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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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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半個時辰後,程宗揚叩響林家的大門,門一開便笑道:“好香的狗肉!小弟這趟可來對了!”
   庭中架了口大鍋,一鍋爛熟的狗肉炖得正香。魯智深和林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把玩那柄屠龍刀。
   見程宗揚進來,魯智深叫道:“程兄弟!來得正好!且看看林師弟新得的寶刀!”
   程宗揚帶着秦檜、敖潤和青面獸一同入席。
   只見那柄屠龍刀通體雪亮,剛才雖然接連斬劍斷肢,刀身卻看不到絲毫的劃痕和血跡,遠遠便能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意。
   “好刀!”程宗揚心頭微動,先贊了一聲,然後道:“林兄,能否借刀讓小弟一觀?”
   林沖雖然幹着皇城司的差事,盯了他幾天梢,但盯到魯智深的菜園裡就罷了,加上這兩天撞上高衙內的事,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早已不再把他視為嫌犯,掌即遞刀過來。
   細長刀入手,程宗揚便有了七分把握。這柄屠龍刀雖然是冒名的膺品,但比起玄鐵打制的屠龍刀只怕猶有過之。整把刀長逾三尺,較平常的刀身長出半尺,分量十足。而且刀身那種特有的寒意,與自己懷裡珊瑚匕首如出一轍,分明是用大量珊瑚鐵混雜一些特殊金屬打造而成。單是材料的價格,絕不只一千貫。
   秦檜久居南荒,自然識得珊瑚鐵,這會兒拿到手中,不禁動容道:“此刀價值萬金也不為過!”
   被刀氣一激,敖潤猛地打了個噴噴:“老秦,這是什麼材料?”
   “珊瑚鐵,深海中萬年生成的精鐵。一斤上等的珊瑚鐵,兩斤黃金也未必能換到,林教頭這把刀買得實值得!”
   林沖心情大好,他本是豪傑心性,雙方以前的一點芥蒂既然拋開,程宗揚又屢次登門結交,便視為好友。眾人在庭中食肉飲酒,賞刀為樂。
  程宗揚很好奇魯智深為什麼會被兩個和尚追殺,但花和尚喝得興高彩烈,似乎根本不把遇襲當回事,自己也不好詢問。
   宅中的女眷不便出面,庭中只有一個老僕伺候。
   眾人雖然興致高昂,程宗揚卻懷着心事,吃了幾杯酒,厚着臉皮道:“不知師師小姐在嗎?”
   林沖莞爾一笑。“便在樓上,程兄自去便可。”
   程宗揚告了聲罪,在眾人善意的笑聲中入室登樓。
   林沖是武官世家,雖然稱不上富貴,也是殷實人家,要不然不可能輕易拿出一千貫來。
   樓上四、五間房各自掛着厚厚的藍布棉門帘。程宗揚看了看,離樓梯最近的應該就是客房,便推門進去。
   隔着帘子,一個人影正背對着門口,低頭做着什麼。
   程宗揚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一邊伸頭看了一眼,一邊笑道:“做什麼?”
   那女子一驚,接着呀的一聲痛叫出來,卻是林娘子。程宗揚本來去聞她的髮香,這會兒發現認錯人,不禁一陣尷尬。
   林娘子正拿了一方絲帕在刺綉,聽到人聲,失去手把住指尖。
   只見她白嫩的指尖滲出一滴殷紅,鮮艷奪目。如果是夢娘甚玉李師師,自己都敢一臉無恥地;木湊過去,幫她吮吸鮮血,但林娘子指上的血滴卻讓程宗揚忌憚十分,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阮香凝翹起玉指,放入唇中輕輕吮吸着,一邊抬起眼,含嗔帶惱地輕輕瞥了他一眼。
   她穿着一身寶石藍的織錦小襖,衣緣綉着纏枝牡丹的花邊,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耳垂戴着鑲金耳環,充滿少婦成熟的風情。
   雪的玉指、紅艷的唇瓣,輕輕吮吸的動作,還有那種雅致秀婉的氣質,使程宗揚的心頭禁不住一陣波動。
   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可能是黑魔海御姬的林為娘子,她比起泉玉姬大了幾歲,按成親時間推算,應該是二十七、八歲年巒,容貌與阮香琳、李師師母女有七、八分相似。
   眉眼盈盈如畫,肌膚猶如凝脂,顧盼間自有一番柔美姣麗的妙態。她雙眉修長,眉梢……程宗揚心頭猛然一陣狂跳,接着升起一股寒意。
   阮香凝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低着頭柔聲道:“公子可是來見師師的嗎?她在鄰房……”
   程宗揚乾笑着道罪,然後離開房間,掩上門,不由抹了把冷汗。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剛才的觀察中,自己竟然會得到一個詭異的訊息!
