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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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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緊張,唔知程生能脫險嗎?



劇情開始白熱化了,緊張,緊張,希樓主盡快出帖....................................

第二章 生变
   鏡中的淫虐还在継續。白夷族长的夫人像一只妖艷的玉兔,翹着白花花的大屁股,被佝偻的怪物干得連声淫叫。巨大的獸阳在白美的臀间时出時沒,每一下都尽根而入,把她柔嫩的屁眼儿干得更大。拔出時巨大的龟头将美婦小巧的屁眼帶得从臀沟中隆起,充滿弹性的肛肉裹住肉棒,又白又軟。
   “哦……呃……”樨夫人翹着屁股,发出不成字句的叫声。
   忽然她白亮的圓臀收緊,柔軟的臀肉夾住那根野獸般的巨阳一陣乱顫。
   血虎在她腸道內凶猛地噴射着,最后“啵”的一声,拔出阳具。
   使者笑罵道:“这母兔子,真够淫的……抬过來!”
   鬼武士抓起樨夫人的臂腿,舉到使者面前。美婦白生生的臀间被干出一个巨大的圓洞,令程宗揚意外的是,樨夫人嬌小的嫩肛居然沒有綻裂,只是被干得面目全非,肛径擴大数倍,渾圓張開,露出鮮紅的腸壁,无法合攏。
   使者拽住美婦的兔尾,将她尼股拽得抬起,一手伸到她下体,从蜜穴中枢出那顆珠子,投到她圓張的屁眼儿中。
   碧珠没入雪臀,隨即大放光明,将樨夫人艷异的肛洞照得通透。
   樨夫人腸道极深,剛被巨阳貫透的屁眼儿足以容納下一只拳头。腸道內紅膩的嫩肉一圈圈鼓起,微微蠕动,里面灌滿了濁白的精液。那顆夜明珠掉在肛內,半浸在污濁的精液中,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将她蠕动的腸道映得纤毫畢露。那团柔軟的兔尾依在肛洞边緣,細絨般的兔毛在珠輝下一絲絲发亮。
   “啪!啪!”
   使者戏謔地将樨夫人的兔尾塞到她敞露的肛洞中,然后抽打着她的屁股,迫使她屁眼儿合攏。美婦討好地翹着臀,媚笑着任由主人玩弄着自己的肉体,臉上帶着梦幻般的滿足和喜悅。
   程宗揚試着按了一下遙控器,鏡面亮光一閃便消失了,表面恢复了灰扑扑不起眼的外覌。他反覆看着那面鏡子,試圖找出它的秘密,可沒有任何綫索。平整的鏡面沒有絲毫划痕,鏡后的文字花紋也沒有任何异常,更沒有想像中的鏍絲、卡扣和縫隙,整面鏡子渾然一体,如同澆鋳出來的一样。
   秘密也許在“望控器”上。程宗揚按下自己猜測中的数字鍵,灵飞鏡沒有任何反應。難道坏了?程宗揚一惊。
   接着他拍了下腦袋。開關还沒有打開,祁遠進來,帶來一个程宗揚不愿听到的消息﹣﹣武二郎直接去了白夷族长那里要人。臨走时撂下一句話:这些兔崽子活膩了!
   二爺这一发怒,誰也攔不住。别說祁遠和程宗揚,老天爺都沒轍,程宗揚无可奈何地問道:“其他人呢?”
   “云氏的户衛們沒有一个出去的,都在商鋪里。咱們这边差了一个石剛,小魏已经去尋了。”
   程宗揚知道,石剛是去找阿伶了。那晚花苖的阿夕和阿伶同时被鴉人襲擊,阿伶的尸体一直沒有找到。石剛堅信阿伶沒有死,几天一直在山上尋找。
   最坏的消息祁遠放在最后。“花苖人的住处被白夷人圍了起來,我們的人沒能進去。”
   程宗揚心里一沉,对方下手好快。
   “别的呢?”
   “其他就沒什么了。哦,还有朱老头,他說已经到了地方,纏着要工錢。”
   程宗揚本來想到了白夷族就攆朱老头滾蛋,但現在白夷族恐怕待不住了,朱老头虽然好吹牛,惹人厭,但走南荒还少不了他。
   “先不給,等离開白夷族再說。其他的还有嗎?”
   祁遠犹豫道:“沒有了吧?”
   程宗揚低声道:“謝艺呢?”
   祁遠一愕,忙乱间竟然把他給忘了。
   “你有多久沒见他了?”
   “上午我还……”
   祁遠停了下來,愕了一会儿,然后倒抽了口凉气。“有两三天沒见到他了﹣﹣不会是被哪个兔姐儿迷住了吧?”
   那个來自六朝繁华都市的文士一到白夷族就失去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他在商隊里一向為人低調,消失两天也沒有人注意。
   謝艺的真实水准虽然还是个謎,但他可能是商隊里除武二郎之外最有自保能力的一个。程宗揚断然道:“不等他了!咱們收捨行李,准备走。”
   祁遠却沒有离開,低声道:“程头儿,你猜鬼王峒的人知不知道那事跟咱們有關系?”
   当日在熊耳鋪外,追逐凝羽而來的武士被商隊和花苖人联手殺死。拋開这件事,商隊与鬼王峒并沒有什么冲突,如果风声沒有走漏,他們仍是一支普通的商隊,所以祁遠才这样問。
   “那件事花苖人也有份,現在花苖人被他們控制住,你說咱們能不能脫了干系?”
   祁遠叹了口气,这下与鬼王峒的梁子算是結上了。
   “那他們有多少人?”
   在熊耳鋪时,曾听說鬼王峒一行有上百人,如果有一半是鬼王峒的武士,他們就别想走那么輕鬆。不过自己有办法查看他們实力。程宗揚打開灵飞鏡,試着按下其中一个按鍵。
   鏡中出現一道长长的階梯,两側是陡峭的石壁。数十名奴隶正扛着巨大的圓木,在狹窄的甬道中行走。階梯尽头是一个空曠的圓形大庁,一根根圓木被整齐地堆積起來,摆放成金字塔状。
   还未完工的金字塔內,躺着一具白色的肉体。那女子頸部有細細的鱗片,白晰的腹部高高隆起。一个被散着头髮的巫师俯下身,用一支短匕慢慢划開她的手腕。女子吃痛地挺起身,鼓漲的孔房聳动着,沁出白稠的乳汁。
   祁遠惊叫道:“是她!”
