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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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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又脫期啦!:smile_o03: ,聽日要出多的補返今日啊。

   緊接着敵寇的騎兵和槍兵并肩湧來,抵擋不住的宋軍接連退卻。擁擠中,越來越多的士卒被鐵絲網纏住,動彈不得。
   守在鐵絲網中間的敵寇拉開第二道鐵絲網,幾名騎兵甩出鈎子,將橫向鋪開的鐵絲網拉成縱向。大批宋軍被困在崖壁和鐵絲網之間,雖然還在掙扎,但已經去戰鬥力。
   如果敵寇用機炮齊射,這些宋軍只怕無一幸免,但敵寇沒有開始屠殺,而是用鐵絲網清出一條通道,護着中間的騎兵,迅速逼向任福的中軍。   任福身邊是第一軍和第六軍殘部,由於剛才的強攻,兩千餘名士卒已經半數帶傷。他們面前還橫着兩層鐵絲網。
   前軍已經潰敗,大都被堵在崖壁下方狹窄的角落裡,無力再戰。敵寇仍不斷增兵,緊接着,對面山梁上一隊挽着長弓的黑衣敵寇投入戰場。
   任福將近千名軍士分成十隊,盾手在前掩護,弓手襲擊。宋軍𥫩弓手一觶是倚多為勝,只要能開得強弓就是好弓手,至於準頭,幾千枝箭飛出去總能射中幾個,百步穿楊的箭術太過奢侈。   
   然而敵寇的弓手在一百步外就開始勁射,區區九十張硬弓竟然對宋軍造成幾乎相同數量的傷亡。
   任福嘆了口氣,「我知道劉平是怎麼敗的了。」說着怹挺起胸膛,厲聲道:「星月湖的賊寇想吃掉我這兩萬人,也沒那麼容易!」
   他身邊的親兵齊聲高呼,一邊把龍衛軍左廂主將的大纛高高舉起。
   敖潤拿着鐵弓,緊張地盯着谷中的戰況。眼看有宋軍逼近月霜,敖潤急忙挽弓將那名宋軍射倒,一邊大叫道:「月隊長,小心啊!」
   月霜遠遠朝他挑起拇指,敖潤一張大嘴頓時笑得合不攏:「有我老敖在,妳就放心吧!哈哈﹣﹣啊!」
   程宗揚一腳踹在敖潤的膝彎,那傭兵漢子「撲通」栽倒,險些跌個狗吃屎。敖潤還沒來得及叫罵,兩枝羽箭就從他頭頂射過。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敖隊長,讓你帶人堵着宋軍,你倒好,只記得拍月丫頭馬屁,你瞧瞧人家馬屁股後面,高手還少嗎?」
   敖潤害怕地摸摸腦袋,一邊訕笑道:「都是一個隊裡出來的,多看了兩眼。老程,你別多想啊。」
  程宗揚笑眯眯道:「睡都睡過了,我還多想什麼呢?」
   敖潤眼睛一下瞪圓了:「程頭兒!真的假的?」
   「我還騙你?」程宗揚壓低聲音道:「她自己找上門來的。瞧瞧,有什麼不一樣嗎?」
   敖潤看了半晌。「好像……沒有啊……」
   「虧你還是見多識廣呢,這都看不出來?瞧瞧她的臉有這麼紅過嗎?再看看她的招術,修為是不是高了一大截?」
   「還真是啊!怎麼一眨眼,月隊長這身功夫都趕上老敖了呢?」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我幹的。」
   敖潤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幹的?」
   程宗揚曖昧地笑了笑,然後朝月霜比了個非常非常下流的手勢。
   敖潤瞠目結舌,遠處的月霜氣得臉色煞白,也不看前方的宋軍便縱馬直撲過來。
   程宗揚感覺自己若有心臟病,這會兒肯定犯了。月丫頭,妳也太瘋了吧?任福的中軍妳都敢闖啊!
   「秋小子!還不攔住她!」