   阮香凝雖然用黛筆畫了眉,但仔細看時能看到她的眉梢微微散開﹣﹣按照西門慶教給自己的相女之術,這個與林沖成親十餘的少婦,竟然是固如假包換的處女!
   難怪兩人成婚多年沒有子息,阮香凝借着求子名義去見藥婆、道姑之流的也無人懷疑。
   西門慶啊西門慶,你如果知道那天幾句聞話暴露凝玉姬不欲人知的秘密,不知道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
   程宗揚轉念一想,林娘好既然是處女,林沖在這個黑魔海暗巢中扮演什麼角色?他對這樣美貌的枕邊人動都不動,莫非……
   程宗揚一陣惡寒。如果真是這樣,魯大師,你可太冤了……
   程宗揚一邊想,一邊信步走到鄰房門前,將門帘掀開。
   李師師顯然聽到他找錯房間的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回到室內。
   房間是一客一卧的格局,客廳的桌上放着幾口木匣,裡面分成一個個寸許大小的格子,盛放各種藥物。
   “在配藥?”程宗揚拿起一片藥材聞了聞,“這是什麼?”
   “阿膠,補血的。”李師師道:“姨娘的身子一直不好,奴家給她配副藥調理氣血。”
   在發現阮香凝的秘密之前,程宗揚也許一笑置之,這會兒他只剩下苦笑了。
   你凝姨還是處女,能生出來娃那才是見鬼了。
   李師師卻誤會了他的表情,微嗔道:“好啊,你不相信奴家的醫術嗎?”
   “我哪兒敢?”程宗揚笑道:“不過妳娘和林教頭都有那麼好的功夫,凝姨想必也是行家吧?身體一點小恙還用得着開藥?”
   “這你可看錯了。”李師師道:“奴家給凝姨看過,她身體先天不足,不能習武。”
   “妳能看出來?”
   李師師道:“奴家是光明觀堂出來的,不信奴家為你診診脈。”
   程宗揚把手腕放在桌上,笑道:“看妳能瞧出我什麼病來。”
   李師師坐下來,一手拉住袖子,探出䊹手,將中指和食指放在他的脈門上,然後垂目凝神,細心分辨他的脈象。
   程宗揚低頭看着她,心頭剛才所受的衝擊漸漸平緩下來。
   這個在後世有着無數傳說的絕世名妓,此時還是個花枝般的少女,眉眼間沒有一絲風塵之色,有的只是那種未曾被人碰觸過的風流與婉轉。
   她的肌膚牛乳洗過一樣細白,䊹指溫涼如玉,身上散發着淡淡的藥香。唇角那顆殷紅的小痣,誘人心動,柔嫩的唇瓣像鮮花一樣迷人。
   程宗揚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把陽具放到她的口中,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美妙感受……
   李師師的粉頰忽然間一紅,一瞬間美艷不可方物。接着她啐了一口,放開程宗揚的手腕。
   她剛才正在診脈,自己的心跳血行,半點也瞞不過她,以她的玉雪聴明,多半猜到自己轉的是什麼齷齪念頭。
   程宗揚訕訕地收回手,一邊想着要不要把《金瓶梅》拿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突然樓裡傳來腳步聲,接着一個聲音喚道:“師師。”
   李師師立在窗邊,有些生硬地向阮香琳道:“娘。”
   阮香琳對林娘子道:“阿凝,妳先出去吧,我和師師說幾句話。”
   關上房門,阮香琳聲音柔和下來,“師師,怎麼不回家住?”
   李師師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她幽幽嘆口氣,輕聲道:“娘,妳真的想讓女兒嫁給高衙內嗎?”
   阮香琳執住女兒的雙手,柔聲道:“娘知道妳自小雖然聽話,卻是個心氣高的性子,等閑人家妳也看不上﹣﹣可寸尉府的小衙內難道還配不上妳嗎?”
   見女身無動於衷,阮香琳又道:“小衙內雖然是螟鈴子,可高太尉就這一個孩兒,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說起來驕縱得有些不成樣子。但他年齡尚小,再大幾歲就知道正途了……”
   李師師道:“妳說的正途是當官嗎?娘。”
   “妳爹爹和娘親都是江湖出身,知道江湖的甘苦。妳爹爹風裡來雨裡去,拼了性命拿血汗換來這份家業。如今咱們的的鏢局在京中也算有名號的,可是一步踏錯就翻不過身來。鏢局的事妳也知道,縱然沒有這樁事,官府說封便就封了,論安穩還及不上妳姨父。”
   阮香琳道:“妳姨父年少時,人人都說是英才,可他這麼多年來,只做了個禁軍教頭。再看小衙內,年紀輕輕已經蔭封正五品的武職,妳姨父這個教頭見着他還要請安問好的呢。妳若嫁給小衙內便是一步登天了。”
   “女兒嫁過去只是個姬妾,姬妾啊!娘。”李師師道:“娘難道不知道那些豪門的姬妾嗎?”
