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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第1﹣31集、六朝雲龍吟第1-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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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網上找到了..

六朝清羽記二十二
第一章 姐妹聚首
   臨安。葛岭
   “呯”的一聲, 一只白玉碟砸得粉碎。清脆響聲打破閣內的寧靜,玉屑在青石板上四處飛濺。  
   座中男子戴着一頂烏角巾,鬚髮猶新墨染;雖然年逾五十,但狹長的眼中精光閃動,顯露出旺盛精力和勃勃的欲望。此時他面露怒容,旁邊一名官員束手不語,噤若寒蟬。
   一名男子彎下腰從容撿起玉屑,道:“太師息怒。陛下既然手詔請太師親自出鎮,以朝廷慣例須建節,授節度使,并無他意。”
   “節度使一職乃粗人至極致!老夫節制諸將如弄小兒,何須此職!”賈師憲厲聲道:“應龍!”旁邊那名官員躬身道:“在。”
   “替老夫上表,辭去節度使職位!”
   翁應龍道:“是。”
   寥群玉微微嘆息。他放下玉屑,挺身望着座中獨掌大權十餘年的宋國一品太師,良久說:“太師不肯領節度使,請朝廷頒賜雙旌雙節,以明賞罰,如何?”賈師憲餘怒未消,只哼了一聲。一名家僕進來。“老爺,夏將軍求見。”賈師憲露出厭惡表情,“不見!”
   廖群玉道:“夏用和當世勇將,此番用兵正須此輩出力。”賈師憲道:“一個丘八,不必理會!”
   家僕離開後,廖群玉取出一只木匣放在案上。賈師憲臉色稍霽,“印出來了?”
   “剛印出幾冊。”
   賈師憲掀開書頁,只見紙白如玉,字跡墨光清晰,連聲贊道:“好!好!紙寶墨光,賞心悅目。”
   廖群玉道:“紙張是上等的玉版紙,油墨用金香麝調制,可千年不變。六朝史事與諸子雜說會編為百卷本,只是價格不菲,印制一套便要近百銀銖。”
   賈師憲怒氣已消,輕撫書卷喟然道:“此中文字何只千金?先從府中支取兩萬銀銖,印制兩百套吧。”
   翁應龍已寫好奏章,雙手奉上。賈師憲看了一遍,微微頷道。
   翁應龍道:“晴州之事該如何處置?”
   賈師憲道:“那些商人盡是世之奸蠹,挾其資財、聚斂成性。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廖群玉小心收起書冊:“江州之事未了,再引出晴州那些商會只怕橫生枝節。”賈師憲離開座位,走到窗邊,“我已下過手令,正要藉此機會好好敲打那些商蠹。”
   他推開窗户,負手遠望。葛岭草木依然葱蘢,遠處西湖波光瀲鼸,湖側的臨安城沉浸在淡黃暮色中,一片祥和。
   賈師憲低嘆:“當日岳賊肆虐,群臣束手,任其橫行無忌,實是朝廷奇恥大辱!老夫費盡心力才除去此賊,怎容他死灰復燃?應龍,建康有回書了嗎?”
   “仍無音訊。”
   賈師憲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也不必等王丞相的回書了。待攻下江州,盡除岳賊餘黨,城池土地照樣還給他們就是。如果有興趣,盡可讓他們的北府兵據江觀戰,看我的上四軍如何摧城拔寨!”
