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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二十萬上了校花[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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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小四的話,我有點不敢相信,能和小四繼續做朋友,是我心裡一直都盼望的,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簡單就解決了。我心想,也許小四上次只是胡亂任性地發發脾氣,並沒有真的要和我斷絕友誼!

    解開了心裡的心結,我和小四之間很快就恢復了平常,兩人在一起又有說有笑起來。

    蘭蘭姐聽見客廳裡有聲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見小四後,愣了一下,我向她解釋說是我的朋友,蘭蘭姐便從冰箱裡拿出飲料給小四,說道:“喝點水吧,我馬上就做完飯了,一會兒留下來一起吃吧。”說完,繼續到廚房裡去做飯。

    從蘭蘭姐出現開始,小四就一直閉口不言地盯著蘭蘭姐看,等蘭蘭姐離開客廳後,小四斜瞟了我一眼,沉聲說道:“這個女人是誰!”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連忙換上笑容,向我撤嬌似的說道:“你家裡怎麼有位美女?她是不是就是你上次拒絕我的原因啊。”

    在小四和蘭蘭姐碰面時,我的心就提了起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結果卻什麼也沒發生,而且小四還和我開玩笑,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結巴地道:“這是蘭蘭姐,現在和我住在一起。”

    小四臉上有點變色,嘴裡念道:“住在一起……”

    我臉上發紅地解釋道:“她是我的房客,睡在大房間。”其實我和蘭蘭姐現在就是“住在一起”,可不知為什麼,在小四面前我不敢坦誠地去承認。

    小四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笑道:“行啊文迪,居然挑了這麼個大美女做房客,人家還給你做飯呢,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我訕訕地陪笑,不知接什麼話好。

    小四似乎對於蘭蘭姐並沒有什麼太大地反應,言談話語提也不提,和我海闊天空地說著閑話,不過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總往廚房瞟。

    “文迪叔叔!”隨著一聲清亮的童音,小乖這個小天使從臥室裡跑了出來。

    小四吃驚地看著小乖跳上我的膝頭,問道:“文迪,這個小女孩是誰?”

    我一邊逗著小乖,一邊無意地說道:“這是蘭蘭姐的孩子,叫小乖。”然後對小乖說道:“那是文迪叔叔的朋友,快叫姐姐。”

    小乖在我懷裡甜甜地叫了小四一聲“姐姐”,我沒聽見小四任何地回應,便奇怪地抬起頭了望向小四,只見小四用一種不能置信的眼光看著小乖。

    這時,蘭蘭姐走過來說道:“飯好了,大家來吃吧。”小乖歡呼一聲,跑了過去,嘴裡邊跑邊叫著“媽媽、媽媽”。

    小四像是被突然驚醒,結巴地說道:“我……我今天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還沒等我開口挽留,就驚惶失措地離開了我家,我和蘭蘭姐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吃晚飯時,我向蘭蘭姐說了與小四認識的經過,不過前幾天和她發生的“不愉快”卻沒有說,因為我覺得既然已經“雨過天晴”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了吧。

    而有關於和徐妍之間的事,我卻只字也沒有提,私心裡不太想讓蘭蘭姐知道,因為蘭蘭姐雖然表面上性格很溫順,可我卻知道她是外柔內剛,其實個性子強得很!我不知道說了之後會怎麼樣,如果是對桃子姐,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可我和蘭蘭姐現在的關系還很特殊,所以還是不說的好,而且這件事我認為應該已經結束了,我和徐妍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也許以後也見不到了。

    晚上上班吃夜餐時,陳欣問我道:“文迪,昨天你帶著去麥當勞的那個可愛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啊?”

    我說道:“她叫小乖。”

    陳欣晃了晃腦袋說道:“她告訴我小名了。我問的是她的大名。”

    聞言我愣住了,其實小乖還沒有真正的名字,因為到現在為止蘭蘭姐還沒有給小乖上戶口。從小乖出生起開始,蘭蘭姐就整日都在為生活奔波,根本顧不上這些,可事情不能總是這樣子,我心裡想這個問題遲早要解決的。對陳欣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再問問吧。”

陳欣聽完也沒在意,接著問道:“真沒想到,你都有朋友生小孩了。”

    蘭蘭姐算是“朋友”嗎?我老實地答道:“也不是朋友,她們現在住在我家,我算是‘房東’。”

    陳欣顯然沒有料到,表情上顯出一絲訝然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

    我心知肚明她一定有許多疑問,不過她既然沒問,我也就樂得裝糊塗,我又不是傻瓜,和蘭蘭姐的事我可不會主動到處亂說。

    第二天回到家,家裡沒有人,蘭蘭姐已經去證券公司了。

    想到以後她要經常出去,沒有電話一定十分不方便,便又出門去商店給她買了一款女式手機。以前給蘭蘭姐買東西她總是堅決拒絕,現在不一樣了,她會溫柔地接受,嘴裡輕聲說著謝謝,對此我心裡很高興。

    拿著包裝精美的手機禮品盒,我興衝衝地回了家,想著蘭蘭姐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便一口氣跑上樓。到了樓層,正要粗喘兩口氣,一個身影硬生生把我急喘出的氣給蹩了回去——徐妍!


