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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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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22集

第六章 夜影入晴
   小紫施施然從後艙回來。程宗揚向俞子元說了一聲,過來道:“月丫頭怎麼樣?”
   “哭得眼圈都紅了呢。”程宗揚嘆了口氣,沒想到老張會在黑衣人手下送命。月霜因為沒有出手,大為自責,在老張靈位前祭奠過就關上門誰也不見,還是小紫去勸解才略好一些。“死丫頭,妳從哪兒來的毒藥?”小紫眨了眨眼睛,“假的呀。”“撒謊!”
   “你不信就算了。”
   程宗揚哼了一聲,“姓魚的就這麼滾蛋,是因為殤侯那死老頭吧?”小紫用的東西自己雖然看不出來,但魚無夷一見之下,立即使出斷腕求生的手段。能在用毒壓服魚氏,除了殤侯這個黑魔海毒宗嫡傳,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抵達夜影關便到了晴州境內。前面還有什麼在等自己呢?
   夜影關位於雲夢澤以西,北連鐵圍山,是天下有名的雄關,也是晴州僅有的關隘。浩浩蕩蕩的雲水依然不改它的汪洋肆恣,將雄偉的鐵圍山衝出一個里許長的隘口。夜影關座落在幽深峽谷間,兩邊都是千仞高峰。除了正午短短半個時辰,其他時間關隘都被陰影遮蔽,即使白晝也需要燈火照明。
   船只宛如駛入夜晚,兩岸成群的䊹夫赤着上身,粗壯肩膀上套着黝黑的大鐵環,一手舉着火把為往來船只拉䊹,燃着火炬的城牆外伸出一排碼頭,數以百計的船只拉到碼頭都被迫停航。
   老張的死讓眾人情緒低落幾日,直到駛近夜影關才好些。敖潤和馮源鬆了口氣,彼此都有種回家的感覺。   
   樓船在距離夜影關還有數里位置被攔住,戴着寛沿酕帽的宋軍勒令船只靠岸下錨,同時在船上張貼告示,發放注有停航日期的竹牌。
   俞子元早已得到消息,安排人手與登船檢查的宋軍週旋,自己帶着程宗揚等人上岸趕往夜影關。
   遠遠望去,關下停泊的船只上,點點燈火猶如繁星,生滿青苔的城牆與鐵黑色的岩石連為一體,筆直升起十餘丈高。城樓上剽悍的雇傭兵背弓佩刀,在火炬下來回巡視。
   晴州注重商業,雖然關內有大批雇傭兵,卻沒有一個人檢查進出的人流。只不過進關時城門旁竪着一塊石碑,上面刻着晴州人的信條:信用、公平、道義、財富。“這是晴州的八眞言,”敖潤道:“晴州人就是靠這個才發家致富的!”一進門就有人免費發放印制精美的小冊子。程宗揚好奇地拿了一冊,只見裡面圖文并茂,印着各式各樣的格言:
   富者必治,治者必富。強者必富,富者必強『商君書』(秦漢會館荐)
   官不私親,法不遺愛,上下無事,唯法所在:慎子(六法學館荐)國有三寶:大農、大工、大商。:太公望(滙才商館荐)六歲穰、六歲旱,十二年一大飢:陶朱(金脂米倉荐)   
   小商在民,中商在政,大商在國:呂氏春秋(尋道會館荐)
   一龍一蛇,與時俱化。一下一上,以和為量:華真經(寧真道會荐)還有:時間就是金錢﹣﹣西諺(恒遠船行荐)有財富才是有價值的人﹣﹣西哲浦柏(星穹會所荐)
   第一流人才的選擇:經商﹣﹣西諺(萬商學會荐)
   無論是神界的或是俗世的美德,名望和榮譽都是「財富」的奴隷﹣﹣西哲海拉斯(星穹會所荐)
   再往後翻,三色套印的彩圖上,一個腰纏萬貫的富商張開雙手,中間是一行大字,快速致富十大秘芨!鬼谷書肆有售!後面還有“財富秘聞第二輯!東原印書坊熱賣!「點石成金術」進階!大通道場名師限量傳授!小字寫着:私人會所,公務謝絕。
   一股久違的熱悉感扑面而來,空氣中似乎充盈着濃濃的經商氣息。無論俞子元還是雪隼傭兵團的敖老大,都對這些免費贈送的小冊子司空見慣,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於是看到這座本該戒備森嚴的軍事雄關竟然也有貿易場,而且不只一處,程宗揚已經不覺驚奇。俞子元道:“夜影關的夜市別具一格,許多鐵圍山的山民和雲夢澤的水民都不去晴州市場,而在關內夜市交易,如果有時間慢慢翻揀,往往能買到一些少見的珍品。”
   敖潤道:“這地方黑燈瞎火又沒什麼可看的?那些東西說到底還是賣到晴州去了,不如趁早趕到晴州港。”
   聽說宋國封鎖雲水航道,敖潤罵了幾句娘;雪隼傭兵團帶的錢,路上已經用掉大半,本來算好一路坐到晴州,這會兒改走陸路又多了一筆開銷,沒等程宗揚開口,敖潤主動找上門來提出同行,費用當然是老程全包。
   用敖潤的話說,反正虱多不痒、債多不愁,已經欠了老程那麼大人情,橫竪我老敖心寛,大不了哥幾個給老程賣命去。
   眾人穿過一個市場,叫賣的伙計在人群間穿行。他們把筐子頂在頭頂,筐邊還點着松枝照明;販賣毛皮的獵戶將貨物沿街鋪開,身邊堆着厚厚一迭,一張張與客人討價還價,賣首飾的鋪塊黑布,四角各點着一盞小燈,布上放着雲夢水民的蛟蛟臂釧,燈光下彷彿一條條游動的水龍。  
   程宗揚正看得入神,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嬌叱,“拿出來!”月霜美目圓瞪,抓住一個穿着綢衫的漢子,那漢子變了臉色:“拿什麼拿!也不打聽打聽,老爺是……哎呀!”