   秋少君狼狽地跟在後方,他的身上倒是沒有傷,就是袧子上印了不少靴印,看尺碼大概都是同一個人的。
   「不行啊,她光踢我。」秋少君道:「程兄,你可要給我作証啊,那天不是我把她的床弄濕的。我來的時候床上就濕了一大片……哎喲!」
   程宗揚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蟲小子啊蟲小子,你就算是處男也不能一點常識都沒有吧?被月丫頭活活踢死都活該!
   月霜脹紅了臉,拼命催馬。忽然宋軍衝出一騎,他從腰間解下一只流星在頭頂抖開,攔住月霜的去路。
   蕭遙逸在宋軍陣中沖殺兩遍,這會兒正躺在地上裝死人,順便養足體力。見到那名將領,他立刻眼睛一亮,跳起來叫道:「第六軍指揮使王慶!他是我的!誰跟我搶我干他祖宗!」
   「啪」的一聲,盧景在他腦後拍了一把,橫眉竪目地罵道:「這死孩子,怎麼就不學一點好呢?你們蕭家也是世家,有他媽的你這種滿口粗話嗎?」
   「五哥你輕點!」蕭遙逸不服氣地嘟囔道:「你們盧家也是世家,我的髒話都是跟你學的。」
   「少囉唆,去把王慶砍了!」
   「是!」蕭遙逸大叫一聲,朝川中躍去。
   程宗揚笑道:「盧五哥不裝瞎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盧景道:「你的人馬呢?」
   「全投進去了。」程宗揚指着一面的戰場道:「臧修和徐永帶領一營攔截宋軍。杜元勝和蘇驍領着六營以攻代守,沖擊敵陣。我們這裡位於中間,前面有兩個半軍,後面有一個半軍,壓力最大。盧五哥,這鐵絲網雖然好,但有點太狠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一條生路都不留,這些宋軍拼起命來,咱們的傷亡也不會小了。」
   「龍衛左廂有四個軍近在咫尺,此時距離他們的主營定川寨也不過四十里,留出一條生路,被圍的就是我們這支孤軍了。」
   「老匡他們怎麼樣啊?武英他們四個軍離這裡頂多兩、三里,這邊打得天翻地覆,老匡他們真能保証外面聽不到一點聲音嗎?」
   盧景注視着遠處的宋軍旗職。「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有疑心。」
   忽然山梁上傳來一陣歡呼。蕭遙逸跨在王慶的坐騎上,嘴裡橫咬着一柄滴血的快刀,一手挽着繮繩,一手將王慶的頭顱高高舉起。
   至於月霜,這會兒已經被她的部下攔住,與任福的中軍邊戰邊退。
   「老八身手見漲,我和四哥聯手才殺了桑懌,他自己就把王慶斬在馬下。」
   「王慶好像受了傷,」程宗揚看了一會兒,「是石團長暗中出手了。」
   盧景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石團長這回真夠賣命的。你不知道吧,他的雪隼團最大的金主是晴州帛氏。」
   程宗揚看了盧景一眼,心平氣和地問道:「帛氏和岳帥有仇嗎?」
   「據我所知……」盧景翻着白眼想了一會兒,「應該沒有。」
   程宗揚呼了口氣,「這麼說,石團長對我們星月湖至少沒有惡意了?」
   「難說。」盧景道:「雪隼傭兵團暗地裡與龍宸有不少來往。」
   程宗揚想起虞氏那對姊妹花,難道老石跟她們有一腿,所以來報仇的?看樣子也不像啊。
   雪隼傭兵團共一千多人,這下就拉來六百人,為了月霜把家底都賠進去,怎麼算都不合算。
   「龍衛左廂四個軍已經死了三個軍指揮使,只要殺掉任福,這一戰就勝了一半。」
   「五哥準備親自出手?」
   「用不着。」盧景朝北邊的山谷看去,「真正的硬手是王珪,在禁軍時他與藝哥較量過,還略勝一籌。畏對付他恐怕要孟老大親自出手了。」
