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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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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此事後,白拉登的處斷極為明快,立刻就派出高手追殺,幹掉了叛徒,搶回了那個機械零件,但事後經過詳細調查,才發現那個叛徒與人長期勾結,幾年來偷偷把某個技術泄漏出去,由合作一方秘密建造,整個製作已經到了尾聲,那個叛徒預備把最後的核心組件盜走,完成整個建造程序。
  白拉登聳肩道:「能夠及時阻止這件事,堪稱是不幸中的大幸,因為如果讓那東西建造完成,事情就會十分棘手,連我也不曉得該怎麼收拾。」
  我道:「及時阻止?我想未必吧,如果事情真的被阻止了,海商王也就不用找我來說話了。核心部分被取回,但那些流出去的部分,我想你大概不會就此善罷罷休。」
  「聰明。雖然核心機件沒有流出,但已經外泄的那些部分,還是得要處理,尤其是已經建好的那些東西,如果放著不管,說不定有一天會生什麼亂子,特別是我得到風聲……那些人知道核心部分無法取得後,已經開始嘗試自行製作,效果也似乎還不錯,這點讓我始料未及。」
  白拉登說得頗為遺憾,像他這麼精明厲害的一個人,平時想必是算無餘計,一個手下能長時間瞞過他,還盜賣重要技術出去,絕對是他的奇恥大辱。為了洗刷恥辱,整件事情必須要有個了結,這些我都可以明白,但我還想不通的一點是,這些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還在猜測,旁邊的茅延安忽然開了口,「那樣技術的流向……應該是索藍西亞吧?」「呃,大叔你說什麼?」我還在驚愕,白拉登喝了一口茶,讚道:「茅大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驚嘆,不曉得是怎麼推論出這個答案的呢?」「說來也挺羞愧的,但這幾年裡頭,我們輾轉在南蠻、阿里布達、東海、金雀花聯邦、伊斯塔都惹過事,如果這麼重要的大事,是發生在這幾個國家,我想我們不會一無所知。」
  聽茅延安一說,我登時省悟,如果用消去法來看,大地上有能力製造那個超級武器的地方,就只剩下索藍西亞、羅賽塔兩個地方,羅賽塔的那票矮子素來直線條,秘密製作大規模毀滅性武器的可能很低,就算做了也很難不走漏風聲,反倒是索藍西亞那票精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要說是暗中搞什麼陰謀,這點是有說服力得多。
  (等等,索藍西亞?製作高等級的毀滅兵器,需要很高的技術與匠師……幹,我知道為什麼找我了!)猛然之間想到,我和索藍西亞的精靈雖然衹有深仇大恨,沒交情可言,但是在索藍西亞卻有一個舊識,那就是我的小情婦織芝.洛妮亞。織芝本來在阿里布達,任職於冷翎蘭的摩下,但萊恩大總統組織國際聯盟時,因為索藍西亞的力邀,織芝前往索藍西亞進行觀摩與研究。
  現在想一想,所謂的研究工作,很有可能就是協助進行武器研發與製作,索藍西亞自身雖是人才輩出,但織芝卻是一個橫空出世的天才型匠師,索藍西亞為了製造出那個核心組件,特別把織芝延攬過去,這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白拉登道:「織芝.洛妮亞,現在在索藍西亞備受禮遇,是製作那件武器的核心人物,如果有她協助,要破壞那件武器,還有銷毀所有研究資料的機會就高得多。在數據上,她除了冷翎蘭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人比較親近,不過我們的調查小組掘地三尺,終於查到她與你有著特殊關係,我相信如果是你出面,一定能說動她倒戈相向。」
  「好,沒有問題,我現在立刻寫一封信,你們設法把信傳到她手裡,叫她馬上脫離索藍西亞,跟著你們走,這樣就可以圓滿收場了。」
  沒有那麼好說話的我,之所以會一口答應,是因為看出這件事情的棘手。一個搞不好,我就要被送到索藍西亞去大搞破壞,炸工廠、燒研究所,還要幹掉大批研究人員,這何止是出生入死,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無論是有什麼好處,我現在都不想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果衹要寫封信就能逃脫,我寧願當這是順水人情,快快應付掉了事。
  只可惜……我的對手似乎沒有那麼好說話,或者該說,他們沒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我。
  「呵呵,很抱歉啊,索藍西亞那邊對此事嚴加戒備,研究所與工廠都是十步一兵,即使我們能把信送到織芝小姐手中,也沒把握將人安全帶出。」
  白拉登道:「更何況,索藍西亞最近與阿里布達秘密締結軍事同盟,冷翎蘭還為了此事親赴索藍西亞,在這種情形下,我不認為單憑你一封信有什麼用。」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話?老子說不去就不去,看你有什麼辦法能硬逼著我去!」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上已經是攤牌翻臉了,雖然危險性很高,但我想應該不至於馬上被扔下海餵魚,畢竟我還有利用價值,直接傷害我不是妥當辦法,白拉登並非傻瓜,應該不會行此下策。
  「哦,你不願意去啊?這可麻煩了,我是聽說你膽大包天,俠骨仁義,才想找你幫忙的,看你這樣子,利誘大概是沒用了,那麼,我該怎麼威逼呢?你現在對我很重要,如果我說要砍你手腳,這種話你也不會信,頂多隻能用你重視的事物來威脅,比如說……」
  白拉登道:「當個見面禮……先誅滅在這裡的幾十萬獸人?」我本以為白拉登會拿茅延安或是霓虹來要挾,沒想到他一開口就先拿獸人們當目標。
  威脅的東西是什麼並不是重點,但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氣氛忽然變得很詭異,盡管他還是笑得那麼從容不迫,彷彿衹是在說著一件趣談,但身上所散發的感覺卻顯得那麼認真,令人絕不懷疑這句話馬上就會付諸實行。
  也許,衹要他一聲令下,一場喋血慘劇立刻便會上演,幾百艘大船上同時動手,把疲憊不堪的獸人殺個措手不及。有心算無心,要暗算幾十萬獸人其實不難,只需先在餐飲中下毒,就算不能讓他們毒發身亡,也可以先減弱戰鬥力,然後再派出武裝人員動手,一切可說十拿九穩。
  「不,其實也沒那麼麻煩。」
  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白拉登道:「下毒這個手段是共識,所以獸人們再蠢也會提防,反而不易得手,我的做法簡單得多,衹要發個信號,所有船上人員一起跳海逃生,順道鑿船,頂多就是送幾十條船給獸人當陪葬禮物,簡單省事。」
  我聞言心頭一震,暗讚一個「絕」字,這條毒計想的太絕,絕到哪怕是明擺著告訴我們,我們都防禦不了。從這裡到南蠻,幾十萬條人命等於是全被白拉登綁架,他想要什麼時候鑿船,就隨時可以動手,衹要他捨得賠上那些陪葬船隻。
  從這段話裡,我感到一種懼意,這個走私頭子的腦袋根本不正常,那條毒計確實可行,而且乾淨利落到極點,但一般正常人哪可能會想得這麼絕?如果說我家老爸是變態,那白拉登……就是瘋狂。
  「瘋狂嗎?不至於吧?船艦的損失衹是財物損失,能用錢擺平的問題就不是問題,錢可以再賺,船也可以再建,唯有人命損失是補不了的。」
  白拉登冷笑道:「伊斯塔要是早點想通這一點,就不會把精銳戰力都葬身大海,落得往後起碼二十年內都抬不起頭的結果。」
  又一次地,我感覺到恐懼,這個男人並不是胡亂割捨東西,而是非常清楚地認清主次重點,然後絕對冷靜地貫徹實施,他的瘋狂有足夠理性在做支撐,瘋狂、理性兩種背道而馳的元素,集於一身,所以才能做得如此之絕。
  真是要命,我怎麼偏偏惹上這種人?幾十萬獸人並不是我的致命弱點,就算真的要殺光他們,我也不可能為此犧牲自己性命,問題是……這明顯衹是個開頭,我拒絕下去,只會逼出對方的底牌,那時我未必承受得了,只會輸得更灰頭土臉。
  「咳……不好意思,我喉嚨有點癢。」
  緊要關頭,還是茅延安出言解救,他表示大家首次見面,弄成這樣,氣氛很怪,不如各自回去休息一下,多點思考時間,反正事情再怎麼重要,也不差這幾個時辰,給我們幾個時辰想一想,再來回答,相信會比現在的僵持氣氛要好。
  「也對,那麼……三個時辰的時間,法雷爾提督可以慢慢考慮,當你有了答案,白某就在這裡恭候大駕。」
  就是土匪這句話,我和茅延安勉強算是全身而退,急急忙忙地出了那扇紅色大門,勉強把鎮定形象保留到出門前一刻,一出大門就忙著幫對方抹汗,大大喘了一口氣。
  「哎呀,賢侄,你怎麼會惹到這種狠角色?這次真是名符其實地上了賊船,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媽的,什麼見鬼低調,這人低調個屁,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狂野心家,如果不是因為忙著做生意,滿腦子利益來利益去,早就卯起來發狂去征服世界了!」我罵道:「這傢伙在東海多年,坐觀兩大勢力互鬥,其實是兩邊牟利,要是他自己下來當野心家,一定他媽的黑得比黑龍王更黑,早知道上趟就不該幫反抗軍打黑龍會,應該挑撥離間,讓黑龍王和李華梅一起打他,消減危險因子。」
  茅延安聞言頻頻點頭,很用力地拍拍我肩膀,表示他支持我的想法,只恨一切察覺得太晚。
  說歸說,這些話對我們的處境一點幫助也沒有,頂多就是像兩條鬥敗的狗,在這邊亂吠,沒有實質意義。
  單單憑靠我們兩個,是沒有能力改變這困局了,即使想要找幫手,我也想不到有誰幫得上忙。在這條船上的人,白濫熊、霓虹、卡翠娜等人都自顧不暇,即使願意對我援手,結果還不是多一個陪葬的,於事無補。
  (可惡,如果能與海神宮殿取得聯絡就好了,就算武藤蘭冷血,但大當家義薄雲天,比較好講話,至不濟也可以發動黃金女衛士助我殺出去……嗯,好像還滿可行的,那我應該現在就跳下海去嗎?)腦裡一時間想不到主意,正自彷徨,茅延安忽然推了我一下,只見那四胞胎正擋在我們前頭,笑得柔媚動人,很客氣地表示奉主人的命令,有些東西要給我們看一看。
  我和茅延安對看一眼,這纔明白白拉登根本就沒打算給我們三個時辰的考慮時間……說得更清楚一點,亮底牌的時候到了。
  「大叔,你覺得海商王的底牌會是什麼?這種人不會胡亂出手,一出手一定就是要命的。」
  在敵人的底牌攤開之前,我急謀對策,想看看茅延安能否幫到我什麼,而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冷靜分析。
  「這就不得而知了,天曉得你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嘿,你約翰.法雷爾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一點小場面也不可能把你嚇倒,總不會等一下被帶到小房間裡,看到滿房間的拷問刑具與殘屍碎塊,你就緊張得撒尿了吧?」「哈哈哈,當然不可能,難道你覺得我有這麼容易被唬倒嗎?這點小事,沒在怕的。」
  「對嘛,我也這樣覺得,不過……為什麼你兩條腿一直抖個不停呢?」「呢!有嗎?哎呀,抖得這麼厲害,連我自己也沒發現,差一點就尿出來了。」
  我急忙止住顫抖,而茅延安也再次提出規勸,「保持平常心,不用太緊張,我倒是覺得,海商王的底牌未必是威逼,說不定是什麼很好條件的利誘呢。你想想,要是等一下進房間,一開門,四個赤裸的絕色美女一字排開,翹著屁股,穿著性感薄紗,對你撒嬌,從此以後都任你處置,這個條件怎麼樣?」「這……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我想要。如果真的面對,我不曉得自己能否抗拒得了……」
  「又或許,等一下進房間,一開門,四個赤裸的粗壯猛男一字排開,挺著大席,拿著性虐道具,對你微笑,從此以後你任由他們處置,這個條件怎麼樣?」「不用考慮,我決定立刻屈服,留下你作人質,然後在前往索藍西亞的路上找機會逃跑,好漢不吃眼前虧。」
  「為什麼要留下我作人質?我不擅長處理這種場面的。」
  「笑話,大叔你英俊瀟灑,風流英俊,又剛剛在金雀花聯邦深造過,區區四個猛男,這種小陣仗對你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用放在眼裡,請你輕輕鬆鬆搞定他們,不用在意我了。」
  我重重在茅延安胸口一敲,他嗆得說不出話來,而那四胞胎又把我們帶到另一個房間前,並且明言茅延安不得進入,衹有我一個人進去。
  茅延安聽到這句話,表情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陽光燦爛,還一副十足慷慨仗義的模樣,拍拍我的背,要我放開一切,大膽往前去闖。
  「如果闖得出來,大叔就幫你準備一桌好筵席,把酒言歡;要是闖不出來,那大叔還是幫你準備一桌好筵席……順便弄一塊好風水。」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虛心地接受了不良中午的好意,一下用力推開門,進入房間。

  進入房間的第一印象……房間裡很黑。
  出奇地,我沒有看到四個性感裸女,也沒有看到猛男……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堂堂海商王如果用那種無聊手段,格調也未免太低了。
  屋裡太黑,我衹能很模糊地看見一些擺設,但側耳傾聽,我聽見一些微弱的呼吸聲,第一個念頭是屋裡有某種野獸,海商王想要玩人獸大戰的威脅把戲,再想想又覺得不對,正想從懷裡取出魔法火石,照亮周圍的景物,忽然前頭傳來一聲叫喚。
