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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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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24集

【第四章 陰陽魚蹤】
   一陣環佩輕響,十幾名妙齡少女從另一側洞口出來。那些女子穿着香艷奢華,不僅一個個生得明眸皓齒、千嬌百媚,而且皮膚出奇的富有光澤,呈現一種奪目的姣麗感,令人眼前發亮。  
   她們在巫嬤嬤面前列成一排,屈膝施禮,嬌聲細細地說:“奴婢見過巫嬤嬤。”
   程宗揚只覺眼前一片花枝招展。那些女子華衣飄香、秀色如花,一舉一動都充滿女性誘人的韻致。
   與她們華麗衣飾相比,穿着粗葛的巫嬤嬤像個廚下燒火的傭婦,但眾女望着她的眼神卻充滿敬畏。照泉賤人說法,黑魔海內部等級森嚴,低一等的奴婢對主人唯命是從,何況是能決定她們命運生死的人。
   巫嬤嬤手一擺,指着程宗揚道:“這是教中的貴賓,飛鳥上忍,入教之後便是供奉,妳們的主子。上忍是東瀛人,不諳華言,妳們幾個要用心奉承,明白嗎?”
   那些少女嬌滴滴應聲,“是。”然後花枝般偎依過來,嬌聲道:“奴婢見過飛鳥上忍。上忍好年輕哦。”
   程宗揚暗道:“看來自己這一注押對了,如果在外面幹掉巫嬤嬤,哪會知道此地別有機杼?
   既然選了色中餓狼這個角色, 只好演下去。程宗揚眉開眼笑,一邊點頭,一邊嘴裡說着”喲西!喲西!”一副心醉神迷的樣子。
   巫嬤嬤朝泉玉姬使個眼色,領着她走到剛才那間洞窟。程宗揚滿臉堆笑地左擁右抱,全副心神都放在竅陰穴的魂影上。
   巫嬤嬤的聲音冷冷響起:“妳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怎麼連一個東瀛忍者都應付不了?”
   泉玉姬道:“上忍好色得緊。奴婢剛破身就被他接連用了幾次……”
   巫嬤嬤張手在她乳上捏了幾把。“乳鈴已經戴上了?”
   “是上忍親手給奴婢戴的。平常怕有聲音,鈴內塞了絲棉……”
   泉玉姬下體一涼,長褲褪到膝下,接着一只冰涼手掌探入腿間。巫嬤嬤檢查過她的秘處,又伸到她臀間在她後庭按了按,哼了一聲。
   “奴婢後面也被上忍開過。”泉玉姬道:“上忍陽物好大,幸好聽了嬤嬤教誨才沒有受傷。”
   巫嬤嬤捏弄她的臀肉。“這麼白的屁股,雖然不是絕品也難得一見。”她拔出手指,“仙姬把妳送給上忍便好生服侍。明白了嗎?”
   “是。”
   “東瀛忍術別有所長,連仙姬也對飛鳥家的忍術贊不絕口。往後服侍上忍多立下幾樁功勞,妳在教中的位置水漲船高,總好過那些傀儡姬。”
   泉玉姬提好衣服。“奴婢知道了,多謝嬤嬤。”她停了一下,聽罷腦際聲音:“聽說東瀛有些地方兄弟共用一女……若另一位飛鳥上忍要奴婢服侍,奴婢要不要陪他?”
   巫嬤嬤像聽到什麼笑話,發出公鴨般的“嘠嘠”笑聲,過了會兒才道:“那位飛鳥上忍若要用妳才是妳的福氣!好了,有件事我要問妳:這些天妳跟在身邊,見到他帶了什麼東西嗎?”
   泉玉姬怔了一下:“什麼東西?”
   巫嬤嬤嘶啞陰沉的聲道道:“一柄劍,布都御魂。”
   程宗揚皺起眉頭。什麼破劍起的爛名字?聽起來好像跟自己沒什麼關系啊……
   猛然間程宗揚想起那支劍柄!難道那是布都御魂的柄?但劍身不知在哪裡遺失,只剩下一個光秃秃的劍柄,不知道算不算數?
   泉玉姬聽到答案,連忙點頭,“有的。”
   “那好。”巫嬤嬤道:“妳在上忍身邊多留心,那柄劍將來仙姬要有大用,明白嗎?”
   “奴婢知道了。”
   巫嬤嬤道:“妳去吧。”
   “嬤嬤,”泉玉姬說道:“上忍說他有御女之術,能連御百女。只怕這些姬奴還不能適他的意……”
   “連御百女?好大的口氣。”巫嬤嬤打量她兩眼,“難怪妳對他怕成這樣。難道一天要用妳二、三十次不成?”
   泉玉姬紅着臉低下頭。
   “島上的姬奴就剩這些,等離開再說吧。”
   泉玉姬眼睛一亮:“後面有出去的路嗎?”
   巫嬤樂沒有透口風,只道:“星月湖那幫狗賊總不能在外面一生一世。”說着她忽然發出一聲擰惡冷笑,聲音充滿嗜欲味道。“正好島上剛送來一個新鮮豢奴,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別有風韻。老婦剛調教一半,上忍若有興趣也來調教一番,讓老婦看看東瀛上忍的手段。”
   泉玉姬乖巧地說:“原來是新來的豢奴,恭喜嬤嬤。不知道是哪裡送來的呢?”
   巫嬤嬤皺起眉頭,“妳問這麼多幹麼?”
