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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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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凝羽有个三长两短,程宗揚一刀干掉这仲淫婦的心都有。不过他不是有洁癖的人。既然她主动投怀送抱,拿她当娼妓玩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程宗揚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樨夫人丰膩的臀肉,将她拖到自己身上。樨夫人白生生的胴体伏在程宗揚腿上,白美的双腿分開,騎在他腰间,那張充滿肉感的大圓屁股白光光翹在程宗揚面前。
   程宗揚毫不客气地分開樨夫人的大腿,露出她腿根处剛交媾过的蜜穴,粗魯地朝两边剥開。虽然在灵飞鏡中见过这美婦的性器,畢竟不及在眼前清晰。樨夫人成熟的性器被扒得敞開,宛如一朵鮮花在雪白的股间綻放。她阴唇柔嫩之极,阴中紅嫩的蜜肉沾着透明的淫汁,彷彿融化的蜡汁般嬌艷欲滴。
   程宗揚放開手,然后抓住她白滑的臀肉,将她臀沟扒得敞開,露出密藏的嫩肛。
   “呀……”樨夫人低低地惊叫一声,玉頰紅暈过耳,她害羞地扭动了一下腰肢,一手伸往臀后,想掩住羞处。
   程宗揚被她狠摆一道,一肚子的火气还沒发泄出來,眼见她羞怯作態,只冷眼旁覌。等她雪白的手掌伸到臀后,才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手臂擰到背后。
   “哎呀……”艷婦上身伏在程宗揚腿上,玉腿掙扎着,吃痛地擰緊眉头。
   程宗揚一手擰住她的手腕,一手揚起,“啪”的一声,重重打樨夫人臀上,将她白光光的屁股打得乱顫。
   “装什么装?还臉紅﹣﹣很害羞嗎?跟妖怪干的时候怎么不装呢?自己送上门來的婊子,还装貴婦!以為我很好騙?”
   樨夫人香艷的大白屁股被程宗揚打得发紅,她却眉開眼笑。美婦收起臉上的羞怯,整个人变得騷媚起來,膩声道:“公子休怒,公子要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
   “少廢話,妳不是兔子嗎?尾巴呢?”
   艷婦吃吃嬌笑着,风情万种地翹起屁股,臀后生出一团雪白的兔尾,絨球般洁白可愛。她一手被程宗揚擰住,便把另一只手伸到臀后,撥弄着兔尾,臀间那雪玉般的肉孔微微抽动着縮緊,淫態妖媚入骨。
   程宗揚嘲笑道:“我还以為血虎那么大的家伙会把妳干到肛裂呢,竟然还这么緊。这屁眼儿怎么长的?”
   樨夫人騷媚地摇着屁股,“妾身是白夷人,后庭别有妙处,公子試試就知道了……”
   樨夫人的嫩肛白生生光滑无比,彷彿在牛乳中洗过白嫩干凈。自被她騙進鬼王峒使者的圈套中后,程宗揚对她仅有的怜憫都化為烏有。
   他抬起手指,插到美婦艷异的肛中。那肉孔一滑,吞下他半截手指。綿軟的美肉包裹着手指,滑軟得不似屁眼儿。
   程宗揚抬手打在樨夫人臀上:“还在装?”
   樨夫人手腕被他鬆開,連忙两手抱着臀肉,将雪白的大屁股掰得敞開,露出臀沟间小巧的肉孔:“公子再進得深些就是了。”
   程宗手指再次插入肛洞。滑嫩的肉洞尽头有一团充滿弹性的軟肉,指尖用力,那团軟肉柔膩地擴開,緊緊含住他的手指,里面一片火熱。
   樨夫人妖艷的大白屁眼翹在半空,光滑的屁眼儿夾住程宗揚的手指,微微抽动,在她肛中,那团軟肉彷彿一張灵巧的小嘴,在程宗揚的指头上來回舔舐。她肛肉不仅細嫩,而且分泌出一層油脂般的液体,滑而不濕。虽然不像蜜穴那样水汪汪的濕膩,却别有一番韵致。
   樨夫人翹起雪臀,密藏的內肛向外鼓起,吞沒程宗揚大半手指。肛內一圈圈膩肉纏在指上,然后收緊,一点一点向外吐出。她肛內温度比体表高出許多,手指插在里面,微微发燙,每一絲肛肉的滑动都清晰无比。
   “这是……”
   樨夫人惊訝地睜大美目,看着那个奇薄无比的膜,透明的膜体长长的,有着水果的味道,表面的根部布滿了顆粒……
   程宗揚将保险套戴在阳具上,然后挺起身。眼前这艷婦看似端庄,其实不知道和多少人濫交过,性交对像中还有半人半妖的怪物。如果自己沒有記錯,肛交危险系数比其他性交方式高一百倍。既然准备搞她的屁眼儿,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幸好自己帶有保险套。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沒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但总是小心為上。万一染上了﹣﹣他敢肯定这个世界沒有抗生素。
   樨夫人識趣地不再詞問,轉而說道:“公子的阳物好大……”
   一直以來程宗揚有种感覺,自己的阳具似乎变大了,但戴上保险套的那一刻,他发現那完全是錯覺。保险套的尺寸大小完全合适,就和以前一样,这讓程宗揚有些遺憾。
   樨夫人騷媚地瞟了程宗揚一眼,然后扶起他的阳具,抬起屁股,将龟头对准自己的肛洞,腰肢扭动着朝下坐去。
   被保险套綳緊的龟头滑入肛洞,頂住那团軟肉。樨夫人跪伏在程宗揚腰间,柔軟的屁眼儿裹住龟头,渾圓的雪臀向下一沉,喉中发出一声浪叫。
   阳具整根沒入艷婦臀间,保险套上的顆粒擠在白嫩的肉孔中,将柔嫩的屁眼儿撑得变形。樨夫人背对着程宗揚,赤裸着香噴噴的嬌躯賣力地聳动圓臀,用屁眼儿套弄着他的阳具。那团白絨絨的兔尾在臀后顫微微抖动着,不时磨擦着程宗揚的腹部。  
   “鬼王峒在什么地方?”
   “鬼王峒在盤江的南边……妾身也未曾去过…”樨夫人一边吃力地聳动屁股,一边断断續續說道。
   “他們怎么会挑妳做族长?”
   樨夫人的媚笑有些发僵,使者与她說那番話时,周圍只有那些被割掉舌头的鬼王峒武士,可这个年輕人却似乎知道一切。
   她不敢再隠瞞什么:“使者說:鬼王峒只需要听話的傀儡……他們說妾身比族长听話……調教好了,好去覲见巫王……”
   “妳见过他們的信使嗎?像烏鴉一样的?”
   “烏鴉?”樨夫人顯然不知道黑魔海的黑鴉使者。
   程宗揚轉回話題,“他們是怎么調教妳的?”
   “使者說,鬼巫王喜欢和种不同的女人,每次做的时候会把女人身上每个洞都塞滿……”樨夫人笑吟吟說着,眉眼间沒有半分羞態,神情又騷又媚,“而且一干就是很久……还要会各种姿势……”
   “每个洞都塞滿?”程宗揚腦中跳出一个渾身长滿触手的怪物,難道鬼巫王是触手系的妖怪?
   樨夫人妖媚地一笑,揚手从床头的烛台上取下蜡烛。“像这样……”
   她微微挺起下体,一手剥開玉户,将蜡烛塞入半截,然后握住程宗揚的手覆在上面,輕輕一推。
   “啊……”樨夫人騎在程宗揚腹上,一手扶案,上身向后仰去,胸前两粒丰挺的乳球一陣摇晃。
   “啪”的一声,那个鉄盒从案上掉落,几株蛤蟆菌滾了出來,樨夫人摇曳的肉体停頓下來。
   “妳见过这些蘑菇?”