    「約翰.法雷爾……」
  低沉的女子聲音,並不是那種「還我命來」的陰森口吻,但我聽在耳裡,卻比聽見惡鬼哭號還要震驚,因為出聲叫我名字的那個人,絕對比惡鬼要危險。
  心劍神尼!這個令金雀花聯邦、伊斯塔兩方聞之驚惶的大邪人,是大地上數一數二的危險人物,盡管她連續幫了我幾次,但我對她的驚疑戒備之意,卻從來沒有少過,要不是我還記得阿雪應該是與她在一起,我早就拔腿逃跑了。
  「是……是神尼嗎?」我應了一聲,緩步往前走,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看見前頭有一張沙發,一個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橫放在沙發上,姿態非常囂張,好像還抽著一根雪茄。
  「你過來,但是要小心,不要弄出什麼光亮來,也不要點燈。」
  心劍神尼這麼說著,但她手中的那根煙卻閃著星火,與她的話明顯有衝突,不過我也不敢糾正,小心摸黑來到沙發前,看到心劍神尼身穿一襲白色套裝,長髮用繩子很飄逸地綁在腦後,居然是作著男子打扮,雖然在黑暗中僅能看個面部輪廓,但確實是俊美得驚人。
  真不曉得這個大邪人現在是在玩什麼…「敢問神尼……阿雪到哪裡去了?」要是有得選擇,我絕不會花時間與心劍神尼談話,離得遠遠比較妥當,不然說錯一句話,她喜怒無常,出手要斬我,就不信海商王會出手救人。但阿雪是與她一起失蹤,我衹能小心謹慎地進行交涉。
  「那個傻妞躺在後頭,你可以過去看看她,她還沒有醒,但有些事情我要先告訴你。」
  這話裡頭有種不祥意味,我暗叫不好,擔憂阿雪可能已經重度傷殘,又或者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阿雪她傷得厲害嗎?」「還好,至少沒有缺胳膊短腿的,也沒有毀容,更重要的一點,是那雙巨乳還好好的……幸好巨乳沒事,不然我要是認不出人來,麻煩就很大了。」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脫下僧袍,換掉裝束的關係,心劍神尼的用語和平時截然不同,甚至說得上是肆無忌憚,我聽到這裡,心下稍安,就聽她繼續說著,「其實胸部沒事,臉也沒事,那就沒大事,想想我還有什麼好煩的呢?雖然不能見光,但這世上見不得光的人也很多,他們也都活得好好的啊。」
  「神尼,你說什麼?阿雪不能見光?怎麼會這樣?」我問得很急,心劍神尼看了我一眼,簡短做出解釋。
  為了要支撐大海分開,阿雪體內的光、暗兩元素相互衝擊,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傷害,沒有當場炸成滿天血雨,已經是萬幸了。心劍神尼緊急搶救,幾乎是豁盡全身力量去救治,如果是普通的重傷,早就被壓制下去,但這種毀滅性的嚴重傷勢,卻非人力所能救治,心劍神尼竭盡全力,也衹能把這傷勢給穩住,不讓情形繼續惡化,如果在這種情形下,有醫道高手進行急救,阿雪的傷勢就會比較好應付,偏偏又碰上另一個問題。
  大戰時的干擾強烈,差一點李華梅就要拔劍斬向兩人,所幸海神宮殿作出救援,進行長距離的牽引轉移,一下子把阿雪、心劍神尼給拉走,這纔沒有命喪李華梅劍下,但武藤蘭也不可能把外人接回海神宮殿,所以轉移到最後,就直接把人送到東海上的海商王艦隊。
  「為了要救治這個傻妞,當時我已全力以赴,卻仍是鎮壓不住,沒法阻止那兩股崩潰的元素破體而出,那時,我們恰好被轉移到這艘艦艇上,海商王出手相救,合他我兩人之力,這纔把光、暗元素分別壓制,在她體內穩住。」
  從心劍神尼的說法中,我讀出了另一個訊息,那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本人也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最強者級數的絕頂高手,至少在內力修為上,可以與心劍神尼平分秋色,要不然也無法與她合力救人,這對我而言實在不是好消息。
  「兩種元素被分隔、穩住,衹是一種恐怖平衡,並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能量衝擊造成的傷害也很強烈,除了對體內經脈、肺臟的破壞,還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就是從此不能見光。」
  心劍神尼道:「無論是日光、月光,還是其他的燈光,衹要是一定程度以上的亮光,就會令她體內的光、暗元素起反應,造成魔力灼傷,情況比自焚要痛,嚴重的話會致命。」
  要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這個惡耗令我呆在當地,作聲不得。這麼說起來,阿雪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見天日,甚至連燈光也不能點了?「覺得很麻煩嗎?放心吧,你再煩也不用煩多久了,這個傻妞體內的能量平衡衹是勉強撐住,一段時間後就會再次崩潰,不但她自己沒有得救,爆炸時還會波及方圓千尺,造成毀滅性的災難。要是你覺得這樣子危險,那我奉勸你,趁著大奶妞嚥氣之前,多打幾次奶炮,打完直接扔下海餵魚,物盡其用,不用為禍蒼生,善哉善哉。」
  心劍神尼的冷淡語氣,說得事不關己,好像是在嘲弄,我聽得怒火中燒,很想發作,但想到對這大邪人發怒的後果,還是把怒氣先壓抑下來,因為……心劍神尼雖然說得毒辣,但語氣裡卻好像藏了別的訊息,也許……阿雪不是真的沒有得救。
  「神尼,我想再問你一次,能量崩潰的時間還有多久?阿雪真的是沒得救了嗎?」「最慢六十天之後,能量崩潰就會發生,哪怕是召集慈航靜殿、伊斯塔所有的術者,都沒可能阻止。如果法米特重生顯靈,或許有可能創造奇跡,不過,嘿嘿,你有本事叫法米特回來再顯一次靈嗎?」「難道真沒有別的方法?」「黃土大地上的現有技術,是救不了的,不過……黃土大陸以外的技術,或許有我不知道的事。」
  遲疑半晌,心劍神尼說出一個我意料中的答案。
  「姓白的接觸很多異大陸知識,要救人,你可以找他問問。」

  第七章 完美作品 邪人低頭
  在黑暗中,我來到床邊,俯視著阿雪。沒有光線,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光是站在床畔,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與草藥味,那些應該是來自她身上的滲血與敷藥。
  從這些狀況來看,阿雪的傷勢很嚴重,心劍神尼說她一時之間醒不過來,這類的話我很熟悉,意思就是也有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醒來,當然,如果兩個月之內都沒有解救方法,那就不用煩惱醒不醒來的問題了。
  伊斯塔一戰,法米特.修.卡穆幾乎成了主導戰局的人,他所遺留下的幾步後著,哪怕是在他已經離開戰場了,仍舊影響著戰局演變。不過,我不曉得阿雪現在的狀況,是否也在他的預算之內,因為我並沒有再接收到什麼後著,對於阿雪現在的情形,我們一點解救之法也沒有。
  造成阿雪受傷的,是她體內光、暗魔法元素的相互衝突,換作是別人,在能量衝突爆發的那一瞬間就被炸碎了,根本不用想什麼救治的問題。現在她多了六十天的生機;我能夠把握住這個救命機會,讓她化險為夷嗎?(可惡,我纔剛失去了畫眉,絕不能讓阿雪再有事了。)我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聆聽著阿雪的呼吸聲,思潮如湧。睡夢中的呼吸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順勻暢,不是那種痛苦的呻吟,這點讓我安心不少,但一直嗅著血腥味,心裡的感覺是怎樣都好不起來。
  很想看看阿雪的表情,可是不管用什麼方法照明,都會對阿雪的皮膚造成嚴重灼傷,只得把這個誘人的想法強自按下。摸摸阿雪的臉蛋,觸手的感覺是一片冰涼,這點讓我很是擔心,不過據心劍神尼的說法,這應該是正常現象。
  房間裡頭太安靜了,靜到讓我聽見不該聽見的東西,耳畔彷彿迴響著阿雪嬌憨的叫聲,一聲聲叫得令我心軟。這實在是很不好,因為我現在將要做的事,需要很強的鬥志,要是沒辦法集中精神去做,還沒開始就會一敗塗地。
  硬起心腸,我抽回了手,把目光自阿雪身上移開,轉頭去面對屋裡的另一個人。
  「神尼,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你們這些俗家人怎麼這麼麻煩?事情該做什麼就去做,哪這麼多問題要問的?」「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問,不過……我實在很好奇,為什麼你可以不追究?辛辛苦苦培養了十幾年的果實,還沒入口就被搶走,為什麼這樣你都可以不追究?」「可口的果實被搶走,這件事情的確很大,不過要是有一樣美食,你還沒吃就已經很飽了,那時你還會追究嗎?」心劍神尼的話太過晦澀,我一時之間領悟不到,她看我這樣子,搖頭道:「真是蠢啊,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我的意思是,你比我技高不止-籌,我對你甘拜下風,你奪我辛苦作品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種回答,我整個呆住,就聽到心劍神尼道:「在這些年裡頭,我反覆思考,果實成熟之後應該怎樣採收,想了千百種方法,總覺得難以取捨,沒想到落在你手上,居然做出這麼完美的東西,巨乳獸耳娘,乳汁溢出,連腰都縮了,最難得的,就是一面維持著這麼天真純潔的心,一面卻行著污穢墮落之道,這簡直是太完美了。」
  「這個……沒想到你會這麼欣賞我的作品,不過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有些也是誤打誤撞……」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調教之道,千變萬化,我一生婬虐過無數男女,始終遺憾素材的開發有時而窮,當身心墮落到一定程度,玩下去就索然無味。你能保持素材的純淨之心,行墮落之道,在開發上就有無窮的可能性。」
  心劍神尼嘆道:「機緣巧合,再加上你出色的構思與執行力,完成了這麼高水平的作品,我幾次想要動手,都不知道怎麼改才能比現在更有婬邪魅力,想來想去,實是自嘆不如。既然我無法把作品改得比現在更好,那不如保留在你手上,由你持續調教改造,我在旁欣賞,這樣豈不是更好?」「神尼,你……你這麼說,是認真的?我沒有聽錯吧?」「……你小子不滿意是不是?都已經說過是甘拜下風了,這種話你還要我反覆說幾次才夠?再說下去,難道要我拜你為師?真是荒唐,你知不知道想當我師父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不敢,不敢……」
  我連聲稱不,心裡覺得荒謬,卻又如釋重負。做夢都想不到,我能用此種方式折服這個大邪人,要比婬虐調教,我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資歷更無法與心劍神尼比肩,阿雪現在的情況,內中有著太多的誤打誤撞,要是沒有黑龍會改造在先,南蠻蛇族的強化改造在後,單單隻我一個人,實在玩不出那麼多的花樣。
  可是,整個「聖女污化」計劃,核心部分是由我定下,照著那方向執行至今,看心劍神尼這麼欣賞我的「作品」深為嘆服的樣子,確實很讓我有成就感,但想到我與阿雪現在的狀況,什麼成就感都煙消雲散,只剩下一抹苦笑。
  「嘿,小子,一件完美的作品,很可能這輩子就衹有這麼一件,要是失去了,不曉得去哪才能再弄出這麼一個十足堅挺、會噴奶的超細腰巨乳,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救回她的命,知道嗎?」這些話就算心劍神尼不說,我也一定會做,但看她義憤填膺,站了起來,雙手拍在我肩膀上打氣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可笑。要是天河雪瓊聽了這些話,不曉得會是什麼表情?什麼感想?「……對了,要是實在救不了的話,也別浪費,在爆炸之前把人交給我,由我將她炮製為艷屍標本,冰封保存留念,別讓這麼好的作品就此湮滅,一定要流傳後世,成就不朽佳話。」
  心劍神尼說完,還在我肩膀拍了一記,靠近過來,小聲道:「不用擔心製作問題,我早已找好了專業人才……手藝很高的,打從我收養她的那時候就找好了。」
  「……神尼,當你的徒弟還真是不容易啊。」
  從黑暗的房間離開,我有一種從毒氣室裡走出去的感覺,天底下的婬虐邪人很多,但邪到像是心劍神尼這樣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在某方面而言,心劍神尼確實是傑出人士,她對婬虐調教方面的考慮,面面俱到,哪怕是素材死亡以後,都要搾乾最後一分剩餘價值,能夠執著到這種程度,其實也是很不容易,只不過……身而為人,我還是想離她有多遠就多遠。
  推開門出去,我特別小心開門的角度,生怕太多光照進來,對阿雪造成燙傷,而我出門所見到的第一樣東西,就是不良中年的臉。
  「怎麼樣?賢侄,裡頭該不會真的有裸男吧?你……哇啊啊啊!」遭到突襲的茅延安,摀著被插的雙眼蹲下哀號,這是對他幸災樂禍的回報。插完茅延安的眼,我立刻轉過頭,對那對四胞胎提出面見海商王的要求。
  「可是……您的考慮時間還沒有滿,不需要再多考慮一下嗎?」真不愧是四胞胎,四姊妹異口同聲地說話,聽起來聲音就像重迭在一起似的,這手本事我家的雙胞胎就沒有,以後得要特別訓練一下,要是練成了,改天可以再向變態尼姑炫耀。
  「考慮是還沒有考慮好,不過商量也是考慮的一部分,我現在要見海商王,你們幫我帶路吧。」
  為了阿雪,必須要向姓白的低頭了,但即使是要低頭,也未必就是一面倒,該有的權益還是得據理力爭,要不然單單憑我一個人,就這麼衝去索藍西亞,那根本就是送死。