   被截成四段的宋軍各自為戰,最前面的第一軍殘部已經被擊潰。崔茂與王韜各帶一個營,與清一色手持五尺御林軍刀的二團直屬營聯手,將任福背後的第六軍、第五軍殘部一掃而空。
   這時任福的四個軍還剩下兩個半軍,接近六千人的實力,但第四軍和一半的第五軍都被擋在最後,與任福的中軍隔着兩道一共八層鐵絲網。任福身邊只剩下千餘名能戰之士,他面對的卻是星月湖的六個營。
   星月湖大營主力都是步卒,其中六個營使用制式裝備,刀、盾、矛全部統一制作,另外允許每人携帶一件自己慣用的防身武器。這樣只需要一種成套的制式裝備,六個營的軍士都能通用。
   例外的是兩個直屬營。程宗揚曾見過侯玄的直屬營,全部使用刃長三尺八寸、柄長一尺二寸的御林軍刀,在戰鬥中盤旋進擊,殺傷力驚人。孟老大的直屬營是唯一佩弓的部隊,長槍全是修長如玉的白蠟桿。
   在六朝之中,真正的強軍人數都不多,秦國的銳士不足兩千人,漢國最精銳的幽州突騎不過四千人;晋國北府兵雖然有五萬人,其中的精銳只有三千人;唐國第一強軍玄甲精騎,數量最多時也不到四千人,少的時候甚至只有一千多人。相比之下,星月湖大營的兩千餘人已經不算少了。
   三川口之戰,星月湖大營投入三個營不到八百人,重創劉平六千人的軍隊。好水川一戰,星月湖大營全軍出動,在佔據地形的優勢下,以兩個營防守、六個營出擊,逐一吃掉被分割開的宋軍,敵我比例接近一比一,得勝更是輕而易舉。
   龍衛軍最大的弱點是沒有裝備神臂弓,但宋軍裝備神臂弓的部隊本就不多,這次只有捧日軍裝備了四個營,剩餘的弓弩在崎嶇的山谷中根本無法施展。
   好水川的地形是一串「之」字形叠加,弓箭沒辦法拐彎,大半射到崖壁上,還有部分射中了己軍。
   任福帶領殘兵再次反撲,但敵寇隔着鐵絲網,僅利用弓箭就擊退宋軍的攻擊。
   任福的盔甲成為敵寇的首選目標,他的坐騎最先被射死,接着自己也同時中了十餘箭,好在有鎖子甲防護,沒有傷到致命部位。
   任福緩緩站起來,握着四刃鐵簡指着對面的敵寇,厲聲道:「賊子!敢與我任福決戰嗎?」
   「戰就戰!」那名女騎手挺劍道:「你若敢就來吧!」
   任福放聲大笑,「我任福從軍二十年,大小數十戰,卻讓一個女流之輩看扁了!」笑聲中,他的左足一頓,十幾步外的紅鬃烈馬鐵蹄一軟,幾乎失蹄跌倒。
   月霜雪急忙接起繮繩,坐騎轉了半圈才穩住身形。任福的笑聲斷絕,虎目盯着她鞍側的那顆首級,半晌後放聲笑道:「好!好!好!我父子同盡於此,又有何憾!兀那女子!拿命來!」
   任福徒步朝月霜掠去,人在半空,那柄四刃鐵簡就劃過一道彎弧,擊向月霜的額頭。月霜寸步不讓,真武劍光華大作,與任福硬拼一記。任福的親兵隨主將沖來,被月霜屬下的軍士盡數擋下,雙方一場混戰。
   程宗揚把急得冒火的敖潤扔在山梁上,自己溜進川內找到蕭遙逸:「小狐狸,那條它狐狸露出尾巴了嗎?」
   蕭遙逸低聲道:「沒有。如果不是他私下窺視月姑娘,我會認為他是真心來江州助戰的。」  
   連小狐狸都這麼說,看來石之隼確實是盼着自己一方贏。不然他這時反水,只要讓開路,讓宋軍從川中出來,自己一方就要陷入血戰了。
   程宗揚打量石之隼,正琢磨他有什麼用心,蕭遙逸忽然道:「任福還是有幾下的,月姑娘只怕贏不了他。程兄,你不去幫幫她?」
   程宗揚乾笑兩聲:「星月湖這麼多大哥在場,還能讓月丫頭吃虧了?我若進去幫忙,說不定臉上先挨任將軍一簡,背後再挨月丫頭一劍。」
   蕭遙逸奇道:「月姑娘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啊,你們到底結了什麼仇?」
   程宗揚嘆口氣:「因愛成恨吧。」
   蕭遙逸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口酸李,整個臉都皺起來。「程兄,你乾脆打死我吧……糟糕!」

