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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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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瓮中捉鱉
   看到敵寇拉出鐵絲網,任懷亮先是一怔,接着眼睛亮了起來,一邊吐掉嘴裡的灰塵,一邊叫道:「好東西!孩子們!拿我的斧頭來!」
   在距離鐵絲網還有四、五步的時候,他一兜坐騎,戰馬側向一邊,貼着鐵絲網橫向奔馳。
   如果是任福前來破陣,肯定是以強對強,強行破開鐵絲網,與敵寇廝殺。
   但桑懌并不急於進攻,他的目的是拖延正面的敵寇,給主將爭取布陣的時間。
   敵寇既然用鐵絲網自守不出,他又何必硬闖?
   但星月湖賊寇顯不願讓他巡視下去。山梁上,一隊手持長槍的敵寇剛剛現身,風一般的沿着近乎垂直的崖壁掠下。在距離地面還有數尺的地方,各自挺起長矛,用矛尾點住地面一彈,輕易越過鐵絲網。
   桑懌眼睛眯縫起來,這些敵寇用的長槍居然都是白蠟桿。
   六朝的制式長槍對槍身的要求都是越硬越好,白蠟桿卻是柔靭異常,最好的材質甚至能彎成環形而不斷。
   由於白蠟桿的柔靭性,以往軍中攻堅鬥強見長的槍法全都不再適用,較向內家槍法偏移。宋軍擅使內家槍法的好手也不少,麟州楊家的楊家槍便是其中翹楚,但一次撞見數十名內家槍的高手,桑懌縱然早有準備也大感意外。
   對面一名敵寇輕捷地越過鐵絲網,雙足一落地就像釘子般釘在地上,顯露出高明的身法。桑懌一挾馬腹,坐騎突然加速;那名敵寇上身一擺,身隨其足、臂隨其身、腕隨其臂,槍鋒流星般刺出,達到全身力道合而為一的境界。
   桑懌長劍掠出,鴻毛般沾在敵寇的白蠟槍身上。修長如玉的白蠟桿被長劍一沾,槍身如怒龍般翻滾起來,在尺許的範圍內盤旋突刺。
   雙方交手,還是桑懌牢牢佔了上風,無論那敵寇怎樣甩動長槍,劍鋒都穩穩貼住白蠟桿,朝他手指削去。
   劍鋒觸指的剎那,敵寇雙臂一振,白蠟槍身猛然扭曲如弓,接着他的雙手放開槍身,挽住長槍上端,弓狀的槍身瞬間彈直,槍尾直刺桑懌的小腹。
   桑懌的鴻飛劍羽毛般飛起,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朝敵寇喉嚨抹去。
   「叮」一聲,一件硬物格住劍鋒。那兵刃頂端彎如新月,往下平直狹長,兩側彎出猶如銀翼,卻是一柄奇異的翼鈎。
   胯下的坐騎哀鳴一聲,跪倒在地。桑懌腿不彎、膝不屈便從鞍上彈起。他將鐵簡懸在左腕上,右手握劍橫在身前,兩指在劍鋒上輕輕一彈,發出一聲清悅的金鐵聲。
   「幻駒斯明信?」
   對面的漢子穿着黑色軍服,肩上銀星璀璨,只是臉色仍然陰沉。雖然近在咫尺,整個人卻像罩在軍服內的一團幽靈,飄浮不定。
   用程宗揚後來的話說:別人穿上你們這身軍服,整個人都有精神多了;四哥這身衣服一穿,活脫脫就是個地獄來的蓋世太保嘛。
   斯明信淡淡道:「桑捕頭追了我這麼久,今日好讓你得償所願。」
   桑懌慢慢道:「你和雲驂盧景這些年做下的案子,不用我一一說明吧?桑某自請軍職便是要捕你二人歸案。」
   斯明信發出一聲冷笑:「你追了我這麼多年,連屁都吃不到,還恬着臉大言不慚。若論殺的人,你桑懌也不比我少吧?」
   斯明信哂道:「岳帥受的冤枉還少嗎?桑捕頭,廢話少說,看你的劍厲害,還是我的翼夠厲害。」
   隨桑懌殺來的一營宋軍已經與敵寇戰在一處,桑懌卻彷彿與高手鬥劍,從容不迫地擺出起手式。斯明信跨前一步,整個人彷彿沒有重量的幽魂,被軍服帶着向前移動。
   雖然身處烈日下,桑懌仍不禁頸後生寒,忍不住去看斯明信是不是有影子。斯明信一聲低笑:「桑捕頭想給你們任將軍爭取時間,主意雖好卻是晚了。」
   右側山梁上,星月湖第六營的軍旗高高竪起,接着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出現在戰旗下。他雖然穿着軍服,但那種風流倜儻的氣質怎麼也掩不住,就像一名瀟灑出塵的貴公子來戰場度假。
   那個公子哥兒望着遠處「岳「字大纛的擺動方向,露出動人的笑容,然後張嘴巴就像個兵痞一樣大爆粗口:「奶奶的!終於輪到老子了!」
