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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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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le_o06: 正

Good



嗚嗚嗚嗚 我好心急阿!!!
求下樓主 & 小說狂迷 快d出招!!!!

waiting...

作者后话:

  感谢大家收看到这里,毕竟一部作品,第一部写完了,能继续出第二部,在
现今低迷的市场景气下,也越来越困难了。

  六朝云龙吟,承接六朝清羽记的故事,前者连载至今已经两年多,过程中也
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因为剧情慢热,加上开始的南荒篇不吸引人,销量暗淡,差
点就被腰斩,后来是两名作者一起减稿费,共体时艰,才让这部作品能继续出下
去,截至目前为止,销量也不能说很有起色,主要还是因为,编辑部认为这部作
品已成编辑们审稿之余的「心灵之药」,才让公司支持这部作品连载下去。陪我
们走到现在的读者们,弄玉、龙璇向诸位道一声:谢谢!

  有些作品叫好不叫座,开写六朝之初,没想过六朝会成为这类作品,目前的
结果也算是无心插柳了。销量不好,可以理解,但如果这套作品真的那么差劲,
为什么每次出书,还搞到网上一堆盗版、盗贴?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事,还有色情
网站,开站就每天贴一章新出书的盗版六朝,做为宣传,我们就不明白了,如果
六朝当真红到可以拿来当宣传红利,怎么销量就不见起色?

  盗版盗贴这种事情,很麻烦,当然大家可以说,穷学生没那么多钱,没办法
买书,连租书都没钱,所以不能支持正版。这点可以理解,谁没年轻过?谁没穷
过?看看网上盗贴也是曾年轻过的证明,但再怎么说,看白书总不见得是光荣之
举,干着不光彩的事情时,有必要那么趾高气昂吗?

  这几年来,总有一些看盗贴还看得理所当然,觉得作者写了文,不但该白
给他看,还应该感谢他盗版的奇人--好吧,我遇到过。

  我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异人生经历,造就了这样的世间奇葩;不晓得为
什么某些人就能恬着脸,摆出一副「我盗你的书,是给你宣传,给你广告,给你
面子」的倨傲模样。我想,这是一种病。但因为两位作者都缺乏人性的缘故,我
们对这种病人没有任何同情心。

  文学,不是米饭,不是医药,不是民生必需品,我们不认为我们的作品,有
重要到必须拿出来共享,否则对不起天地人民的地步,因此,我们应该也有权拒
绝那些看不起这部作品的人来白看吧?

  以文会友,是文人应该有的态度,交友交心,读者愿意欣赏作品,为了这份
作品花钱支持,我感谢你的心意;读者手头拮据,看了作品之后,愿意和和气气
说说感想,这同样也是心意,我非常珍惜与感谢。钱也不花,读后感也不愿说上
几句,这样沉默的存在,我们谈不上感谢,但可以理解。但至于某些白看还觉得
给本人面子的人,我想说:你的面子对作者而言根本就是渣。

  像这一类的人,千万不要忘记,是你自己去看的,不是我求你来看的,你看
了,不是给我面子,是用力丢了我的面子,即使是岳飞,对于自己成为东厂太监
的崇拜对像,他也是很无奈的。

  抱歉了,本来想简单说一些的,但越说越克制不住,说了那么多,不过,这
几年里有不少朋友出书,被腰斩的也大有人在,如果单纯没人欣赏而被淘汰,那
无话可说,偏偏有些一出书网上就有人在盗贴,单章几万点击量,销量却寥寥无
几,看着他们一个个苦笑着黯然离去,心里真是很不甘。

  六朝第二部连载开始,不敢期望网上无盗贴,只希望,那些只看盗贴而不复
代价的人,至少也重视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别看白书还看得那么趾高气昂吧,
谢谢诸位能看到这份后记的读者,你们是六朝能走到今天还没有被腰斩的基础。
所有看白书的人,也应该感谢你们。最后希望在你们的支持下,六朝能够平平顺
顺连载完毕,毕竟每个作者,都希望给自己的故事一个圆满的结局。愿六朝给你
们带来快乐。





六朝第二部,六朝雲龍吟一电子版贩售中,一本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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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电子书太贵,不想花三十五的,也请在店内捐助五块,支持作者