   “上忍挑剔的很,”泉玉姬道:“若是海外送來的,怕他不喜。”
   巫嬤嬤道:“放心吧。是臨安送來的。”
   程宗揚透過泉玉姬弄清島上底細,不禁心裡一寬。只剩一個悍婦、十幾個供人消遣的姬奴,隨便來幾個人就打發她們。
   泉玉姬從洞內出來自,一邊走一邊聽主人吩咐,轉身悄然朝外走去。
   外面的洞窟裡,幾個美貌姬奴已經褪去衣衫,裸露白光光的玉體在程宗揚身邊廝混;鶯鶯燕燕,嬌聲不絕。
   兩名半裸少女拉開他的衣帶,嬌聲笑道:“上忍身體好結實呢。”
   兩女一邊說,一邊伏在他腿間用香舌舔弄:“陽物也好威風,嘻嘻,好熱……”
   旁邊的姬奴笑道:“兩個會巴結的小騷貨,嬤嬤說過,他聽不懂呢。”
   一名姬奴抬起頭,星目眄睨地笑道:“聽不懂也知道是好話啊。上忍,是不是哦?”
   程宗揚笑容滿面,一邊點頭說着“喲西!喲西!”一邊竪起耳朵,竭力傾聽洞內聲息。
   泉玉姬照自己的命令去打開石門,巫嬤嬤還留在裡面,不用說,肯定是為了那個無夷公子。程宗揚納悶的是黑魔海為什麼救了姓魚的,又突然翻臉呢?
   旁邊幾名姬奴道:“別說嘴了,姐妹們哪個先來?”
   “當然是蘭妹妹。”幾名姬奴笑鬧着把一名少女推到程宗揚面前,“蘭妹妹還是雛呢,讓上忍先給她開苞,搏個好彩頭。”
   那少女十六、七歲年紀,生得眉枝如畫,這時嬌笑道:“不要……上忍陽物好大……”
   旁邊的姬奴笑道:“要讓巫嬤嬤給妳開苞,比這個還大呢。”
   程宗揚屏住呼吸,側耳聽着洞內動靜。這些女子言語間沒有羞澀,似乎對男女之事早已習以為常。若是平時,自己少不了動手動腳大佔便宜,這會兒只能強行壓壓慾念,先幹正事要緊。
   失去泉玉姬這個耳目,巫嬤嬤的聲音微弱許多。他將全部精力集中到耳部,才斷斷續續聽到幾句交談。
   “……東西拿出來,便給你個痛快……”
   “什麼東西?”
   巫嬤嬤陰惻惻道:“陰陽魚……光明觀堂……”
   魚無夷忽然尖笑起來。“哈哈哈……嘿嘿嘿……”
   黑魔海與魚氏合作果然是為了對付光明觀堂!程宗揚緊張地思忖:在黑魔海眼中,魚氏的價值就是他們亟需的陰陽魚而已。巫嬤嬤當初拼命營教魚無夷是的為了陰陽魚,脫身後立刻出手暗算也是為了魚氏的陰陽魚。
   現在島上遇襲,魚無夷若死在這裡,黑魔海也可以告訴魚氏是星月湖下的手。
   既得了東西,又給星月湖樹個陰狠勁敵,一舉兩得。
   魚無夷一聲痛吼,似乎被巫嬤嬤用了什麼手段痛加折磨。程宗揚略一分神,洞窟的聲音立刻隱去;等他回過神來,眼前已經多了一具活色生香的肉體。
   蘭奴的華服被人扯下,露出與她年齡不相襯的妖艷香驅。她肌膚細嫩無比,像冰雕般光潔得看不到一根汗毛,圓聳的雙乳形狀飽滿堅挺,柔軟腰身䊹細如柳。
   笑鬧間,那些姬奴七手八腳地將她托起來,拉開她一雙玉腿,一邊將她羞澀的秘處剝開,露出紅艷欲滴的蜜穴。
   程宗揚驚奇地發現,這少女通體潔白如玉,只有唇瓣、乳頭和柔嫩的秘處紅艷奪目,而且色澤深淺一模一樣;再看其她女子也是清一色雪膚紅唇。加上光潔的肌膚、曲綫美妙的胴體,整個人呈現一種不真實的完美,就像一個個精心制作的仿真娃娃。
   程宗揚心猿意馬,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耳朵努力聽外面的聲息,隱隱約約只有魚無夷的低嚎聲不斷傳來。
   周圍的姬奴笑聲不絕,似乎在說什麼。。忽然一只玉手伸來,程拉住少女的乳頭一擰。蘭奴乳頭被擰得轉個圈,然後被用力拉長,顯示驚人彈性。
   蘭奴挺起白滑上身,雪乳高聳,紅嫩乳頭被同伴肆意揉捏拉拽,扯弄得不住變形。
   那少女嬌笑着,隨着同伴扯弄,玉體不住顫動。另外幾名姬奴托起她的粉臀,一邊拂弄程宗揚的陽具,一邊把手伸到少女股間挑弄。
   “飛鳥大爺,蘭妹妹的處女嫩苞美不美?”
   “小浪蹄子,這麼快就滴水了?”
   “好姐姐,人家花蒂都被妳揉碎了……”
   程宗揚色眯眯地盯着少女秘處,忽然張臂摟住她的腰肢往自己腰間一坐,一邊把臉埋在她乳間發出一陣怪笑。
   巫嬤嬤沉着臉從裡面出來,她臉上刀疤微微發紅,醜陋面孔更顯獰惡,顯然沒有從魚無夷口中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往這邊瞟了一眼,看着摟抱求歡的東瀛忍者,露出一絲輕蔑。
   忽然巫嬤樂猛地一轉身,望着洞外方向。程宗揚清楚看到她頸後毛髮一下子竪起,似乎陷入極大的震驚,接着嘶聲叫道:“誰!”
   遠處這時才傳來岩石摩擦的聲音,位置正在剛才進來的地方。短暫驚愕之後,巫嬤嬤露出駭人殺氣,飛身向外掠去,一邊厲聲道:“泉玉姬,妳這個賤人!”
   泉玉姬痛叫道:“嬤嬤小心!有敵﹣﹣呀……”
   黑暗中,一根修長手指破空點來,封死巫嬤嬤前進的角度。巫嬤嬤反掌切出,掌指相交,發出一串氣勁交擊的輕微爆響。指尖點中手掌的剎那,兩人各退尺許;巫嬤嬤手指微屈,竟然吃了小虧。
   一個儒雅的文士輕捷地落在地上,朗笑道:“好功夫!”接着伸出食指,大袖飄飄,帶着說不盡的瀟洒自若,朝巫嬤嬤頸側要穴捺去。
   巫嬤嬤嘶叫道:“你是誰?”