   蕭遙逸踢開旁邊大車上的油布,抓住一根長近兩尺的鐵橛子,然後扯着鐵絲網從山梁上一躍而下。
   山梁高近兩尺,蕭遙逸這一躍卻掠出近五丈,彷彿一只雲鶴朝着第五軍的軍旗撲去。
   幾乎是落地的一瞬間,蕭遙逸嶄新的軍服上就濺上鮮血;他的左手扯着鐵絲網,右手搶過一桿大槍,蛟龍般地朝宋軍陣中直殺進去。幾名躲閃不及的軍士被布滿銳刺的鐵絲網帶到,立刻遍體鱗傷。
   高瘦的石之隼緊跟在他身後,兩只大袖不斷揚起打出各種暗器。
   臧修抱着雷霆戰刀和杜元勝分列左右,一個刀如雷霆,一個槍如電閃,沿着不斷拉長的鐵絲網,硬生生將宋軍從中斷開。
   指揮使劉肅戰死,第五軍在虞侯劉鈞的指揮下匆忙結陣,這時陣腳未穩就被這群虎狼殺入陣中,還未組織好的陣形立刻被沖散。
   好水川寬度不過百餘步,蕭遙逸腳不停歇,只幾個呼吸間就殺了個對穿,然後飛身而起,將鐵橛釘在對面對面的崖壁上。
   在他身後,一道長逾百步的環狀鐵絲網來回滾動着橫在谷中,上面的尖刺還掛着宋軍的衣甲和血跡。
   徐永和蘇饒同時掠出,隔着十步的距離又拉出一道鐵絲網。龍衛左廂軍第五軍混亂中被兩道鐵絲網攔腰截斷,中間留出一片空曠之地。
   緊接着臧修的一連隨即佔據空處,依靠兩道半人高的鐵絲網為掩護,將試圖合攏的宋軍殺退。
   與此同時,遠處的話崔茂與王韜也分別拉出兩道鐵絲網,將四個軍的龍衛左廂軍截成四段。
   好水川的形狀可以說是一連串的「之」字形,即使同在一軍,前後也無法看到。
   他們挑選的位置都是龍衛左廂軍的軍旗所在,和蕭遙逸一道將第一軍、第六軍、第五軍從中截開。
   每道封鎖綫之間的宋軍數量雖然還有一個軍,卻分屬兩名不同的都指揮使,讓宋軍的指揮更加混亂。只有落在最後方的第四軍還保持完整,但都旨揮使常鼎卻被攔截在第五軍的區域內。
   任福這時才知道自己追逐的大車中,除了第一輛裝着一槍三劍箭,其餘十四輛大車上裝的全部是鐵絲網。其中兩道被孟非卿用來封鎖谷口,其餘十二道都用來截斷自己的四個軍。
   三道封鎖綫這時已經拉出四層布滿尖刺的環狀鐵網,在宋軍的隊伍中擴出三十多步的無人區。敵寇布下這道死亡綫不費吹灰之力,自己想要闖過去卻是千難萬難。
   宋軍的陣形已經被彻底沖亂,任福當機立斷:「全軍棄陣!向左翼突圍!」
   好水川之戰最慘烈的一幕開始出現,宋軍不顧生死地朝山梁上猛撲。但敵寇居高臨下,弓箭、機炮、碎石……各種準備好的軍事物資不斷傾泄下來。
   尤其是敵寇拋出的石蒺藜﹣﹣一種宋軍未見過的防具,由四根不規則的枝狀物組成,形如蒺藜,每一枝都長近尺許。落到地上後,三面朝下,一面朝上,材質非鐵非木卻與石頭差不多,與鐵絲網構成一片難以逾越的障碍。有軍士費盡力氣將石蒺藜砸開,卻發現石頭裡面包着尖硬的鐵枝。
   恐惧在宋軍中蔓延,他們追逐敵寇超過四十里已經人困馬乏,而敵寇各種詭異的器具更是讓他們一身勇力都沒有用武之處。很快,幾支失去都指揮使的軍隊就開始混亂。
  任懷亮接過重斧朝面前的鐵絲網劈去,環形的鐵絲被斧刃劈得變形卻沒有斷開,反而有種劈到空處的失力感,讓他難受得想吐血。
   鐵絲網上纏滿細小的鐵刺,想握住根本無處下手。任懷亮咬牙跳下馬,朝貼在地面的鐵絲又是一記重劈。
   川中都是多年沖積來的黃土,鐵絲隨着斧刃陷入土中,不但沒有斷折,反而在地上立得更加牢固。任懷亮氣得七竅生煙。
   整道鐵絲網柔中帶硬,重斧劈上去軟不受力,但若是人撞上去,少不得被上面的亂刺扯下幾塊肉。
   兩名宋軍用長刀試圖把螺旋狀的鐵環推開,讓後方的軍士衝過去。但對面的敵寇長槍一擺,白蠟桿宛如銀蛇從網環中穿過,將一名宋軍握刀的手臂刺穿。
   血光飛濺中,剛被推開的鐵絲網又搖晃着重新合攏。那名宋軍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鐵絲網卻絲毫不變,似乎在嘲笑宋軍的有勇無謀。
   孟非卿坐在山梁上,身後的大纛向左一指,握守在川上的星月湖軍士便聚攏過去,將蜂擁突圍的宋軍打退。
   桑懌的右臂被翼鈎劃傷,他的劍交左手,毫不退讓地與斯明信苦鬥。
   斯明信的軍服也破了一處,流出的鮮血讓桑擇多少安心了些。自己的對手是活人,并不是沒有形體的鬼魅。
   斯明信的雙鈎猶如一道光網,繞着桑懌飛速轉動,鮮血一滴滴從光網上濺出;桑懌仍然死戰不退,死死守住腳下尺許的土地。