第一章
   金明寨中軍大帳內一片死寂。夏用和白髮蕭索,那雙賴以成名的夜眼雖然仍像鷹隼般的銳利,目光中卻多了一分陰冷。秦翰雙目低垂,神情況間看不出半分喜怒。
   秦翰戰功赫赫,。此役雖然是前來助戰,但夏用和未曾以尋常客將看待,兩人分左右而坐,不過最上方的主位此時卻空著。昨日一戰,前來督戰的翁應龍被八牛弩射中,至今生死未卜。
   另一名大貂璫李憲按著宮裡的規矩,叉手立在秦翰身後。李憲雖然是內侍出身,但文武雙全,也是心高氣傲之輩,不過在秦翰身邊,他始終是一名新晋的後輩。
   對於秦翰的位置,李憲沒有半分妒意。夏用和策劃多日的決戰卻以未軍大潰告終,若不是秦師;月的選鋒營力挽狂瀾,在亂軍之中護仕中軍大纛不牛,局面只怕已經無法收捨。
   下方站立著宋軍的高級將領。捧日、龍衛二軍一共有四個廂,四十個軍都指揮使,然而此時,留在帳中的只有半數。
   江州之戰打到今日,誰也沒有想到三川口一戰首先遇挫的捧日左廂軍,如今卻成了兵力最完整的一支。第一軍都指揮使曹琮、第二軍都指揮使折繼閔、第三軍王信、第四軍都指揮使王仲寶……包括剛剛接任第十軍都指揮使的種世衡均在列,實際兵力超過六個軍。
   四名廂都指揮使中僅存的捧日軍右廂都指揮使石元孫低著頭,手掌不停抹著斗篷,掌心的冷靜汗似乎怎麼都擦不乾淨。今日的決戰,他的捧日右廂軍損失最為慘重,星月湖大營接連攻破他四個軍,一戰下來,損失幾乎與經歷過定川寨慘敗的龍衛右廂軍相當。
   四廂中傷亡最慘重的莫過於參加過好水川之戰的龍衛左廂軍,主將任福連同七名軍都指揮使戰死,另一名軍都指揮使范全又在定川寨一戰中被殺,幸存下來的只朱觀、王達兩名軍都指揮使,加上新任命的劉宜孫也不過三人。
   會議經進行半個時辰,卻沒有一個人發言。劉宜孫幾次想開口,都被後面的張亢拉住。
   良久,夏用和微微欠了欠身,“秦帥?”
   秦翰點了點頭,“好。”
   夏用和也點了點頭,然後道:“散了吧。”
   帳中的將領如夢初醒,參差不齊地向幾位主官跪地施禮,然後鐵甲鏗鏘地離開中軍大帳。
   劉宜孫一頭霧水,出了大帳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張亢冷冷道:“要退軍了。夏帥請秦帥斷後,秦帥也答應了。”
   明白過來的劉宜孫無言以對。仗打到現在,糧草已盡、士氣全無,除了退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希望秦帥的選鋒營能牽制住江州賊寇,免得在撤退中再次遇襲潰敗。
   “王指揮!折指揮!種虞侯!”,張亢熱絡地打著招呼,叫住幾名將領。幾人似乎隨意地聊著天,十分默契地避開撤軍的話題,口氣雖然稱不上輕鬆,但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
   劉宜孫默默看著,發現在張亢叫住的將領有捧日左廂軍的王信、折繼閔、種世衡、郭逵,龍衛右廂軍的趙珣,但沒有一個來自捧日右廂軍石元孫麾下的將領。
   眾將交談片刻,也沒有說什麼便各自散去。但張亢已經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每個肯停下來寒暄的將領,都將是自己在江州之戰中最可靠的友軍。
   “這一仗打完,捧日、龍衛兩軍的將領恐怕要全換一遍。”回去的路上,經過金明寨被焚燒過的輜重營時,張亢這樣說道。   
   短短兩個月內,遭遇過戰敗、父喪、被囚、執掌一軍這一連串的經歷,劉宜孫成熟許多,已經沒有初來時擔當先鋒的銳氣。他沉默多時,然後道:“若不是這一戰,誰能想到禁軍最精銳的上四軍會落到如此地步。”
   “有功不賞,有過不罰。只要能在幾位主官面前混個臉熟,就能受到提拔。”
   張亢道:“這仗能打到今天,已經稱得上是將士用命了。”