   秦檜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一邊說一邊展開指法,一指一指不離巫嬤嬤要害。
   周圍花枝招展的姬奴都愣住了,呆呆看着洞口交手的兩人。程宗揚懷中少女原以為自己被他破體,正顰眉忍受,身下卻一空,直接坐在他腿上。
   詫異間程宗揚手指一抬,封住她的穴道,再從石椅上彈起,躍進囚禁魚無夷的洞窟。那小子半晌沒有動靜,不知道是死是活。
   剛進洞窟便看到一片水光,看來此地已是海平面的位置。魚無夷蜷着身體躺在水邊,蒼白皮膚上布滿亂糟糟的刀痕,令人觸目驚心。
   巫嬤嬤下手雖然慘毒卻極有分寸,那些刀口深入寸許,但避開致命血脈,只將他肌肉深深切開;既不傷及性命,又能最大限度地加重他的痛苦。
   魚無夷被海水浸過的傷口滿是血水。至於他的右手更是手指盡斷,沒有一根完好骨骼。
   看魚無夷的模樣,十成性命已經去了九成半,能不能喘氣都不好說。程宗揚正後悔自己晚了一步,沒想到瀕死昏迷的魚無夷忽然睜開眼睛眼中露妖異光芒。
   “好小子,真能熬啊。”程宗揚蹲下來打量他。
   魚無夷腰椎斷裂,半身癱瘓。他牽動右手,血肉模糊的指間淌下一灘血水。
   時間緊急,程宗揚不再廢話,拔出珊瑚匕首順手戳進手邊岩石。“魚小子,剛才老河馬問你了什麼東西?老實說了,讓你少吃點苦。不然我的刀可是很利的。”
   “哼!”魚無夷獰笑着咳出一口血,神情愈發淒厲。他似乎早就準備好等這一刻,拼盡全部精力說:“用心記着!”
   程宗揚愣了一下。魚無夷急速說道:“馬王巷七海客棧,丙一院正房主梁,空的。陰陽魚就在裡面!你找到之後,立刻拿走!”
   魚無夷在巫嬤嬤手下死撐到現在,但自己還沒開始威脅,他就竹筒倒豆子說個乾乾淨淨,讓程宗揚覺得很不適應。“什麼陰陽魚?”
   魚無夷不肯多說。“一件大有用處的飾物。”
   程宗揚左右看了看,巫嬤嬤正與秦檜交手,一時半會脫身不得。他壓低聲音:“你沒糊塗吧?為什麼給我?”
   魚無夷咧開溢血的嘴巴,邊笑邊道:“你這假扮的倭人,難道我魚無夷看不出來?黑魔海從我身上得不到陰陽魚,必定會去搜尋我曾住過的客棧。與其遲早落在他們手裡,不如給你。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是黑魔海的仇家就好!”
   “喂,你怎麼樣?”
   “我已經服毒,活不過一刻鐘。”魚無夷的口氣像說別人一樣冷漠。
   程宗揚皺了皺眉,“服毒?”
   “哈哈……”魚無夷笑着,唇角淌下一串烏黑血跡,“你以為我能熬過他們的刑訊?別傻了。一刻鐘已經多了,要不是等你,我何必撐到現在!”
   “不會吧?”程宗揚看着他殘缺的肢體,不相信他還有能服毒。
   魚無夷冷哼一聲:“我魚氏用毒手段豈是你們所能知曉的?”
   魚無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聲音微弱下來。“你若願意便去泊陵告訴家父的我死訊。不願意便罷了。”
   “你不怕你們魚家的東西被我藏私?”
   “陰陽魚落到你手中只是無用的廢物!”魚無夷冷笑:“除了黑魔海,無論給誰也不損我們魚家分毫!”
   看他淒慘的樣子,程宗揚不禁生出一絲同情。“還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有!”魚無夷喘口氣,“把我拋到水裡﹣﹣讓我死得體面一點!別讓人看到我的屍體!”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7-17 07:08 PM 編輯 ]

每天愛看你多些…然後再些……

   程宗揚伸出手,魚無夷泠笑:“你想死嗎?用腳,把鞋子扔了。”
   程宗揚想起他周身是毒,於是解下太刀,連鞘抵在魚無夷腋下,然後把他托起來小心推進水裡。
   魚無夷已經折斷的腰椎沒入水中,身體漸漸下沉;當海水沒到下巴時,他拼盡最後一點力氣道:“不管你是誰,殺光黑魔海的人!能為我報此大仇!九泉之下我也會大笑復大笑!”
   魚無夷又吐口血,黑血直接濺在水面上;沉沒前的剎那,他嘶聲道:“小心劍玉姬那妖婦!好好活着!你若把陰陽魚給了黑魔海的人,九泉之下我也不放過你!”
   外面的勁氣交擊聲越來越急,忽然巫嬤嬤一聲厲嘯,從秦檜指下脫身,旋風般闖入洞窟,嘶聲叫道:“上忍快走!”
   秦檜銜尾追來,從容道:“前方無路可回頭!”
