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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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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成仁取義 魔王之女
  伊斯塔國內的狀況,我大致上弄得清楚了,而我更從白瀾熊的轉述中明白一點,那就是李華梅之所以遲遲未至,恐怕不是因為什麼東海發生變故,而是典型的待價而沽。
  東海新政權甫成立,乍看風光無限,其實內部的政治、經濟問題多如牛毛,李華梅急需各國浥註資源,我聽月櫻說過,她動作頻頻,密會各國各族的使臣,忙著締結各種合作條約,而伊斯塔正是李華梅極力爭取的聯盟對像,因為黑龍會留下的許多建設與魔法資源,都牽涉到黑魔法的高度技術,李華梅手下沒有相關人才,唯有向伊斯塔借將。
  伊斯塔這票黑心傢夥豈是善男信女,與他們談合作,九成九是被他們連骨頭都吞盡了,李華梅雖然精明能幹,但要從他們手上討到便宜,恐怕也是極為不易,現在適逢伊斯塔有難,李華梅如果不懂得開個天價來大敲詐,那可就真是枉為領袖人物了。
  和伊斯塔人講義氣,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立刻應伊斯塔人的邀請,趕來黑山谷道打生打死,不但談不到好價碼,即使一戰成功,也會被阿蘭法斯坦給分去一半功勞,搞不好伊斯塔人過河拆橋,宰掉頭號大敵後行有餘力,順手把頭號功臣也給宰了。
  現在阿蘭法斯坦已死,伊斯塔人對李華梅的依賴性大增,在這種時候以救世主姿態出現,就算獅子大開口,也不怕伊斯塔人不乖乖被宰割,哪怕伊斯塔人想要事後翻臉,以他們目前元氣大傷的狀態,相信也沒法再對李華梅造成威脅。
  (伊斯塔人不曉得當年南蠻的事,否則就會曉得她的作風,羽族可沒嚐到什麼好結果啊……那年羽族向李華梅求援,她一早便抵達南蠻,暗中操控一切,卻在最後關頭才風光仁義地現身,事後所有人檢討整件事,發現她佔盡了所有的便宜與好處,變成真正大贏家,卻偏偏誰也拿她沒辦法。
  (可是……畫眉兒啊,你太過自信,算得太精,但世事多變,這單買賣可能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好吃下啊!
  在海神宮殿中,守護精靈武藤蘭對我說過很多幽靈船的知識,現在想來,我對無頭騎士非常忌憚,盡管李華梅身為當世最強者之一,但無頭騎士卻是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恐怖傳說,兩個世代的最強神話相較勁,孰勝孰負?想起來也許是一件興奮刺激的事,但我卻不希望李華梅受到損傷。
  「喂,兄弟,不要只顧著女人,你也要講義氣啊。」
  「啊?熊哥你有什麼義氣要講?我們可以要壺茶、召個妓來慢慢講,召妓講義氣,有益身心啊。」
  我自己滿喜歡這類的休閑活動,不過白瀾熊顯然沒有興趣,急急要我幫忙解決他的問題。
  「兄弟,我畢生的志願就是振興獸族,也許不用稱雄稱霸,但要能讓大地之上的獸人都過好日子。」
  「嗯,這種志願很是有點難度,與其一生奮鬥,我認為不如多睡幾覺,或許在夢中會比較好達成。」
  「現在我遭逢大難,普天之下就衹有一個你,可以為我完成理想。」
  「大熊哥,泡妞召妓的時候大家就是兄弟,拔牙和搞革命的時候,你可不可以裝做不認識我?我這人沒什麼遠大理想的。」
  我盡量裝作充耳不聞,顧左右而言他。聽說在野外遇到熊的時候,趴在地上裝死,熊便會走開,令旅人逃過一劫,這傳聞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我正師法古人故智,努力地裝聾作啞,就差沒有趴在地上停住呼吸。
  白瀾熊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立下大功,而且是足以令所有獸人心服口服的大功績,唯有如此,才能夠洗刷前罪,並且讓萬獸尊者應允赦免。
  要立下這種不世奇功,需要天時地利的配合,但眼前便恰好有個機會,衹要白瀾熊能夠解放伊斯塔的獸人奴隸,那就是南蠻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功。
  不過,縱使白瀾熊有通天之能,想要在異國異境拯救大批同胞,這仍然衹是癡人說夢,至少也要需要同伴的幫忙。問題是……伊斯塔沒可能解放國內的獸人奴隸,哪怕是動員一國之力,又或是出動幾十萬大軍,都沒法完成此事,單單憑我們幾個去挑人家全國,想自殺也不必這麼魯莽啊?
  基於現實面的考量,我遲遲沒有答應白瀾熊,盡管我確實欠了他很大的人情,但是欠人情並不代表我就要拿人命去還。
  「咦?等等,大家都是剛剛纔到伊斯塔,你怎麼會有這些消息?」
  「喔,這個很簡單,我是找朋友問的。」
  「朋友?以前一起圍爐吸毒的毒蟲嗎?別逗了,你以前又沒來過伊斯塔,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有朋友?」
  「真的有啊!別的朋友還不好說,炮友就多了。」
  「炮友?一起打炮的朋友?」
  想起以前在南蠻的經驗,我不敢太過肯定,搞不好這頭白熊神通廣大,真的在伊斯塔有很多戰棋朋友,沒事就一起打「提督的決斷」用魔法網絡互通情報也說不定。
  結果,白瀾熊對我露出得意的微笑,說大家都是雄性動物,炮友當然是真槍實彈,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打炮的朋友就該是女人,戰棋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這話聽來得意洋洋,反而讓我呆了一下,不知道他意欲何為,結果他突然一把將我摟緊,說非常有幸成為我的朋友,因為剛纔我與卡翠娜會談的時候,幾個妙齡少女靠到他這邊來,問起了他的身份。
  「我說我是法雷爾家的人,是你的好兄弟,她們問說與你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就說多少有一點,然後她們就像很多年都沒見過男人一樣,飢渴地撲了上來,把我給生吞活剝。」
  幹!這傢夥真是好狗運,卡翠娜的想法一定很多人都知道,如果能夠當上下一任鳳凰天女的母親,別說是飛黃騰達,甚至有可能母憑女貴,把卡翠娜踢下族長位來,在下一任鳳凰天女成年以前,暫攝羽族的大權。
  目前的狀況確實很詭異,照這情形看來,搞不好我脫掉褲子跑到外頭,把屌晃一晃,那些鳥女人就會爭著強姦我咧!
  「早知道成為你們法雷爾一族,女人都會主動投懷送抱,那之前討伐羽族的時候,各大獸族就不用那麼打生打死了。」
  白瀾熊越說越是興奮,讓我都不曉得該怎麼和他說才好。我並不覺得成為法雷爾一族的人是種榮耀,外人也很難想像因為有個專門搞別人女人的親戚,從小就被人唾棄或追殺的驚悚快感,雖然說……我現在也成了一個會害親戚被追殺的「成功人士」獸人們的道德觀迥異於我們,能夠婬遍天下的女人、廣泛留下自己種子的男人,這和武功天下無敵一樣被尊重,這觀念不但普通的獸人深信,就連獸人們最敬重的萬獸尊者都同樣奉行,哪怕是隱居在獸神峰上,都要三不五時傳些消息出來,以表示自己仍然性能力高強。
  畢竟,巨陽神是獸人們崇拜的神明,萬獸尊者修為再高,如果沒有搞女人的能耐,那也不過是一個空有一身驚世武功的可憐老頭而已。現在從白瀾熊的眼中看來,法雷爾一族的男人應該是天天吃香喝辣,隨時都會有女人撲上來強姦的天之驕子吧,這種美麗的誤會,嘴巴是解釋不清的。
  「等等,你剛纔說那些鳥女人撲倒你,後來呢?你搞了她們嗎?」
  「都送上門了,當然是一口吞掉啊,嘿嘿,我在外流亡,好久沒有一次幹這麼多女人了,爽過了頭,一不小心就把人幹得暈過去。」
    「你……你幹了幾個?」
  「這個……不曉得該算三還是四……」
  獸人們的算術不是強項,白瀾熊一陣支支吾吾地算不清楚,索性走到床邊,一把將床帳掀開,只見本來寬敞的床鋪上,橫七豎八地倒著赤裸女體,有些是長髮、有些是短髮,卻都毫無例外地有著一雙修長美腿,還大大地分張開來,露出那一看便曉得剛經歷激烈炮戰的通紅玉戶。
  「幹!七個!你是剛從飢荒地方逃出來,還是剛剛結束冬眠啊?」
  「這沒什麼,是她們太沒用了,我每搞一發,她們就尖叫著暈倒過去,如果她們耐操一點,我也不想這麼頻繁地換女人。」
  白瀾熊語氣平淡,卻掩不住面上得色,好像在向我炫燿他的能力與戰績,不過我的心思卻分在其他事情上。
  (短短時間就搞了七個,每個都射?嘿,這是早泄啊,老友……我想想覺得好笑,又想到這些羽族女戰士爭著撲倒白瀾熊,其實是為了從他身上取種,得到鳳凰天女的遺傳基因,但她們卻又不曉得白瀾熊現在的面目,衹是用石頭帽變化出來,如果取了白瀾熊的種,生女孩倒是沒什麼,但要是不小心生了男孩出來……「桀桀桀……這個好……桀桀桀……真是自作自受,這個好啊!」
  「約翰,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你,但是你笑得好邪惡啊!」
  「沒事,從今天開始,你就放開胸懷,不,放開褲襠,盡量享受婬蕩的人生吧。說不定你在這邊磨練性能力,練出獸族第一名槍的稱號,那時你不用立什麼大功,萬獸老兒都會爭著請你回去當教練,你不用打生打死就可以變獸人偶像,這種生活多快活?」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要考慮一下。」
  「還考慮?不用浪費時間了,我現在就出去幫你再找幾個傻妞進來幹,你兩腿開開等著吧!」
  我匆匆說完,趕著離開出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白瀾熊拖去拯救世界,這種太偉大的事,找那種看起來活不過明天的人去最好,我雖不指望長命百歲,卻也想活久一點,這類事情就別牽扯上我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似乎特別多,我纔一走出白瀾熊的房間,連走廊的燈是白是黃都還沒看清楚,就被人一手抓住肩頭,又給扯到另一個房間去。
  這次不曉得又是哪個龜蛋找我,我纔猜測會否是刺客,就看到前方出現一對「凶器」那雙足可令任何正常男人停止呼吸的雪碩圓乳,絕對是一對凶器,而伴隨著凶器的靠近,我也聽見那溫柔的嗓音。
    「師父!」
  「喔,是笨蛋阿雪,你醒啦?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吧?要不要師父去弄碗陽春麵來給你吃?」
  「師父,人家有話要問你……」
  「什麼話?你要請教我永保青春的秘訣嗎?」
  想想今天真是有夠衰,好不容易身體才回復活動,都還沒有完全好,結果又要在熊面前裝死,又要對狐狸裝聾作啞,我究竟是招誰惹誰了?