   劉宜孫默默無言。出師之前,他一直認為捧日軍兵強甲精,是天下有數的強軍,直到在江州城下,他才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不敗之師,意識到上四軍與真正的精兵差距有多大。
   張亢道:“眼下三位廂都指揮使出缺,削尖腦袋找門路的也不知有多少。”
   劉宜孫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你不會想讓我當廂都指揮史吧?”
   張亢啞然失笑。“怎麼可能?三個廂都指揮使的位子,賣掉兩個,還得留一個國裝點門面。我看不是王信,就是周美。”
   “為何不是曹琮?”
   “曹琮家世顯赫,又有戰功,一個廂都指揮使是砲不掉的。不過他未必肯留在禁軍仰人鼻息。”張亢拍了拍衣服,“如果能活著回去,我也不準備再留在禁軍。”
   劉宜孫一驚,“你要棄軍從文?”
   “好不容易轉成軍職,為什麼要放棄?”張亢道:“筠州恐怕要設軍,我想要這個都監的位子,你來幫我。”
   “怎麼幫?”
   “給我一個都。”張亢毫不掩飾地說道:“我過烈山去搶些財物。”
   “你!你……”縱相交多時,劉宜孫仍被他赤裸裸的話口吻驚呆了,怔了半晌才放緩口氣,“你是進士出身,當都監資板啒經夠了。”
   “夠資格有什麼?沒有錢哪裡能當上?”張亢的面容在營地零星的燈火下忽明忽暗,“兵部、樞密院、太尉府、處處都要打點。”
   “那你為什麼要過烈山?不是過江嗎?”
   “過江搶晋國的?”張亢冷笑道:“去投北府兵的羅網嗎?”
   劉宜孫彻底驚呆了。“你要搶宋國的百姓……”
   “那我就是喪心病狂之徒。”良久,張亢吐出兩個字:“昭南。”
   一股寒風拔地而起,吹起身上的衣袍,兩人久久沒有說話。
   江州城西的客棧中一片旖旎春色。淡淡㬢光映在紅綾帳上,帳內傳來柔婉的歌聲:“自作新詞韵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曲終行盡松陵路。回首煙波十四橋……”
   充滿韵味的詩句如歌如畫,靜心去聽,彷彿乘在一條搖蕩的小舟上,伴著優雅的簫聲穿過一座座煙柳畫橋,如夢似幻。
   帳內的一幕遠比優雅的歌聲來得香艷。唱歌的美婦赤裸著白滑的胴體,仰身卧在錦榻上,如黛的青絲散開。嬌艷的玉顏帶著醉人的紅暈,雪膚花貌,令人心旌搖曳。一名如鮮花般的少女伏在她身上,兩女雪乳相接,玉股交叠,白美的嬌軀糾纏在一起,兩張嬌美的面孔相隔不過寸許。美婦的豐穠熟艷與少女的嬌柔香嫩相映成輝,妍姿艷致,流露出無邊春色。
   兩張玉臉之間挺立著一根怒脹的陽具。充血的龜頭如鵝蛋般又紅又脹,捧身血管怒張,彷彿糾屈的蚯蚓。兩女至顏相映,粉頰輕摩,夢娘嬌聲吟唱,雁兒則張開櫻唇,用香舌柔順地舔舐著陽具。那根火熱的陽具在歌聲中微微震顫著,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
   小紫斜身坐在程宗揚繃緊的腹肌上,手肘支在程宗揚肫口,一手托著香腮。她身上披著一條紫色緞子,裸露出雪滑的香肩和晶瑩的玉足。她用足尖輕輕挑弄著夢娘的玉體,笑道:“阿夢是才女呢……還有嗎?”
   夢娘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小紫在夢娘的至頰上捏了一把,笑道:“不記得就罷了。好了弓袔夢,詩也吟過了,我們換個姿勢吧。”
   程宗揚張著腿,大模大樣地半靠在榻上,背後很舒服地墊著幾個枕頭,雖然這會兒身邊群芳環繞,他的臉色卻不是一般難看。
   “死丫頭,”程宗揚字字血淚地說道:“天都亮了!妳該玩夠了吧?”
   “死丫頭。”小紫笑道:“誰教你站不起來的。”
   “幹!我把妳十八處穴道都封了,看妳還能不能站起來!”