  法雷爾家族,自我爺爺的時代開始,就與索藍西亞纍積無數國仇家恨,那些自負優雅的精靈聽到法雷爾一族之名,便氣得青筋橫冒,咬牙切齒,一直想把我們給斬盡殺絕。別說我是去搞破壞的,哪怕我是去送黃金的,才一進入索藍西亞地界,就會被人抽筋剝皮,死得無比淒慘。
  以一人之力去敵人家全國,我既不是夏洛堤,也不是法米特,哪裡有這種本事?假如我們小隊的戰力還保存完好,那倒也可以勉力一試,但現在阿雪倒下,霓虹兩人精神失常,我們小隊的主戰力根本完全崩潰,拿什麼去和敵人拚?(他媽的,不曉得獸人那邊能不能提供點戰力?老白本人是高手,要是再挖幾個狠角色過來,勉強也算得上不錯的佣兵,羽族人就算了,根本信不過,臨陣逃生肯定是跑第一的,翅膀一張開,飛得比什麼都快……)我一面走,腦裡一面想著可能動用的資源,真是覺得舉步維艱,相較於索藍西亞一國之力,我能調集到的力量卻是少得可憐,完成任務的希望不是沒有,但要活著回來卻是希望渺茫,更別說全身而退了。
  (可是,也不能這麼束手無策下去,耍不然阿雪就要被變態尼姑弄去當標本了,嗯,該怎麼辦才好呢?)想來想去,真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而壞消息卻接踵而來,那四個雙胞胎告知我,海商王正忙於要事,無暇見我,要我過幾個時辰再去找他,不用心急,反正大海之上也沒事可幹,若實在悶得發慌,大可以借我幾根釣魚杆,作點其他的休閑娛樂。
  我一聽就差點罵了出來,白拉登明顯知道我的打算,不想要現在和我談,給我方便。這是很常見的交涉手法,我雖然知道,卻也莫可奈何。
  「知道了,那就請四位替我回稟海商王,就說我晚一點再來拜訪,順便請他借我幾根釣魚杆,我自己想辦法找點娛樂去。」
  這個要求獲得答應,結果我就很順理成章地和幾個朋友一起在甲板上垂線釣魚。

  白瀾熊、卡翠娜身為領導人物,正為了手邊的事物忙得要死,聽到我邀請釣魚,第一回答都是拒絕,被我強邀過來後,表情一臉不悅,可是聽完了整件事的始末,知道阿雪的狀況後,兩人大為吃驚,問我做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我如果有主意,就不用和你們在這裡釣魚了。」
  我這麼說著,心裡另有主意,但白瀾熊、卡翠娜都不是笨蛋,聽我這麼一說,若有所悟,一起出聲拒絕了我的借人要求。
  白瀾熊道:「我這邊沒有什麼人能借給你了,就連我自己也要先回南蠻一趟。尊者不在,我方人員群龍無首,乏人指揮,我必須先把他們送回南蠻,才能趕去索藍西亞助你,希望到時候能來得及。」
  來得及才怪,此去南蠻山長水遠,從這裡乘船繞路過去,到了以後還要陸路跋涉,再加上把幾十萬人安頓的作業時間,能夠把事情告一段落,兩個月早就過了,是否能幫得到我還很難說,卻肯定能幫阿雪收屍……收一條與心劍神尼共同欣賞的標本艷屍。
  卡翠娜道:「我這邊其實沒那麼多問題,你是鳳凰天女之子,對羽族不是外人,阿雪又對羽族有恩,幫你也是應該的,不過……你恐怕也不會接受吧。」
  說得沒錯,很有自知之明,別說羽族的忠誠度靠不過,即使羽族女戰士全都願意奮力死戰,但當今的羽族高手有限,大部分都是平庸之輩,帶著他們上索藍西亞,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意義何在。
  雖然受到了拒絕,但白瀾熊、卡翠娜的回答,其實都在我的預計之內,既然求助得不到響應,我就順道問問他們對以後有何打算。
  白瀾熊的回答很一般,收容這幾十萬獸人奴隸的南蠻是百廢待舉,又沒有了萬獸尊者這根擎天柱,往後有很長一段艱難路要走,但怎樣艱困也好,他都會把這些工作完成,引導族人走向光明。
  「約翰,你放心,新崛起的南蠻會包括羽族,經過這許多風風雨雨,各獸族也學會了很多,我們會和羽族齊心合力,建立起一個新的獸人世界。」
  這些話出自白瀾熊口中,可信度自然是沒有問題,我望向卡翠娜,她說的東西與白瀾熊相差無幾,衹是多了一個重點。
  「帶領族人回到南蠻之後,我們會把全副精神放在探索鳳凰島遺跡上。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有線索了,衹要能把鳳凰島遺跡裡的技術整個回收,羽族將在短時間內壯大起來。」
  卡翠娜說到這裡,大概是察覺我的眼神有異,連忙補上一句,「你放心,我敢保證,如果有發現天女遺下的相關訊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絕對不會把你漏掉的。」
  「什麼啊?我是要你發現什麼好處的時候,記得要告訴我一聲,分我幾成,誰要你通知那些有的沒的。」
  我道:「還有,李華梅那邊你們打算怎麼辦?」卡翠娜苦笑道:「經過這次的事,我們等若是和李提督結下了深仇,以後恐怕是…」
  「錯了。李華梅在九成九的事情上,是一個絕對冷靜理智,只講究利害關係的人,你們這次脫離東海,站在我這邊與她作對,但事情告一段落後,我想她一定會試圖再招攬你們,彌補裂痕,畢竟你們對她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鳳凰島的秘密她也肯定想分一杯羹。」
  「你會反對我們與她合作嗎?說到底,李提督是一個不好開罪的對像,我們也不想和她弄到太無可轉圜。」
  「你們要和她維持一個怎樣的關係,這點可以不用考慮我,哪怕是再當佣兵替她上場打仗都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東海始終不是南蠻,別為了替人打仗把自己全副身家都賠進去,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比為了他人而戰死更無聊的了。」
  我說得很嚴肅,卡翠娜也用力地點頭,白瀾熊卻笑道:「你說為他人而戰死很無聊,但為什麼你總是在為了別人而冒險呢?我還記得你以前標榜自私自利,絕不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像現在也是一樣,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索藍西亞,又能夠無懼威脅,根本是可以不去的,怎麼你現在想做好人了嗎?」「做好人或壞人不是重點,沒有誰一生下來就立志想做好人或壞人的,我衹是順著眼前的路去走,保護自己珍惜的東西,爭取自己重視的東西,如此而已,至於我是好人或壞人……幹,那都是你們在說的,我有在自己額頭上刻字表示過嗎?」把白瀾熊的問題反駁回去,他笑了一笑,也不生氣,彷彿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回答。
  借高手相助的事情沒有著落,白瀾熊提醒我,眼前就有一個絕世高手,如果能夠請動心劍神尼,有她在背後相助,縱使不能橫掃索藍西亞,要護著我全身而退應該不是問題。
  除此之外,假如海商王本人是個不遜於心劍神尼的高手,強將手下必無弱兵,向他借一點高手過來當護衛,甚至是敢死隊,那也是不錯的方法。
  才打著這樣的算盤,就有人跑來通知,說是海商王辦完了公務,有時間接見我,要我立刻過去。
  「立刻過去?一點尊重也沒有,當我是什麼啊?」口中抱怨歸抱怨,現在終究沒有太多選擇,我跟著引路人而去,再次進了海商王的會客室。
  「海商王閣下,我找你是……」
  看清了房裡的景象,我愕然住口,整個房間的佈置與擺設已與之前全然不同,擺滿了一大堆的儲物櫃與書櫃,全部都是木製品,看起來好像進入了某個書庫,或是…‥儲物間。
  在整個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間八僊桌,海商王白拉登換了裝束,一身長袍馬掛,斯文貴氣,一頭烏黑長髮整齊地往後梳,鬍鬚刮得乾乾淨淨,臉上戴著一副墨鏡,看到我進來,微笑著點了點頭。
  「白、白老闆,你這是……」
  「沒什麼,就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一個商人,除了單純的買賣,有時候也兼做典當生意。基於我們這次會面的特殊性,我覺得在這樣的場合進行最恰當。」
  白拉登淡淡地說話,表情很溫和,但不曉得為什麼,總讓我生出一股寒意,覺得他的微笑像是冷笑,而且……有一點很不可思議,這次見到白拉登,我發現他的說話態度、冷笑,似曾相識,我以前應該在哪裡見過他,或者……在哪裡見過與他相似的人。
  「白老闆,你剛纔的提議,我想好好與你談一談,尤其是……」
  「不不不,談那些東西沒什麼意義,太老套了,什麼你佔便宜、我佔便宜的,這種小家子氣的談判,很久以前我就扔給手下人進行了,既然是由我親自出馬招呼你,我們何妨來點特別的?」「這個嘛……我想……可不可以由你的手下人來接待我?其實我不習慣直接單挑大魔王的。」
  知道這一仗難打,我想要躲避,至少不要硬碰硬,無奈敵方早已封閉了我的後路,讓我衹能硬著頭皮準備接戰,聽白拉登宣讀他的遊戲方法。
  「首先,旁的不要說,先簽一張契約,打手印就行了,表示你我將絕對遵守立下的約定。」
  白拉登手一晃,桌面上赫然出現一張白紙,紙上迅速浮現文字,我簡單瞥了一下文字內容,覺得條約寫得很白,衹是單純強調絕對守約,簽名的兩欄裡頭,左邊一欄空白,右邊一欄已寫上白拉登的名字,並且打上手印。
  照理說,這樣子不該有什麼危險,但是一股本能的不安,還是讓我決定寧願破壞和諧氣氛,也要拒絕簽下這紙合約。
  「嗯,你不想簽是吧?很好,看來你不曉得這張合約有什麼問題,衹是單純憑直覺來拒絕,這不壞,身為一個優秀的術者,直覺很重要。」
  白拉登手一揮,那紙合約自動燃燒起來,我看到一個魔法浮印在火光中閃現,迅速消失,雖然不曉得詳細情形,但肯定不是好東西。
  「這是流傳於異大陸的拘魂降,不屬於黃土大地的六大魔法體系之一,衹要你的指頭印在紙上,你的魂魄就會被收走。嘿嘿,婬術魔法修練者的靈魂,很有研究價值啊。」
  「我倒是比較希望你不要隨便替我估價。」
  「好了,玩笑部分可以結束,接下來的遊戲規則也很簡單,你向我提出一個願望,我說出要求的代價,衹要彼此同意,你的願望就會實現。不過,如果你答應的事情沒能做到,後果……嗯,相信不是你負擔得起的。」
  白拉登說得很自然,但我卻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給一個願望」這種空頭承諾,隨便說說是可以,可是要認真執行,那可不是說笑,這人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嗯,你想得沒錯,我確實不是全知全能,也不敢說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完成,至少‥你要我切下自己小弟弟,當著你的面生吞下去,這種願望我是做不到。可是,衹要你別許那種損人不利己的願望,其他在你想像範圍內的好處,我倒是很有把握能給得出……」
  白拉登微微一笑,沉聲道:「我非萬能,但是在你面前,我就是神!」我生平遇到過不少自以為神的白痢,但衹有眼前這個人,我沒法反駁他的話,把這些當成戲言。
  到底一切是真是假,現在就來看看吧。
  「我要求,你解決阿雪的問題,讓她不會因為光線照射而受傷。」
  「容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到索藍西亞去大搞破壞,讓他們沒法再繼續末日戰龍歐西裡斯的研究與製作。」

  「成交!」我點頭答應,話才一說完,白拉登就從桌子下頭的抽屜,取出一個拳頭大的黑色石塊,看起來黑沉沉的,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這是歐巴馬石,放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裡,會發出黑色熒光,光芒不明顯,但已足夠在黑暗中照明。被這種光芒照到,不會影響體內的魔力,也不會造成魔力灼傷,如此一來,阿雪的問題就解決了,你們可以放心在黑暗中交媾,不用擔心因為看不見而插錯地方。」
  「哇!你這樣就想混過去了?我剛剛的願望不是這個意思!」「哦,是嗎?你剛剛說要我解決你徒弟阿雪的問題。什麼問題?被光線照射會受傷的問題,我解決啦,歐巴馬石的光線照射,不會讓她受傷,這樣你有何不滿?」當然是絕對不滿,但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中計的我,現在卻不曉得用什麼方法才能扳回一城。
  (不妙,這樣一來我就衹能許第二個願望,把願望說得更詳細,但這樣也就要幫他做第二件事,等於是越陷越深。媽的,要玩這種文字圈套,應該把菲妮克絲拉來,讓專業人士處理專業問題才對啊。)我心叫不妙,額上滴下汗珠,對面的白拉登忽然笑了起來。
  「不用擔心,開個小玩笑而已,如果要玩這種文字遊戲取巧,玩死你都可以,但這樣一來又怎麼能顯示我的神呢?所以,你聽好了,當你毀滅掉末日戰龍歐西裡斯的時候,它體內會掉出大地之心。使用大地之心,配合大日天鏡一起發動,能夠調節小狐女體內的能量,撥亂反正,將一切的紊亂回復正軌,肉體的問題不樂而愈。」
  白拉登說完,把手一攤,笑道:「問題解決了,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輕鬆?事情到這裡就結束,算是很理想吧。」
  倘使事情能夠到這裡就結束,確實是很理想,問題是沒可能這樣結束,憑我目前的實力,根本沒法去索藍西亞大搞破壞,其他的求助管道也都被斷掉,可謂求助無門,如果要完成這個任務,我還是衹能繼續和惡魔做買賣。
  也許,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但考慮到可行性,我想我還是:「怎麼了?你還有什麼願望想許許看的嗎?盡量說沒關係,不過,一個願望我給得起,你未必受得起。老實對你說,當年黑澤一夫與李華梅,我都分別給過他們機會,但最後他們都還是選擇放棄,決定靠自己力量去完成,所以啊,許願未必是好事,你就此放棄,說不定改天有機會變成大人物喔。」
  白拉登的話好像在勸退我,聽在我耳裡,卻全是另一個意思。