   樨夫人点了点头。她說:白夷人称这种蘑菇叫毒蠅傘。它只生长在松樹下,数量稀少。鬼王峒的使者曾要求白夷人到山中采集,但总共也沒采到几株。
   說这番話时,樨夫人一直在套弄程宗揚的阳具。鬼王峒的使者花样不少,这美婦也足够賣力,使出渾身解数來討好程宗揚。她丈夫已死,現在鬼王峒的靠山逃得无影无踪,又与商隊的人結下怨仇。樨夫人很明白,事实上从他們占据宫殿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成為他們的俘虜。
   南荒部族对仇人从來都不講究寛容,胜者為王,敗者為奴,是南荒通行的法則。樨夫人在鬼王峒使者手中受尽淫辱,曾经的矜持与尊嚴早已淪落殆尽。為了保仕性命,她不惜主动委身求欢,只希望能討好这个年輕人,平息他的怒火。
   雨声越來越大,天地都彷彿被无边的雨水淹沒。帷幕间,一具雪白的肉体伏在地上,像只妖艷的大白兔般高高翹着屁股,摇晃臀后的兔尾。
   在她身后,程宗揚挺起阳具,用力干着她的屁眼儿,呼吸声越來越粗重。
   “啊……啊……”身下的美婦发出淫浪的叫声,在雨声中愈发濕媚。程宗揚明知道她是装的,也不禁兴致勃发,阳具勃起如鉄。
   樨夫人屁眼儿纤小白凈,光滑柔嫩,看上去像艺术品一样精致,讓人不忍用力。但见識过樨夫人与血虎的肛交,程宗揚知道她的肛洞看似柔嫩,其实弹性十足,于是拋開所有顧忌,抱着她白美的雪臀,毫不怜惜地大力挺动,将樨夫人干得花枝乱顫。
   透明的乳胶薄膜彷彿与肉棒融為一体,根部突起的顆粒在美婦肛中充滿力道也進出着,将柔嫩的屁眼儿干得发紅。樨夫人媚声不絕,丰膩的大白屁股彷彿牛奶制成的果凍,在程宗揚的撞擊下不住震顫,晃动出白花花的肉光。

一篇太少了,吊引。:smile_27:

第五章 鏡影
   祁遠青黃的臉頰上透出紅紅的酒意。“剛才在席间,云老哥已经和白夷人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两边的冲突都是鬼王峒的人在里面搗鬼,还殺死了族长。現在為着誰來当族长,白夷人正争得厉害。”
   程宗揚靠在榻上,唇角帶着一絲若有若无的笑意。“争得人多嗎?”
   “多得很。原來的族长沒有子女,位置空着。本來樨夫人接任大家都沒話說,可樨夫人这会儿不知去了哪儿。”祁遠愁眉若臉地說道:“这事儿本來跟咱們沒闗系,誰讓咱們撞上了呢?云老哥也发愁呢。”
   程宗揚气定神閒地說道:“愁什么?樨夫人已经答應了当白夷的族长。并且說,只要商路不断,所有的珠宝玉石,都按半价賣給咱們。”
   樨夫人离開时,腿軟得扶着墻才能起身,但神情却充滿喜悅。程宗揚她身上用掉了两个保险套,而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保住了性命,同时接替死去的丈夫,成為白夷族的族长。
   作為交換,樨夫人承諾白夷族的商路只对云氏和白湖商館開放,并且同意将所有的金玉珠宝都以半价出售。
   祁遠听到这个消息樂得合不攏嘴。白夷的湖珠在內陸銷路极佳,能够壟断商路,等于是揀了个能下金蛋的母鳮。
   “吴大刀背上的傷还好,沒傷到筋骨。姓樂的丫头說,休養两天就好。”祁遠說了目下的情形,然后道:“云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走。”
   “鬼王峒的人呢?”
   “易彪在洞口守着。一直沒动静。”
   正說着,隔壁傳來一声野獸的低吼,接着“錚”的一声,岩石砌成的墻壁彷彿也摇撼起來。
   祁遠笑容有些发苦,低声道:“那家伙怎么办?”
   他說的是易虎。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現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他開始攻擊他所见到的任何物体,甚至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易彪。众人不得不用鉄鏈鎖住他,把他囚禁在石屋中。
   每个都清楚,易虎其实已经死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尸体。但看到易彪的样子,沒有一个人忍心提出唯一的解决方法。
   武二郎更干脆,“已经死过的人还准备讓他再死一次?”不等易彪開口,他就拔出刀往地上一砍,叫道:“誰敢这么缺德,小心二爺弄死他!”
   于是大家都閉嘴了。  
   誰也沒想到武郎会替易彪出头,不过想到他的殺兄之仇,程宗揚便明白过來。这厮虽然粗,但并不討厭。可殺又殺不得,帶他走更不可能,怎么处置血虎,程宗揚也覺得头痛。
   “真不行,就留在白夷人这里。”程宗揚道:“易彪想见他,每年跟着商隊來一趟就行。”
   这等于是讓一群兔子養一只老虎。不过这事就該讓白夷人头痛去了。
   “我怕的是那些家伙。”祁遠道:“鬼王峒那些人还在下面。咱們走了,易虎怎么办?”
   如果不是凝羽襲擊那名使者,鬼王峒数十名武士足以把他們屠殺殆尽 。現在他們退到地宫深处,以商隊的实力,能守住洞口就不錯了。
   “云老哥的意思,咱們能不能用石头把洞口封住,不讓他們出來?”
   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可誰也不知道下面还有沒有别的出口。如果被他們逃出去,不仅他們,連白夷族也要面臨着滅頂之灾。
   “鬼王峒那些人在什么地方躲着,”祁遠道:“程头儿,你那个东西不是能看到嗎?”
   程宗揚一拍腦袋。被樨夫人纏着,竟然忘了这件事。
   灵飞鏡灰色的鏡面閃动了一下,然后暗了下去,彷彿在一个黑暗的洞穴中……
   一只干枯的手掌張開,指縫中透出碧緑的萤光。
   鬼王峒的使者伸出鼻子,像狐狸一样左右嗅着,許久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后面的武士舉起火把,火光映出甬道灰沉沉的石壁和地上一連串的水洼,接着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緩步走來,像从霧中出現一样变得漸漸清晰。怹头戴方巾,穿着文士的青袍,腰间懸着一柄普通的鋼刀,目光平静而又安祥。
   “她在哪里?”謝艺淡淡問道。
   使者眼珠飞快地轉动着:“誰?”
   “碧宛。在哪里?”
   “你是誰?”
   謝艺慢慢踏过水洼,“她在哪里?”
   使者本能地向后退去,忽然尖声叫道:“你不是白夷人!是隨商隊來的外鄉人!去死吧!”
   两名武士从使者身畔擠过,帶着风声朝謝艺扑去。
   謝艺邁步跨过水洼,然后抬起脚,一脚踏在一名武士膝盖內側。那武士身形比他大了一倍,渾身刺滿黑色的符紋,就像一头狂奔的野牛。然而被他一踢,武士强壮的躯体彷彿被一柄鋒利的鋼刀掃中,膝盖定在原处,上身猛地彎折下來。
   “嗒”的一声,謝艺腰间的鋼刀跳出半截。他左手握住刀鞘,翻过鋼刀。他动作从容,时机把握得不差分毫,武士龐大的身体如山般压下,彷彿主动扑 在寒光凛冽的刀鋒上。
   刀鋒切穿了鬼武士的喉嚨,鮮血飞濺而出。另一名武士張大口,无声地咆哮着冲來。謝艺眼睛盯着使者,看也不看那名武士。他右手握住刀柄,拔刀递出,像用一柄短劍一样送入那名武士胸膛,側腕一擰,然后拔出。
   鋼刀准确地穿透了武士的心臟,他銳利的鬼角在岩壁上划出一道长痕,身体轟然倒地。
   頃刻间摶殺了两名强悍的武士,謝艺神情依然从容不迫。
   “她在哪里?”他淡淡問道。
   “殺了他!殺了他!”使者发狂一样叫着,身后的武士蜂拥而出。
   謝艺目光緩緩亮起,他微微俯身,持刀的右手穏若磐石,然后揉身向前,旋风般闖入鬼武士群。
   祁遠面孔僵硬地盯着鏡面,程宗揚手心里也滿是冷汗。他从來沒想到一个人能有这样强悍的身手。面对蜂拥而來的鬼武士,謝艺絲毫沒有退讓,鋼刀以强攻强,以快对快。他的刀法就像他手中经过千錘百煉的鋼刀一样,沒有任何花巧,但每一刀劈出,都将鋼刀的威力施展到最大。
   謝艺的刀法并不刁鉆,但总能找到敵人最薄弱的一处,雷霆般擊出,每一刀擊出,都有一名武士濺血倒地。
   挡在甬道中的武士越來越少,使者的眼神也越來越恐惧。忽然他尖叫一声,鉆進身后的奴隶人群中,瘋狂往后逃走。
   “叮”的一声,使者飞速起落的脚爪忽然一頓,被一柄鋼刀穿透脚背,牢牢釘在地上。
   謝艺静静看着他,身上的青衫犹如雨过天晴,沒有半点血迹。在他身后,所有的武士和奴隶都被斬殺殆尽。鮮血流淌在一起,染紅了甬道里的水洼。
   使者嘶嚎着,头顱忽然一变,眼鼻向后縮去,嘴吻霍然伸长,張開一条鰐鱼般的长嘴朝謝艺頸中咬去。
   謝艺握掌成拳,一拳轟在使者頷下,将使者生滿獠牙的长嘴打得朝天仰去。使者尖利的牙齿在嘴中碰撞着,发出令人齿酸的咯咯声。
   使者喘息着,齿间流出暗紅的鮮血。
   “可憎的外鄉人!”使者嚎叫道:“偉大的巫王会為我們复仇的!”