   忽然一陣蹄聲響起,山谷右側的鐵絲網分開一綫,一匹紅鬃烈馬出現在視野中。馬上的騎手顯露過人的騎術,操縱騎從狹小的縫隙中一閃而過,沒有沾到半點尖刺。
   女騎手束在腦後的長髮飛舞着,潔白的面頰因為衸中的血戰,微微浮現興奮的紅暈,眼中露出迷人光彩。
   緊接着十餘名敵騎一并馳來,那道令無數宋軍飲恨的鐵絲網在他們面前宛如無物。那些騎手兩騎一排,用長槍輕輕一推,布滿尖刺的鐵環便即分開;騎手在鐵絲網重新彈回的剎那已經穿過障碍。
   桑懌自問也有他們的眼力和精準,但對鐵絲網的彈性沒有長時間的接觸,無論如何也無法像他們的那般熟練。
   退路被封,前軍陷入重圍,這些都沒有影響到桑懌的出招。但看到敵寇的騎兵,桑懌口中不禁泛起一股苦澀的滋味。
   他的才能不僅僅限於一個捕快,如果給他兩個月,甚至一個月的時間好好熟悉麾下的士兵,即使困於重圍,桑懌也有信心指揮部下堅守求勝。
   然而他加入龍衛軍實在太晚,面對敵寇的伏兵只能靠一己之力踏陣,為主將爭取時間。但縱然早有準備,敵寇的強悍也遠遠超過他的想像。桑懌意識到,自己雄心勃勃的第一戰也許就是最後後一戰。
   任懷亮已經放棄徒勞地攻擊鐵網網,眼看那名女騎手衝過來,他狠狠啐了一口,覺得跟一個娘兒們打架實在丟臉,但又不能打,只能罵咧咧地跨上馬迎向敵寇。
   月霜擎出真武劍,朝對面那個年輕人的重斧劈去。任懷亮驚訝無比,劍輕斧重,這丫頭竟然敢和自己硬拼,難道是瘋了?
   劍斧相交,任懷亮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那柄真武劍斬在斧上,滿蓄的真氣宛如長江大河,一舉將他的力道斬開。任懷亮虎口劇震,重斧脫手而出。
   兩名親兵圍攏過來,一人刺向馬上的女騎手,一人刺向她的坐騎。任懷亮猝不及防下吃了個大虧,他用流血的手掌拔出佩刀,在暴喝聲中朝月霜兜頭砍去。
   那匹紅鬃烈馬屁股後方探出一個滿是灰塵的腦袋,秋少君兩條腿跑得一點也不比四條腿的戰馬慢,就是灰塵太多讓他有點受不了。
   他伸出腦袋看了一眼,然後長劍緊貼着馬腹刺出;那兩名親兵幾乎同時大腿中劍,撞在一處。
   秋少君抹着臉上的灰塵,一邊叫道:「月姑娘,小心啊……啊!」
   月霜一腳把秋少君踹開,以真武劍挑起任懷亮的佩刀,接着一抹,從他頸中掠過,斬下他的首級,順手綁在鞍側。
   任懷亮的屍身在馬上搖晃一下,栽倒在地。他嘴唇動了動,說的卻是:宜孫,我被一個女人打敗了,真夠丟臉的啊……
   任福并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戰死,他指揮第一軍和第六軍殘部三次突圍,都被敵寇打退。崖壁已經被宋軍的鮮血染紅,卻沒有一名軍士能夠活着登上山梁。
   他看出敵寇的數量只有兩千餘人,不及自己一軍,但他們佔據地勢,更有大纛進行指揮,每次自己組織反擊都被敵寇在局部集中優勢兵力打垮。
   任福很清楚敵寇的目的﹣﹣用鐵絲網將自己近萬人軍隊分割開來,再一塊一塊的吃下去。但他除了拼死一戰,竟然毫無辦法。
   忽然,一面戰旗高高挑起,那是星月湖二營的營旗,旗桿上懸着一顆首級,正是第一軍指揮使桑懌。任福知道被分割的第一軍已經完了,桑懌拼死給自己爭取的時間卻被幾道鐵絲網完全粉碎。
   許多宋軍士卒試圖衝過鐵絲網,但他們強行碾平第一道鐵絲網就付出無數血肉的代價。不少人模彷敵寇撥開鐵絲網的動作卻被夾在中間。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11-25 02:0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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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想睇多D;

沒法, 又要等一會

樓主快Dpost埋今日的啦唔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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