   他化指為掌,往巫嬤嬤背後輕輕拍去。巫嬤嬤聽到風聲,反手擊向秦檜的手掌,忽然掌心一硬,按到一截竹筒。
   一點火星閃過,接着“轟”的一聲炸響,聲如雷鳴;一股足以熔化金屬的熾熱氣流猛然湧出,以巫嬤嬤的修為也不禁痛嘶一聲,手掌像被烈火燒過般的肌肉卷焦,幾乎露出燒黑的白骨。
   秦檜也被煙花的烕力驚了一下。短暫的一分神,巫嬤嬤已經負痛聳身一躍,縱向黑暗水面。
   秦檜飛身欲追卻聽到一聲厲喝,“八格!”程宗揚抽出最後一柄太刀,劈頭歌下,一邊向他施個眼色。
   兩人裝模作樣的狂呼惡鬥,讓巫嬤嬤聽見是這位東瀛上忍舍命攔住偷襲者,才給了她一綫逃生的機會。
   計算巫嬤嬤已經逃得差不多,程宗揚示意秦檜拿出一支煙花。他揮刀砍進岩石,火花迸射間,竹筒引綫被點燃點,筒口飛出一團濃綠火光,剎那間劃破黑暗,映亮面前一個足有百餘步長的巨大空間。
   眼前的洞窟一半浸在水中,遠遠能看到巫嬤嬤身影從水面飛馳而過。她半邊葛衣被燒得烏黑,抓住重傷的右手;亂髮飛舞有如惡魔,接着繞過一塊巨石,消失不見。
   那團綠火撞在對面石壁上,爆成一團灿爛煙花;未熔化的金屬碎屑將岩石燒得嗤嗤作響。
   程宗揚收起刀。“窮寇勿追。”
   秦檜微微一笑。“便依公子吩咐。”
   “奸臣兄,你怎麼進來的?”
   “泉捕頭進去時便趁機進來。”秦檜道:“巫宗在這裡下了不少功夫,剛才我四處看了看,裡面還有不少東西。”
   程宗揚正待細問,身後風聲連響,孟非卿等人一湧而入。泉玉姬隨之跟進來,影子般站在程宗揚身後。
   程宗揚放下心事。“怎麼只有你們的人?秋小子和敖老大他們呢?”
   “他們在外面。”臧修道:“敖隊長殺紅眼了,一個一個補刀呢。”
   程宗揚抬頭張望道:“紫姑娘呢?”
   臧修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好像看見紫姑娘進來。”
   孟非卿背着雙戟,負手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程宗揚攤開手,“巫河馬幹掉魚小子,然後跑路了。情況就是這樣,現在只剩下她們。”
   程宗揚指了指那些女子,十餘名姬奴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望着這些剽悍的軍士,一個個嬌軀顫抖,噤若寒蟬。
   “無妨。”孟非卿對逃走的巫嬤嬤不以為意。“掃清此處足夠黑魔海痛上幾日。
   留個活口,給他們一個警告也好。”
   程宗揚道:“孟老大,她們都是黑魔海買來的女奴,不會什麼武功。反正你們鵬翼社有車馬行,往哪兒去都方便,不如交給你處置吧。”
   孟非卿目光閃閃地打量了那群女子:“傀儡姬?”
   匡仲玉伸出鼻子嗅了嗅,點頭道:“全都是。”
   孟非卿一揮手:“照老規矩處置。”
   臧修伸手攙起一名女子,旁邊的軍士也過來幫忙,替她們檢起散落衣物,一邊扶她們起身。
   程宗揚玩笑道:“老臧,聽說你是和尚出身,還娶了一妻一妾,這會兒這麼殷勤,不會是個花和尚吧?”
   臧修苦笑一下,攙着姬奴玉肘的鐵掌往前一送,輕輕拍在她胸口,震碎恏的心脈。接着那些軍士也同時動手,頃刻間將一眾女子殺得乾乾淨淨。
   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頃刻間屍橫就地,程宗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呆了半晌才大叫:“孟老大!你們這是做什麼!臧修!我幹!”
   “這些是黑魔海傀儡姬。”孟非卿道:“黑魔海從各處搜羅女子炮制成姬奴,這些傀儡姬看起來姣艷無比,體內都有大毒,一旦失去黑魔海巫術的控制,隨時都可能橫死。不僅死前苦不堪言,而且流毒無窮。”
   “她們是被黑魔海控制的弱質女子!什麼壞事都沒做!你們!你們!”程宗揚氣得說不出話。
   匡仲玉道:“這些傀儡姬已經迷失本性,只剩下淫慾;若放過一人便等於害了十幾人。”
   “她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們……我幹!”
   孟非卿道:“我只後悔當年沒能殺盡黑魔海妖人,讓他們作孽至今。”
   臧修也道:“岳帥當年也是於心不忍,收容幾名傀儡姬留在山村中。結果十餘日間,整個村子都被這些毒姬毁掉。岳帥痛定思痛才定下這條規矩。”
   那些女子軟綿綿倒在地上,像睡着一樣,幾乎看不出死亡的痛苦。孟非卿拍了拍程宗揚的肩,“兄弟,切不可有婦人之仁。死在我們手中恐怕是她們最好的結局。”
   “我知道……”程宗揚無力地說:“還是有點不舒服。難道你們沒有辦法救她們嗎?”
   孟非卿搖了搖頭,“黑魔海的巫術豈是那麼容易破解?”
   程宗揚吐口悶氣,“早知道我就不放姓巫的那個老河馬走了。”
   孟非卿道:“超度了吧。”
   程宗揚一手按着額角,轉身朝洞窟另一側走去,不忍心再看那些傀儡姬屍橫遍地的慘狀。秦檜和泉玉姬左右跟在他身後,留下星月湖等人清理現場。
   程宗揚望了望水面,魚無夷的屍體已經沉入水底。他長嘆一口氣,結局竟是這樣,真不知是喜是悲。
   “公子。”秦檜朝程宗揚使個眼色,低聲道:“裡面還有東西。”
   程宗揚扭過頭。秦檜道:“剛才我察看時發現的,在這邊。”
   秦檜領着程宗揚走了數十丈,繞過一堆亂石。石隙隱秘處有一扇小鐵門。
   “這是什麼地方?”