   謝艺从他脚背上拔起刀,然后手腕一翻,斜刀砍断使者的小腿。
   “被詛咒的外鄉人!”使者身体一歪,慘嚎着跪下來。
   使者尖嚎声忽然一滯,被那柄鋼刀塞住嘴巴,口中充滿了鮮血的腥甜和金属冰凉而辛辣的味道。
   謝艺翻私鋼刀,用刀背敲下使者一整排已经摇动的牙齿,然后道:“她在哪里?”
   使者渾身发抖,他失去了一条腿,口中破碎的牙齿混着鮮血流淌出來。
   “你不会感到痛。至少現在不会。”謝艺拿出一枚銅銖,拍在使者脖頸后。使者渾身震顫了一下,銅銖嵌入椎縫,身体彷彿浸泡在温熱的水中,失去了疼痛的知覺。
   “她在哪里?”
   謝艺一边問,一边拿起使者的手掌,抬起他的食指,像削水果一样,削去他指上的皮肉。他的动作很專心也很細致,就像鏤刻一件艺术品那样用心精細。
   寂静中,只有刀鋒剔过骨骼的沙沙声。使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刀鋒下被削出白森森的骨骼。忽然他瘋狂地嚎叫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在哪里?”謝艺放下使者已经成為白骨的食指,然后抬起他的中指,再次削下。
   “沒有这个名字!”使者鰐鱼般的长吻淌出血沫,眼角瞪得几乎裂開,狂叫道:“我沒有听过这个名字!沒有!从來沒有!”
   “或者你会記起來。”
   謝艺平静地說道:“她是碧鰻族人。很久以前离開了南荒,大概十五年前又回來了。帶着她的女几。”
   “是碧奴!”使者嘶声道:“碧鰻族的碧奴!她死了!”
   謝艺眼角跳了一下,“怎么死的?”
   “她是巫王的姬侍!几年前病死的!”
   “她女儿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
   謝艺停下來,“她的尸骨在哪里?”
   “沒有!沒有尸骨!”
   謝艺不再詢問,他提起刀,一刀斬断使者的脖頸。
   那枚銅銖跳了出來。謝艺接过銅銖,小心地擦拭一下,放在干癟的錢袋里,然后离開。一顆夜明珠从使者无头的尸身掉出,轉动着滾到謝艺脚边,那个男子却看也不看。
   程宗揚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他与同样面无人色的祁遠对視一眼,低声說道:“你不是說他在軍隊里待过嗎?那家伙待的不会是軍法处吧?这样直接的刑訊手段,怎么可能是一名軍士?”
   目睹了鏡中的一幕,祁遠喝的那点酒已经全变成冷汗流了出來,他艱難地擦着頸子,小声道:“他这是殺星下凡……亲娘啊……”說着打了个寒噤。
   程宗揚呼了口气:“幸好他不是敵人。”
   謝艺对自己的來历諱莫如深,众人都猜想謝艺身份不是落魄文士那么簡单,这会儿见識了他的手段,两人都不禁心生寒意。誰也不知道他怎么進入地宫,尋到鬼王峒的使者。好在他和鬼王峒是敵非友,否則有这样一个敵人,末免太可怕了。
   无論謝艺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与鬼巫王為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希望这法則在南荒还适用。

   沉默了一会儿,程宗揚道:“朱老头的口气你倒学得挺像,那老家伙呢?”
   祁遠咧了咧嘴:“朱老头在宴席上啃了条鹿腿,肉沒烤熟,又鬧肚子了。”
   程宗揚收起灵飞鏡:“剛才看到的,除了云老哥,跟誰都别說。”
   祁遠点了点头,忍不住道:“他找的那个女人是誰?”
   “誰知道呢。”程宗揚呼了口气,“希望那位鬼巫王运气够好,不要讓怹逮到。”
   雨仍在下着,只是从急雨变成了濛濛細雨。被雨水冲刷过的岩石莹白如玉,一洼一洼積着浅浅的水。程宗揚走出寢宫,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用力舒展了一下肢体,一身輕鬆地走入雨幕。
   鬼王峒一行人葬身地宫,使他們少了一个最危险的敵人,一直压在心头的危迫感像一块大石落了地,程宗揚心情頓时輕鬆許多。
   “已经起來了?”
   凝羽破碎的腰甲已经去掉,穿着便装,在窗前用絲帕抹拭着她的彎刀。听到程宗揚的声音,她抬起头,綻開一个明顯僵硬的笑容。
   程宗揚按了按她唇角的笑紋,小声道:“妳該多笑一点。整天冷着臉,容易变老。好些了嗎?”
   “不知道樂姑娘給我用了什么药,”凝羽道:“傷势已经痊愈了。”
   程宗揚一怔,“是嗎?”
   “哪有啊!”樂明珠跳出來,她嘴里还咬着鱼干,含含糊糊道:“我只是 給凝羽姐姐服了些丹药,讓她不再吐血,离痊愈还遠着呢。喓,那些坏蛋呢?”
   “不用担心,祁遠已经帶人去封洞口了,只怕連只耗子都出不來。”
   “啊!”樂明珠惊叫道:“把洞口封住,下面的人不就全死了嗎?”
   “怎么?妳还想留活口?”
   樂明珠頓足道:“下面还有好多奴隶!”
   程宗揚遲疑了一下,“那也是鬼王峒的奴隶!”
   “可他們是无辜的!不行!不能封洞口!”
   “那怎么办?我們在洞口守嗎?”
   “对啊,在洞口守着。他們餓得受不了就会出來,到时我們就把那些坏蛋一个一个逮住殺掉,救出那些奴隶。”
   程宗揚說服不了这个充滿正义感的小丫头,又不能告訴她地宫里已经沒有活人。
   “等他們出來很難吧。”凝羽在旁边平静地說道:“如果他們吃奴隶,还能支撐很久。”
   樂明珠吓了一跳,連嘴里的鱼干也忘了咽。
   程宗揚岔開話題,“正好我有事找妳。”他取出使者的鉄盒,“妳能不能查出來它的毒性?”
   樂明珠被那个吃人的話題說得倒了胃口,苦着臉吐掉鱼干,接过鉄盒。
   程宗揚拉起凝羽:“妳該多跟人接触些。云老哥在前面宴請白夷人,我們一起去。”
   “宗揚,”云蒼峰笑呵呵拉住程宗揚的手,說道:“过來,见过白夷族的新族长!”
   樨夫人換了一襲素服,眼睛哭得紅紅的,一臉哀戚。她斂衣向程宗揚施礼:“亡夫不幸身故,若非諸位援手,我白夷族……”
   程宗揚暗贊这女人变臉比翻書还快,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細,准教她瞞过了,以為她与丈夫情深意重。
   程宗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恭喜夫人接住族长。咦?”他抽了抽鼻子,疑惑地說道:“哪里有股怪味?”
   樨夫人哀戚的面孔微微发紅,連忙垂下頸子掩飾。程宗揚拉着凝羽在席间坐下,給她剥了顆橘子,边道:“我記得橘子九、十月间才成熟,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有了。”
   樨夫人柔声道:“南荒瓜果四时皆有……这柑桔請客人慢用。”
   程宗揚手肘不经意地一抬,撞在樨夫人高聳的乳峰上。樨夫人花容失色,露出痛楚的表情。
   程宗揚若无其事地把橘子递給凝羽,“妳不飲酒,吃水果。”
   凝羽接过橘子,目光在人群中游移。席间大多是白夷人,云蒼峰和苏荔坐在客席作陪,祁遠則混在人群中,說起白夷的湖珠贊不絕口,引得那些白夷人喜不自禁,紛紛取出佩戴的湖珠讓他鍳賞。
   云蒼峰笑道:“这祁遠好口才,連白夷人都对他一见如故。”
   程宗揚道:“白夷的商路有几成利潤?”