弗洛伊德的理論說過,當一個男人面對一個極漂亮的女人時,潛意識裡總會有一絲綺念,不論兩人之間是什麼關系,仇人或是父女。我不知道我的潛意識是怎樣的,我只知道當我現在面對徐妍時,從頭發絲一直到腳後跟都在冒冷汗?

    “開門。”徐妍冷冷地說道。

    我暗裡小鬆了口氣,只要她還能語言溝通就好,我最怕的是徐妍一言不發的死盯著你,那時你整個身心都處在她強大的氣勢中,完全不知怎麼辦,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顫巍巍地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先一步來到客廳。徐妍把門關上,在不大的房子裡四處踱著步,最後來到客廳。

    家裡沒有人,看來蘭蘭姐還沒有回來。我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心裡告訴自己要好好想想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可實際情況是我五內俱焚,什麼也想不出來。

    徐妍沒有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強迫自己不要低頭示弱,可也不敢和她對視,於是只好使勁瞪大眼睛空空地看著正前方。

    “新手機很漂亮嘛!”徐妍的目光突然轉到我身旁的禮品盒上。

    我完全沒料到她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愣愣地接道:“是、是啊。”

    徐妍的表情好像有些緩和,說道:“這是給誰買的?你已經有手機了。”

    似乎是受到她的影響,我的心也像是稍稍安下了一點,小心地說道:“給一個朋友。”

    “給朋友。”徐妍眼中精光一閃,和顏悅色地說道,“這像是女式手機嘛。”

    我感到心裡一緊,但是還沒等我想清楚原因,在徐妍緩和的面容下,我自然地說道:“沒錯,她是女的。”

    “呵呵呵……”徐妍不知為何突然笑起來,我被冷不丁嚇了一跳,在感到莫明其妙的同時,心裡覺得事情有點不妙。

    就在這時,風雲突變。“你當是我白癡啊!”徐妍厲聲叫道,“什麼朋友!明明是和你同居的女人!!你這個混蛋到現在還騙我!!!”


    面對怒氣發作的徐妍,我驚呆了,甚至來不及感到害怕,全然忘記了此時最該做的事情——解釋,不過現在解釋有用嗎?

    徐妍沒有絲毫在意我的狀態,只是兀自不停地說道:“你怎麼能夠這樣!騙子、混蛋!!”雙手抓住我的雙肩,使勁搖晃道:“你有情人了,為什麼還要那樣對我!”

    我被她晃得清醒過來,困惑地說道:“怎麼對你?”

徐妍見我一副完全不知所謂的表情,用力把我推到一邊,自己在沙發上坐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

    對於徐妍的話,我是真的有點搞不懂。從始至終我也沒說過喜歡徐妍的話,和她之間只是因為要解決她肚子裡的孩子才暫時在一起的。為什麼現在聽了徐妍的話,倒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欺騙感情、玩弄女性的社會敗類?

    聽了我的疑惑,徐妍也似乎一愣,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就算是因為手術你才來找我的。那為什麼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上床!”說到這,徐妍似乎又激動起來:“混蛋,你敢說你不是一個只想玩弄我身體的人渣嗎!”說完,氣急地在我肋下擂了兩拳。

    我吃痛地叫了兩聲,心裡真是欲哭無淚,和徐妍後來在她家親熱的糊塗賬,我都不知怎麼說才好,要說我對她的身體一點意思沒有,那是說謊,可是我當時心裡確實沒有太多想占她便宜的意思呀!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這種事無論怎麼解釋都是白費力氣,我耷拉著腦袋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你說吧,想要怎麼辦。”

    徐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哼道:“分手!”

    我聞言訝然地抬起頭看著她道:“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徐妍瞪著眼睛說道:“不是和我!我讓你和那個女人分手!”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想也不想地衝口而出:“不行!”

    徐妍見我站起來了,也猛地站起身,一米六幾的姣好身材,穿上高跟鞋幾乎和我平頭。只見她兩眼平視著我說道:“你說什麼!哼,我當初以為是什麼人呢。姒兒都和我說了,不過是個帶著小孩的離婚女人……她哪點比得上我!!”

    聽到徐妍說蘭蘭姐,我急得漲紅臉爭辨道:“沒有,她沒結過婚。”

    徐妍一呆道:“你說什麼,她還沒結婚……”緊接著恍然大悟,鄙夷地道:“沒結婚就帶著個孩子,你居然喜歡這種女人!哼!”

    因為徐妍鄙夷不善的口氣,我心裡也漸漸不憤起來,稍稍提高聲音說道:“沒結婚怎麼了,你不是一樣沒結婚就去做人流!”

    徐妍怒目圓睜地說道:“你……”嘴裡剛說出一個字,就突然捂著肚子呻吟著坐倒在沙發上。

    心中剛剛升起的“星星之火”還沒等“燎原”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我急匆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徐妍沒有答話,只是低著頭使勁捂著肚子。
見她這個樣子,我腦袋裡突然什麼東西都沒有了,衝過去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揉著,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邊揉邊焦急地道:“你才在家休息了幾天呀,就這麼到處跑來跑去的。剛做完手術,你怎麼自己一點都不顧自己!”