   月霜本就心情不快,這時更懶得跟他廢話,一把扯住他的綢衣“嗤”的一聲撕開,幾個荷包頓時從那漢子懷裡滾落出來。那漢子拔腿想跑,月霜踏前一步毫不客氣地踩住他的腳,抓住他的手腕擰到背後,乾淨利落地把那漢子按得跪在地上。
   那漢子露出頸中刺青,梗着脖子叫道:“老爺是晴州有名的滾刀肉牛一丁。有種好打死我!死娘皮!敢打賴老爺!老爺還有一口氣,跟妳沒完!”
   敖潤捋起衣袖正準備給那潑皮來個脆的,小紫卻彎下腰,一臉認眞地對牛一一說:“你這樣不好,怎麼能偷別人的東西呢?”
   “妳哪只眼睛看見偷的!妳別拿偷來嚇唬我!爺什麼牢沒坐過!就是進了臨安城的天牢,裡面的也該叫我一聲太歲爺!”
   那潑皮叫得正響,小紫拿出一只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牛一一像噎住一樣,叫聲頓時低下,“六……六扇門……”
   小紫笑咪咪道:“晴州沒監獄,犯人都送到宋國坐牢,最無聊了。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到秦國去啊,他們的熏場正缺人呢。”牛一一臉色變了幾下,收起氣焰低聲下氣地說道:“大姐,眞不是我偷的。場子的人都知道我牛一一不是啥好鳥,但說我偷東西是罵我呢。”
   “還撒謊!”月霜挑眉道:“我親眼看見你從別人手裡奪荷包!”“我呸!那是別人孝敬我的!”
   旁邊一個瘦子湊過來小聲道:“沒錯、沒錯!是我孝敬牛一一老爺的。”月霜一征。小紫笑道:“是你偷的啊?”那瘦子連忙道:“撿的!撿的!眞是撿的!”“撿到東西要還人家哦。”
   “姑娘說得太對了!”瘦子道:“小的立刻還給人家!立刻還!”“那好,你還吧,我就在這兒等着。好不好?”最後這句卻是對牛一一說的。牛一一梗了梗睦子,終究沒敢說出不字。
   有六扇門的腰牌再加上雪隼傭兵團十幾條大漢,決計吃不了什麼虧。俞子元道:“對面有家客棧,公子先歇息一下,我去找車馬行。”
   程宗揚饒有興致地看着那個潑皮,一邊猜測他是不是東京街頭那位牛一丁,一邊道:“不用住了,趕路要緊,雇了車馬我們就走。”
   對面客棧樓上,一個披着鶴氅的道人倚窗而卧,手中握着一枝拂塵輕輕搖晃,遠遠看着那處喧鬧情形,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他身後,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道人負着雙手,冷冰冰道:“那賤人八成躲在晋國境內,師兄為何非要到晴州來?”
   藺采泉用拂塵揮去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喟然嘆道:“夙師弟、齊師弟兩位至今音訊皆無,我這些天寢食不安,只怕兩位師弟為奸人所趁。”
   商樂軒傲然抬起下巴:“藺師兄身負重傷,為何時至今日仍不肯把那賤人叛教之事公諸天下?”
   藺采泉一手伸進道袍,撫着胸口厚厚繃帶咳了兩聲。“卓師妹受奸人所惑,對我突施殺手。愚兄傷重難起,若公開此事勢必引起震動。到時只靠商師弟,只怕有人起了覬覦之心。為今之計,只能私下探尋卓師妹的下落。”
   商樂軒道:“我太眞宗門人遍布天下,卓師妹若藏身他處必瞞不過本門耳目。唯有晋國道觀不盛,卓賤人至今沒有音訊,多半是在晋境。”藺采泉和祥地說:“我已經派了人去,想必這幾日就有消息。”商樂軒逼問道:“為何不把卓師妹的門人弟子關押起來?”藺采泉微笑道:“她們若能尋到卓師妹,最好不過。”商樂軒哼了一聲,對藺采泉這點心思頗不以為然。太乙眞宗六位教御為掌教之位紛爭多時,卓雲君叛教出門本是打擊林之瀾的絕好機會,卻被藺采泉輕輕放過,讓商樂軒大為不滿。
   藺采泉長嘆道:“我太乙眞宗掌教蒙難,如今六位教御又去其二,正是風雨飄搖時節。能不能穏住祖師的基業還要靠我們師兄弟同心同德啊。”商樂軒勉強道:“師兄說的是。”
   藺采泉徐徐道:“皁師妹的事再要緊也是內憂,拜火教卻是外患。這次拜火教深入六朝,莫非是聽到什麼風聲?”商樂軒道“我倒聽過一個傳聞。”“哦?”
