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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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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潮
   程宗揚惊出一身冷汗,連忙搶过去,抱住她的腰,将已经跨出门的樂明珠硬生生拉了回來。
   两团充滿弹性的乳球擠在臂间,帶來丰腴而份量十足的肉感。隨着鼓声的節奏,樂明珠的小腦袋无法控制地摇着,一边兴奋地嚷道:“我要跳舞!”
   程宗揚踢上房门,哄道:“在房间里跳好不好?”
   “不好!”
   樂明珠在他手臂间使勁跳动,程宗揚死也不敢放手,如果讓这丫头就这么跳到白夷人的聚会上,那可不是一般的丟臉。别說苏荔,只怕武二郎也不会饒过自己。
   不过……这丫头的乳房可真有够有料的。有些女人乳房虽然大,,摸上去却軟趴趴的,沒有什么手感。这丫头的乳房不但丰腴白晰,而且弹性十足,沉甸甸压在手臂上,沒有片刻安分。
   程宗揚从后面抱着抱着樂明珠,低头正看得清楚。少女上衣鬆開,两球豪乳白光光被擠得变形,雪白的肌肤如脂如玉,細膩之极。以自己的手掌,一把抓上去,只怕連一半都盖不住。如果是武二那蒲扇般的大手……。
   呸!呸!
   程宗揚連呸了几口,一边霸道地把小丫头抱到房內。
   “噗!”程宗揚含了口凉水,噴到樂明珠臉上。
   被凉水一激,那丫头打了个哆嗦,头摇的幅度也小了一些。她摇头晃腦地看着程宗揚,然后气恼地抬起手,“啪”的給了程宗揚一个耳光。
   程宗揚还沒來得及发火,那丫头就又接着開始陶醉地大摇特摇起來。程宗揚哭笑不得,这个耳光恐怕是白挨了。不过小丫头粉团的雪乳擠在手臂上,感覺还真不錯﹣﹣程宗揚想入非非,如果她俯身趴在地上,这两团白桃般的丰乳会不会墜成吊鈡形呢?
   程宗揚把一碗水都淋在樂明珠胸前,只见那两团白光光的雪乳一陣乱顫,肉光中水花四濺,洒得自己滿臉都是。
   樂明珠瞪大眼睛,目光朦朧地看着自己的双乳,搖着头嘟囔道:“是下雨了嗎?”
   程宗揚抹了把臉,微温的水迹中有着少女絲絲乳香。他有些庆幸地想到,如果不是昨晚在樨夫人身上发沁甘場,只怕自己这会儿早就化身為大灰狼,按着这个小紅帽大快朵頤了。只不过乘人之危这种事,对敵人不妨多做,对自己人一次都太多了。
   程宗揚有些不舍地檢起肚兜,掩在樂明珠胸前,小心不讓自己一个忍不住順势抓住她那对弹性十足的雪乳。樂明珠身体很嬌小,纤細的腰身一只手就能抱住,她体温越來越高,臂间彷彿抱着一座火炉,汗津津的燙手。
   樂明珠在他怀里掙动着,一面下意識地呢噥道:“我下面好熱……”
   程宗揚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摇头丸除了令人精神亢奋,还有催情效果,能激起人的性慾。恐怕怀里的小丫头,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慾火焚身的滋味。
   “死丫头,”程宗揚費力地摟住她,咬着牙在她耳边嘀咕道:“讓妳說的我都硬了……”
   程宗揚用力甩了甩头,抱着樂明珠來到屋后的厨房。
   “不要怪我啊。等尔清醒了,就知道我是為妳好的。小笨笨……”
   程宗揚說着,把樂明珠抱起來,放在盛清水的大缸里。
   樂明珠星眸半閉,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却沒有掙扎。
程宗揚鬆了口气,他挺起身,又苦笑起來。自己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抱着这个小丫头也很有感覺。但这个时候去占这个小丫头的便宜,自己还做不出來。
   有些遺憾地抬起眼,程宗揚看到一双平静的眼眸。
   阿夕的眼睛依然帶着少女极淡的青色,晶莹閃亮。但程宗揚却像被針扎了一样,双拳猛地握緊。
   只一瞬间,阿夕又恢复了頑皮的神情,她眨了眨眼,小声道:“我不会告訴别人。”
   “告訴什么?”
   阿夕笑盈盈道:“告訴别人,你把我們花苖的新娘脫光了……”
   程宗揚猎豹般跃起,一把扼住阿夕的脖頸,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擰了过來。
   少女白嫩的指尖完好如初,沒有絲毫傷痕。
   “你弄痛我了。”阿夕說着,眉眼间却沒有絲毫痛楚的表情。
   “謝艺!”程宗揚抬起头,吼道:“出來!我知道是你!”
   “南荒的水有紅土的味道。”謝艺温和地笑道:“不是很好喝。”
   程宗揚沉着臉,一口喝完茶水,把杯子“砰”的一丟。
   “阿葭是你送來的吧。阿夕說,她听到有人讓她到樹林里去﹣﹣除了為我占卜的你,沒有人知道我也在那里。”
   謝艺沒有否認。
   “為什么?”程宗揚問。
   謝艺从容道:“那个女子不好嗎?如果我沒有看錯,她應該还是处子吧。”
   程宗揚皺起眉头,“你又是装神,又是弄鬼,是為什么呢?”
   謝艺微笑道:“她被阿夕拉起裙子时,你難道沒有动心嗎?”
   “就是因為我动心?”
   “年輕人,免不了有很多慾望。”謝艺淡淡笑道:“阴阳交合,男欢女愛,本是人之常情。”
   “等等等等,”程宗揚不耐煩地說道:“别扯这些沒用的。你的意思是,因為看到我对阿葭动心,你就制造出一个机会,讓我去接近她?”
   “我原本挑的是阿夕,她却推給阿葭。”謝艺坦然道:“这是謝某失策。”
   “你是做什么的?兼職的皮条客?”程宗揚露出一絲惡意的譏笑,“我对她动心,你就把她引誘給我。如果我看上你女儿了呢?
   謝艺淡淡道:“那是她的福分。”
   程宗揚本來想激怒他,可这个男子不愠不火,讓自己摸不透他的想法。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祁遠、易彪他們?还有那个朱老头,大家都挺孤单的,怎么偏偏是我?”