   云蒼峰比了个手势。
   程宗揚吓了一跳,“这么多!”
   “六朝风气奢靡,去年天子為太后祝寿,一次便搜購珍珠百斛,市面上的湖珠都被搜羅一空。”
   “既然利潤这么高,為什么沒有别的商家走这条商路呢?”
   云蒼峰笑道:“南荒豈是好走的?况且,”怹俯过身,低声道:“白夷人生性多疑,若非熟客,連山谷也未必能進來。”
   說話间,程宗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老头蹲在角落里,身边放着七八只碟子,正吃得不亦樂乎。
   “老头儿,你不是鬧肚子嗎?”
   朱老头拿袖子一抹嘴,樂呵呵道:“鬧肚子也不能耽誤了吃啊。哎,我說小程子,欠我的錢啥时候給啊?我都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可不能誑我老人家。”
   程宗揚挨着他坐下來,拿起一顆水果在手上轉着,隨口道:“你們那个殤振羽,在南荒是做什么的?”
   朱老头打了个突,連忙朝四周看了看,见沒人注意才压低声音道:“可别乱講!老爺子的事少打听。”
   程宗揚哂道;“瞧把你吓的。他比鬼巫王还厉害?”
   “鬼巫王那孫子?”朱老头一臉的不屑,“你看我老人家啥时候怕过他?我老人家想弄死他比捏死一只螞蟻还容易。”
   “你就吹吧。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就你溜得快。喂,朱老头,再領我們走一段?”
   “不成!不成。”朱老文腦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說好了就到白夷,我老人家还赶着回去呢。要不,讓小桂子和小檜子帶你們去。”
   想起吴三桂和秦檜,程宗揚就有些郁悶。說他們是假的吧,那模样还真有点靠譜,說他們就是自己知道的历史人物吧,一个權奸,一个乱世梟将,怎么会被一个逃到南荒的巫师搜羅到一处?
   朱老头啃着果核,含含糊糊道:“我听小剛子說,你們前两天在山頂撞见个长翅膀的鳥人?哪儿來的?”
   “黑魔海送信的。”
   “黑魔海?”朱老头嘿嘿笑了起來,“騙誰呢?”
   程宗揚眯起眼,“你知道黑魔海?”
   “說來話长了,黑魔海現在提的人不多,十几年前,可威风了。那些家伙擅长什么采阴补阳、開鼎炼丹、使毒作法,跟樂丫头的光明覌堂沒少别苖头。別着别着,惹到六朝那个什么岳帥,好家伙,帶了一帮人到黑魔海,从掌门到看门的,齐根刨了个干凈。哪儿还有什么信使?噗!”
   朱老头吐了果核,两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攤開手,涎着臉道:“說了这么多,怎么也值几个銀銖吧?”
   “不提錢你会死啊?”程宗揚拍拍屁股,轉身就走。
   “别急!别急,”朱老头連忙拉住他,“信呢?”
   程宗揚回过头,訝道:“朱老头,你可别告訴我你識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人家可是上过学的。要不是落在南荒这鬼地方,秀才我老人家都考中十七八个了。”
   程宗揚心里一动,从背包中拿出錦囊,取出里面的素紙,递給朱老头。
   朱老头接到手里,翻过來覆过去看了几遍,“原來說的是这个啊。”
   “是哪个?”程宗揚含笑道:“大爺,你給我講講?”
   朱老头指点着那張王哲留給程宗揚的无字信箋,老气橫秋地說道:“这上面不都写着嗎?你瞧,这个,还有这个……”
   程宗揚沒好气地說道:“那是紙上的綫格!你給我找出一个字我瞧瞧!”
   朱老头隨手把信紙揉成一团,丟到程宗揚手里,“不看了,不看了。还是說說錢的事儿,小程子……”
   “一句話,”程宗揚打断他,“走一趟碧鰻族,按現在的价碼,到地方全部給你結清。要不咱們就一拍两散。我去我們的碧鰻族,你回你的熊耳鋪。欠你的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絕不賴帳,等我們回到熊耳鋪就給你。”
   “那怎成呢!”朱老头頓时嚷了起來,“去碧鰻族还要过盤江,万一你們死在路上了,我找誰要錢呢?”
   “那就沒办法了。”程宗揚同情地說道:“我們命都沒了,还怎么付帳?不过只要我們能回來,保証一文錢都不少你的。說不定我們发了財,还能多給你几个。你要急着拿錢呢,就跟我們去碧鰻族,一天一个金銖,絕对少不了你的。”
   朱老头眼珠轉了半晌,气哼哼道:“缺德啊,小程子,你就这么欺負我老人家。”
   程宗揚拍了拍朱老头的肩,“咱們这算說好了,明天再歇一天,頂多后天就赶路。來回也就十几天,誤不了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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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4 02:01 PM 編輯 ]

第六章 媚婦
   聽說程宗揚拿賴帳來要脅朱老頭,雲蒼峰也不禁苦笑,“這麼做也成。盤江往南的路徑,我走得也不多。至於朱老頭那邊……等我回去,再備份厚禮向殤候謝罪吧。”
   “聽朱老頭的口氣,那個人似乎挺厲害。”
   程宗揚回避了殤振羽的名字,問道:“鬼王峒這麼囂張,他在南荒也不理嗎?”
   雲蒼峰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想來殤候終究是六朝人,南荒土著之間的紛爭,他也不必願意插手。”
   頓了一下,雲蒼峰低聲道:“聽劉遠說,你們看到謝藝出手?”
   雲蒼峰的目光很專注,程宗揚想起謝藝的手段,還有些背後發寒。他點了點頭,“我看兩個武二加起來,碰上他也是討饒。”
   雲蒼峰皺眉道:“眼下洞口已經封住,他可怎麼出來?”
   “放心吧。”程宗揚道:“他能怎麼進去,就能怎麼出來。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回來了呢。”
   正說着,劉遠進來,低聲道:“謝先生回來了。”
   雲蒼峰看了程宗揚一眼,兩人都露出苦笑。雲蒼峰在雲氏商會任職多年,閱歷不凡,但對於謝藝這個人,他也看不穿,摸不透。
   程宗揚道:“雲老哥,不如趁這個時候,請大家來商量一下,咱們後面怎麼走。”
   白夷人並不知道族長、樨夫人與鬼王峒之間的事,他們之所以包圍宮殿,都是受了樨夫人的指令。現在誤會冰釋,樨夫人對外面宣稱,商隊一行被作為白夷人的貴賓,請到宮中留宿。
   話雖這麼說,這些人卻沒有一點貴賓的自覺。在酇遠的安排下,十幾名護衛外鬆內緊,將最要緊的幾處宮室牢牢控制住,以防白夷人在樨夫人的鼓動下再出什麼意外。
   宴會結束後,商隊中十餘人聚在一處僻靜的宮室內。雲蒼峰、易彪、易勇坐在一處,程宗揚、酇遠、凝羽一處,武二郎原本是與白湖商館一起來的,這時卻厚着臉皮緊貼着蘇荔坐在一處,讓旁邊的樂明珠給了他十幾個白眼。
   與會的除雲氏商會、白湖商館和花苖族三方以外,還有一個人。
   謝藝安靜地坐在角落裡,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神態從容恬淡,身上的衣物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污漬。
   雲蒼峰首先開口:“昨晚之事,謝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所幸有驚無險,如今洞口已經封住,想必他們是出不來了。”他頓了一下,然後道::“此間事情已了,不知各位下一步有何打算?”
   蘇荔首先開口:“我的族人準備往鬼王峒去。”
   第一個開口反對的竟然是武二郎,“不行!就妳們這些人,去鬼王峒就是送死!”