   雲水。鵬翼社,鯤字號樓船。
   程宗揚仍坐在椅中。面前桌椅依舊,星月湖八駿之下的雲驂已經蹤影皆無,就像從未出現過。
   盧景帶來的消息沒有讓程宗揚感到太意外。自己早有預感江州將經歷一場惡戰。雙方從山野鏖戰到城下,戰場從陸地一直延伸到水上,只是不知道對手會是宋軍。
   對於江州之戰,自己不太擔心。蕭氏父子既然敢接下江州,自然有防御手段。如果星月湖剩餘的兩千人都是蕭五那種水平,宋軍只怕多上十倍也討不了好,何況還有自己送去的禮物。
   早在建康時,石灰坊剛燒出第一批水泥,自己就着手這件事,準備給小狐狸一個驚喜。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程宗揚不只一次後悔自己大學應該選理科,可當初目己沒有前瞻性,完全忽略穿越的可能,竟然選了一門對穿越者毫無用處的英文系。對於自己這個缺乏必要準備的穿越者來說,水泥可以算是自己唯一掌握的跨時代技術,說起來很慘,但確是實情。別說搶械、大炮,自己那點理工知識連塊肥皂都造不出來。
   將水泥提拱給小狐狸并不是程宗揚一時衝動;即使沒有迫在眉睫的江州之戰,自己也會與星月湖合作。星月湖有的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只要自己提供足夠的石灰,再加上祁遠這個新上任的行家指點,短時間就能讓江州城改頭換面。
   聽到宋軍準備對江州用兵,程宗揚第一個念頭就是放棄晴州之行,立刻趕往江州。但盧瞎子比自己還急,把月霜往自己手裡一丟就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揚算了一下,自己乘船順水到晴州要二十多天;宋軍遠道進攻江州,大軍集結。走陸路三個月能投入戰場都是快的。等送完月霜,自己再去江州,恐怕還能趕在宋軍前面,親眼看自己“發明”的水泥在江州大派用場。與這件事相比,自己在建康的臨江樓只是一件小事。賈師憲遠望西湖時,程宗揚也推開窗户,在暮色中臨風遠眺。夕陽下,浩浩蕩蕩的雲水浮躍萬點金紅的光芒,向着沒有盡頭的天際流去。
   這個世界就像水中扭曲的倒影,熟悉而陌生。直到現在,程宗揚不敢相信自己真在在晋朝的建康生活過,還是這僅僅是個夢。不知道是自己真是與王導、謝安這些歷史人物接觸過,還是僅僅接觸到他們虛幻的影子。
   這個世界像一盤被無數次篡改過的棋局,面前錯縱復雜又捉摸不定的棋路令自己對未來一片茫然。程宗揚甚至不知道自己會是佔盡先機的棋手,還是局中隨時可能被提走的棋子?畢竟前面已有岳鵬舉中途退出的先例;段強更慘,剛落子就被提走。
   自己這枚棋子呢?會不會在下一手就被提掉?
   程宗揚很久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自己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也不知道有沒有答案。在這種暮色裡,一切都顯得不真實,連自己的存在感都漸漸變得模糊,彷彿融在熔金的夕陽間,一點一點消失。
   艙門輕輕一響,程宗揚瞬間從恍惚中抽離出來,眼神變得明亮異常。艙門推開,外面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着綢衫,腰間挂着一只俗氣的金綫荷包,貌不驚人,看起來像個庸碌的商人。
   但關上房門的剎那,他身體突然一挺,雙腳“砰”的一并,整個人彷彿一柄淬火的鋼刀,從庸碌外表下躍然而出,抬臂向程宗揚敬了個禮,“程公子!”
   在六朝見慣抱拳拱手的禮莭,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行軍禮,程宗揚愕了一下才道:“俞老板?”
   “俞子元。”那男子道:“星月湖大營一團一營少尉挑長。”程宗揚暗暗稱奇。這個俞子元看起來身手不凡,竟然只是個小排長,他微笑道:“俞少尉你好。”
   俞子元沒有放下手臂,而是認真說道:“多謝公子。”
   “我有甚麼可謝的?”
   俞子元眼中忽然湧出一絲淚光,胸口起伏幾下才道:“謝中校是我們一營的營長。”
   “謝藝?”
   “謝中校在戰場上救過我兩次命。中校死的時候,我們兄弟卻沒有一個在他身邊。”俞子元壓抑着感情,低聲道:“公子千里迢迢背回營長的骨骸,是我們一營所有兄弟的恩人。”
   “船上還有你們的人嗎?”
   俞子元毫不隠瞞地道:“我們排還有二十多名兄弟,在船上的有十四個。這趟生意做完,我也要到江州去。”
   程宗揚笑道:“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又同路了。”
   “公子也去江州?”
   程宗揚嘆口氣:“小狐狸要打仗,我怎麼能不去呢?俞兄,這船上有多少客人?”
   俞子元道:“船上一共載了四百多名客人。有幾個到揚州採購鞭炮的,大部份都是去晴州。”
   聽到鞭炮,程宗揚心裡一動,“揚州有煙花沒有?”
   “煙花要數晴州出的最好,每年十月,晴州幾大商會在江上放五色煙炮,煙火滿江,堪稱盛事。”
   五色煙炮聽起來和自己知道的煙花差不多。到了晴州,買幾枝和小紫一起到江邊放着玩,讓她開心開心,總比燒人家房子好吧!