   小紫竪起食指,認真地搖了搖。“站不起來就是輸了,不許要賴哦。”
   程宗揚正要開罵,忽然眼前一亮。雁兒和夢娘從自己腿間爬起來,展露出兩具迷人的玉體。
   小紫從紫緞下伸出一只雪白小手,勾了勾手指,讓兩女靠近一些,笑吟吟道:“雁兒在左邊,阿夢在右邊﹣﹣程頭兒,好不好看?”
   兩女并膝跪在程宗揚身側,揚起手臂,雙手抱在腦後,螓首微微後傾,挺胸收腹,顯露出玉體柔美的曲綫。兩具白美的胴體如脂如玉,兩對雪乳高聳著,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程宗揚頭不能動,只有眼睛左右亂轉,在兩女身上滾來滾去。雁兒的乳房小巧而緊湊,像玉石一樣光潔,乳頭像小小的花蕾,又柔又嫩。夢娘的雙乳豐挺白碩,彷彿兩顆豐滿的大白桃,紅嫩的乳頭精致如球,略一觸弄,淡紅的乳暈便迅速變得鮮紅。
   兩女俯下身子,各自捧著雪乳,將滑膩而充滿彈性的乳肉放在主人身上輕輕揉摩。程宗揚呼吸越來越粗,忽然身體一挺,陽具跳動著像要噴射出來。
   接著看到一只如明玉般的䊹手柔柔伸來。小紫屈指在他的龜頭上輕輕一彈,那根怒脹的大肉棒彷彿被打中七寸的蟒蛇,一瞬間蔫了下去。
   程宗揚喘著氣道:“我投降!”
   “這才第七次,還有兩次就好了。”
   “我發誓!再有一次,我這輩子都硬不起來了!真的!”
   小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眨著眼睛道:“人家幫你吹起來哦。”
   程宗揚痛心疾道地說道:“我要再信妳,出門就讓我撞豬!”
   小紫笑著把夢娘往程宗揚身上一推。那具溫香軟玉的胴體撞到懷中,程宗揚的表情立刻凝固在臉上。夢娘的肉體豐腴而滑膩,一肌一膚無不媚艷生姿,香滑的肌膚、美妙的觸戈心口,使程宗揚剛軟化的陽具一下子充血怒勃起來。
   夢娘垂下玉頸,溫柔地將主人的陽具納入口中,細致地吞吐起來。
   憋了一整夜的精液又稠又濃,滾熱地射進夢娘的喉嚨內。夢娘被濃精嗆住,不由得咳嗽起來,塗著胭脂的紅唇溢出一縷濁白的濃精。
   這種連續多次忍精不發,然後一次噴射的快感比單純的射精強烈數倍,程宗揚只覺得從髮梢直到腳底,無處不沉浸在射精的快感中,彷彿有無數令人戰慄的電流閃過。
   滿足之餘,程宗揚還有些失望。本來以為小紫會給自己一個驚喜,結果死丫頭還是妙口難開。好不容易才開恩,讓自己抱著她溫存一會兒。
   “早點辦完事,到臨安來找我。”
   “人家不去臨安。”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想跑沒門!”程宗揚咬牙切齒地警告道:“還有,不許和死老頭走得太近,告訴你!男人吃起醋來,很嚇人的!”
   小紫皺了皺鼻子,“大笨瓜!”
   程宗揚囑咐道:“有事找武二,那麼壯的勞力不用白不用,他欠我的錢還沒還呢。”
   “知道啦。”小紫伏在他胸口,用鼻尖在他的頸蹭著,然後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嬌聲道:“等你回來,人家讓你開苞哦。”
   “拉倒吧!我要再信妳,我就是屬豬的!”
   離開時,程宗揚沒有驚動太多人,前來送行的只有孟非卿、蕭遙逸和秋少君。
   看到秋小子,程宗揚不由嚇了一跳。一夜不見,這小子的下巴上竟然多了一叢半尺長的鬍鬚,風一吹飄飄蕩蕩。如果不是兩眼一邊一個青眼窩,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
   秋少君抖了抖鬍子,一臉沾沾自喜地說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程宗揚像看猴子一樣看著他,半晌才道:“秋小子,老實跟哥說,是不是誰凌辱你了?”