    徐妍沒有阻止我,任我的手在她肚子上動作,低著頭不出一聲,不過當聽到我說的話時,卻突然抬起頭。只見她眼睛裡流著淚水,哽咽地道:“你欺負我!你欺負我!嗚……從小到大誰都沒這樣對我過……”

    我被眼前突然的變故驚了一呆,緊接著緩過神來,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卻不知說什麼好,只好閉口不言。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徐妍流淚了,不知為什麼,當初印在我心裡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女霸主形像,現在卻越來越模糊了。

其實徐妍的內心完全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在那由優越的家庭環境和出眾的樣貌身材所構築出的外殼下,是絲毫經不起風浪挫折的軟弱內在。

暗自嘆口氣,雖然徐妍的歲數比我大,可要說心理的成熟程度,我看可就……唉!

    我半跪在沙發邊上,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希望能讓她不那麼感到難過,對於這麼一個美麗、而且又和我有著不尋常關系的女孩,我實在是無法再更多地傷害她。

我一只手在她肚子上繼續揉著,一只手摟著她,在她的背上輕拍地安撫著。

徐妍在我懷裡一邊抽泣,一邊斷續地道:“……你騙我,而且還不疼我!……我對你那麼好,把什麼都給你了,你卻那樣對我……每次傷害了我以後,你又用溫柔體貼來麻痺我……那麼多男人把我當公主一樣的捧著,可你卻根本不把我當回事……我真恨我自己,怎麼就……”

    從徐妍斷續而凌亂地話語裡,我領悟到了一件驚人的事情:似乎……可能……也許……徐大小姐好像是喜歡上我了!我被徹底地搞蒙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一邊安撫著懷裡的女人,一邊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讓一位眼高於頂的大小姐看上啊,就像徐妍自己說的,她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怎麼就偏偏找上我了!

不就是因為意外而失身給我,然後又意外地有了孩子,最後把孩子給打掉了。雖然事情的確很奇怪,可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因為這種事而喜歡上對方的女人呢!

    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從來不願多想,放下心裡的疑惑,我現在更多考慮的是和徐妍之間的關系究竟該怎麼辦——從目前的情況看,我當初想一刀兩斷的想法已經不太可能了,就算現在徐妍願意,看見她這個樣子,我也狠不下心提出來了,可是以徐妍的脾氣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容下桃子姐和蘭蘭姐……

    正當我心頭思緒萬千的時候,徐妍已經停止了哭泣,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蠻橫霸道的氣勢重新替代了她剛才在我懷裡所展顯出的軟弱。

只聽她堅聲說道:“你要是心裡還有我,那從今以後就只能和我一個人在一起,不許再和別的女人來往!”頓了一下道:“你可別忘了,三天前我還是你孩子的母親!”說完,雙眼咄咄逼人地死盯著我.

面對徐妍咄咄逼人迫我表態的態度,一種極度無力的感覺充斥了我的全身。在徐妍看來,只是選擇“和她在一起”與“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已;可對我來說,卻根本不只是單單“二選一”那麼簡單,簡直就是“母親和情人落水先救哪一個”的頭痛問題!

    見我默不吭聲地坐在沙發上沉吟,徐妍漸漸有點不耐煩起來,打斷了我痛苦卻毫無解決辦法的冥思苦想:“你到底想怎麼樣!一個男人婆婆媽媽的像什麼樣子,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本來我就手足無措之極,被她這麼一喝,更是腦中愁緒萬千,暗嘆一聲:罷了,罷了。原本在心底極隱密處,還藏著一絲找個一碗水端平讓幾女共處辦法的想法,現在被徐妍這麼一迫,本就淡至無跡的逸想更是隨風飄散。

    懷著壯士扼腕的想法,我把心一橫,快刀斬亂麻,就要說出結果來……可是,嘴唇哆嗦了半天卻沒有聲音。嗚嗚嗚,我是真的說不出口啊!該死的,這怎麼能夠選擇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就在這難解難分的時刻,大門口響起了動靜。

    我覺得似乎有人來了,可現在哪有心思顧得上這個,而徐妍雖然離大門口更近,卻是緊緊死盯著我,根本沒注意到背後的聲響。

因為心思都不在那上面,所以我和徐妍兩人雖然就坐在離大門很近的客廳裡,卻誰也沒有在意,直到蘭蘭姐溫柔婉轉的聲音響起,我們才驚覺。

    “呀,文迪,家裡又有客人了。”蘭蘭姐見到徐妍坐在客廳裡的背影說道。

    我因突然聞聲,愕然地抬頭向她望去,只見蘭蘭姐的臉上紅撲撲的,充滿了光彩,與最初與我相識時判若雲泥,自從我倆關系激變後,蘭蘭姐似乎就比以前快樂了許多,女人還是需要有男人在身邊關心和愛護的。