   程宗揚笑道:“多謝俞兄。雪隼傭兵團的人住在哪兒?”
   “在後艙。一個十幾人的大間,還有一個小房間是月姑娘住的。我陪公子一起過去吧。”
   “俞兄不用客氣。我去看看幾個朋友。”
   俞子元遲疑一下:“剛才那位捕頭下船離開,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程宗揚打個哈哈,“她是六扇門的人,可能有差事要辦吧。”
   俞子二釋然道:“如此最好,岳帥當年與六扇門是對頭,有她同行只怕對紫姑娘不利。”
   姓岳的到底幹過多少缺德事?怎麼遍地都是仇家?
   俞子元道:“整個頂層都不再安排客人,公子與紫姑娘盡管安心居住。我在甲板下一層,公子有事只須吩咐一聲。”
   俞子元離開後,程宗揚沒有立即去找雪隼傭兵團的人。等俞子元走遠,他伸個懶腰,然後真氣透入竅陰穴,在魂影上狠狠幹一記。
   隔壁相連的小門響了兩下。接着一個女子推開門,彎腰深深鞠了個躬,“老爺!”
   程宗揚一把拽住這個已經離船的女捕頭,把她推到艙壁上,讓她背對自己趴好,然後拉起她的捕快服,把褲子往下一扒,接着挺起陽具對着她白生生的屁股幹進去。
   陽具擠進蜜穴,傳來柔軟而緊密的觸感。泉玉姬的斗笠掉在一旁,露出髮髻後一枝白玉扁弃。女捕快翹起屁股喘息道:“古瑪扑思迷達!謝謝老爺!哦泥……老爺幹得好深……”
   與六扇門的捕頭一同到晴州,路上太過招搖,不好隠匿行跡,因此程宗揚要泉玉姬以捕快身分下船離開,做出遠行樣子,再悄悄登船。泉玉姬交出魂丹成為無法背叛的奴隷,順從得像自己的影子。對這個新羅賤人,自己沒有絲毫好感,拿來泄慾倒是個不錯的玩具。
   對這賤人自己連前戲都不用做,只要在魂影上撩撥幾下,插進去就是濕淋淋的。新羅賤人不愧是黑魔海精心培養的女奴,配合度極高,每次都讓自己盡興而終,有了卓雲君的教訓,程宗揚收起以往那點憐香惜玉,對這賤人毫不客氣;一邊幹着她的蜜穴,一邊道:“濕成這樣,真夠騷的!”
   女捕快道:“奴婢一想起老爺,下面就禁不住濕了。”黑魔海的妖術果然高明,竅陰穴中的魂影與這賤人魂魄相繫,隨便撩撥幾下就感同身受。程宗揚不禁想到,如果自己能把黑魔海女人的魂丹都攪到手……“泉賤人。”程宗揚道:“黑魔海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魂丹?”
   “魂丹要教主親授,”泉玉姬喘息道:“只有教中的御姬奴才有。”
   “御姬奴有多少?”
   “御姬奴大都是教主親自挑選,身分隠密,奴婢不知道其她人的身分。”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真沒用!”
   “米呀哈蜜達!”泉玉姬被他幹着叫道:“對不起!”
   “過來!”程宗揚抱起泉玉姬的腰肢,把她推到窗口。泉玉姬受驚般渾身一緊,接着臀後陽具狠狠幹進陰道,將她小穴塞得滿滿的。


[ 本帖最後由 今生何求 於 2011-5-16 04:14 AM 編輯 ]

樓主順手改標題

Thanks and awaiting...........

又有新一章了,等到頸長也值得



終於出啦,頂上去第一!



值得推上去給大家知道今生何求兄出新帖:smile_47:

   艙房在樓船最高層,窗外是浩浩雲水,本來不必擔心被人看到,但這時船只還沒有離岸,一眼望去便看到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要有人抬頭就能發現伏在窗口的女人。
   “扶好窗户,腰彎下去,把衣服解開!”
   “湊啊喲……”泉玉姬聲音發顫地解開上衣,把捕快服脫到腰間,她擊殺自己同僚時,眉頭都不動一下,就像機器人一樣冷酷無情;這時在窗前寬衣解帶,手指卻禁不住微微戰慄,白晳皮膚透出一抹艷色。
   程宗揚一把扯下泉玉姬的面紗;女捕快驚叫一聲。
   “妳戴着面紗,誰都能認出妳,還不如摘了!”程宗揚挺動着陽具道:“反正沒人見過妳,還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粉頭呢!”