   秋少君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哈哈,那個姓武的暴徒其實是個膽小鬼!我們剛比了半場,聽說我要跟他決鬥就躲得沒影了。哈哈哈哈!”
   程宗揚心裡嘀咕道:武二那是犯不著跟你玩命吧?
   “這鬍子是怎麼回事?你下巴長頭髮了?”
   “月姑娘說我整天跟在她後面,能不能成熟一點?我想了一晚,於是用頭髮做成鬍子,你瞧,”秋少君說著一手捋著鬍鬚,口氣深沉地說道:“這樣是不是很成熟?”
   程宗揚板著臉扭過頭。“蕭刺史,麻煩你找個大夫給秋道長治治病!”
   蕭遙逸道:“秋道長的病包在我身上!程哥,快去快回!我下半輩子就指望你了。”
   秋少君抗議道:“誰說我有病?”
   孟非卿一把按住秋少君的肩膀,對程宗揚道:“一路順風!放心,江州丟不了!”
   鐵柵打開,小船馳出水門,沿江逆流北上。
   遠遠能看到江畔血戰後遺留的戰場。夏用和機關算盡,布下天羅地網,如果不是殤侯適逢其會,趕上攪局,星月湖大營這一仗即使能成功潰圍,也必定傷亡慘重是。
   結果夏用和籌籌劃多時的決戰以宋軍失利而告終,局勢頓時逆轉,陷入絕境的成了宋金明寨的糧草本來就不多,又被斯明信和盧景聯手放了把火,能救出三成已經不錯了。程宗揚敢肯定,現在所有的宋軍都在餓肚子。從三川口到江州城下,宋軍屢戰屢敗,士氣已經降到谷底,在後方糧草供應上來之前,無力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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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宋軍即使敗上一百次,只要想打照樣還能打下去;星月湖大營只要敗一次,就將彻底出局。這是一場從開始就不公平的較量,是一場狼群與獅的搏殺。獅子雖然威猛,豺狼的數量卻無窮無盡。好在自己佈下的絞索已經套在宋國的脖頸中。
   對宋軍而言,小狐狸的求和絕對是雪中送炭。程宗揚相信,夏用和再精明也看不出其中的玄虚,因為這無關戰術,已經不再是戰爭層面的較量。現在要看的是賈師憲究竟肯下多大的本錢。
   沒有小紫在身邊,程宗揚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看看旁邊,別說美女了,整條船裡除了生銹的船錨,就數敖潤長得俊俏,剩下三個貨一頭比一頭猙獰,直看得程宗揚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早知道應該把卓賤人要來同行,驚理和罌粟女那兩個賤人也可以啊!
   船過城北,程宗揚忽然發現月霜的身影用。她倚著白馬,獨自立在灌木叢中,目光冷冷地望著自己的小船。
   小船從岸旁馳過,程宗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力朝月霜招了招手。月霜表情愈發冰冷,眼中像要凝成冰一樣。程宗揚吐了吐舌頭,然後兩手的拇指、食指相扣,放在眼睛上,比了一個戴墨鏡的手勢。不出所料,月丫頭用力啐了一口,接著翻身躍上馬背,頭也不回地馳回江州。
   程宗揚雙手叉一月一女,得意地哈哈笑了兩聲,但終於無聊地閉上嘴,感到心底生出一絲寂寞……
   忽然,江畔的蘆葦蕩傳來一聲輕響,接著方圓十餘丈的蘆葦彷彿被狂風盡數卷起,乾枯的葦葉在剎那間漫天飛舞,帶來一片蕭殺的氣氛。
   謝幼度雙足微分,立在一叢斬斷的蘆葦桿上。他的雙手橫在身前,握著一柄連鞘的長劍,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在他對面立著一名黑衣老者。那老者面容乾瘦,脖頸和手背生著如魚鱗般的鱗甲,雙眼凹陷極深,眼球彷彿沒有眼瞼一樣乾枯而黯淡。