   “姬妾又怎麼樣?以女兒妳的容貌,小衙內還不對妳愛護得如珠如寶?即使做不了正妻,做個專寵的妾室也足夠了。”阮香琳輕撫着女兒的髮絲,安慰道:“只要女兒妳肯曲意奉迎,把小衙內服侍高興了,再生個小兒子,將來寸尉府還不是妳的?匡神仙說過,咱們一家富貴都在女身妳身上,到時女兒別忘了爹娘,你爹爹一直想要一個小武官的職銜……”
   李師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母親絮絮叨叨地一番勸解,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良久,她垂下眼睛,“我累了。”
   “那好,妳早些休息。”阮香琳道:“妳爹爹又出去走鏢了,妳明天早些回家,過兩日娘便送妳去太尉府……”
   程宗揚在室內聽得清清楚楚,感覺又是怪異、又是不解。
   以阮香琳的性情,再怎麼說也不該是這樣的市儈婦人,但她說起做官的好處、如何討太尉府的歡心,卻是發自肺腑﹣﹣也許這才是江湖人闖蕩多年之後現實的一面吧。
   李師師不欲被娘親看到有陌生人在自己房裡,聽到聲音,便讓程宗揚到內室暫避。
   阮香琳走後,李師師呆坐良久才起身回到內室。娘親那番話本來讓她芳心欲碎,可看見那個年輕商人竟然毫不客氣地躺在自己的閨床上,還大模大樣地蹺起二郎腿,不知為何她不但沒有生氣,好笑之餘反而生出一絲莫名的安全感。
   李師師并不相信這個年輕商人能夠對付太尉府的勢力。晴州商人雖然有着種種誇張的財富傳說,但他若有足夠的錢財也不必在荒山露宿;而且以他的年紀,有錢也多半是家族父輩的。他只是一根稻草,自己在沒頂之際唯一能握住的稻草。
   “你都聽到了?”
   “差不多吧。”程宗揚坐起來,半真半假地說道:“其實好娘說的挺有道理的。”
   “怎麼?你也想巴結太尉府嗎?”李師師淡淡道:“好呀,等奴家嫁過去,伺候得小衙內開心,也幫你引見,給你討一份榮華富貴怎麼樣?”
   李師師的口氣雖然冷淡,美目卻漸漸發紅,接着兩行珠淚滾落下來。
   程宗揚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只好用手指抹去她的淚痕,“逗妳玩的。”然後帶着幾分認真道:“別擔心。”
   李師師哽咽着道:“再過兩、三天,奴家便像貨物般的送到太尉府去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兩、三天可以發生很多事。”程宗揚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說不用擔心,妳就別擔心了。”
   李師師淚眼模糊地看着他,一瞬間她有種感覺,他說的都是真的。有他在,自己真的不用再擔心什麼。
   程宗揚從樓裡出來,庭院中已經酒肉狼藉。
   林沖喝得玉山傾頹,臉色通紅地醉倒在旁;魯智深則是豪氣大發,光頭上的香痕像要躍出來一樣鮮明。
   獸蠻人不擅言辭,性情凶惡,即便為了吃到羊肉而跟隨程宗揚,也很少與同行其他人交流。青面獸與魯智深卻頗為投緣,兩人拿着大碗喝得不亦樂乎。
   這邊敖潤端着碗道:“來!老敖敬大師一碗!”
   魯智深來者不拒,舉碗道:“乾了!”
   秦檜笑着走過來,對程宗揚耳語道:“阮女俠臨走前,與林娘子在房裡談了一會兒話。子元兄跟了過去,剛傳回的消息說阮女俠去的方向,既不是鏢局,也不是太尉府。”
   程宗揚心頭微震,意識到自己漏算一着。既然林娘子與黑魔海有牽連,阮香琳未必與黑魔海無關。
   阮香琳對女兒如此絕情,有些魔門的作風,姊妹倆聯手給高衙內下套也大有可能。這會兒阮香琳既然沒回家,難道是為了妹妹傳遞什麼消息?
   “你在這裡陪花和尚,我和子元去看看。”
   “屬下陪公子一道去,這裡有老敖便夠了。”
   “不行。”程宗揚道:“她如果去見巫宗的人,你若露面反而不妙。我和子元兩人跟着,情形不對立刻就撒,不會和他們動手。你在這邊仔細盯着林娘子,必要的時候可以動手。”
   秦檜只好道:“公子釔心。”
   “放心吧。”
   城中無法馳騁,馬車速度并不快,程宗揚沒費多少力氣便追上威遠鏢局的馬車。雙方會合之後,由俞子元駕車載着程宗揚,兩人銜尾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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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一路駛向城外的西湖。俞子元在鵬翼社駛過多年車船,精擅於追蹤之術,他與威遠鏢局的馬車遠遠隔着里許的距離,彼此不見影蹤,只盯着車轍的印跡追蹤。
   西湖在望,道路旁出現一處岔口。眼看車轍沿右側的大路向湖畔馳去,俞子元卻停了下來。
   觀察片刻,俞子元指着路旁的車轍道:“有人在這裡下車。”
   程宗揚瞧着車輪的痕跡,“車轍變淺了?我怎麼沒看出來?”“馬車在道旁停了一下,再前行時便淺了少許,”俞子元道:“車上的人應該是下車往旁徑去了。”
   那條岔路兩旁植着樹,像是私家莊園的道路,但路上遍布車轍,看起來足有十幾輛之多。
   俞子元審視片刻。“一共有十六輛馬車,還有幾十匹馬經過,時間在兩個時辰之內。”
   這麼多車騎齊聚此地,難道是黑魔海的大聚會?