  不過,我心裡也有數,事情到了今天這地步,要再隱瞞是不可能了,特別是娜西莎絲已經起疑心,阿雪的事情很快就不是秘密,如果不先讓自己人有個準備,到時候就會全體吃大虧。
  「唔,阿雪,也該是和你有個交代的時候了,但是在開始之前……偷聽的人全給我滾出來!」
  論武學,我算不上好手,憑我的耳力不可能發現有人偷聽,不過地獄婬神與宿主之間的交互感應,卻讓我一早就發現羽虹躲藏在這房裡。
  羽虹會藏在這裡,羽霓就不可能離得太遠,橫豎這件事要讓她們知道,我就索性把小隊的每個成員都召集過來,趁機開一個小隊會議,還順便加了一個新入夥的佣兵白瀾熊。
  「這位……是我家的遠房親戚,平時在當佣兵打工,這次專門應我禮聘,一路上暗中協助我們,他的名字叫……強尼法雷爾。」
  白瀾熊的身份不能曝光,我只得替他編造一個假身份,好在霓虹也不太介意,用有點錯愕的眼神打量他幾眼後,就催著要我講出該說的秘密。
  我環顧了一下週遭,沒有看到那個臭小子。在我心中,未來是隨時會被我變成死人的傢夥,可不是什麼自己人,但我雖然看不到這小子,卻覺得人很有可能也藏匿在這房裡,竊聽我們的對話。
  算了,反正幾天之後,這個秘密搞不好會弄到大地上人盡皆知,這小子愛聽就去聽吧!
  「嗯,整件事的起頭,要從我還在金雀花聯邦的時候說起,那時……心禪方丈找我密談,說是要告訴我一個大秘密……」
  ------------------------「賢姪,今天邀你到此,其實是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秘密?我這個人很禁不起嚇的,剛剛我母親才變成鳳凰天女,現在總不會告訴我說我老爸變成了兔子吧?」

  「不不不,你老爸如果變成了兔子,那同花都打得過葫蘆侯司了。我們找你來不是要談你老爸,是為了談你的徒弟。」
  茅延安笑著聳聳肩,指著心禪大師,道:「他有些關於你徒弟的秘密要說,嘿,你也應該有心理準備,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吧!」
  確實是有的。從我把阿雪留在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早晚會事蹟敗露,被人家認出天河雪瓊的身份,慈航靜殿也絕不肯放我干休,只不過現在的情形與我預想之中不同,慈航靜殿的大頭目好像變成了「自己人」而他顯然沒打算把這事公諸於世,所以才私底下找我談。
  是自己人就好辦事,不曉得有沒有機會做點利益交換,大傢俬底下把事情當糰子給搓掉呢?
  「……賢姪,說起來老衲還應該多謝你。」
  真是充滿決定性的一句話,光聽這個就知道我可以高枕無憂,不過你這和尚真是邪惡,好歹我是奸過你師姪屁股的人,就算你要包庇我,也不必連謝謝這兩字都說出口嘛!
  「這件事你多半不知,唉,其實大地上知道此事的,也沒有多少人了……」
  心禪大師長嘆一聲,道:「這件事的起源,要從伊斯塔說起……」
  黑魔導之國伊斯塔,為了增強本身的實力,做過無數的秘密研究,嘗試窮究黑魔法的魔法理論,創出無敵的傳說。在眾多的研究專題中,巨神兵是已為人耳熟能詳的一個,大地上所有的魔法師都曾聽過巨神兵威能,也曉得它一夜之間創造的破壞神話,但似巨神兵這樣的黑暗邪物,衹是伊斯塔無數背德研究中的一項而已。
  其餘的研究之所以不為人知,並不是因為研究的東西不厲害,事實上,在伊斯塔的軍事秘密中,巨神兵還不算是最厲害的一個,聽說巫師們曾經嘗試召喚主神級的魔物,直接發動從天上降下黑火流星,一擊消滅整座城池的究極魔法,如果這一著成功,那可是超越巨神兵的恐怖殺著。
  但這些研究沒有在人們耳語中流傳,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為欠缺實現性。
  一百個研究主題中,起碼有五十個荒誕不經,屬於瘋子的異想天開;剩下來大概也有四十個,雖然學理正確,但目前的技術水平不可能將之實現;能夠真正研究並且進行實驗的只剩下十個,而即使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窮數十載光陰深入研究,一百個研究主題中還未必有一個能開花結果。
  似巨神兵那一類驚世駭俗的偉大成就,一半固然是研究人員的努力與犧牲,但卻也有一半是純靠運氣,很多研究人員就是欠缺了這份好運,研究到死都還出不了頭。
  「如果伊斯塔所有這類的研究都失敗,那麼對全天下都是一件喜事……」
  廢話!和尚你是他們的死對頭,你當然是這麼說!
  「但不幸的是,偶爾他們的運氣也會好那麼一下。然後……賢姪你也知道,每次衹要是他們的運氣好,我們就衰掉了。」
  聽起來還真是有夠悲慘的共生關係,不過我又不是慈航靜殿掌門,為什麼事情會衰到我頭上呢?
  據說,大概是距離現在五百年前的戰國時期,一堆魔法狂人急著毀滅敵人,也毀滅自己,戰爭的本質其實就是這麼回事,不過他們確實提出了許多有意思的想法。
  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偶然被提出來,可能衹是一種離經叛道的笑話,但如果有人肯花幾百年的時間與心血去研究,那麼不管多荒誕的念頭,都會變成一件很危險的東西。
  開啟境界通道,讓冥府的千萬亡靈,甚至是魔界的主神級魔物降臨人間,這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曾有無數的野心家嘗試作出類似行動,最後卻以丑角的形式慘澹收場。意圖開啟境界隧道的陰謀家、奇遇不斷的豪洨王子、胸大無腦的高貴公主,這是冒險故事的三神器,養活了無數的三流文人,讓那些蹩腳的吟遊詩人得以混口飯吃。
  不過,這個笑話之所以好笑,並不是因為境界通道長得很好笑,而是因為整個構想的難度太高,幾乎不可能做到,但假如有人真能完成這構想,開啟那不應被打開的禁忌,那麼大概沒有什麼人還能笑得出來。
  「戰國時代結束後,這個妄想被伊斯塔人所繼承,投入資金與人力去研究。最熱門的時候,巫神學會裡有超過一百組團體研究這構想,嘗試以不同的方法去開啟境界通道。」
  研究的人數雖然多,但顯然運氣好的沒幾個,要不然這個世界也不會到現在都還平平安安。然而,運氣這個東西,不會一直好下去,也不會一直壞下去,以前有一位偉人說過,機會就像是陰莖,衹要握在手裡,就會越來越大。
  伊斯塔人無疑很懂得緊握機會,所以在纍積了幾百年努力後,終於有一組人突破萬難,把理論推向實際,由不可能變成可能。
  「幸好,在這場浩劫發生之前,伊斯塔發生了內亂。動亂中,進行這個研究的團隊全部被殺,其研究成果也被搶走,令伊斯塔功敗垂成,沒有能夠打開魔界之門。」
  聽起來伊斯塔好像常常內亂,不過除了近兩年的動亂之外,其實我很少聽說伊斯塔發生內部動亂,或許其中大部分都被掩蓋在台面下了吧,可是算算時間,近五十年內伊斯塔發生的最大動亂,應該就是……「沒錯,正如賢姪你所想的,那次的內亂源頭便是大師姊,她與伊斯塔鬧翻,仗劍殺出國去,臨走之前在皇城內爆發激戰,所殺的圍捕高手中,就包括了那個研究小組,而她更闖進實驗室去,把那項研究的最終成果給帶走,還順道放了把火,燒掉所有的資料宗卷,令伊斯塔人沒法再把這研究繼續下去。」
    她?應該說是「他」吧?
