。自己当然认得是谁的脚. 这只脚和它的主人一样,如同精心修饰过的玉像,每一处都细致雕球过,却完美得缺乏生气。

  这些天在船上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和雪隼佣兵圑的人聊聊天,剩下的就是在舱房里搞搞娱乐。这只脚连同它的主人,这些天自己都没少搞。虽然漂亮,但搞过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眞正让自己惊讶的是她脚下的鞋子。

  那双鞋子用白色柳木雕刻出来,外面贴着银色装饰;前端尖窄,鞋弓弧状弯曲;鞋跟细细的,高约三寸。抛开材料质地,只看外观,和自己以前常见的高跟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精致.

  那只纤美脚掌踩在高跟鞋上,雪白美腿从门框露出一载,半遮半掩间显得加倍r 人。小云吟吟道:「出来?」

  一片光泽闪动,一个亮丽身影从门内走出。泉玉姬惯用的玉笄被摘掉,戴着一顶夸张的羽毛冠;染成粉红色的雉尾长长挑起,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她鼻侧银环穿着三股细炼,绕过玉颊坠在耳下,扇状垂在颊前。白花花的肉体大半暴露在外,双乳高高挺起,乳尖贴着金色饰物遮住乳晕。乳头从金饰圆孔中伸出,悬着两只乳

  铃一晃一晃。

  她下身繋了一根钓鱼细丝,上面挂着一幅淡青色的薄纱。薄纱是她以前用的面纱,此时裁开一半垂在腹下,随着步伐来回摇曳。不仅两条白光光的大腿完全裸露,连大腿根部的腹股沟都暴露出来。

  那双高跟鞋没有鞋沿,泉玉姬白嫩玉足踩在鞋上,脚跟抬起,身体自然而然挺胸、收腹,臀部后翘,将女性肉体的特征展现得淋漓尽致。程宗扬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笑道‘署「不是你上次说的吗?马戏团的驯兽女郎!」前雨天自己一时好玩,给小紫讲起以前看过的马戏圑表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做了出来,而且仅靠自己的只言词组,仿得似模似样。

  泉玉姬的羽毛头冠、半裸的胴体,尖细的高跟鞋,活脱脱就是马戏团衣着暴露、身材曼妙的美女。只不过她衣着更暴露,那具美丽肉体在自己滋润下迅速成熟,被灯光一映,白花花妖艳无比。

  泉玉姬踩着高跟鞋扭腰走来,用生硬ロ气娇声道:「老爷,主人。」小紫打了个手势。泉玉姬先是一个平分的一字马,上身挺直,两条白光光的美腿笔直分开,一字形贴着船板展现肢体优良的柔韧性;接着上身侧过来,朝后弯曲。她腰肢柔软至极,像纤柳弯成弓形,两手攀住后方脚上高跟鞋的尖细鞋跟。小紫笑吟吟道:「泉奴,妳是新罗人,还是高句丽人?」泉玉姬面孔朝天,娇声道……「奴婢是新罗人,与可憎的高句丽人是世仇。是我们文武大王指挥唐军,消灭百济和高句丽。」

  她腰肢弯成弓形,丰满的乳房耸翘着,乳头硬硬翘起,银制铃铛在乳头上微微摇晃。淡青色面纱用细丝悬着,被白玉般的玉股压在腹下。那顶粉红羽冠扇状铺开,洒在曲线柔美的玉腿上,就像一只漂亮的白孔雀。案道:「程头儿,想不想看她漂亮的花?」

  「搞都搞过了,有什么好看的?」程宗扬有些吃醋地说:「这贱人被妳训得眞听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妳的马子呢。」

  小紫笑道:「老爷不高兴了。泉奴,好好演,让老爷开心一下。」「凑啊哟。」

  泉玉姬双乳像雪球一样抖动,乳铃轻摇发出柔靡的铃声。小紫翘起手指朝她摇了摇,泉玉姬顺从地抬起玉颈,被她在耳侧点了几下,封住听觉.