   “有人說黑魔海東山再起,因為教中出了幾位不世出的英才,實力比以前更為雄厚。”
   藺采泉訝道:“難道拜火教此行與黑魔海有關?”
   商樂軒冷哼一聲。“都是掌教多事。拜火教與我們相隔萬里,何必為了姓岳的,把事情攬在身上!”
   藺采泉雲淡風輕地笑道:“掌教眞人已經仙逝,怎可說他的不是?”商樂軒沉默片刻。“不過另一個傳聞更有意思。有人在江州推行考試制度,臨安城已經派使者奔赴建康。”
   藺采泉皺眉道:“江州之事,與臨安何幹?”“據說江州那人以考試為名,其實是為了廣招兵馬,重建當年武穆王的星月湖大營。”
   “竟有此事?難道……”商樂軒截口道:“不錯,星月湖八駿已經有三人現身江州。”藺采泉點頭道:“難怪臨安朝野震動。如果我是宋主,只怕也睡不安枕。”藺采泉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地望着街頭穿着傭兵服的女子,手中輕輕搖着拂塵;面帶微笑,出塵的風采宛如神仙中人。
   這次憑借發現拜火教蹤跡的名義,太乙眞宗實力最強的兩位教御聯袂而出,彼此心知肚明拜火教還在其次,更重要的則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卓雲君和齊放鶴兩位教御。
  至於林之瀾,雖然王哲曾對他寄予厚望,但對其行事偏執,王哲生前已屢加斥責;如今失去卓雲君的臂助,已孤掌難鳴,算來掌教之位終究落在兩人身上。
   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那位剛滿二十的小師弟。王哲在大草原時曾說過,要給小師弟教御的名位,設帳授徒。但從草原回來只有夙未央自己提出此事,其餘幾位教御對此裝聾作啞。夙未央離開龍池,多半被此事氣走的。
   商樂軒與藺采泉私下做好交易,兩人連手,由藺采泉先做三年掌教,然後再傳給商樂軒。畢竟商樂軒比藺采泉小十幾歲,這點時間還等得起。至於那位小師弟,不只藺、商兩人抱着不聞不問的心思,卓雲君、齊放鶴甚至連林之瀾也一樣。
   眾人都知道,如果小師弟當上教御,只怕不出五年掌教位置就會落到他肩上。有這個才華橫溢的小師弟對太乙眞宗來說也許是件好事,但對於幾位師兄來說就不那麼妙了。說到底,掌教只有一個;別人倒也罷了,小師弟若做了掌教,以他的年紀只怕五十年後才再有機會。
   眾人逼着牛一一還了荷包,然後到夜市旁的酒樓點了餐飯,吃飽了好趕路。俞子元與車馬行的人見過面,過來使個眼色。程宗揚心下了然,放下筷子跟着俞子元下樓。
   樓下一處雅間內點着蠟燭,一個鐵塔般的壯漢踏前一步,雙腳『砰』的并在一起,挺胸『刷』的敬了個標準軍禮。
   “星月湖大營一團一營上尉連長,臧修!”
   程宗揚苦笑道:“臧哥你好,我又不是你們軍隊的人,不用敬軍禮吧?”臧修肅容道:“程公子是我們一營的恩人,當然要敬禮。”程宗揚好奇地問道:“你也是一團一營的?謝藝手下的兵?岳帥的星月湖大營到底有多少人?”臧修毫不隠瞞地說道:“岳師的親衛一共有兩個團、六個營,一團上校團長孟非卿,三個營分別的是謝中校、斯明信中校、盧景中校。二團中校團長侯玄,四營長崔茂中校,五營長王韜中校和六營長蕭遙逸少校。每營配備三個連,一共三百人。外加團部三個機動連,整個星月湖大營一共兩千四百人。”
   臧修軍銜比俞子元高,他說話時,俞子元在旁邊沒有插一句話。等他說完俞子元才道:“岳帥解散大營之後,我們損失一些兄弟。現在剩下的有兩千上下,大部分已經啟程去了江州。”他笑了笑,“雪隼傭兵團的趙隊長和徐隊長也是我們一營的兄弟,和臧哥軍銜一樣都是上尉。”
   “難怪呢。敖老大整天嘟囔說那兩個不夠意思,突然不辭而別,原來都是你們的人。”程宗揚道:“小狐狸這回添了不少幫手。宋國方面是誰?”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5-26 10:37 PM 編輯 ]

   臧修與俞子元相視而笑。臧修道:“宋國這回調動的捧日軍和龍衛軍。禁軍的上四軍一下來了兩支,我們星月湖眞有面子。”
   程宗揚敲了敲額角。宋朝軍制自己還有點印象,宋朝揚文抑武,常備軍卻是最多的。精銳稱為禁軍,其他的雜牌合稱廂軍。禁軍最精銳的莫過於鐵騎、捧日、神衛和龍衛這上四軍,問題是自己記得這四軍都是大軍,每軍編制五萬人。這次出動捧日和龍衛兩軍就是近十萬人的規模。
   程宗揚道:“十萬對兩千,小狐狸打得過嗎?”