    一時思緒恍惚,我想了些有的沒有的,卻突然悟到此時哪是想這些的時候!眼角掃向徐妍,只見她聽聞蘭蘭姐說話後,身體一震,眼中光芒一閃,泛起一絲怒氣,轉過身要見識見識這與她分庭抗禮的女人。

    蘭蘭姐對徐妍全不知情,見我們兩人乾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打算進客廳沏茶招呼一下徐妍。見我臉色有異地看著她,以為我在奇怪她怎麼現在才回家來,便開口道:“我去接小乖了。在門口她被隔壁……”

    話音至此戛然而止,因為此時徐妍轉過身來,兩女面對面的看見了對方。

當徐妍的目光還沒有移到蘭蘭姐的臉上時,我從側面很清晰地看見她將要勃發的厲氣,我毫不懷疑她打算要把從我這裡受到的怨氣不顧一切地發洩到蘭蘭姐身上。

而比一個脾氣暴躁無法無天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大小姐更可怕的事情,就是這位大小姐精通“空手道”!我心急而又驚恐地想站起來阻止兩人接觸,可異變卻在此時發生了。

    我無法說出兩女互相見到對方後的表情,如果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我想到的,是花容失色——真正的“花容失色”。

    一張滿是怒氣的絕色嬌顏,一張溫婉含笑的如花容顏,兩張不同風情的花容能夠網羅住無數男人,可當她們相對時,卻只剩下慘白,同樣的慘白。

    兩女震驚地對視著,半晌徐妍先打破沉默:“是你。”語氣裡全是軟弱無力。蘭蘭姐似乎還沒有回復過來,完全木然地下意識點了點頭。我在一邊看的大惑不解:怎麼兩個人居然會認識?

    至此,兩女全都一言不發地沉默了下來,各自神色復雜地不知在想什麼,而我就這樣站在她們身邊,摸不清頭腦的同時,也不敢隨便打破這奇怪的氣氛。

    “媽媽,隔壁阿姨給了我好多好多好吃的!”隨著嬌嫩清亮的童音,一個小小的身體從微開的大門外跑進來,打破了客廳裡的“平靜”。

    徐妍看見小乖,臉上又是一變,指著小乖看向蘭蘭姐:“這是、這就是……”

    蘭蘭姐聽見小乖的聲音,身上一顫,已經從木然中回復過來,聽見徐妍的話,開口輕輕說了聲:“是的。”然後把來到身邊的小乖抱了起來,轉身向臥室急急走去,背影中透出倉皇與慌亂。

    客廳裡又只剩下我和徐妍兩個人,從徐妍和蘭蘭姐見面的反應中,我知道事情有蹊蹺,可是現在自己完全不知情況。

而與徐妍的糊塗賬,從她目前的神情看,怕是根本沒法好好算的。於是,我輕咳一聲,打算開口讓徐妍先回家去,我們的事改天再說。

    還沒等我開口,徐妍轉過頭望向我,神色間方寸大亂,聲音有點哆嗦地說道:“文迪,我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說完,根本不等我回話,就急急奪門而去。

    望著同樣充滿倉皇和慌亂的背影,我感到徐妍最後的兩句“狠話”完全是色厲內荏,語氣中透出一絲絕望……

   
    徐妍走了以後,蘭蘭姐從臥室裡出來,一聲不吭地進廚房准備晚飯。

    晚上吃飯時,餐桌上的氣氛很怪異。蘭蘭姐默默無言地低頭吃著飯,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平時總愛在吃飯時糾正我“不良”吃相,和我嘻嘻哈哈的小乖,似乎看出媽媽心情有異,今天也安靜的吃著飯。

既然大家都不想說話,我也就自然而然地順勢而行,不做那個打破沉默的出頭之鳥。

    飯後,本應是我和蘭蘭姐一起收拾餐桌刷洗碗筷,可今天她卻不讓我管,對我說了一聲:“讓我自己一個人來吧。”

    看著她低頭收拾,我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不過轉而說道:“最少讓我幫你把碗拿到廚房吧,每天晚飯後我已經習慣和你在一起收拾了。”

    聽到我的話,蘭蘭姐的身子似乎一顫,可我說完後,卻完全沒有理蘭蘭姐的反應,徑自把剩菜和空碗向廚房端去。

    蘭蘭姐從廚房出來後就一個人回到臥室裡,今晚我不用上班,所以陪小乖在客廳裡看電視。

    時間過得很快,小乖也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候了,她乖巧地回到大臥室去了。我見她走了,便關上了電視,一個人坐在客廳裡。

徐妍的來到,是我沒有預料到的,而她和蘭蘭姐見面後的反應,更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心中充滿了疑問,可我不想問,看得出來蘭蘭姐也滿是心思。

    關上客廳裡的燈,怕影響小乖睡覺,我一個人坐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無所事事地坐在這裡是為什麼,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是扭頭就把想不明白的事情拋到腦後,一個人跑到房間裡去玩電腦。

而現在顯然我不會這樣做了,因為蘭蘭姐已經變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此刻我並不是在苦惱,只是在為蘭蘭姐擔心,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希望現在能在她身邊,替她分擔一切不快。