   “誰?”
   “村长的儿媳,我见过的!黑石滩旁边那个蛇彝村!被鬼王峒滅族的。”
   程宗揚想起祁遠曾经說过,蛇彝人避諱与陌生人见面,通常都不见人。他路过蛇彝村时,有天清晨撞见了村长的儿媳。沒想到鬼王峒的人竟然会一直把她帶來这里。
   鏡中白影一閃,蛇彝少婦的下身驀然卷起,却是一条雪白的蛇尾。她腹部以下与蛇躯連在一体,被細密的鱗片覆盖。巫师抓住她的蛇尾,擰轉过來,用匕首釘在木上。蛇彝少婦上身平躺,腰身彎折到一側。她臀部与人相似,中间凹陷,类似臀沟,只是同样覆盖着鱗片。她臀后鱗片越來越小,越來越細,最后消失在臀沟內。里面是排泄与生殖器合在一起的粉色肉孔。
   少婦的掙扎越來越剧烈,她手臂上青色的血脉鼓脹起來,被划破的手腕鮮血淋漓。巫师拿出一点黑色的膏泥抹在她鼻孔中,少婦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緊綳的身体漸漸鬆懈下來。
   巫师用一个瓷盒将蛇彝少婦的鮮血收起來,用手指醮着,在她圓滚滚的腹球上画下鬼王峒詭异的笑臉圖案,然后无声地吟誦起來。
   “七、八、九……”
   程宗揚数着周圍骨骼粗大的鬼武士。那些生着尖角的武士面目扭曲,像魔鬼一样猙獰可怖。他們看守着搬运圓木的奴隶,不时揮起皮鞭,抽在奴隶身上。
   “差不多有二十名。再加上白夷人,咱們能逃出去就撞大运了。”
   祁遠抹了把汗水,“他們在做什么?”
   “也許是一种祭祀的仪式。老四,吩咐剩下的人收捨行李,貨物什么的都拋下,走得越快越好。”
   祁遠答應一声,奔出去安排。
   程宗揚研究着这支“遙控器”,難道它还能像切換頻道一样切換画?望着灵飞鏡眼熟的尺寸和遙控器的按鍵布局,他越來越肯定,当初制作这面灵飞鏡的人,有着和自己至少相似的生活经历﹣﹣一个见过电視的人。
   “走了?”一个尖銳的声音傳來。
   那些鬼武士惡魔般的目光盯着每一个奴隶,在他們背后,拱形门洞敞開着,遠遠能看到坐在石椅上的鬼王峒使者。
   白夷族长跪在使者脚下,酒意不翼而飞,臉色变得灰白。他像一个卑微的奴仆一样,說道:“我已经命令族人把花苖人看管起來。天亮之前,沒有人能够离開。”
   在他面前,他美貌的妻子正赤裸着跪在使者腿间,高翹着丰滿的白臀在使者胯间挪动,白夷族长却視而不见,目光只畏惧地望着鬼王峒使者瘦小的身体。
   樨夫人絨球般的兔尾被掏出來,沾着肮髒的精液聳在臀后。那張渾圓的美臀猛地一沉,坐到使者腹上,然后用力套弄起來,两团白光光的雪乳在胸前搖摆着,泛起香艷的肉光。
   樨夫人紅艷的唇角彎彎翹起,唇角还沾着濁白的黏液,笑容又騷又媚。她美目波光流轉,却对自己的丈夫視若无睹,似乎他只是一个无關緊要的奴隶。
   “我的主人……”白夷族长乞討般伸出手臂,迎來的却是一声阴森的冷笑。
   使者抬起手,“啪”的打了个响指。白夷族长背后佝偻的巨汉伸出手臂,扳住他的头顱。白夷族长的呼吸艱難起來,他顫抖伸出手,彷彿想抓住薰炉中飄出的烟霧。
   “廢物!”使者不屑地尖声道。   
   “格”的一声,白夷族长的頸骨被血虎生活生生擰断,头顱歪到一边。
   使者撫摸着樨夫人的白嫩的丰臀,尖声道:“樨奴,从此以后,妳就是白夷的族长了。”
   樨夫人雪球般的美臀在使者胯间跳动着,沒有絲毫停頓,她淫笑着用濕媚的声音道:“樨奴是主人的奴仆……”
   门外傳來一陣喧嘩。云蒼峰面帶酒紅,脚步虚浮地走到商鋪门前,一手挽着送行的白夷人,絮絮說着往事。云蒼峰顯然在白夷族威望极高,那白夷人恭恭敬敬扶着他,沒有絲毫怠慢。好不容易等他鬆了手,才告辞离去。
   大门掩上,云蒼峰臉上的醉意一掃而空,他撩起长袍,快步走進后院,玉佩在腰间晃來晃去。
   易彪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忽然云蒼峰停住脚步:“程小哥?”
   程宗揚立在階上,簡单說道:“今晚宴会是个圈套,白夷人和鬼王峒勾結起來对付我們。还有,”
   他走下來,俯在云蒼峰耳边,低声道:“白夷的族长剛剛死了。”
   云蒼峰面頰抽动了一下:“灵飞鏡?是誰?”
   程宗揚点了点头,沒有提那面鏡子,“鬼王峒的使者。因為族长沒有在宴会中留下你們。”
   苏荔飲了酒,两頰微顯酡紅,目光却明亮之极:“我的族人呢?”
   吴战威道:“那边都是白夷人的守衛,我过去就被他們挡住了。”
   众人都变了面色,白夷人虽然文弱,但人数众多,遠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如果說他們能調集上千名战士,誰也不会意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翻墻而入,却是武二郎。他去白夷宫殿尋找苏荔,又一路追了回來,沉着臉道:“卡瓦和阿夕他們都被白夷人帶到宫里去了。   
   緊急關头,云蒼峰反而冷静下來,沉声道:“今日之事,絕難善了。”
   白夷人与鬼王峒联手,只凭他們两支商隊二十余人,絕对不可能闖出去。况且花苖人已经被擄為人貭,选擇力拚絕对是下下策。
   “怎么办?”众人都轉着同一念头。   
   “我們去拜訪白夷族长一趟。”程宗揚扯下手臂上的綳帶,被毒蝙蝠抓出的傷痕已经平复。
   “程小哥?”