   “看宋軍這次怎麼打了。如果還是內官監軍、臨陣授圖,有崔中校、王中校和蕭少校三位,恐怕他們連烈山都過不了。”
   臧修說得這麼有把握,程宗揚卻有些懷疑,“宋軍沒這麼弱吧?”
   臧修道:“宋軍軍制一向是兵將分開,樞密院只管調兵,太尉府只管練兵。遇到打仗,武將要先從宋主領陣圖,再到樞密院領兵符,然後去太尉府調兵。兵不識將、將不識兵不說,上了戰場都要按宋主頒下的陣圖執行,旁邊還有監軍的太監盯着。宋軍裝備精良,當年北伐列出的陣式無堅不摧,眞遼鐵騎圍了一天也沒能衝開宋軍的步陣,結果一條小河攪亂宋軍陣形,立刻大潰。”
   俞子元道:“宋軍將領只有都指揮是固定的,每都一百人,相當於我們星月湖的一個連;每都除了八名刀手、十六名槍手,剩下的都是弓手。論遠射,六朝沒有哪支軍隊能比得過宋軍。但一到近戰,只有射手的宋軍立刻就會潰散。山間宋軍擺不開陣勢,我們一營就能打垮他們。”
   程宗揚笑道:“我看你們兩位都恨不得立刻上戰場。閒話不多說了,我們先去晴州;將我們送到,你們也好早些抽身去江州給小狐狸幫忙。”
   臧修道:“孟上校命令,月姑娘和紫姑娘在晴州的安全由我們一連負責。從現在起,星月湖第一團第一營第一連統一接受公子的指揮。”
   程宗揚苦笑道:“這是小狐狸的主意吧?嫌我麻煩不夠多,非拉我上你們星月湖的賊船。”
   臧修道:“謝中校不在了,我們一營是岳帥的親衛營,應該受月姑娘或紫姑娘直屬。”
   這是小狐狸拋出的橄欖枝,邀請自己代替謝藝來指揮第一營?程宗揚有些心動。按臧修說的一個營三百人,拉出來就是一支不弱的力量,畢竟一般小門派或傭兵團都沒有這麼多好手。
   “先說到晴州的事吧。我們和雪隼傭兵團一共有十七個人,車馬安排好了嗎?”
   臧修道:“車能坐六個人,每隔一百里有車行的驛站換馬,出了夜影關繞過雲夢澤向東,今晚宿在梅鎮,明天傍晚就能趕到晴州港。”
   程宗揚站起身,“就這麼定了。以後的事到晴州再說。”
   “是!”臧修和俞子元同聲應道。”
   “程宗揚停下腳步:“臧兄,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光明觀堂的消息?”
   臧修道:“晴州是商邑,從不盤查人員進出。公子要打聽哪些?我派人留心。”
   程宗揚嘆口氣,“那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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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22集

第七章 臂助復歸
   星月湖出來的人果然精幹,飯沒吃完,馬車已在外面等候,五名馭手駕車,臧修乘馬,先載上行李,然後接上眾人,風風火火駛離夜影關。
   雪隼傭兵團還帶了幾匹馬,馬匹在船上關了大半個月,這時牽上岸都嘶鳴連聲,等主人跨上馬背立刻撒蹄飛奔。那種俊逸馳騁的雄姿讓程宗揚懷念起留在建康的黑珍珠。
   一行人馳出峽谷,程宗揚才發現外面紅日高照,還是下午時分;在夜影關的一個時辰恍如隔夜。
   晴州的道路都用黃土鋪過,雖然比不上充氣輪胎,但顛簸感已經降到最低。程宗揚靠在軟墊上道:“在夜影關待久了,恐怕連白天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每天都是晚上不好嗎?”
   “妳在鬼王峒那種鬼地方待慣了。傻瓜才不喜歡白天呢。”
   “白天最無聊了,晚上才有好玩的事。”
   小紫敲了敲旁邊一口箱子,箱子蓋打開,半裸的美姬從箱內鑽出來,像美女蛇一樣爬到主人身邊,“老爺。”小紫拿出鯨骨做的鞭子在泉玉姬臀上打了一記,笑道:“上忍要搞新羅女奴了,還不乖乖翹起屁股,讓飛鳥老爺採妳的鮮花?”
   泉玉姬腹下只遮了塊窄窄的面紗。她背對程宗揚充滿誘惑地抬起光溜溜的白屁股,兩手扒開臀肉,將嬌美性器綻露出來。
   遇見小香瓜之後有兩天沒踫這個賤人,這會兒不禁有些心動。這輛車本來是給月霜和小紫姊妹配的,只不過月霜怎麼也不肯與自己這個卑鄙小人同車,倒便宜了自己。
   程宗揚抬起頭,“喂,妳這麼看着要我怎麼幹?”小紫白了他一眼,『刷』的拉上帘子。
   車廂被帘子隔開,空間更顯狹窄。程宗揚索性把泉玉姬推在箱子上,讓她解下面紗、張開雙腿,自己弓着腰就像第一次開她的處女苞一樣,挺起陽具送進她柔膩蜜穴。
   “呃瑟奧塞呦!”美姬嬌滴滴道:“歡迎光臨!”