   程宗揚當機立斷:“大路上不能停車,你駕車到湖邊等我。一個時辰內如果我回來,你就回城找秦會之、敖潤和老術,一塊兒來救我的小命。”
   論修為,突破第五級的程宗揚已穩在俞子元之上,而且如果真是黑魔海在西湖聚會,游嬋很可能也會到場,有她對自己身份的誤解,可以掩蓋很多事。自己孤身探訪看似冒險,車際風險比兩個人行動要小得多。
   俞子元顯然也意識到這點,沒有太多爭執,只利落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駕車離開。
   道路盡頭是一片數畝大小的莊園,門前停着不少車馬,看起來頗為華麗。
   程宗揚遠遠避開護衛的視綫,繞到莊園後,先從背包裡拿出一副頭套遮住面孔,聽了一下牆內的動靜,然後輕輕躍上圍牆。
   程宗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他躍進園內,先找到一處隱蔽的檐角,藏好身形,這才眯着眼打量這座莊園。
   莊園依湖而建,似乎是哪戶富貴人家的別業,面積頗大,前面是正院,臨湖一側是花園。
   園中人并不多,大多是僕傭衛之流。程宗揚把目光放在湖畔一處水榭上,片刻後悄然掠去。
   路上遇到幾名護衛,雖然惡形惡相,但修為稀鬆得緊,別說是黑魔海的精英,就連吳戰威、敖潤那樣的江湖好手也看不到幾個。
   程宗揚越是前行,心裡越是嘀咕:這些傢伙怎麼看都不像黑魔海的妖人,倒有些像高衙內那幫惡少的僕從護衛?
   水榭有三層卜口月,臨湖一側打着幾排柱子,將水榭一半的建築架在湖面上。
   程宗揚在司營巷看完林沖買刀的熱鬧,時間已經不早,這會兒夜色初臨,水榭上點起無數燈籠,星星點點的燈光映在水中。彷彿將水榭與水中的倒影連為一體。
   程宗揚伏在水榭後的暗影中,一邊聽樓內的聲音,一邊緩緩調厘氣息。
   一刻鐘後,他飛身而起,以猿猴般輕捷的動作攀上水榭,接着蜷身縮在檐角下。
   靜等片刻沒有察覺到危險之後,他用腳尖挑着檐下的椽子,探過身,一手攀住窗櫺,輕輕一推,木制的窗櫺應手而斷,露出一個可以容身的孔洞,再悄悄鑽了進程宗揚先打量過自己所在的環境。這裡是位於水榭最頂端的閣樓,看地上的灰塵,似乎封閉已久,藏身此處一時半刻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位置又在湖上,萬一風頭不妙,自己跳到水中也有大把逃生的機會。
   看好退路,程宗揚才潛身往樓下探去。
   樓下是一間大廳,推開綠玻璃鑲嵌的窗戶,可以看到西湖的萬頃碧波。這會兒廳內燈火通明,大廳側邊擺着一張宴席用的圓桌,靠着牆壁的是幾張坐榻,前面擺着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風。
   晋國宴會多是一人一席,眾人分榻而坐,分席而食。宋國則流行聚餐,賓客圍着一張大桌歡聚宴飲。
   看桌上陳列的餐具,應該摸對了地方,這裡就是聚會的地點了。
   廳中沒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地方,不過自己跟小狐狸練過,對偷雞摸狗的手段并不陌生。
   這種地方最好的藏身之處莫過於梁上,位置高,視野開闊,無論偷窺還是竊聽都十分方便,而且活動範圍很大,進可攻,退可逃。
   大廳的大梁有一人多粗,下面打着細格狀的天花棚,梁下用八根柱子撐住,不當一趟梁上君子實在太可惜。
   程宗揚看準方位,然後退回閣樓,輕手輕腳地揭開地板,落到梁上,輕輕走了幾步。
   忽然屏風後響起腳步聲,人沒到就傳來一陣大笑。程宗揚忙屏住呼吸,伏下身,將身形隱藏在陰影中。
   “陸謙,這回的事你辦得不錯。本來衙內還以為那個鳥女俠多了不得!原來這麼容易上手,哈哈哈哈!”