  心劍這個變態人妖尼姑確實有一手,叛逃出國時,又殺又拿,連搶完東西都不忘記放把大火毀滅痕跡。培養出這種人才,伊斯塔人恐怕每次想到都會痛到流淚,如果我是她的師父,那還真是不曉得該驕傲好,還是立刻宰了自己比較好。
  但我並不是她的師父,所以這些事情與我的關係是……「伊斯塔所採用的方法,是製造出某種特殊的鑰匙,再配合特殊儀式,就能開啟境界隧道。」
  這和東海的幽靈船有點像,同樣都是以某個生命體來當作鑰匙,奉獻祭品,來開啟境界通道。若開啟的是冥界之門,那幽靈船的惡夢就會搬到大地上重演,但若開啟的是魔界之門,那……那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總之應該不是什麼讓人很身心愉快的畫面。
  「至於他們所製造出的鑰匙……很特別,簡單來說,非人非獸。」
  非人非獸的另一個解釋,就是亦人亦獸,說得白話一點,也就是獸人或是半獸人,我記得伊斯塔人一向鄙夷這些非人非獸的東西,為什麼會……唔,大概是因為實驗素材的關係吧,搞這種邪惡實驗,不曉得要消耗多少條人命,獸人奴隸是最好的消耗素材,最後製作出來的當然也就是這些。咦?這麼有種熟悉感?我身邊好像就有一個半獸人……「不、不會吧?大師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指……」
    「正是。」
  心禪大師道:「阿彌陀佛,賢姪,正如你所猜到的那樣,當日大師姊從伊斯塔帶來了一個女嬰,雖然才出生沒有多久,卻已是滿身邪氣,震驚四座,當時本派許多長老都堅持要將她誅滅,但大師姊不允,而我恩師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將她收留,並且耗損修為,以本派的大光明正法為其易筋洗髓,轉魔眼為天眼,回化人形,最後再將她交還給大師姊收養,依照本派慧字輩排行,法名慧穴。」
  「慧、慧穴?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緊張,這名字是大師姊取的,相信衹是個人期望,沒有特殊意義,而且我恩師堅持不許,所以大師姊將孩子改名為慧叉穴。」
  我愣然道:「慧、慧叉穴?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但相信衹是大師姊的個人期望,沒有特殊意義,賢姪你無須太過緊張。」
  我一拍桌子,怒道:「幹!這種命名是故意找碴是不是?慧穴、慧叉穴,那怎麼不叫慧搞穴算了?」
  「咦?賢姪你怎麼知道?當時慧叉穴這法名被否決後,大師姊真的提出慧搞穴這個名字,只不過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反對,所以才更名為天河雪瓊。」
  「……大師,恕我冒昧,您是處男對不對?」
  「呃,看得出來嗎?老衲三歲進入慈航靜殿,數十載清修,練的是童子功,至今仍是純陽之身,但不知賢姪你是如何看出?」
  「夠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很慘就是了。」
  一切的謎底至此揭開,我萬萬想不到,光之神宮的聖女背後居然有這等隱情,看來燈塔正下方果然是最黑暗的地方,伊斯塔的魔女居然到慈航靜殿成了聖女,衹要想像娜西莎絲與天河雪瓊掉轉個位置,就會明白這件事有多荒唐了。
  只不過,還真是天意,原來阿雪一出生就是半獸人,衹是被光之神宮用了什麼大型法術封印邪氣,才轉為人形,後來又再度變為獸形,這到底該說是原形畢露呢?還是在劫難逃?
  「對了,當初師姊從伊斯塔帶來的那個嬰兒,是流著詛咒獸血的魔王之女,伊斯塔語叫做胡茲巴卡,翻譯之後的意思就是婬獸魔女。」
  「婬、婬獸魔女?這個名字有特別意義或是屬性代表嗎?」
  我邊說邊吞了口饞沫,想像到婬獸魔女所代表的意義,忍不住興奮起來,就看著心禪大師抓抓光頭,很迷惘地回答。
  「不清楚,我不懂伊斯塔語,是大師姊翻譯的,相信是她的個人期待……賢姪,為什麼你突然笑得好婬賤?還有,我怎麼覺得你這表情和大師姊好像?」
  第六章 為人師婊 毀人不倦
  這個世界上有千萬種人,也有千萬種師徒關係,當師父的傳授本事時,都會對自己的徒弟抱有某種期待,通常大多數都是期待青出於藍,把自己所傳授的技藝發揚光大,但也有少部分是把徒弟當成工具來用的。
  心劍神尼這個大魔頭殺出伊斯塔的時候,不帶金銀財寶,不帶魔法密卷,卻搶了個小嬰兒走,難道會是突然大發善心,想拯救世人嗎?白癡都不會相信。我認為,她的打算其實非常邪惡,是預備花上十多年的時間,把這個深具魔性的女嬰養育得邪氣沖天,變成一個又冷又艷的邪媚妖女,然後再將她痛加折磨,調教成自己的性奴隸。
  花費十多年的心血與時間,看著果實漸漸成熟,想像它多汁香甜的可口滋味,當果實終於被一口咬下,壓抑十多年的快感瞬間湧來,那樣的高潮將是舉世無雙,連我想起來都興奮……快要升天的那種興奮。
  「呃,賢姪,你的褲襠……褲襠收拾一下,別把斬龍刃塞在裡頭……什麼?你沒塞?廢話,我也知道,你非要我說得那麼明嗎?」
  一直在旁邊聽我與心禪大師交談的茅延安,輕咳兩聲,道:「你的猜測大致都對,不過有些小細節,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
  不良中年果然是行家,被他提醒,我發現自己的思路確實有錯,心劍神尼的屬性是M,不是S,她應該是打算調教一個又冷又艷的邪媚妖女出來,把自己變成性奴隸,讓這個美艷徒弟鞭打自己、掐自己脖子、命令自己舔她鞋尖……媽的,越說越不成話,慈航靜殿是搞什麼東西!怎會有這種尼姑?
  「阿彌陀佛,喜歡玩性虐遊戲不是罪,衹要兩相情願,出家人是不管這種事的。至少……」
  心禪大師笑道:「玩性虐遊戲不會死人,比起沒事卯起來血洗世界,貧僧是支持師姊這個嗜好的。」
  「你說得那麼好聽,也不見得你去陪她玩一玩,看大師你身強力壯的樣子,被打幾鞭、勒勒脖子,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善哉善哉,師姊曾經動過這念頭,相請我與阿茅至她清修處娛樂一番,但阿茅抵死不從,老衲便拒絕了,師姊至今一直引以為憾。」
  還真的咧,這個妖尼姑胃口真大,吃了徒弟還不夠,連師弟也不放過。那麼,這樣推測起來,天河雪瓊從小在雪山之上,是過著無比婬亂的性虐生活囉?如果是我,一定會這麼作,把徒弟從小幹到大,小婬娃變成大婬婦,充分享受到女體由青澀而成熟的每個過程。

  不過,考慮到心劍神尼的被虐屬性,我想她應該是強忍下來,在徒弟面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姿態,不食人間煙火,直到適當時機來臨,才露出真面目,一次把徒弟十幾年來熟知的世界給打破,享受那種玩弄生命、逼得她人格崩潰的無上快感。
  推想起來,恐怕這十幾年裡頭,每次天河雪瓊用崇敬眼神望向恩師的時候,假扮高人的心劍神尼就爽得來了個小高潮吧?也真難為她了,居然忍了十幾年,換做是我……幹,為什麼她的思路我那麼清楚?我們兩個是天生知己嗎?