   謝艺拿起茶壼,“你不需要知道。”
   沉默片刻,程宗揚緩緩道:“你殺鬼王峒使者那一幕,我看到了。”
   謝艺斟茶的手微微一頓,然后慢慢将荼廿一卜十水,低叹道:“我早該想到的。”
   你早應該知道?这家伙也太自負了吧。程宗揚冷笑道:“為什么?”
   謝艺啜了口茶,然后从袖中抖出两件物品,丟在案上,淡淡道:“这两件东西会在南荒重逢,也是异数。”
   程宗揚看着那面灵飞鏡和遙控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半响他有些吃力地說道:“易勇呢?”
   “他?”謝艺微微一愕,然后微笑道:“他沒事。我不过借來看看罢了。”
   “花苖那么多女子,你却挑了阿葭和阿夕,是因為她們是送給鬼巫王的貢品嗎?”程宗揚追問道。
   “花苖人費尽心力,挑了两个出色的处女送給鬼巫王。現在两个处女都讓你用了,那个鬼酋如果知道,想必十分生气吧。”
   程宗揚冷笑道:“你想挑撥我們与鬼巫王相斗嗎?”
   “你們之间早已势成水火,还用挑撥嗎?”謝艺摇了摇头,“只不过能讓他生气,我会很高兴罢了。”
   “你好像很幸灾樂禍啊?”
   謝艺微笑道:“大帥曾经說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就打断他的腿,敲掉他的牙,殺他的儿子,干他的老婆,讓他后悔自己為什么要生出來。如果再暴力一些,可以拿他的头顱当夜壼。每天尿一泡,有益身心健康。”
   这样酷烈的話語,謝艺說來却风輕云淡。程宗揚知道,怹这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这个男人真的能做出來。他唇角抽动了几下,“大帥?哪个大帥?王哲?还是岳鵬舉?”
   “岳帥。”謝艺平静地給出答案。
   “你是武穆王的部属?”程宗揚忍不住譏笑道:“日出东方,唯我不敗﹣﹣岳帥的日月神教好生兴旺。謝兄这么熱心給小弟拉皮条,不会是因為謝兄有難言之隠,自己干不了吧?”
   “日月神教?”謝艺微微摇首,“我們不是日月神教。”
   “那是什么教?”
   “岳帥在世时,曾說如月之升,群星為輔,将大營定名為星月湖。我們这些部属,都被称為星湖衛士。”
   “星月湖?很有名嗎?”
   謝艺微笑道:“程兄有兴趣,可以打听打听。”
   程宗揚冷哼一声,“謝兄到南荒來,究竟什么目的?是因為鬼巫王,还是这面灵飞鏡?还是其它事?”
   謝艺温和地笑了笑:“你需要知道嗎?”
   见过謝艺刑訊时的残酷手段,无論誰都会心生忌惮,可面对謝艺温文尔雅的微笑,程宗揚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个冷血殺手联系起來。身边跟着这样一个摸不清楚底細的狠角色,任誰也不会放心。既然惹不起,总是躲得起吧。  
   “謝兄不肯见告,大伙便分道揚鑣好了。”程宗揚:“我們都是生意人,來南荒是求財,不是替天行道,也不是要和那位鬼巫王大人打打殺殺。既然謝兄另有要事,我們也不耽誤謝兄了。”
   謝艺深深看了程宗揚一眼,他目光似乎很平静,却讓程宗揚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覺,讓他很不自在。
   謝艺微微一笑。“到碧鰻族,咱們再說吧。”
   程宗揚沉着臉,一把抄起灵飞鏡,放進背包。
   謝艺慢慢飲着茶,也沒有理会。等程宗揚走到门口,謝艺的声音淡淡响起:“阿夕被人用失魂术操控,并非謝某所為。”
   “啊嚏!”樂明珠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榻上,鼻尖紅紅的,拿絲帕揉着鼻子。看到程宗揚進來,不禁露出又羞又恼的表情。
   程宗揚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說过,那些药不能隨便吃的。”
   樂明珠恨恨瞪着他,白嫩的玉頰一点一点紅了起來,然后猛地捂住臉,呻吟着小声泣道:“丟死人了……嗚嗚……”

   小丫头抽抽答答哭得无比委屈,程宗揚不禁莞尔,拿出一条帕子递給她。樂明珠泪眼模糊地接过來,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后囔着鼻子嚷道:“我要自殺!我不活了!嗚嗚……”
   “不至于吧,”程宗揚失笑道:“妳又沒吃亏。”
   樂明珠憤然踢了他一脚。“不許你再說!嗚嗚……”
   “好了,我不說了。”程宗揚道:“妳為什么会吃了那种药?”
   “都是阿夕……嗚嗚……我是个小笨蛋……嗚嗚……丟臉死了……我要殺了你,然后再自殺……嗚嗚……”
   程宗揚啼笑皆非。“喂,為什么要殺我?”
   “滅口!嗚嗚……”
   “我从現在起,一个字都不說,就当妳已经把我滅口了,好不好?”
   樂明珠止住哭声,哽咽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答應,但接着那張精致的小臉又垮下來:“嗚嗚……你已经看到了……师傅說,女孩子的身体不能讓人隨便看……嗚嗚……”
   “我又沒看到多少……”程宗揚指了指她的右胸,一臉正经地說道:“除了它。”
   樂明珠綳住臉,两手緊緊裹住脖子,碩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滾來滾去。
   程宗揚禁不住道:“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你还說!”樂明珠掉着眼泪,像小老虎一样扑过來捂住他的嘴。
   程宗揚攤開手,聳了聳肩,把嘴巴緊緊閉上。樂明珠这才鬆開手,她抹了把眼泪,委屈地說:“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許你对任何人說!还有,你要馬上把它忘光光!永遠都不許再想!”
   程宗揚連連点头。
   樂明珠收起眼泪,然后又大声打了个噴嚏,急忙拿絲帕捂住鼻子,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囔声囔气地埋怨道:“都是阿夕那个坏丫头……气死我了……”
   “她在哪儿?”