   屏風後面還有一張座榻,高衙內挺着肚子進來,一屁股坐在榻上,得意地翹起腿。
   陸謙恭敬地說道:“這都是小衙內本領高強,由不得阮女俠不得不服。”
   高衙內的模樣怎麼看都像個被寵壞的胖小子,他這會兒心情甚好。
   “你和富安怎麼安排的?給本衙內說來聽聽。”
   “回衙內。”陸謙道:“當初威遠鏢局的李總鏢頭來府中拜年,衙內看中李總鏢頭的夫人,卑職與富管家商議,借李總頭一心想巴結太尉府的機會,先送了批貨讓威遠鏢局押運,然後卑職帶人在途中把貨物劫走,讓威遠鏢局背上一筆賠不起的巨債。”
   “這第一步是事出有因,李總鏢頭和阮女俠雖然在江湖中是有字號的,但找不到凶手,討不回貨物,賠不起錢財,先輸了理,憑什麼和我們太尉府鬥?”
   陸謙道:“李總鏢頭四處求人也沒討來幫手,只好來求衙內。卑職和富管家商日厘,放他在太尉府跪了幾日也不見面,待磨掉他的性子才暗地裡提點李總鏢頭,讓阮女俠登門來求。”
   “李總鏢頭又不是三歲的小兒,自然知道其中的意味,只要他肯答應,此事便成了三分。阮女俠如果肯來,此事又成了三分。卑職事先已經打聽過,阮女俠外似豪爽,內裡卻是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性子,只要有轉圜的餘地,必不肯落得傾家蕩產的下場。只不過貿然去說,阮女俠未必會放下面子從了衙內,於是卑職便放她登門幾趟,只聲稱要打官司。”
   “阮女俠心裡的急切便是木人也能看出來,卑職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讓她夜裡來拜見衙內,她若肯,這事便成了九分。果然見面時,衙內只露出一點口風,便把她手到擒來,遂了衙內的意。”
   陸謙笑道:“這計策沒什麼稀奇,對旁人就罷了,李總鏢頭為人沒什麼擔當,阮女俠又是個沒節操的,一套便套個正着。”
   “沒節操,說得好!”高衙內哈哈笑道:“這些江湖人,就是不知廉恥。”
   陸謙道:“便是阮女俠知廉恥、守貞節,撞上衙內這般的潑天富貴也顧不得了。”
   高衙內嘿嘿笑道:“那賤人倒生了一身白馥馥的好皮肉。”
   陸謙道:“衙內若想多玩幾時,不妨給她點甜頭……”說着陸謙低了頭,附在高衙內耳邊竊竊私語。
   高衙內渾不在意地說道:“不過是幾個官職,一點俸祿,又不用我自家掏腰包。”他摸着下巴,露出一臉淫笑,“等阮女俠把女兒送來,本衙內倒要看看她們母女身上有哪點長得不一樣……”
   陸謙道:“以衙內的手段,便是讓她們母女向榻侍奉也不是什麼難事。”
   程宗揚伏在梁上,微微眯起雙眼,呼吸細若游絲。鏢局被劫的;戈蹊蹺,自己原來也猜到七、八分,沒想到陸謙這狗賊如此有心計,略施手段就讓高衙內輕輕鬆鬆把阮香琳弄上手,還打起李師師的主意。
   發現這并非黑魔海的聚會,程宗揚起初那點擔心早飛到九霄雲外。
   這些惡少的打手爪牙雖多,但除了一個陸謙,其他人,程宗揚還不放在眼裡﹣﹣經歷過江州的血戰之後,這種檔次的打手,連當自己的對手都沒資格。
   “啃過的瓜,再甜也不新鮮了。”高衙內坐在榻上,翹着腿道:“陸謙,林娘子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陸謙躬身道:“萬事俱備。”
   “林沖那個蠻夫,跟我搶女人,我玩死他!”
   陸謙挑起拇指,“衙內好氣魄!”
   高衙內道:“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功勞!”
   陸謙道:“都是衙內指點有方,卑職不敢居功!”
   高衙內得意地說道:“小陸子,跟着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多謝衙內栽培!”  
   高衙內摸着下巴道:“阮家這幾個娘兒們很夠味啊!老子搞過阮女俠,再搞她妹妹林娘子,還有她那個水嫩嫩的女兒……嘿嘿……”
   陸謙笑道:“臨安城中的豪客雖然不少,但衙內這樣一箭三雕着實是獨一份。阮家兩個嫡親姊妹,再加上個如花朵般的女兒,衙內若是得手不僅是場好艷福,也是一段佳話。”
   高衙內哈哈大笑,“阮女俠呢?”
   “已經來了,在外面等着伺候。”
   “叫她進來!”