  「眞乖。」小紫拍了拍她的脸颊,唇角含笑说道:「她在撒谎. 渊氏是高句丽的姓氏,因为避讳才改姓泉。高句丽几十年前就没有啦,现在是唐国的熊津都护府。高句丽人有些被迁到长安,还有一些被新罗人抓走当奴隶. 她在新罗出生,因为不知道爹爹是谁才随母亲的姓氏。」程宗扬笑道:「她没有撒谎,只不过是乱认祖宗。」

  泉玉姬听觉被封,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听不到。这时按小紫的吩咐,像条美女蛇一样在船板上扭动肢体,一边拨开悬在腹下的面纱,露出春光旖旎的下体,白嫩玉指在秘处揉弄。

  程宗扬忍不住张开手抓住她一只雪乳,挑动她乳头银铃。这贱人眞是天生的奴婢,看得自己心头火起。泉玉姬挺起双乳,玉颊微微发红,眼睛水汪汪充满媚意。小紫笑盈盈道:「看出来了吗?她不只魂丹,脑子也被人动过手脚呢。」「什么?」

  「你不觉得她很古怪吗?年纪轻轻就当上六扇门捕头,办案又很精明,为什么连语言都说不好呢?」

  程宗扬捏住泉玉姬雪乳的手掌顿时一停,脑中彷佛有道光芒闪过. 泉玉姬幼年迁居长安,不要说她的智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至于十年还说不好一门语言。以前自己没有在意,这会儿被小紫点醒,再想到她在别人和自己面前判若两人的姿态……

  小紫道‘’「我问过她。这十几年里她只做一ニ件事:修行、査案,还有修饰自己的身体. 」

  「我明白了!」眼前迷雾揭开,变得豁然开朗。按照殇侯的说法,以泉玉姬的年纪能有四级修

  为已经很刻苦了。除非她比别人更用心,甚至把学习ss言的时间都用来修行。

  另ー方面,在河边时,泉玉姬査看小紫足迹的神情自己还记得,那种全神贯注的姿态隐约在哪里见过;这时想起来,和鬼王峒那个工匠雕刻时的专注竟有几分相似。

  还有,四处奔波查案是件辛苦差事,她的身体却显得十分鲜嫩,纤足和握剑手掌都和未出阁的少女一样细白。除了修为对气血的调理补益之外,还要长时间不间断的修饰,才能保持白嫩皮肤. 但她在此之前并没有流露对男人的注意,每天修饰身体是为谁做的?

  一一十岁年纪就跻身六扇门捕头,天资聪慧、修为不凡却缺乏语言天分。与人交流时态度冷硬,对主人却毫不困难地露出媚态;对男人不假辞色,却对羞耻性事有出人意料的兴奋感。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全心全意只做三件事I 把别人喝茶休息的时间都用来修行、学习办案技能和美容上。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个能力出众而不失美态的六扇门女捕头.

  这一切都源于某个人在她脑中留下的烙印。程宗扬感到自己彷佛接触到黑魔海最核心,也最黑暗的那团迷雾. 眼前的黑魔海御姬奴尽情展露美艳肉体,摆出撩人淫姿。想到她其实是一具被人精心制作的玩偶,程宗扬心里生出一丝古怪的怜悯。「不知道把她脑中禁制解除会变成什么样?」小紫眼睛闪闪发亮,「想试试吗?」「不想!」

  这种节外生枝的事百害而无一利,鬼才去做。眞气在窍阴穴中微微一动,眼前的御姬奴立刻爬过来,张开红艳唇瓣在主人胯间殷勤舔舐着。

  程宗扬把她推到船板上,从她臀后进入。那个外族的御姬奴一边翘屁股被主人干着小穴,ー边叫道:「老爷!啊杂!啊杂!请用力!」

  程宗扬在她狭紧蜜穴中挺动着说道:「新罗婊子这样就挺好嘛。又騒又听话,也不用担心她会造反。」r 程头儿,你好壤哦こ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干坏事的是黑魔海好不好?她若不是遇到我这么好的主人,说不定要倒什么楣!比如说妳吧,可能早就把她切成几块,搞妳的悪魔游

  戏了- 」

  「啊呀!」小紫惊叫一声。

  程宗扬话音未落,张臂一把抱住小紫,坏笑道:「死丫头,看妳还往哪儿跑!」说着把她压在身下,毫不客气地吻住她的小嘴。

  小紫香软唇瓣让自己又想起那个惊涛骇浪的夜晚。程宗扬放缓动作,温存地吮吸她的唇瓣,良久不愿松开.