    臥室門輕開的聲音打破了我的靜思,我看見一個美好的身影在走廊裡,重重地呼了一下氣,身影被聲響驚動,發現了客廳裡的我,不過並沒有向我走來,而是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也回到臥室,關上門,看見蘭蘭姐靠坐在床頭,雙手抱著膝,眼睛直直地盯著某一點,不知在想什麼。

    我挨著她坐下,學她靠在床頭,不過卻伸直了身體,沒有說話。我知道,如果蘭蘭姐有想說的話,她自然會說的,如果她不想說,我又何必去迫她說呢。

    終於蘭蘭姐開口了:“你不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我想,她指的是下午和徐妍見面的事。

    我看向她,她的眼睛還是直直地看著別處,望也不望我。我說道:“為什麼呢,姐你不是同樣沒問我她來找我的理由嗎。”

    蘭蘭姐的眼睛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她也不會是來找我的。”然後苦澀地一笑:“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

    我沒有接話,因為我感覺這句話就像是預示一幕長長戲劇開場的鑼聲。果不其然,蘭蘭姐說道:“徐妍就是小乖父親和我分手的原因……”

    蘭蘭姐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聽到我的耳中卻不遜於晴空響雷。

原來,當年在大學裡蘭蘭姐是有名的系花,身為她同學的小乖父親經過一番殊死追求,最終抱得美人歸,兩人開始同居。將畢業時,小乖的父親家因為想要得到徐妍家的政治助力,所以小乖父親在明知道蘭蘭姐已經懷孕的情況下,還是拋棄了她,轉而去追求徐妍。

蘭蘭姐獨自一人生下了小乖,因未婚生子被學校開除,家裡人指責她傷風敗俗而與她斷絕了關系。蘭蘭姐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自己一個人堅難地帶著小乖走過了風風雨雨。

    蘭蘭姐從始至終聲音都很平靜,好像訴說的是別人的事情,而我卻能從中感到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味道,所以等她剛一講完,我便一把把她抱在懷裡,緊了又緊,蘭蘭姐瘦弱的身體在我懷裡輕輕顫抖著。

她轉過頭來,和徐妍見面後第一次看著我的眼睛說道:“現在,我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這樣的我,你還會要嗎。”話音落下的同時,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

    我盯著蘭蘭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知道和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呢。難道說我知道了你的過去,就不再愛你和小乖了嗎!”蘭蘭姐閉上流淚的雙眼,搖了搖頭,想要說什麼。

不過我的手輕輕地掩上了她柔軟的雙唇,滿含感情堅定地說道:“我在乎的,是你和小乖本身!”聽完這句話,蘭蘭姐全身劇震,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我,見到我清澈真誠、充滿憐惜與關愛的目光,突然把我的手從她嘴上拿開,不顧一切地抱住我痛吻。

    其實我明白蘭蘭姐的想法,對她來說,那被人拋棄的過去,一直如一把沉沉的枷鎖死扣在她的內心,緊緊鎖住了她原本的自信和驕傲,對於像蘭蘭姐這樣一個外柔內剛性格堅強的女人來說,那是有生以來對她最嚴重最可怕的打擊。

所以她從來不向我提起過去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遇到徐妍,我想她還是不會說的。但是這塊心病就像是骨鯁在喉,不醫好它,蘭蘭姐永遠不會真正感到幸福快樂的。

    而我完全不在乎蘭蘭姐的過去,對於我來說,過去和未來都絲毫沒有意義,只有現在才是最真最重要的,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就要讓我愛的人感到幸福和快樂。

蘭蘭姐分開了與我抵死纏綿的唇舌,激動地說道:“文迪,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

    我輕輕笑著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說道:“傻姐姐,那你介意不介意有一個不知還能活多久的人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呢。”

    蘭蘭姐拼命搖著頭,再次哭出聲來說道:“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這次是喜極而泣。

   

    我抱著蘭蘭姐,兩人就這樣緊緊依偎在床上。蘭蘭姐知道我對她的過去沒有絲毫芥蒂後,便欣喜地哭了,主動與我唇舌相抵,我從沒想過溫柔似水的蘭蘭姐也有熱情如火的一天。

    兩人終於分開了,我還是頭一次和女人這麼長時間接吻,感到舌頭有點累,看著半閉著眼睛也在重重喘氣的蘭蘭姐,想來她也是竭盡所能地想要表達內心的感情吧。不禁心生憐惜,對她說道:“蘭蘭,今天下午我給個你買了件東西。”

    蘭蘭姐聞言睜開眼睛說道:“你叫我什麼?”