   “是!”陸謙抱拳道:“屬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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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廊外傳來環佩的輕響,接着一個美艷的女子便緩步進來,伏在地上向高衙內叩拜一禮,聲音柔細地說道:“民婦阮香琳拜見衙內。”
   高衙內歪斜着倚在榻上,懶洋洋道:“起來吧。”
   那女子抬起頭,果然是威遠鏢局鏢頭夫人,銷魂玉帶阮香琳。她此時刻意妝扮過,與平常容貌又是不同。
   她的玉頰細細敷了粉,眉毛仔細描過,唇上塗著名貴的胭脂,衣物也換了一襲淡紅雲裳。
   裡面的抹胸開得極低,露出大半白膩的雪乳,下身是一條薄薄的碧絲長裙,在燈光下更顯得眉枝如畫,﹣﹣光照人。
   高衙內眼中滿是得意地招了招手。  
   阮香琳款款起身,扭着䊹腰,風姿綽約地走過去。高衙內一把攬住她的腰肢,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毫不客氣地朝她嘴上親去。
   阮香琳已經是被他弄過的,這會兒面帶羞態,半推半就地依在他懷中,揚起臉任他親吻。
   如果眼前一幕是高太尉那種老牛吃李師師那樣的嫩草,自己說不定已經怒髮衝冠,跳下去給他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可高衙內雖然胖得像豬,但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阮香琳卻是個三十餘歲的婦人,論年紀當他娘也夠了。
   這樣一個熱辣的美貌婦人被一個小兔崽子亂搞,程宗揚有種異樣的笑感,一時不忙着去打擾這對野鴛鴦。
   高衙內一邊親着美婦鮮紅的小嘴,一邊張手在她豐挺的雪乳上揉捏。
   阮香琳的身子軟軟依在他懷中,渾圓的雪臀坐在他的腿上,仰起臉,胭脂紅唇張開,吐出香舌任那小傢伙含在嘴裡咂弄。
   高衙內的雙手越來越不老實,一邊把臉埋在阮香琳香滑的乳溝中舔舐,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阮香琳勉強掙開嘴,兩手挽住衣帶,嬌喘細細地說道:“衙內,奴家……不可以的……”
   高衙內眼一樠,“本衙內搞都搞過了!這會先怎麼不可以?”
   阮香琳柔聲道:“奴家的女兒過幾日便要到府上服侍衙內,奴家……不好再做這種事……”
   “妳女兒是妳女兒,妳是妳,有什麼妨碍的?”
   阮香琳既然把女兒送給高衙內消受,也算得上是她丈母娘,為了起碼的體面,不好和他再行苟且。高衙內又扯又拉,阮香琳推三阻四,只是不肯。
   高衙內想起陸謙的話,於是放開手,擺着架子道:“姓阮的,妳們威遠鏢局丟了我的財物,一條御𧶽的玉帶;讓妳女兒陪本衙內一年,本衙內已經是賠了。還有十萬貫的貨該怎麼算?”
   阮香琳臉色微微一白,她自知理虧,十萬貫又着實賠不起,一時間訕訕地無法應答,半晌才軟語道,“求衙內恩典。”
   “恩典?好辦!”高衙內隔着衣物在她的腿間摸了一把,淫笑道:“沒錢就拿身子來還,成不成?”
   阮香琳低聲道:“奴家是良人,不是樂戶……”
   “良人怎麼了?”高衙內道:“本衙內跟妳打個商量,妳讓我臠一下算是一貫,怎麼樣?”
   阮香琳面露惶然,一時沒有答話。
   高衙內以為她不情願,哼了一聲道:“姓阮的,妳可想清楚了,臨安青樓上好的粉頭,被人肏上一夜,夜資不過十來貫,十萬貫把人賣了也掙不出來。本衙內給妳開的價碼是肏一下一貫,妳只要分開腿,輕輕鬆鬆就賺了上千貫,世上哪兒還有這麼便宜的事?”
   阮香琳心裡已經是肯了,面上不好一口答應,挽着衣帶的手卻漸漸軟了。
   高衙內瞧出便宜,淫笑着一把扯開她的衣帶,把她的長裙褪到臀下。
   阮香琳碧綠的絲裙滑下半截,露出如雪團般的粉臀,她的腰身䊹細至極,臀部卻又圓又大,充滿成熟婦人豐腴的風情。
   高衙內俯身壓在她的身上,一手往她股間探去。阮香琳害羞地掩住下腹,但高衙內一句話便讓她轉了念頭。
   高衙內搓着手指淫笑道:“摸一卜也算一貫!”
   阮香琳最後的防綫終於失守。燭影搖紅,美婦斜倚榻上,碧綠的絲裙被扯落下來光着一條雪白玉腿斜垂在榻側。
   她一手披着坐榻的靠背,一手扶着榻沿,玉體樠陳,玉頰酡紅地張開腿,將秘處綻露出來。
   阮香琳上身還穿着雲裳,下身卻一絲不掛,衣內垂下的抹胸被向上翻去,敞露出光潔的下體。
   高衙內活像一頭小公豬趴在她的腿間,一臉淫笑地撥弄她的秘處,然後拿起榻側一只酒觥讓她喝下去。
   阮香琳嬌喘道:“奴家不會飲酒……”
   “哪裡是酒?裡面是上好的春藥,”高衙內道:“且喝了,待本衙內與妳好生快活,妳若肯賣力,今晚便能賺夠一萬貫!”  