   “似乎是寶庫。”回答的是泉玉姬,她說道:“教裡有要緊東西才用這種鐵門。”
   秦檜讓開身體,笑道:“有勞了。”
   泉玉姬摸索片刻,機括“答”的跳開;鐵門分開一綫,裡面黑沉沉看不到盡頭。
   秦檜把用過的竹筒纏上布條做成一枝簡易火把,當先進入。洞內是一修狹長甬道,兩旁開着倉庫般的耳室。
   程宗揚一間間走過去,一大半石室都空着,倒是其中一間地上放着兩口木箱。
   程宗揚拿來火把,只見箱上貼着封條,上面赫然是建康雲氏錢莊的花押。
   程宗揚立即抽刀劈開箱蓋的鎖鈕,不由得眼前一亮。木箱內滿滿推着銖錢,在黑暗中散發黃澄澄的光芒;竟然都是金銖!
   程宗揚禁不住吹聲口哨“運氣真好!這下發了筆財!”
   秦檜道:“兩大箱金銖,黑魔海真是生財有道。看樣子起碼有三、四萬枚。”
   “五萬枚!”
   程宗揚心裡有數,這筆巨款又是從建康運來,不用問、肯定是晋宮被運走的五萬金銖;黑魔海千里迢迢從建康運來,拿到手還沒來得及動用,倒便宜自己。  
   程宗揚拿起一把金銖,感受錢銖沉甸甸的分量。秦檜笑道:“恭喜公子。公子的臨江樓建成有望。”
   程宗揚琢磨片刻,丟下金銖拍了拍手。“會之,你給孟老大送過去。有了這筆錢,孟老大的江州之戰就輕鬆多了。”
   秦檜為之啞然。這位家主一直以商人自居,說掙錢說得口響,這會兒平白得了一大筆錢卻沒有半分吝嗇,全拿給孟非卿充作軍資。
   “家主揮金如土,屬下當奉陪。”秦檜笑着捨起一口木箱出了洞窟。
   程宗揚邊走邊看,一邊道:“妳裝得很像嘛,剛才叫那一聲,我還以為你真被人幹掉了呢。”
   泉玉姬道:“奴婢的身子還沒有被老爺用夠,不敢輕易去死。”
   程宗揚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真乖。”
   泉玉姬拉開衣帶媚聲道:“老爺,讓奴婢來伺候好嗎?”
   自己吸收了不少死氣,剛才又和那些傀儡姬廝混,早已慾念勃發,想拿她泄泄火。
   這賤人與自己心意相通,不用自己開口就乖乖就範。
   程宗揚一把摟住她的腰,手掌朝她衣內探,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聲呻吟。程宗揚風一般旋過身,拔刀在手,本能將泉玉姬擋在身後。
   身後一堵光秃秃的石壁,哪有半個影子?這會兒兩人已經走到甬道盡頭,別說活人,連個能喘氣的生物都沒見到。
   片刻後,耳邊又傳來那個微弱呻吟聲。這次程宗揚聽得清楚,聲音是從那堵石壁中傳來的。
   程宗揚一陣毛骨悚然,他硬着頭皮用刀尖挑了挑石壁,沒有發現絲毫異樣。剛才他下意識的舉動卻讓泉玉姬露出復雜的眼神。她這種御姬奴和那些被教尊挑選的九御一樣,都是可以隨手丟棄的牺牲品,何時被主人保護過?
   程宗揚試着敲了敲岩石,猜測這裡也許有機關,整座石壁都可以移動,背後另有空間,可惜東敲西打半晌也沒有找到機括。
   程宗揚懊惱地停下手,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大笨瓜!”
   程宗揚一陣驚喜。“死丫頭!剛才跑哪兒了?”
   小紫拿着一柄小扇子,像淑女一樣輕輕扇着,笑吟吟道:“打打殺殺的事人家才不做呢。當然是等你們打完了,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你就偷懶吧!過來看看這個!”程宗揚敲了敲石壁,“後面好像是空的。妳不是很聰明嗎?找找機關在哪兒?”
   “笨死你了。”小紫拿過珊瑚匕首往壁上一刺,雪亮鋒刃輕輕鬆鬆直沒至柄,接着挖下一大塊岩石。
   程宗揚冷笑一聲,氣哼哼道:“別以為我會誇妳聰明!我讓妳找機關,誰讓妳挖牆了?這是作弊!”
   小紫白了他一眼,把匕首丟給泉玉姬。泉玉姬連削帶刺,不多時挖出一個大洞。
   程宗揚把火把遞進去,伸頭看了一眼。石壁後果然是一間石室,室內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充當桌子的黑色玄武岩便空無一物。但那個聲音毫無疑問是從石室傳來。
   程宗揚心裡升起一個念頭:真是見鬼了……
   呻吟聲再次響起,程宗揚舉起火把朝聲音來處揮去,只見洞窟角落赫然放着一具棺材!那具棺材直立着竪在牆角,表面黑漆已經脫落,露出黏在上面的絮麻。小紫抱住他的手臂小聲道:“好可怕……嗚嗚……”
   程宗揚差點氣得笑出來。“就算真是鬼,它也怕妳好不好?”
   程宗揚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握着匕首,真氣貫滿全身,然後舉起匕首刺在棺木接縫處用力一挑。
   沉重棺蓋倒落下來,露出一個美艷情影。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7-17 07:41 PM 編輯 ]

看完又推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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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睇啊!期待下集!