  李華悔恨黑龍會入骨,如果許個願就能滅掉黑龍會,咒殺黑龍王與黑巫天女,她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之所以會放棄,一定是白拉登的任務太難,她不得不知難而退。
  要求的願望如果難度太高,白拉登的任務難度也會相應提高,所以要怎樣提出願望,還得仔細考慮一下,不比求助菲妮克絲這麼簡單。
  「這個……我想許第二個願望。」
  「哦,是嗎?」白拉登「哦」了一聲,好像很遺憾我做錯選擇似的,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完全是反面意思,甚至還很歡迎地大張開雙臂。
  「說出第二個願望吧,我會滿足你…貪婪,一向是我最愛的人性。」
  第八章 刃冷情深 還君一刀
  第二個願望該怎麼許,其實很是煞費思量,如果要求得太過頭,等於是讓白拉登自己去把任務解決,我不必派上用場,當然,話說回來,他明明這麼有本事,什麼事大可親力親為,成功率還高得多,卻硬要推我去索藍西亞,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如果我要求得太多,白拉登提出的任務一定也更棘手,萬一我擺平索藍西亞這邊的問題,卻接下一個更要命的任務,那就是從火坑跳到火山口了。
  基於這方面的考慮,我不敢許太過分的願望,把目標訂在「仍需要冒很大風險、要很賣命才能完成,僅是請求提供有效幫助」上,提出了我的第二個願望。
  「我要求你借我高手,不管是魔法師、大劍師,或是一流刺客都行,總之是能夠幫我擺平敵人的武力。」
  「可以啊,你把婬術魔法書默寫一份給我,我就給你一支軍團。」
  這句話差點讓我聽了跳起來,姑且不論白拉登要怎麼給我一支軍團,我又怎麼帶著一支軍團大搖大擺地殺進索藍西亞,他作為交換條件的婬術魔法書,是我壓箱的命根,之前娜西莎絲說好說歹,費盡心思與手段,我也未曾讓她得逞,怎能憑白拉登一句話就送出去?「別這種表情,一支強大的軍團對你有多少用途,你自己很清楚,最多我讓一步,我衹要最原版的婬術魔法書,那顆黃晶石裡的知識你不用給我,這個要求很公道吧?」婬術魔法書裡頭,記載著從淫慾結界、婬獸召喚,乃至於地獄婬神的技巧,但是法米特最厲害的六大暗黑召喚獸,其秘密是藏在黃晶石的記錄裡,單單隻有婬術魔法書而沒有黃晶石,是沒法修練暗黑召喚獸的,這點我十分肯定。
  暗黑召喚獸的秘密,連我也尚未完全掌握,豈能漏泄給外人?既然暗黑召喚獸的知識不會流出,衹是泄漏婬術魔法的基礎知識,那還不至於太吃虧,這筆賣賣是可以做的。
  「好,我答應,但你要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有黃晶石的存在?還有,你既然想要婬術魔法,又為什麼對暗黑召喚獸沒有興趣?」「誰說我沒興趣?法米特五百年前憑著六大暗黑召喚獸,橫行黃土大地,這麼有意思的商品我怎麼可能沒興趣?」白拉登道:「至於我怎麼知道有黃晶石的存在?呵,你以為那個笨和尚當年是怎麼拿到黃晶石的?還不是我賣給他的,我把破譯之後的信息留了一份,原石賣給了他,他知道的東西還沒有我多,我要黃晶石何用?至於暗黑召喚獸的信息,有些地方晦澀不明,需要有婬術魔法的基礎知識來參照,這點就多謝你的配合了。」
  我聽得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來。那顆黃晶石,我是得自一名異大陸僧侶,哪想到他竟是自白拉登手中購得,而且還極有可能作了賠本買賣,這下我可真的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白拉登笑了一下,從抽屜裡取出一盒棋子,把裡頭的戰車、卒子、騎士……等棋子一一取出,一共三十二顆棋子,像是骨雕,卻又有著半透明的色澤,讓我一時間判斷不出棋子的質地。
  三十二顆形態各異的棋子,擺在桌上,沒有任何異狀,但卻讓我生出一種極為慘烈的感覺,棋子裡頭有種森寒的怨氣,觸手猶如冰塊,很顯然不是什麼正派東西。
    「呢……這個是……」
  「這些是龍牙雕刻,經過咒語解放,可以化為龍牙戰兵,每一個都有萬夫莫敵之勇,橫掃千軍萬馬,三十二戰兵連在一起,可以抵一支軍團,便宜你了,這種高級東西平常我甚至是不賣的。」
  「棋子的質地是龍牙?但龍牙的魔力再強,又怎麼能夠形成這……」
  我還沒問完,白拉登的手從這些棋子上頭揮過,梟梟黑煙一下子升起,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冒煙法,那些煙像是有生命的異物,竟然幻化形象,張牙舞爪地向我撲過來。
  撲面而來的形像極為掙濘,有些像是鬼面怨魂,有些又像是極惡凶獸,還有些好像是人獸混合的異物,丑惡恐怖,瞬間朝我急撲過來,形勢駭人,我本能地閃避,躲得太急,滾倒在地上,鬧得好生狼狙,背後也是一身冷汗。
  「喂餵餵,發生什麼事了?用不著嚇成這個樣子吧?」「你這龍牙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也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們這些正當生意人,仇家很多……」
  「等等!我有疑問!為什麼正當生意人會仇家多?」無視我的緊急提問,白拉登繼續道:「有些比較厲害的仇家,恨得咬牙切齒,總是說什麼做了鬼都不放過我,我就直接在他們死前把生魂拘出,煉化成邪靈,依附於棋子上,還有一些是戰鬥中擄獲、宰殺的猛獸之靈,順道一併加了進去,多點變化就是多份力量。」
  這個解釋聽得人頭皮發麻,早就知道白拉登不是善男信女,卻沒想到他下手之狠毒直追黑龍會,連仇家的亡魂都拘鎖起來,煉成法器,還藉由他們的怨氣,更增法器威力,這種手段不僅毒辣,難度也很高,稍一不慎,立遭怨魂反噬,要不是因為這樣……我自己早就幹了。
  「唔,還有一點我不理解,有你仇人和猛獸的怨魂也就罷了,那些半人半獸的又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也不像是南蠻獸人啊?」「這個……那些也是我對頭啦,不過……如果就這麼殺了,太浪費資源,所以就送去做生物實驗,測試混合基因改造,他們挺不過去,就這麼掛點了,肉體被拿去當標本,靈魂還是照樣拘鎖出來當怨魂……我們也是意外發現,這樣拘鎖出來的靈魂,居然也是人獸混合的。」
  白拉登笑道:「對了,還有那些挺得過去的,被改造得很成功,是極為兇猛殘暴的戰獸,就在這艘五色帆船的艙底,你有沒有興趣參觀?我可以安排。」
  聽到這句話,我真是徹底默然無語了。哪怕是吸血鬼,恐怕都做不到這種把受害者吃乾抹淨到極點的事,如果被吸血鬼所害,起碼還能剩下一副骨骸,但是碰到姓白的,簡直就是…還有一點,那麼危險的改造戰獸,居然被放到這艘船的艙底,換句話說,就是隨時有準備釋放出來使用,那也就代表……之前白拉登提過殺光幾十萬獸人的威脅,不是說說而已,他絕對有能力付諸實施的。
  (相處越久,越覺得這個人好恐怖,用那種超正經的口氣,說一些變態到令人齒冷的事,再和他相處久一點,搞不好他會逼我切掉小弟弟吞下去,還是快閃為妙。)問明白了救治阿雪的辦法,又拿到了超強力的援兵,事情到此為止是最理想的,但就在我預備告辭離開的時候,心念一動,生出了一個想法。
  白拉登確實神通廣大,手段驚人,剛纔的兩個協約,顯示他本領非凡,但要說能自稱為神,實現我所有願望,恐怕還說不上,既然前兩個協約的代價還在負荷內,不如用第三個願望來試試他本領,瞧瞧這個自稱為神的絕頂狂人,是否有名符其實的本事。
  (就試試看吧,反正……我提出願望,他提條件,要是條件太苛,我也可以不答應,不至於什麼都要被逼著幹。)這麼一想,我忍不住心內衝動,一句話脫口而出。
  「第三個願望,我……我要天下無敵。」
  一句話出口,連我自己都被嚇一跳,沒想到在我自己心裡會有這樣的慾望,更沒想到的是,我這句話一說,白拉登連條件是什麼都沒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直接說一句「成交」「成交?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什麼?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我要的東西是天下無敵,你可別塞給我一罐叫做天下無敵的啤酒當了事啊。」
  「不用這麼小看人,既然說得出,我當然也作得到,衹要你能夠答應我,把這封信送到索藍西亞的王都,在一間叫做等待的酒吧,給一個叫做銀芽的女性,送信過程保證沒有風險,衹要把信交給她就成了。」
  說得動聽,我要是真的相信送信會沒有風險,那就是蠢得該死了。但高風險、高獲益,與得到的利益相比,一點點風險是可以承受下來的。
  看著白拉登手裡的那封信,我確實受到了誘惑,經過簡短的考慮,我終於從白拉登的手中接下了那封信。
  「成交!」「很好,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你可能覺得我的要求太簡單,其實那是因為你的願望並不難。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簡單來說,你自己本就有天下無敵的潛力。」
    「我聽你在虎爛……」
  「哈哈,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嗎?其實你真的行的,婬術魔法的本代傳人,又已經找到了很好的爐鼎祭品,素質一流,條件都已經齊備,法米特能夠天下無敵,沒理由你就不行。」
  我聞言怦然心動,已經猜到白拉登所指的意思是什麼了,難道他已經掌握到暗黑召喚獸的秘密,要傳授給我嗎?「你手上的東西……是創世聖器的賢者手環吧?」白拉登的眼神很怪,我索性就學他的生意口吻回答。
  「是啊,你想要嗎?我也可以賣的。」
  「不必,你要是有興趣搜集全套,我倒是另外有生意可以和你做。」
  「呃,你不是想買,那間我這個幹什麼?總不會是想搶吧?」「不,我是想……幫助你天下無敵。」
  白拉登一說完,出手如風,瞬間抓住我的手腕,拍住了賢者手環,一種異樣的熟悉感覺,讓我覺得非常不對勁,跟著便是頭部劇痛,彷彿千針萬剌一起紮進我的腦子。

  這種恐怖的痛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初在金雀花聯邦,白起就是用這樣的手法,封住了我的閻羅屍螳,現在這感覺又一次出現,痛得我眼前發黑,腦子幾乎無法思考,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兩個造成我這種感覺的人,為何都姓白?他們的氣質、狂傲為何那麼相似,如出一轍?「你……你……是……白起的……什麼人?」腦裡實在太痛,痛楚的感覺由腦門往外擴散至全身,我的牙齒激烈碰撞,連話都說得不情不楚。
  「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你衹要記住,對你而言,他是一個給你找麻煩的小子,而我……是一個喜歡與人方便,熱心助人的正經生意人,所以,我的作法與他完全不同。」
  白拉登說話同時,我腦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在轟然一聲響後,變成通體舒泰的暢快,白起當初在賢者手環上頭所設下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
  這個封印並不好破,在伊斯塔大戰前夕,我曾分別找過萬獸尊者、李華梅,想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幫我破除封印,讓我自由使用閻羅屍膛,增加戰力,但他們兩人嘗試後仍歸失敗,說是研究不出白起所用的手法,若是以力量硬破,怕對我造成連帶傷害。
  白拉登今天能助我破封,除了力量超卓,見識不凡應該也是個理由。
  「你、你居然有辦法解除封印?」「萬物元氣鎖雖然神妙,但要破解並不困難,衹要天心意識的級數高,隨手就可解開,更何況我身為一個優秀的盜墓、尋寶人,擅長破除封印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嗎?」「做正經生意也是要貨源的,如果不去盜墓,你以為那套龍牙棋的材料從哪裡入手?」白拉登道:「你的這只婬神召喚獸,正在逐步蛻變為暗黑召喚獸,衹要整個程序完成,無敵這個稱號不算誇張,不過……我有個勸告,不到要緊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把這只婬神召喚獸叫出來,因為暗黑召喚獸對使用者的傷害,不是一時三刻出現,而是隨著使用次數增多,慢慢浮現的。」
  我還記得當初使用閻羅屍螳的時候,驚覺它不但威力超強,最難得的是召喚、使用時幾乎完全不耗魔力,簡直是超級理想的完美戰鬥工具,但聽白拉登這樣說,我想使用閻羅屍螳仍是要付出代價,可能還會對使用者造成某種暗傷,隨著使用次數而加深,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回天乏術。
  (嗯,不對啊,這個推論有破綻,法米特也是使用暗黑召喚獸,怎麼他就不是死於暗傷?這一點就說不過去,要再研究一下了。)告別白拉登的時候,我又想到了另外一點。從實質意義來說,這個天下無敵的願望有點灌水,說不上真正無敵的實力,但考慮到交換的代價,我覺得一切還算好,否則若我要求更名符其實的天下無敵力量,那個代價我未必支付得起。
  「保重,下次有什麼好關照,歡迎你再上門,姓白的做生意,童叟無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讓你們走的時候心滿意足。」
  信我者得永生?我看是不信你的人會馬上下地獄吧!你們姓白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聰明人會看場合說話,我自然不會蠢得當著恐怖份子的面,把這句話給說出來,當下衹是假惺惺地含笑握手,然後有多快就跑多快。