   阮香琳聽見一個晚上便能掙到一萬貫,不禁心頭搖曳。左右已經遂了高衙內的意,用不用春藥也沒甚區別,於是接過來慢慢喝了。
   那春藥性子極烈,不多時阮香琳便露淫花心,眉眼間滿是誘人的春色。
   高衙內笑道:“好香的妙物!”說着張嘴親住美婦的秘處,在她的玉戶間舔舐起來。
   阮香琳低叫一聲,玉腿猛地繃直,足尖緊緊勾着,被他舌尖挑弄得嬌軀亂顫。
   一盞茶工夫,高衙內才鬆開嘴。阮香琳如白至般的股間玉戶大張,吐露出一片嫣紅。
   她的陰戶肥軟,充血的陰唇像花瓣一樣綻開,紅膩的蜜肉沾滿淫液;被燈光一映,就像一朵嵌在玉股間的牡丹,顫微微輕動着,嬌艷欲滴。
   高衙內爬起來,一邊解着衣服,一邊道:“把衣服脫了!”
   阮香琳也春情湧動,依言解開衣物,一件一件的放在一邊,最後除下抹胸,脫得身無寸縷,仰面躺在榻上,分開雙腿。
   高衙內扶起陽具,對着她濕膩的蜜穴捅進去。
   阮香琳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低叫,就在這時,後面的屏風突然被人推開,大廳的燈光一下子透過來,將坐榻照得通明,接着身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阮香琳赤裸着雪滑的玉體躺在榻上,蜜穴中正插着高衙內的陽具。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只見榻後十幾個華服鮮衣的惡少正放肆地大笑着。
   “這粉頭不錯嘛,老大真好口福!”
   “哪身是粉頭,這是威遠鏢局總鏢頭的老婆!還是個什女俠呢,照樣被老大搞到手!”
   “這麼浪!下面都濕透了,還一個勁的滴水,老大,你是不是喂這婊子吃春藥了?”
   “老子還沒玩過女俠呢,聽說練過武的女人特厲害,又耐玩又耐臠,是不是真的?”
   阮香琳驚覺過來,一邊去推身上的高衙內,一邊急忙去掩住身子,手一動,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一絲力氣都沒有,竟然連身上的小衙內都沒有推開。
   阮香琳剎那間想起自己喝的那杯藥酒,裡面不但有春藥,還有散功的藥物。無法催動真氣,自己連尋常的弱女子也有所不知。
   高衙內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欂用力挺着陽具:“這婊子下面夾得真緊!小的們!把她的腿給本衙內拉開!”
   一幫惡少七手八腳地按住阮香琳,將她的兩條美腿拉得大張着。
   高衙內一邊幹着她的蜜穴,一邊道:“這婊子欠了本衙內的綫,自願拿身子還債,說好肏一下算一貫,一共是十萬貫。阮婊子,這十萬下本衙內一個人幹不過來,便把兄弟們叫來一起討債,妳看怎麼樣?”
   旁邊有人怪腔怪調地說道:“咱們十三太保合鬥阮女俠,大戰士萬回合!保証把阮女俠打個屁滾尸水流!”
   程宗揚伏在梁上,悄悄握緊拳頭。阮香琳為了討好高衙內、保住財物,自願以肉體和高衙內做交易,雖然算不上公平,但一個願肏、一個願挨,自己設計好說的。可小兔崽子這麼做未免有點過分。
   園中的護衛僕從知道主人在水榭搞事,都知趣地遠遠避開,要對付這些小崽子算不上什麼難事。
   程宗揚盯着阮香琳,暗暗準備出手,只要救了人,再往水裡一跳,西湖這麼大,就是陸謙帶着禁軍來也沒用。
   阮香琳被突如其來的驚嚇駭得臉色雪白。
   陸謙說她愛慕虛榮、貪圖富貴并不是事出無因,當初她為失鏢的事求到高衙內,被他借機佔便宜,雖然事後頗為後悔,但轉念想到就此攀上太尉府小衙內這根高枝,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太尉府掌着兵權,臨安城裡多少鏢局想攀太尉府的關系都若無門路,自己卻不僅入了太尉府的門,甚至還上了小衙內的床榻,與高太尉愛如珍寶的小衙內有了肌膚之親。
   反正已經遂了小衙內的意、失了名節,不若趁小衙內高興,為丈夫謀個一官半職。
   阮香琳反復權量,自家年紀已長,小衙內多半圖個新鮮,二、五次之後說不定就忘到腦後,自己白白失了貞節不說,便是小衙內一時半刻不丟手,自己是一個有夫之婦,沒有三天兩頭去太尉府的道理,因此才動了嫁女的心思,想圖個長遠之計。
   方才高衙內說起拿身子換十萬貫,阮香琳一半看在錢財上,一半也是念着好攀緊高衙內這根高枝,借着還債的名義,用身子慢慢籠絡他,才應承下來。
   沒想到高衙內把自己看得如此輕賤,佔了自己的身子不夠,還呼朋引類,一道拿自己消遣。
   阮香琳羞憤欲絕,心底的恨意直湧上來,一時只想等自己功力恢復,便把這些惡少殺個乾乾淨淨!