   蘇荔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與紅苖約好。即使全部去死,也要除去那個惡魔。”
   “是啊!是啊!”樂明珠在旁邊使勁點頭。
   程宗揚道:“妳就別添亂了。”他轉過頭,坦然道:“蘇荔族長,現在與鬼巫王為敵的不只有妳們。我們也與鬼王峒結下怨仇。現在使者那群人雖然封在洞裡,但他們有沒有往鬼王峒傳訊,我們就不知道了。”
   這也是眾人所擔心的,如果鬼王峒聞訊派人攔截,誰都沒有信心能活着離開南荒。
   “實話實說,好不容易開了條商路,如果不除去鬼巫王,遲早這條商路要被截斷。我們是生意人,從生意的角度說,妳們能除去鬼巫王,對我們是件好事。但是……”程宗揚緩緩道:“蘇荔族長,妳們有多少把握除去他呢?”
   蘇荔沉默下來。
   寂靜中,雲蒼峰開口道:“我們雲氏這趟生意只到白夷族,眼下已經該回去了。不過老夫與程小哥有約,白湖商館的兄弟陪我們到白夷,我們陪白湖商館的兄弟們到碧鰻族,雙方結伴而行。程小哥,後面的路程由你們安排,我們雲氏別無異議。”
   易彪和易勇一言不發,雖然易勇很想早些回建康,探尋靈飛鏡的秘密,但雲蒼峰的決定,就是他們的命令。
   後面這段路完全是雲氏商會的好意,這份情程宗揚不能不領。他向雲蒼峰道過謝,然後道:“諸位已經知道,我們這趟到南荒來,是去碧鰻族購買霓龍絲。我們商隊的吳大哥昨天受了傷,今天又下雨,休息一天,明天趕路。”
   “蘇荔族長,”程宗揚道:“路上認識這麼多天,大家已經是朋友了。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希望妳們三思。”
   蘇荔沒有回答。
   靜默片刻,程宗揚道:“不如咱們來表決吧。願意去鬼王峒的舉手。”
   “我!我我我!”樂明珠伸出雪白的小手,使勁搖着。
   接着蘇荔揚起手。
   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舉手。雲蒼峰默不作聲,謝藝神情平靜,武二郎抱着肩,虎目惡狠狠一個一個瞪過去,也不知道他是威脅眾人不要去,還是威脅大家一起去。劉遠手動了一下,然後又收了回來。
   “二對八。”程宗揚道:“蘇荔族長?”
   蘇荔抬起臉,用求救的口氣道:“二郎?”
   武二郎朝程宗揚一瞪眼,“小子!先說好,二爺就到碧鰻族,甚麼狗屁霓龍絲,你能不能找到都和二爺無關!二爺還有事要辦,到地方咱們就分手!”
   “武二,”程宗揚皺起眉頭,“咱們可是說好的,三個月時間,陪我走一趟南荒,這材一個來月,你就準備走人?”
   “誰說二爺走人?咱們說的是走一趟南荒,又沒說誰跟誰。”武二郎露出那副無賴嘴臉,耍賴道:“二爺不還在南荒嗎?憑甚麼二爺跟你啊,你不想走,跟着二爺去鬼王峒不就結了?”
   程宗揚為之氣結,劉遠連忙出來打圓場。“不如這樣,蘇荔族長若是不急的話,咱們先到碧鰻族,然後再作商議。”
   蘇荔滿眼甜蜜地瞥了武二郎一眼,微笑道:“那好,我們就先到碧鰻族。”
   程宗揚扭頭看着角落那個身影。“謝兄?”
   謝藝輕輕拂了拂袍角,淡淡笑道:“碧鰻族依山臨海,景物絕佳,在下心儀已久。”
   程宗揚知道謝藝肯定是要去的。他找的那個女子,就來自碧鰻族。即使人已經不在了,他也肯定要去看看。
   “既然如此,咱們後天就一道往碧鰻族去。”
   眾人各自散去。程宗揚拉起凝羽,武二郎湊过來道:“喂,咱們可說清楚,這可不是二爺說話不算數啊。你小子回去可別胡說,壞了二爺的名頭。”
   “得了吧。你沒瞧蘇荔族長高興得眼裡都流出蜜了。”程宗揚偏頭看着武二郎,嘖嘖贊道:“真看不出來啊。二爺還是個風流種子。”
   武二郎神氣活現地說道:“你以為呢!等二爺幹掉鬼王峒那個丫狗娘養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怎麼?蘇荔族長答應嫁給你?”
   武二郎露出一絲尷尬,嘴硬地說:“只要她願意,我就敢娶!”
   程宗揚嘿然道:“說了半天,原來人家還沒答應呢。”
   “喂,武二,”程宗揚靠近一些,“我發現只要樂丫頭在旁邊,你就特別起勁,跟蘇荔族長眉來眼去﹣﹣是不是做給那位潘姐看的?”
   武二郎臉色陰沉下來,惡狠狠瞪着程宗揚,然後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雨勢忽緊忽慢,始終沒有停止。夜色如墨,一股帶着雨點的山風湧入室內。將垂地的帳幕卷起一角。
   “不……”凝羽抬起手,推開那個散發着男子氣息的身影。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程宗揚面部的輪廓。這是凝羽第一次拒絕自己,程宗揚覺得有些奇怪,“怎麼了?傷還沒好嗎?”
   凝羽雙手抱住身體,過了會兒道:“已經好了。是我不想做。”
   “別騙我了。”程宗揚輕輕動了下手指,凝羽蜜穴溫熱而濕潤,顯然已經情動十分,“究竟是怎麼了?”
   凝羽遲疑了一下,“樂姑娘說,我經絡間的寒氣鬱結,化解前如果行房,對你我都不好。”
   “她瞎說的吧。”程宗揚納悶地說道:“每次我們交合,妳體內的寒氣不都是在化解嗎?”
   凝羽揚起臉正要開口,忽然眼中寒光一閃,抓住枕側的月牙彎刀,轉頭道:“誰!”
   帷幕拉開,一個穿着素服的美婦抬起眼,媚聲道:“公子……”
   凝羽不動聲色地拉起衣衫,冷冷道:“夫人如何會在這裡?”此時已經是深夜,她不明白這位新任的白夷族長為何會出現。
   樨夫人柔媚地說道:“妾身是來為公子侍寢的。”
   凝羽眼中露出一絲愕然,程宗揚也有些意外,接着笑道:“這是她的寢宮,床榻被褥都是她的。眼下被我佔了,倒忘了她。”
   凝羽眉頭微蹙,他們雖然控制了宮殿,但樨夫人終究是白夷的族長,讓她來侍寢,未免太唐突。不過……只要他想做,再唐突十倍的事,自己也做了。悶  
   看出凝羽眼中的猶疑,程宗揚連忙道:“這可不是我強迫她的。你別看她一副端莊的樣子,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婦。而且劉老四也說,白夷女人對這種事情是很放得開的。”
   樨夫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別有一番風流的美態,俏生生嫵媚之極。她扭動着腰肢,款款走來,笑盈盈伏在榻側,媚態橫生地嬌聲道:“公子好厲害,妾身的後面被公子用過,這會兒還發麻呢。”
   程宗揚貼住凝羽耳邊道:“妳看她的騷態,像不像蘇妲己?”
   凝羽慢慢挑起唇角。兩人的艷態有八分相似,但蘇妲己更加嬌媚,眉眼間有種蠱惑人心的魅艷,而樨夫人則多了幾分卻生生嬌態。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4 09:25 PM 編輯 ]

   樨夫人妖媚地一笑,抬手解開衣襟。她孝服下的胴體一絲不掛,衣襟一鬆,兩團白光光的美乳便顫動着跳了出來。
   凝羽眼波微閃。樨夫人豐滿的乳球泛着奇異的亮光,雪白的乳肉被一層透明的膠膜緊緊包裹着,膠膜底部收緊束住乳根,豐膩的乳肉被束得鼓脹起來,彷彿兩只熟透的水蜜桃,又白又大,顫微微聳在胸前。
   隔着透明的薄膜,依然能聞到精液的氣息。薄膜裡都是濁白的精液,沾在她豐膩的乳肉上。樨夫人乳尖兩粒充血的乳頭硬硬翹起,伸進薄膜頂端凸起的部位,那裡面充滿了濁白的液體,將她兩顆紅色的乳頭浸在裡面。
   程宗揚看得心動,伸出抓住她一團高聳的乳房,用力揉捏起來。樨夫人吃痛地皺起眉,楚楚可憐地望着程宗揚,肥白的屁股卻騷媚地扭動着。
   “要不是你,我們差點都死在她手裡。”程宗揚道:“這淫婦裝得可真像,我心一軟,就被她騙了。”
   凝羽明白過來,對樨夫人僅有的好感也一掃而空。
   樨夫人妖聲道:“妾身知道錯了,見到公子平安回來,妾身高興得不知怎麼才好。”
   程宗揚挑起唇角,“是嗎?”