  在出發前往索藍西亞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先做處理的,那就是萬獸尊者的喪禮。
  通常舉行喪禮,都會瞻仰遺體,但因為我們身為晚輩的無能,萬獸尊者不但是客死異鄉,甚至連屍體都無法保存完好。
  當初把遺體委託給娜西莎絲,是寄有一線希望,看看能不能有什麼伊斯塔的秘術,能夠把新死之人給救回來,如果那些傳說與神話是有根據,那麼這個期望並非不可能。
  可惜,娜西莎絲辜負了我們的期待,不曉得在伊斯塔出了什麼差錯,令萬獸尊者的遺體被銷毀,別說是治療重生,就連好好安葬都做不到,這點想起來真是畢生恨事。
  沒有遺體,就很難進行喪禮,但對於獸人們來說,萬獸尊者是一個太過偉大的存在,哪怕是沒有遺體,喪禮也要盛大舉行,讓所有獸人共同懷念尊者的恩德,所以是預備回到南蠻之後,再舉行盛大的哀悼儀式。
  但我沒法子跟白瀾熊同去南蠻,為了治療阿雪,我必須爭取時間,立刻趕去索藍西亞,所以半路上就要與白瀾熊等人分道揚鑣。
  白瀾熊體貼我的心情,也做出適當的配合,就是在這條五色帆船上,趁著三更半夜,悄悄地舉行一個小而隆重的告別式,為萬獸尊者致上哀思。
  「尊者生前是一個非常重視血緣關係的人,能夠有一個親外孫在場,替他送終,這點對他而言,可能比什麼盛大儀式更重要。」
  白瀾熊說得沒有錯,這確實就是萬獸尊者的個性,我和白瀾熊站在一起,把萬獸尊者生前穿過的一件袍子焚化,灑入眼前的茫茫大海,作著無言的追思。
  我看著眼前的大海,心中有許多感慨。我這輩子沒什麼親情,變態老爸距離我太遠,要講說撫養成長的親情,他還不如我們府上的幾個老怪物,而婬亂老媽我又沒見過,真要說能給我親人的感覺,並且實際對我付出的,也就衹有這個外公了。
  對於萬獸尊者,我有著滿腔的歉意與感謝,自從知道我的身份後,他確實豁出一切地在幫我,這樣的付出,真的是讓我很感動。只可惜,這份親情持續的時間實在太短了…(外公,你安息吧,謝謝你為卦所做出的一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雖然我不能保證替你報仇,可是……我一定會謹記你的遺志,繼承你的遺志。)要報仇,就要再對上李華梅,說實話我還真是不太想面對她,彼此有太多的恩怨情仇糾結難分,激動過後,要說非殺她不可,這話實在很難說。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我把話題轉開,問白瀾熊有沒有和海商王討論好酬金。
    「喔,侯爺他說……」
  「等等,什麼侯爺?」「咦?你不知道嗎?海商王原本是某地的王侯貴族,後來不曉得是因為什麼事,放棄祖業,出海經商,用這艘五色帆船當行宮,因為愛穿白衣,所以綽號白衣侯,很多人敬稱他一聲侯爺。」
  「……我哪有可能會知道,這傢伙一下子是恐怖份子,一下子是正經商人,一下子變成貴族王侯,沒事還會跑出去盜個墓,鬼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麼的。」
  「哈哈哈,其實這樣多采多姿的豐富人生,不是也很精采嗎?我就很羨慕呢,能夠度過這樣的人生,那纔真的是不枉此生。」
  白瀾熊笑道:「侯爺他十分客氣,剛剛已經命人帶來口訊,說錢的事情好商量,他希望與南蠻維持長久的貿易往來,這次的船資大可半賣半送,大家交個朋友,慢慢再做生意,還說什麼他做生意一定童叟無欺,讓我放心滿意。」
  「我想,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如果是和普通的奸商做生意,做完你起碼還剩點渣碎,和這一位做生意……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吃虧在什麼地方。」
  「哦?永遠都不知道,那不就等於沒有?這樣也不錯啊。」
  「笨蛋,我是說你會虧到死得不明不白啦。」
  我斥責了白瀾熊一聲,卻聽他說白拉登已經和他說好,會隨行護送幾十萬獸人回南蠻,並且與各獸族的長老洽談買賣,保證是互利互惠,絕對沒有人會因此吃虧。
  (真……真他媽的,現在我真的有一種感覺,慈航靜殿這次求助自拉登,後果可能真是釋放一頭恐怖大怪獸出來了。)這個麻煩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正要再叮嚀白瀾熊幾句話,忽然一聲巨響引起我們的注意,轉頭去看,只見一個身影從船艙內撞穿木牆出來,造成巨大聲響。
  很明顯,這應該是有什麼意外,甚至是戰鬥發生,才會把人打得撞穿牆出來,而這個人的背上有一對雪白羽翼,該是羽族女戰士……不,是羽虹!雖是夜晚,但我仍看清了她,身上還有多處傷口滲血,似乎傷得不輕,不曉得是被什麼強敵給轟了出來。
  本來處於渾渾噩噩狀態的羽虹,突然之間清醒,不但能夠和姊姊玩打屁股性虐遊戲,還有辦法與強敵交戰,從這點說來,人體實在是很奧妙,很多病都可以好得莫名其妙的。
  羽虹被轟飛出來,看到了我和白瀾熊,第一時間振翅朝我們飛來,雪白羽翼拍動,表情看來非常地焦急,還沒靠近,就急呼出聲。
    「不、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隨口一問,腦裡思索,會讓羽虹焦急成這樣,如果不是羽族出了什麼事,那就肯定是羽霓有事,衹有姊姊出了事,才能讓羽虹這樣驚恐失措。
  在我問話的時候,羽虹已經急飛到我面前,但可能是因為受傷或沖得太急的緣故,她一下子沒能夠停住,筆直朝我撞了過來,勢道急勁,被撞到肯定會痛個好一陣子。
  「小心!」「小心!」我和白瀾熊的叫喊幾乎是同時出口,但白瀾熊卻叫得比我更急,要被撞到的人又不是他,他這反應頗令我驚奇,也沒來得及問為什麼,我胸口陡然一涼。
  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這一刻……那種感覺……真的好涼,我確實體會到什麼感覺叫做「透心涼」「可惡!」白瀾熊怒喝一聲,熊吼聲有如震天霹靂,猛拳擊出。若是這一拳毫無顧忌,絕對可以把羽虹的腦袋打爆,但這一擊目的只在逼開,羽虹纖腰一扭,如同一支離弦箭般飛射出去,半途翅膀再一振,瞬間掠出數十尺外,飄站在一根桅杆上,手裡拿著一把滴血的匕首,放聲狂笑。
  這時,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氣,軟軟地倒了下來,在那極涼、極冷的一瞬間後,冰冷感覺變成了劇痛,隨著迅速滲出的鮮血,一下子染紅了大片衣衫。
  直到這時候,我纔意識過來,羽虹剛纔往我胸口刺了一匕首,而且是有意地刺殺,絕不是失手,要不然也不會刺得如此之準,還設下這樣的一個巧局,先偽裝受傷,令我和白瀾熊全不提防,閃電間一擊得手。
  「約翰,你沒事吧……天啊,你傷好重……來人啊,快來人!」白瀾熊的怒吼聲,震動了整艘五色帆船,再加上這一番喧鬧,幾乎所有人都從房裡跑了出來,查看外頭到底發生何事。見到這邊情況有異,自然也有醫護人員跑過來,試圖救治。
  我看著一大堆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嚷個不停,不曉得在說些什麼,自己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
  羽虹的這一刺,確實是陰損之至,但我腦裡僅剩下的一個疑間,就是不解她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受人操縱。很奇怪,相較於我自己的傷勢,我更在意這個問題,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後者,但從羽虹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前者…「約翰.法雷爾!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夭吧!」海風急勁,羽虹充滿怨毒的嘶喊聲破風而來,清清楚楚地傳入我耳裡,縱使相隔遙遠,我還是看見她幾次都作勢要飛撲下來,再次襲擊,如果不是因為白瀾熊與一眾獸人高手搶護在我周圍,守得滴水不透,她大概早就飛撲下來了。
  從這樣來推,剛纔如果不是白瀾熊緊急出手,迫退了羽虹,依照她的本意,絕對不會只剌一刀,而是連刺幾刀,非把我胸膛捅爛才肯鬆手。
  真是倒霉,時靈時不靈的賢者手環,要是能適時發揮功效,羽虹那把匕首絕沒可能刺進我胸口;地獄婬神的寄體宿主要危害操縱者時,照理也應該會發生排斥反應,讓她通體劇痛,有如刀割,沒法動手才對。這兩項保險居然一項也沒起作用;說起來,真是我命該絕了。
  之前在伊斯塔,我明明已經做好準備,願意賭上性命去面對兩個要命的劫難,結果奇跡似全身而退,哪想到該還的東西始終要還,此刻居然是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下,要我還債。
  羽虹淒厲的狂笑聲傳過來,我露出了苦笑,腦海里頭衹有一個想法。……外公,你說得一點也沒錯,越漂亮的女人,確實是越會騙人。

阿里布達年代記 第三十八卷
  第一章 墮落蛻變 邪惡天使
  婬術魔法的最後一個階段,地獄婬神,集法米特•修•卡穆的一生智慧於大成,當修練者能操縱複數婬神獸以後,便能不受六大魔法系混用的限制,自由切換,不但自身修為提陞,也同時助長了女性宿主的魔力,還可以完美控制女性宿主的身心,真可以說是多功用的「完美」術法。
  不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真正完美的東西,任何魔法在使用上都會有反噬,像地獄婬神這樣的好東西,反噬時候的傷害也非同小可,而地獄婬神諸多反噬顧忌裡頭最厲害的一種,就是來自婬神宿主的傷害。
  道理其實也很簡單,一個貌美如花,武功或是魔法修為極高的女子,整天被操來搞去,承受許多變態手法的婬虐,又沒有什麼好處,是個人都會翻臉生氣,換作是有個女人拿我來練地獄婬神,我也會想要反噬一口的。
  為了要防止宿主的反噬,法米特針對地獄婬神的修練法門進行多次修改,增添了一堆保護,憑藉著魂魄植入,對宿主的身心完全監控,衹要宿主萌生反叛或是尋死的念頭,肉體就會承受莫大的痛苦。痛苦的形式因設定而異,像我用來對付羽虹的手法,就是讓身體如遭千刀齊割、萬蟻同噬,劇痛與奇癢一起發生,我想衹要是個活人受這種苦楚都會恨不得立刻去死。
  除此之外,女性宿主在與我交合的時候,得到的快感也會加倍,得到其他男性所不能給予的高潮,名符其實地爽到快要翻過去,假如女性宿主的意志不是那麼堅強,光靠這一點好處,就夠讓她乖得像條狗,成為性奴戰士。
  設計上考慮了那麼多,說穿了無非就是糖與鞭子併用,馴服寵物,讓寵物乖乖聽話,上陣戰鬥、上床被搞,千萬不要反咬主人一口。
  召喚類的術者,總是面臨一個兩難的問題。如果供驅使的召喚獸不夠強,戰鬥時就派不上用場,所以術者必須拚命增強召喚獸,可是一旦召喚獸強大了,那就不易控制,隨時可能會被召喚獸反噬。我面對的難題正是如此,雖然用各種方法作防範,但還是有踢到鐵板的一天。
  羽虹恨我,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從我們相處的情形來看,也實在沒什麼道理她會對我化消仇恨,至於要說她會愛上我,這種狗屁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明知道這個女人危險,要有提防,但長時間的相處,我還是失了戒備。這個戒備並不是單純的安全警戒,還包含了心理上的防衛,從我越來越為羽虹著想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要當主宰者,就應該要高高在上,善用鞭子與糖來統治下屬,恩威齊用,卻不是用心去體貼,因為一旦混淆了分際,沒有保持好距離,就很容易出問題。
  我沒有把握好這個原則,為了羽虹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甚至因為考慮到對她的影響,連白牡丹我都肯私下放走,這點實在是一個太大的錯誤,我忘記了自己的角色,沒有做好我應該做的事,就必然會遭到苦果。
  如果我沒有失去戒心,那麼,羽虹朝我撲跌過來的時候,我一定會提高警覺,即使讓她跌過來,我也不可能不提防她順勢一刀紮來。沒辦法,這一招太過老套,過去好多刺客都愛用,若是正常情況下,我看到一個老太婆跌跤朝我摔來,肯定閃得老遠。
  羽虹這段時間以來,精神狀況不穩,又剛遭到喪母之痛,我明明知道她是個危險人物,卻沒有特別小心,把她當成一個無害的普通人看待,這是我的大失誤,現在也因此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就是直透胸口而來的一記冷刃,紮了一下透心涼,要是我能活過今晚的話,這滋味我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不過……「約翰!你怎麼樣?你可不能有事啊!要是你有個什麼萬一,我拿什麼臉去地下見尊者……」老白,真是感謝你了,你一世英雄,千軍萬馬奔於前而不變色,現在卻為了我胸口插一把匕首,弄得連聲音都顫抖了,這份關心與兄弟道義,我很感謝你啊,衹是……比起你,現在我更想聽聽羽虹的聲音。
  「約翰•法雷爾!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海風急勁,羽虹充滿怨毒的嘶喊聲破風而來,清清楚楚地傳入我耳裡,縱使我周圍已經被高手給團團圍住,羽虹仍然沒有要逃跑的打算,看起來她殺我的意思非常堅決。
  想想這也是不容易,羽虹那一刀紮下,犯上弒主,千刀萬蟻之苦應該正在猛烈發作,她卻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站在桅杆上厲吼大叫,拚命找機會想衝下來補刀,這份精神力讓我很想寫個服字,就算是李華梅在這裡,我都不曉得她能否做到。
