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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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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樓主!每日睇完新貼先訓:smile_45:

看來主角又有新的奇遇了。:smile_39:

第四章 鮫人
   程宗揚把樂明珠放在腿上,伸手按住她的小腹。那丫頭小腹圓鼓鼓的,顯然喝了不少水。他手掌一壓,樂明珠口鼻頓時淌出水來。
   程宗揚一連壓了十幾下才停手,樂明珠肚裡的水已經吐得差不多了,卻一直沒醒,口鼻間更沒有一絲呼吸。
   程宗揚心頭忐忑不安,這丫頭肢體柔軟,顯然還沒死。可一直沒有呼吸,如果缺氧的時間太久,大腦受損就麻煩了。
   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最後一招……「喂,樂丫頭,」程宗揚嘀咕道:「我可不是佔妳便宜啊。」程宗揚擦了擦嘴,看著少女紅潤的唇瓣;心頭突然間不爭氣地猛跳了幾下。
   模彷著電影裡看來的動作,程宗揚一手捏住樂明珠的小鼻子,把她的小嘴掰開,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含住她的小嘴,吐過氣去。
   樂明珠的嘴唇很軟,滑滑的,有著海水的鹹味。程宗揚呼著氣,忍不住把舌頭伸進她的口腔,挑住她滑膩香舌,輕輕攪弄起來。
   樂明珠的舌頭滑嫩之極,含在嘴中像要化掉一樣。程宗揚忍不住越吻越深,良久才鬆開嘴,快要窒息一樣大口大口喘著氣。
   自己這一口氣吐了差不多有一分鐘,直到小丫頭肺部充滿了自己的氣息。那種感覺有點像是為一隻可愛的充氣娃娃充氣……這丫頭不會是初吻吧?
   想到這裡,程宗揚忍不住又在樂明珠小嘴上親了一口,在她唇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接下來,要壓迫她的胸部,幫助她把肺裡的空氣呼出來。手剛伸到樂明珠胸口,程宗揚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一摸,果然這丫頭胸前還束著布條。
   怪不得她來不及吸氣,把胸口束這麼緊,她能吸到肺裡的空氣頂多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一。
   程宗揚不再猶豫,拉開她的上衣,幫她解下束胸的布條。雖然已經見過這丫頭那兩團豐挺異常的美乳,但當那對白光光的乳球躍然而出時,程宗揚仍禁不住一陣驚訝。那誇張的尺寸,比自己記憶中還要渾圓肥碩。
   少女可憐兮兮地躺在石上,兩團濕淋淋的雪乳顫微微聳在她嬌小的身軀上,挺翹的乳頭沾著水跡,顏色又紅又嫩。
   眼下救人要緊,程宗揚伸手往樂明珠胸前一按,卻發現她那豐乳下是一般的礙事。在程宗揚認識裡,除非隆過乳,乳房再大的女人一旦躺平,乳峰圓潤的曲線都會變得平緩。而這個小丫頭只是乳根略微膨脹,乳球仍保持著豐挺的形狀,就像兩顆漂亮的大白桃,散發著淡淡的奶香。
   小丫頭兩團乳房幾乎佔據了軀幹的三分之一,無論怎麼按都無法避開。程宗揚索性一手個,把小丫頭兩粒白碩的乳球抓在手裡。入手的充盈感令程宗揚心頭一蕩,下體忍不住發脹。
   樂明珠的乳肉滑嫩之極,乳球中彷彿充滿了汁液一樣,沉甸甸彈性十足。程宗揚和段強一樣喜歡打籃球,兩人從小都夢想能和偶像喬丹一樣,將來有一天能用一隻手抓住籃球,雖然長大後還是差一點,不過經過無數次嘗試,程宗揚對籃球的尺寸絕不陌生。
   這時伸手一抓,立刻驗證了自己當初目測的尺寸:三十二E,僅僅比籃球略小一圈﹣﹣自己極力張開手掌,也無法完全握住。
   渾圓的乳球充滿了迷人的彈性,手指略一用力就陷入雪白的乳肉中。程宗揚忍住心頭的狂跳用力一壓,樂明珠豐挺的乳球被壓得扁了下去,呻吟般呼出一口氣,吹到自己臉上。
   那口氣從自己肺中出去,進入她體內,又從她肺中呼出,混合了自己和她兩人的氣息,無形中使兩人變得親密起來。
   程宗揚低下頭,用舌尖挑開她的紅唇,慢慢呼著氣。隨著肺部的膨脹,那兩粒碩大的乳球在手中一點一點鼓起,乳頭也努力在掌中心挺翹起來。
   肉感十足的雪乳浸過水,光滑得幾乎無法握住。程宗揚只好把胸口也用上,壓住她充滿彈性的乳球,使勁擠出她肺裡的空氣。
   樂明珠小嘴張開,又吐出一股清水。她眼睛睫毛都濕濕的,仍留著昏迷前驚怕的表情,還帶幾分被人欺負似的委屈。她睫毛很長,睫毛下的水珠猶如淚痕,襯著雪白的小臉,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
   程宗揚不由得放輕動作,愛無般揉弄著她飽滿的雪乳,感受著她肌膚的柔滑和細膩。
   很難想像她嬌小的身體會有這樣一對碩大的豪乳。程宗揚不禁懷疑,這丫頭平常吃的是什麼,能發育得這麼好。豐挺的乳球在手中不住改變形狀,就像一對富有彈性的雪球。
   她肌膚很細,小巧的乳頭硬硬翹起,乳暈帶著嫩嫩的粉紅色澤微微鼓起,鮮嫩動人。
   程宗揚壓在她柔嫩的胴體上,兩手握住她的乳球,嘴巴與她唇舌相接,一邊吐氣,一邊一上一下的用力。身體磨擦間,陽具本能的脹起,硬梆梆頂住少女腹下。
   程宗揚喘息片刻,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渡入樂明珠的口中。忽然,一股陰寒的氣息透人體內,他渾身一緊,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身體一片僵硬。
   這種感覺程宗揚很熟悉,但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死亡氣息。不僅強大,而且離自己近在咫尺。
   程宗揚頸後的汗毛一根根竪起,身體像被凍僵一樣,忍受著那冰寒的氣息潮水般從腦側湧入體內。
   良久,那股寒意慢慢退去,程宗揚鬆了口氣,視線復清晰,然後看到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
   樂明珠呆呆瞪著眼睛,眼睛越睜越大。而自己此時以一個很曖昧的姿勢趴在人家身體上,兩手抓住人家的乳房,嘴巴吻住人家的小嘴,而且還很下流地捏住人家的乳頭,含住人家的舌尖。
   如果換了自己是樂明珠,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這樣非禮,肯定是先上手一刀砍翻,再問發生了什麼事。可樂明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的卻不是自己。
   程宗揚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水中緩緩浮現。