   “我去向他們要人。”程宗揚道:“云老哥在这边主持大局,我只帶几个人去。”
   云蒼峰皺起眉头。人手本來就不够,这时再分散,只会被对方各个擊破。
   “如果白夷人真要对付我們,十几个人和二十几个沒什么区别。而且白夷人只包圍花苖的住处,可见他們并不想与我們这些商人為敵。”程宗揚笑了笑,露出一絲殺机,“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露面,那最好不过。”
   良久,云蒼峰点了点头。
   易彪当仁不讓地站了出來,接着吴战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狠狠啐了一口,“老吴命硬?閻王老子不肯收!
   武二郎却是一臉的不情愿,他剛和苏荔见上面,还沒說上几句話就被拉去喊打喊殺,說不过去啊。但苏荔却上前道:“那些是我的族人,我去!”
   武二郎立刻橫起眼,斜身挡在苏荔身前,朝程宗揚叫道:“这种事能少了二爺么?”
   “那好,咱們五个人立刻就走。”程宗揚还記挂着凝羽。她和樂明珠都与花苖人住在一起,如果落到鬼王峒的人手里……
   剩下的包括祁遠在內,都取出兵刃,守住商鋪的要害。云氏的商鋪是用大块岩石建成,十分堅固,即使白夷人來攻,有云氏那些北府兵出身的軍士在,也能支撐一段时间。
   程宗揚还是第一次踏入白夷人的宫殿。南荒气候濕熱,屋宇都尽力建得高大敞亮。殿內張挂着大量輕紗制成的帷幕,使岩石建成的宫殿顯得柔和起來。
   此时已是深夜,白夷人并不愿意放他們入內。最后还是武二郎出面,面上虎紋暴跳着吼了一声,那些白夷人才兔子一样蹶進去禀报。
   众人在宫內等候了大半个时辰,武二郎臉色越來越不友善,几次想发飄,都被苏荔拉住。
   終于,帘外傳來珠玉相擊的輕响,一个身着盛装的美婦款款入殿。
   樨夫人穿着一襲輕柔的絲袍,长髮优雅地挽成高髻,露出修长的玉頸。她两手握在身前,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从容道:“不知客人夙夜來訪,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打扰夫人了。請問族长呢?”程宗揚忍住心底的焦急,不动声色地問道。
   樨夫人含笑道:“族长醉了。客人有什么事,便对妾身說罢。”
   “敢問夫人,”苏荔揚眉道:“為何要把我的族人囚禁起來?”
   “是花苖的苏荔吧?”樨夫人微微頷首,浅笑道:“苏荔族长可能誤会了。花苖人是我們白夷的貴客,怎么会囚禁呢?族长說,原來安排的住处太过簡陋,是我們照顧不周,才請她們到宫里居住。”
   程宗揚踏前一步:“族长真是这么說的?”
   樨夫人神情自若地說道:“客人如果不信,明天可以当面去問族长。”
   “問族长?”程宗揚几乎貼到樨夫人身上,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对地府可沒什么兴趣。”說着他笑了笑,彷彿不经意地說道:“族长的脖子还痛嗎?有沒有輕一点?”
   樨夫人神情微变,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程宗揚如影隨形地緊逼过去,“我差点忘了,有血虎帮族长按摩,應該沒有什么大碍吧?”
   “你……”
   樨夫人美目猛然瞪大。一个尖銳的物体頂在腰側,傳來令人心悸的鋒銳的感覺。
   程宗揚用刀頂着樨夫人的腰身說道:“时间不早了,我也沒有心情兜圈子。順便告訴夫人,我的刀很利的。”
   樨夫人臉色数变,最后才低声道:“这位公子,借一步說話。”
   苏荔等人都不知內情。见程宗揚独自和樨夫人一同出去,武二郎叫道:“小子!你瘋了!”
   程宗揚摆了摆手,“我和夫人有几句私話要談。”
   一出帷幕,程宗揚就拉住樨夫人的手臂,将袖中的短刀頂在她腰后。樨夫人不敢掙扎,就那样僵着身子,領着程宗揚來到后面的寢宫。
   樨夫人的身体香馥扑鼻,但程宗揚对这妖淫絕情的艷婦,沒有半点好感。連丈夫的暴死,也沒有換取她一滴眼泪。她的情感还真廉价。
   “我是該叫妳族长夫人呢?还是族长呢?”
   樨夫人紅膩的唇角微微顫抖,囁嚅了一下,沒有回答。
   寢宫空蕩蕩,沒有一个人影。程宗揚看了看周圍,冷笑道:“一个下人都沒有。不是怕被人撞破夫人的好事吧?哼,夫人打扮得好生端庄尊貴,这里的奴仆和护衛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們的族长夫人私底下会是鬼王峒的玩物吧。”
   樨夫人掩上房门,然后轉过身,身体一矮,跪在程宗揚面前,渾身顫抖着泣声道:“公子……”
   程宗揚盯着眼前的艷婦,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装可怜,然后翻臉发難的故事自己已经听得太多,他可不想成為又一个牺牲品。
   “夫君曾說,能救我們夫妻的,只有云氏的朋友。”樨夫人一張俏臉哭得梨花帶雨,哀戚地悲声道:“可夫君終于沒有等到……”
   程宗揚冷冷道:“你們怎么和鬼王峒拉上闗系的?”
   “那是半年前……鬼王峒的使者从白夷路过,要求借宿。夫君不愿与那些行踪詭秘的巫师為敵,于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把他們邀到宫中作客。”
   “鬼王峒的使者很高兴,还在席间表演了幻术。然后……他們燃起一种奇怪的黑膏,妾身……妾身就身体癱軟下來……”
   “他們殺死了所有护衛和婢女,又……”樨夫人漲了紅臉,“又当着夫君的面,在席间轮暴了妾身……”
   “他們在族中住了半月,妾身和夫君都被他們控制,无法摆脫。此后那位使者每两个月來一次,在他們到來前,我們都会遣散所有的侍女和护衛,不讓他們留在宫里。每次,他們都会把妾身召去伺候……”樨夫人羞泣道:“公子,妾身是被他們逼迫的……”
   程宗揚皺眉道:“他們又不是常駐,為什么你們不想办法反抗?”