    我一笑,說道:“怎麼,你就那麼喜歡聽我叫你姐姐啊。”

    蘭蘭姐臉上顯出一絲羞意來:“可是,我本來就比你大呀。”

    我坐起身來,說道:“好好好,那以後我平時叫你姐,在床上時叫你蘭蘭好不好。”

    蘭蘭姐嚶嚀一聲說道:“文迪,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壞了。”伸手使勁擰了我一下,把頭埋在我懷裡不讓我看見她嬌羞的樣子。我哈哈一笑,伸手拉開床頭的抽屜,晚上吃飯前我把給蘭蘭姐買的手機放在了裡面。

    我一手拿著手機禮盒,一手想讓蘭蘭姐抬起頭來,蘭蘭姐半不情願地起身,當看見盒子時,訝然地怔住了。

我說道:“姐,你每天在外面跑,身上沒有電話很麻煩,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用這個吧。來,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我不太會挑。”

    蘭蘭姐接過盒子,並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千言萬語都仿佛在那一眼裡,我從那一眼裡看到了許多東西,有欣喜、感激和無限地深情……

    給新手機充上電,蘭蘭姐又躺回我身邊,我倆默默地抱在一起享受著甜蜜的寧靜。半晌,蘭蘭姐想到了什麼,抬頭問我道:“文迪,為什麼……為什麼徐妍會來找你?”有點猶豫,似乎不知自己該不該問。

    我苦笑一下,對蘭蘭姐說道:“這件事歸根到底,都要怪郭鵬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小乖的父親。”

    蘭蘭姐一下坐起身來,結巴地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蘭蘭姐在訴說過去的事情時,完全沒有提到郭鵬宇的名字,一概都用“小乖父親”來指代。如果我是一個局外人的話,根本就不會知道是郭鵬宇。

可是,我是嗎?心中暗嘆一聲造化弄人,生活就是這麼出人意料。我清楚地知道徐妍與郭鵬宇之間的糾葛,而那些事與蘭蘭姐所說的又那麼相似,我要是再不清楚小乖的父親是誰的話,那我實在是笨得應該找塊豆腐撞死!

    看見蘭蘭姐驚恐的樣子,我坐起來把她摟在懷裡,心裡明白過去的傷痕在蘭蘭姐心裡刻得太深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完全從她心裡抹去。

    我說道:“你那天看見的女孩子,叫李姒。她是徐妍的表妹……”一邊輕撫著蘭蘭姐的背,一邊把和那對表姐妹之間的糾葛——從認識小四開始,一直到徐妍懷孕做人工流產——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蘭蘭姐。

不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只提到小四和徐妍,其他的人都沒有說。

    蘭蘭姐的表情隨著我的話而變幻不定,當我說到郭鵬宇給徐妍下藥致使我和徐妍發生關系時,蘭蘭姐“啊”一聲的驚呼出來;而當我說到徐妍做完手術後默默流淚時,蘭蘭姐使勁抓住我胸口的衣服,連手指尖都變白了。

終於,聽我講完所有事後,蘭蘭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半天才張口說道:“文迪,你做錯了。”沒等我開口問為什麼,便接著說道:“你不應該離開徐妍。”然後看著我的眼睛嚴肅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會給她帶來多大痛苦嗎。”

    我頹然地望向蘭蘭姐,說道:“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我和徐妍之間有太多的不可能。我們的生活、環境、背景完全不同,她那麼出色,我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兩人間完全沒有感情基礎。而且……”我頓了一下,說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時間……”

    本來蘭蘭姐對我所說的,眼中一直充滿了不認同,可當我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臉色變了變,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唉,算了,也許你這樣做是對的吧。”

    兩人相對默默無言,我感到心裡很憋悶,勉強笑了一下,打破沉悶的氣氛道:“不要想這些別的了,蘭蘭,現在你和我在一起,這不是很好嗎。”說完,環著蘭蘭姐纖腰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隔著睡衣輕輕地揉捏著。

    蘭蘭姐開始還沒什麼,漸漸地臉上有些微紅,白了我一眼:“你想幹什麼。”

    我狡黠地笑道:“呵呵,姐姐,你這算不算是明知故問啊。”蘭蘭姐聽了我的話,臉紅紅的,沒再說什麼,開始任由我的擺布。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變故太突然,我和她都迫使需要做些事情來宣洩一下情緒。




很快,我就把和蘭蘭姐之間的“障礙”都掃除了,雙手開始在她身上尋幽覓勝。當我再一次占有蘭蘭姐,和她深深地相互擁有時,兩人都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感到一種彼此無二的歸屬感,這時我們之間眼中只有對方,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

    蘭蘭姐放開情懷,不再像前兩次那樣輕聲細吟,開始熱情地回應我,當然這種回應和桃子姐相比簡直如同兒戲一般,可這對於清柔的蘭蘭姐來說,已經是很驚人的事情了。

    我想肯定是因為今天蘭蘭姐把過去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傷痕說出來的原因,我很高興她能夠放開心懷,暗自想道以後一定要把從桃子姐那裡學到的東西都教給她。

    蘭蘭姐在這方面顯然並不是什麼能手,很快就到達了歡樂的頂點,可她不想掃我的興,依舊堅持了好一會兒,等我也出來後,才全身鬆軟地躺在床上。

我本想起身幫她清理一下,可一扭頭的工夫,她已經睡著了,於是我也就放棄了打算,抱著她一起進入了夢鄉。
本來小四約我的事,我是不太想告訴蘭蘭姐的,可小四說了要來家裡找我,這樣蘭蘭姐肯定會碰上小四,所以便硬著頭皮和蘭蘭姐說了。