今天還有一段把:smile_o03:

Thanks for sh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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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C-Hing.

Good .... more pls. Thx

  蕭遙逸猛地起身,但已經來不及了。場中形勢大變,任福從月霜的劍影中脫身而出,一簡將她的坐騎打得腦漿迸裂,接着從丹田發出一聲虎吼。
   月霜坐騎跪地,正待躍身離馬,忽然聽到這聲虎吼不禁玉容失色,真武劍一晃,露出個細微的破綻。
   任福續身而入,揮簡朝月霜頸中擊去,厲聲暴喝道:「一報還一報,一頭還一頭!」
   斯明信如幻影般掠來,翼鈎交錯鎖向任福的喉嚨。盧景的腰間飛出一只精鋼打制的妖爪,直抓任福的腳踝。任福雄壯的身軀忽然一震,那身由精鐵冷鍛而成的鎖子甲轟然破碎,鐵盾般將翼鈎和妖爪格開。
   斯明信和盧景出手無功,崔茂和王韜在後方阻擊第四軍的攻擊,無法回援。
   眼看月霜就要喪命在任福的鐵簡之下,秋少君突然從馬屁股後伸出頭:「喂,我要刺你眼睛了!」
   少陽劍低鳴一聲,宛如一點星光射向任福的左眼。任福頭顱微微一偏,避開劍鋒,鐵簡加速揮落;忽然他渾身一震,鐵簡彷彿擊在沸騰的鐵水中,一瞬間變得滾燙。
   秋少君與月霜同時出掌,掌中一陰一陽兩條太極魚旋轉追逐,硬生生將他的鐵簡擋住。
   「太乙真宗!」任福朗笑道:「任某便代王珪王指揮使清理門戶,殺掉你們這對狗男女!」
   秋少君道:「我是處男!」
   月霜惱道:「放屁!」
   任福鐵簡盤舞,將兩人籠罩在鐵簡重重密影中,一邊冷笑道:「你這女子早已非處子之……」
   忽然一棆長槍飛來,那長槍悄無聲息,任福完全沒有生出半點感應,等他發覺,槍鋒已經及體,從他旳左頰直貫而入。
   任福痛哼一聲,一把握住槍桿「格」的一聲擰斷,再用斷槍朝秋少君一甩,回肘打在月霜腰間。
   眼看月霜朝自己飛來,程宗揚大叫不妙。任福這一擊其實是借物打力,被他擊中的月霜并沒有受多少傷,目標是擲搶的自己。自己如果去接等於與任福硬拼一記,後果難料。如果不接,結果就很簡單了,月霜摔到地上肯定立刻死翹翹。
   程宗揚擲搶的手段是活用了生死根。在這場大戰,谷中的死氣雖然比自己想象的少,但死者大都是真元充沛的高手,品質相當不錯。
   剛才任福大展神威,將斯明信、盧景、秋少君的救援盡數格開,程宗揚就留了一股死氣沒有轉化,而是把它附在槍上;果然以任福的修為也對附着死氣的這記冷槍沒有察覺,被自己一槍貫頰。
   任福當年奇襲白豹,是禁軍有數的高手,這一接相當於受他全力一擊,自己能不能撐得住實在很可疑。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袖手旁觀,眼看着月丫頭吧嘰一聲在自己腳邊摔得爬不起來,自己也不用再混了。
   程宗揚硬着頭皮,張臂把月霜抱住,然後見他整個人像球一般往後滾去,一直滾出十餘步,硬生生碾過一層鐵絲網,在上面留下一串碎衣血肉,最後頭下腳上撞在第二層鐵絲網才停住。
   程宗揚抱住月霜,以一個半倒立的姿勢掛在鐵絲網,半晌才叫道:「我干!鐵絲網上也帶毒!岳鳥人,你他娘的太缺德了!」
   一群人旋風般衝過來,先七手八腳地搶出月霜,看她只是被鐵絲網掛傷兩處,并無大碍,才把程宗揚拖起來。
   程宗揚咬牙切齒道:「憑什麼先救她!」