   樨夫人嬌羞地說道:“妾身見公子那麼辛苦,心下不忍,就自荐枕席,來服侍公子……”
   凝羽淡淡道:“妳在撒謊嗎?”
   樨夫人臉上露出一絲驚惶,這個冷冰冰的女子就像月光下的刀鋒,似乎隨時都會切斷自己的喉嚨。她微微戰栗着小聲道:“妾身騙了公子,怕公子怪罪,才上了公子的床,想討好公子……”
   樨夫人聲音越來越小,這個女人與身邊的男子關係非淺,自己用肉體來引誘她的男人,正觸犯了女人的大忌。
   凝羽冷冷看着她,真看得樨夫人渾身發寒,笑容像被黏住般,僵在臉上。
   凝羽盯了她片刻,然後淡淡道:“妳做得不錯。”說着她指了指樨夫人鼓脹的乳房,“這是什麼?”
   見她沒有怪罪的意思,樨夫人如釋重負,神情又變得騷媚起來,“這是公子享用妾身時,套在陽物上的。”
   那層透明的薄膜緊綳綳裹在美婦乳上,豐膩的乳肉被束得鼓脹欲裂,在燭光映照下微微閃亮,顯示出奇異的質感。凝羽道:“魚鰾?還是腸衣?”
   “是橡膠。”程宗揚解釋道:“一種樹的汁液。”
   “樹汁?這也是你販賣的東西嗎?它們是怎麼做出來的?有甚麼用?”
   程宗揚沒想到她對這種產品這麼好奇,索性拆開一個保險套,“先把樹汁收集起來,然後做出模具,大概要幾十道工序才能做出來。”
   “上面的花紋和顆粒是天然就有的嗎?”
   “都是做出來的,用來增加交合的情趣。”程宗揚笑道:“還有一種是帶倒刺的,我還沒用過。”
   樨夫人飛了一記媚眼,“單是這兩個,妾身已經被公子幹得泄了身子,走路時下面都像合不上呢。”
   凝羽皺了眉頭,“這麼麻煩的工序。”
   程宗揚道:“有了它,就不用擔心一夜風流懷胎九月。男女之間那些事,就變成了一種好玩的游戲,再沒有後顧之憂。”
   凝羽挑起眉梢,“你怕她懷胎?”
   “我是怕她不乾淨。”
   程宗揚拍了拍樨夫人的粉頰,“這位夫人看來白白嫩嫩,其實經常和鬼王峒那些怪物濫交,不知道有多髒呢。”
   凝羽瞟了樨夫人一眼,樨夫人紅着臉訕訕道:“公子說,這是保險套,隔着保險套幹妾身後面,會安全一些!”
   凝羽拿起那枚拆開的保險套,又看着樨夫人的乳房,“看起來併不大……”
   “我也沒想到這麼大的奶子,居然能戴上。”
   程宗揚抬指在樨夫人充血的乳頭上彈了一下,“妳瞧。”
   樨夫人乳根緊緊束着,乳頭充血般紅得發脹,一碰就吃痛地低叫一聲。她美目如絲,騷媚地說道:“公子的陽精都在裡面,妾身捨不得丟棄。貼身戴着,就好像公子時時都騎在妾身上……”
   凝羽放下保險套,對樨夫人道:“妳不是來侍寢嗎?”
   樨夫人連忙拿起保險套,乖乖替程宗揚戴上。程宗揚貼在凝羽耳邊道:“我和她做,妳介意嗎?”
   凝羽微微偏頭看着程宗揚,臉上第一次露出小兒女的神情,“我為什麼會介意?”
   怔了一下,程宗揚才想到這不是原來那個世界,眼前的凝羽也不是自己曾經的女朋友紫玫。準確的說,凝羽只是一個與自己有性關係的同行者。
   有些自私地一笑,程宗揚隨即感到一絲興奮。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令自己滿意的地方,那麼就是這個世界多姿多彩的女人,還有她們完全沒有受到女權主義毒害的品質。
   程宗揚笑了起來,一把拉住赤條條的樨夫人,將這個美艷的白夷婦人扯到榻上。樨夫人嚶嚀一声,兩團美乳顫抖着,媚眼中流淌出無窮春意。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5 12:50 PM 編輯 ]

第七章 試毒
   雨势不知何时停止,黎明的光綫透过帷幕,在室內緩緩移动。
   程宗揚閉着眼,静静感受着腹內气轮的轉动。气轮緩緩旋轉,彷彿一盆温熱的炉火,将暖意沿着经絡散布四肢百骸。当自己心神放到丹田,气轮的轉动迅速加快。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从会阴沿脊椎上行,流入头頂的百滙,然后从印堂下行。
   舌尖不知不覺抬起,頂住上顎,那股暖流透过百匯,变得清凉如水,从舌尖細細流下,彷彿琼漿淌过咽喉,重新滙入丹田,与旋轉的气轮融為一体。真气一遍一遍在经絡中运行,每一次循环,身体的能量都彷彿愈发飽滿,為气流经行处帶來无比輰快的感覺。
   身為一个現代人,程宗揚对这种体驗有种古怪的感覺﹣﹣这样的練功方法好像是在对一块电池充电,但普通充电只是将电力輸送至电池,而練功則同时讓这块电池变得更大,效率更高。
   隨着真气的循环,他能感覺到丹田的气轮在緩慢的膨脹,彷彿沒有尽头。身体的知覺隨之延伸,突破肉体的限制,将周圍的一切都納入自己意識的范圍中。他听到光綫行走的声音,像透明的水在帷幕上輕輕移动,散发着温暖而濕潤的气息。
   良久,程宗揚睜開眼睛,清晨的阳光映在帷幕上,帶來滿眼新緑。
   凝羽静静躺在一旁。她的睡姿很沉静,整齐的睫毛一动不动,光洁的面孔犹如雕塑。她一手放在身側,一手伸到枕下,握住刀柄即使在梦中也不鬆開。
   除了來自穹羽族,凝羽从未吐露过自己的身世。程宗揚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环境,才如此缺乏安全感。
   床榻另一端,則是另一番景象。樨夫人側着身,白生生的胴体蜷縮在床榻一角,自己的双脚伸在她股间,被她渾圓的大腿緊緊夾着。那張光溜溜的丰臀向后挺起,臀间还留着自己阳物肆虐过的痕迹。她白嫩的肛洞被干得发紅,里面还留着一个用过的保险套。臀后那团絨球般的兔尾隨着呼吸微微搖动,又軟又柔。
   想起昨晚的经历,一股电流般酥麻的感覺从下体升起。凝羽因傷不能交合,程宗揚把欲火都发泄在樨夫人身上。这个被鬼王峒調教过的白夷美婦表現得比白天更加放蕩,浪声媚叫着,讓自己从前到后干遍了她身上每个肉洞。
   单純从肉体的感覺來說,樨夫人的肉体虽然妖艷,也沒有特别之处。但她柔媚的淫態,却讓人欲念勃发。程宗揚自認為并沒有太多变態的愛好,可这个白夷美婦却对自己出格的舉动甘之若飴,似乎在引誘自己尽情使用她的肉体。
   昨晚荒唐的舉动,連一向冷静的凝羽也无法自控,逃也似的躲到帷幕外,直到自己把慾火尽数发泄在樨夫人体內,才上榻陪自己睡覺。   
   “程先生。”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宗揚从樨夫人丰膩的腿间拔出脚,披衣起身。他懶得再把头髮挽起,戴上方巾,就那样披散着來到室外。
   穿着道服的易勇恭恭敬敬地向程宗揚行礼。“在下前來討教。”
   “坐吧。”南荒部族很少有椅子,往往用蒲团或者毡毯席地而坐,白夷族也不例外。程宗揚請他坐下,然后笑道:“易勇是化名吧。”
   易勇休息了一日,气色看上去好了許多。他微微一笑,“林清浦。但在商隊里,先生还是叫我易勇好了。”
   程宗揚取出那面灵飞鏡,摩挲了一下,交給易勇。
   易勇沒有接。“請問先生,此鏡該如何使用?”
