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到了三姐房中, 她叫傭人準備了茶點。
"這個妳拿著吧, 下次可以叫你的喬姐去取。" 三姐給了我一小盒東西。
"這是什麼? " 我問。
"藥膏啊! 每次體罰完之後塗一點, 當晚臨睡之前再塗一點, 籐條痕第二天就會完全消失, 像沒有打過一樣。" 她說, "是david 其中一
家子公司自己研發的, 很有神效的一種藥。本來是治療用的, 開刀手術, 剖腹生產那種疤痕, 兩三個禮拜都可以完全消失。用來對付籐條痕卓卓有餘。不過只是消痕, 不止痛。籐條打完不能用止痛藥, 要忍受到自己痊癒為止。怎麼樣? 剛才看到什麼了嗎?"
"呀.... 該怎麼說... 三姐很厲害, 很能忍..."
"哈哈哈, 見笑了! 不是要妳來看表演的, 看到什麼叫忍耐和服從嗎?" 她說, "那就是不管怎麼痛苦, 都要堅持接受該接受的事, 儘量
不要失儀, 要完成的, 就要把它完成。" 三姐喝了口茶, 繼續說。"妳也該知道吧, 在有頭有面的大家族裡生活, 有時候總不如外面
的自在, 想做的事不一定能做, 不想做的為了家族面子地位, 也得接受。這不單止是我和妳, 大姐, 二姐, 就連大奶奶, david, 他以前
的老爸, 以至家中每一個人, 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所以就得訓練忍耐和服從。妳跟david 也那麼久了, 他總跟妳說過小時候的事
吧? 老爺還在的時候, 從來沒有一天把david 當作富家子弟一樣對待過。"
"嗯, 我聽過。他小時候零用錢比我還少呢, 老爺還讓他到貨倉從搬運工人做起, 出了錯還當著其他工人面前狠狠的罵... 開著擴音器叫所有人下班, 特別註明david會一個人留下來通宵也會做好修補, 不容易啊。"
"就是囉, "三姐說, "既然妳也知道那我們就不說這些了。言歸正傳, 剛才的練習, 有意識到什麼要改善的地方嗎?"
"這個... "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 "我不夠堅定是嗎?"
"唔, 這當然是。首先從一開始, 記住施行這種鞭打的人, 都是執行命令, 沒有恨意惡意, 所以被打之前, 過程之中, 以及結束之後,
都該保持禮貌, 說話要客氣。如果是受罰的不用說吧, 那是自己應得的, 怨不了人; 訓練的話春姐畢竟也是受聘的, 這是她工作
的一部分, 氣氛好點對大家都好..."
"所以說, 訓練的型式雖然是鞭打, 是疼痛, 也要從容地面對, 不能害怕。執行的人問妳準備好了沒有, 就清楚的回答, 好了就好,
還沒有準備好也就直接的說, 我們是主動去受體罰的, 沒有人會把妳按下來暴打。準備好, 就告訴執行人可以開始..."
"... 然後在受鞭打的過程之中呢, 不論是訓練還是懲罰, 儀態都很重要。我們都是女人, 掙扎亂動把雙腳分開來那當然很不雅啦,
這個肯定不要得。如果是懲罰的時候這樣, 露出了陰部, 是會額外增加處罰的。至於被鞭打肯定很痛, 身體自然動作的移動不
可能完全避免, 但是知道自己動了, 就記住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回到一個配合的姿勢, 等待接下來的磨練或者責罰, 不要有企圖躲
過的心態..."
"...同樣地, 不管是鍛鍊或是懲罰, 結束之後都該謝謝執行的人。因為家規就是家規, 負責鞭打的只是操作人吧了, 原因同上, 他們
不是討厭妳才打妳。差不多都這樣啦。"三姐再喝口茶, "哦還有, 關於處罰的事, 家規每個月都有兩三天執行的, 是按照通勝的
祭祖日子, 明天就是其中一個, 也是大姐早上說的, 我上次被記者影到交通事故那件事。早餐之後我們都會齊集在祖宗牌子的
房裡, 沒人需要受罰, 就跟祖宗上個香, 有的話就有上香之後處理。受罰的人是早就已經知道的啊, 就像我前幾天被老奶奶訓話
時, 就說了要被罰鞭打籐條二十下的, 所以祭祖之後就要自己站出來, 在祖宗靈位和眾人之前接受處罰。我們都會有屬於自己
的受罰工具, 就是說自己的一支籐條, 用意是有時候懲罰嚴重的可能會皮膚破損流血, 分開來可以避免感染。明天祭祖上香時,
因為妳才剛過門, 會對祖先交代一番這個新媳婦, 之後大奶奶就會給妳那支屬於妳的籐條。希望不會用上啦, 但如果會的話, 就
前去祭祖時自己帶上, 到時候拿上來請求責罰。詳細的明天妳會看到的了。"
"哇..." 一口氣聽了那麼多, 我實在是大開眼界。從來沒有聽過有這樣的事, 好像很嚴厲的家庭和家法, 但什麼要被罰的, 又要自己
去要求捱打, 不是有點矛盾嗎?
"大概都清楚了, " 我接著說, "那麼三姐, 可以問妳私人一點的問題嗎?"
"大家都一家人都是姊妹了, 想說什麼就說吧, 別那麼客氣。"
"嗯, 好像很嚴峻的家規... 那處罰妳害怕嗎?"
"這個, 怎麼說呢?" 她停了一下, "那麼痛的鞭打, 當然沒有人想接受, 但受過了之後, 某程度上是種解脫吧。"
"什麼意思?"
"就好像說, 犯錯的事讓人知道了, 總會羞恥, 沒面子了。被訓話了也是, 一個自己負了其他人的感覺啦, 就算其他人不說, 自己心
裡也挺不自在的。所以就算懲罰可怕難受, 其實都會有點希望快些受罰, 接受了就好像把背負的債還清了的感覺。"
"是這樣的嗎?" 我懷疑地說。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 妳現在的疑問, 我們三個都曾經有過。妳在想自己去提出我想受罰, 好像在折磨自己吧? 當初我也覺得是,
但後來想明白了, 讓我說得自負一點吧: 我們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犯錯, 會想辦法掩飾, 希望沒有人知道, 不用負責任就最好。
我們不同, 勇於認錯, 接受懲罰, 不論多可怕的懲罰都堅持要去忍受, 這才是驕傲, 也不會讓人看不起。我自己犯的事, 不知道什
麼原因很容易被人知道了, 不過我見過大姐, 有時候出的錯根本沒有人發覺, 或者是還沒有被發現吧, 就自己說了出來, 請大奶
奶罰她。"
"是做榜樣給我們看嗎?" 我問。
"也是吧, 所以也說, 輩份低的好像誰的話都要聽, 虧了。但其實輩份高的也不容易做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