   蕭遙逸道:「聽你罵人中氣那麼十足,我就知道我親哥沒事。」
   「還沒事?你看我背上還沒有肉!還有毒!扎你一下試試!」
   「你以為我沒挨過?」蕭遙逸叫道:「那年我溜到營外去偷老鄉的雞吃,回來就掉到鐵絲網裡,我喊救命都沒人理,一群人在旁邊看我笑話,讓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臉腫得跟豬頭一樣。」
   斯明信冷笑道:「岳帥好不容易才從大秦引來的種雞卻讓你吃了,躺半個月都是輕的!」
   「你們少廢話了,」程宗揚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覺得這毒快攻到我的心脈了……」
   「不怕不怕,五哥是用毒的高手。五哥!五哥!咦?五哥哪兒去了?」
   盧景妖爪飛舞,與任福鬥得正急。任福雖然自流滿面,身形卻如淵淳岳峙,穩如泰山。忽然兩人一觸即分,盧景的左腕垂下,似乎受了傷,任福的臂上也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
   親兵隊長劉進抱住他的腰,嘶聲道:「將軍!大有為之身!」
   任福頰上中槍,說話含糊不清,意思卻是分明:「我任福身為大將,兵敗,自當以死報國!」說着他騰身在崖壁上一點,躍上山梁,揮起四刃鐵簡將兩名傭兵的頭顱打得粉碎。
   殘餘的士卒吶喊着槍過來,任福鐵簡狂舞,硬生生在亂軍叢中奪下一片立足之地。等蘇饒帶人替下僱傭兵,將任福的去路堵住,已經有百餘名未軍從這個缺口成功突圍。
   任福鐵簡已折,遍體血污,他長笑一聲:「岳帥!待任某到九泉之下再與你一決雌雄!」說着他一手扼住喉嚨,將自己的喉骨擰碎。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諸軍都指揮使劉肅、桑懌、王慶、任福先後戰死,殘餘的宋軍雖多也無力還擊。星月湖軍士搶走任福的大纛便迅速退出戰鬥,朝北側轉移。
   廝殺聲漸漸止歇,十幾道鐵絲網間沾滿了傷兵、死馬的血肉,崖壁釘滿箭矢,折斷的長槍和遺落的長刀滿地都是,川中血流如溪。
   武英的第三軍正行進在距離主將任福不足一里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旁邊正在進行的激戰。
   派遣在高處瞭望的士卒不斷傳來訊息,任將軍的大纛仍在,除了鳥雀飛過天空的聲音,只有行軍的馬蹄和腳步聲。
   武英低頭想了一會兒。「與王都指揮使聯絡。」
   不多時,傳信的士卒奔回,「禀將軍!王都指揮使命屬下回報,王都指揮使剛才占了一卦,為大凶之兆,請三路合軍。」
   武英抬起頭,「朱兄?」
   朱觀立刻道:「合兵!說實話,這麼靜,我也有些心驚肉跳。任將軍的大纛既然就在左近,不如我們移兵一處。」
   緊接幾名士卒接連奔來:「禀將軍!發現大批敵寇!」
   「敵寇已佔據側面高地。」
   「敵寇多有傷員,似乎剛經過惡戰!」
   「敵寇開始列陣,距我軍只有二百餘步。」
   就在這時,前方坳處轉過一騎,鐵黑色的戰馬上,一名高大的壯漢半眯着眼睛,彷彿剛睡了一覺般懶洋洋的。
   他打了個呵欠,摘下軍帽抓了抓頭髮。「龍衛軍真是不經打啊,不知道葛懷敏跟他老子心起來誰厲害?」
   第二軍都指揮使朱觀大聲道:「侯玄!昃你!」
   侯玄挺了挺腰:「孟老大也來了。朱兄,你這一仗敗得不冤。」
   武英道:「未經一戰,何談勝負?侯將軍,武某入宋未久,久聞星月湖八駿威名,卻無緣一會。」