  「天河師姪不知自己身世,更不知額上豎眼的來歷,多年來成長得很好,但我們顧慮師姊會……呃,總之我們有所顧慮,所以趁師姊進行閉關的時候,將她召來慈航靜殿,讓她巡遊大地一遍後,遠赴海外修行,以避災劫。」
  心禪大師確實是慈悲為懷,因為不忍天河雪瓊落入她師父的魔掌,特別把人給送到海外,躲得遠遠。這份膽識可真是不小,因為心劍神尼不是善男信女,出關後發現自己到嘴的肉飛了,這一怒豈同泛泛,心禪大師沒有被她當場宰了,除了一點香火之情,恐怕也是心禪大師自己武功卓絕的關係。
  「我們一直以為天河師姪在海外修行,直到阿茅遇上你們,送來書信,說有一名貌似天河師姪的狐女,我們纔覺得事有蹊蹺,後來你們到金雀花聯邦,有人認出天河師姪,老衲親自趕來見證,果然不錯……唉,萬般皆是命,唯有業隨身,我們所做的一切終歸徒勞。」
  心禪大師道:「賢姪,老衲不知道天河師姪是如何變成這般模樣,又為何失落記憶地追隨於你,這些事都已無關緊要,不是重點。師姊既已認出自己徒弟,這一次恐怕難以忍耐,一待戰鬥所受的傷害略有好轉,隨時都會向她下手,所以你們要立刻離開,秘密離開金雀花聯邦,走得越快越遠越好。」
  我回憶起那一次心劍神尼盯著阿雪看的眼神,確實是婬賤入骨,恨不得當場撲上去的樣子,假如她不是顧忌即將要與心燈居士決鬥,不敢耗損元氣,恐怕當場就與我們開戰了。
  「賢姪你離開金雀花聯邦,可以到任何地方去,衹有一件事你必須小心在意,那就是天河師姪的身世,她既然已變回獸形,體內的魔血隨時有可能覺醒,尤其是伊斯塔人,極可能察覺她的存在,利用她開啟境界之門……」
  ------------------------心禪大師所告誡我的東西,我幾乎原封不動地告訴小隊的成員,但為了減少一些麻煩,我把有關天河雪瓊的一切都省略,只說心禪大師發現阿雪是伊斯塔的魔女,特別告誡於我,至於我們為何要躲著心劍神尼……「心劍神尼雖是出身伊斯塔,但卻大仁大義,立誓要誅滅奸邪,不讓魔女危害世間,她已經懷疑阿雪的身份,如果現在見到阿雪,一定是非殺不可,心禪大師不忍傷害無辜,所以要我們偷偷溜走。」
  他媽的,被迫撒這種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大謊,心劍你這個賤人妖,將來一定要請我吃宵夜。
  「啊!心劍師伯果真是正道的砥柱中流,她嫉惡如仇,真是我輩的楷模。」
  聽見心劍神尼誓殺阿雪的動機,羽虹的正義春又發了,站起來望向遠方,眼中流露著陶醉的神采。
  唉,阿虹啊,如果心劍也能算是正道楷模,這個世界就真是烏煙瘴氣了,這婬賤人妖算什麼砥柱中流?
  「……可是,這麼一來,阿雪姊姊不是太可憐了嗎?阿雪姊姊並不是有心為惡,她幫了那麼多的人,心又那麼好,為了這種理由要殺她,這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羽霓的腦袋總算沒有傻得太厲害,輸入的模式發揮作用,在這要緊時候幫我說話,但比起這個,我卻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白大夫,請問一下,為什麼你會坐在羽霓的旁邊?」
  「啊,佔了你的位置嗎?抱歉,我忘記你們是情侶,我讓到旁邊去吧。」
  「不,我是想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應該是衹有小隊成員參與的機密會議,居然搞到有閑雜人等在旁,而我還說得那麼爽,直到現在才發現,這真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不過,和女人講道理,本身就是一件很沒意義的事。心燈居士死後,同樣也是從小看著霓虹長大的白牡丹,幾乎就是她們在世上的最後親人,看到我質疑白牡丹,霓虹就像是兩頭被踩了尾巴的老虎,跳出來捍衛白牡丹的權利,同時質疑白瀾熊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人,為何也有權利坐在這裡聽,甚至連用軟骨功藏身在屋頂偷聽的未來都給揪了下來。
    真是夠了……
  看在霓虹的份上,我沒有特別追究計較,但真正的理由,其實是因為白牡丹對我眨了眨眼,雖然不是有意為之,但是那別具風情的一眼,又典雅又嫵媚,是幾乎讓人骨頭都酥了。
  (媽的,像個俏寡婦似的,總有一天要把你弄到床上去。
  說到這裡,我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一個重點,那就是當事人的反應,突然得知這麼重大的秘密,不曉得阿雪會怎麼想,結果我一回頭,發現這女人正捧著一碗陽春麵吃,被我看見,連忙把麵碗放下,傻呼呼地看著我。
  「我……師父你突然說出這麼嚇人的事,人家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是吧?你一下子變成被詛咒的魔女,難道一點想法和感覺都沒有嗎?」
  「這個……人家以前從來沒想過這種事,什麼魔女妖女的……這個……聽起來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人家……」
  阿雪看看我,再看看旁邊碗裡的麵,悄聲道:「人家的肚子還有點餓。」
  「你屌!看見你這麼自立自強,師父我感動得也不曉得說什麼纔好了,你不愧是你師父的徒弟。」
  我很感慨地說了這句雙關語,既然當事人這麼風平浪靜,我也可以安心去思索下一步的策略,然而,在我預備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想起了一點東西,再次走到阿雪面前。
  「喂,笨蛋,有什麼事情不要一個人扛,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的。」
  有時候,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大事,人們所需要的不見得是什麼援助,而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我是出了名的烏鴉嘴,不過,這句話應該沒有說錯,因為這句話說出口後,淚眼汪汪的小狐女一下撲趴到我身上,止不住的淚水打濕了我衣衫,而我衹能摸著她尖尖的狐狸耳朵,輕聲說著安慰。
  當然,後來洗衣服變成了一個麻煩問題,因為要清理那碗打灑在我身上的陽春麵,著實費了點工夫,而且滾燙麵湯灑在身上很痛,偏偏臉上又要微笑,不能破壞這時的氣氛,這實在是很不容易,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不過到了第二天,我們卻在驚愕中迎接了另一項衝擊。
  黑山谷道中的一場大戰,伊斯塔本國的精英死傷慘重,雖然皇室派的高手傷亡最慘,但巫神學會卻也損失了會長阿蘭法斯坦的一條命,創傷極大。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伊斯塔戰果卻是一無所獲,無頭騎士毫髮未傷,仍是會四出破壞與殺戮,為了保命與豎立威信,伊斯塔兩大派系都需要急謀對策。
  皇室派的壓箱底牌,是請來當世最強者之一的李華梅,預備借助她的力量與經驗,誅滅無頭騎士;相形之下,剛剛失去強人領導的巫神學會,就顯得束手無策。
  「無頭騎士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衹要我們打開境界通道,召喚頂級的魔神降臨,或是把無頭騎士歸引回冥界,它根本就不足為懼。」
  高唱起這個論調的,就是新任巫神學會的主席,「紫伶水僊」娜西莎絲。對於她所提出的開啟境界通道,最開始所有術者都嗤之以鼻,衹是沒人敢當面反駁,但當她提出宗卷證據,證明當年伊斯塔曾經在相關技術上,取得決定性的突破後,暗地裡發笑的人就立刻消失了。
  「當年那叛徒殺出伊斯塔,躲藏到金雀花聯邦去,這次我出使金雀花聯邦,就是與他們談判,把當初被奪走的資料與實驗成果帶回來,如今剛好派上用場,真是天祐我伊斯塔。」
  根據我所得到的情報,娜西莎絲就是這麼對同志宣告的,雖然這實在是個天大的謊言,但伊斯塔人怎麼可能知道真相。這謊話替伊斯塔人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巫神學會士氣大振,覺得有了與皇室派競爭的本錢,要娜西莎絲盡快作出準備,消滅無頭騎士。
  知道真相的我們,也知道娜西莎絲根本衹是打嘴炮,沒有實現的能力,但衹要她想把這計劃付諸實行,我們就倒了大楣,身在伊斯塔境內的我們,即使想殺出去也要花偌大代價。
  羽虹道:「奇怪,既然她把這件事公告於世,那為什麼不直接宣告阿雪姊姊的身世?如果她先發制人,把話挑明來說,我們這邊早就被包圍,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也是我們之中大多數人的疑問,衹有我纔心裡清楚,娜西莎絲是不放棄每一個獲益的可能,要利用阿雪把我逼出去,與她做一些暗盤交易。
  「我實在覺得,你不適合當法師,當個生意人更好些。」
  「呵呵,承蒙提督你如此稱讚,小女子真是愧不敢當,不過其實以前我在巫神學會管過一陣子財務。別看這些大法師們整日研究,不問世事,他們研究用的道具、儀器、素材,哪一樣不是要花錢?更別說少數以黃金為耗材的,要支持那麼大個組織的日常花用,可真是不容易呢。」
  迫於無奈,我親訪娜西莎絲,看看她到底作何打算。由於彼此都很忙,我們的密談並不是在豪宅府第,而是在一輛密閉的馬車中,一面會談,一面往伊斯塔的王都巴格達前進。
  「開門見山吧,你要什麼東西?」
  阿雪上次在青色月光下狂性大發,娜西莎絲親眼目睹,當時我就已經知道事情瞞不過去,阿雪的體質裡肯定有些問題我不了解,會在青月或血月下發生特殊反應,娜西莎絲看在眼底,與記憶中的資料一對,馬上就會認出阿雪。
  如果讓娜西莎絲把這件事公諸於世,那一切就將無可挽回,甚至也不是她所能掌握,所以我不得不來談判,把火頭在還沒燒起來之前先捏熄掉,但我也感到困惑,好奇娜西莎絲打算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其實……你或許不知道,開啟境界隧道並不是非要你的小女徒不可,這十幾年來伊斯塔的魔法技術突飛猛進,早已開發出了新的穿梭境界之法,衹要你配合我們,我可以為你保密。」
  娜西莎絲笑道:「伊斯塔調查過那年的東海之戰,李華梅其實沒做什麼,真正破壞幽靈船的大功臣是你,所以真正有經驗料理無頭騎士的人,也是你。找你來當顧問,比找李華梅有用得多了。」
  「這我可不敢當,李華梅起碼還能與無頭騎士一戰,換作是我上陣,早就被瞬殺,就算你與我聯手,我看也是被秒殺的可能性居多。」
  「無頭騎士真有那麼強?呵,它怎麼強都好,我們不用直接面對它,衹要把其根源剷除,無頭騎士就不足為懼了。」
    「你的意思是……」
  被娜西莎絲一點醒,我纔察覺到這個很重要的關鍵。無頭騎士當日破空而去,為什麼別的地方不去,偏偏來了伊斯塔?總不會這裡風光明媚,它雖然沒了頭顱,卻還是想來這邊觀光休閑吧?