   他全身浸在水中,露出的肢體魁梧強壯,像魚類一樣覆蓋著厚厚的鱗片。他沒有毛髮的頭顱像岩石一樣堅硬,眼臉是一層薄膜,上面佈滿細小的藍色血脈,深陷的眼窩內能看到一雙深黑的眸子。那人右手握著魚叉,左手提著一條被撕開的蛇頸。肌肉發達的肩膀上盤繞著一條粗大的海蛇。那條蛇通體覆蓋著銀白色的細鱗,蛇體最粗處有碗口粗細。
   三角形的蛇頭被魚叉刺破,血液汨汨而出。出奇的是他額頭正中生著一支金色的尖角,彎曲猶如匕首,此時正不停滴著鮮血。
   「碧鰻族的客人?」那人語調很奇異,發音時喉嚨深處彷彿傳來共鳴,讓程宗揚想起碧鰻族人擁有的鰓。
   剛才那股強烈的死亡氣息,來自於一個強大生命的消死亡。這個獨自獵殺海蛇的男人,肯定有著非比尋常的實力。
   程宗揚趕快趁機放手,一邊拉起樂明珠的衣服,掩住她赤裸的胸乳,一邊試探著問道:「閣下是從深海回來的嗎?」那人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樂明珠的胸前,黑色的眸子在淡藍色的眼臉下慢慢轉動,然後獰然一笑:「我是你們的捕獵者,來自深海的鮫人!」異變突生,那鮫人猶如海中的獵豹一樣分開水面,朝兩人襲來。
   程宗揚隨身的鋼刀早不知掉到何處,身上除了那口從不離身的背包,再沒有任何物品。情急之下,他掰下石上嵌的蚌殼,用力朝那兇惡的鮫人投去,一邊跳起來,轉身避開魚叉。
   「嗤」的一聲,叉尖從程宗揚大腿側方刺過。程宗揚褲子被刺了個對穿,腿上顯出一道血痕。
   「可憎的碧鰻人!你們背叛了海洋,沒有資格再祭海王!」鮫人帶著共鳴的吼聲在耳邊迴盪:「當你們踏上陸地的一刻,就是所有海洋部族共同敵人!」
   鮫人咆哮道:「我們摧毁你們的神殿,就不許你們再玷污神聖的海王!」鮫人半身沒入水中,露出的軀幹幾乎比得上程宗揚的身高。程宗揚忙叫道:「我們不是碧鰻族!只是路過的客人。」
   「讓土地上行走的卑劣生物進入海王的神殿。」鮫人吼道:「還有比這更大的褻瀆嗎?」鮫人的魚叉又落在石上,擊出一片火花。
   看到他足以裂石的力道,手無寸鐵的程宗揚根本不敢拿自己血肉之軀去擋格,只能狼狽地閃避。
   忽然一股大力湧來,一隻腳踹在腰側,程宗揚不由自主的斜飛起來,重重撞在旁邊的石像上。
   樂明珠一腳把程宗揚踢開, 又洩憤似的補上一腳,差點踹中他大腿根部的要緊部位,讓程宗揚驚出一身冷汗:「死丫頭,妳殺人啊!」樂明珠緊緊咬住嘴唇,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她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頂朱紅色的小冠,上衣勉強拙住,失去束縛的雙乳高高聳起,在衣襟上頂起豐滿渾圓的曲線。
   鮫人半身浸在水中,兩眼緊盯著樂明珠,一手端起魚叉。
   「我見過妳,」鮫人胸腔中發出沉渾的聲音,「戴著紅色頭冠的妓女!」樂明珠表情像快哭了一樣。被那個壞蛋輕薄不說,又被人罵成妓女,可自己敢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長著魚鱗的人類。
   鮫人「呼的一聲躍出水面,露出腰下長近兩米的魚尾。接著他魚尾在空中一擺,尾鰭分開,變成兩條粗壯的大腿,兩隻覆著魚鱗的腳掌踏上石台,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
   鮫人甩下肩膀上的海蛇,將一隻銀白色的魚鱗袋仍在蛇屍上,然後低吼著飛身上前,魚叉劃出一道寒光,奔雷般朝樂明珠頸中刺來。
   樂明珠的短劍還不及魚叉五分之一長,長度上大大吃虧。她面舉劍擋格,一面屈指彈出銀針。
   樂明珠隨身帶著用來針灸的銀針,一共九枚,最細的宛如牛毛,彈出時只有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銀光,極難提防。
   可那鮫人彷彿早知道她有銀針一般,右手舉叉猛擊,左手從右腋下拔出一柄奇異的珊瑚狀匕首,一挑擊飛了那枚細針。
   剛剛看到他們時,鮫人的目光僅僅是憎惡和鄙視。程宗揚能感覺到他只是想把自己驅逐出去,並沒有使出奪命的招術。但看到樂明珠頭上的朱狐冠,鮫人的目光頓時充滿仇恨,湧現出濃濃殺機。他根本不理會旁邊的程宗揚,一手持叉,一手持匕,就像一條躍到岸上的巨鯊,瘋狂的攻擊著樂明珠。
   那鮫人在岸上的動作明顯比在水中笨拙了許多,但對樂明珠的仇恨卻讓他不顧一切地拋開自己的優勢,越攻越急。他的魚叉不知是用什麼動物的骨骼製成,白森森堅逾金石,長度接近三米。相比之下,樂明珠兩尺長的短劍就像小孩子辦家家酒的玩具一樣,在他的叉影壓迫下根本不值一提。
   程宗揚試圖幫助樂明珠一把,可他剛一靠近,就被那小丫頭毫不猶豫的踢開。
   若不是逃避及時,恐怕還要挨上一劍。程宗揚敢肯定,如果不是大敵當前,這丫頭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自己﹣﹣可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這事兒……
    到哪兒說理去?
   看著鮫人的長擊遠攻,程宗揚心頭漸漸升起一絲疑慮。平心而論,樂明珠的身手並不弱,尤其是在朱狐冠的幫助下,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比平常高了一個等級,至少有四級的實力。
   可那鮫人不但力道雄渾,而且似乎對樂明珠的招術十分熟悉。那丫頭幾次剛擺出招式,就被鮫人的魚叉攻破,完全落在了下風。眼看她短劍劃出半個圓弧,準備壓住鮫人的魚叉,那柄魚叉就搶先一翻,從她身體右側的空門破入,凌厲的勁風如同刀鋒一般切開樂明珠的羅衫,在她胸前留下一道長及尺許的裂縫。
   小丫頭手忙腳亂地變招,轉身間,一團白光光的豐乳從衣衫裂縫中滑出,在胸前不住聳跳,那鮫人長擊遠攻,逼得她來不及遮掩胸口。
   程宗揚從石像上扯下一片蚌殼,像掄斧那樣用鋒利的邊緣朝鮫人劈去。鮫人魚叉一抖,將蚌殼擊得粉碎,然後順勢前挑。程宗揚單臂擋在叉尖兩股之間,上身竭力向後仰去。
   雖然避開了要命的一叉,卻失足跌入水中。
   海水從耳鼻中迅速灌入,平靜的水面下,一股潛流洶湧流動,將他扯向海水深處;程宗揚急忙攀住礁石上一件硬物,將身體貼在上面,避開那股潛流。
   礁石上生滿細軟如絲的海藻,雲霧般將程宗揚裹在其中。那礁石本來滑不溜手,但自己手裡抓的卻是一件金屬物體。那是一面不知何時遺落在此地的銅盾,邊緣卡在礁石縫隙間,表面佈滿綠的銹跡。
   那些海藻細得幾乎看不清,卻極為柔韌,蛛絲般纏繞在身上。程宗揚費盡力氣才從海藻的包圍中脫出,剛浮出海面,便聽到樂明珠「哇」的一聲尖叫。

那丫頭還穿著花苖族的衣著,粉紅色的筒裙裹住曲線優美的腰臀,一直垂到膝下,但此時裙底被銳器劃破,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而她上身的衣物早已被魚叉劃得稀爛,只剩下幾片碎布。拜程宗揚所賜,她用來束胸的白綾帶早已鬆開,除了衣領下半身的衣物還勉強掩住一側的乳峰,整個上身幾乎完全赤裸。兩團雪乳不停抖動著。
   那鮫人完全控制住場中的局勢,卻不知是忌憚她的朱冠,還是出於戲弄,遲遲沒有使出殺招,而是緩步逼近,手中的魚叉長擊遠攻,每次刺出,都將樂明珠的衣物撕下一片。