   樂明珠指了指门外,“剛才还在那里,帮我晾衣服。”
   程宗揚吸了口气,邁步过去。
   经过繁瑣而冗长的仪式,樨夫人終于拿起象牙制成的權杖,場中欢声雷动,鏗鏘有力的銅鼓与悠揚的竽声同时响起,白夷男女們載歌載舞,向新族长致敬。他們的舞蹈比花苖人少了几分原始野性,却更加精致华丽。那些俊美的男女伴隨着鼓樂翩翩起舞,令人心曠神怡。
   樨夫人矜持地握住象牙權杖,身体却在微微发顫。
   在旁覌礼的苏荔輕移几步,低声道:“身子不舒服嗎?”
   对这个美貌而又精明的花苖族长,樨夫人仍心有余悸。当日她受鬼王峒使者的指使,将程宗揚等人引到地宫,这位女族长却留了下來。自己稍有异动,就被她制住,沒有絲毫还手之力。
   樨夫人抑制住身体的战栗,勉强笑道:“沒什么。”
   苏荔微微一笑,輕声道:“那些人已经被封在地下,不会再出來了。白夷族地势险要,只要派人守住關口,鬼王峒的武士再多,也攻不上來。”
   樨夫人对她的言語充耳不聞。白夷族的将來,鬼王峒可能的报复,此时在她心里都无足輕重。幸好,那些商人只是过客,只要他們离開,自己会献上族中所有的財富,乞求鬼王峒派來使者,即使比原來的使者暴戾百倍也无妨﹣﹣只要他們能帶來那种令人銷魂的黑色膏泥……。
   忽然,欢舞的人群傳來一陣不易察覺的輕微騷动,接着又平静下來,只是每个人都顯得更加兴奋,音樂的莭奏愈发激烈。
   一股淡淡的异香飄散过來,苏荔本能地屏住呼吸,美目陡然放出寒光。那股香气味道很淡,很快就飄了过去,不留痕迹。旁边的樨夫人却像被人点中穴道一般,連表情都变得僵硬。
   片刻后,樨夫人神情恍惚抬起头,眼中的狂喜一閃而过,她拋開正在狂欢的人群,匆忙走下高台。白夷人沉浸在欢樂中,絲毫沒有留意到新任的族长已经离開。
   樨夫人越走越快,最后几乎飞奔起來,她循着那股异香,步履不穏地闖進寢宫。
   一進门,她 就扑倒在地,顫声道:“偉大的主人,你回來了……”
   一个臉上蒙着厚厚紗布的男子立在帷幕一側,低头看着薰炉中升起的白烟。
   樨夫人伏在地上,語无倫次地說道:“樨奴知道主人会回來……主人回來了……樨奴……”
   那男子低沉地冷笑起來。樨夫人愕然抬起眼,看到紗布上那双生寒的眸子。
   樨夫人怔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主……公……公子……”
   “这就是鬼王峒用的那种黑膏吧?”程宗揚抹了抹手指,回头看着樨夫人。
   白色的烟霧嬝嬝升起,在帷幕內弥漫開來。隔了一处宫院,外面的歌舞声清晰可辨。在程宗揚的威迫下,樨夫人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些黑色的膏泥,被鬼王峒称為銷魂别香,点燃后散发的气息能令人神智恍惚,失去意識。在屠滅对手的村寨时,鬼王峒往往会先点燃銷魂别香,再念誦咒語,即使上千人的村寨,也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操控。
   当日鬼王峒使者控制白夷族长夫婦之后,曾順手屠滅了附近的一个蛇彝人村落。据說是鬼巫王命令,要屠滅南荒所有的蛇彝人。在那里,樨夫人亲眼目睹了鬼王峒的使者如何燃起那种黑色泥膏,将烟霧送入村寨。
   接着隨行的巫师念誦起咒語,睡梦中的蛇彝人被人操控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离開自己阴冷的土屋,聚集在村中的空場里。
   鬼王峒的武士們早已准备好刀斧,在那里等候。那些强壮而凶悍的蛇彝人逐一跪在地上,伸长脖頸,被武士們一一砍去头顱,剩下的蛇彝就那样木然看着,每砍殺一个,后面的就会抬起族人无头的尸首,拋到飼養蛇群的大坑內,然后再像木偶一样回來引頸就戳。
   沒有人反抗,也沒有叫喊,那些体形詭异的蛇彝汉子一个个无声地死去。而他們的妻女就在一旁,赤着身子跪在亲人的血泊中,供那些凶手凌辱取樂。
   樨夫人一边說,一边渾身顫抖,似乎还沉浸在当时恐惧的气氛中。假如說她和白夷族长曾经想过反抗鬼王峒的使者,但那一幕使樨夫人彻底絕望。数以百計的蛇彝村民被殺戮奸淫,却毫不反抗,这一幕足以令每个正常人过目難忘。
   屠殺完之后,鬼王峒使者挑选出特别美貌或者怀孕的女子,当作奴隶帶走。这些女奴曾经在白夷族的地宫停留过一段时间,她們飲食虽然与常人沒有区别,但神智完全被人操控,平时她們睜着眼一动不动,到需要时候,他們会像玩偶一样,被驅使着做出各种动作,接受种种凌辱,直到死去。
   聞慣了那种烟霧,樨夫人漸漸发現自己越來越离不開那种奇异的味道。隔了几日沒有聞到,她感覺身体就像失去水分的花朵一样枯萎下來。时间越久,身体对那种烟霧的需求就越强烈,最后腦中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种黑色的泥膏。她宁愿放弃一切,只要能嘗到一点那种烟霧。
   “嗤”,程宗揚将一杯水倒入薰炉,飄渺的白烟一沉,隨即断絕。
   樨夫人不由自主地一声惊叫,一面伸出手,似乎想捧住那些烟霧。
   程宗揚拿起残餘的泥膏,皺眉道:“知道它不是好东西,还舍不得嗎?”