   “阿拉嗖!古嗎朴思蜜達!奴婢知道了,謝謝主人。”
   泉玉姬兩手扶着窗户,䊹軟腰肢彎曲下去,屁股高高翹起。她鬆開的長褲掉在踝間,露出光溜溜的腰臀和雙腿;上衣敞開,白光光的乳房低垂,雪球般前後拋動。乳尖的銀鈴來回搖晃,將乳頭墜得拉長。
   女捕快下體分泌出大量汁液,整個蜜穴都水汪汪的。陽具在狹緊蜜肉間進出,帶來陣陣快感。程宗揚捏着她的屁股道:“再挺高點!”
   “湊啊喲!”身前女捕快弓着腰,上身與地面平行,這時蹬起腳尖,竭力挺起屁股,那張又圓又翹的大白屁股高聳着,肉感十足。
   嬌艷的性器向後挺起,夾在白嫩臀肉間,露出花瓣般紅嫩的蜜肉,被粗壯的陽具撑得滿滿的,不住滴着淫液。
   程宗揚扒開她的臀肉,一邊用力挺動陽具,一邊觀賞她下體嬌嫩的蜜肉被大肉棒肏而蠕動滴水的艷態。
   泉玉姬元紅新破,陽具進出間仍然感到痛楚。兩片嬌嫩陰唇不時抽動,雪滑的臀溝內,小巧菊肛也隨着陽具進出而不停收縮,她長年奔走,白生生的臀肉彈性十足,而且富有光澤;就像一堆白玉團,在自己撞擊下不斷變形。
   程宗揚一手伸到她胸前撫弄白光光的乳球:“那不是剛才那個小官嗎?泉捕頭,跟他打個招呼。”
   泉玉姬耳根都紅了起來,“米呀哈蜜達,對不起……”
   “真沒用!”程宗揚用力幹着她的屁股。泉玉姬略帶痛楚地叫道:“哦泥……老爺肉棒好大……好硬……插到奴婢花心裡了……新羅女人的鮮花被老爺採了兩遍……”
   淫水混着幾縷血絲從女捕快蜜穴湧出,順着雪白大腿內側一直淌到腳尖,看起來淫艷無比。
   程宗揚拽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挺。泉玉姬兩手支撐不住,整個上身都被推出窗外,暴露在眾人視野中。
   “哦泥!”泉玉姬發出一聲尖叫,滑嫩小穴猛地一緊,夾住陽具。她的叫聲引起人群注意,幾道好奇目光射來,接着吃驚地張大嘴巴,看着舷窗中露出的白花花肉體。
   程宗揚只覺她小穴一陣抽動,接着噴出一股溫熱液體,順着硬邦邦的陽具直淌下來。
一程宗揚把她抱起來,“砰”的關上窗户,然後將她壓在船板上,幹進她高潮的淫穴用力臠弄。
   “竟然泄了身子,真是個浪貨。”
   泉玉姬的表情與其說羞恥,不如說是變態的興奮,她手腳微微抽動,嬌喘連聲,“準送哈蜜達……好羞恥……哦,奴婢又被老爺開苞了……”雲收雨散,程宗揚穿好衣服,神清氣爽地轉過身。
   那個新羅賤人赤條條躺在船板上,雪白雙腿大張,腿間嬌美的玉户被幹得翻開;紅嫩蜜穴灌滿精液,夾雜着星星點點的丹紅,就像被自己第二次開苞。程宗揚笑道:“泉捕頭,辛苦了。”
   “㧢擦那有!”泉玉姬臉上還帶着亢奮和羞恥的紅暈,吃痛地說道:“沒有關系……”
   程宗揚輕鬆地走下舷梯。船上已經載滿客人,衣履華貴的商人、風塵僕僕的行旅,當然也少不了身強力壯的傭兵。如果不是所有東西都是木制的,這艘樓船簡直就像一艘豪華郵輪,船上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居然還有一間餐館。
   雪隼傭兵團住在後艙。程宗揚繞到甲板後面,忽然看到幾張熟悉面孔。敖潤抱着一只酒醰,悶頭靠在船舷邊;老張和馮源在一旁,似乎在勸說甚麼。
   程宗揚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敖潤已經看到他,抬起頭叫道:“程兄弟!過來坐!”