   侯玄用軍帽拂了拂肩上的銀星:「中校,不是將軍。不瞞你說,剛從軍那會兒,我做夢都想當將軍,結果提拔我的上司被賈師宪陰了,害得我老侯十五年升不了職,唔,已經十六年了。我一個放牛娃出身,當個官容易嗎?擋我官路,仇深似海啊。」
   朱觀在武英耳旁道:「他的部下還沒有到位,故意在拖延我軍。」
   武英點了點頭。「我率人沖殺,你在後面結陣。」
   朱觀沉默一會兒,低聲道:「我建議全軍撤退。」
   武英驚道:「不戰而退?」
   朱觀苦笑道:「我和他們一起打過仗。孟非卿和侯玄出現其中一個,這一仗就敗了五成。兩人齊出肯定是有了十分勝算。我老朱不怕死,卻不能讓手下的兒郎白送性命。」  
   「朱將軍此言差矣。」旁邊一名文官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若退,我軍必定大潰。敵寇既然惡戰在先,請立即布陣,并召趙津、王珪軍策應!」
   武英道:「耿通判說的是!今日之戰,有進無退!」
   遠處侯玄微微一笑,把軍帽扣在頭上,然後一挾馬腹,坐騎直奔過來。他鞍前橫放的玄武槊長一丈八尺,三尺槊鋒不知飲過多少鮮血,散發着逼人的寒光。
   武英皺起眉:「他要做什麼?」
   朱觀道:「單騎破陣。」
   武英環顧左右,「此處眾將雲集,他也敢來?李禹亨!」
   身後一名將領挽起雕弓,策馬上前。他一手連珠箭精妙至極,用尾指和無名指夾住箭羽,然後翻指上弦,六箭首尾相連,宛如一條長綫朝來騎射去。
   侯玄贊了聲:「好箭法!」他在坐騎上仰身避開箭矢,接着抬手一撈,拽住最後一枝箭的尾羽,屈指彈出。
   李禹亨握弓的手掌一震,接着他慢慢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胸口一截短短的尾羽。
   侯玄朝手上吹了口氣,悠然道:「要殺人,一枝箭就夠了。」
   朱觀嘆了一聲。「武將軍,請諸將散開吧。這廝的玄武槊酷烈至極,只有靠堅陣才能擋住。」
   武英摘下宣花斧:「不可墮了士氣!」
   武英身為客卿,處處都比旁人多想一步。他用的宣花斧是宋軍制式武器,柄長一丈,斧輪迴長二尺,專門用來破敵摧陣,但比起侯玄的丈八大槊還是短了許多。
   侯玄越逼越近,轉眼闖入最前方的一營宋軍之中。營指揮使剛拔刀呼戰就被槊鋒穿透胸膛。侯玄黑色的長槊墨浪般翻滾着,頃刻間連殺七人,在陣中淌出一條血路。
   果然是猛將,較之王珪也不遑多讓,武英凝神戒備,接着策騎向前,與侯玄錯馬而過。忽然一股巨力湧來,腰側彷彿被人重重踹了一腳;武英脫鞍跌出,腰側已經被槊鋒刺透。
   武英搗住腰間的傷口,盯着那匹鐵黑色的戰馬在在人群般一撲,都虞侯李簡、訾贊,曹帛揮使曹帛、陳泰、沈合……紛紛跌下馬來,連朱觀身邊兩名親兵也被刺死。朱觀長嘆一聲,撥馬便走。
   當日星月湖大營還在宋軍序列的時候,朱觀是個低階武官,與孟非卿和侯玄相熟已久。
   八駿之中,天駟侯玄的勇武之名還在鐵驪孟非卿之上,實在是因為需要孟非卿出手的時候太少。他現在既然也來了,朱觀對這一戰的結果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朱觀喚來自己的第二軍,下令向東南退卻。這時第七軍的都指揮使趙津已經移兵過來,看到宋軍一片混亂不由得大驚,立即率軍投入戰鬥。他的第七軍是全騎兵,沒有步卒輔助,根本無陣可結。但當他移師過來,正撞胐一匹鐵黑色的戰馬從重圍中殺出。
   侯玄一看到他穿着都指揮使的衣甲,立即挺槊將他刺落馬下,接着也不看他的生死便絕塵而去。
   武英重傷難起,喘着氣端:「那煞星呢?」
   通判耿傳道:「向北去了,多半是去尋王珪王都指揮使。」