   剛才那聲尖叫就是樂明珠閃避鮫人刺往股間的一叉時發出的。鮫人一擊落空,隨即回叉,略微轉動半尺,刺向樂明珠腰側。樂明珠急忙扭動腰肢,她上身幾近全裸,腰肢一扭而兩粒豐挺的乳球隨即甩到一旁,充滿彈性地跳躍著。她顧不得遮掩身體,急忙側身用短劍封架。
   魚叉還未觸到劍鋒,鮫人薄膜般的眼臉下突然射出凶殘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擰,角叉由彎擊變成直刺,從樂明珠腰腹間突然昂起,掠向樂明珠的喉嚨。
   白骨般的魚叉流星般射出,光滑的叉尖顯出幾道新劃的深痕。程宗揚恍然明白過來,那鮫人的謹慎是因為樂明珠的短劍太過鋒銳,除了最初的試探,他每次出手都盡力避開劍鋒。如果樂丫頭的實力再高那麼一點點,單憑短劍的鋒利就能克制住魚叉長度的優勢。
   但樂明珠就差了這麼一點點,畢竟對手是獨自獵殺金角海蛇的海中強者,她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眼見著魚叉閃電般刺來,樂明珠來不及變招,只能上身後仰,纖腰變成弓形,避開叉尖的寒光。
   鮫人低沉地獰笑一聲,手腕一動,魚叉的角度略低了一分,兩股骨叉準確的從樂明珠胸前掠過,貼著她雪滑的肌膚,一左一右卡住她一粒乳球。少女圓碩的左乳被重重推起,接著向上一跳,被緊緊卡在叉間。
   樂明珠上身後仰的動作猛然一停,接著雙腳離開地面。她痛叫著上身被挑得抬起,高聳的雪乳乳根被擠得扁扁的,卡在叉間的乳球膨脹起來,雪球般推得歪向一邊,另一粒乳球則大幅度地跳動著,沉甸甸在胸前搖擺。
   鮫人用魚叉卡住樂明珠的乳球,將她整個身子挑起,然後向下一壓。樂明珠豐圓的美乳在叉尖旳魚骨間像要爆裂般顫動著,紅嫩的乳暈被擠得鼓起。
   「叮」的一聲,魚叉刺進岩石,樂明珠半側著身,右乳高高聳起,卡在叉間的左乳歪向一邊,柔膩如脂的乳肉緊貼著粗糙的岩石,被緊緊卡在叉間。
   「褻瀆神明的妓女,」鮫人聲音帶著雄渾的共鳴,每一個字都充滿仇恨的意味,二十一年了,我在夢中都記得妳的每一次出手。鮫人族的仇恨只有用妳的鮮血才能夠洗清。」鮫人俯下身,滿是鱗片的大手張開,朝少女的脖頸抓去。
   樂明珠痛得哭了出來,她左乳被緊緊卡著,身體無法移動分毫,頭頂朱紅色的小冠微微鬆開,露出下面白茸茸的狐毛。落地時右腕磕在地上,瘀青了一片,這會兒幾乎握不住短劍。
   「死魚!」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鮫人岩石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體卻微一停滯,然後鯉魚般猛然向後彈起,弓起背脊朝聲音來處撞去。
   程宗揚舉起銅盾,竭力砸向鮫人強壯的背脊。他手上的力道今非昔比,平時趕路時,手臂粗的樹木也能一刀斬斷。這一盾砸中,即使這傢伙脊骨堅如鋼鐵,也有他好受的。
   銅盾將要擊中背脊的剎那,鮫人游魚般一滑轉過身體,朝程宗揚獰然一笑,左臂向後揮出。  
   「噗」的一聲輕響,佈滿綠銹的銅盾紙片般粉碎,露出鮫人左手一柄奇異的匕首。那匕首鋒刀彎曲如同牛角,雪亮的邊緣流動著暗紅的光澤。刀鋒的尺寸並不很長,柄部卻比鋒刀長了一倍,形狀如同珊瑚。
   厚達兩寸的銅盾沒有任何抵抗地被匕首輕易擊碎,佈滿銅綠的碎片四處飛濺。
   鮫人側身碎盾,匕首毫不停滯地插向程宗揚小腹。
   銅盾碎開,露出的不是那個男子的身影,而是一團雲霧般篷鬆的細絲,鮫人手臂揮出,隨即被細絲吞沒。鮫人面孔抽動了一下,手臂往回一拔,突然間胸口一陣劇痛,黑色的鱗片猛然爆開,濺出一團巨大的血花。
   長年生活在深海的鮫人血壓高得驚人,隨著他身軀往後倒去,狂噴的鮮血直濺起丈許的高度。濺血的鱗片破碎翻開,傷口赫然釘著一根金色的尖角。
   程宗揚扔開海蛇的屍身,跪下來一手按著小腹,大口大口喘著氣,指縫間滲出血跡。鮫人的匕首並沒有直接刺中他的小腹,但被勁氣割中,也受了輕傷。
   摸到那面銅盾,程宗揚就知道這玩意兒派不上什麼用場。這面銅盾鑄造工藝平常,在海水腐蝕下早已不堪使用。那些絲狀的海藻附著在銅盾底部,拔也拔不乾淨,程宗揚索性不去管它。
   海底想必還有其它遺棄的兵器,但一面銅盾都銹蝕成這樣,那些刀斧更不用提。
   自己手無寸鐵,就這樣舉盾牌衝上去,還不如拿頭撞,死得快一些。石頭不行,一碰就碎的蚌殼更不行,最後程宗揚看到那條被鮫人獵殺的海蛇……頭上的金色長角看上去還算尖利,雖然拿一支角去捅人很搞笑,但程宗揚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地拽過那條海蛇,用牠尖銳的金角來湊數。
   程宗揚並沒有想到海蛇的尖角正能克制鮫人的硬鱗,這一擊出人意料地收到奇效,鮫人鋼鐵般的堅鱗應手破碎,尖角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脈,一擊斃命。
   程宗揚拔出尖角,看著鮫人薄膜般的眼臉下那雙恨意未消的眼睛,不禁心頭一緊,連忙避開他可怖的視線。
   「該死的大笨蛋……」旁邊傳來樂明珠嚶嚶的哭泣聲,「還不來救我……」

樂明珠咁大對波,,想下都扯旗!:smile_30:

第五章 戲問
   樂明珠一臉委屈的躺在地上,兩隻白嫩的小手抱著胸乳,潔白的玉頰上掛滿丁圓圓的淚珠。她上身幾無寸縷,雪嫩的肌膚上星星點點沾著鮫人噴灑的鮮血,更顯得瑩白如玉。
   她剛才一直忍住沒有哭,這會兒危險解除,眼淚立刻滾了出來,肩膀一抖一抖哭得梨花帶雨。連程宗揚自己的手掌都抱不住她那對豐乳,何況是她的小手。
   那小丫頭只勉強掩住乳球頂部,白生生的乳肉大半暴露在外,豐膩得讓人禁不住想咬一口。
   「不……不許看!」小丫頭哽咽著說道。
   程宗揚苦笑舉起手,「不看我怎麼把魚叉拔出來?」「閉……閉上眼拔!」   
   那柄魚叉一左一右卡住樂明珠圓碩的左乳,叉尖深深刺進岩石,程宗揚一連試了幾次,那魚叉就像長在石頭裡面一樣,沒能拔出分毫。
   「哎呀!」叉尖移動間擠住了樂明珠的乳肉,她吃痛地尖叫一聲,然後泣聲道:「笨死你了!好痛……連個魚叉都拔不出來……」那魚叉刺進岩石足有半尺深,要拔出來比插進去更費力。程宗揚試了半天,只勉強把骨質的叉弄彎一點,隨即又彈回原狀。
   樂明珠嚶嚶哭泣著,嚷著鼻子嚷道:「快一點……」「拔不出來。」程宗揚放開手,然後說:「把劍給我!」樂明珠的短劍看起來似模似樣,拿在手中卻輕若無物。程宗揚用盡力氣,卡的一聲,手腕粗的叉柄應刀而斷。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這麼利的劍,妳還和他打了那麼久?」樂明珠不服氣地說:「他要舉著叉讓我砍,我也早把他砍斷了!你……你做什麼?」「拔不出來,只好把魚叉砍開了。妳小心啊。」程宗揚閉著眼,一手模了摸魚叉的位置,一臉鄭重的舉起短劍。還行,雖然閉著眼,方位也只差了五六分。
   樂明珠咬牙道:「把眼睜開!」程宗揚聽話地睜開眼,很無辜地看著她白嫩的乳房。