   樨夫人明艷的面孔变得黯淡,似乎想下决心不再看它,終于还是沒能移開目光。
   “它有什么好的?”程宗揚只沾过一点粉末,那感覺跟喝醉了差不多,身体輕飄飄,很暖和而已。
   但对樨夫人來說,她经历过的,却是无法忘却的奇妙感受。就像是癮君子对毒品的依賴,即使明知道是灯蛾扑火,也无法戒除。

先頭估錯了,應比鴉片更利害!迷姦水都冇佢犀利。:smile_41:

第九章 双飞
   “……很欣快,像在云里飞。彷彿化身成神明,身体每个部位都充滿喜悅……”樨夫人艷紅的唇角失控般微微抽动着。
   鬼王峒的客人由賓客变為主人的那个夜晚,他們曾喂樨夫人吞服过一小块。樨夫人記不清后來所发生的事,她只知道,自己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滿足,遠遠超过她的想像。
   “軟弱的女人。”程宗揚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樨夫人眼中掠过一絲羞愧,接着又变得騷媚起來。
   “為了这个东西,妳就甘愿作鬼王峒的奴隶。”程宗揚帶着几分譏諷的口气說道:“如果是它呢?”他攤開手,亮出掌心一顆色的药片。
   “吃下去。”
   樨夫人略微怔了一下,然后媚笑着伸出舌尖,舔住那顆药片,吞了下去。
   凝羽从帷幕后露出俏臉,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看不出來。”
   阿夕很乖乖地并膝跪坐在地上,从脖頸到腦后,有一抹淡淡的月光流淌。凝羽一手按住她的頸子,反覆探尋她被人操控的痕迹,却一无所得。
   “她似乎对你很傾心。”凝羽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她能感覺到,一看到程宗揚,手下的花苖少女体温就急剧升高,动情般微微发燙。
   “那当然,誰讓我足够风流倜儻呢?”程宗揚開了句玩笑,然后蹲下來,有些納悶地說道:“究竟是誰干的?”
   “不管是誰,他似乎沒有惡意。”
   “妳的意思是,他很貼心地給我做了个漂亮的玩具?”
   “不是嗎?”凝羽微笑着收回手,“你來吧,莫辜負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程宗揚看着阿夕。“对她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阿夕忽然展顏一笑,張開手臂摟住程宗揚的脖頸,将火熱的身体貼在程宗揚怀中。
   一股透明的液体从紅艷的蜜肉间淌落,滴在洁白的岩石上。
   美艷的兔婦人赤条条趴在地上,双膝分開,那張白生生的大屁股高高翹起聳着臀后的兔尾。在她敞露的大腿根部,嬌艷的性器像盛開的鮮花一样向外鼓張着,在雪白的股间微微收縮。
   樨夫人下体一团火熱,成熟而嬌美的性器间,紅艷的蜜肉濕淋淋翻開,在空气中蠕动着,不住淌下濕滑的淫液。
   在她面前,是一具雪嫩的胴体。樨夫人美艷的面孔埋在那雪团般圓潤的臀间,賣力地舔吮着,口鼻间发出“嘰嘰嚀嚀”的濕膩响声。
   “呀……”
   阿夕粉嫩的臉頰布滿紅暈,她无法自控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充滿媚意的呻吟声,然后又低头,含住主人勃起的阳具。
   程宗揚坐在榻上,背后靠着被褥,舒服地半眯着眼睛。凝羽非笑似笑地看着他,忽然掩口,“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程宗揚半閉着眼,懶洋洋道:“累了这么久,我享受一下都不可以嗎?”
   “你昨天說双飞,就是这样嗎?”
   程宗揚擠了擠眼,低声笑道:“昨天妳还不愿意,現在是不是也想玩?”
   凝羽臉上微微一紅,虽然与程宗揚已经有合体之欢,但終究是两人之间的私密,对于在别人面前顆露身体,她本能地有种抗拒。但这两女子,一个神智被人操控,一个妖艷淫浪,一心討好主人,对程宗揚的話毫不違抗。
   两个女子脫去衣物,赤裸着雪白的胴体,一同來服侍程宗揚。程宗揚一时兴起,讓樨夫人去給阿夕口交,那个白夷美婦毫不犹豫地就去做了。阿夕也听話地挺起雪臀,讓她舔舐自己的性器。那种香膩淫靡的艷態,讓凝羽看得耳熱心跳,臉都紅了。
   “咦,妳头髮上有只蝴蝶?”
   凝羽疑惑地拂了拂髮絲,忽然程宗揚張臂一把摟住她的腰,滿臉坏笑地把她拉到榻上。
   凝羽紅着臉想推開程宗揚的手臂,程宗揚却不放手,反而扯掉她的小衣,一边笑道:“樨奴过來!”
   樨夫人神情恍惚地抬起臉,然后媚笑着摇臀摆尾地爬到榻側。程宗揚抓住凝羽的膝彎,将她修长的美腿分開,笑道:“族长夫人,讓我的女人也爽一下。”
   凝羽本來一臉羞赧的掙扎,听到程宗揚說“我的女人”,她身子一顫,被樨夫人吻住密处。
   “不要……”凝羽滿臉飞紅地想合上腿。
   程宗揚笑道:“小心,别讓她咬痛了。”
   “呀﹣﹣”凝羽短促地低叫一声,然后猛地咬住嘴唇,玉頰越发通紅。
   樨夫人螓首埋在凝羽雪白的大腿间,嘴唇含住她下体柔膩的肉片,慇勤地吸吮着。那种柔膩銷魂的感覺,讓凝羽身子一片酥軟。
   程宗揚解開凝羽的衣襟,握住她光滑的乳肉,忽輕忽重地揉弄起來。凝羽不再掙扎,身子軟綿綿伏在他怀中,目光变得濕潤。
   程宗揚輕輕舔了舔她的耳垂,坏笑着小声說:“舒服吧。”
   凝羽扭过臉,心跳得越來越快。
   程宗揚笑着吩咐樨夫人:“把舌头伸進去。”
   “呀……”凝羽身子一緊,那美婦軟膩的舌尖挑開阴唇,頂住穴口,轉动着擠進蜜穴,鉆入体內。
   凝羽双頰犹如火熱,她咬住唇瓣,瞥了程宗揚一眼,目光又是羞赧,又是嗔怪,还有几分柔媚。