  小紫精致面孔慢慢红了起来,程宗扬这才意识到她被自己压在身下,正躺在泉玉姬背上;自己挺送腰身的动作,使得小腹不断在她腿间磨擦,像是和她亲热一样。

  心头冲动一浪高过一浪,小紫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眼中狡黠光芒褪去,散发迷人光彩。伏在下面的泉玉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感到体内阳具越来越坚硬火热;她兴奋地挺起屁股,感受着阳具在蜜穴进出。

  忽然她尖叫起来,那根阳具重重撞入蜜穴,将花心顶得胀开,将精液尽情喷射在她体内。

  「哦泥,老爷射得好多……好热……」在她身后,程宗扬俯下身在小紫耳边道:「好好睡一觉吧。死丫头,妳失的血还没有复原呢。」

  小紫从他怀中挣开,拉起泉玉姬「砰」的关上门. 「喂,死丫头!」程宗扬拍门道……「怎么又生气了?」「大笨瓜!」

  杨州码头已经挤满停泊的船只. 一连坐了十几天船,自己在船上没什么感觉,上了岸才发现脚下地面都一晃一晃的。霜没有建康的i ,市面繁华却不遑多让。云家的商号在扬州最蠢的大街

  上。程宗扬意外发现,商号柜面上竟然陈列南荒的湖珠;当日几个银铢一颗的珍珠,到这里摇身一变,最便宜的也要几十银铢。至于南荒贩运来的药材更是奇货可

  居。

  掌柜亲自迎了出来,‘「程少主!一一一爷听说少主往晴州去,已经问过几次,这下可放心r 」

  程宗扬笑道……「有劳云老哥挂念。有件事还要劳烦掌柜。」掌柜恭恭敬敬道:「一一一爷交代过,程家的少主是我们云氏半个主人;少主有什么吩咐,小的绝不敢推辞. 」

  「你们这里有影月宗的术者吧?」

  掌柜怔了一下,惭愧地说道……「小的不敢隐瞒,整个云氏商会只有五名影月宗的术者,宋国的一位在晴州。少主如果要传讯息,小号只有两1|||养的||员,可在一日之内飞抵建康。」

  程宗扬有些失望。原以为这里也有林清浦那样的影月宗术者,能和建康方面通话,不料只有鹤鸟. 等牠飞到建康再飞回来,船早就走了。不过云氏在各地的商号至少有上百家,影月宗的术者全请来也不够用;云家能请来五名已经够了不起。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带着灵飞镜.

  横竖已经来了,程宗扬道:「那写个字条吧。出来这么久也该向云老哥报声平

  安。」

  掌柜道……「少主这边请,诸位请。」说着请众人进了内堂。看到云氏商会的掌柜对程宗扬这么恭敬,雪隼佣兵团几个人不禁讶异。敖润低声道,1 「刚才说的ー一I 爷,是不是云苍峰云一11爷?」程宗扬笑道:「没错. 」

  敖润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老程,你身家不俗啊。」程宗扬笑嘻嘻道:「跟云家没法比,不过请你们吃几顿还行。」「那好!」敖润也不客气,「路上白吃我们这么久,今天挑扬州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你一顿!」「好说!」内堂播着I些罕见的珍稀货物,其中几件自己依稀有印象在南荒见过;臃角攞

  着一张新制成的龙鳞盾,居然标着五百银铢的高价. 敖润咧嘴道,‘「这什么盾?这么鸟贵!」

  掌柜道:「这是敝号刚做出来的,不敢摆在外面卖. 客官试试便知道了。」敷润看了看盾面光泽,屈指敲了敲,一把拿起来顿时变了脸色。这盾比他想象的轻了一倍不止,硬度却堪比钢盾。敖润擅长弓马,如果配上这盾不啻于如虎添翼。老张也来试试,从牙缝里吸口凉气:「不得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做的?」掌柜神秘一笑,「回客官,这可不是凡物。详情小的不败说,但三十步以内能挡劲弩,重量只有钢盾两成,这个价格不算高了。」敖润瞧瞧盾,再瞧瞧价格,悻悻放下。

  冯源突然跳起来大叫一声,指着一件东西,手指瑟瑟发抖地说道:「这……这……」

  掌柜看了一眼,「客官好眼力,这是龙睛玉!」

  程宗扬低头看着那颗比花生米还小的石头,心里嘀咕:这么不起眼能値几个钱?自己那两块差不多有拳头大呢。

  冯源却像犯了心臓病一样捂着胸ロ,「多……多……」掌柜道:「客官是法师吧?价格是市债,ー钱十枚金铢。这块只有半两多,五十枚金铢便够了。」

  冯源脸上立刻恢复血色。一千银铢打死他也掏不起,倒也不用多想。程宗扬忍不住道:「龙睛玉这么贵?」自己手里的龙睛玉起码有两斤多,按这价格値两千多金铢。死老头出手够大方。