   樨夫人身体顫抖了一下。“他們燃的黑膏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一聞到那种气味,就会渾身酥軟。如果聞慣了,隔上几日不聞,就会坐立不安,茶飯不思,神智恍惚。整天想着只要能聞到那种香气,就什么都肯做了。”
   程宗揚皺起了眉头,这种东西,怎么听起來感覺很熟悉……
   “鬼巫王的使者索取无度,前次勒逼我們支付五万銀銖,还要我們提供一千名奴隶。”樨夫人珠泪漣漣,“求公子救救妾身,救救我們白夷族。”
   白夷虽然是大族,一千名奴隶也不是小数。
   “鬼王峒的使者在什么地方?”
   “公子答應了?”樨夫人揚起臉,露出惊喜的目光,急忙道:“宫殿下面有条密道,可以通往他們所在的地方。”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0 06:37 PM 編輯 ]

第三章 陷阱
   武二郎低头看着黑沉沉的甬道,摸着后頸的虎斑悻悻道:“小子,小心别被人坑了。”
   “你是放心不下苏荔吧?”程宗揚道:“苏荔族长可比你强多了。”
   樨夫人告訴他,所有的花苖人都被送到地宫,交給鬼王峒的使者。其他人倒还罢了,凝羽和樂明珠却讓程宗揚焦急不已。得知她們剛被送去不久,程宗揚决定立刻追下去。
   易彪和吴战威都沒有异議,苏荔却主动留下來与樨夫人作伴。程宗揚暗贊这位花苖的女族长心細如尘,有她控制住樨夫人,不怕白夷人在外面玩花样,断了他們的后路。
   武二郎被强拉过來,一肚子的不樂意,一路上沒給程宗揚好臉色看。程宗揚也不理会,这厮就这德性,整天跟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不过真打起來,还是这厮靠得住,再不情愿也要拉得緊緊的。
   眼前的甬道与程宗揚在灵飞鏡中见过的相似。整齐而狹窄的石階笔直通往山腹,石壁间隠隠回蕩着皮鞭的呼嘯声。
   吴战威舉着火把,俯身仔細看着階上紛乱的足迹,然后道:“是花苖人,有十几个。”
   花苖赤裸的足迹很容易分辨,但能在沒有多少灰尘的岩石上分辨出來,就是他的本事了。
   易彪一步跨过了十几道台階,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下面,。吴战威朝他挑了挑大拇惷,也跟了下去。程宗揚系緊自已的运动背包,也跟着走下台階。
   甬道极长,不时响起的皮鞭声似乎就在前方,众人走了許久,却始終未看到花苖人的踪影。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易彪看到了一只鞋子,一只小小的綉花鞋。程宗揚認出这是樂明珠的鞋子。这丫头很羡慕花苖女子的装束,但花苖人的赤足她却学不來。
   “火把!”
   程宗揚接过火把,探往前方,黑暗中,出現一个巨大的空间。那是一道寛闊的懸崖,連綿的石階变成一条长桥,一端从懸崖上伸出,另一端沒入黑暗。
   武二郎在桥柱上抓了一把,石屑細粉一样脫落下來,“这是什么石头?”
   “水泥。”程宗揚道。
   山腹里的一切:石階、岩壁、桥梁、懸崖,都是水泥建造的。程宗揚現在完全相信,这座山峰是一座人工建築。但自己永遠不知道建造者是誰。
   “颼”的一声,皮鞭撕開空气的銳响傳來,接着响起一声女子的啼哭。
   武二郎劈手奪过火把,像吹蜡烛一样,一口吹滅,然后身体一聳,輕烟般掠上长桥,剩下三个緊緊跟在后面。
   那声啼哭一閃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寂静。但这寂静中,程宗揚却感到有无数眼睛窺視着自己。那些邪惡的力量游走着从四处涌來,将他們团团圍住。
   “停!”
   程宗揚的断喝晚了一步,就在他示警的同时,一道亮光划破暗。
   火光在台階上投下刀切般的阴影,甬道尽头的平台上,高聳着一座圓木堆積的金字塔。包括卡瓦和阿夕在內的花苖人被㧢縛在一根根直立的木柱上。在他們头頂,那个鬼王峒使者高高站立在塔頂,他双手攏在袖中,黑色的长袍长长拖在脚下,細小的眼睛閃动着惡毒的寒光。
   “就你們几个嗎?”使者尖細的声音道:“樨奴果然听話,把你們引誘下來……”
   使者发出夜梟般刺耳的笑声,然后手一摆:”統統殺了!“
   “呼”的一声,一名鬼王峒武士握着粗糙的长刀,从台上一跃而下。吴战威舉起他的厚背砍刀。死命挡住。“叮”的一声,双刀相交,吴战威双臂像触电一样抖动起來,踉蹌着后退几步,险些坐倒。
   易彪搶过去,挡住那名鬼武士的长刀。接着又有两名鬼武士跃下來,加入战团。鬼王峒的使者身边的武士比他們在熊耳鋪外遇到的更精悍,易彪与吴战威都是千錘百煉的好手,以二敵三,却沒有占到半点便宜。
   这些生着鬼角的武士毫不畏死,朖看吴战威被一名鬼武士逼得手忙脚乱,易彪掄刀疾攻那鬼武士的左臂,試圖解救,那鬼武士却絲毫不避,任由他一刀砍掉自己的左臂,同时右手长刀揮出,在吴战威背上留下一道尺許长的傷口。
   易彪橫刀从失去左臂的鬼武士破綻处攻入,劈碎他的胸骨,一边叫道:“吴大哥!对不住了!”
   吴战威傷口虽长,却不深,他狠啐一口,“該死早就死!拚了!”
   程宗揚提刀上前,“啪”的一声,一只大手狠狠打在他腦后。
   “你个瓜娃子!”武二郎橫眉竪目的罵道:“想害死二爺啊!”
   程宗揚也是火大,那艷婦声泪俱下,說得七情上臉,誰知道她背地里却包藏禍心,受了鬼王峒使者的指使,設了个圈套讓自己跳。自己也是二十多歲的人,还这么天真,竟然就上当。
   程宗揚反手一刀逼開武二郎,接着側身出刀,足如虎踞,身如虎形,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刀尖寸許。
   “叮”的一声,鬼武士的长刀被程宗揚刀鋒蕩開。程宗揚刀尖一挑,切入鬼武士堅韌的皮肤中,拖出一道长长的傷口。
   武二郎露出一絲訝异,顯然对程宗揚这一刀大為意外。旋即他又臭起臉,气哼哼道:“这是二爺的五虎断门刀,还是三脚猫喪门刀?”