   樂明珠小手緊緊捂著乳尖,露出被魚叉卡住的乳根,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他,忽然眼眶中滾出兩顆淚珠,帶著哭腔道:「大笨蛋……別割到我……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殺你了……」「別怕,」程宗揚安慰道:「我會很小心的。」
   「哎呀!笨死了你!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他娘的!這是什麼骨頭?這麼滑……喂,妳把手再移開一點。」「它本來就這麼大!我有什麼辦法!」「妳不是還有一隻手嗎?」「我不!我一鬆手,這邊就被你看光光了!」「好像我沒看過似的。它那麼大,妳不用兩隻手一起按,很可能會割到的啊。」樂明珠氣得七竅生煙,一把抓住程宗揚的手臂,在他小臂上恨恨得咬了一口。
   小丫頭一鬆手,那團雪滑的右乳裸露出來,在程宗揚雙手一邊顫一邊微微抖動着。他的注意力剛被吸引過去,手臂被小丫頭咬住,痛得他大叫一聲。
   樂明珠鬆開右乳,一手搗住左乳乳尖,一手按住乳根,把乳球豐膩的雪肉竭力推開,一邊氣惱地踢了程宗揚一腳:「別裝了!根本沒那麼痛!「「讓我我咬妳一口試試?」樂明珠急得又要哭出來。「你快一點!」「OK!「程宗揚一手抓住魚叉,一手拿起短劍,小心砍了下去。
   樂明珠兩手抱著被卡住的左乳,小臉慢慢漲紅,等程宗揚砍到第四下,她終於忍不住帶著一絲怒意道:「你壓到我了!」那魚叉刺得極深,程宗揚伸過手去,手臂正壓到樂明珠豐挺的右乳。他倒不是故意佔小丫頭的便宜,實在是這個姿勢太過彆扭。要想避開她碩大的乳房,除非站到她身體另外一側。可她身體另一側是石像,程宗揚沒有信心能把七米高的石像移開,騰出位置讓自己站過去。
   「這個實在沒辦法,妳只能忍一忍了。說實話,」程宗揚忍不住道:「妳的乳﹣﹣這個確實夠大的……」樂明珠「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你這個大壞蛋……我好痛……身上還沾了髒血,臭死了……你還欺負我……」「別哭,別哭。妳一哭它就亂動,妳瞧……」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要避開樂明珠的身體並不容易,程宗揚滿頭是汗的又砍又削,好不容易削斷魚叉,將彎曲的叉尖扭到一邊,把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丫頭抱了出來,安慰道:「好了,好了……樂明珠揪著他的衣服,把臉埋在程宗揚胸前,委屈的放聲啼哭。那兩團充滿彈性的大乳房隔著衣物一抖一抖,讓程宗揚渾身躁熱。
   良久,樂明珠的哭聲小了一些,程宗揚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妳被水淹到了……」樂明珠抽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哽咽道:「我知道。」
   「哦?妳知道我做的人工呼吸?」這下輪到程宗揚驚訝了。
   「我是醫生,當然知道怎麼急救。可是……」樂明珠說著又哭了起來,「你還摸人家奶頭……你這個淫賊!師傳知道了,肯定會殺了你,替我報仇雪恨!」
   「喂,妳做什麼?」「身上都是那東西的髒血,好臭。」樂明珠小心翼翼地沿著石像粗大的魚尾走到水中,一邊道:「你把臉扭過去!」「小心,水裡說不定還有怪物。」小丫頭立刻嚇得一顫,站在原地不敢挪動。程宗揚倒不是成心嚇她,那鮫人悄無聲息地獵殺了海蛇,如果這鬼地方再有幾個鮫人,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樂明珠小腦想了半晌,終於還是好潔的天性佔了上風:「你幫我看好,有怪物趕緊叫我。」程宗揚吹了聲口哨:「妳不怕我看嗎?」樂明珠悻悻道:「反正都被你看到了。」小丫頭不敢下到深水,站在石像的魚尾上,腰部以下浸在水中。一旦放開心理上的束縛,樂明珠立刻開朗起來。她簡單一想,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被這傢伙看到了,再看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大大方方地在程宗揚眼前洗浴起來。
   幸運的是交手中樂明珠並沒有受傷,只是左乳乳根被魚叉勒出兩道深痕,已經開始瘀青。小丫頭抱著白生生的乳房,一邊洗去上面的污漬,一邊痛得攢著眉不停吸著涼氣。
   兩球碩大的雪乳在她小手間來回滑動,嬌紅的乳尖可愛地翹起,在乳球上一顫一顫,浸過水的乳肉白得耀眼。她身材嬌小,容貌純美動人,卻有一對絕不清純的巨乳,少女的面孔與誇張的乳球形成強烈的反差。觸到乳根的烏青,小丫頭小聲吸著氣,一手托著乳根,等痛楚消失,可憐又可愛的樣子楚楚動人。
   「討厭死了!」樂明珠眼淚汪汪地嘟嚷著,一手抱著受傷的左乳,一手朝右乳上打了一記,那粒大白乳球立刻跳動起來。
   程宗揚「撲嗤」笑了出來:「長這麼大,就像一對大西瓜。」「不許你說我大!」樂明珠生氣地說:「哪裡大了?有那麼大嗎?」她不服氣地托起乳房。「我這就是兩個小香瓜。」程宗揚失聲大笑起來,一邊點頭道:「那我以後不叫妳小笨笨,就叫妳小香瓜好了。」「哼!」樂明珠皺了皺鼻子,然後彎下腰,小心洗去肌膚上的血污。
   程宗揚道:「妳還打它,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妳呢。」「有什麼好羨慕的。」
   樂明珠沒好氣地說道:「你又沒長,不知道它們有多討厭。」「不會吧?」程宗揚很公平地說:「女人如果有妳這麼大的乳房,做夢都要笑呢。」「你才不知道呢。就是因為它們,我都不敢去跑步。」
   樂明珠咬牙切齒的說道:「師傅總罵我不用心,可我一跑,小呆瓜她們就笑,還學我跑步的樣子。最後被潘師姐狠打一頓才老實。」「還有,好多漂亮衣服我都穿不上。別人穿都好好的,到我穿的時候,一個掃子,兩個扣子……到第三個扣子怎麼都扣不上。好不容易能扣上的,衣服的腰身都跟水桶一樣,連縫衣服的嬤嬤都笑我,每次還要師傅重新做。」樂明珠越說越委屈,「還有一次,潘師姐下山,給每人都買了一件新衣服,我那一件胸前印著個小白兔,漂亮死了。可我一穿,小呆瓜他們就笑得打跌,說我太胖太大了,把衣服上印的小白兔撐成了小白豬。」「還有還有!最討厭的是小辮子!我們三個住在一起,每次我換衣服,她們就湊過來摸我。她們也不比我小多少,還總是說我大。」程宗揚笑得下巴直發酸,喘著氣道:「妳師門都很大嗎?」「也不都是啦……」樂明珠眼睛發亮地說:「我最羨慕潘師姐了。」
   她的乳房圓圓的,好漂亮。一點都不像我那麼臃腫。」程宗揚心頭一動:「喂,妳以前見過武二嗎?」樂明珠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聽說潘師姐訂親的事。因為這事,觀主還不高興呢。」
   「那妳們觀主該放心了。」「為什麼?」「和她訂親的武大已經死了。」「啊?」樂明珠一愕,又急忙說道:「你遇到潘師姐,可千萬不要說見過我啊。」程宗揚摸著下巴道:「我倒是好說。但武二那個大嘴巴……」別的好漢吃軟不吃硬,武二爺是軟硬不吃,想說服他,比登天都難。