   武英呼了口气。「侯玄虽勇,未必能胜得过王珪。我军损失如何?」

  「李简、訾贊两位都虞侯战死,五位营指挥使四人战死,一人重伤。」

  武英沉默片刻。「侮不听朱将军之言。如今诸将皆死,君可随朱将军一并回师。」

  耿传怫然道:「安出此言?武将军尽管休息,这里有耿某在!」

  说着耿传拔出武英的佩剑,挺身道:「诸军听令!步卒全部占据高处,让开道路,命第七军骑兵上前。传令召集第三军所有都头、第七军五位营指挥使。胜负在此一举,诸君努力!」

  星月湖军士没想到会在一支指挥官几乎全灭的宋军面前碰上硬骨头。侯玄一番袭杀,只挑将领出手,武英的第三军中军职最高的只剩下都头,赵津的第七军也只剩下营指挥使。

  眼看宋军将要崩溃却逐步稳住了,竟然是一名文官仗剑在前,指挥步骑与星月湖的精锐展开对攻。

  程宗扬被送到后方疗伤解毒,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刚掀起营帐,他就看到月霜。

  月霜外伤并不重,只是中了她老爹留的毒,一时无法起身。

  程宗扬一见到月霜,满肚子的怒气就发作。

  「好个月丫头,每次打仗都要我来救!从大草原到瓠山,到三川口,再到好水川……我救过你多少次了?你的武功那么差,少出一次头会死吗?次次都让我给你擦屁股!是不是有瘾啊!」

  同样是中毒,月霜的状况比他差了很多,至少没有力气骂回来。她的脸色苍白,咬着牙微微发抖,半晌才勉强道:「你这个畜牲!」

  「喂,大家好歹也同床共枕过,你骂我畜牲,那你算什么?兽交啊!好吧好吧,我是强奸过你一次,但你也强奸过我,对不对?你若觉得吃亏,再强奸我一次好了。」

  月霜脸色时红时白,拼命拿起手边的真武剑,朝程宗扬刺去。

  她动作极慢,几次程宗扬都以为她会拿不稳,把剑掉在地上。但她手颤得像抽风一样,居然还把剑递到自己的铺上。那丫头的力气连被鋪都刺不透,贴着被子下面的缝隙,一点一点伸进来。

  程宗扬寒毛直竖。自己的伤都在背后,这会儿是趴着,月霜那死丫头剑尖正对着自己腹下,就算她没有力气去割,随便一搅,自己的命根子就算毁在她手里了。

  「月丫头,别乱来。」程宗扬柔声道:「那可是你的解药啊……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还有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在你一念之间……大家这么熟了,理性一点,你说好不好?」

  月霜咬牙道:「不好!」

  「呃……呃……哦!」程宗扬翻着白眼,身体抽动着,发出低哑的惨叫,然后一头栽倒。

  月霜浑身的力气仿佛消失了,她挽着真武剑,脑中一片空白,突然间眼眶一红,泪水涌出来,发出低微的泣声。

  忽然间程宗扬爬起来,拉开被子,看着身下被刺穿的褥子叫道:「月丫头,你玩真的啊!刺这么深!」

  月霜哭声一滞,抬起眼睛。程宗扬把真武剑踢到一边,然后掀开她的被子朝她屁股上重重打了一把。「月丫头,太过分了吧?」

  月霜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带着晶莹的泪珠,愕然道:「你不是中毒了吗?」

  「你爹那个鸟人都死了这么多年,用的毒早过期了,倒是卢五哥的解毒药太霸道才让人动弹不得。他们怕你中毒,多上几份,要不然你这点伤还会爬不起来?」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打她的屁股。忽然停下手琢磨一下,然后在她耳边吹着气小声道:「月丫头,刚才说给你擦屁股,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猜是什么……」

  「住……住手……」

  「就是给你擦屁股啊!」程宗扬一边说,一边用力把她的裤子扒下来。

  「来人……」

  「所有人都去截击宋军,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哇,月丫头,你的屁股越来越白嫩了。」