【第五章 棺中倩影】
   誰也沒想到棺材中會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她直挺挺立在棺中,頭頸和手腳關節都被幾根橫木卡住。那些橫木的位置很有技巧,打開時,她可以行動自如地從棺內出來;一但釘上棺蓋,裡面的人便被牢牢卡住,動彈不得。
   程宗揚定了定神,驚異地發現這女子不僅容貌美艷至極,而且氣質不凡。那種雍容華美之態比晋宮麗妃還勝過幾分。
   她秀髮盤成雲髻,鬢側垂下一彎烏亮髮絲,微微俺住一側雪白臉頰,使她美艷面孔平添幾分嫵媚。她臉頰膚色像珍珠一樣瑩白,塗過胭脂的美唇嬌紅欲滴。雙眉猶如彎月,又長又濃密的睫毛使她黑白分明的美目愈發迷人。   
   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她眼中露出一絲驚惶,怯生生不敢做聲。
   小紫兩手叉腰,搶先道:“我們是巫嬤嬤派來的。”
   美婦身體微微一顫,勉強露出笑容,柔聲道:“妾身見過姐姐。”
   她語調柔軟,聽在耳中說不出的柔美動人。程宗揚把到嘴邊的口哨硬生生咽回去,仔細打量眼前美婦。她比麗娘更顯成熟,體態豐膄,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濃濃的熟艷風情。
   雖然被人封在棺木中,她的衣飾卻出奇奢華,較之娛人耳目的傀儡姬更勝一籌。
   她上身是一件對襟的朱紅羅衣,雖然已洗濯過,依然光彩如新。衣鈕是一顆顆圓潤明珠,鈕鎖用金絲挽成。腰側的七彩絲綠顯着一副光潔瑩潤的九葉玉佩,下身羅裙長及地面,勾勒出婀娜身材。
   小紫道:“我問妳,妳叫什麼名字啊?”
   美婦露出茫然眼神:“妾身……不記得了……”
   程宗揚忍不住道:“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嗎?妳從哪裡來的?”
   美婦赧然道:“……不記得了。”
   程宗揚提醒:“是臨安嗎?”
   美婦努力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搖頭。
   小紫踩了程宗揚一腳,免得他漏出底細,一邊笑吟吟道:“那我們是誰,妳總該知道吧?”
   美婦明顯鬆口氣。她挽住白玉般的雙手,恭敬地柔聲說:“姐姐是嬤嬤派來的,這位公子想必就是嬤嬤說的客人。”
   小紫拍手笑道:“我還以為妳是傻瓜呢。原來不是哦。”
   美婦臉上露出一抹羞赧紅暈:“請姐姐恕罪,妾身得了暈厥症,以前的事都忘掉了。對不起。”
   “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妳也知道囉?”
   美婦臉色微微發白,她垂下頭,半晌沒有做聲。
   小紫笑道:“還沒有想明白呢,只好把妳再封在棺裡嘍。”
   “不要!”美婦失聲叫道。
   一想到被活生生封在棺中與外界隔絕的滋味,美婦不由嬌軀一陣戰栗,急忙道,“妾身知道的。妾身,妾身這便跳給客人看……”
   泉玉姬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她是豢奴。那具黑棺是巫嬤嬤用來調教不聽話的奴婢。”
   程宗揚還沒開口又被小紫踩了一腳,只好把一肚子疑問咽回去。
   看來這個美婦是巫嬤嬤說的那個新從臨安送來的豢奴。看她的裝扮似乎是個大有身份的女子,不知道黑魔海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她把自己的來歷全都忘掉。
   美婦一手提起裙裾,有些吃力地從棺木出來,屈膝向程宗揚施了一禮,然後抬起玉頸,如水美眸望着程宗揚,紅唇微微挑起,露出一個媚惑笑容,柔聲道:“妾身獻舞一闕,祝客人福壽吉祥……”
   原來是個舞姬,程宗揚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這個美婦在巫嬤嬤手下學了什麼舞技。
   美婦身子一旋,紅裙飄揚着飛起,繞膝旋轉一周慢慢鬆開。美婦收起惶恐和不安,美須臉龐上,紅潤唇瓣宛如鮮花綻放,曼聲唱道:“昔有佳人,蘭玉其身,今有貴客,為君洗塵。”
   她一邊清音咏唱,一邊一手繞到頸後拂起秀髮,露出白膩如玉的粉頸;一手取下髻上簪子,輕輕放在玄武岩上。
   “瑰逸妙姿,曠世秀群,傾城艷色,雅志輕雲。”她用美妙歌聲勾勒出一個絕代佳人,不僅風華絕世,而且雅志高潔,令人神往。
   接着美婦轉過身面對客人,輕移蓮步,搖曳生姿地款款走來。一邊挺起豐隆胸部,一邊兩手按住衣領那顆龍眼大小的珍珠鈕扣,白嫩玉指一旋,解開衣襟。
   “美目流眄,皓袖綻紛……”在程宗揚錯愕目光下,美婦一邊輕歌曼舞,一邊用優美動作解開羅衫輕輕分開。華美綉衫從肩上滑下,她一手撫住雪白香肩,水汪汪的美目望着程宗揚,緩緩褪下羅衫。
   這是……脫衣舞嗎?程宗揚腦中跳出這個念頭。
   羅衫飄落在地,露出一具曲綫飽滿的胴體。建康女子的內衣多半帶有半袖,稱為兩當;她裡面穿的則是一件葱綠抹胸。
   這件抹胸的外觀與自己熟悉的小吊帶相似,用一幅細絹貼身裁成,由後向前在胸前用細絲帶束緊,將雙乳擠得高高聳起,美婦的抹胸質地名貴,泛着柔和的葱綠光澤,將雪白香肩和雙臂更襯得膚光動人。
   美婦雙手撫在乳側,貼着胴體曲綫向下移去,挽住腰間衣帶。她大紅羅裙繫着絲縧,在腰間打成一個合歡結。美婦扯住絲縧輕輕一拉,羅裙在她腰間凝止片刻,貼着她腰腿的優美弧綫滑落下來。
   美婦用足尖挑起羅裙輕輕一提,羅裙滑到一邊。只剩下貼身內衣的美婦立在室中,揚起雪白雙臂;雙手放在腦後,挺起雙乳,向客人展示自己優美的體型,一邊柔聲唱道:”窈窕䊹身兮,凝脂其膚。賓客舉觴兮,以娛耳目”
   美婦穿的抹胸向下垂到大腿中段,裡面還穿着貼身褻褲。她變換姿勢讓客人客盡情觀賞自己胴體的美態,再轉過身將抹胸提到腰間,接着兩手挽着褻褲邊緣,貼着肌膚緩緩腿下。
   還真是太陽底下無新事,沒想到這裡有人跳脫衣舞。自己以前看過的脫衣舞都是配着重金屬搖滾的強烈節奏,一幫妖艷的脫衣舞女使勁擺動肢體,看誰把衣服扔得更遠、誰奶子挺得更高。
   眼前這個美婦的舞姿可以用“靜美”形容,配着她成熟美婦的風情,每個動作都充滿撩人春意,再加上嬌軀美妙曲綫和半裸的香肌玉膚,讓人禁不住想象她薄薄衣物下,那具胴體該是怎樣香艷和性感……
   美婦玉手貼着渾圓雪臀慢慢滑下,薄如輕妙的細絹向下卷起。柔軟䊹美的腰肢、白滑如雪的臀肉漸漸展露出來。那道光潤臀溝如脂如玉,在暗淡火光下散發出誘人的白膩……
   “程兄!”一個威猛聲音遠遠傳來。
   程宗揚大叫不好,連忙對小紫道:“快把她藏起來!”