   「這下慘了……」樂明珠苦起小臉,可憐兮兮地抱著乳房。
   「妳真是自己溜出來的?」「不是啊……」樂明珠說得很心虚,「師傅答應讓我下山修行。她說去哪裡都可以……」看到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就是心裡有鬼,程宗揚道:「妳師傅說的,可不止這些吧?」樂明珠小聲哼哼道:「師傅還說,南荒是禁地,不讓我們來……可是我已經來了啊,還找到樂氏明珠菌,師傅肯定會原諒我的!」程宗揚同情地看著她,這丫頭倒是很會給自己找開心的理由。
   「哎呀……」樂明珠不小心又碰到乳根的瘀腫,痛得她小嘴都扁了下來。
   傾頽的神殿一片沉寂,只有洗浴的水聲不時傳來。程宗揚朝四周看了一遍,這神殿不知多久沒有人進入過,無數折斷的石柱半浸在水中,石上生滿海藻和青苔。看來看去也找不到出口的痕跡,看神殿傾頽的模樣,也許神殿的大門已經沉到水下。
   地上一隻魚鱗袋引起程宗揚的注意。袋子是那鮫人帶來的,不知是哪種海洋生物的皮革製成,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鱗片,袋口用一枚海星扣著。
   「喂。」樂明珠叫了一聲。
   「唔?」程宗揚翻看著鮫人遺留的魚鱗袋,不經意地應道。
   「你會娶我嗎?」程宗揚險些一頭栽進厚厚的袋子中,狼狽地說道:「什麼?」
   樂明珠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悻悻道:「我才不會嫁給你呢。師傅說,我以後要嫁給一個大英雄。比你強一萬倍!」結婚?別扯了。我女朋友還在等我呢!程宗揚擺出沮喪的表情,「那可太遺憾了……」「哼!你就遺憾吧,反正我才不會嫁給你這樣沒用的男人。」「什麼?」沒用的男人?這可傷了自尊了。
   「不是嗎?」樂明珠理直氣壯地說:「上次也是這樣。我在前面和怪物打,你在後面偷襲,一點都不像男人。」程宗揚咳了一聲,然後指著樂明珠身後,「怪物。」「呀!」樂明珠抱著白光光的乳房,渾身是水地躍了起來。
   程宗揚雙手一抖,好整以暇地張開一條紅綃,包住樂明珠赤裸的胴體跟著說道:「騙妳的。我連把刀都沒有,妳讓我怎麼跟怪物打?」樂明珠氣恨地瞪他一眼,接著被那張紅綃吸引住,「這是什麼?」「那傢伙袋子裡的。大概是他們織的東西吧。」
   那條紅綃又涼又滑,貼在身上像水一樣柔順,而且富有質感,顏色像最上等的紅珊瑚一樣鮮艷奪目。
   「好漂亮……」樂明珠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先穿上。」程宗揚道:「妳總不想胸前扣兩枚貝殼吧。」「你才扣貝殼呢。」
   樂明珠一邊說,一邊把紅綰纏到胸前。她用一般束胸的方法,將紅綃平平纏在胸前,兩粒渾圓高聳的一對乳球被壓得扁下去,而因為壓到乳根的瘀青,痛得皺起眉。
   「暴殄天物啊。」程宗揚痛心地說:「怎麼能這樣纏呢?我來!」程宗揚把紅綃放在樂明珠頸後,然後兩端向前,在頸下交叉,一左一右裹住兩團雪乳,最後在背後打了一個結。
   「咦?」樂明珠兩手捧著乳房,高興地左看右看。紅綃托在乳房底部,承擔了乳球的大部分重量,胸口不再像從前束胸時那樣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乳房沉甸甸的墜感彷彿消失了,胸部第一次感覺這麼輕鬆。
   從程宗揚的角度看來,又是另一番感受。那條紅綃彷彿水浸過一樣,色澤鮮濃之極,與雪嫩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反差。小丫頭高高挺著胸,那對肥碩的雪乳將紅綃撐得滿滿的朝兩邊分開,一邊一個小乳頭挺翹著,充滿誘惑。

程宗揚乾咳一聲:「給妳做個胸圍會更好。」「胸圍是什麼?」「一種女人用的內衣。」程宗揚托住她的乳球,「可以保護乳房,減輕胸部負擔,而且戴上它,跑步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顛了。」「真的嗎?你趕快給我做一個!」樂明珠抓著他的手使勁搖著,然後才意識他雙手在自己胸前不安分地動作。
   小丫頭狠狠踢了他一腳:「好啊!你佔我便宜!」「喂,我只是量量尺寸,好給妳的小香瓜做胸圍。」「不要亂摸!」樂明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凝羽姐姐。」程宗揚手指停了下來。
   「小香瓜。」程宗揚認真道:「凝羽受的是什麼傷?」樂明珠遲疑了一下,「不是受傷。」「凝羽姐姐受的傷並沒有大礙。但她真氣運行的方式很奇怪……?好像一直有人把陰氣注入她經絡裡。我問她,她也不肯說。」
   樂明珠偏著頭看著程宗揚,「是不是你做的?」程宗揚不高興地說:「怎麼會?」樂明珠露出一副「不是你是你還有誰」的表情。
   「真的不是我。要不要我發個誓?」「好奇怪。」樂明珠皺起眉頭。「凝羽姐姐是陰氣過盛,氣血失衡。醫經上說:「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她的陽氣沒有多少變化,陰氣卻越來越重。」
   程宗揚想起凝羽體內的寒氣,正是因為自己才緩慢化解。「那不正應該雙修嗎?」樂明珠哼了一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想都別想!」忽然,一縷細沙從傾頽的殿宇頂部滾落。兩人抬起頭,看到頭頂透入的光線暗了下來,接著一塊巨石帶著泥砂從天而降。
   樂明珠驚叫一聲,撲到程宗揚懷中。程宗揚摟住她,急忙向後退去。那塊巨石飛速落下,在距離地面丈許的高度突然一滯,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住般,朝側方移去,緩緩落在地上。

第六章 回憶
   謝藝的身體從殿頂狹小的縫隙中深入。他俯身看了看,然後扯著一根繩索直掠下來。在距離地面還有一人多的高度,他靈巧的一折身,頭上腳上輕飄飄落在地上,輕輕得彷彿一片羽毛。
   程宗揚緊懸的心放了下來,他抱著樂明珠道:「你們怎麼找來的?有祁遠的消息沒有?吳大刀他們呢?」「在找。」謝藝簡短地答了兩個字,目光落在鮫人的屍體上。片刻後,他抬起頭,神情專注地打量著這座荒棄的神殿。
   樂明珠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程宗揚以一個曖味的姿勢摟在懷中,她連忙從程宗揚懷𥚃掙出來,臉紅紅的偷偷踩了他一腳。幸好謝藝的目光完全被神像吸引,沒有留意兩人親暱的動作。
   謝藝審視著那兩尊高大的神像,良久道:「《十洲覽勝》」記載:碧鰻族的海神殿位於碧鰻之灣,殿廣百丈,左為海王,右為海后,像高兩丈七尺,人身而魚尾,乃海洋諸族之神……這應該是碧鰻族極盛時期的修造,以他們如今的人力,別說神殿,這樣一尊神像,他們都建不起來。」樂明珠踩的那一腳並不重,但牽扯到小腿的傷勢,讓程宗揚痛得齜牙裂嘴,倒抽著涼氣道:「是嗎?」謝藝淡淡道:「《十洲覽勝》的作者遊歷碧鰻海灣時,正是碧鰻族極盛之時。作者說,從碧鰻海灣直到東方深海的夜叉珊瑚,都是碧鰻族的領地,人口超過十萬。如今碧鰻族地不過一村,口不過數百,縱然有百丈神殿,又有何用?碧鰻族的村落雖然精緻,但比蛇彝村大不了多少,原來他們也曾經輝煌過。