   程宗揚險些笑笑出聲來,“誰教妳的?”“主人說這裡是晴州,做生意的都這樣說,歡迎老爺的大肉棒光臨……哦泥……老爺的大肉棒好硬……”
   短短半個多月時間內,這個黑魔海的御姬奴已經從生澀處子變成一個床上尤物,不過也僅是個尤物而已。程宗揚按住她耳側穴道封住聽覺,一邊丹田微動,一股眞氣透入竅陰穴。程宗揚對魂影已經了如指掌,隨便撩撥幾下,泉玉姬下體便淫水四溢;每幹下都讓這個尤物渾身顫抖,雙乳搖晃,媚態畢露。程宗揚嘀咕道:“這麼騷,再扮成捕頭會不會露馬腳?”外面靜悄悄沒一點動靜。程宗揚嚇了一跳,“死丫頭,妳跑哪兒了?”說着回過頭,只見小紫站在座墊上隔着帘子笑嘻嘻看着自己。程宗揚抓起泉玉姬的面紗扔過去,“這妳都看,太禽獸了吧!”
   小紫笑吟吟道:“眞討厭。人家想好好學一點床上功夫,往後跟你上床的時候也好讓你開心啊。”
   “騙鬼啊。妳已經是大師級了,還學?”理論實踐總是有差別的嘛。程宗揚沒好氣地說:“妳想實踐還不容易?過來躺好!”“大笨瓜!”
   程宗揚氣惱地說:“又跟我猜謎語!小心我哪天趁妳睡着,給妳來個霸硬上弓,把妳的生米做成熟飯!”
   小紫扮了個鬼臉,手一揚,那枝鯨骨做的鞭子點在泉玉姬腹側。程宗揚只覺蜜穴猛然收緊、花心鼓起,一團軟肉擠在自己龜頭上,像張小嘴吸吮着來回研磨。
   不但自己快感潮湧,身下美姬也嬌軀劇顫。被強迫獻出的花心在龜頭下抽動着,雖然自己沒有挺動,但蜜穴每次抽動都彷彿被自己的大肉棒搗進花心,迅速達到高潮。
   眼看泉玉姬紅唇張開忍不住叫出聲來,程宗揚連忙拍住她的啞穴,免得驚動車外的人。泉玉姬喉嚨動了幾下,白美雙腿用力分開,高舉着柔膩蜜穴,被他陽具頂住花心,戰栗着開始泄身。
   程宗揚只覺她穴內一片溫熱,飽含汁液的蜜肉抽動着來回吮吸陽具。快感像潮水一樣一波波襲來,不多時就噴射起來。小紫笑道:“程頭兒,你這麼快就射了,眞沒用!”
   程宗揚哭笑不得。“死丫頭,妳也太壞了吧?我若再堅持一會兒,妳不怕把她搞到脫陰,弄死她啊?”
   “我才不怕呢。反正她殺了那麼多人,這樣死太便宜她了。”程宗揚把仍在泄身的女捕頭抱起來放回箱內,一邊擦着身體道:“喂,死丫頭,已經到晴州了,妳準備怎麼做?”
   “你不是要去東海嗎?我們就去東海好了。”
   程宗揚嘆了口氣。“小狐狸在江州打仗,大伙兄弟一場,他那邊打得天翻地覆,我總不好自己拍拍屁股去東海吧?”小紫白了他一眼,“濫好人。”“濫好人就濫好人吧,反正有妳這個壞蛋就夠了。”“沒用的濫好人。”“我幹!再說翻臉啊!”
   小紫咯咯笑了兩聲:“黑魔海、波斯商會,還有晴州的商會怎麼做生意,這些事還不夠你忙嗎?”
   黑魔海彷彿一只隠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雖然直到現在沒有與自己正面交鋒,但程宗揚心裡明白并不是黑魔海對自己仁慈,只要有星月湖一天,自己暫時在他們的視綫之外。一旦黑魔海騰出手來,只憑自己與星月湖、殤侯之間的關系,決計不會和自己和平共處。
   波斯商會與拜火教,目前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空白的。月霜那丫頭好像知道一點,卻對小紫也不肯吐露。不過從當初王哲的反應來看,恐怕內情不簡單,很可能牽涉到岳鵬舉這個一路留下無數仇敵的鳥人。
   最後也最重要的是晴州的商會。做生意是自己想做的頭等大事,雲家在建康一家獨大,自己在晋國做生意免不了要和雲家競爭。程宗揚潛意識想避開這種傷和氣的局面。如果雙方連手,借助雲家的財勢和自己的能力,一同到晴州開闢商機才是根本想法。
   三件事中最要緊的還是黑魔海。尤其是身在晴州卻將全盤局勢控制在掌心的劍玉姬。一想到她,自己心裡就有些發毛。“先下手為強。”程宗揚打定主意,“趁那個仙姬還沒有反應過來,先看看她是什麼角色!”