   程宗揚貼在她耳边道:“不用騙我了,昨天妳就很想要,只不过那丫头說不能交合,妳才不愿意。現在有她來服侍妳,妳就安心心享受好了。”
   凝羽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最初的羞怯过后,她臉上紅暈稍褪,微微点了点头。
   “啊……啊……”
   阿夕伏在榻旁,連声低叫着,雪嫩的小屁股被頂得得一摇一摇。
   程宗揚和凝羽換了位置,凝羽靠在他剛才坐的地方,一手掩着面孔,一手抱住乳房,赤裸着雪白的美腿,含羞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口交。
   程宗揚站在地上,从后面干着花苖少女的蜜穴。那个白夷美婦与阿夕并肩跪在一处,丰膩的雪臀就翹在程宗揚手边。程宗揚毫不客气地玩着樨夫人渾圓的大白屁股,将她下体撥得敞開,将火熱的蜜肉暴露在空气中。
   樨夫人下体淫液泉涌,那团絨球般的兔尾搖摆着,下体柔膩的蜜肉散发着炽熱的温度。
   程宗揚心里不免遺憾,如果配上絲袜、緊身衣和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这美婦就活生生是个熟艷的兔女郎。可惜那两套情趣內衣都被苏妲己据為己有,,高跟鞋更是无处可尋。至于阿夕……这个小丫头虽然白晰可愛,但失去了当初的狡黠,总不免有些遜色。
   忽然樨夫人丰滿的雪臀一緊,火熱而濕膩的蜜穴緊緊夾住他的手指。像触电一样抽动起來。片刻后,一股暖流从蜜穴中涌出,淌得他滿手都是。
   “啊…”樨夫人揚起臻首,发出一声柔媚入骨的淫叫。
   在药物刺激下,樨夫人肉体出奇的敏感,只摸了几下就高潮了。程宗揚拔出手指,甩了甩手上的淫液,然后朝樨夫人臀上打了一掌。
   那張白美的雪腎充滿弹性地跳动着,樨夫人媚眼如絲地俯下頸子,重又吻住凝羽的玉户。混着口水的淫夜从凝羽股间淌落,她玉体与樨夫人連在一处,身子微微震顫着,下体一片濕潤。
   程宗揚挺起身,身前那粉嫩的雪臀向后送來,主动套弄着他的阳具。比起樨夫人丰滿的腎部,阿夕的屁股顯得小巧玲瓏,光滑的腎肉緊凑地并在一处,阳具挺动时,雪臀一摇一摆,白嫩而又可愛。樨夫人的大白屁股彷彿一顆熟透的水蜜桃,微微一碰就漿汁四溢,身前的花苖少女却略顯青澀,白嫩的胴体充滿了青春的气息。
   程宗揚唇角露出笑容,眼前这一幕也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但只有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吧。至少他不相信紫玫会接受这种玩法。      
   程宗揚抬起眼,正碰到凝羽投來的目光。他一手一个,拍了拍身前两个光溜溜的雪臀,然后擠擠眼,朝凝羽露出一个曖昧的笑容。
   凝羽顰起眉,有些難為情地移開目光。过了会儿,她又抬起眼,下定决心般吸了口气,推開身前的白夷美婦,走到床下。
   “只許看,”凝羽小声道:“等我養好身子,隨你怎么用呢。”
   說着凝羽伏下身,以与那两个南荒美貌女子相同的姿势,将洁白的美臀展露在程宗揚面前。
   凝羽年齡屆于樨夫人和阿夕之间,三个女子依次相差十年左右的年歲。从天真的少女,到美丽的女子,再到熟艷的婦人,三个各具美態的雪臀也依次从雪雕玉琢的粉嫩,到渾圓飽滿的光洁,再到丰滑柔軟的白膩,彷彿能看到一个女子从含苞待放,到芬芳吐露,再到絢爛之极的整个历程。
   凝羽的胴体美丽而修长,即使跪在地上,也比其他人高出一截,有种脫俗的美感。程宗揚放開旁边两具胴体,張臂将凝羽拥在怀中。在他看來,另外两具虽然也很美,但一个类似木偶,另一个只配作泄慾的玩具,只有怀中这一个,才属于自己。
   “嗷……”野獸般低洎的咆哮声透过厚厚的石墻傳來。
   程宗揚头側微微一麻,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指忽然停住。
   “噹!”灵飞鏡落在案上,惊醒了瞑想的易勇。
   “收好吧。”
   程宗揚本想嘱咐他小心一些,但以謝艺的手段,只要那家伙想拿,易勇再小心一百多倍也是白費,干脆也不說了,留下易勇一个人在那几发呆。
   云蒼峰正伏案写着什么,见程宗揚進來,放下笔笑道:“小哥滿面春风,莫非有什么好事?”
   程宗揚摸了摸臉頰,苦笑道:“我城府原來这么浅,什么事都摆在臉上。”
   云蒼峰道:“程小哥的喜色掩也掩不住,難道是尋的霓龙絲有了眉目?”
   “倒还沒有,”程宗揚咳了一声。正容道:“云老哥听說过星月湖嗎?”
   云蒼峰神情微动。緩緩道:“老夫豈能不知。当日岳帥虽是宋国重将。部属却遍及六朝。岳帥逝后,他的亲信部属也脫离軍伍,傳言他們認定岳帥是被奸人所害,便以岳帥府邸名称為号。立誓為岳帥复仇。只不知十余年來,他們是否找到仇家。”
   “总听人說岳帥岳帥,这位岳帥究竟是什么來历?”
   程宗揚一边問,一边看着云蒼峰,心里微微有些緊張。

只得一篇。樓主請快上下一帖。:smile_30:

   “來历不詳。”云蒼峰摇了摇头,“岳帥自述出身于湯阴,但鄙商会曾遣人奔赴湯阴,找遍四十余个岳氏村庄,均未查出他的出身。岳帥三十歲以前的经历无人知曉,据鄙商会推測,他前三十年應該是游历天下,因此擅长許多不相干的技艺。岳帥与太乙真宗關系非浅,有人說他其实出自太乙真宗,因為一些风流韵事被逐出宗门。但太乙真宗掌教王哲与岳帥交好十余年,此謠言不攻自破。”
   “岳帥当年很强嗎?”
   云蒼峰嘿嘿笑了两声:“二十年前,宋国可以說是岳帥的天下。尤其是他的岳家軍,嘿嘿,日出东方,唯我不敗﹣﹣果然是一生都未敗过。”
   程宗揚不明白了,既然这位武穆王有如此强軍,又九成是穿越來的,怎么还会被宋主十二道金牌召回,又在下獄前暴死?難道他也和那位千余年的趙高趙鹿候一样,即使有通關秘笈,也斗不过历史的滾滾洪流?