  羽虹插了我一刀,讓整艘五色帆船都像炸了鍋,一堆高手圍繞在我週遭護衛之餘,紛紛對羽虹破口大罵,但在其中也有人採取不同的態度。
  「羽虹,你別這樣,快點下來,什麼事情都有話好說。」卡翠娜讓羽族女戰士按兵不動,不要魯莽飛上天去圍攻,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另一方面,她像個談判專家一樣,連連對羽虹喊話,希望她能下來談判。
  「你一向是個懂事的孩子,不要為了一時衝動而毀了自己。約翰提督的作風雖然容易招致誤解,但他其實是個大英雄、大豪傑,數度拯救我羽族於危難中,你跟隨他日久,這些事你應該很明白才對啊!」卡翠娜身穿一身白,上衣沒系扣,露出圓潤雪膩的隆起;一條緊身褲,束得美腿修長如錐,腳上一雙長筒靴,油光滑亮,傲然站直在甲板上,高聲喊話,像是鳥群中的孔雀般,雍容華貴,確實有著女王的架勢,引起周圍獸人側目,只可惜……她的話實在太讓人難以相信,我不信,羽虹也不信。
  「放屁!什麼狗屁英雄豪傑,他除了屌女人,什麼也不會,窩囊廢一個!我呸!」心情激動,羽虹說話的口吻大異平時,之前她再怎麼憤怒,我都不曾聽她講話如此粗魯,或許……這不是單純的氣昏頭,而是牽涉到人格崩潰之類的深層心理問題。
  「你這頭禽獸,除了搞女人、除了想把我們母女三個搞上床去,你還想過什麼?母女同床叫什麼?親子丼?你他媽的吃得夠爽了吧!大聲告訴這裡所有人,你吃得爽不爽?搞得痛不痛快?」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這樣質問,由於這種事情太過荒唐,在最初的震愕感過後,我甚至強烈地覺得想笑。
  周圍守護著我的那些獸人、羽族女戰士,我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想法,倘若不是我胸口正插著一把匕首,他們恐怕已經笑出聲來。
  是的,衹是笑出聲來,不是指著我鼻子大罵。雖然乍聽之下很弔詭,但這就是現實,也就是人性。
  當我能夠展露出足夠的實力,給予人們夠多的好處,像這種程度的「個人行為不檢」,只會被當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缺點,甚至可能還是我豐功偉業的一部分。會因為我上了一家母女而鄙視我、痛斥我的衛道者,不會在這時出現,因為我已表現出實力,可以踐踏普通道德規則的實力。
  反正,自古英雄多好色,打開眾多三流小說,愛搞人家姐妹、母女上床、嗜吃親子丼的色鬼又不是衹有我一個,衹要我能持續「英雄豪傑」下去,給這些人足夠的好處,那麼,別說上了羽虹一家三母女,就算把她外祖母也一起抓來上了,那也不過是一件「風流韻事」,不是很妥當,但無傷大雅,也無關大節。
  這種事情,羽虹她不會懂,之前的她不懂,現在就更不會懂了,所以她還執著地在這裡做著無人重視的控訴。
  「你把我們母女當什麼?我們有血有肉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道具!在你眼裡,除了三個能搞的洞,你還看得見什麼?幹你娘!我一定要殺了你!」悲憤的鮮紅色少女狂吼著,想要不顧一切衝下來攻擊,適時出現的卡翠娜張開翅膀,攔阻在往下衝的航道中央,再一次封住了羽虹的行動,對著她喊話。
  「冷靜點吧,羽虹,都已經到今天這地步了,不管你對約翰提督有什麼想法,殺掉他都不能改變什麼,你失去的東西不會再回來了。」好像完全忘記自己剛纔的立場,卡翠娜說著倒向另一邊的話,「想一想你過去的樣子吧,還有你一路走來所堅持的東西,這一次你大義滅親,為姐妹們誅殺了黑巫天女這個元兇巨惡,這樣堅強、執著正道的你,已成了所有族人崇敬的目標,千萬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而犯大錯啊。」「大義滅親?你們說我大義滅親?哈哈哈哈?」羽虹好像發了狂一樣,在桅杆上放聲大笑,在強勁的風聲中,那個笑聲就與哭聲一樣,沒什麼差別。
  「那一天……在那裡……娘她往我這邊衝來的時候……我……我……我本來是想要讓開的……」這可真是驚人的告白,那一天所發生的事,衹要是有在現場親眼目睹的人,絕對不會忘記。
  當時,白牡丹正拚命想要往外逃走,李華梅和羽族女戰士在後頭追捕,而在白牡丹的逃生道路上,羽虹站在那裡,擋住了自己母親的生路。
  之前在慈航靜殿,羽虹為了闢邪守正,與自己父親心燈居士殊死作戰,寧死不退,她那時候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尊憤怒的正義女神。無論是誰,衹要看過她那時候的樣子,就不會認為她有可能因私忘公,就連她親生母親白牡丹都不這麼想。
  沒想到,真正的答案卻是這樣。
  如此說來,要是當初白牡丹沒有主動放棄,掉頭逃跑,想要另謀生路,站在她面前的羽虹就會主動讓路,那樣一來,白牡丹就會逃出去,很可能到今天都還活著,一切也就會被改寫了。
  這件事想起來很讓人不勝唏噓,然而,羽虹這個告白所形成的震驚,衝擊性實在太大,所以很多人聽了反而難以置信。
  「不,羽虹,你別亂說,這應該不是你的本意,你應該衹是……衹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弄不清楚自己真實的情緒,說錯了話。」卡翠娜道:「你一直都是堅守著正義與公理的啊,你是願意為了正義而奉獻一切的羽二捕快,這是你最重要的信念,怎麼可以連你自己都拋棄這個信念?」「正義?呸!公理?呸!守正闢邪?我呸呸呸!我這一生都在為別人的正義而戰,但戰到最後我得到了什麼?我爹死了,我娘死了,他們都是被我逼死的,連我姊姊都瘋了,這就是我守正闢邪的代價?他媽的,我不幹了……哈哈哈,我辭職不幹了!」羽虹放聲大笑,雖然那個笑聲聽起來像是在哭,不過從某個方面而言,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羽虹這麼生氣勃勃,她斥罵著信念,詛咒著世界,渾身彷彿被怨毒的火焰所焚燒,雖然有點怕人,但確實洋溢著一股生機盎然之美。
  以身為主人的立場,我倒是覺得很高興,我的小奴隸終於得到了領悟,發現那些東西的狗屁不值,假如她能早點想通這一點,放開那些無謂的原則,那她絕對不會被我壓制了那麼久,更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我還有點多餘的力氣,我一定會為羽虹拍拍手,慶祝她所得到的領悟,但……以一個被匕首插入心窩的重傷者而言,喘了這麼久的氣,我已經精疲力盡,再沒有半分多餘的力氣,僅能在心裡發笑,準備好面對我該面對的結局。
  然而,一聲驚呼卻打破了這緊繃對峙的時刻,吸引走人們的注意力。
  「咦?你們看,那是怎麼回事?」隨著獸人群中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羽虹身上,因為夜色太黑,很多東西看得不是那麼清楚,所以人們沒有察覺到,在黑夜之中,羽虹雪白的翅膀開始有了改變,從原本的潔白似雪,慢慢開始加深顏色。
  白色的翅膀先是變灰,接著深化變成了黑色,從最初靠近肩膀的一小點部位,迅速「感染」了其他的部位,這種羽毛顏色異變的現象,之前我從未看過,但好像在一些記錄羽族生態的典籍中,閱讀過相關的記載。
  但真正重要的一點是,在羽虹翅膀起異變的瞬間,我的身體也起了變化。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體內生效,實際造成的影響就是胸口疼痛減輕,被羽虹一刀捅開的傷口,冰冷的感覺更甚,像是把傷處給封凍住,不僅停住出血,更緩慢癒合,讓本來要氣絕身亡的我,得到一線生機。
  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但除了我本人以外,還沒有其他人發現這點。隨著這股力量源源不絕地灌入,我神智頓時一醒,很快便察覺到這股力量的源頭,不是自外而來,是源自我本身。……不知道為什麼,與我靈魂結合的地獄婬神在騷動,彷彿呼應著羽虹的變化。凰血牝蜂往外釋放驚人的能量。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正自納悶,周圍的獸人已經忍耐不住,鼓噪起來,對著半空中的羽虹發動攻擊,扔出手中的武器,希望把羽虹給打下來。
  這種攻擊威猛有餘,準頭卻不怎麼樣,又受到船上的纜繩、杆桅限制,獸人們的重兵器紛紛落空,還把甲板給砸出洞來,羽虹展開翅膀,在半空中穿梭閃避,迅若疾風,那些投擲用的重兵器根本連她袍角都沾不著。
  不過,並不是什麼攻擊都對羽虹沒有威脅性。混戰之中,有個人無聲無息地上了杆桅,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就連羽虹都沒有發現有人靠近,直至到了近處,才冷不防地劃出一道黑色的刀光,奇襲向羽虹的背後。
  專業人士不愧是專業人士,這一刀事前全無徵兆,確實不辱忍者的名號,刀光的邊緣都沾上了羽虹後背,只可惜實力上有著老大一段差距,驚覺受到奇襲的羽虹反應奇速,飛起一腿,後發先至,狠狠踹釘在未來的胸口。
  「暗算我?你當自己是鬼魅夕嗎?」羽虹的反擊既狠且辣,這一擊不但將未來手中的刀給踢飛,多半連這小子的肋骨都踢斷了。
  我想不通為何未來會冒著風險,在這個時候去暗算羽虹,但在這一刻,我確實很感謝這小子,因為羽虹發出攻擊的時候,一條修長美妙的結實玉腿,自朱紅武鬥袍服下有力地踢出,紅袍揚起,不但讓我們盡覽粉腿的姣好,就連那細繩組成的丁字褲、裸露出大半的小香臀,都看得清清楚楚。
  獸人們或許很少看見這麼美的雪白屁股,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即使是我,都覺得哪怕自己今天要死,死前能看見這麼美好的景色,也算是可以瞑目。
  對於這麼美麗的艷色,我們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如果說有人對美腿、香臀無動於衷,那絕對不是個正常人,至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不過……不正常的事情,在今天晚上已經太多了。
  在眾人對羽虹束手無策的時候,一道卓然人影出現在帆船最高的杆桅上,毫無半點預兆,沒人發現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當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像個王者般站在最高的杆桅上,迎著強猛的海風,睥睨著腳下一切。
  「呵,五色帆船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今晚這場戲真是精采,讓人熱血亢奮,不過,客人表演得那麼開心,作主人的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這未免有虧待客之道。」白拉登微笑道:「我很久沒有表演雜耍了,難得有這個機會,現在替各位表演一點餘興節目。」在微笑之中出手,五色帆船的主人親自展示神通,衹是一下輕輕的舉手,整艘船上的纜繩全都斷裂,跟著所有纜繩像是活物般舞動起來,像是千百條黃蛇,追蹤著半心空中的目標。
  羽虹展開雙翼,在空中穿梭飛翔,躲避著千百纜繩的追蹤,速度奇快,但纜繩來自四面八方,並不急著追人,衹是封鎖各處死角,編織出一張大網,讓羽虹無處可逃,而且在編網的過程中,纜繩還不住分拆,變成無數的細絲,覆天蓋地般灑下。
  在這張疏而不漏的大網捕捉下,羽虹展翅飛行的速度雖然快,終究還是沒有快到可以從網中逸去的程度,很快地就落網了,而在落網那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更證明五色帆船之主,這位海商王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
  羽虹落入網中,雖然還在掙扎,但已可以看出她無力掙脫,束手就縛是早晚的事,可是,也不見白拉登做了什麼,千百條纜繩上所伏藏的力量起了變化,甫一沾到羽虹身上,就看到火花四冒,電光竄閃,竟是帶著強大的電流。
  「啊~~」羽虹慘叫一聲,從半空中墜墜落,被千百纜繩纏了個正著,這些纜繩不是單純的捆綁,比較細端的部分甚至刺穿皮膚,入肉鎖骨,把羽虹給徹底制服。
  捕快對付一些極凶悍的強人時,會用鐵煉穿鎖過他們的琵琶骨,或是用類似方法扣住他們的關節。這類手法不但傷害性極強,而且非常痛楚,即使是身強體壯的大漢,都很容易痛暈過去,所以才會被視為禁忌,現在這等酷刑直接用在羽虹身上,姑且不論該與不該,白拉登的手段實在是很毒辣,我強烈懷疑他是在向我們示威。
  「哦,不錯啊,居然沒有暈過去,忍痛的本事比男子漢更強,這是因為精神已經凌駕肉體?還是平常練習有素呢?咦……原來你已承受千刀萬蟻之苦,不簡單,不簡單,多種人間極痛加在一起,你能承受得住,這本事更勝鬚眉漢啊。」白拉登笑道:「小姑娘,你的意志力很驚人,非常優秀,我很喜歡你啊。」「喜歡你」這三個字有很多意思,但從白拉登口中說出,意思絕不是我們想的那一種,更絕對沒有半點曖昧,事實上,就連那些不曉得膽怯為何物的獸人,此刻都為下海商王這個人而打起寒顫。
  相形之下,羽虹的表現就衹能用勇猛無畏來形容,被電繩鎖骨、纏筋的她,向白拉登怒目而視,像一頭凶狠的母獸,高聲咆嘯,做著惡毒的詛咒,渾身鮮血涔涔,往下滴落;不再潔白的一雙翅膀,已經完全變成漆黑,那種濃烈的黑色,濃得彷彿隨時都會滴下墨汁來。
  如果要為復仇女神的塑像選一個範本,那麼,此刻的羽虹絕對是最佳選擇,她的怨恨不僅是針對我、針對己身命運,更是針對這個世界,那種怨毒讓人看了膽顫心驚,碰到膽小一點的,可能還會被嚇得尿濕褲子。
  但很遺憾的一點是,羽虹碰到了一個太恐怖的對手,即使是復仇女神,要單挑大魔王也是不夠格的,自從見到白拉登本人到現在,他雖非完美,卻是無懈可擊,我找不到他身上的任何弱點,羽虹落在他手裡,怎麼掙扎都是無用,衹有換得一身鮮血不住滴落。
  然而,這一切掙扎真的毫無意義嗎?