   天色將晚,車馬駛入一座小鎮。夜影關距離晴州港有二百多里,大多數人出行都選擇更為方便的水路,因此鎮上的人不多,顯得十分安靜。
   小鎮遍植梅樹,被稱為梅鎮。臧修在鎮內唯一一家客棧訂好房間,又去安頓車馬,終於趕到晴州,眾人都興致高昂。敖潤搬來凳子和新加入的傭兵吹噓晴州港的繁華,說到高興處向店家要了酒,大伙一邊瞎吹,一邊聊起燒刀子的滋味,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痛快。
   馮源忌酒,在旁邊插不上話,見程宗揚出來,喊道:“老程!你頭一次來晴州,還沒見過雲夢澤吧?鎮旁有個觀潮台,我陪你走走!”
   死丫頭不知道跑車到哪兒去了,自己在房間裡對着一個箱子無聊,程宗揚當即答應下來。兩人一同出了客棧,朝鎭後觀潮台走去。馮源道:“老程,你若想學法術,我這會兒就教你!”“馮大法,怎這麼大方?”
   “那塊龍睛玉可是一千銀銖呢。”馮源道:“當年我學法術,家裡好不容易湊了十個銀銖,結果只能進平山宗。你別笑啊,我們平山宗名聲雖然不響,火法可是一等一的。”
   “法術跟練功有什麼區別?”
   “說白了沒什麼區別,只不過運功法門不一樣。法術要通物性,練起來麻煩點,比如一根木樁吧,你一刀砍斷簡單;想讓它燒起來就不能把眞氣用在刀上,講究的是咒與心應,蘊火於心。”
   程宗揚道:“我正想問你,馮大法,你的火法能使多遠?”馮源想了一下,“少說也有二十步吧。”“再遠點呢?”“二十步還不夠?”
   “一百步的距離怎麼樣?不用火勢太大,只要一點火星就夠。”馮源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一百步?能隔三十步放火法的,整個晴州也沒幾個啊。”
   二十步還不如弩機射程的一半。程宗揚不死心地問:“如果隔着東西,你的火法還能用嗎?”
   “那得看隔什麼了。你若弄桶水讓我用火法,那是坑我呢。”馮源道:“老程,你又想攪什麼呢?”
   “上次說的火器,如果做成一個密封的鐵罐子。”程宗揚比划着說道:“外面刻幾道凹糟,裡面裝滿火葯,能不能隔幾十步用火法點着?”馮源琢磨半晌,“我看玄……老程,你還不如裝根火捻呢。”槍械主意被否決後,程宗揚想到手雷。火捻的主意自己也想過,甚至還想到給火捻加一個竹管,解決投擲時火捻受氣流影響的問題,同時提高安全性。但控制攻擊的距離和爆炸時間這兩個難題卻不是火捻可以解決。
   畢竟這個時代的技術最難做到的就是精密,即使能做到,成本也要大幅提升,可能算下來還不如老張說的,招一隊雇傭兵省錢,程宗揚嘆口氣:“裝火捻就不好算時間,炸得早或晚都不好說,馮大法,你來點怎麼樣?”
   “實話跟你說,要是不動的話,二十步以內還湊合,再遠我心裡就沒底了,畢竟隔着幾十步。”馮源道:“火法跟別的法術不一樣,你想想,平白點出火苗得費多少力氣?況且那玩意兒滿天亂飛,誰算得準位置?”程宗揚心裡一動,“我聽說龍睛玉能蓄法術?”馮源警覺地攥緊拳頭,“你想幹嘛?”“得了吧,我又不搶你。如果在龍睛玉用蓄上你的火法,只要能迸出火星,需要多大一塊?”
   馮源咽了口唾沫。“小米粒那麼大就夠吧,我沒試過,不過這塊龍睛玉怎麼也分不了一千塊,就算你把它砸成一百粒,每粒也得十個銀銖。那是一吊錢啊,老程!仍出去一、二十個,一畝地就沒了。”
   問題又回到成本上。自己似乎有些明白岳帥為什麼沒造出手雷,畢竟打仗是要花錢的。雖然自己知道火藥終將成為戰場的主宰,但火葯從發明到大規模使用,跨度何止千年?自己想在三個月內做出來也太心急了。
   沉思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潮聲。程宗揚抬起頭,只見兩人已來到鎮邊,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遼闊無邊的大澤正在夜色下蒸騰出淡霧般的水氣。隔着梅樹彎曲的枝影,水中幾處島嶼掩映在月光水霧間,猶如仙境。
   “雲夢澤是六朝第一大澤,從夜影關到晴州港,走直綫也有幾百里。”馮源誇張地揮動手臂,“周圍幾百萬頃都是開墾過的良田,每年產的稻米足夠半個宋國吃的。手裡有糧,心裡不慌,晴州的商會佔着這麼富庶的大糧倉,底氣就比別處商家多足了一半!”
   “湖裡是不是有島?”
   “老程,你眼力不錯啊,這都能看見!”馮源指點道:“澤裡有上千個大小島喚十方叢林的東勝大廟,瑤池宗、太乙眞宗、鈎陽宗、長青宗這些宗派,還有天璣院、秘錦閣這些書院,有錢的都在島上建有產業,每年來求道游學的就有幾萬人之多!”