   “少廢話!先干掉他們你再嘰歪!”
   武二郎却是一臉无所謂:“拚什么命呢?打不过咱們就退回去。”
   “退个屁!后面也被圍住了!”
   武二郎哂道:“你小子,難道耳目比二爺还灵?”
   正說着,身后遠遠傳來一絲亮光。程宗揚沉着臉道:“还用去看?用你的脚后跟想想就知道。”
   武二郎立刻变了臉色。苏荔一个人在上面,如果被鬼王峒的人馬襲擊,那可是凶多吉少。
   武二郎身影一晃,朝后攛去。程宗揚破口罵道:“武二。你这个重色輕友的家伙!不去抓住使者,对付后面的有个屁用!”
   武二郎恍若未聞,他旋风般掠到后方,一陣金鉄交鳴的震响如爆豆响过,接着又掠了回來。他半身浴血,一手拿着双刀,一手握着一根折断的鬼角,然后振臂一揮,鬼角箭矢般朝木塔上飞去,直刺使者面门。
   使者一动不动,旁边一个佝偻的身影昂起头,一把抓住鬼角,凶獰的目光朝台下盯來。
   血虎張開牙齿,露出被銳器截断的舌根,一口咬住鬼角,将比金属还硬的鬼角一点点咬碎,吞了下去。
   武二郎长臂一展,翻手揮出鋼刀,砸在一名鬼武士刀背上,将他长刀砸得彎曲,然后一足踢出,蹬在鬼武士胸口,将他上身瞪得后仰,接着“篷”的一声,将鬼武士粗壮的身体踩在脚下,脚底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吴战威背上中了一刀,鮮血淋漓。易彪撕開上衣,為他裹傷。跃下的鬼武士只剩一最后一名,但面对程宗揚的刀鋒毫不退讓。
   程宗揚的刀法虽然是武二郎亲傳,但那厮的教学內容概括說就四个字:簡单粗暴。
   簡单是武二郎的教学方法,粗暴是他的教学態度。說是傳授,其实只是把招术演示一遍,至于程宗揚能領悟多少,二爺就管不着了。不是他不想管,实在是管不到。武二郎只知道这一刀該这么使,至于為什么使,他也說不明白。被程宗揚問急了,他就虎起臉,抬腿走人。
   而程宗揚得益更多的,來自另一个人:謝艺。那文士对刀法頍為精研,往往一两句,就讓程宗揚豁然開朗,在招术的变化和力量的运用方面得益良多。但他仅仅是出言指点,从來沒有傳授过程宗揚一招一式。
   另一个是凝羽。在她身上,程宗揚第一次体会到真气运轉的精微之处,知道如何将丹田气轮的力量施放出來。
   鬼武士的优势只是力量奇大,悍不畏死,招术直來直去,平平无奇。程宗揚虽然心急如焚中,却謹記着凝羽所說,呼吸一絲不乱。先漸漸穏住陣脚,然后一点一点占据上风。
   剛才他已经看过,木塔上被縛的花苖人中并沒有凝羽,也沒有樂明珠那丫头的身影。
   鬼王峒使者头頂的鬼角微微晃动,忽然喝道:“血虎!”
   那个佝偻的身影聞声一震,慢慢昂起头。他半边面孔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骼,仅存的眼珠变得血紅。
   武二郎双刀“鐺”的一撞,吸引了血虎的目光。血虎低沉地吼叫一声,凹陷的胸膛脹起,露出折断的骨骼,他拿出一根黑黝黝的鉄矛,野獸般扑來。
   “哥!”
   易彪瞪大眼睛,望着朝武二郎飞扑而去的血虎,大叫道:“哥!”
   血虎身影遲滯了一下,然后加速朝武二郎扑去,把易彪的叫声拋在腦后。
   程宗揚和吴战威都瞪大眼睛,他們也認出來,那个身体畸形的怪物果真是易虎。他凹陷的胸膛正是当初被巨石擊中的部位,他被山洪卷走,在山澗中撞得遍体麟傷,头顱和四肢也為之变形。如果不是同胞兄弟易彪,任誰也認不出眼前的怪物就是当日沉默寡言的北府兵軍官易虎。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1 10:25 AM 編輯 ]

   鬼王峒的使者变了下臉色,然后对旁边被髮的巫师說了句什么。那巫师穿着綴滿羽毛的长袍,臉色蒼白,他拿出一团黑色的泥膏,放進盛滿蛇彝女子鮮血的瓷盒中,然后投入火中。
   白色的烟霧从火中飄出。周圍面目猙獰的鬼武士神情微微聳动,眼珠愈发鮮紅,彷彿能滴下血來。
   血虎的鉄矛在空中发出一声沉悶的风声,狂飊般扑向武二郎。武二郎双刀交叉,硬生生挡住他一矛,然后旋身出刀,用上了腰腹的力量。
   同样是受鬼王峒使者驅使的武士,血虎的出手却明顯不同。他鉄矛犹如发怒的蛟龙,不仅力量奇大,而且招术精妙,比起那些鬼武士高出不止一筹。即使武二郎这样的猛人,一时间也被他的鉄矛困住。
   一絲异样的气息飄入鼻端,程宗揚手指不自覺地痙挛了一下。对面的鬼武士力量却徒然加大,他噴出濃重的鼻息,长刀犹如巨斧,重重劈在程宗揚刀鋒上,将他震得手臂发麻。
   “小心毒烟!”那种黑色的泥膏程宗揚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急忙屏住呼吸,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疾风暴雨般朝对手攻去。
   被鬼王峒使者改造过的易虎仍保留着原來的武技,再配上他惡魔的躯体,虽然无法攻克武二郎,却将他牢牢牽制住。
   忽然一柄鋼刀板口住血虎的鉄矛,易彪額头青筋暴起,嘶声叫道:“哥!”
   血虎盯着他,鉄矛緩緩退了半尺,然后驀然加速,刺向他同胞兄弟的喉嚨。易彪虎目迸出泪水,大叫道:“哥!你醒醒啊!”