   羞恨糾纏間,阮香琳的腦中忽然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過,緊接着變得清晰起來。
   這些公子一個戴金掛玉,都是大有來頭的權貴子弟,論家世,只怕比高衙內也差不多了太多。
   如果能和他們都拉上關系,各家財貨都由自家的鏢局承遠,丈夫再設法律謀個武職;有這麼多權貴子弟幫襯必然如水得魚,自己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將來的富貴不可限量……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阮香琳似乎看到富貴正朝自己招手,起初那點羞憤已經不翼而飛。
   漸漸的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些權貴子弟一個個都大方得緊,若能巴結他們,付出一點代價也值得了。
   程宗揚剛長身欲起,卻見阮香琳呆了片刻之後,忽然身子一抖,接着露出一個柔媚入骨的笑容,嬌聲道:“好衙內,輕着些,莫把奴家的嫩穴肏壞了……”
   眾人哄笑道:“好騷的浪貨!”
   “被老大幹還能笑這麼開心,老大,你太男人了!”
   “雖然年紀大了點,身子還夠水靈的。老大好眼力!”
   說話間,一個公子哥兒擠過來,一臉咬牙切齒地張開手,抓住阮香琳豐腴的乳房用力一扭。
   阮香琳吃痛地皺起眉,不知道這個陌生的貴公子怎麼看起來來一臉惱意。
   旁邊有人笑道:“小梁子被這婊子的女兒打了,今晚可得討回來。”
   高衙內一邊在阮香琳身上挺動,一邊道:“要不是小梁子被打,我才不會把她叫來給你們出氣。小梁子,等我幹完,你來嘗嘗,這婊子女俠練過武功,幹起來特夠味!”
   梁公子心花怒放,“多謝大哥!”
   阮香琳望着他指上的金戒指,露出一絲迷醉的眼神,然後抬起眼睛嬌聲說道:“梁公子莫要氣惱,待小衙內肏完,奴家便陪公子快活……”
   程宗揚慢慢鬆開手,眼睛卻盯着阮香琳琅滿目的表情。
   他不明白阮香琳已經到了羞憤欲絕的邊緣,為什麼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時高衙內幹完,毫不客氣地在阮香琳蜜穴內射精,然後得意洋洋地爬起來。
   “這婊子怎麼樣?瞧這一身美肉,比樓裡那些當紅的粉頭也不差吧!”
   “奶大屁股浪,天生的淫材!”
   “長得漂有個鳥用,我家那幾個姬妾上了床都跟木頭一樣,哪像這老婊子,剛才老大肏她的時候,在下面又扭又叫,看得老子都硬了。”
   一個公子道:“這婊子不光生得美貌,難得的是夠騷夠浪!老大,你從哪兒找來的?”
   “蔡二,剛才不是說了!這是威遠鏢局總鏢頭的老婆!”
   “原來是個民婦。”姓蔡的少年道:“我還以為老大搶了誰的如夫人呢。”
   阮香琳赤條條地躺在榻上,被那些惡少指指點點,又摸又弄。
   那具雪滑的胴體帶着成熟婦人特有的豐腴與白美,在燈光下䊹毫畢露,充血的乳頭又紅又紫。
   剛交合過的下體門敞露,一片狼籍。她臉色潮紅,發出細細嬌喘,渾圓的雙乳在胸前不住起伏,被人摸到要緊處,不時發出幾聲媚叫。
   “讓開!讓開!”高衙內道:“該小梁子了!”
   高衙內指着梁公子道:“這是梁公子,十三太保排行十一!”
   阮香琳嬌聲道:“梁公子。”
   梁公子解了衣物,抱着阮香琳,正待提搶上馬,阮香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梁公子臉上露出淫笑,然後鬆開手,將指上的金戒指揪下來丟給她。
   阮香琳撿起戒指戴在指上,風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風情萬種地抬起玉體,一手扶着坐榻,弓着腰,將白生生的圓臀聳翹起來。
   高衙內道:“小梁子,你這是什麼?”
   梁公子笑道:“這婊好說,頭次交歡要向我討件定情的信物,一會兒為了向我賠罪,她換個姿勢讓我從後面肏她。”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2-5-2 11:59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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