  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理由將它誘來,某個特別的人或是物,令它穿越千里,來到伊斯塔殺人毀物。冥界的定律,亡靈隨著時間過去,對生前的一切記憶會變得模糊,衹能記得簡單的一點印象,哪怕是再強大的亡靈都一樣,而無頭騎士已經亡故五百年,照理說應該連它爸爸媽媽叫什麼都忘光了,會主動到伊斯塔來殺人尋仇的可能性極低,多半是背後有人操縱。
  能夠操縱無頭騎士到伊斯塔來殺人,背後的那個術者究竟存什麼打算?奪權?復仇?實驗?又或是單純滿足破壞慾望?這幾種可能我無法判斷,畢竟我對這裡所知有限,什麼人能從這樣的殺戮中得到好處,我沒有相關資料,實在沒法判斷,唯一確信的一點就是……那個術者一定很強,而且是當世屬一屬二的數術高手,這樣的人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提督,無頭騎士誕生於東海,本身是至凶至邪的魔物,能操縱它的人或勢力大地上屈指可數,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黑龍會的陰謀?」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要和娜西莎絲握手。與聰明人合作確實是一種樂趣,凡事舉一反三,一句話不用說第二次,我還沒說出想法,她的思路就已走在正確方向上,看來往後的伊斯塔,天意巫神學會當興,皇室派如果沒什麼能人,恐怕伊斯塔不久就要改朝換代了。
  既然英雄所見略同,都把目標指向黑龍會,那麼,考慮到可能的敵人名單,我們腦中都浮現出一個人名。
    「黑巫天女!」
  我和娜西莎絲幾乎異口同聲喊出。這位黑龍會的二號人物,自黑龍王死後便消聲匿跡,置黑龍會於不顧,如此大的犧牲與忍耐,必定有重大圖謀,而論起個人修為,她更是黑龍會的頂級魔法師,若說她能操控無頭騎士,我也沒什麼好質疑的。
  「說到這個,有件事情應該要讓你知道一下……」
  我把對雅蘭迦的懷疑,還有黑龍會可能利用獸人族,預備有所作為的事,拿來當作給娜西莎絲的情報交換,藉以提高身價。
    「居然有這種事?」
  娜西莎絲顯得很訝異,獸人那邊的事情在我們來到伊斯塔後,已被她拋諸腦外,但我卻不認為那些獸人死士會就此放棄,再加上黑龍會的影響,如若我們掉以輕心,隨時可能被暗算一記。
  兩方面的談判到此應該告一段落,但娜西莎絲仍望向我,眼神古怪,好像我忘記了什麼事。
  「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提督你一早就已經知道,現在時間所剩無多,希望我們不要再浪費彼此的言語。」
  「唔,你是指法米特的暗黑召喚獸?」
  我終於明白,除了無頭騎士的威脅,娜西莎絲對法米特的暗黑召喚獸亦是念念不忘,特別是在她就任巫神學會主席後,這股慾望變得更強烈迫切,因為身為主席,她需要更強的力量來保住自己權位,否則縱使能登上大位,這個位置也坐不長久。
  「其實相互合作對我們有利無害,歷史上機緣巧合得到秘笈的幸運兒不少,但最後能成王稱霸的卻沒幾個,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沒有那個能耐,去破解秘笈裡的謎團,提督你是聰明人,這類的故事你應該聽得太多了。」
  娜西莎絲拿起了面前的白磁茶杯,用極其典雅的姿態喝了一口,道:「你得到法米特的遺物已經很長時日,如果你真能修成,早就天下無敵,不用活得這麼壓抑,所以你在修練上也碰到了障礙。」
  「唔,我記得你曾說過,伊斯塔對法米特的所有相關事物追蹤研究,那些資料都還保存在巫神學會吧?」
  「不錯,相關資料都保存在巫神學會的巴格達總部,你和我走一趟,保證你獲益良多。」
  娜西莎絲是聰明人,既然大家有利益可談,她就不用擺出一副惡狠狠的丑陋面孔,而是盡量擺出嬌艷姿態,讓我鬆懈對她的戒心,更進而被美色所惑。
  坦白說,娜西莎絲位列七朵名花之一,「紫伶水僊」艷傳天下,要說我不被她誘惑到,那是絕對不可能,不過要我就此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那也不可能,因為風險與後果太嚴重的事,我會下意識想閃。
  最好的策略,就是把她當個安全炮友,大家偶爾搞搞,彼此爽快就好,誰也不用相信誰。話說回頭,如果要當個炮友,現在似乎就是最佳時機,趁著大家還有同盟關係,不容易翻臉,無論搞得好與不好都……「娜西莎絲,我們剛剛啟程的時候,你好像答應我很多東西,不曉得伊斯塔人說話算不算數?」
  月櫻託我帶娜西莎絲來伊斯塔的時候,我漫天開價,對娜西莎絲提出許多要求,而她幾乎是一口應允,現在我們已經來到伊斯塔,是時候要求她實現承諾。
  「唔,我想想,當時是答應了你不少東西,但資料也好,秘寶也罷,全部都在巴格達,現在給不了你,衹要你跟著我去巴格達,答應你的東西一樣也不會少。」
  「哦,那我豈不是什麼也拿不到?這樣很沒誠意啊。」
  「別那麼心急,你以為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嗎?我雖是壞女人,卻不是那種說話不算的小人,答應你的東西中,有一樣倒是現在可以給你。」
  娜西莎絲笑道:「你對我的肉體有興趣,恰好我偶爾也需要男人,聽說你是李華梅的情郎,也是她最看重的男人,我很有興趣知道你是怎麼征服那位當世第一女傑的,是不是……你有個幾分真材實料呢?」
  聽見這句話,如果我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不是男人了。這輛馬車內部的空間寬敞,正是偷情的好地方,我不再多說什麼,把橫擋在我們之間的桌案移去,來到娜西莎絲的面前。
  隨著距離的拉近,娜西莎絲在我眼中的樣子也清晰起來。一雙紫色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沒有雜色的星光水晶,紅潤的嘴唇與圓潤的鼻子,像是神明雕刻的完美傑作;紅色的及肩長髮,蜜色肌膚散發著性感的誘惑,引人想要把她一把摟過來撲倒的衝動。
  「約翰法雷爾,你是一個有趣的男人。」
  娜西莎絲的手放在我肩頭,我的手卻按放在她小腿上,手掌慢慢滑上她的膝蓋,掀開裙擺,經過底下的絲襪,一直來到絲襪盡頭溫軟柔滑的凝脂肌膚,絲綢裙擺覆蓋著我的手臂,披灑在我的腿上。
  「有趣?我可不是小丑,你的有趣是指什麼?」
  娜西莎絲的肌膚柔膩如蜜,是種很特殊的觸感,靠得近了,聞起來彷彿玫瑰般散發著濃烈的情慾,我很少聞過如此撩人的氣息。
  我捧起娜西莎絲的纖腰,讓她跨坐在我大腿上,紫色長裙堆在黑絲絨椅墊上,而她輕抬起手,用牙齒咬住一根手指的手套尖端慢慢拉扯,然後是另一根手指,就這麼慢條斯理地脫掉紫色絲緞的手套。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衹是簡單的動作,沒有刻意的挑逗與誘惑,可是我看著娜西莎絲除下手套的曼妙動作,卻覺得比任何香艷大膽的舞蹈更讓我興奮。