   “說起來,我們云氏与岳帥还頗有些过節,不过岳帥之死,仍令我等扼腕叹息。当日紫阳真人受封為左武衛大将軍,召集軍旅,我云氏也送去錢粮為助。”
   思索了一会儿,程宗揚道:“云老哥,星月湖和太乙真宗比起來,誰势力更强一些?”他对六朝武林只知道一点皮毛,只好拿这两家來比。
   云蒼峰摇头道:“星月湖本身都是六朝的勁卒强将,与武林中人頗不相同,也无意在武林立足,一向少有來往,从不涉及江湖恩怨。不过有岳帥的名声,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
   難怪謝艺单人独騎,一个人深入南荒,原來背景这么深。那他為什么要去碧鰻族尋找那个女人?
   “云老哥,岳帥的妻妾里,有沒有南荒人?”
   云蒼峰大有意味地一笑,“岳帥英雄了得,帳中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若其中有几个來自南荒的美女,那絲毫不足為奇。”
   程宗揚暗中感叹,同样是穿越人士,这位岳鵬舉运气可比趙鹿候好太多了,至少穿越之后沒少点不該少的东西。至于自己,运气似乎也不是很差……。
   程宗揚漸漸勾勒出謝艺追問那件事的轮廓,他尋找的那个女子十五年前流落南荒,按时间推算,正是岳帥身死的时候。很可能那个女子原本是岳帥的姬妾,岳帥死后,她帶着女儿回到南荒。
   她的女儿既然是岳帥的后裔,算起來應該是月霜同父异母的妹妹。程宗揚想起王哲托付自已照料岳帥的后人。既然是个女儿,程宗揚并不介意替王哲照料。
   从月霜的容貌來看,岳帥那位穿越前輩的審美覌还是不錯的。月霜的妹妹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倒是性格千万别像月霜,在那丫头的眼里,只有死在战場上的才算是男人。
   往好处想,月霜畢竟是在軍營中长大,见到的都是鉄錚錚的汉子,性格强硬心可以理解。这个妹妹既然是南荒女子的后裔,又在南荒长大,想必会与阿葭、阿夕那样嬌媚的南荒少女性格更接近吧。
   这个女儿和母亲一同回到南荒,直到十五年后,謝艺不知从何处得到綫索,前來尋找,多半是不想岳帥的后人流落异鄉。
   想到这里,程宗揚暗叫不妙。謝艺的目的地既然是碧鰻族,那么他說霓龙絲出自碧鰻,多半是一句虚言。
   程宗揚心里不禁打鼓。南荒的道路他已经见識过,最大的特色就是沒有路。如果千辛万苦赶到碧鰻族,却找不到霓龙絲,苏坦己不提,自己怎么跟祁遠和吴战威他們交待?
   “咦?”云蒼峰訝异的声音傳來,“小哥想到什么為難事了嗎?”
   自己还真是七情上臉,程宗揚苦笑着摸了摸臉頰,轉開話題,“云老哥,我想問問湖珠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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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碧湾
   悶熱的空气像蒸籠一样,身上的衣物被水淋过般濕透,分不出是汗水还是空气中的水分。
   离開白夷族,程宗揚才发現在山上那几日有多么愜意。白夷的山峰高出地表数百米,温度比山下清凉得多,即使下雨也沒有这么潮濕。
   两日前,众人在朱老头的帶領下渡过盤江,就彷彿走進蒸鍋里面,吸進的空气比呼出的还濕熱。天上的太阳永遠是霧濛濛的,被一層水气阻隔,只有夜间才能喘口气,輕鬆一点。
    一路上,众人騎乘的馬匹已经受不了酷熱,倒斃了三匹。好在众人帶的貨物大部分都在白夷族換成湖珠,包括白湖商館的貨物在內,用三匹走騾馱着。若非如此,那些织物、晒干的药材吸了水,早把众人累趴下了。
   武二郎把衣服掖在腰间,精赤着上身在前面開路。离開白夷族时,隊伍重新精簡过,云氏商会的护衛只留下八名精壮汉子,易勇另外几名护衛悄悄踏上了退程之路。程宗揚知道云氏商会急于将灵飞鏡送回建康,也不多問,大家心照不宣。祁遠多留了个心眼,讓仅剩的两名奴隶,帶着一部分貨物隨他們一同退回,指明交給留在后面的商館护衛,免得这趟南荒一无所得。
   这样白湖商館連同武二郎在內,一共剩下七人。吴战威、小魏負責開路,石剛和祁遠負責看管馬匹和貨物,傷愈的凝羽也不再独自行动,与商隊同住同行。至于武二郎,倒更像是花苖人一伙的,吃住都在一起。对于他跟苏荔的交往,那些花苖人也不介意,反而像是樂覌其成。
   苏荔有意讓受傷的族人退回花苖,但那些花苖人无論男女沒有一个同意。卡瓦說:“即使死,也死在一处。”苏荔也只好作罢。
   把生丁貫之度外的花苖人总顯得兴高采烈,对他們而言,每过一天,生命便少一天,再沒有时间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阿夕在隊伍里蹦蹦跳跳,不时做些小小的惡作剧,讓人哭笑不得,連苏荔也未发現她的异常。只有程宗揚知道,在自己身边时,她会流露出另一种目光。用蜈蚣咬傷她的究竟是誰,仍沒有半点綫索,但正如凝羽說的,那个人似乎并沒有惡意。
   吴战威背上的傷口已经收攏,但又多了几道灌木枝划出的血痕。他羡慕地看了一眼武二郎,那厮虽然好吃懶做,这一身橫練功夫可真是不俗。从棘叢中硬生生開出一条路來,身上連道紅印都沒有。
   易彪那鉄打的汉子这会儿也汗出如漿,在酷暑中開了半个时辰的路,耗費的体力比平常多了三倍都不止。可他还不愿退下去歇息一下,疲累下,手上失了准头,鋼刀几次砍在石上,留下四五个缺口。他換了把刀,还要接着干,却被吴战威拉住。
   “程头儿!”吴战威粗喘着叫道:“歇歇吧!”
   程宗揚也轮着開过几次路,手心磨出几个血泡,他将黑珍珠的繮繩纏在手腕上,叫道:“不能歇!这天气,坐着比走着还消耗体力。拚过这一段,找个有风有水的地方,咱們再休息!”