   劍鞘青黑色的鯊皮染上一點灰色,在謝幼度真氣的催發下漸漸消失。他朗聲道:“魚長老自泊陵千里迢迢來我江州,有何見教?”
   那位魚長老聲音低啞。“我們魚家的小無夷被人殺了。那娃娃學藝不精,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他身上有件東西聽說到江州。沒奈何,老兒只好專程跑一趟。”
   謝幼度神情微動。“無夷公子?魚長老既然懷疑是江州人做的手腳,何不光明正大去質問?在這裡伏擊一個小輩,傳出去未免有失身份。”
   魚長老翻了翻眼球,“小子,老兒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當老兒是三歲的娃娃?殤老鬼到了江州,老兒這點用毒的本事不著趕去獻醜。那丫頭既然是混蛋鵬的閨女,老兒用什麼手段也沒人說失了身份。”
   程宗揚與敖潤面面相覻,過了會兒敖潤道:“他好像在說岳帥?”
   程宗揚點點頭:“這名字我覺得比武穆王還拉風。混蛋鵬﹣﹣老敖,你說岳帥他老人家的德行不至於欠到這地步吧?”
   敖潤卻道:“我得趕緊去知會月姑娘一聲!程頭兒,你們先走,老敖去去就回!”
   “省省吧!有謝公子在,用得著你向副隊長獻殷勤?”程宗揚一邊說,心裡一邊嘀咕:這魚長老不會是來找陰陽魚吧?
   謝幼度執劍道用:“幼度受人所托,守護月姑娘周全。請魚長老指教。”
   “皇圖天策府,好大的名頭。老兒惹不起還躲不起?”魚長老冷笑一聲,後退半步,沒入水中,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幼度躍上小舟,第一句話便道:“送你的鱸魚吃完了嗎?”
   “吃完了。”程宗揚咂了咂舌頭,“味道還不錯。”
   謝幼度笑了笑,“程兄欽遠行?”
   程宗揚也不瞞他,“臨安。”
   “臨安啊,西湖美景六月天……”謝幼度悠然神往,過了會兒才滿是遺憾地說道:“可惜我是去不成了。”
   “謝將軍既然來了,為何不到城裡一敍?”
   謝幼度露出幾分為難的表情,問道:“小侯爺在嗎?”
   “當然在,上次還說你到江州竟然不來看他,哈哈。”
   謝幼度嘆了口氣,“既然小侯爺在,那就改日吧。”
   “不會吧?難道你們兩個有仇?”
   “沒有。只不過程兄知道﹣﹣幼度這個時候與小侯爺見面不大合適。”
   “私人身份也不行?”
   “公私豈能分明?落到有心人眼裡,免不了大作文章。”謝幼度洒然一笑,然後鄭重施禮道:“藝哥的刀,我已派人去建康取了,多謝程兄。”
   “喂!”程宗揚叫道:“你們謝家不打算為藝哥報仇了嗎?”
   謝幼度背影微微一震。  
   “五原城!”
   片刻後,謝幼度長揖一禮,然後飄然而去。
   敖潤湊過來:“程頭兒,害死龍驥謝藝的人在五原城?”
   程宗揚摸了摸下巴。“不好說。不過我在五原城有兩個仇家,現在顧不上收捨他們,讓謝家先給他們找點事做。”
   “程頭兒,你這是借刀殺人啊!”
   “是嗎?”程宗揚一臉無辜地說道:“佛祖說的,這都是緣啊。”
   敖潤只能“嘖嘖”兩聲,無語嘆服。
   程宗揚回頭看著自己的跟班:“羊肉都吃飽了,還愣著幹嘛?趕緊划船!今天我們要向北走一百里水路,繞過宋軍。要是誤了路程,月底每人扣一只羊!”
   金兀術不滿地說道:“主人!你太苛刻了!”
   “你再廢話,每人扣兩只!”
   豹子頭和青面獸立刻一起捂住金兀術的嘴巴。
   發完火,程宗揚一陣頹喪。死丫頭不在,自己朝幾個半人半獸的傢伙發什麼脾氣?
   敖潤吆喝一聲,三名獸蠻人一起用力。小船向上一躍,船底貼著水面,箭矢般逆水而上。
   “金兀術!豹子頭!還有你青面獸!吃飽了有勁是不是?划這麼快幹嘛!本來訂好的行程全被你們打亂了!”