   程宗揚笑道:“我看那本小冊子還有教點石成金的?”馮源道:“那都是騙人的。睛州這地方錢多,騙子也多。別說點石成金,還有人教搬運術,專門把別人的錢搬到自己家裡,聽說還有人眞搬來了。”
   程宗揚大笑道:“要是我教就跟教搬運術的連手,在後門掛個牌子,專教反搬運術,找個大富商當餌,先借給教搬運術的搬來一道,拿幾個小錢編出故事,讓酒肆飯鋪宣揚,等賺了錢,搬回來再賺一筆。”
   “哎喲,老程,你眞是做生意的材料啊,這點子我可想不到。”“這還不算完。等事平之後再來個大揭秘,印上幾萬本冊子,把當餌那位名字隠掉,寫得含含糊糊、捕風捉影,運氣好的話不只賺到書費,說不定還能從城裡的大富商敲幾個。”
   “人家是一魚兩吃,你連魚骨頭帶鱗都要吃出銀銖來。”兩人說笑着,程宗揚朝腳下望去,只見水面離懸崖有十幾丈高,岸旁盡是嶙峋礁石。一鈎新月映在水中閃動着粼粼銀光。
   “我聽說雲夢澤漲潮時能把山都浮起來,似乎沒什麼動靜啊。”
   “雲夢澤漲潮比內海晚一個時辰。雲水從大澤出去,到海邊是個葫蘆形的出口。內海潮漲一尺,澤裡要漲三尺。月圓時節,半個時辰能漲十幾丈,浪大得嚇人。把山浮起來說得一點不假。”
   說話間,腳下水面開始悄然上漲,片刻後遠處一道白綫翻滾着朝岸邊湧來,月色下看似平緩,速度卻極快,到了岸邊猛然卷起,在礁石上發出巨大響聲,飛濺的浪花宛如奔馬,直躍天際。
   這是剛開始,一波又一波潮水不斷湧來,每湧來一次,水面就漲高一分。潮水越來越大,不多時,飛濺的浪花便攀上幾丈高的崖岸,在面前騰出一人多高的水墻,巨大的衝擊力讓腳下山岩也為之震撼。
   “老程!”馮源大叫道:“往後退點!那浪快得很!小心被卷下去!”程宗揚張大嘴邊巴,看着怒卷的波濤越來越高,剛才還平靜如同處子的雲夢澤露出雄渾面,不僅腳下的岩石、周圍數十里的礁崖,甚至整個望不到邊際的湖岸,都在同一時間被翻滾如山的波濤拍打着。天空的明月也彷彿被潮水吞沒,浸在半透明的水光中,失去原有光輝。
   一波大浪湧來,在身前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腳下岩石彷彿震裂,崩成無數碎片,接着一道水牆翻卷而起。程宗揚來不及退開就被波濤卷住。馮源衝過來叫道:“老程!”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5-28 07:01 PM 編輯 ]

   波濤退去,剛才人影已經不見。仔細看時,程宗揚趴在地上,一手握着匕首,鋒刃深深刺進岩石,整個人淋成落湯雞,他吐了口水哈哈大笑,“好大的浪!馮大法!千萬別對人說啊,看潮反而被浪卷走,眞夠丟人的。”“娘哎,還笑呢,你可嚇死我了!”
   馮源趕緊拖起程宗揚,剛站起身,背後又是一聲巨響,兩人臉色一起大變,誰也沒想到這波潮水來得這麼快。
   背後猛地一震,被波濤拍到,接着腳下懸空已被潮水卷起。程宗揚一手拽住馮源,拚命用匕首往岩石上刺,但這時身體被波浪卷住已失去方向,匕首揮出只刺了個空,身不由己地被潮水卷走。
   撲上山崖的波濤裹着枯枝碎石迅速退去,身體猛然懸空,從十幾丈的山崖上垂直墮下。程宗揚大叫不好,這種高度摔下去,就算夠運氣沒碰到礁石也會被水的衝擊力拍暈。急切間,一只手忽然伸來抓住程宗揚的手腕,把他從波濤中拉出來。程宗揚死裡逃生,一手拉着馮源,一手抹去臉上水漬,待看清面前文質彬彬的身影,程宗揚大叫一聲:“秦會之!你這個死奸臣!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星月湖的盧五爺到建康來,說起公子和紫姑娘乘船前往晴州,屬下便沿途尋找。到揚州又聽到公子回平安信,算算時日只差了一天路程。若非公子的船太快,在夜影關便可追上。”秦檜道:“到了夜影關,見到紫姑娘留下的標記,屬下便繞過雲夢澤改走陸路,幸好來得不算遲。”“死丫頭什麼時候留標記?”
   “就在集市附近。”秦檜笑道:“看來紫姑娘早知道追來的會是秦某。”
   死奸臣這個得力臂助趕到,讓程宗揚安心不少。“家裡的情形怎麼樣?小……”
   秦檜神情微微一黯:“魏兄弟和鶑姑娘妃經安葬了。”程宗揚咬緊牙關,腮幫肌肉鼓起:“該死的妖婦!”
   秦檜道:“盧五爺說見到公子,當晚是姓蘇的那妖婦下的手?”
   程宗揚點了點頭。
   “長伯已經去追查那妖婦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禀公子。”秦檜道:“都是屬下無能,令公子受驚。”
   程宗揚嘆口氣,“算了吧,難道讓你剖腹自殺?”