   “呸呸!”武二郎道:“有风有水!你找墓地呢!”那厮嘴巴虽然損,手上可絲毫沒停,他双刀齐出,将一条攔路的藤蔓砍成几截,抬脚踢到一边。
   这一路最輕鬆地要数姓朱的老头,他騎着那头灰扑扑的瘦驢,手指头連根草都沒踫过,这会儿樂呵呵道:“盤江过來,这一帶都是盆地,一个比一个濕,一个比一个熱。住在这儿的獠狸人从來都沒用过火。”
   石剛有气无力地說道:“又吹呢,这鬼地方还有人住?”
   “哪沒有?再往南走,有片山谷,那地方,鳥飞進去都能蒸熟,照样有人。讓我朱老头說,这世上最经得起折騰的,就是人。老虎、豹子都活不了的地方,人照样能活。”
   “鳥都能蒸熟,怎么不把你給烤熟呢?”
   “嘿,你这孩子!怎这么說話呢?”
   石剛咧了嘴,“我才不信你說的,这地方也能住人?”
   朱老头指了指旁边一汪死水聚成的泥潭,“瞧见沒有?獠狸人男的女的都不穿衣服,熱得受不了,就鉆到泥里面,只露鼻子在外面,一待就能待几天。”說着朱老头露出猥瑣的嘴臉,嘿嘿笑道:“說不定这塘子里头,就有个光屁股的獠女呢。”
   黑珍珠“灰”的一声向后退去,程宗揚連忙拉住它的繮繩,拍着它的脖頸低声安撫。
   泥潭中,一截朽木緩緩漂來,忽然间泥四濺,那朽木猛地張開巨口,欄腰咬住一匹走騾。
   那走騾大声嘶鳴着,四蹄在泥土中拚命掙扎。鮮血混着泥汁四处飞濺,那朽木鋒利的牙齿刺穿騾背,格的一声咬断走騾的脊骨。它摆着头顱,将走騾拖進泥潭,却是一条巨大的鰐鱼。
   聞到血腥味,遠处几根朽木,也朝这边游來。它們丑陋的身躯上覆盖着厚厚的泥污,半睜的眼睛睜開一条細縫,透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倉惶间,众人連忙散開。
   祁遠却是一惊,大叫道:“攔住它!”
   說着狂奔过去。程宗揚叫道:“老四!你瘋了!一头騾子!”
   “龙睛玉!”祁遠喘道:“龙睛玉在里面!”
   “一块石头犯得着拚命嗎?”
   “程头儿,”吴战威提着刀嘿嘿一笑,“咱們走南荒,就是拿命換金銖。你放心,老四有分寸。”
   祁遠掄起刀,一刀砍在鰐鱼額头上。鋼刀被巨鰐的堅甲弹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那鰐鱼四足撑地,拖着騾尸朝潭中退去。那口布袋被压在騾尸下,被越帶越遠。
   為了保持弓弦的弹性,众人用的弓弩平常都是鬆開的,只有小魏隨身帶的弩机能用。他剛端起弩机,旁边却有人更快。苏荔翻腕摘下彎弓,纤手一抹,将蚕絲擰成的弓弦挂在弓上,接着張弓射出,挂弦、搭箭、開弓,一气呵成。那条襲擊众人的鰐鱼眼眶隨即爆出一团血花,露出半截短短的箭羽。
   这一箭直接射進鰐鱼腦际,那条巨大的鰐鱼頓时斃命。祁遠割断布袋的搭布,一脚蹬着騾尸,用力扯动。聚居在泥潭中的鰐鱼无声地游來。它們体型巨碩,嘴巴的长度几乎超过身长一半,形態可怖,猙獰得令人反胃。
   祁遠好不容易扯出布袋,游來的鰐鱼已经咬住几乎被扯断的騾尸,大口大口地分食起來。
   众人不敢停留,一边持刀戒备,一边迅速离開潭畔。
   众人橫七竪八躺了一地,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动。祁遠解開染血的布袋,小心摩挲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接着又想起什么,将龙睛玉納入怀中,吃力地爬了起來,在所剩不多的貨物里翻揀着。
   祁遠抓出一把丹药,一人发了一顆,喘着气道:“含着,免得中暑……”
   武二郎也发了一顆,他像嚼糖豆一样嚼着解暑的丹药,一臉不耐煩地說道:“这祁老四,真婆媽……”
   云蒼峰已经年过五旨,虽然年輕时身体打熬得結实,終究比不了那些鉄打的汉子。他从馬上下來时,臉色发灰,胸口煩悶欲嘔,樂明珠用銀針刺了他几处穴道,放了些血出來,臉色才漸漸正常。
   “老易,想開点。”吴战威低喘着道:“來,喝点水。”
   易彪接过水囊,默默喝了一口。自从易虎出事后,这个開朗的汉子就像換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臉上更是絕无笑容。
   “老吴不信命,不过你也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管怎么說,这日子还得过。要往好处想呢。”吴战威劝慰道:“你哥哥留在白夷族,至少不用受咱們这份活罪。在那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再說了,白夷族又是你們云氏常走的商路。你要想他了,就每年來一趟,看看他。”
   說着吴战威咧了咧嘴,“你比我老吴强,我連燒紙的地方都沒有。”
   吴战威曾经說过,他以前走江湖的兄弟,不少都尸骨无存。易彪悶着头喝了几口水,然后抬眼看着程宗揚,声音略顯沙啞地說道:“程先生,他在那里……不妨嗎?”