   程宗揚情不自禁地朝地上那具鮫人的屍體看去:「鮫族和碧鰻族發生過戰爭?」
   「不錯。碧鰻族與鮫族本系一族,同居深海。但碧鰻族有意登陸,由此與鮫族交惡。原本兩族勢均力敵,但百餘年前,另一支海族青鯊與鮫族聯手,出動數千青鯊武士,在夜叉珊瑚擊敗碧鰻族,雙方實力此消彼長,碧鰻族連戰連負。二十年前,鮫族與青鯊聯手甚至攻入碧鰻海灣,佔據海神殿,碧鰻幾乎滅族﹣﹣」程宗揚腦中霝光一閃:「是他!」謝藝點了點頭,「當時岳師正帶著他的星月湖衛士,深入南荒追殺黑魔海餘孽。」他手指撫過石像上一處彷彿被火燒過的斧痕,「這是阿韜的焚天斧。他告訴我,那天鮫族和青鯊族血染紅了海神殿……」頭頂傳來吳戰威粗豪的叫聲:「程頭兒﹣﹣樂丫頭﹣﹣」「我們在這裡!」樂明珠欣喜地揚起手,高聲回應道,也不管他們能不能看到。
   謝藝目光移來,忽然道:「那個朱狐冠,是妳師傅送給妳的吧?」「是啊,師傅說江湖險惡,朱狐冠可以防身,讓我隨身帶好。咦?你也認得它啊?」謝藝看著她頭上白茸茸的狐毛,又看了著她胸前交叉束著的鮫綃,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微笑。
   樂明珠被他笑得渾身不自在,想起自己和程宗揚兩個人一起這麼久,不免有些尷尬,連忙說道:「這裡好悶,我要先出去了。」說著攀住繩索,一溜煙地鑽了出去。
   程宗揚訕訕道:「岳帥有這麼厲害?兩族聯手都打不過他?」「光明觀堂……」謝藝望著樂明珠的背影,淡淡說了一句,然後道:「岳帥沒有出手。」「哦?難道是你們這些衛士?不對啊,」程宗揚道:「你不是沒有來過南荒嗎?」「我當時在晴洲港。青鯊和鮫族雖然是海洋中的強者,但上了岸根本不是人類的對手。
   岳帥身邊六名衛士輪番出戰,兩族一敗塗地。」謝藝停頓了一下,「除了阿韜他們,還有一個人﹣﹣光明觀堂的燕氏雙姝之一,燕姣然。如果我沒猜錯,她該是那女子的師傅。」程宗揚突然想起鮫人見到朱狐冠的反應。朱狐冠平常消隠不見,只是一圈白茸茸的狐毛,發動時才現出朱紅色的頭冠。那個鮫人不但一眼認出朱狐冠,還對它恨之入骨,說樂明珠是「戴著紅色頭冠的妓女……」程宗揚不由口吃起來:「她……她……」謝藝冷笑道:「當年為了除掉黑魔海的威脅,光明觀堂可是下足了本錢。」謝藝聲音雖淡,但口吻中的鄙視與不滿卻溢放言表。看來光明觀堂與岳帥之間,並不是合作這麼簡單。
   謝藝輕撫著石像上的斧痕,神情似悲似喜,彷彿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你很崇拜他吧?」「崇拜?」謝藝一怔,忽然朗聲笑道:「你會崇拜一個常常丟三落四,好色住性,睡過的女人連自己都記不清,總是想入非非,思維天馬行空,整天做白日夢的空想家嗎?崇拜?哈哈……」謝藝大笑著彎下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聲在傾頽的神殿中迴盪,良久,謝藝才收起笑聲。他抹了抹眼角,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教我們玩一種叫撲克的遊戲,等我們學會了,怹每次打都會輸,常常為此賭氣。他娭妒我們對武功的悟性,無論什麼功夫,我們都學得比他快。他為一個賣唱的小女孩掉淚,卻忘了正是他殺了那個小女孩的父母,讓她流落街頭。」
   「我不會崇拜他。」謝藝平靜的說道:「那些人崇拜他的不敗戰績,崇拜他的赫赫聲名,崇拜怹匡扶正義,滌蕩群邪的勇氣,甚至僅僅是崇拜他身邊無數美女。而在我們眼裡,他就是個子平常的人。像一個沒有什麼威嚴的父親,一個不那麼靠譜的兄弟……」謝藝抬起眼:「很意外吧。」程宗揚愕了一會兒,「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那麼岳帥……」他終於忍不住問道:「是怎麼死的?」謝藝沉默半晌,然後道:「他喝醉的時候,常說自己是一個過客,不小心迷了路,才來到這個世界。也許,他是找到回家的咯了吧。」程宗揚心頭一震,猛地站了起來:「真的?」謝藝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淡淡道:「希望如此吧。」程宗揚的震驚隨即被失望代替。他還以為那個岳鵬舉找到了返回那個世界的方法,但謝藝的口氣只是為了岳帥的死找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謝藝忽然輕鬆的一笑,「那丫頭還是完璧。」程宗揚腦中思緒萬端,一時沒有聽清,「唔?」謝藝不以為意地說道:「如果你想收用她,我可以幫忙。」程宗揚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算這個溫文爾雅的傢伙突然變成一頭流著口水的大灰狼,他也不會這麼驚異。
   謝藝輕笑道:「不過是光明觀堂門下罷了。」他的口氣不像在說光明觀堂,倒像是在說醉月樓的粉頭。
   程宗揚嚥了口吐沫,「謝兄,你這個提議說我不動心是假的。不過有幾點我想提醒你:第一,我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男人,見到女人就想上﹣﹣也許你們岳帥是,但我不是;第二:我看中的妞,會自己去泡,不用別人插手;第三:你要敢踫那丫頭一根頭髮,我跟你沒完沒了!」謝藝靜靜聽著,最後微笑起來。
   「知道嗎?你和岳帥年輕時很像。剛開始,他說他要尋找真愛,對肉體交易嗤之以鼻;後來他說男人免不了要逢場作慶,有幾個紅顏知己也是一樁雅事;再後來,他說有花堪折真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的紅顏知己越來越多,最後他看中的女人,幾乎都無一例外的成為他的紅顏知己﹣﹣」雖然很多女人把接近他當作一種榮幸,但也有一些不是那麼情願。不過那時候,岳帥對她們情不情願,已經不怎麼在意了。「這是一隻純情小白兔變成無恥大灰狼的寓言嗎?程宗揚嘻笑道:「我只是個小商人,怎麼能和岳帥比呢?」謝藝盤石的目光陡然一亮,彷彿直刺程宗揚心底,接著又緩緩恢復平淡。
   「我很佩服紫陽真人。」謝藝突然說起不相干的話題,「岳帥在世時,與太乙真宗頗有不睦。岳帥逝後,無數受過他恩惠的人爭先恐後落井下石,最後卻是紫陽真人挺身而出,一劍叩石,震懾天下﹣﹣想必他也看出,你和岳帥是同一類人。」程宗揚沒想到他扯了半天,卻把話題從這裡繞了回來,手心裡頓時握了一把冷汗。自己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王哲,但謝藝……還是算了吧。瞧他對付鬼王峒的使者的手段,就知道他絕不像平常表現出的那樣人畜無害。
   程宗揚訕笑道:「師帥想必是看錯了。」謝藝微微一笑,然後拿出一串物品,「這個東西,你帶了很多。」那東西花花綠綠的很是熟悉,上面「浪漫環紋,激情凸點!」的字跡清晰可辨。
   即使心理正虚,一見到自己隨身帶的東西落到他手中,程宗揚也不禁惱羞成怒,一把搶過保險套,怒道:「關你屁事啊1」「跟我屁股的事沒什麼關係。」