   老張和馮源尷尬地朝程宗揚笑笑,馮源指了指敖潤,用口形示意老大已經喝多了。
   敖潤不由分說把程宗揚拉着坐下,傾過酒醰倒了一碗酒:“這一碗是敬程兄弟的!”
   程宗揚拿起碗,敖潤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小姨已經都告訴我了!輸給程兄弟,我老敖沒話說!”
   “等等!等等!”程宗揚連忙攔住他,“什麼我小姨?哪兒鑽出來的?”
   “就是紫姑娘,說是令堂最小的妹妹!”
   “我幹!我娘生我的時候還沒她呢!”
   馮源恍然道:“我就說嘛!你外婆挺那個……啥的……”被程宗揚眼一瞪,連忙嚥回去。
   老張道:“那不是你小姨?”
   “那是我小婢!”
   敖潤紅着眼叫道:“程兄弟!你這可不行啊!月姑娘已經是你的的人,你再跟別的女人不清不白!”說着他瞪着布滿血絲的眼睛就要摸刀。
   程宗揚連忙拍着胸脯:“我小姨!是我小姨!行了吧!敖老大,你就說我那位親姨奶奶跟你說什麼?”
   敖潤盤腿推心置腹地說道:“程兄弟,你知道我對月副隊長有那麼一點意思……”
   程宗揚老老實實道:“我還真不知道。”
   “咱明人不說暗話!剛才你小姨來找月副隊長,我才知道她是你沒過門的媳婦,因為鬧別扭才跑出來。被你小姨這麼一說,我心裡……”敖潤捂着胸口,眉毛打結似的擰在一起。
   馮源在旁陪笑解釋:“借酒澆愁、借酒澆愁。”
   死丫頭的話你們也信?小紫騙起人來真有一手,敖潤也是老江湖,怎麼也被她騙得團團轉?這死丫頭見人就騙,一點品德都沒有!
   程宗揚暗罵一聲,正容道:“實話跟你說!我這媳婦哪兒都好,就是脾氣不大好。這一跑就是好幾個月,見面一句好聽的都沒有,拿劍就刺,什麼難聽罵什麼!你可是親眼看到的。我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找上這個媳婦。”
   敖潤拂然道:“你這話我不愛聽,月姑娘脾氣怎麼不好了?”
   “好好好!”程宗揚道:“我小姨還說什麼?”
   敖潤抓住他的手腕低聲道:“程兄放心。那天的事,我們哥幾個全爛在肚子裡面,一句也不往外說!”
   憑甚麼啊?死丫頭不會將你們洗腦了吧?
   馮源在旁邊道:“要不是你小姨是六扇門的捕頭,這事我還真不信。長安城的事跟我們雪隼傭兵團一點關系沒有,他們鬧得天翻地覆也鬧不到我們晴州來。”
   老張也道:“這回我們兄弟是吃了虧,但招的那些兄弟還沒有正式入團,這口氣只能忍了。往後見着六扇門的爺兒們,我們繞着走。”
   死丫頭不會將泉玉姬的腰牌改個字就冒充六扇門的紫捕頭吧?她又撒什麼彌天大謊,說長安城鬧得天翻地覆呢?
   程宗揚坐不住了,“我那位親姨奶奶這會兒在哪?”
   敖潤黯然神傷,捧着酒碗咕咕咚咚猛灌。
   馮源道:“她正跟月副隊長說話,勸她回去。”
   “老大,你別難受,我聽見月副隊長答應了。”
   敖潤捏了把鼻子。“我難受什麼啊……”
   程宗揚道:“敖兄,咱們有的是時間聊。我先去瞧瞧姨奶奶。”
   馮源體貼地說道:“放心!放心!月副隊長自己一間房,你盡管去,絕對沒人打擾。”
   程宗揚問明位置,急步朝後艙趕去。一路心裡忐忑,月霜和小紫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姊妹見面,究竟會迸出什麼火花?不會是火山爆發吧?