  我想事實並非如此,羽虹的反抗與掙扎絕非毫無意義,白拉登雖然厲害,但他恐怕也沒有察覺到,在羽虹竭盡全力,痛苦掙扎的同時,那股在我體內激烈翻湧的能量,也如同大海漲潮般不住掀起高峰。
  我滿腹疑惑,這股能量突如其來,雖然源頭是地獄婬神,但我卻全然想不出為何會有這種現象。
  (不過,宿主的情形會影響婬神獸,但婬神獸的變化同樣也會反過來影響宿主,羽虹……她應該不會這麼一直下去的。
  這個念頭纔剛剛在我腦中生出,羽虹那邊就發生變化。本已渾身浴血的少女,身上忽然生出一股淒厲可怖的氣勢,彷彿地獄之門在她體內打開,沖天怨氣從她體內瘋狂竄出。
  與此同時,羽虹各處傷口所流出的鮮血,迅速污化,變成墨汁一般的深黑色流下,就連眼中的淚水都污化成黑,形成了一幕讓人怵目驚心的景象。
  隨著這些異變一同發生的,就是羽虹的力量開始三級跳。這些年來經過許多磨難,羽虹的武功一日千里,現在已經是第六級頂峰,隨時會進入第七級的程度,但此刻她週身真氣鼓蕩,激起猛烈勁風,狂吹向四面八方,竟然已經取得突破,進入第七級的境界。
  甲板上的獸人群、羽族女戰士大為吃驚,議論紛紛,沒有人知道羽虹身上為何會發生這些現象,但白拉登卻是一個例外,這些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正掌握住一切的他。
  「哦,完成度很高的墮落現象啊,很有意思,讓我再幫你一下吧……」羽虹的力量突破至第七級,護身威能激增,正在控制電繩的白拉登應該感受得到那股反激勁道,可是他恍若未覺,微微一笑,千百條電繩上所閃爍的紫光陡然倍增亮度,電芒竄閃,火花噴射,反過來將羽虹周圍捲動的狂風壓下。
  兩股力量正面對撼,羽虹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但她不住提陞中的力量並未見底,反而在敵人壓迫下遇強越強,渾身的黑淚、黑血裊裊發散,竟然形成一股黑霧,翻湧滾蕩,朝四週擴散出去,卻又為電光所迫,離不開羽虹週遭一尺範圍。
  這無疑是一場純力量的比鬥,白拉登從容不迫,游刃有餘;羽虹的潛力無限,不住提陞,看不出哪一邊的勝算較高,反倒是讓甲板上一眾觀戰的人們心驚肉跳。
  很快地,羽虹整個身體都被黑霧所吞噬,我們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正當我們以為這場比鬥還要持續很久,不是短時間內能結束,那些包裹著羽虹的黑霧驀地有了異動,幻化出無數骷髏形象,向四面八方飆射出去。
  怨氣凝成骷髏形象亂射,碰到周圍的電網,形成連鎖爆炸,而我們很清楚地察覺到,爆炸威力不停地往上攀升,代表著羽虹的力量往上突破另一高峰,由第七級的初階、中階,很快便到了第七級的頂峰力量。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在我所聽過的各種奇聞軼事中,從沒聽過有人可以用這等速度提陞力量的,而若這樣下去,那個結果是……最後,必然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黑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形象,張開大口,怨氣沖天,猛往白拉登噬去。
  一直沒有具體動作,純以力量控制電繩的白拉登,眉頭一揚,雙掌合十,和巨大骷髏黑霧對撞,羽虹的力量瞬間往上突破,濃烈黑霧席捲八方,與千百電繩一碰,轟然巨響聲中,把週遭的電網全數炸成飛灰。……第八級力量!
  第二章 木桌熱湯 幸福夢境
  在我的小隊中,羽霓、羽虹、阿雪是戰鬥主力,三個人不但資質一流,更分別修習上乘技藝,在我的規劃與預期中,她們三個成為絕頂高手是早晚的事,假以時日,可能十幾年或幾十年後,她們很有可能取得最強者的稱號,還有足以雄霸一方的力量。
  若問我她們三人之中,誰能最先取得最強者稱號,我會覺得是阿雪,畢竟她根基最好,現在已經提陞到第七級修為,領先其他人,又有萬靈血珠、創世聖器輔助,應該不久就能取得突破,提陞到第八級修為。
  然而,我怎樣也料想不到,會是羽虹以這樣的方式取得突破,率先一步把力量提陞,闖入同輩中無人企及的第八級力量!
  一級之差,天壤之別,無論是武道或魔道,不曉得要多麼辛苦才能提陞到第八級境界,在近兩百年的歷史中,這個力量足以被冠上「最強」稱號,甚至還一度是橫掃大地的無敵象徵,羽虹以不滿二十歲的妙齡之年取得這力量,相信是近兩百年內的第一人了。
  創下這個紀錄,足以光宗耀祖,但很可借的一點,就是羽虹這力量維持得並不長久。
  宿主的狀況會影響婬神獸,婬神獸的變化也會影響宿主,這是地獄婬神的鐵則,羽虹力量的激增也影響了凰血牝蜂,換作是平常,我可以把凰血牝蜂調整、馴服,但此刻身遭重創,無力操作,失控的凰血牝蜂就反過來影響我身體,令得心臟狂跳,血流加速。
  在羽虹突破第七級力量的瞬間,我心臟每分鐘激跳兩百多下,重傷的肉體不堪負荷,大量鮮血從口鼻瘋狂溢出,身邊的人只以為這是匕首刺傷所致,根本不曉得我的狀況,眼看就要碎心而亡,衝上第八級力量的羽虹終於支撐不住,力量忽然瘋狂下降。
  第八級、第七級高階、中階……這種力量的瘋狂下跌,通常牽涉到走火入魔,對身體的傷害極大,羽虹在重傷之下,力量竟然跌破第七級,只剩下一開始的第六級力量,與白拉登的電勁一撞,登時潰不成軍。
  「啊~~」羽虹慘叫聲中,整個人被轟得穿出黑霧,斷線風箏般飛墜向茫茫大海。在她穿出黑霧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幕難以置信的情景。
  為了要容納強大的力量,武者必須要擁有強健的肉體,但若超過負荷的力量一下丁湧入,倒楣的話,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即使能夠硬挺過去,肉體為了要承受,往往就會發生異變。
  飛摔出去的羽虹,左手、右腳很不對勁,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看起來不太像是人形肢體,其爪如勾,尖銳鋒利,很像是鳥類的尖爪。詭異的肢體,似是瞬間退化,變成了某種半人半獸的邪物。
  整個過程僅是簡短的驚鴻一瞥,但這邪異的形體卻令我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
  半人半獸,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我身旁這群獸人全都是半人半獸,羽族本身也是半獸人的一支,在進化成今天這型態之前,搞不好遠古時代的羽族就是有翅膀、有鳥爪,所以,羽虹的肉體變化是一種反祖現象?

  似乎解釋得過去,但我卻聯想到在封靈島之戰、巴格達之戰中所見,法米特無敵於天下的暗黑召喚獸,那些婬神獸堪稱是昆蟲與女體的至美結合,散發的感覺就與羽虹一樣邪惡、詭異。
  (難道……法米特的暗黑召喚獸是……我之前是不是搞錯了?活人血祭要威力強大,除了祭品的數目要多,還有可能是……幾個模糊的念頭來了又去,我忽然覺得好疲倦,意識越來越昏沉,在獸人們的齊聲驚叫中,好像有個人把我抱了起來,大步走出去,跟著,我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為什麼要我救這小子?朋友你也應該知道,找我辦事的代價通常都很大,多數時候還會搞到人得不償失。」「因為這個人太過重要,非救不可,代價不管大不大,都不是問題。」「哦?這個人有什麼重要的?不過就是廢柴一條,我看不出這人有什麼重要性可言。」「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兒子,就算天大代價也要把他救活過來。」「是嗎?那麼……歡迎這位老闆來光顧生意,本店童叟無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讓你心滿意足。」恍恍惚惚中,我聽到有人這麼交談著,口音很熟悉,衹是一時間想不太起來,跟著,我便陷入深沉的睡眠。
  睡眠之中有著夢境,夢境裡是一片黑暗,我在黑暗中獨行,最開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衹是有點熟悉,但很快我就明白過來,知道為何會有那種熟悉。
    「出來吧,別一直躲著。」
  我的話才一出口,黑暗之中忽然大放光明,一道美麗的身影悄然出現,連本來的黑暗環境都起變化,一眨眼的時間,我發現自己身在一處窗明凡淨的木屋中,和煦的晨光透射進來,把屋裡照得甚是明亮。
  獨坐在一張四方木桌前,桌上有一個青花瓷瓶,瓶中插著幾支潔白的月季,甜甜幽香,中人欲醉;桌面上的四色菜餚,並不是什麼精巧誇張的名菜,衹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色,有魚、有肉、有蛋、有青菜,旁邊一隻天青色的酒瓶與小杯,杯中琥珀色的透明酒水,倒映出周圍的景象。
  環顧這間木屋,傢具非常簡單,就是幾張椅子,一張四方木桌,還有一張很簡陋的木床,但屋子的每個角落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看得出是有人很用心在打理的;床上的被褥,看起來很柔軟,散發著溫溫、暖暖的太陽芬芳。
  和風自明亮的窗台吹進屋內,帶來外頭的草香、花香,還有森林的複雜氣息,當我側耳傾聽,屋外的鳥叫蟲鳴,一一清晰入耳,就連風吹過樹梢,枝葉搖擺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實、自然,沒有什麼很讓人驚奇的地方,但很讓我不解的是,我生平第一次為了這種平實而感動,甚至是感動到有點想落淚的程度,這實在是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感覺。
  不是難過,也不是驚喜,就是很單純的……感動,彷彿畢生所追求的東西,在這一刻讓我真正擁有。
  衹是,這份感動還有點缺憾,不是那麼完美,在最關鍵的地方好像少了點什麼……少了……少了一個共同分享的人。
  這個念頭纔剛在腦中出現,耳邊就聽到「嘩啦嘩啦」的流水洗滌聲,抬頭一看,前方一個半開的木門後,有一個美麗的倩影,正在那裡哼著歌,輕輕搖晃。
  門後是一間廚房,正在水槽前洗滌碗盤的她,身上除了一件香檳色的圍裙,就什麼都沒有,赤裸裸的雪白胴體,顯現出她的風情萬種。
  低垂的領口下,34F的雪膩酥胸,渾圓飽滿,幾乎就要從領口滿溢出來,讓人看了心猿意馬;右肩有條蕾絲飾帶斜斜地畫過胸前,收束到不盈一握的纖腰,更顯得兩團雪乳的高聳;圍裙底下是她圓翹多肉的臀部、修長玉立的雙腿,由於她是半俯著身的迷人姿勢,雙腿分外直挺,看起來比實際身高還要高。
  白皙滑膩的肌膚,在陽光下白裡透紅,雙頰現出水蜜桃般的色澤,臉上一雙彎彎的秀眉,在晨光下藍如澄空的雙眸,被兩道濃密而捲曲的睫毛半遮住,小巧挺翹的鼻子像是雕出來的,玫瑰花苞似的雙唇,似在吸引男人去狂吻;燦爛如火焰的紅髮四散在肩上,讓她看來像個閃閃發亮的明星,狂野而迷人。
  一種裸體圍裙的打扮,我之前看過幾次,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阿雪為了哄我開心,特別穿了一次。當時,圍裙內豐滿肉感的胴體,還有H罩杯巨乳的視覺震撼,讓我覺得此生不會看到比這個過癮的東西,但此刻……我發現自己錯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吃啊?是不是人家做得不好吃啊?」一聲嬌嗔,離開了廚房的小美人兒來到我身後,從後頭將我摟住,在我耳畔親昵地一吻。
  「這頓飯是用來慶祝你的伊斯塔大捷,在百萬軍隊與絕世強者的圍殺下,全身而退,足堪誇耀不世功績,我真是沒想到你能做得那麼好。」這些話倒是沒有什麼,但是當她伴隨著說話,將那沉甸甸的雪乳貼在我背上,變成一份超甜蜜的負擔,這些話聽起來就是「份量十足」。
  「唔,謝謝……菲妮克絲,你……我不知道你還會做菜啊。」話說出口,連我自己也覺得好笑,製造幻像是菲妮克絲最拿手的技巧,別說是弄幾盤菜,就算是要弄出一桌大宴席,那也不過是彈指聞事。
  衹是,不得不對菲妮克絲說聲讚,她為我準備的這個夢境,捕捉到了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慾望,給了我一個很溫暖的美夢。
  看著身旁裝扮性感的小美人兒,我還是第一次體會裸體圍裙能夠美到令人感動的地步,雪乳、美腿、香臀,這些在圍裙底下若隱若現的妙物,看起來彷彿是一種上天賜與的恩惠,讓我得到救贖。