  兩邊靠得近了,我雙臂環繞著娜西莎絲的纖腰,用手臂確認她的體溫,仔細地凝視她的艷容。
  一米六八的身高,修長而誘人的光滑美腿,露在披散下來的紫色長裙外;翹挺的肉臀之上,是細細的腰肢,讓人忍不住想要攬住,細細地搓揉;飽滿的胸口,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
  金黃色的陽光,從馬車的玻璃窗透入,自娜西莎絲身後灑了下來,為她身上鍍上了一層金粉,讓人驚艷於她的美態,忘記了她的邪惡狡獪,只覺得自己看見了女神。
  「你……其實你真是漂亮。」
  「多謝誇獎,不過在一切開始之前,我要做點提示。」
  娜西莎絲展開雙臂,用一個曼妙的姿勢,雙臂勾住我的脖子,明艷笑道:「想得到我的男人,必須有所覺悟,遇禍莫怨,不曉得提督你有了覺悟沒有?」
  第七章 朝天一棍 終生悔恨
  「男人上女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每次搞女人的時候都有覺悟,嘿,你總不可能要我娶你吧?那還有什麼代價是我付不起的?」
  我說得自信滿滿,其實自知有很多代價我付不起,但這種時候當然是空口說白話,反正是搞完就跑,什麼代價都是以後的事了。
  「提督你果然是個真正的男人!」
  娜西莎絲輕笑一聲,笑得花枝亂顫,雙臂緊摟住我的脖子,張開那性感的嘴唇,與我吻在一起,一陣陣少女特有的體香沁入我胸中,傳遍我的全身;娜西莎絲的眼神似是羞怯,卻又大膽熱情,變幻著種種不同的風情神采,令人為之深深迷醉。
  我脫離了娜西莎絲的唇,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頭舔著它,連耳朵眼兒也不放過,又含住耳垂兒輕咬細舔,弄得那裡濕濕的……我知道,那是很多女孩的性感區……果然不假,娜西莎絲被我吻得有了反應,身體越來越軟,完全靠在我身上,仰著頭,長長的火紅秀髮像瀑布一樣散落,嘴中則發出含糊不清的低吟。
    「啊……啊……哦……」
  娜西莎絲的俏臉緋紅,嘴角還殘留著我的口水沫,額頭和鼻尖兒都沁出汗珠,見我貪婪地注視著她,娜西莎絲大方地一笑,把手伸到背後,鬆開長裙的系肩帶,紫色絲緞很快就脫落下來。
  裙裳裡面是黑色的絲織內衣,尺碼很小,根本遮不住那兩團乳肉,甚至還清楚看見乳蕾的輪廓;黑色的內衣,把豐滿的胸部集中托高,擠出了一條深深的乳溝,讓人想把自己的頭都埋下去。
  我嚥了口唾液,穩住怦然亂跳的心,顫抖著雙手伸向伊斯塔魔女的內衣……娜西莎絲弓起上身讓我便於行動,很快在她背後找到內衣的繩結。隨著它的脫落,一對高聳堅挺的大乳房「撲」一聲蹦了出來,在我眼前隨著少女胴體的擺動而左搖右晃。
  大大的乳房渾圓、細膩,是完美的圓形,像兩個蜜色瓷碗扣在那裡,頂端的乳蕾早已腫脹,紅得像兩粒剛從樹上摘下的新鮮櫻桃,呈少女獨有的粉紅色,乳暈像銅錢般大小,呈深紅色。
  再向下是平坦的腹部、細細的小蠻腰、小巧漂亮的肚臍,小腹以下的地方仍被長裙遮掩,但已經看到褻褲的輪廓,也是黑色絲綢,很薄,很小,由於娜西莎絲的臀部又圓又大,所以褻褲似是深深勒在那一小片神秘地方,鼓鼓地腫脹。
  群擺之下,娜西莎絲兩條玉腿光滑、丰潤;小腿光潔細膩,腳上的靴子不知何時已脫掉,露出粉嫩整潔的小腳丫……此情此景,忍受得住就不是常人了,我甚至連衣服都還來不及脫,一下便撲向這個既妖艷性感,又火辣豐滿的女子。
  我用雙手捧著她的一雙乳房,掌心一壓,小紅棗般的乳頭便向上擠凸起來,鼓得高高的,鮮嫩得惹人垂涎欲滴。
  「啊……用力吸……吸我的奶……」
  娜西莎絲放蕩冶艷,竟是壓著我的後腦,讓我大口吸吮,而我一口含住娜西莎絲雙掌夾著乳房左右搓弄,直把她撩到春情難耐,細腰扭來扭去,滿面通紅,呼吸急速,鼻孔直噴熱氣。
  我用同樣方法,再進攻另一隻乳房,讓娜西莎絲隨著我的玩弄不停地呻吟。
  「啊……啊……啊……哦……哦……哦……啊……嗯……嗯……呀……」
  兩團豐滿乳肉在我的刺激下發生了變化,乳房漲圓得像兩個大皮球,散發著陣陣乳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彼此意亂情迷之際,我當然不會只滿足於上半身的享受,開始將目標偷偷轉移到下半身去,想要解去娜西莎絲的裙子,更順道拉下她的最後一道防線,哪想到這一關卻碰上了阻礙,幾次嘗試突圍,都被娜西莎絲把我的手按住,不能再進一步。
  (媽的,這個節骨眼上來搗蛋,一定是想趁火打劫,再向我勒索東西,嘿嘿,哪有這麼簡單。
  對付類似的情形,我算是很有經驗,連忙一下吻住娜西莎絲的紅唇,吻得她說不出話來,我的手往下伸去,嘗試拉下她的內褲。
  娜西莎絲雖然口不能言,但手卻牢牢捍衛自己的下半身,於是一場激烈的小黑底褲爭奪戰就爆發了。
  我不停地親吻娜西莎絲,不停地愛撫她全身,想讓她鬆懈防線,但娜西莎絲的手一直堅守著底褲防線,讓我無法順利將那條輕薄的小黑底褲脫掉,無論我使出什麼辦法,娜西莎絲兩手都死死抓住內褲的邊緣,讓我一籌莫展。
  (他媽的,哪有這種事……我居然被一條內褲給難到?
  臨危不亂,我想到一個方法。即使脫不掉,那就直接把這條底褲給破壞掉。我將手伸到娜西莎絲的屁股溝,摸到那薄薄的黑色小內褲,將它最窄的部分拉開,費盡地從邊緣的蕾絲旁用力撕開,好不容易撕開個缺口,猛一用力,「嘶」的一聲,內褲只剩下側邊一小段的蕾絲連著,娜西莎絲這時才發現她的內褲防線快瓦解了,馬上雙手救援內褲撕開的底部,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用手指用力一拉,娜西莎絲那黑色內褲就變成褲腰帶,掛在娜西莎絲纖細的柳腰上,內褲防線終於全面的瓦解,娜西莎絲馬上用兩隻小手,護住她的大腿根,兩腿夾得非常嚴實。
  遭遇頑強抵抗,但我臉上卻露出勝利的微笑,大手往下一探,撥開娜西莎絲的雙手,想要長驅直入,探索她柔嫩的幽谷花房,可是在我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我的手卻突然一頓。
  手停頓住的理由,不是因為娜西莎絲的阻止。事實上,娜西莎絲沒有再阻攔我,早已放開了兩手,任我把手直探進內褲中,臉上則是露出一個詭異的嘲諷微笑。
  我停手的理由衹有一個,在女性的兩腿間,除了稀疏芳草,我還摸到了一件硬物,一件……不應該出現在女性腿間的硬物。
  震駭之餘,我不禁抬起了頭,恰好對上娜西莎絲詭異的笑容,腦裡是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冒出一個念頭。
  金雀花聯邦的特產是基佬,那伊斯塔的名物是什麼東西呢?