   “傻蛋!”武二郎一肩膀把易彪撞開,刀鋒准确地劈在血虎矛尖上,破口罵道:“他这会儿又不認識你,你鬼叫个屁啊!”
   說着他也聞到黑膏燃燒的气息,表情瞬间变得猙獰。
   使者尖笑道:“看你們还能撐到几时!嘻嘻,这虎族汉子倒是好身板,煉制出來比血虎还强上几分……血虎!殺了他!”
   血虎手中的鉄矛猛然一緊,幻化出无数矛影,重重叠叠朝武二欴逼來。緊接着,高台上又跃下数名鬼王峒武士。
   吴战威負傷,易彪失魂落魄,只剩下程宗揚和武二郎还在勉强支撑。程宗揚原以為有武二郎这張王牌在手,干掉鬼王峒的使者不是什么難事。誰知道改造过的血虎竟然这么强,只怕要一两个时辰才能与武二郎分出胜負。
   焦急中,一抹刀光从暗处襲來,流星般刺向使者胸口。
   束着腰甲的凝羽从黑暗中現身,一閃就掠到木塔上空。鬼王峒使者的笑声僵在喉中,本能地抬起手。“噗”的一声,月牙状的彎刀挑穿使者的手掌,爆出一片血花。
   凝羽修长的身体在空中一折,灵巧地翻个筋斗,順势拔出彎刀,变招朝使者脖頸抹去,动作如行云流水,沒有半分停滯。
   使者握住被穿透的手掌,尖叫着滾下木塔,他身边的巫师阴惻惻抬起手掌,露出掌心一个血紅的鬼面圖案,然后喉中发出一声厉鬼般的尖嘯,掌心的鬼面圖案驀然張開血淋淋的大口,朝凝羽腕上咬去。
   凝羽回过手腕,彎刀洒下一片月光般的輝影,繞開巫师的手掌,在他頸中蜻蜓点水般一抹,帶出漫天血影。
   巫师的头顱彷彿失去重量般,从脖頸飞起,旋轉着飞下木塔,滾在一名花苖女子脚边。
   那花苖女子臉色蒼白,神情很鎮定,甚至朝凝羽微微一笑。
   凝羽刀势不停,朝木柱的繩索掠去。程宗揚急道:“别动繩索!毒烟!”
   微笑的花苖女子忽地变了臉色,露出鬼王峒使者般擰惡的表情,張口朝凝羽的彎刀咬去。
   凝羽变招极快,程宗揚甫一開声,她便翻过手腕,用刀背在那花苖女子頸側一擊,使她昏迷。
   “烟有毒!他們在用邪术操控!”程宗揚叫道。說着他头腦一陣暈眩,眼前金星直冒。
   “笨死你了!”
   一張芳香的絲帕飄过來,掩住程宗揚的口鼻,樂明珠道:“知道烟霧不对,你还說話!”
   程宗揚剛挡開鬼武士一擊,一手用絲帕捂住口鼻,悶声道:“妳不也在說話嗎?”
   樂明珠得意地指了指髮上的头冠,“我的朱狐冠百毒不侵!嘻嘻!”
   “躲開!”程宗揚顧不得問她們两个為何会在此时出現,上前挡住襲來的鬼王峒武士。
   “我來帮你。”樂明珠拔出她的短劍,搶上前去。
   “篷”的一声,程宗揚結結实实摔在地上,全无提防地摔了个五体投地,接着“叮”的一声,鬼武士的长刀貼着他的耳朵砍在水泥凝成的地面上,濺起一道火花。
   程宗揚臉上被石屑擊中,火辣辣的一片,他还沒弄明白好端端的,怎么那丫头往前靠了一步,自己就摔了一个筋斗。
   樂明珠吓得臉都白了,急忙逼開那名武士,小声道:“对不起啊。”
   程宗揚一臉的莫明其妙:“怎么回事?”
   “我……我踩到你了。”
   程宗揚怔了一下,才醒悟过來。那小丫头搶得太急,一下踩住他的脚背。程宗揚气不打一处來,武二郎那句話立刻到了嘴边:“你想害死我啊!”
   樂明珠吐了吐舌头,“小心!”一只白美的踝足抬起,踢住鬼武士的手腕。
   高台上“嗤嗤”声不住响起,那使者失了先机,野狗般手脚并用地在木塔上來回逃竄,他脚爪极其灵活,在圓木上跳跃如飞。凝羽如影隨形,每一刀劈出,都从他的黑色袍帶出一块布料。
   那些凶惡的鬼王峒武士都涌向程宗揚等人,一时无法赶回。眼看鬼王峒的使者就要被逼上絕路,忽然他尖嘯一声,凝羽脚下的木塔驀然粉碎,一条雪白的蛇尾破塔而出,重重擊在凝羽腰间。
   塔中的蛇彝少婦胴体上布滿刀痕,頸側的蛇鱗被人残忍地剥下,留下模糊的傷口,她碩大的腹球鼓脹欲裂,眼中的瞳孔变成竪长的形状,妖异地盯着凝羽。
   凝羽腰甲綻開一条裂痕,她扶着腰,然后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这边武二郎与血虎的搏殺形势突变。易彪剛被武二郎踢開,又不要命地扑过去抱住血虎,嘶声道:“哥!别打了!”