    沒想到蘭蘭姐並沒有反對,而且還勸我應該多出去走走、結交些朋友,別整天一個人在家裡呆著。

這和我預計的情況很有出入,本來我想蘭蘭姐間接因為徐妍才會遭遇到那麼多的痛苦,對作為徐妍表妹的小四肯定不會有好感,可沒想到蘭蘭姐卻並不在意。

    我猶豫著問蘭蘭姐為什麼不在意。蘭蘭姐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並不恨徐妍,如果那個人當初真的愛我,不論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會拋棄我的。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我當初錯看了人,為什麼要遷怒旁人呢。”神色裡充滿了自哀自怨。

    看到蘭蘭姐又因為過去的事傷心,我暗惱自己不該說這個,忙把她抱住,在她的臉上使勁親了一口道:“不吃一虧,不長一智。蘭姐你如今看上的人肯定不會再錯了!”說完用力挺胸昂首,裝作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暗自希望自己的插科打諢能讓蘭蘭姐的心情變好。

    果然,蘭蘭姐看到我裝模作樣的“自賣自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暈紅著臉,把頭埋在我胸前小聲道:“就算這次我再看錯了,也是心甘情願。”

    約好五點半,可小四差一刻五點時就敲響了我家的大門,我開門讓她進來。她似乎又回到了和我剛認識時的樣子,穿的非常“時尚”——我所謂的“時尚”是指那種布料很少、穿上以後到處露肉的衣服。

坐在客廳裡,她好像滿是興奮地和我說著一會兒出去玩的各種節目和安排。小乖在臥室裡看書沒有出來,蘭蘭姐進客廳給小四倒了茶水,小四說了聲謝謝,不過她看蘭蘭姐的眼神很怪,我想她可能從徐妍那裡知道了蘭蘭姐的情況。

蘭蘭姐似乎也感到有些別扭,畢竟小四是徐妍的表妹,再怎麼樣她的心裡也有點怪怪的,和我說了句“晚上好好玩,不用擔心我和小乖”後就匆匆地回屋了。

    等客廳裡只剩我們兩個人時,小四看著我,雖然還是笑眯眯,可眼睛裡似乎有什麼閃現,她說道:“看樣子,你和你的房客關系很好嘛。”

    我尷尬地笑笑,敷衍道:“還行吧。”對於這個話題我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麼。我既不想說出和蘭蘭姐的實情刺激小四,又不想欺騙她,所以只能避而不談。

    小四見我不想多說,便乖巧地轉移話題。又和她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准備出門了。臨走時,蘭蘭姐從房裡出來送我們。我注意到蘭蘭姐對小四已經恢復了平常,可小四看蘭蘭姐的神情卻始終還是很怪。

    今天去玩的地方在近郊別墅區,小四有個朋友在那裡租了棟二層別墅開派對。那裡離我家有點遠,我和小四坐了半天出租車才到。路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四瞥了我一眼,抱怨地說要是像表姐徐妍一樣有自己的車就好了。

    當我聽到小四提起徐妍時,不禁渾身一震,身體僵硬起來,我怕從小四嘴裡說出什麼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可小四只這麼略略一提徐妍,沒再說什麼別的,似乎是不經意間的感慨。

    我在心裡稍安的同時,不禁又非常矛盾地想從小四嘴裡知道徐妍的現況。“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於和我有過不一般“關系”的徐妍,我心裡也常常惦念,我想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希望她能過得開心。

    其實我非常清楚,徐妍是那種外剛內柔的女孩,表面看起來很強勢,可內心卻很脆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我是真的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我寧願受傷的人是我自己……

    嘴唇翕動,我還是忍不住用抖音問道:“小四,你表姐最近怎麼樣?有些時間沒看見她了。”我想盡量裝得若無其事一點,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我。



小四提起徐妍後雖然沒再說什麼,可卻一直在偷偷瞄我。這時聽見我的問話,眼睛裡露出復雜的神色,既像欣慰又像怨恨還有點茫然和無奈,愣愣地看著我不說一句話。而我完全沒有看見小四的眼神,向她詢問後,我就一直低著頭看著腳上的鞋。

    氣氛就這麼僵持著,過了好半天,小四才淡然地說了一句:“她現在挺好的。”然後就扭頭望向窗外,一直到下車都沒有再和我說過話。


    派對裡的人很多,有幾張面孔好像見過,但更多的人我一點也不認識。小四仿佛是如魚得水,幾乎每個人都在和她打招呼,而她的情緒似乎也變得好了一點。

    別墅一層被辟成一個大舞場,裡面放著嘈雜的迪樂,人頭攢動,男男女女都聚集在一起扭動著。望著場中從十幾歲到三十幾歲不同年齡段,但相同瘋狂的男女們,我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小四一進來,就被氣氛感染了,不管我的反對,拉著我往舞場裡衝,可三下兩下的,我們就被人群擠散了,我茫然四顧,卻怎麼也不能從五光十色的人堆中把她找出來,最後只能頹然地坐到場邊的沙發上,等這曲結束,周圍不時有一些中途下場休息的人在四處邊閑聊邊喝酒精飲料。