  我想起了幾年前遇到的一個強敵,同樣是來自伊斯塔,同樣也是巫師。剎那間,血魘法師的邪惡笑容與娜西莎絲重疊,看起來都是那麼令人不寒而慄。
  「人……人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的慘叫,雖然沒有響徹雲霄,但馬車外十多尺的範圍內,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這聲慘叫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慘叫聲之後,一聲重重的撲倒聲悶然響起,跟著……馬車裡頭就沒有了聲音。
  ------------------「……以上,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切,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說一次。」
  在一眾隊友的簇擁下,我結結巴巴地交代案發經過,身上裹著一條厚毛毯,手中捧著一盞熱茶,好像剛掉進結冰的大湖一樣,顫抖著聲音說話。
  與娜西莎絲談判是高度危險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留後著?在我前去與娜西莎絲會晤時,早就與白瀾熊約定好暗號,衹要我一出事,他馬上帶著霓虹衝來救人,連卡翠娜都會暗中率人支援。
  結果,他們沒等到我的暗號,卻聽見我的慘叫,以為我遭了娜西莎絲的毒手,連忙發動攻擊,殺進去搶人救人,與娜西莎絲的手下激戰,最後白瀾熊憑著強橫武功突圍,破車救人。
  據說,白瀾熊破車瞬間,我的衣衫不整,被撕扯成一條條的,表情完全癡呆,嘴邊更流著口水,白瀾熊大吃一驚,以為我又中了什麼石化魔法,百忙中與娜西莎絲對拼了三記,最後像是扛化石一樣把我給搶走。
  我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清醒,但仍是無法從心靈衝擊中清醒過來,衹能捧著熱茶、披著毛毯、升起爐火,嘗試驅走那股寒意。
  圍繞在我身旁的諸位隊友,面面相覷,最後是阿雪大著膽子,率先發問。
  「師父,娜西莎絲……是人妖嗎?」
  「這個……應該是吧?我不太肯定。」
  真的是沒法肯定,因為當我握到那根不該有的東西,腦子裡頭就一片空白,連眼睛都因為壓力過大而短暫失明,無法判斷娜西莎絲是「不小心」放了根棒子在褲襠,或者我真是摸到了我猜想的那個東西。
  然後,娜西莎絲就像看到生肉的野狼,惡狠狠地撲上來撕我衣服,親我、吻我,而我在這時失去意識,不曉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曉得白瀾熊是何時殺進來救人的。
  羽虹搖頭道:「真難以想像,娜西莎絲居然v是個……」
  羽霓道:「太想不到了,我們姊妹大好女兒身,居然與她這種人妖齊名!」
  阿雪道:「其實想開一點,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裡是人妖之國伊斯塔,會碰到人妖很正常啊!咦?師父,你為什麼吐啊?」
    「沒、沒事。」
  我努力剋制住反胃的衝動,暗忖可能要藉著宗教力量來洗滌這次的心靈傷痕,不過現在只得先鎮定下來,把該做的事情處理掉。
  「霓虹,你們去請卡翠娜過來,我有事問她。」
  羽霓、羽虹應命而去,白瀾熊很好奇我為何要找卡翠娜,但事實衹有我自己知道。
  娜西莎絲之前曾向我透露,婬術魔法的誕生,借助黑暗魔法、南蠻獸魔術甚多,尤其是羽族。綜觀整個南蠻,羽族全盛時期的魔法文明冠絕南蠻,大地上少有其敵,法米特修卡穆向羽族取經的可能性非常高,我若要了解婬術魔法的源頭,這些情報就要知道得越多越好。
  法米特和羽族的淵源,距離現在已是五百年前的舊事,外人無從得知,我唯有指望卡翠娜略知一二,能夠給我一些資訊。
  「法米特……這個名字我知道,但他來過羽族嗎?這我是第一次聽見……唔,有可能,曾經有過記載,五百年前曾有個人類少年上鳳凰島,與當時的鳳凰天女見面,但後來離奇失蹤,下落不明,這個人有可能就是法米特。」
  卡翠娜皺眉思索,但能提供的資料卻是不多,說不出法米特為何來羽族,也不清楚他離開羽族時是否得到什麼資料,衹能猜測那個人應該是法米特。
  這回答讓我甚為失望,因為這些完全聽不出羽族的祕傳魔法,可是想想也難怪,鳳凰島消失之前,卡翠娜不過是羽族一個未成年的小角色,對羽族最頂尖的技術一無所知,如果她能夠回答出些什麼,羽族也就不是今天這情形了。
  「那……能不能告訴我,當初鳳凰島消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鳳凰天女是我母親,我對鳳凰島的消失一直甚感好奇,衹是始終沒機會接觸第一手資料,現在碰著了卡翠娜,正好是了解詳情的最好機會。
  「鳳凰島的消失,我當時並不在島上,所以幸運逃過一劫,但根據在附近遠遠觀看的族人說,是突然有一片黑雲迅速飛來,掩蓋了鳳凰島,後來黑雲與鳳凰島一起消失,再也沒人看見過……」
  卡翠娜說得很感傷,連旁邊的羽霓、羽虹都受到感染,沉默了下來,不過我卻是聽得直搖頭。
  相同的話,我早已經在茅延安口中聽過,如果連卡翠娜都衹能說這些眾所皆知的情報,那她憑什麼去尋找失落的鳳凰島?
  「有很多人都認為,那片黑云是某種強大的攻擊性魔法,這點我也認同,而且當時族裡定有內奸,要不然不會趁女王陛下最虛弱的時候來襲,這衹有族裡的人才知道,要不然……就是與女王陛下極親密的人。」
  「唔,這點我以前聽說過,鳳凰天女當時正在病中,無力抵禦敵人,所以才會遭了毒手。」
  基於一點心理情節,我說不出「母親」兩個字,仍是以鳳凰天女來稱呼。
  「生病?不,纔不是生病。」
  本來怒火中燒的卡翠娜,突然停頓下來,錯愕道:「女王陛下當時遭遇難產,身體正虛,沒法抵禦強敵,所以才為敵所趁,否則女王陛下的神通絕不輸於任何當世強人,要是她狀態正好,什麼奸人都傷不了她。」
    「難、難產?」
  我失聲叫出,一時間消化不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鳳凰天女是我的母親,難產當然與我有關,那麼……天啊,我母親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才遇害身亡的嗎?
  「我……這種事……怎麼……」
  短時間內兩個重大的打擊,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苦澀,但理智很快就開始運作,告訴我自己的錯誤。鳳凰島失蹤的時候,我早已出生,如果以年代來算,這個「難產」無論如何都算不到我頭上。
  想通這點,我並沒有比較好過,如果鳳凰天女髮生難產,那就代表我另外有兄弟姊妹,這……這是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一個人大半輩子都以為自己是獨生子,忽然跑出一個兄弟姊妹來,就算對方沒打算爭家產,那感覺也夠複雜的。
  「那……鳳凰天女有沒有生下……我的兄弟或是姊妹之類……」
  心情太怪異,我問出口的話都相形錯亂,衹是相較於我的狀況,卡翠娜似乎好不到哪去,我甚至覺得她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我說過,當時我並不在鳳凰島上,而我離島之時女王陛下正在分娩,遭逢難產,我在島外執行任務時,陸續聽說女王陛下尚未將小殿下產下的消息,到了第三天,鳳凰島就遭難了,不曉得小殿下是否誕生……也不曉得是否會是你的直系親屬……」
  卡翠娜最後這一句話很不尋常,絕對是話中有話,我曉得事有蹊蹺,稍微一想,已經知道答案,頓時臉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是我身邊的人能聰明一點,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問令我尷尬的問題,不過事實顯然正好相反,所以阿雪和霓虹爭先恐後地問卡翠娜事情因由。
  「這要從羽族當時的環境說起……如你們所知,羽族是母性社會,道德觀與風俗與其他種族有所不同……」
  聽卡翠娜這麼說,我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果然我不幸料中,事情正如我想像那樣,全盛時期的羽族,每個女官都豢養男寵,縱情婬亂,鳳凰島上簡直是一個色情世界,在這種風氣之下,女王陛下如果會守身如玉,那就真的是超級童話了。
  照我的推測,鳳凰天女非但不講究貞潔,甚至可能極其放蕩,如果連麾下女官都可以養幾個男寵,那身為女王的她不養上幾十個男女性奴,如何能在屬下面前維持尊嚴?至於她與我家老爸之間……唉,別人家的老爸老媽都是自然相戀,結婚生子,所以我一直也有這個刻板觀念,直至此刻才如夢初醒,覺悟到我家的父母和別人家大大不同。
  (也對,世上有哪個正常女人會看上老爸?他變態的,那個律子阿姨我看也不太正常,一副重度憂鬱癥的樣子,搞不好每天洗手兩百次。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會看上我老爸的女人,不是病態就是變態,唉……我的母親……短暫的遲疑間,我聽卡翠娜結結巴巴地向眾人解釋,當年的鳳凰天女風流放蕩,最欣賞富有文才的俊秀青年,不但身邊情人甚多,後宮還養了過百男寵,時常擴充規模,嚴禁羽族中人進入,外人雖然無從探窺其貌,但是根據常理想像,要確認孩子的父親是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女王陛下身懷異術,十二頭特殊獸魔之中就有一頭噬血者,能夠根據血液反溯其肉體基因,可以驗出孩子的父母,因此女王陛下想必心中清楚,但我們這些外人就不曉得了,連推測都沒有得推……」
  卡翠娜一句「連推測都沒有得推」讓霓虹與阿雪臉色慘白,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而白瀾熊則是拍拍我的肩膀,用十足敬佩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小時候也曾聽過,歷代鳳凰天女不但艷絕大地,也是婬遍天下,等閑十幾二十個壯男肯定滿足不了她們,一整天連日帶夜的狂歡,讓百多名猛男腿軟哭泣,而其中最傑出的那一代,非但各族獸人對她聞風而逃,就連南蠻各地的生猛野獸都……唔,我衹能說,伯母真不愧是當世第一女傑。」
  「你想說我乾爹很多,就直說無妨。」
  「這我可不敢說,兩個狀況完全不一樣。別的女人作這種事是婬婦,但伯母她……是女王陛下,你知不知道與鳳凰天女春風一度,卻不能得她青睞的男人是什麼下場?全都給人從鳳凰島上扔下來,跌得粉身碎骨,所以每當鳳凰島上舉行亂交宴會,所經之處的樹木花草都會長得特別茂密,這些事老一輩的獸人沒有不知道的。」
  「唔,所以……你們該不會用我母親的名字,來嚇阻小孩夜哭吧?衹要講出鳳凰天女四字,再淘氣的孩子都會止住夜哭?」
  「沒有,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你想太多了。」
  白瀾熊雖然這麼說,但我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謊,事情肯定就是這樣。
  「唉,有個這樣的母親,我的心情好複雜啊……」
  雖然心情很亂,但我卻當著眾人的面,使用了「母親」這個字眼。有一個這樣的母親,當然是讓人高興不起來,但由於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聽了這些舊事反而有一絲親近感,不至於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麼一來,答案就很明顯了,變態老爸與婬蕩老媽的關係多半是……沒關係,難怪變態老爸對她不聞不問。真不曉得心禪大師和不良中年在奇怪什麼?呃,說來也難為他們了,居然暗戀這樣的女人,大師與大叔真是瞎了眼……這件前塵往事一揭曉,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很怪異,眾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是阿雪率先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讓我得以埋首在她高聳柔軟的胸前,得到些許安慰。
  「約翰,你不用太難過,父母的作為怎樣,與你是沒有關係的。」
  「是啊,其實這也算有其母,必有其子嘛,法雷爾家族本來就是這麼亂七八糟的,你現在不但老爸變態,連老媽也不正常,真正是恭喜你了。」
  「幹,你的腦袋纔不正常。」
  羽虹和羽霓也來安慰我,不過身為羽族的一份子,她們面對這種「傳統」感覺一定也很複雜,所以衹能沉默地分別從兩邊抱抱我,親吻我的臉。
  紫羅蘭也過來致意,我本以為這頭豹子蹲到我腳邊,是過來親親鞋子的,哪想到牠放了個屁,迅速地溜走,這纔明白牠是過來嘲弄我的。
  最奇怪的一點,就是小隊的候補隊員未來也現身,只不過這小子同樣是不懷好意,伸出中指,對我囂張地比了一比。
  操!有什麼了不起,這個小白臉既然喜歡與紫羅蘭走在一塊兒,早晚有一天,我會讓這小子去搞紫羅蘭,或者讓紫羅蘭去搞這小子。
  -------------------------從卡翠娜口中意外得知的情報,並沒有幫到我們什麼,反而讓我承受了嚴重的精神打擊,不過,倒也不是全無所獲。
  至少我得知一件事,我的母親除了極其婬亂之外,還是當時一等一的強人,十二頭獸魔各有不同功效,部分偏於詭異,雖然不是什麼強大的東西,卻擁有一些匪夷所思、難以想像的異能,有六頭獸魔是完全的戰鬥型,遇到敵人的時候,鳳凰天女召喚出這六頭獸魔,在南蠻當真是所向披靡,從無敵手。
  這麼樣的絕頂強人,實力不在當今五大最強者之下,要說會突然死得不明不白,還真是沒人肯信,也就難怪卡翠娜會認為是內奸反叛,又或者是與鳳凰天女親近之人所為。
  (幹,難怪卡翠娜說這句話的表情那麼怪。親近之人……她該不會是想暗示,我家變態的老爸是幕後黑手吧?嘿嘿,殺人動機是什麼?總不會是對炮友因妒生恨,策劃幹掉炮友全族吧?唉,我到底是為什麼被生出來的?