  掌柜道:「龙睛玉j 向有价无市,这块龙睛玉是一位法师订的,后来没有来拿才放在这里寄卖‘,如果品相好,价格还要翻上一倍。少主,这边请。」

 将平安信系在鶄足上送走,众人离开商号,找到扬州最大的酒楼包下一个房间. 那天在瓠山,雪隼佣兵圑损失一半人手,这时除去敖润、老张、冯源和月霜,还剩十几个人。在坐的都是爷儿们,虽然敖润藏着心事,几句话一说,酒杯ー举,立刻觥筹交

  错起来,不多时席间热闹非凡。

  喝到一半,俞子元忽然寻来,远远朝他使了个眼色。程宗扬心下会意,找个藉ロ离席,出来与他见面。

  「还有件事要禀知公子,」俞子元道:「船到夜影关恐怕就走不成了0 」「怎么了?」

  「刚接到消息,贾太师从临安发下手令,宋国全境封锁云水,不许任何船只经过. 夜影关的水路已经被封,泊了几百条船。」

  「他是针对江州?但江州在大江流域,跟云水没什么关系吧?」「可能是从晴州贩运武器的事走漏消息,贾太师一道令封锁云水,下令从夜影关一直到丹阳,所有船只全部停运. 」

  宋国可能没有得到详细情报,不然只需禁止鹏翼社的船只通行,何必劳师动众封锁整个云水?想起这些天云水往来不绝的大型船队,程宗扬道:「云水这么多船,他一道命令就能全禁?」「六朝都有船只在云水通行,这种事从没发生过. 太师此举恐怕给宋国引来不少麻烦。」俞子元道:「公子如果要去晴州,只能从夜影关下船,改行陆路。」「那就陆路吧。」程宗扬笑道:「反正你们有车马行。」俞子元道:「鹏翼社在夜影关的车马行是臧兄弟在管理,也是我们一营的兄弟。程公子走陆路,到夜影关我来安排。」「什么时候到夜影关?」

  俞子元道:「顺风的话,再三、四天就能到。」俞子元停顿一下,「雪隼佣兵圑那边还要请公子帮忙,最好能一起走。」

  星月湖一直没有对月霜挑明身分,只在暗处照应。可是上船后月霜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过,想邀她同行只有找敖老大了。

  程宗扬随ロ道:「俞兄的船也向江州贩运武器?」

  「这倒没有。」俞子元道:「我运的只是粮食。江州土地贫瘠,萧少校接管时,库中存粮只有五千余石;这两个月我们运过去四万石粮食,算来能支撑一段时间. 」^.mf于!百- 素、以建康粮仆计算,ss粮舂要六百多万钱,遣不

  是一笔小数目。程宗扬道:「三万石粮食还有兵器,你们鹏翼社赚了不少钱啊。」

  俞子元一笑,没有回答。程宗扬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是想打听鹏翼社的收入。因为谢艺和萧遥逸的关系,俞子元早把他当成自己人;这些日子雨人海阔天空聊得投机,说话间也没有忌讳,オ顺ロ问起。

  俞子元解释道:「其实船行的利润不多,兄弟们做生意只是猢ロ。这次购买武器、粮食,都是孟团长出钱. 」

  孟非卿的钱?难道是岳帅留下的?程宗扬抛开这个念头. 不管姓岳的留下多少钱都与自己无关. 小紫要用钱,自己挣给她。

  谈好启航时间,俞子元便离开. 程宗扬又回到席间,与雪隼佣兵圑的汉子们继续欢飮,一直到傍晚才尽欢而散。

  众人扶携着穿过扬州街巷,一边笑闹,一边回返码头. 程宗扬喝得酒沉,没注意楼船旁又泊了条船,上面下来两个少女。擦肩而过时,一个惊喜声音忽然道:「大笨瓜!」程宗扬浑身一震,酒意立刻不翼而飞. 眼前一张圆润面孔如珠如玉,窈窕身段纤美动人;胸前衣物被撑得紧紧的,显露胸部丰隆的曲线;眼中充满惊喜光彩,除了小香瓜还能是谁!