   遠處出現兩個身影。穿着傭兵服的美女燒成灰自己都認識,除了月霜還能是誰?另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自己變成灰也忘不了,當然是親親小紫,倒是沒見到泉玉姬的蹤影。
   程宗揚心裡一陣嘀咕咕。死丫頭和月霜真在一起啊?看樣子似乎聊得挺開心。這對同父異母的姊妹容貌沒有多少相似之處,月霜身材高挑,論年紀她大了幾歲,身體曲綫更加飽滿,眉眼清晰如畫,宛如一株英氣逼人的劍蘭,小紫身材窈窕䊹美,五官更加精緻,這會兒嫻熟樣子就像一朵精美的蓮花。
   唯一相同的是兩個少女都夠美,彷彿兩株活色生香的花朵在月下比嬌爭妍。
   月霜邊走邊道:“我好久沒見到卓師叔,原來她在六扇門做事。”
   小紫小手握在身前,步子邁得碎碎的,一副害死人不償命的淑女模樣,含笑道:“我和卓教御很要好的,她的鳳羽劍就放在我這裡,還教了我一點太乙真宗的法術呢。”
   說着她雙掌一分,一條帶着光焰的火羽從白嫩掌心一閃而逝。
   “烈焰鳳羽!”且霜驚訝地說:“她連自己的絕技都傳給妳了?”
   小紫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我只會個樣子啦。”
   程宗揚心裡冷笑。卓雲君落在小紫手裡那麼久,什麼秘密都被拷問出來,一招烈焰鳳羽算什麼。
   月霜終於完全相信面前的少女。“妳年紀這麼小,這也很了不得呢。”她停下腳步,“可是……泉捕頭為什麼要殺鄭捕頭呢?”
   小紫一臉認眞地說:“未得到切實証據之前,我們無法定案。”小紫壓低聲音道:“但據我們推測,應該與太子的勢力有關,鄭捕頭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看着死丫頭煞有其事的樣子,自己也差點相信她說的才是眞相。六扇門卷入長安諸王爭位的亂局而導致內訌,與黑魔海沒有什麼關系,連唯一親歷過瓠山之變的敖潤都被她說服了,何況月霜?
   月霜似乎想到什機,臉色微微發紅,過了會兒才道:“但泉捕頭親口承認她是黑魔海的人……”月霜啐了一口。“好下賤。”
   程宗揚躲在一處船舷陰影裡,聽着小紫笑道:“我那個外甥雖然熱心,為人卻有點胡塗呢。”
   月霜冷起臉,咬牙道:“那個混脹!”
   小紫眼睛眨了眨,彷彿從她口氣中聽出什麼,但沒有追問,告誡道:“泉捕頭和鄭捕頭的事涉及機密,妳們千萬不要對外面說。”
   月霜點點頭,“我知道了。”
   “還有件事請姊姊幫忙,”小紫笑吟吟道:“到了晴州,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六扇門希望妳能出面,看能不能引出黑魔海的壞人。”
   程宗揚心頭猛跳一下。讓月霜當誘餌引黑魔海的人出來?死丫頭想借刀殺人吧?
   月霜毫不遲疑地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小紫一副體貼口氣道:“月霜姊姊,這件事很危險的,妳再考慮一下,畢竟黑魔海很壞。萬一被他們發現,妳會面對很多可怕的敵人。雖然我們能救下成千上萬的善良民眾,但姊姊生命同樣十分寶貴啊!任何可能對妳造成傷害的事,我們都很擔心。”
   月霜斷然道:“這也怕、那也怕,還能做什麼?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們。”
   小紫俏美面孔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感動,執着月霜的手眞誠地說道:“月姊姊,六扇門和天下的正義之士都會感謝妳!”
   開什麼玩笑!程宗揚恨不得搗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回來,狠狠揍她一頓屁股,可月霜臉頰微微發紅,程宗揚在心裡搖頭,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月霜這笨丫頭也太好騙了。
   小紫彷彿無意地說道:“我那個外甥是個商人,平常在外面做生意。”
   “怪不得是個下流的小市儈!他和姓泉的……哼!”月霜停下來,羞惱地哼了一下。  
   小紫笑嘻嘻道:“那個小傢伙挺壞的。不過姓泉的也不是什麼好鳥。”
   死丫頭扯這個是什麼意思?程宗揚心裡嘀咕。
   只聽小紫笑道:“泉捕頭是新羅人,不在乎什麼禮義廉恥,她們新羅女人穿的衣服,還故意……”
   小紫悄悄在月霜耳邊說了幾句,月霜驚訝地皺起眉頭:“眞的嗎?都是露上體的裝束?”
   “是啊。”小紫吐了吐舌頭,“她們有好多官妓,官妓生下的孩子都被叫成棒子。還有人編到書裡,叫《遼左見聞錄》。”
   月霜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兩人說了一會兒,月霜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們六扇門。”
   “什麼事?”
   月霜拉住小紫,“我們到艙房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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