   小紫不情願地說:“人家剛看了一半,還沒有看過癮呢。”
   “別鬧了!”程宗揚在小紫耳邊道:“千萬別讓孟老大撞見!要不然她就活不了!”
   程宗揚一邊說,一邊往泉賤人的魂影上撞了一記。泉玉姬明白過來,一邊嬌喘連聲,一邊低叫:“老爺……有人來了……”
   程宗揚一邊裝成提衣服,一邊從洞口鑽出去打哈哈:“孟老大,你怎麼來了?”
   孟非卿聽到裡面的聲音,只當他和泉玉姬胡混;不疑有他,揶揄道:“連場大戰,兄弟真是風流豪杰。”
   程宗揚乾笑兩聲掩飾過去。
   孟非卿道:“會之說你找到黑魔海的銀庫,好傢伙!五萬金銖!”
   孟非卿為籌措軍費已經傷透腦筋,這會兒憑空得到一筆巨款,江州之戰又多了幾分把握,不禁大為開懷。程宗揚踢了踢剩下那口木箱。“黑魔海窮得只剩錢,除了這點金銖,什麼都沒有。”
   孟非卿笑道:“既然是無主橫財,大伙見者有份!四六分成,我六你四。你的兩萬金銖我先借來使使!”
   程宗揚苦笑:“孟老大,你還真不客氣。”
   孟非卿大笑道:“你以為我還不起嗎?”
   程宗揚聳了聳肩。“盡管拿吧,就當我沒看見好了。會之,你給孟老大幫把手,說不定孟老大一高興能賞你幾個。”
   “何必勞煩秦兄大駕!”
   孟非卿扳開木箱看了一眼,裡面果然是滿滿一整箱金銖。匡仲玉拿起一枚掂了掂,點點頭。孟非卿一揮手,後面兩名軍士過來搬起木箱。
   孟非卿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不瞞你說,因為手頭緊,除了兵刃弓箭,我連衣甲的錢都沒算在裡面。這下解了我的燃點眉之急!”
   程宗揚掛念着後面那個美婦,如果讓孟老大撞見,一句“按老規矩處置”把那個尤物一掌拍死,實在太殘忍。
   “孟老大,咱們掃清黑魔海這處巢穴,現在又有了錢,是不是該啟程往江州?”
   程宗揚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給小紫留下轉移空間。
   孟非卿只當泉玉姬不好意思讓人看見,與程宗揚一同邊走邊道:“原本我準備再待上一個月,籌足軍費再往江州。有程兄弟幫忙先後討來兩筆巨款,已經夠用。
   再過幾日我便往江州去。”
   程宗揚想起有人泄漏左武軍行蹤的事。“洛陽那邊有消息嗎?”
   “哪有這麼快。從洛陽飛鴿傳書,一來一回最少要三、四天時間。加上那邊還要打探消息,最快要明天才有信傳來。到時我們走陸路,晝夜兼馳半個月就能趕到江洲。”
   “雲水還沒有解禁?”
   “昨日已經解禁了。不過走水路是逆水行舟,不及陸路快捷。雖然辛苦些,能早一日趕到也是好的。”
   “這麼說我們後天就能走?”
   “八天。”孟非卿停下腳步,“還有兩件事要處置。”
   “孟老大,看你笑這麼閱心,似乎有好事?”
   孟非卿哈哈笑道:“沒錯!其中一件是光明觀堂!”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小心道:”你們有光明觀堂的消息了?“
   “光明觀堂接到一筆善款,在畫橋湖選處院子準備開慈幼院。”孟非卿道:“這次光明觀堂來的是幾名年輕弟子,為首的是鶴羽劍姬,還有樂明珠、穆嫣琪、鄧晶這幾名小丫頭。很好。”
   孟非卿是晴州地頭蛇,又有鵬翼社遍布雲水南北的通信網,消息不是一般不靈通。可是聽他們的口氣,自己怎麼有種耍壞事的感覺呢?
   程宗揚乾笑兩聲。“光明觀堂那邊有什麼要處置的?”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7-18 03:48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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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非卿道:“燕姣然欠了我們星月湖兩個人,當然是找她們要人。”
   程宗揚道:“光明觀堂許諾給岳帥兩名弟子當姬妾,真有這事?”
   “當日光明觀堂開出條件:只要岳帥剿滅黑魔海,便任由岳帥挑選兩名弟子做為姬妾。事到臨頭,光明觀堂卻改口說要替岳帥挑選絕色。如今她們挑選的丫頭已經十六、七歲,現在不要,難道還等到她們成了殘花敗柳?”
   孟非卿冷哼一聲:“月姑娘和紫姑娘身邊都沒有伺候的人,正好要過來一人一個,給兩位姑娘當貼身丫頭。”
   程宗揚正想着怎麼開口,孟非卿說道:“小狐狸跟我說過,不就是你看中那個姓樂的丫頭嗎?等我們把人要過來,只要紫姑娘答應,你便收了她當通房丫頭也沒什麼。”
   本來自己跟小香瓜挺美好的事情,非要被他們橫插一杠,搞成欺男霸女的勾當。就算自己樂意,小香瓜能樂意嗎?