   這傢伙竟然難得的幽默了一次,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岳帥如果在世,見到你有這麼多保險套,想必會十分歡喜。他常說,自己最大的遺憾,就是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做出來。」這傢伙跟著那個岳鵬舉耳濡目染,又偷偷摸摸翻了自己的背包,對自己的來歷多半猜得八九不離十。
   「好吧。」程宗揚索性道:「你說這麼多,究竟想做什麼?」謝藝凝視他片刻,然後道:我想讓你成為第二個岳帥。」「什麼?」小腿上被蚌殼劃破的傷口像有無數螞蟻在爬,又癢又痛,已經曬乾的頭髮間結出細末狀的鹽粒。程宗揚吃力地盤起腿,從屁股摸出一隻不知誰扔在這裡的玳瑁,然後伸出雙手中指,一左一右按在地上。
   程宗揚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懷念從前的生活。軟綿綿的彈簧床,散發著洗衣精味道的床單,填塞著人造綿的枕頭,隨時可能響起的鬧鐘……這些令人厭倦甚至憎惡的現代工業化產品,在這個異時空裡卻讓程宗揚無比懷念。他懷念所有自己曾經接觸過的物品:沙發、彈簧床、檯燈、電視。刮鬍刀、可樂……甚至微波爐和抽水馬桶。
   可自己偏偏只能待在這樣四處透光的竹樓裡,過著近乎原始的生活。
   只有自己能夠理解謝藝口中的空想家。那個把自己叫做岳鵬舉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樣,懷念那些曾經的平凡生活。
   從那座廢棄的海神殿出來,吳戰威等人已經和樂明珠匯合在一處。他們兩個落水的地方離島嶼很近,兩人落水之後,朱老頭提議大家趕緊回去,理由是已經到吃飯時間了,再耽誤連魚尾巴也吃不上。但吳戰威和易彪死活不同意,他們五人一張笩子出來找人,結果人沒找到,反而丟了兩個大活人,兩個大老爺兒都丟失,他們還不如一頭踫死算了……
   就這樣,兩個人撐著隨時可能分崩離析的竹笩,帶著一臉無辜的朱老頭登到島上,盼潮水能把程宗揚衝到岸上。
   他們的叫聲引來了同樣在這片海域搜索的謝藝。兩邊匯合一處,分頭尋找,卻是謝藝先找到了已經被海浪吞噬一半的海神殿。
   從島上回來已經過了中午,程宗揚、吳戰威、易彪留在岸上,其他人繼續下海尋找失蹤的祁遠等人。至於朱老頭,那老傢伙一上岸就不知鑽到哪個狗窩裡,蹤影全無。不過大伙也沒指望他能出什麼力,少他在笩子上添亂反而省心。
   商隊大部分人都去海中搜尋,村子裡只有幾名花苖女子留守。程宗揚小腿讓貝殼劃了一道,鮮血淋漓,昨晚又熬了一夜,再能撐這會兒也累得半死。他把吳戰威和易彪交給那些花苖女子,自己隨便找了個空樓進去休息一會兒﹣﹣更重要的是自己剛吸取了海蛇和鮫人的死亡氣息,急需將它們轉化為真陽。
   除了那篇口訣,王哲並沒有傳授給他任何練功的方法。在這方面,武二郎也不比自己強多少。在地牢時,程宗揚第一次通過內視看到自己體內的經絡,真氣完全足以自然形態運行。直到遇見凝羽,自己才知道應該怎麼控制和引導真氣的運行。
   即使沒有什麼根基,程宗揚也能感覺到凝羽傳授給自己的練功方法非常獨特,有時完全是從不相干的經脈運行到絡脈。程宗揚自己修練的時候,往往在一個關口就要嘗試十幾次,耗費將近一個時辰。一旦與凝羽雙修,真氣度過這些關口就如履平地,比單修時輕鬆百倍。
   雙修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算起來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王哲植入自己腹內的氣輪已經膨脹數倍,將近一個雞蛋大小,熱烘烘在丹田中轉動。
   吸收了體內所有的死氣之後,氣輪的飛速膨脹立刻停頓下來。每次將真氣運轉一週天,氣輪幾乎沒有多少變化。也許這才是修行的常態,程宗揚猜測過,自己當時進境的神速,多半與生死根吸取的死亡氣息有關。
   程宗揚閉目凝神,緩緩催動著腹中那團溫熱的氣輪。接連吸取了海蛇和鮫人的死氣,氣輪中似乎多了一絲異樣的雜質。也催動氣輪,想把那絲雜質化去,卻怎麼也靜不了下來。
   「我想讓你成為第二個岳帥。」謝藝沉靜的目光中彷彿跳動著火焰。
   程宗揚記不太清自己當時的反應,但第一個念頭肯定是荒唐。
   武穆王岳鵬舉,一生戰無不勝的大將,六朝中執掌宋國兵權,聲威赫赫的重臣,令王哲都為之心折的高人。
   但謝藝並不是開玩笑。他淡淡然告訴程宗揚,作為岳帥曾經的衛士和部屬,星月湖內部不僅存在分歧,甚至可以說處於分裂邊緣。

星月湖的核心是岳帥當年親自挑選的八名少年扈衛。十五年過去,那些少年已經變成滿面風霜的中年,雖然對岳帥的忠心從末消退,彼此間卻不可避免的出現分歧。
   時至今日,八人中還有三人堅持認為岳帥沒有死。多年來,他們幾乎查遍了所有與岳帥在風波亭遇刺的相關細節,一遍又一遍還原當時的場景,結論是沒有任何人目睹岳帥遇刺的一幕。岳帥臨行前遣散姬妾,盡散家財的舉動,更像是對事件早有預料。而最重要的是,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岳帥的遺體。
   另外三人則認為岳帥遇刺後已經死去,屍體被仇家帶走。他們認為最重要的是替岳帥復仇﹣﹣岳帥死後,一直被他打壓的各路勢力紛紛跳出來痛斥岳帥飛揚跋扈,力勸宋主把他的罪行公諸天下。最後誰也沒想到王哲會獨赴臨安,在叩天石一劍而定,壓制了這些聲音。這一派主張對岳帥的仇人一個也不放過,星月湖的資源應該由追尋岳帥的下落,轉為復仇。
   在他們爭吵中,謝藝是孤獨的一個。十五年過去了,他不認為岳帥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但又不同意將星月湖存在的目的轉化為復仇。
   「在我們爭吵的時候,岳帥的遺孤卻由他當年的對手撫養。諸君,這是星月湖抹不去的恥辱。」說完這句話,謝藝獨自離開星月湖,開始他漫長的追尋。
   「可笑的是,這些年來我們搜羅的卷宗放滿了三間大屋,我卻在兩個月前從一間藥材鋪得到岳帥後裔的消息。」謝藝搖了搖頭,「我問過王韜。岳帥確實有一名姬妾來自南荒。王韜還記得,那個姬妾叫碧宛,來自碧鰻族。」「時至今日,謝某還沒有找到岳帥的遺孤。但南荒此行並非一無所得。」謝藝深黑的眼眸落在程宗揚上,「要避免星月湖的分裂,只有找一個來繼承岳帥的職位。很幸運,謝某遇到一位。程宗揚苦笑著想要開口,卻被謝藝制止了,「不用急著答復我。你有很長一段時間思考。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星月湖比你想像的更有實力。
   除了宋國最好的殺手,我們還擁有六朝最大的車行,兩家船行和一家鞠社。」
   「鞠社?」「晴洲蹴鞠社。六朝人最喜歡的運動裡:馬球、捶丸、蹴鞠。蹴鞠雖然只排名第三,但在南方,比馬球的影響力更大。」程宗揚記得水滸裡的高俅就是因為蹴鞠,從業餘球員踢成了國防部長《官至太尉》。謝藝這樣冷靜的人,說到蹴鞠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興奮,讓程宗揚暗自咋舌:這傢伙不會是個狂熱的球迷吧?