   “主人!”金兀術擰著脖子爭辯道:“是你讓我們趕快划的。”
   程宗揚大叫道:“扣羊!”
   兩個字鎮住二個傢,程宗揚嘟囔道:“什麼世道!我發句牢騷都不行?”
   按照原訂計劃,眾人向北划一天的船,遠遠避開宋軍游騎的偵測範圍,然後在江畔歇宿一夜,次日向東越過烈山,趕往筠州。
   誰知三名獸蠻人蠻力一發,不到半日就行完一天的水路。程宗揚一看時間還早,放棄在江邊宿營,進山趕往下一個宿營點。結果少了半日時間,天色將暗,眾人還在尨裡打轉,眼看今晚第二個宿營地無論如何也趕不到了。
   敖潤安慰道:“沒事!這條路老敖走過,迷不了路!大不了卧個草窩子睡一夜,明天接著趕路。一天走不了兩天的路程,兩天走三天的路總能趕得出來。”
   程宗揚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他揉了揉臉,然後道:“找個有水的地方,把帶的帳篷拿出來,今天不走了。”
   敖潤野營的經驗果然豐富,沒多久便找到一條山澗。解決水源問題,眾人扎好帳篷,敖潤又拿鐵弓射了一頭獐子,剝洗乾淨,架在火上燒烤。
   和三名獸蠻人相處一天下來,程宗揚發現他們雖然粗魯凶惡,但都屬於嘴一張就能看到屁眼兒的直腸子,倒是比和人打交道更輕鬆一些。而且三名獸蠻人受過選鋒營的訓練,復雜的任務執行不了,基本的令行禁止都能做到,指揮起來算得上得心應手。
   隊伍裡多了三個大號飯桶,一條獐子還不夠大家塞牙縫。三名獸蠻人聚在一起,商量再找些獵物。
   青面獸說:“牛肉。好肥!”
   金兀術說:“無牛。吾見兔子。”
   豹子頭說:“兔子有木月中弓弓。卡嗓子。會死。”
   三名獸蠻人一起慎重地點頭。程宗揚一陣惡寒,這三頭吃貨一口能塞一只兔子,卡死他們都活該!
   敖潤道:“老術!老豹!老獸!別商量了。夜裡山路不好走,路險得很!這山澗上面是條山路,每年都栽下來幾個……”
   話音未落就聽到頭頂一陣嘶鳴聲,一匹馬失蹄滑下山崖,後面還拖著一輛馬車,車上的馭手慘叫著連人帶馬,一起栽進澗內的樹叢。
   程宗揚、敖潤和金兀術一起掠過去。程宗揚去看馬車,敖潤去找那名不知摔到哪兒的馭手,金兀術敗如猛虎般撲上去,先一口把跌傷哀鳴的馬匹咬死,然後擰下馬頭,血沫潢飛地叫道:“肉!”
   三個人裡,青面獸還算斯文一些,搖頭說:“馬肉粗。”
   豹子頭躐過去,伸手扯下一條馬腿,一口先咬住馬蹄子嚼著:“馬肉好硬!”
   程宗揚沒理會那三頭大牲口,他側肩撞開車廂,用力拉開變形的車門。
   一張雪白的面孔映入眼帘,如玉的容顏使程宗揚心跳似乎停了一下。車廂內是一個美貌少女,她梳著鬟髻,髻上的釵子嵌著一顆龍眼大的明珠,身上穿著一襲潔白絲衣,一只秀美的耳朵上掛著一根絲縧,眼睛因為受驚而睜得大大的,五官嬌美精緻,唇角有一顆小小的紅痣,使那張嬌美的面孔平添一股風流的韵致。
   程宗揚露出和藹的嘴臉,溫言道:“小娘子,可曾受了傷?”
   可惜他這一番溫情款款全被後面的金兀術等人破壞了。那三個傢伙圍著死馬開懷大嚼,說話時,豹子頭正好從馬腹裡掏出馬腸,像吃粉條一樣哧哧溜溜地往嘴裡吸。車內的小美人又是驚駭又是惡心,一副幾乎要嘔吐出來的表情。
   程宗揚咳了一聲。“那是我養的幾條獒犬,看著凶惡,其實不傷人。在下姓程,是過路的商人,不知道小娘子芳名?”
   那少女雖然連人帶車從山崖跌下,身上卻沒有受傷。最初的驚惶過後,很快鎮定下來,斂衣道:“奴家姓李,李師師。”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2-3-19 10:2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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