   血虎森然轉过眼睛,猛地張口朝他喉嚨咬去。武二郎见势不妙,抬手把拳头塞到血虎齿间,大吼一声,鉄拳被他尖利的牙齿咬得鮮血淋漓。
   武二郎虎吼着倒轉鋼刀,刀柄重重磕在血虎的腦后。血虎佝偻的身体一晃,鉄矛鏘然落地。
   武二郎拔出拳头,手上多了两道深深的牙印,他恼火地抬起手掌,准备給易彪这傻瓜一下狠的,却看到那鉄錚錚的汉子滿臉泪光,哭得像一个孩子。
   武二郎囂張的气焰突然消失了,整个人变得温和下來。
   “他昏过去了。沒死。”
   武二郎不知被勾起什么心事,眼角抽搐了几下。
   “武二!”程宗揚在旁边叫道。
   武二郎騰起身,大鳥般掠上高台。
   那使者終于露出恐惧的眼神,也不理会嘔血的凝羽,头也不回地朝高台后方的拱门𨆼去。余下的鬼武士像被繩索扯住一般,同时撤出战斗,跟着使者退去。后面截擊他們的武士被武二郎干掉两个,剩下的也隨之退往地宫深处,轉眼走了个干干凈凈。
   破碎的木塔中,臨產的蛇彝少婦腹球上的鬼臉圖案微微滾动,彷彿在詭异的大笑。使者一走,她渾身的精力彷彿被突然抽干,雪白的蛇尾扭动片刻,最后无力地低垂下來,腹球的蠕动漸漸停止。
   木塔粉碎,那团黑膏从火中掉落出來。被捆縛的花苖人紛紛垂下头彷彿陷入沉睡。場中除了几具尸体,就剩下程宗揚一行人。
   吴战威提刀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背后鮮血直淌。易彪半跪着,怀中抱着惡魔般的血虎。凝羽神情萎靡,武二郎和程宗揚在喘气,只有樂明珠顯得兴致勃勃。
   “我們打贏了!”那丫头握着拳头兴奋地說。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0-5-11 10:03 PM 編輯 ]

水深火熱之中,下一步會如何呢?!



黑色的泥膏是否「 鴉片 」?:smile_41:

第四章 俘虜
   “过那道长桥的时候﹣﹣喂,你氜见过那座桥有沒有?好长啊,而且是平的,一点都不拱﹣﹣他們的火把突然滅了。凝羽姐姐拉住我,从桥上跳了下去。”
   樂明珠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為凝羽姐姐要自尽,誰知道她一手攀着桥柱,把我們两个人都藏在桥下面。那些家伙傻乎乎的,根本沒发現少了两个人。我們就一直躲在下面。你們动手的时候我想上去,凝羽姐姐却不放手。”
   程宗揚逗她道:“是不是吓哭了?”
   樂明珠小嘴一撇,“我才不怕呢。如果是你这个胆小鬼,早吓得尿褲子了!喂,你别动……”
   樂明珠嘰嘰喳喳地說着,手里却絲毫不停,一边給吴战威重新包扎傷口,一边給凝羽診脉。
   吴战威赤裸上身,被一个丫头女子在背上戳戳点点,不敢动还不敢叫痛,表情要多撇扭有多撇扭。
   程宗揚抱着凝羽,感覺她身体愈发輕盈,彷彿她所有的精力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躯壳。望着凝羽失去血色的面孔,程宗揚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后才勉强道:“不用这么拚命……”
   凝羽淡淡一笑,閉上眼,沒有開口。
   卡瓦首先清醒过來,帮着武二郎解下被縛的族人。受过毒烟的侵蝕,被擄的花苖人都顯得神智恍惚。好在鬼王峒的使者已经逃遁,无力再來操控他們。  
   唯一奇怪的是阿夕。她静静看着程宗揚,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
   程宗揚心头怪异的感覺越來越重,对于自己的外貌,他还是自知之明的,不算丑,但絕对与玉樹臨风、风流倜儻这些詞滙无關。阿葭和阿夕先后委身于自己的情形,想起來都十分詭异。可程宗揚猜不出这种詭异來自何处。
   阿夕静静看着他,忽然弓下腰,从乱紛紛的圓木间檢起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給程宗揚。
   盒子是用精鉄制成,有手掌大小。在它掉落的位置散落着几块黑色的碎布。那是鬼王峒使者被凝羽刀鋒划碎的黑袍。
   可以想像,它是从使者的衣袍中掉落出來。究竟是什么物品,会被鬼王峒的使者貼身收藏?
   程宗揚打開盒盖,看到的是几朵干枯的蘑菇。它們的頸很粗,菌冠小小的,顏色鮮紅,表面覆盖着淡黃的鱗片,手指一碰,就落下細細的粉末。
   “这是蛤蟆菌。”
   祁遠道:“又叫毒蠅傘,这东西只长在松樹下面,毒性大得很。”
   程宗揚隨手把鉄盒扔在案上:“云老哥呢?”
   鬼王峒的使者逃進地宫深处,他們也不敢再追。武二郎一把火燒掉木塔,几个人循着原路退回。
   在寢宫外,他們看到大批白夷人。那些俊美的战士将寢宫团团圍住,而他們包圍中,只有一个女人。
   苏荔立在寢宫前,彎刀插在她修长的玉腿旁,像武二郎一样双手抱肩,笑吟吟看着那些怯懦的白夷战士,顧盼间神采逼人。
   近千名白夷战士就那样眼睜睜看着,沒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
   武二郎凶神惡煞般直闖过去,那些白夷战士仰臉看着他,沒等这位爺靠近,就飞快地閃開一条大路。有一个跑得慢了点,被他眼一瞪,当場就吓得脚軟了。
   程宗揚摇了摇头,白夷人既富有又怯弱,如果不是仗着地势,早就被其他强悍的南荒种族吞并了。
   “那只母兔子呢?”程宗揚言辞间对樨夫人毫不客气。自己一时心軟,被她阴了一道,如果不是凝羽,他們只怕一个都回不來。結果凝羽傷上加傷,吴战威也挨了一刀,想起來他就火大。
   苏荔偏了偏头,眼睛却只瞧着威风凛凛的武二郎,滿滿的都是笑意。
   这两人可真是王八瞧緑豆,看对眼了。程宗揚抱着凝羽走上台階,看着那些害怕却不散開的白夷人,吩咐道:“易彪,請云老哥过來。”
   云蒼峰是白夷人的熟客,有他出面安撫,总比被这些兔子圍着好。俗話說,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惹急了,这几千只兔子冲上來,咬不死也煩死。
   走進寢宫,只见樨夫人被捆成一团,扔在榻上,见到程宗揚,那艷婦便開始哆嗦起來。
   程宗揚也不理她,隨手把她拎起來,丟進一个空柜子里,然后騰開床榻,将凝羽放在上面。
   凝羽神情很平静。从她受傷到現在不过六、七天时间,程宗揚却感覺似乎过了很久,久到讓他以為凝羽的傷会这样連綿地拖延下去。
   程宗揚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指:“我們回去吧。”突然间,他很想逃离南荒,离開这个詭异而神秘的地方。
   “你还沒有找到霓龙絲。”
   霓龙絲是程宗揚隨口編出來騙苏妲己的,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苦笑道:“誰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沒有霓龙絲?”