   “人家要是不答應呢?”
   孟非卿毫不介意地說:“正好。剿完黑魔海,我們兄弟順手把這根釘子也拔了。”
   說到底,星月湖還是把光明觀堂當成敵人。記得小狐狸說過,當年岳帥想請光明觀堂收留月霜,卻被光明觀堂的燕鉸然翻臉出賣,星月湖忍這口惡氣已經不是一兩天。
   自己見過的孟老大、斯明信、盧景、小狐狸這些都不是善茬,沒借口還得制造借口,何況有這麼大的把柄在手裡呢?
   兩人走到剛才的洞窟,只見臧修盤膝坐在屍堆前,一手平放胸口,正在念誦《往生論》超渡亡靈。
   “贊諸佛功德,無有分別心,何等世界無,佛法功德寶。我願皆往生,示佛法如佛,我作論說偈,願見彌陀佛。普共諸眾生,往生安樂國……”
   匡仲也稽首道:“無上太乙渡厄天尊!”
   “秋小子,你怎麼在這兒?”
   秋少君坐在角落,臉上神情看不出是悲是喜。他揉了揉鼻子,半晌嘆道:“死了好多人……”
   敖潤打着赤膊,身上沾滿血跡,眼中還留着未褪的血紅色。“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難道坐着等別人來砍嗎?”
   秋少君道:“我不讓他殺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把他殺死呢?”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這麼迂腐,敖潤幾乎想揪住他暴打一頓。
   馮源在旁邊道:“老程,你見過嗎?咱們秋道長是吃齋的。喂,小秋子,你是不是天齋啊?生下來就不沾葷腥?”
   秋少君沒精打彩地說:“你們不知道吃素的好處……”
   程宗揚咧了咧嘴:“娶妻納妾的和尚、吃齋的道士,這都是什麼人啊?”
   敖潤好不容易壓下火,對程宗揚道:“老程,聽說姓魚的死在你手裡?給老張報仇,我替他謝謝你了。”
   秋少君悵然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我幹!”敖潤揪住他一拳擂過去,“臭小子!看我揍不扁你!”
   “哇!剛才還叫我道長,這會兒叫我臭小子!敖先生,不要太過分啊!”
   程宗揚拉開敖潤,對秋少君道:“行了,蟲小子,別生悶氣,明天我帶你去放煙花。”
   秋少君精神一振:“煙花??很貴哦!我一直想放,就是沒錢買。”
   “人家是窮廟富方丈,哪兒見過你這麼窮的觀主?觀裡有鬼也是窮鬼!”
   “不是窮鬼。”秋少君認真道:“我問過,是吊死鬼。”
   回到住處,程宗揚第一件事就是盤膝打坐,眼觀鼻、鼻觀心,屏息凝神展開內視,審視自己氣脈的運行。
   這一戰吸叫的死氣雖然不少,有分量的卻不多。唯一的強手青軀最後施展天龍解體、形神俱滅,讓自己半點便宜都沒有撈到。剩下的是三級左右修為,連四級的都沒幾個。
   想起來有點後悔,自己應該直接幹掉姓魚的,把他的死氣吸收過來,免得那小子白死。
   程宗揚輕車熟路地將死氣化為真元,納入丹田,起身活動手腳。
   每次吸收完死氣,自己就狀態亢奮,這次也不例外。剛才在石窟裡被撩撥得火起,急需發泄。程宗揚剛準備把泉賤人召喚過來,又改了主意。他拉開門,大搖大擺地朝內室走去。
   小紫慵懶地坐在椅上,泉玉姬在後面給她捏肩。從黑魔海帶出來的美婦已經穿好衣服,屈腿并膝跪坐在蒲團上,柔聲道:“妾身數日前從睡夢中醒來,什麼都不記得,還是聽了嬤嬤教誨才知道妾身原本是嬤嬤豢養的奴婢。”
   程宗揚好奇地看着她,雖然她把自己當成奴婢,但神態安詳、舉止從容,身居下位也沒有半點諂色,反而流露出大戶人家都少見的雍容之態,怎麼看都像是個貴婦。
   小紫道:“後來呢?”
   “妾身自從得了暈厥症,以前習過的舞蹈也忘卻了。嬤嬤讓人重新來教妾身練習……”美婦姣麗面孔微微一紅,“妾身蘇醒後,連性子也變了許多。嬤嬤生氣才把妾身關在棺中反省。”
   小紫抬眼笑道:“反省了嗎?”
   “妾身想過了,惹嬤嬤生氣都是妾身自己的不是。”
   “妳為什麼會惹巫嬤嬤生氣呢?”
   “嬤嬤讓妾身跳的舞蹈是一邊跳一邊脫衣服的……”美婦面露紅暈,羞答答道:“嬤嬤說,妾身以前就是在廳上獻舞的姬奴,每次有客人來便脫了衣物跳給客人看。嬤嬤還說,若不是妾身生得妖艷,身子白淨,能讓人客開心,何必白養妾身這個什麼都不會做的無用廢物?妾身什麼都不記得,才惹得嬤嬤生氣……”
   小紫頭也不回地笑道:“程頭兒,你離那麼遠怎麼看得清呢?喂,妳的主人來了,跳給他看好了。”
   程宗揚道:“誰說我是來看跳舞的?”
   小紫用手指刮臉羞他。
   程宗揚冷笑一聲,“小人之心!其實我有事情要做!喂,姓魚的有件東西在馬王巷,妳陪我去好不好?”
   “人家才不去呢。”
   “那好,我帶泉賤人去。”
   小紫笑咪咪道:“不好。你這個大淫賊。”
   “哈哈!”程宗揚乾笑兩聲,“妳們都不去,我自己去總可以吧?”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7-18 04:1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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