   秦檜卻凜然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敢毁傷!秦某為人忠孝,這種事是決計不肯做的。”
   程宗揚嘖嘖贊嘆兩聲,“有一套啊,貪生怕死還說得嘴響。”看着秦檜眼中狡黠的笑意,程宗揚突然生出一絲感動。死奸臣看自己心情不好,故意引自己發笑。雖然明知道這傢伙不是好鳥,但這些日子出生入死,交情慢慢建立起來。程宗揚似乎有點明白歷史上的趙構為什麼會和死奸臣親近,果然大奸大惡之人必有過人之處。
   程宗揚猶豫了一下。“這事挺古怪的。會之,你幫我推敲推敲!按着死丫頭的性子,別人敢咬她一口,她敢殺人家全家。但被蘇妖婦咬這一口,她怎麼不打回去呢?”
   秦檜想了一會兒;“也許是公子想來晴州,紫姑娘不想拂公子的意願吧。”
   程宗揚沉默下來。
   秦檜道:“家中一切都好。屬下走時,公子的臨江樓已經開建。祁遠按公子的吩咐去了江州,現在工地由易兄弟一手打理;吳兄弟在石灰坊。銅器坊還給雲家,雲三爺讓我跟公子說,分成的約定不變。”
   程宗揚打起精神,“織坊那邊怎麼樣?”
   秦檜露出笑意:“吳家娘子將織坊打理得井井有條,做出的東西愈發精致,若不是宋國全境封鎖雲水,便讓他們販些來,在晴州試賣一番。”
   說起這事,程宗揚還覺得有些稀罕。“封鎖雲水,一下得罪六朝的商家,這位賈太師夠鐵腕的。”
   秦檜點頭道:“賈師憲行事一向強硬。前些日子宋主祭祀正逢大雨,賈師憲希望宋主等雨停,乘轄車回宮,宋主胡貴嬉的父親當時是帶御器械,出主意請宋主乘逍遙輦。未主擔心賈相不悅,胡父說賈相已經同意,宋主才還宮,結果賈師憲大怒,稱自己是大禮使,陛下舉動不得預聞,隨即辭職罷政。宋主不得已只好罷免胡父官職,送胡貴嬪出宮為尼,才請回賈師憲。只不過賈太師喜歡鬥蟋蟀……”程宗揚露出古怪表情,“那位賈太師不會名師憲,字似道吧?”“正是。”
   賈似道!這個大奸臣!程宗揚盯着秦檜,南宋歷史上你是奸臣第一,賈似道就是奸臣第二。不過你這個奸臣成色十足,如果有本通史,奸臣傳第一位你也當仁不讓。賈似道跟你比還未夠班啊。
   秦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公子!”
   程宗揚咳了一聲,“他不是靠姊姊是寵妃才起家的嗎?我怎麼看着你對他挺欣賞的?”
   “賈妃很早就病亡了。賈師憲是自己考中進士才當官。”秦檜道:“賈師憲這人喜好醇酒美妓,做起事來還是有章法的。”程宗揚道:“有章法還把雲水全部封鎖了?”秦檜笑道::“聽說師憲早就對晴州的商會不滿,可能是藉此機會敲打那些大富商吧。”
   程宗揚沉思片刻,“他是不是跟岳帥有仇?行了,不用問,肯定有仇。他們是怎麼結仇?”
   秦檜道:“賈師憲看不起武人,當然對姓岳的沒好感。何況岳帥為人飛揚跋扈,又有自己的親軍。他拿權時,樞密院和太尉府都成了擺設,單從這一點說,賈師憲也不能容他。”
   晋國有王茂弘、謝安石,自己還想着宋國掌權的也許是王安石、范仲淹、司馬光、包拯,甚至文天祥這幫人。如果那樣,小狐狸麻煩就大了。既然是賈似道,看來小狐狸運氣不錯。
   “還有件事。黑魔海的事你比我熟,有個劍玉姬,你知道她底細嗎?”秦檜露出謹愼表情,“只聞其名,末見其人。我在南荒時查過此人事跡。如果公子與她交鋒,最好請殤侯出面。”
   這話的意思是他面對劍玉姬也沒有絲毫把握。程宗揚訝道:“那女的有這麼厲害?”
   秦檜緩緩道:“當日有個華妙宗,與瑤池宗、太乙眞宗、陽鈎宗、長青宗、乾貞道并稱道家六大宗門,宗主林妙仙修為直追太乙眞宗的紫陽眞人。直到十余年前華妙宗突然銷聲匿跡,一直是樁懸案。因為殤侯的關系,我們隠約聽到風聲,說是黑魔海巫宗的劍玉姬出手,十招之內擊殺林妙仙,華妙宗自宗主以下無一悻存。”
   程宗揚倒抽一口涼氣。如果劍玉姬是王哲那個層級的,大家還打個屁啊,趕緊有多遠滾多遠,但好不容易到了晴州,只聽到名頭就夾着尾巴望風而逃,那也太沒用了。
   程宗揚道:“你去歇息吧。明天咱們一道去晴州。劍玉姬……哼哼。”秦檜道:“屬下為公子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得了,你這死奸臣還演戲呢!”“哈哈!”秦檜大笑兩聲,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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