   不可否認,謝藝的提議讓程宗揚怦然心動。能得到星月湖的支持,自己在這個世界起碼能少奮鬥二十年。但成為第二個岳帥……這傢伙注定要失望了。我沒有興趣成為第二個別人。
   很難說他會不會威脅自己,但紫玫的老爸葉行南曾經威脅自己說,再纏著他女兒,他就要親手把自己的腎摘下來,切成片涮著吃﹣﹣那時候我皺過眉頭嗎?
   不知不覺間,腹內氣輪的轉動停滯下來。程宗揚苦笑一聲,自己還真不是練功的料子,輕易就把那條海蛇和鮫人死氣浪費了。
   他摸了摸右側的太陽穴,隠約還有一點滾燙的黥痛感。忽然,外間傳來一個少女嬌嫩的聲音。
   「花苖很遠嗎?」小紫的聲音說。
   「我們走了一個多月才到這裡呢。」「好久哦……」是阿夕。樂明珠跟著謝藝出海,不知道小紫怎麼會和阿夕玩到了一起。
   「阿夕姐姐,妳的腳鈴好漂亮。」小紫天真的說。
   阿夕咯咯一笑,然後搖了搖腳踝,發出一陣悅耳的鈴聲。
   「好姐姐,妳們不要走了,留在這裡陪我玩好不好?」「我們還有事啊,等族長回來,我們就要離開了。」「村子一直沒有人來。小紫好想和妳們在一起。」
   小紫軟語地央求道:「阿夕姐姐,妳們不要走嘛……」透過竹牆的縫隙能看到小紫纖美的身影。她紅嫩的唇瓣又細又嫩,眉眼盈盈如畫,面容像精美的瓷器一樣精緻,雖然還未成年,卻像含苞的荷花一樣,流露出嬌艷的姿色。
   程宗揚目光從她嬌俏的面孔移到光潔的脖頸上,一邊思忖:她的鰓在在什麼地方?
   「不行啦。我們的事情很重要的,不能耽誤。」小紫拉著阿夕的手說:「什麼事情啊。」阿夕笑丫一聲,「妳太少了,不會懂的。我們要殺死一個大壞蛋。
   如果不殺死他,我們整個花苖族都會有災難的。」「大壞蛋?」小紫瞪大眼睛,「他很厲害嗎?」「鬼王峒啊,妳聽說過嗎?」小紫搖了搖頭。
   「鬼王峒有個壞蛋,叫鬼巫王,很厲害!很厲害的。」阿夕不改她喜歡捉弄人的習慣,嚇唬道:「而且啊,最喜歡吃妳這種小孩子了。」小紫嚇得臉色微微一白,過了會兒才道:「妳騙人……」「我才不騙妳呢。他抓妳這種小孩,就像吃水果一樣,從手指頭開始吃。先咬掉妳的手臂,再咬掉妳的小腳丫,到時候妳連跑都跑不掉,只好被他一點一點吃光。咦!什麼在咬妳的手指?」
   小紫嚇得臉都白了,她連忙抬起手,接著尖叫一聲,發現手指上多了一隻大大的海蟹。
   阿夕拍手笑道:「騙妳啦,那是一隻死蟹。」小紫眼淚汪汪地摘掉手上的海蟹,雖然阿夕沒有用力,但她的小手指還是被蟹鉗夾紅了一圈。
   阿夕吃吃笑著提起她用來惡作劇的海蟹,戲謔地在小紫眼前晃了晃:「膽小鬼。」忽然,她笑聲停頓了一下。
   小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雖然受了阿歹的捉弄,她卻不生氣,一邊揉著手指,一邊很快高興起來,「小紫最喜歡小孩子了,阿夕姐姐,妳知道小孩子從哪裡來的嗎?」阿夕看著她,慢慢露出一絲微笑,柔聲道:「知道啊,小紫想知道嗎?」小紫使勁點著頭,「想啊!想啊!」阿夕笑盈盈看著小紫,然後抬手解開衣帶,將那條鵝黃的短裙從腰間褪下,赤裸著雪白的下體俏生生立在竹樓裡:「就是這裡啊。」程宗揚肚子裡悶笑一聲。這丫頭還真大膽。雖然這會兒整個村子都沒有多少人,但畢竟是大白天,萬一被人撞到,那可太丟臉了。
   阿夕卻顯得毫不在意,她張開白美的雙腿,手指在雪嫩的下腹輕輕劃著,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就是這裡啊……」竹樓的光線很暗,一叢紫色的牽牛花從竹窗攀入,已經收攏的花朵微微垂在窗口,竹樓的地上放著一隻切開的扇貝,巨大的蚌殼就像一隻華麗的浴盆,牆角還扔著一堆房屋主人遺留的海螺。
   陽光從竹牆的縫隙間透入,斑駁地落在那具光潔的胴體上。光影的變化間,阿夕彷彿站在深海的海底,白晳的肢體在水中輕輕浮動。
   小紫雪白的臉頰微微發紅,卻忍不住好奇地張望,過了會兒才小聲說:「騙人,那麼小的地方……」阿夕微笑著輕聲道:「妳的當然小。姐姐的小肉洞已經被好幾個男人搞過,已經可以生出來小孩子了……」小紫紅著臉道:「我才不信呢。」阿夕彷彿呵氣一樣,輕聲道:「妳知道怎麼讓男人搞麼……」小紫搖了搖頭。
   黯淡的光線中,阿夕臉上露出一抹略顯妖邪的微笑:「很好玩呢,姐姐教妳啊。」

今生何求兄:請你再用大字發帖,皆因老朽老眼昏花,很難看清楚。十分感謝!!!!!!!!!!!!!!!:smile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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