    終於,音樂結束,在慢慢散開的人群中,我發現了小四的身影,而她仿佛剛剛才覺察到我並沒有一直跟在她身邊。我向她揮了揮手,她看見了,跑過來抱怨道:“你什麼時候下來的,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我無言,那也要找得到你才能和你說啊!小四的心情似乎非常好,沒等我說話,就接著說道:“你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等會兒再接著玩!”說完帶著我和一部分下場的人流往別墅花園走去。

    在四周極亮的射燈下,花園裡擺著歐式自助,兩排長長的餐桌披著白桌布,上面擺滿了各種豐富的食物。

我不太喜歡這種自助,因為熱食很少,基本上是冷餐。不過我想沒有人會在乎,因為大部分來這裡的人都不是為了吃來的。小四說她去拿食物,所以我坐在一邊等她,不一會兒,她就盛著兩大盤東西回來了。

    看著一大盤黑乎乎和一大盤白乎乎,卻又都軟軟的不知名食物,我眼睛裡滿是疑惑地望著小四,用眼神問她,這是什麼東西啊,吃下去會不會死人?

    小四卻無視我詢問的眼神,又去拿了面色和飲料,然後對我說了聲:“吃吧。”便搶先自顧自地吃起來。

    我沒辦法,只好學著她的樣子,把盤子裡的東西抹到面包上,心想這些東西可能都是什麼醬吧。


    吃到嘴裡後,我立馬知道小四拿回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了。黑的那個味道濃烈,入口如同BoB!!!一樣,極度的腥鹹立刻充滿了味蕾讓人受不了,可仔細回味卻又能嘗到一種無法形容的鮮甜;白的那個軟膩嫩滑,仿佛入口即化,如水銀洩地一樣,唇齒間滿是鹹香甘美。

    魚子醬和鵝肝醬,這兩種號稱“貴族食品”的東西我只是在書裡看到過,從來沒吃過,今天算是讓我“學以致用”了一把。不過,說句老實話,雖然味道確實不錯,可相比較起來,我更喜歡蘭蘭姐做的素膳。

    看來剛才的那場舞讓小四消耗了很多能量,基本上三分之二的東西都被她吃掉了,當然,對此我一點也不驚訝,從最初請她吃麥當勞開始,我已經把她歸類到“食物粉碎機”那類裡了。

    也不知吃了多久,只見花園裡的人少了,而屋裡又隱隱地響起音樂聲,似乎新一輪的狂歡又開始了。我暗想,高級別墅就是厲害,那麼震耳欲聾的“噪音”,只隔一堵牆卻幾乎快聽不見了。

    小四這時已經吃完了,正在喝飲料。我閑來無事,正想問問今天的派對是誰開的時,一個男聲從身後響起:“我一看見好不容易空運來的魚子醬和鵝肝醬都沒了,就猜到是小四你這個小魔女來了。”

    小四拿著懷子,看了一眼我身後,撇了撇嘴:“周昊,要不是能在你這吃上新鮮正宗的俄式魚子醬和法式鵝肝醬,本小姐才懶得來呢。”

    聽小四口氣,似乎是派對主人來了。我沒有回頭,心想反正他肯定會走過來的,一會兒就能見到。果然,那個叫周昊的片刻後走到小四身旁。

    看他的樣子像是三十歲剛出頭,長得雖然不是很帥卻很有男人味,身材很高大,手腳卻很纖長,而且看樣子很有些身家——費話,沒錢能租得起別墅開生日派對,外加空運鵝肝、魚子醬嗎——一句話,就是哪方面都比我強。

    只聽他問小四道:“小四,你表姐徐妍呢,怎麼沒看見她?”說完,四顧了一下,卻看也沒看我一眼。

    小四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他道:“我表姐沒來。怎麼,你只歡迎她,不歡迎我嗎?”

    周昊聞言笑了一下道:“怎麼會呢,誰敢不歡迎李大小姐啊。”他從旁邊拿過來張椅子坐下道:“對了小四,我聽說徐妍和郭鵬宇徹底鬧翻了,連婚約都取消了,這是真的嗎?”這話雖然像是漫不經心說出來的,可他眼睛裡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期待。

    小四笑吟吟地道:“是啊,表姐和郭鵬宇的婚約已經取消了。”見到周昊立馬興奮起來地神色,接著說道:“周昊,你怎麼對我表姐還沒死心啊。”

    周昊似乎在竭力讓自己表現得不是那麼有企圖,狀似平淡地說道:“以前我追求徐妍,郭鵬宇總是用和徐妍的婚約來阻止我;現在徐妍已經完全自由了,而且郭鵬宇也不在了。我想我應該有機會了吧!”言語裡隱隱有種志在必得的味道。

    小四“哼”了一聲,說道:“現在你也不見得有機會!”說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看了我一眼。

    從周昊一開始向小四打聽徐妍起,我心裡的感覺就很復雜,五味雜陳,雖然我早已清楚和徐妍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可當聽到別的男人說要追求徐妍時,我還是感到心裡十分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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