  军服的长裤下露出一张白玉般的雪臀。几天不见,月霜的臀部似乎丰腴了些,曲线显得更加圆润而饱满,白腻的肌肤又细又嫩,臀沟微微张开。因为她一直在骑马作战,雪滑的臀肉被马鞍磨得有些发红。

  「滚开……」

  月霜的胴体忽然一颤,感到一个火热的物体伸到自己的臀间,在光润的臀沟上下滑动。

  程宗扬吸收满川死气,阳精正亢奋至极。他挺着阳具,用龟头在月霜滑嫩的臀肉内挑弄着,还故意顶了顶她柔嫩小巧的菊孔。月霜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屏住了。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把龟头顶到她娇腻的穴口。他没有挺身而入,而是松开支撑的手臂,利用身体的重量挺着阳具,把硬邦邦的肉棒挤到她的蜜穴内。

  月霜竭力挣扎,但她力气小得像只可爱的猫咪,倒是她摆动屁股阻止自己进入的动作,让自己感受到莫大的快感。

  程宗扬干脆保持着月丫头能够摆动屁股的深度,把阳具停在她嫩穴内,感受她蜜肉柔腻的磨擦。

  月霜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察觉他的企图,身子僵硬着不再动作。程宗扬嘿嘿笑了两声,阳具一挺来个尽根而入。

  「几天不见,你这身子更水嫩了。喂,月丫头,你刚才为什么掉眼泪了?」

  月霜咬着唇瓣,一声不响。刚才流出的泪水还沾在面孔上,眼眶又红又肿。

  程宗扬从她身上翻出那副墨镜替她戴上,遮住她的泪眼,一边笑道:「这一招叫『蝉附』,可是你们太乙真宗的正宗功夫。你看咱们像不像两只蝉?我在上面用大肉棒干你的小肉洞,你在下面用小肉洞裹住我的大肉棒。人在人上,肉在肉中,出出进进,其乐无穷……」

  「月姑娘!」秋少君在外面喊了一声便钻进来,结果一脚踏住掉在地上的真武剑,又像兔子一样跳出去。

  程宗扬急忙拉过被子把自己和月霜牢牢盖住。秋少君惊魂甫定,挽着剑进来道:「月姑娘,你的剑怎么掉地上了?」说着他猛地张大嘴巴。

  月霜屈着玉颈伏在狼皮褥上,娇美的面孔上戴着一副墨镜。在她身后,程宗扬紧贴着她的背脊,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秋少君不解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程宗扬沉声道:「我正帮月姑娘推血过宫。」

  秋少君叫道:「骗谁啊!推血过宫是这样的吗?」他刷的挥出少阳剑,「月姑娘,我来救你!」

  「滚开!」月霜吃力地说道:「他就是帮我推血过宫,用得着你管!」

  「哦,是我孟浪了。」秋少君抓了抓头,难为情地说道:「不好意思啊。」

  程宗扬道:「我帮月姑娘疗伤,不好让人打扰的。」

  「我明白了!你们放心,绝对不会有人到这里!」秋少君说着钻出帐篷四处巡视。

  月霜香肩紧紧绷着,过了一会儿她冷冷地道:「你快一些。」

  「……你屁股抬起来一点,我才好用力。」

  「我抬不起来。」

  「垫个枕头你介不介意?」

  「不。谁知道多少人枕过。」

  「那你说用什么?」

  「你要垫就用马鞍。」

  月霜的红鬃烈马被任福击杀,马鞍却留下来,这时正放在帐内。程宗扬拿过来让她伏在上面。

  月霜吃力地抬起腰肢横卧在马鞍上,那张白嫩的美臀圆圆翘起,像一件优美的艺术品。臀缝下,被自己捅弄过的嫩穴微微张开,露出娇腻红嫩的肉孔。

  程宗扬两手扶着鞍桥,压住月霜的雪臀,感觉就像骑马一样,骑在她圆翘的屁股上,阳具在她臀内用力靠。

  月霜戴着墨镜,看不出她的神情。但她没有作声,一直默默承受自己在她体内的抽送。

  在肉体的欢愉中,溅血的战场仿佛渐渐远去。空旷的原野只有陌生而熟悉的一男一女,守着天地间孤零零的一顶帐篷,激烈而沉默地彼此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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