   程宗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你放心。”
   这样的答案并沒有讓易彪放下心來。他低着头,許久沒刮的鬍鬚又尖又硬,青黑色从頷下一直連到鬢角。
   程宗揚摸着掌心的血泡,叹了口气。每个人都以為这話是寛慰易彪。只有他自己明白,那絕不是一句空話。
   易虎的囚禁生活,比任何人的想像都更好。
   程宗揚无法告訴易彪的是,当他們在南荒这鬼天气里赶路受苦时,他死去的哥哥,此时正安安穏穏留在白夷族,享受着那位尊貴夫人那具用來討好他的丰潤肉体。
   “啊、啊、啊……”
   伴隨着濕媚的淫叫,白夷美婦雪球般丰膩的圓臀被干得不住变形。剛在阿夕嫩肛射过精的程宗揚戴上保险套,在美婦一直持續高潮的蜜穴中挺动。阳具根部凸起的顆粒与炽熱的蜜肉糾纏在一起,每次進出,都从水汪汪的艷穴中帶出大股大股的淫液。
   “呃﹣﹣”趴在地上的樨夫人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被透明橡胶薄膜包裹的龟头从濕淋淋的美穴中拔出,毫不客气地捅進她雪嫩的肛洞中。樨夫人长髮垂地,火紅的玉頰貼在地上,两手抱着白碩的美臀,用她嬌美的嫩肛承受着阳具的挺动。她睜大眼睛,失神地发出浪叫。
   她已经記不清自己高潮过多少次。下体被磨擦得又熱又脹,柔嫩的性器黏膜充血般紅得发亮。她不停高潮着,即使阿夕把脚趾插進她体內,她也用蜜穴夾住阿夕的脚趾,不知羞耻地噴射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像被水洗过一样,水淋淋散发着白亮的光澤。
   片刻后,樨夫人昂起头,蜜穴再次抽动起來,淫液泉水般涌出。
   阿夕低头含住她的乳珠,雪滑的粉臀被干得敞開,柔嫩的菊肛濕濕的,夾着一縷淌出的濁精。
   那一晚,樨夫人在程宗揚的药物和阳具下被彻底征服。她与阿夕轮流用性器与后庭來欣慰自己的主人。直到她蜜穴彷彿被榨干般,抽动着再无法擠出一点淫液,穴口被干得紅腫不堪。
   樨夫人从未经历过这样强烈而持久的高潮,她感覺自己的肉体彷彿被彻底搗碎,又从碎片中開出妖艷的花朵,在这个年輕人堅挺的阳具下时而開放,时而枯萎,被干得死去活來。

   那粒來自現代的强效新型毒品能压倒鬼王峒的黑色膏泥,讓这个白夷美婦欲仙欲死。清醒过來后的樨夫人,几乎把程宗揚当成神灵膜拜。
   程宗揚相信,她一輩子也忘不了这种滋味。但仅仅一片并不足以控制住这个淫浪的女人。
   他选擇了另一种方式。
   按照樂明珠找到的方法,程宗揚将剩余的毒蠅傘,煉制成鬼王峒称為銷魂别香的黑色膏泥,然后交給一个人。他所能想到最可靠的人。
   已经对那种銷魂别香成癮的樨夫人,不需要再处心積慮地去討好鬼王峒的使者。她只需要每晚沐浴凈身,将她香滑丰潤的肉体献給那个人,用她的嘴唇、双乳、性器、肛洞撫慰他的身体。讓他粗壮堅挺的阳具在自己体內噴射,就可以享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气息。
   即使那个人丑陋而残缺的肢体犹如怪物,被毒癮和欲望折磨的樨夫人也毫不介意。
   程宗揚慢慢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王哲曾经說过,自己身上的生死根,能将死气轉化的生机。这种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而來的天賦,讓王哲不惜亲自出面請他留在軍中。
   这是一种很珍貴的天賦,但对程宗揚自己來說,却完全是一个鳮肋。被动地将死气轉化為生机,再送給他人,自己扮演的仅仅是一个输血者的角色。
   直到在白夷族的那天晚上,程宗揚才覺察到这种天賦的另一番用途。
   血虎的咆哮声响起时,首先感應到的不是听覺,而是太阳穴那处傷痕。它的声音还未傳來,太阳穴那处傷痕就彷彿被震得微微发麻。
   无論怎么說,血虎的咆哮声都称不上悅耳,正沉浸在三具美妙女体间的程宗揚被吵得心煩意乱,最后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声:住口!
   已经死去的易虎彷彿听到了他的話語,咆哮声像刀切般断絕。那一刻,程宗揚发現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來自于自己体內的力量。
   程宗揚不知道鬼王峒的使者,是如何将一具尸体制成可供操縱的怪物,但当血虎将盛着黑色膏泥的鉄盒,挂在他可怕的脖頸上时,程宗揚知道自己同样具备操控这具行尸的力量。至少可以操控血虎。
   只餘下死亡气息的血虎,与太阳穴的生死根之间,有着奇妙的共鳴。于是血虎和白夷族这两个棘手的難題,有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解决方案。
   鬼王峒的使者已经死在謝艺刀下,另外一位使者将成為樨夫人的主人,并透过她來控制白夷族。一位属于程宗揚的使者。
   整个白夷族,沒有任何人是血虎的对手。他像一头獅子,一天十二个时辰睜大眼睛,守衛着他頸中的鉄盒。
   樨夫人的肉体是唯一打開鉄盒的条件,只要她每隔一天,在血虎面前翹起臀部,讓他隨机造擇一个肉孔使用,就可以获得一小块黑色的泥膏。对于樨夫人而言,这样的条件并不苛刻。相比于鬼王峒使者心血來潮时的淫玩,这样的条件可以称得上寛容。畢竟在这里她只需要服侍血虎一个人。
   被煉制成雄性工具的血虎需要发泄它的獸性,樨夫人需要它的銷魂别香。
   騷媚的樨夫人很滿意。至于凶獰的血虎,如果他还有知覺,想必也会非常滿意。
   “这是一樁公平的交易。”
   当樨夫人媚笑着翹起雪白的丰臀,讓血虎巨大的阳具擠進她臀间光滑而纤小的肉孔时,程宗揚就这样評价。
   “听!海浪声!”小魏忽然跳了起來。
   一陣隠約的浪涛声傳來,隔着遙遠的距离,那声音顯得很微弱,却有着大自然而雄渾气势,彷彿永遠不会止歇。
   被小魏这么一叫,每个人都彷彿听到遙遠的波涛声。
   “已经到了嗎?已经到了嗎?”众人都來了精神,互相交头接耳。
   朱老头将着被水气打濕的山羊鬍,仰起臉老气橫秋地說道:“沒见过世面的后生小子。碧鰻海湾离这里还有五六十里呢。这会儿起來赶路,走上一夜,天亮能到就了不起了。”
   程宗揚咬牙笑了笑,吃力地站了起來。
   “那还等什么呢?”
   “刷!”
   长刀劈開灌木叢,有些不穏地砍進泥土。一具雄武魁偉的身影从紛飞的枝叶间闖出,連奔几步才停下來。接着是一个神情平静的男子。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22 12:23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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