   “我很想告訴你这面鏡子要用我的独门秘咒才能開启,如果想学,拿你的水鏡术交換。”程宗揚叹了口气,“可惜沒有。”
   程宗揚从背包里取出那支搖控器,按了一下,鏡面隨即亮起。
   易勇又惊又喜。“这是……”
   程宗揚把遙控器交給易勇,“給你吧。”
   “怎么会……怎么会……”易勇語无倫次地說着,他剛才努力做出的鎮静早已不翼而飞,这会儿接过遙控器,手指都在发顫。
   “小心点,弄丟了可沒地方配。这些按鍵我还沒來得及琢磨,可能还有其它用处。”
   易勇的心神完全被那支遙控器吸引,根本沒有听到他說的什么。
   程宗揚摇了摇头,眼看着易勇握住灵飞鏡,准备瞑想入定,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拿回去慢慢想吧。”
   易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在下失態了。可是……可是这……”
   程宗揚打断他,“遙控器是山里用鹽巴換的,我也不明白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現。你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就当自己运气足够好吧。”
   “若非公子指点,在下无論如何也不知曉此鏡别有机杼。”易勇合掌躬身,“大恩不言謝。清浦必有以报之。”
   易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凝羽在身后淡淡道:“就这样給他了?”
   程宗揚回头笑了笑,“我已经答應过云老哥。子曰:”言必信,行必果。“见到好东西就自己留着,未免不仗义。”
   凝羽露出一絲譏笑,“是嗎?”
   程宗揚哈哈一笑:“这灵飞鏡其实是两件东西,他拿鏡,我拿遙控器,大家誰都用不了,还不如做个順水人情。我看易勇、易彪他們身份都不簡单。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条路說不定以后就是救命的。够坦白吧。”
   “这也是你的生意经嗎?”
   程宗揚点了点头,“从功利角度來說,这个世界的本貭就是交換。祁遠他們需要錢,用血換,用汗換,甚至拿命換。云老哥想要灵飞鏡,用一条商路还有龙睛玉來換。武二和苏荔郎情妾意,結果武二郎就翻臉不認我这个老板,不惜耍賴,也要陪苏荔去鬼王峒,好換苏荔的芳心。还有……那个樨夫人拿身体換來換去,无非是想保住性命和富貴。这也是錢為什么那么誘人。錢是一般等价物,一种通用的交換媒价,世上大部分东西都可以折算成金錢。”
   “你呢?”
   凝羽静静問。程宗揚一怔,沉默下來。
   良久他說道:“曾经有一位導演說,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導演?”
   程宗揚解釋道:“就是編戏的。”
   “戏子嗎?”凝羽沒有在意,“你說,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句話还有后半句:每个人都等着别人告訴自己想要什么。”程宗揚一笑道:“也許是因為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我想要命,要錢,要誰都不能威脅我,要生活过得舒舒服服……”
   說着他叹了口气,“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冰蠱去掉。如果沒办法,我只好先找霓龙絲,再和苏妲己交換了。”
   “我见过冰蠱发作的样子﹣﹣”凝羽欲言又止。
   程宗揚苦笑道:“妳的表情已经告訴我了。”
   他轉过話題。“那只母兔子呢?”
   “今天有她継任族长的仪式,剛才已经离開了。”
   “妳盯着她。”程宗揚說着站起來,“我去看看其他人。”
   吴战威光着膀子趴在榻上,和易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他傷口剛換过药,还沒有包扎,黝黑发亮的背脊上顯露出不止一道傷痕。
   易彪臉頰明顯消瘦下來,露出青色的鬍渣。
   “吴大哥,你信命不信”
   吴战威眯起眼,“信啥啊?”
   “有人給我們兄弟算过命,說我們两个一輩子都在刀尖上走,三十歲是个大限,能邁过去,什么事都好說,邁不过去就到头了。我哥今年三十,我比他小两歲。”
   “屌!”吴战威啐了一口,“什么算命,都是那些瞎子坑人的。易兄弟,我跟你說,别信那些玩意儿。我老吴就信白花花的銀子,黃灿灿的金子!别的都是屌毛!”
   易彪使勁晃了晃腦袋,用手将着濃密的头髮。
   “兄弟你瞧,”吴战威拍了拍自己背上,“数数多少傷疤。”
   “总有十几道吧。”
   “十四处!”吴战威嘿嘿一笑,“兄弟,不瞞你說,我老吴以前干过黑活。被仇家逼得沒办法,才投到掌柜手下。小魏,你笑什么?”
   小魏撥弄着弩机,嘿嘿一笑。
   “沒想到吧。”吴战威回过头,对易彪說道:“你是兵,我是匪,誰能想到咱們会走到一块儿呢?你說天命那些,哥哥我是真不信。要是老天有眼,早就該用雷把我劈了。可他就是不劈,一口鍋里攪勺的兄弟沒剩几个了,偏偏还讓我人模狗样地活着。你說这叫个什么事儿?”
   “哥哥知道你心里難受,”吴战威道:“咱們走南荒,常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可这死老天什么时候睜过眼?”他抬起头,“程头儿,你說是不是?”
   程宗揚在门口听了半晌,聞言只咧了咧嘴,想笑,沒笑出來。自己被扔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件荒唐透頂的事。結果做梦都想穿越的段强死了,偏偏剩下自己,如果說这是命里注定,那老天肯定是个喜欢惡搞的家伙。
   “昨天和云老哥商量了,咱們一道往碧鰻族去。怎么样?能走嗎?”
   吴战威活动了一下筋骨,“这点傷,就当撓痒了。”
   程宗揚坐下來,慢慢道:“吴大刀,你說实話,这一路折損这么多兄弟,是不是我处置不当?”
   吴战威一樂,“这就不錯了。誰不知道走南荒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咱們弟兄敢來,就沒把死活放在心上。”
   “好。”程宗揚下定决心,“到了碧鰻族,找到霓龙絲,咱們就立刻回程。南荒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來。”
   程宗揚只想赶快离開南荒,却有人对南荒樂不思蜀。
   “我找到了!这蘑菇是一种幻药!”樂明珠声音大得讓程宗揚吓了一跳。
   小丫头穿着花苖人的窄衣筒裙,这会儿在室內,連鞋子都脫了,光着白生生的小脚丫。
   程宗揚只是轉过來隨便看看,沒想到那小丫头却摆出大干一場的架势,滿地放的都是草药,这会儿臉紅紅的,两手忙个不停。
   “这种菇用矾汁和血浸过,燃燒时会有很濃的烟,人一旦聞到,就会產生好多好多幻覺!”
   說着樂明珠咯咯笑了起來,大声道:“这是我发明的!我要給它起个好听的名字,叫樂氏明珠菌!嘻嘻。”
   

   那丫头粉頰酡紅,有点像喝醉了一样亢奋。程宗揚越看越覺得不大对头,忍不住道:“这蘑菇妳不会自己吃了吧?”
   樂明珠白了他一眼,“以為我和你一样笨啊!你瞧,一、二、三……咦?怎么少了一株?”
   程宗揚連忙去拿鉄盒,樂明珠却拍着手笑了起來,“騙你的!大笨蛋!我才沒有吃呢。”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好看的鬼臉,然后撥開草药,“在这里!”
   那株毒蠅傘像是被什么东西浸过,半截变成黑色的膏状,上面还有火燒的痕迹。
   程宗揚鬆了口气,“祁遠說这东西有毒,可别乱碰。”
   “我是医生!医术挺高明的医生,还会怕它嗎?”樂明珠咯咯笑道:“你猜我是怎么发現的?”
   不等程宗揚回答,樂明珠就嘰嘰咯咯說道:“我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沒找出來它的药性。早上阿夕姐姐來看我,不小心把菌碰到矾汁里,她去拿的时候,又不小心划破手指,血滴到菌上,蘑菇一下子就变黑了。我立刻发現,炮制我的樂氏明珠菌,要用矾汁和鮮血!你瞧,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也太巧了吧?”程宗揚說着,心头微微一凛,“阿夕哪根手指流血?”
   樂明珠翹起手指,“这只。不对,是这只……不,还是这只……咦?究竟是哪只?”