   凝羽道:“那个姓謝的文士,說在碧鰻族。”
   程宗揚提起一絲兴趣,“他說的碧鰻族?是鱼人嗎?”
   凝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鱼人……”一个細微的声音說道。
   程宗揚打開柜子,盯着那个怯生生的美婦,冷笑道:“夫人倒听得清楚。”
   樨夫人顫抖着道:“不要殺我……”
   程宗揚压低声音道:“妳最好乞求她不要有事,不然妳也活不了。”說着他从帷幕上撕下一块碎布,塞在樨夫人嘴中。
   不多时云蒼峰帶着人赶來,隨即出面找來白夷族一些头面人物,進行安撫。祁遠也找到了石剛,和小魏一起匆匆赶到。他熟悉人緣,嘴上又善言詞,先分派了人手照顧傷者,又安排了住处,讓神情萎頓的花苖人休息。另外从云氏商会的护徫挑了些人,守住宫殿和甬道的入口,安排得井井有条。
   凝羽被送到静室,由樂明珠和阿夕照料。祁遠安頓停当,回來找到程宗揚。他挑起大拇指,“云老哥真是厉害,几句話下去,就鎮住了場面。那些白夷人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这会正筹备宴会呢。”
   說着祁遠提醒道:“程头儿,那蛤蟆菌可别乱碰,出人命的。”
   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手指。几株毒蘑菇,那鬼王峒使者还巴巴地帶在身上。難道南荒沒有别的毒药?
   祁遠道:“那些白夷人还有些不安。說要见他們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云老哥讓我回來,請他們跟白夷人见一面。”
   “小心。那母兔子撒起謊來眼都不眨,别讓她騙了。”
   “族长呢?”
   “云老哥沒告訴你?”程宗揚道:“被鬼王峒的人弄死了。”
   祁遠还不知道这事,頓时一惊。剛把白夷人安撫下來,偏偏族长又沒了。
   程宗揚想了想,打開柜子,把樨夫人拖出來。
   “族长被鬼王峒的人殺死,妳是亲眼见到的。現在鬼王峒的人被我們赶跑了,識相呢,就跟我們合作。”
   樨夫人本來惊恐万状,听說合作才安下心來,連連点头。
   程宗揚扯開繩索:“妳的族人要见妳,去和他們见个面,叫他們安心。”
   祁遠領着樨夫人出去。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臉,被毒蝙蝠抓出的傷剛好就折騰了一夜,他这会儿也累了。
   打了个呵欠,程宗揚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宫殿岩石砌成的墻壁像被风吹拂的帷幕一样飄浮起來,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听到大地低沉的呼吸声,身边的空间彷彿呼吸着起伏变形。
   程宗揚揉了揉眼睛,視綫沒有清晰,反而变得模糊。他拿起布巾,准备認真擦擦,恍惚中突然醒悟过來。
   是那些蘑菇。他用手拿过那些蛤蟆菌,又用布巾擦过手,蘑菇的粉末沾在布巾上,自己又拿來擦臉,已经沾上蛤蟆菌的毒粉。
   好在自己只是略微碰了碰,沾上的毒素并不多。程宗揚身体懶懶的,不想再动,心想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身体的幻覺还在持續。耳边依稀有淅淅瀝瀝的雨声,遠遠的,如輕烟一样縹緲。朦矓中,一股馥郁的香气飄來。接着身上的薄衾被一双手輕柔的揭開,一具滑膩的肉体投入怀中。
   程宗揚微微打着鼾,朦朧的腦际轉过一个念头: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竟然做了春梦……
   梦中,一張光洁的臉頰貼在自己胸口,柔軟的香舌从胸前一路滑到腹下,最后櫻唇一張,含住自己的阳具,慇勤地舔舐起來。她嘴唇温潤之极,阳具放在里面,醉爽得彷彿要融化在她口中,柔嫩的唇瓣裹住阳具根部,吸吮着來回吞吐,舌尖从龟头到棒身,无微不至地卷动着,傳來令人心跳的軟膩。
   良久,梦中的女子吐出勃起的阳具,然后那具香滑的肉体依偎过來。那女子翹起粉嫩无比的美臀,用柔軟的臀肉夾住怒脹的龟头,輕輕磨擦着。
   那張屁股又滑又嫩,香气襲人。火熱的阳具在肥美的臀肉间滑动着,龟头忽然一軟,触到一团軟膩的美肉。丰盈柔嫩的美肉油脂般滑開,露出濕膩的穴口。那張丰膩的雪臀微微一沉,龟头頂進穴口,滑入銷魂的膩洞中。
   那具芳香的肉体柔軟地依在怀中,丰膩而光滑的雪臀聳动着,用蜜穴套弄自己的阳具。
   程宗揚睜開眼,看着怀中香郁的美婦,发出一声冷笑。
   光綫穿过層層叠叠的帷幕变得黯淡下來。樨夫人側着身偎依在榻上,白嫩的美臀朝后挺起,柔柔聳动着,慇勤服侍他的阳具。听到程宗揚的冷笑,她玉体一顫,然后轉过头,討好地露出笑臉,眼中却露出一絲怯意。
   樨夫人三十余歲年紀,比程宗揚大了不少,但美艷的面孔上那种怯生生的嬌態,我见犹怜。
   程宗揚揉了揉太阳穴,腦中还有一絲毒菌帶來的眩暈感。外面的雨声漸漸清晰,飽含水气的微风拂起帷幕,帶來潮濕的气息。
   “誰讓妳來的?”
   他阳具还停留在樨夫人体內,被温潤的蜜腔包裹着,但森冷的口气却讓樨夫人打了个寒噤,她怯生生說道:“妾身见公子一人独宿,无人侍寢,才自荐枕席……”說着羞澀地垂下头。
   說这番話的时候,樨夫人側身依在程宗揚怀中,那張雪团般的美臀光溜溜貼在程宗揚腹下,就像一只雪白而又柔順的玉兔。
   程宗揚双手一撑,抬起身靠在床头,然后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冷冷看着。樨夫人滿面窘態,目光羞怯得不敢与他接触。她赤条条脫得一絲不挂,两团圓潤的乳房压在程宗揚腿上,充滿了誘人的弹性。

主角真好艷福,又有老藕食。:smile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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