  程宗扬拔腿冲过去,忽然一柄剑鞘伸来顶住自己胸ロ,一个娇俏声音凶巴巴道:「你干嘛丨こ

  第四章明珠在怀

  乐明珠连忙拉住那少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大笨瓜。」

  「哦……」少女恍然道……「就是他啊。看起来没那么笨嘛……」乐明珠拉着少女的手道:「这是小板凳I 错了错了!」她连忙吐了吐舌头,「是邓晶!我最要好的师姐妹!」

  程宗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心头的欣喜彷佛要迸出来,连声道:「妳好、妳好!妳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到岸上买东西,没想到你在这儿!」乐明珠也兴奋地胀红脸,如果不是邓晶在旁边,恐怕会跑过来抱住自己。程宗扬道:「买什么东西?」

  乐明珠在部晶耳边说了几句,邓晶皱眉道:「不行啦,潘师姐说过要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笨死妳了。就一点药材啦,你自己就能买. 」程宗扬叫道……「冯大法!」

  「哎!」冯源跑过来。众人只有他说修练要紧,没有沾酒,这会儿还清醒着。「你陪这位姑娘去买药。」程宗扬扔给他一只钱袋,「所有的帐都算我的,剩下的算你的!」

  冯源顿时眉开眼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邓晶还不乐意,乐明珠咬着她的耳朵道:「别忘了,妳玩的那根龙须是他割下来的,要不然我不让妳玩了!」

  邓晶只好嘟嘴答应,一脸不情愿地和玛源去城里买药材。乐明珠和程宗扬四目交投,脸颊越来越红. 程宗扬忍着剧烈心跳,低声说道:「走!我的船在这边。」

  程宗扬脚步轻得像要飞起来,拉着乐明珠三步并两步的奔回船舱。他关上舱门,回身一把抱住她,狠狠亲住她香喷喷的小嘴。

  乐明珠身子火热,双手抱住他的腰身,一边吐出香舌让他吸吮,一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惊喜地看着他,胸前丰美双乳不住起伏。

  良久,唇瓣分开,乐明珠道:「眞的是你啊!大笨瓜!」她紧紧搂着程宗扬的腰,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两人分开不过1^^ 用,感1 像过了1 年。程宗扬回身叫道:「小香瓜!妳

  可想死我了!」说着搂住她的身子想解去衣衫。「不要!」乐明珠挣脱他的手掌。「哇!为什么不要!妳说过这辈子让我一个人插的!」「人家又没有不让你插。」小香瓜脸红红地说:「大笨瓜,不要把人家衣服扯破了……」

  程宗扬不客气地解开她的衣带。乐明珠胸前裹着鲜红鲛绡,绡丝滑凉如水,衬着雪般细嫩的肌肤. 两圑充满弹性的雪乳高高耸起,在胸前颤巍巍摇晃,抖动出迷人肉光,让自己想起在南荒的时光。

  这会儿所有言语都是多余的。程宗扬拨开鲛绡,把脸埋在小香瓜丰腴的乳沟间,呼吸少女带着奶香的气息,心头冲动一浪高过一浪。「小香瓜!」程宗扬低叫一声。乐明珠望着他,脸颊越来越红.

  程宗扬一把剥下她的裤子,抱住粉团般白嫩的美臀用カ亲了一ロ,然后把她抱到床上。乐明珠浑身火热,主动伏下身翘起雪嫩屁股。白生生的臀肉像剥壳的鸡蛋光洁滑腻、柔嫩无比。她的臀沟不像成熟妇人那样深,此时抬起臀部,臀间小巧肉孔便绽露出来,宛如一朵娇羞雏菊,又红又嫩。

  程宗扬挺起阳具,龟头在她柔嫩菊肛上一顶,小香瓜白嫩雪臀立刻哆嗦一下,喉中发出一声低叫。果然小丫头后庭还是一样敏感,程宗扬顶住她的嫩肛磨弄片刻,本来收紧的屁眼儿像朵漂亮花蕾般渐渐绽开,肛肉沁出湿润汁液,色泽也变得红艳.

  程宗扬身体一挺,龟头没入软腻的肛洞。「啊呀!」

  乐明珠惊叫一声,那根阳具挤进嫩肛、尽根而入,将肠道塞得满满的。阳具深深刺进白嫩雪臀,被她紧密的嫩肛包裹,稣爽无比。程宗扬心头火热,自己朝思暮想,搞芸娘和丽娘那对婆媳时也禁不住拿她们和小香瓜比较. 这会儿终于又干到小香瓜,开心得几乎要放声大笑。

  程宗扬抱住小香瓜的纤腰,在她臀间用力挺弄。乐明珠肤色晶莹,白嫩雪臀被粗壮的肉棒戳弄,被干得不住变形。臀间小巧肉孔充满弹性,像一张红嫩小嘴呑吐肉棒,带来连绵不绝的快感。

  雨人分别多时,彼此都情动十分。这场交合一开始就是疾风暴雨,一个在上面挺着阳具尽情插送,一个在下面翘着屁股,被干得雪臀乱摇,似乎要将这些天的思念之情尽数倾注在肉体最亲密的接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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