   小丫头繞來繞去,把自己也繞糊涂了。但程宗揚心里的疑問却越來越强烈。无論樂明珠翹的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是中指。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那正是阿夕被蜈蚣咬傷的部位。
   但程宗揚沒有顧得上多想,这边樂明珠叫嚷起來。“好熱啊。”
   她張開小手,在頸側扇着风,脖頸情不自禁地搖摆起來。她脖頸搖摆的幅度越來越大,动作也漸漸加快,臉上的表情却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摇头。
   程宗揚瞠目結舌,接着他飞快地拉開背包。这小丫头的模样……怎么看着像是吃了摇头丸開始亢奋呢?
   片刻后,程宗揚抬起头,“喂,妳见到我的药瓶了嗎?”
   樂明珠笑嘻嘻从药材中翻出一只药瓶,朝程宗揚晃了晃,然后收回來,笑嘻嘻道:“你忘了拿走。”
   程宗揚清楚記得自己当时把药瓶收進背包,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这里面的药……”程宗揚小心翼翼地說道:“妳不会吃了吧?”
   樂明珠舌尖一翻,吐出一片緑色的小药丸,朝程宗揚眨了眨眼,接着又咽了回去,得意地說!“你騙人,我試过沒毒的!”
   程宗揚心里发出一声哀嚎,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敢吃啊?
   “阿夕姐姐要自己吃下去,讓我來檢查。可师傅說过,医者要有為医术献身的勇气。阿夕姐姐这么勇敢,我光明覌堂的弟子,也絕不是胆小鬼!”
   看着樂明珠握緊拳头,一臉兴奋的样子,程宗揚只剩下苦笑。一边想,怎么又是阿夕?
   “好熱!好熱……”
   樂明珠摇头晃腦地說着,鼻尖冒出亮晶晶的汗水,兴奋感越來越强烈,程宗揚本來想讓她冷静一些,但樂明珠接下來的动作,却讓他停住动作。
   樂明珠彎下腰,一只小手伸到衣服里面,很努力地解着什么,她先抽出一条汗津津的絲巾,然后拽出一条紛紅的肚兜,大大鬆了口气。樂明珠胸前紅色的衣襟猛然一振,两团失去束縛的乳峰弹跳着聳起,将衣襟衫撑得滿滿的。
   “啥!”程宗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樂明珠胸衣高高聳起的两团。平时接触时,他已经发現这小丫头年紀不大,胸部却不小,但怎么也沒想到她还束着胸。这会儿扯掉絲巾,小丫头渾圓的乳房聳起,将衣襟撐得滿滿的,襯着她小巧玲瓏的身材竟是出奇的碩大。
   樂明珠却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她滿臉紅暈,一边不自覺地摇晃白嫩的玉頸,一边兴奋地說:“这种幻药是我第一个发現的!我好高兴!”
   程宗揚歪着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摇晃的双乳,一边道:“高兴什么?”
   “我們光明覌堂有一本大药典,每种新发現的药物都会列上发現人的姓名。嘻嘻,現在我也有机会把名字列在上面,师傅一定很開心!以后再也沒有人叫我小笨笨了!”
   程宗揚失笑道:“原來大家叫妳小笨笨。”
   樂明珠不滿地皺了皺白玉般的小鼻子,“我也叫他們小猪头、小糊涂、 大蘿卜、老酒虫,还有大木瓜。咦,房子為什么在动?”
   樂明珠一边摇头,一边皺起彎彎的眉毛,接着又把这一点困惑拋到腦后,她神情恍惚而又亢奋,高声道:“我現在好高兴!从來沒有这么高兴过!一点都安静下來,我要……我要跑回去告訴师傅知道!”
   程宗揚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小丫头在房间飞奔,她穿着花苖式样的窄身衣衫,衣襟的鈕扣是布制的,套在扣环中,这时一跑动,两团碩大的乳球在衣襟中跳动,沒几步,就擦開了頸下的衣鈕,衣襟散開,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
   剛下过雨,空气濕濕凉凉,十分愜意,樂明珠身上却汗津津的,她一跑,那两粒丰碩的乳球立刻像波浪一样掀动着,蕩起誘人时波涛,丰隆的双乳间,白膩的乳沟一顫一顫,閃动出迷人的肉光。衣襟下,那两团圓聳的乳肉宛如两只不安分的白兔,在衣內蹦跳不已。  
   看到程宗揚惊訝的表情,樂明珠做了个鬼臉,“嘻嘻,又騙到你了!光明殿那么遠,我怎么跑得回去?我只是要表示一下我很高兴,大笨蛋!”
   程宗揚露出惡作剧的坏笑,“妳真聪明,又把我騙到了。不过平常人遇到喜事,都会高兴地跳起來……”
   “对啊!对啊!”不等他說完,樂明珠就叫道:“我也要跳!”
   樂明珠咯咯笑着,在程宗揚面前又跳又蹦。她身材嬌小,容貌俏美,圓圓的臉頰还帶着未褪的嬰儿肥,圓圓的大眼睛一派天真爛漫,刼有一对与身材不成比例的碩大乳房。以程宗揚的眼光,这怎么都該算是豪乳了。
   隨着她的跳动,剛才衣襟上波浪般的弧綫变得愈发汹涌,两团渾圓的豪乳向上掀起,彷彿要擠破衣襟,然后又沉甸甸墜下來,在衣內顫动着撞在一起,发出悅耳的肉响。
   樂明珠兴高采烈,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衣襟正一点一点綳緊。
   “好熱!好熱……”小丫头一边跳一边舉着小手給自已捩风。忽然“綳”的一声輕响,胸前的鈕扣不堪重負,被猛地擠開。她胸部上方的衣紐还扣着,鬆開的是乳峰頂部的布鈕,衣襟敞開一个菱形的縫隙,正对乳沟,能清楚看到两側的白膩如脂的乳肉剧烈地震顫着,弹性十足。
   那个珍珠一样莹潤的小丫头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外泄的春光,她一边跳一边咯咯直笑,身体动感十足,充滿了莫名的兴奋。那两团乳球跳跃着,在薄薄的衣衫內上下抖动,不断顯出乳球的轮廓。她明玉一样晶莹的肌肤布滿汗珠,白滑的乳肉圓鼓鼓一边顫抖,一边不时擠在一起,流溢着雪白的光澤。小巧的乳头不时将衣衫高高頂起,一上一下地滑动。
   程宗揚慢慢收起坏笑,露出贊賞的目光。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经历过这样单純的快樂时光。少女脂玉的乳肉香汗淋漓,摇曳间蕩漾出淡淡的乳香。她的气息干凈之极,完全沒有脂粉的香膩,而是一股甜絲絲的奶香。
   樂明珠拉住程宗揚的手,大声道:“你也來跳!”
   她这么一扭身,一側的乳房順势一滑,从衣襟间聳出。雪白的肉光使程宗揚目光一跳,便停在她裸露的乳峰上。
   樂明珠的乳房絲毫不遜色于樨夫人那个成熟妖艷的白夷美婦,尺寸甚至更加夸張。紫玫的情趣內衣还是程宗揚去買的,自己还記得有一副用來展示的?級罩杯,尺寸足以装下两顆籃球。按照紫玫買內衣的尺碼,这个小丫头的尺寸至少有32E﹣﹣相当于排球的直径﹣﹣襯着她纤巧的身材,顯得格外夸張。
   那团雪乳卡在鬆開的衣襟间,雪白的乳肉充滿弹性地抖动震顫着,在乳肉的擠压下衣鈕終于綳開,乳球撑破衣襟的束縛,猛然跃出。她的乳房是漂亮的圓桃形,乳根微微收緊,隆起的乳球圓碩丰滿,乳头尖尖的,帶着淡淡的粉紅色澤,紅嫩的乳头像一朵蓓蕾,在雪团般的乳肉上挺翹起來。由于一直束胸,乳峰上还留着絲巾束出的压痕。跳跃时那团粉嫩的雪乳高高蕩起,在空中划出一条耀目的弧綫,又沉甸甸墜下,白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就在这时,外面傳來沉重的金石声。南荒人祭祀中常用的銅鼓响起,声音中充滿洪荒的气息。接着有人吹起笙竽,白夷人欢呼着,宣告新任族长誕生。
   程宗揚充滿惡意地想着,不知道那个蕩婦有沒有把自己留在她肛中的保险套取出來。或者她就那样屁股里塞着盛滿精液的保险套,在族人欢呼中,接过族长的權杖。
   忽然旁边身影一閃,那个昏了头的小丫头竟然就那么拉開门,朝樂声傳來的地方跑去。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5 09:39 PM 編輯 ]

一連多篇,多謝樓主。

幾時出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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