  「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壞壞的哥哥,你這樣看得人家感覺好怪喔。」菲妮克絲低聲笑語,素來大膽火辣,煙視媚行的她,這時卻兩頰酡紅,輕抿著唇,害羞得像個未解人事的小處女,一手扯著圍裙裙襬,慢慢晃動,這個迷人的小動作讓我看得胯下火起,恨不得馬上把她推倒在桌上,大幹一場。
  「不要心急,慢慢來,先吃口菜!」把我的慾火挑逗起來,但在我有實際動作之前,菲妮克絲就搶先夾了口菜,放到我嘴邊,而我也衹有按下色心,把這口菜給吃了,不想因為一時急躁,破壞了此刻的美好氣氛。
  「再來一口,這次試試看紅燒肉,哼哼,人家準備了好久,精心燒給你吃的喔。」明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虛幻,但聽在耳裡、看在眼裡,還是很舒服,或許惡魔的媚惑手腕實在太高明,不僅懂得妖媚,也曉得用純潔可愛來擄獲人心,吃著她一筷一筷夾來的菜,竟然讓我有一種安心感,甚至……是幸福。
  「好吃吧?人家一直想這麼做菜給哥哥你吃,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好開心呢。」這個美夢太過醉人,甚至讓人捨不得醒來,有那麼幾分鐘的短暫時間,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像結了婚,菲妮克絲就是我的小妻子,我們兩個就在這幸福的小天地共浴愛河。
  感覺真是甜蜜,不過,這種感覺卻衹有一瞬間,因為幸福這個字眼太不適合我們,一個惡魔、一個賤人,那種字眼我們受不起,還是回歸屬於我們的風格纔是正理。
  「好了,不要在這邊玩家家酒遊戲了,你這次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直接說了吧。」我這麼說的時候,菲妮克絲眼中好像閃過一絲遺憾,但當我探手進入圍裙底下,搓揉光裸雪臀,一把攫住堅挺美乳的時候,她卻露出一副非常舒爽的表情,像是很享受我的撫摸。
  「要爽等一下再爽啦,到底有什麼事,你先說了再爽……嘿,你總不會說自己是專門來這裡玩家家酒的吧?」「嗯,是專程來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是太健忘的話,應該記得……你的願望口剩下最後一個囉。」菲妮克絲微笑說話,我登時明白了她的來意。
  忘,倒是沒有忘記,但如果可以,我確實不太想記起這件事,畢竟債主上門討債,自己又不想還債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是不要記得太清楚,比較輕鬆自在。
  當初與菲妮克絲的約定,出賣靈魂換得的五個願望,現在已經實現了四個。
  第一個願望,希望阿雪永遠沒法離開我身邊,雖然許願得頗為籠統,但大體上還是獲得實現,目前阿雪是被綁死在我身邊。
  第二個願望,希望菲妮克絲幫忙擺平蛇族與娜塔莎,結果引動大日天鏡的奇跡,阿雪首次使用大日天鏡,一舉幹掉了強敵。
  第三個願望,希望能明白當年薩拉城中的舊事,因為這個願望,我不但知道了月櫻的秘密,甚至還回到過去,與李華梅結下不解之緣。
  第四個願望,希望從黑巫天女的殺局中力挽狂瀾,這願望最後換來法米特的再現人間,以他所向披靡的魔力扭轉乾坤,消弭與夏洛堤的百年恩仇,換來伊斯塔一役的大捷。
  回顧這四個願望,菲妮克絲都是順水推舟,沒有哪一個是靠她本身親力親為,有投機取巧之嫌,不過以結果來講,四個願望都獲得完美實現,我雖然想要挑毛病,卻也沒什麼可以挑,不得不認帳。
  所以……我只剩下最後一個願望可以許了。
  許最後一個願,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真正麻煩的,是許完願以後的事,當初講好是要出賣靈魂的,雖然詳細情形沒問清楚,但不曉得是不是願望一達成,靈魂立刻被取走,換句話說,也就是沒命了。
  和絕色美女談生意、拿回扣,搞搞曖昧,這是一件賞心樂事,不過如果是要命的生意,那就還是敬謝不敏,早點賴帳逃跑算了。
  「這個呢……我想……嗯,第五個願望,我要好好想一想,畢竟是最後一個願望,不能隨便浪費,要想一個對大家都有利的才好……」我沉吟道:「如果能夠讓我再許一百幾十個願望,那就再理想不過了……」說歸說,但這種太過出格的美事,我其實是連想都不敢想,菲妮克絲好像也看穿,我的打算,沒有答話,衹是嫣然一笑。
  「正事可以晚一點再談,現在是慶祝的時候,既然享用完餐點了,想不想來一點比餐點更好的東西呢?」  「哦?什麼?」
    「餐後甜點。」
  菲妮克絲笑得極為嫵媚,說出那句經典名言,「COFFEE?TEA?OR ME?」就一個男人而言,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問題前做出錯誤選擇,我一下將她摟抱起來,也不管桌上還沒收拾,橫臂一掃,把什麼碗碟都掃落地面,直接就把菲妮克絲放在桌上。
  「別浪費啊,那酒很名貴的……」「囉唆什麼,這種時候誰還喝酒,要喝也是喝奶了。」我笑嘻嘻地撥開菲妮克絲的手,撫摸起她的玉乳,即使隔著圍裙,手上還是清楚感受到奶子的結實和彈性。
  菲妮克絲輕嘆出聲,被我摸得呼吸越來越沉重。圍裙底下沒有半片布料,我的手直接在她嬌嫩肌膚上遊走,當手指按在她的雪臀之上,她忍不住抖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呻吟。
  我本來想要幫菲妮克絲把圍裙脫下,但轉念一想,這麼一件根本沒法蔽體的單薄圍裙,脫與不脫沒有太大差別,反而更增情趣,於是便放棄脫衣的念頭,衹是簡單地把自己衣服除去,跟著便低下頭,一邊親吻著她的雪乳,一邊愛撫著她的花谷。
  菲妮克絲是一個極優秀的床伴,在我這麼做的時候,她會用手握住我挺立的肉莖,力道恰好的上下套弄;而當我爬下身去舔她的花谷時,她也會很主動地調整位置,抓起肉莖把嘴巴湊上,動作很熟練。
  菲妮克絲的奶子和屁股都結實又有彈性,皮膚滑嫩吹彈可破,身上的體香、呻吟時的氣息都令人迷醉,具有惡魔般吸引力的胴體,好像把我體內所有的慾望都勾引起來,當我壓在她柔軟的身上,滿心所想,就是恨不得把我整個人塞進她的體內。
  滾燙的肉莖一進去她溫熱的體內,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插進她膣道的最深處,菲妮克絲「啊」的一聲,雙手抓住我的手臂,她皺著眉頭閉眼,我腰一沉,便開始用力地直上直下,雖然不快,卻狠狠把肉莖插進她的身體裡面。
  典雅的圍裙被胡亂翻起,我陶醉在進入菲妮克絲體內的快感中。膣道裡的肉壁十分灼熱,像是要熔化開來的媚肉,緊緊地纏繞住我,彷彿是一朵盛開的妖婬肉花,在渴求著唔口我生命精華的汁液。
  隨著進入的節奏,菲妮克絲星眸半睜半閉,發出有點稚嫩的呻吟,令我慾火更加高漲,於是我雙手抓住她的腳踝,把她白嫩光滑的雙腿大大分開,讓她的花谷向前挺出,泛著蜜漿的兩瓣嬌嫩花唇便自動向兩邊分開,然後我把肉莖用力插進她體內,使盡我吃奶的力氣,幹著眼前這個艷麗的小惡魔。

  「嘿,如果把你幹得爽了,要出聲喔!」我一邊動一邊跟她說:「應該不會痛吧?」菲妮克絲先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氣喘吁吁的說:「嗯!不會!」有這個回答,那我自然就不客氣的繼續運動,其實在某個力道上,不但有操穴的快感,又不容易射精,女人也會很舒服,這是我的經驗。
  抽插了一陣子,我坐到椅子上去,把菲妮克絲又香又滑的肉體抱過來,讓她在上面,她有氣無力地動了一下子,便趴在我的身上說腰沒力氣了,我只好抱著她,肉莖從下面倒插進去,她兩個肥白雪嫩的奶子整個壓在我胸口,我雙手抱起她的肉臀,掀起圍裙,一上一下套弄著,倒也蠻美妙的。
  我抱起了菲妮克絲的上半身,讓她穩穩坐在我大腿上,用她自己身體的重量,在我的大腿上往下沉,更進一步地深入結合。
  菲妮克絲「咿」的一聲,臉向後仰起。
  「哥,哥哥……啊,啊啊啊……」「一爽起來就叫哥哥了?嘿,別衹是這樣叫啊,自己把屁股晃動起來給哥哥看。」我用手幫助著菲妮克絲,激烈地上下左右的扭動著,同時也重重壓住嘴唇,奪取了她的舌頭,恣意吸吮著。
  圍裙在激烈的動作中半脫落,菲妮克絲F罩杯的雪奶有一顆露了出來,抖動不休,她沉浸在肉慾的狂潮中,張開著嘴,開始像磨盤似的大力扭動屁股。
  「啊,喔喔!……啊啊啊,啊喔!」深埋入她體內的肉莖,感受到她膣道猛烈的緊縮噴潮,擠壓得肉菇濕淋淋,我一爽就用力捏著她的蓓蕾,讓她痛爽得弓起身體,再度噴出潮水來。
  「喔……啊……啊……嗚嗚……來了啊……喔喔喔……來啦……啊啊……」「啊……好哥哥……就是那裡……再用力一點……妹妹……喔……被插得……呀……呀……好爽……啊……頂到了……別停啊……」「嗯,你這騷……實在……嗯……很不錯,又窄又暖……幹起來……喔……又順暢……啊……真是舒服呀!」「啊……好哥哥……你行行好……輕點……啊……要被你……插破了……喔……不要那麼……呀……用力……嗯……」邊聽著她的婬叫,我的肉莖則狠命地猛抽,在小惡魔熱熱的膣道裡反覆抽插,眼睛看著那根肉棒推著蜜唇一下子進去、一下子出來,洞裡頭越來越熱,而冒出的婬蜜也越來越多,那溢出來的汁液晶亮而透明,漫流到小惡魔的肛菊上形成亮亮一層,好似敷上面膜一般。
  片刻之後,陣陣快感逐漸加深,兩個人都已接近顛峰,尤其是菲妮克絲,被我連抽帶撞一陣猛攻,膣道裡已是不斷痙攣,一股陰精潮湧般湧著向子宮口噴出,膣道內壁一陣收縮,緊緊夾住肉菇不放,同時胯下拚命上挺,使膣道將我的肉莖全部吞沒,兩條渾圓修長的玉腿,緊緊夾住我的腰身。
  「慢一點,不用那麼急,你快完了,我這邊還早咧。」我放慢了抽插的節奏,要已經半高潮的菲妮克絲爬起來,調過頭去。
  非妮克絲把姿勢趴好,手肘支撐在床上,豐滿的屁股翹起來,圍裙被掀在腰上,雙腳微微張開。
  看了這個模樣,我反而不急著馬上提槍上陣了,先愛撫了一下她的臀部,還有纖細的腰、裸背的肌膚,然後一邊用手把玩她的豪乳,一邊用嘴舔她婬水氾濫的花房,菲妮克絲立刻發出苦悶的哼聲。
    「進來!」
  菲妮克絲嬌喘的說,同時還抓著我的手,往她的巨乳擠壓。
  我馬上懂她的意思,趴在她後面,雙手握住柳腰,擺好姿勢後,再度將肉莖插進去抽送,我從後面看著這具發情的女體,這種肉貼肉的背後交姿勢,似乎帶給她極大的快感。
  「餵,你主動勾引我,是不是想要我抱你,想要我幹你?」  「嗯……對……想……」
  「每次我抱你的時候,你都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好興奮?」「對……嗯……很興奮……很想要你……」  「我要出來了,可以嗎?」
    「嗯……好……」
  我像抓狂了一樣拚命的用力去撞擊菲妮克絲的屁股,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最後奮力一頂,好像要把肉莖連同肉囊塞進她花谷裡一般。
  在小惡魔的嬌哼聲中,我忍不住叫了一聲,濃密的精漿噴射而出,抖了好幾次,好像永遠射不完似的。
  菲妮克絲衹是緊緊地摟抱著我,好像一鬆開手就會永遠見不到面似的,用雙手環抱住我的背,就連一雙玉腿都緊纏在我的腰上。
  「……帥哥哥,有件事情要和你說……」聰明的女人,往往都是利用雲消雨散的那一刻說話,那時是男人意志最不清醒的時刻,不過因為我吃過太多的虧,所以一聽到這樣的開頭,就有了警戒心。
  「什麼事?如果是煞風景的事,就以後再說了,別破壞今天的好氣氛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一點職務調動,還有生涯規劃上的問題而已。」菲妮克絲捧著我的下巴,輕聲道:「我快要調職了,做完你這件工作以後,恐怕沒什麼機會再見面了。」  「你說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在我心頭投下一顆炸雷,我忽然省悟,菲妮克絲今天出現很可能就是為了要來說這一句話,而整件事情更沒有她所說的那麼簡單,因為盡管她的語氣聽來平和,好像沒有什麼特別,但她的眼神卻透露出另一種情感。
  那種眼神……非常地哀傷,甚至說得上是淒然欲絕。
    這個……是某種詐術嗎?
  我有一瞬間的疑惑,但想到這一頓家常飯,還有菲妮克絲穿著圍裙做飯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我沒有辦法懷疑這個女人。
  跟著,菲妮克絲吻了上來,在肢體交纏的這一刻,我們激烈熱吻,彷彿這一吻將直到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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