  自從得知有了這樣的父母,我時常為了這個問題而嘆氣,身心疲憊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除了我之外,同樣為了自己生存意義而思索的,還有一個阿雪。我相當關心與擔憂她的狀況,不過暫時是幫不上忙。
  而說到忙碌,神出鬼沒的白瀾熊就是代表人物,一下子出現在我們身邊,一下子又完全失去蹤影,好像在利用我們一行人和羽族作掩護,實施什麼計劃。我不至於什麼都猜不到,可是當白瀾熊明確告訴我,他正嘗試與伊斯塔境內的獸人領袖、獸人反抗團體聯絡時,我還是給他的膽大包天嚇了一跳。
  「你不要命啦?現在的你背後沒有援助,你的同胞見到你就喊打喊殺,你等於是一個人在獨力活動,難道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可以憑一己之力從伊斯塔救人嗎?想立功用不著拼成這樣啊!」
    「不,這點你就錯了。」
  白瀾熊收起了平時與我嘻笑不禁的表情,眼中似是沉靜,似是哀傷,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瞭然覺悟之情。
  「我想要救獸人同胞離開伊斯塔,固然是有著我的私心,希望能藉此立功重回獸族,但即使是無功無酬,我也會堅持這麼作,因為這是該做的事,沒有人應該生而成為奴隸,被加諸在他們身上的事,不公義也沒道理,我從小就有個志願,希望能解放這些苦難同胞……」
  「有理想是好事,但你要考慮實際狀況啊,你現在這麼作,根本就衹是枉死殉道,沒有意義啊!」
  「理想之所以成為理想,一定程度上,正是因為它的高不可攀。古時的英雄豪傑,做事只問是否行所當行,道理合乎於義,幾時在意過事情易不易作?假使這事那麼容易,那也輪不到我白瀾熊來作了,兄弟,在逃亡的這段時間裡,我看見很多事,也有了很多深切的體會,希望能以我有用之身,為獸族的同胞奉獻做事……」
  毫無疑問,經過那些磨難的白瀾熊,已經從原本的「霸者」蛻變為與大當家加藤鷹那樣的「俠者」有著與之前不同的思維與作風了。
  此刻的他,懷抱著理想與俠義,侃侃而談,全身上下彷彿閃爍著燦爛金光,逼得我難以正視,而這正是我最討厭看到的一種東西。
  並不是我對這類的人自慚形穢,而是我總把這種現像當成一種預兆。
  人,衹有在一種情況下會閃閃發光……  變成雕像的時候!

因為後天可能不能上網,所先放了

  第八章 料敵不明 獸人聯軍
  在我們前往巴格達的路上,並不是那麼地平安,無頭騎士四出作案的消息一再傳來。伊斯塔在黑山谷道一戰元氣大傷後,更沒法與無頭騎士戰鬥,如此一來,它便在伊斯塔境內神出鬼沒,到處掀起驚天血浪,短短一段時間裡,又有幾名皇室成員受害。
  盡管它還沒有殺到我們身邊來,但我們卻感覺得到那股迫睫而來的壓力,彷彿這頭絕世凶物隨時會出現在我們面前。羽族和李華梅是受皇室派所託,來對付無頭騎士,我也與娜西莎絲締結利益合約,在情在理我們都沒法置身事外,被當作第一智囊的我,很認真地思索破敵妙策。
  不過,一個難題很快就出現在我眼前。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對無頭騎士所知的實在太少,這纔發現不曉得該怎麼著手。
  回顧東海的傳說,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槍騎士,為了真愛,在大地上掀起驚濤血雨,最後被整個大地的高手狙擊圍殺,在經歷多場死傷慘重的血戰後,單騎突破數十萬大軍的包圍,在東海之濱,面對著茫茫大海,引頸自刎,此後,每逢月黑風高的夜晚,這名無頭騎士就會出現,找尋失落的頭顱……這是無頭騎士傳說的起源,聽起來確實非同小可,五百年前的戰國時期,大地上高手輩出,絕非今日的情況可比,能在那種時期以一人之力獨鬥各方高手,那絕對是今天最強者級數的絕頂高手,甚至猶有過之。這種人慘死變鬼,難怪會是超級厲鬼,隨著幽靈船而甦醒,再次掀起腥風血浪。
  無頭騎士的傳說在東海家喻戶曉,但拿來當神話聽聽是不錯,要用來作為剋敵制勝的方略卻不足。
  怨靈之類的不死魔物,多數都已失去理智,無法真正思考,衹是被生前最後的一股執念所驅使而行動,無頭騎士的狀況多半也是這樣。我們要對付無頭騎士,除了正面硬碰硬之外,還可以迂迴進擊,去了解它生前的故事、它生前的未了遺憾,如果能針對這點下手,我們或許能以最小的代價,收到最大的戰果。
  「族長,請你派幾個姊妹趕回東海,借助反抗軍的力量,仔細去調查無頭騎士的確切事蹟,還有……請李元帥盡快解決她的私務,盡快來援,我們這邊很需要她的力量。」
  卡翠娜點點頭,很明白我的意思,命令手下的羽族女戰士趕回東海辦事,並且催促李華梅的行程。
  因為李華梅遲遲未至,擁有高機動力的羽族女戰士便作為代表,配合伊斯塔的計劃,四出行動,希望能夠阻截無頭騎士的殺戮。沒有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壓陣,碰到了無頭騎士衹是送死,這些鳥女人精打細算,所謂的協助當然衹是裝腔作勢,每次都遲到一步,幫著收屍善後。
  然而,羽族每次出動,白瀾熊都仗義相助,跟著一起出發,說是為了以防不測,羽族女戰士們有這個高手隨行,大大增添安全性,自然是歡欣鼓舞之至,只不過每次也都無功而返,像是出去郊遊多過作戰。
  (白瀾熊看似粗豪,其實是個很會精打細算的人,他不會為了泡妞搞得這麼兒戲,背後一定有什麼目的,嗯,會是哪種可能?
  我一時之間想不出答案來,只得把問題稍微放下。事實上,我這裡的問題真是不少,每個人都把問題扔到我這裡來,期望我能想出什麼妙計,真是狗屎,我不過是個雜碎,可不是什麼大軍師、大策士,為什麼我要專門負責想主意了?
  (真要動腦筋,我寧可把時間花在搞白牡丹上手,那個女的越看越覺得騷在骨子裡,不弄上手太可惜了。
  盡管對羽霓、羽虹有些顧忌,但最後我還是決定這麼執行,白大神醫辛苦治好了我的舊患,我要是不好好謝謝她,那我的良心可過不去啊。不過,我纔剛要出門進行大計,卡翠娜卻來到我面前。
  「約翰,這裡有一封密信,請你過目。」
  「密信?我不看藏頭露尾的匿名信,撕掉它。」
  「呃……是李提督給你的信。」
  「喔,是情書啊?那就請族主你幫忙,大聲念出來。」
  我把二郎腿往桌上一蹺,讓卡翠娜把信念出聲來,不過,李華梅寫給我的信當然不可能是情書,而是一封委託書。
  「……總之,時間就約在三天後,其餘的資源調派由約翰你來掌理,務必在李提督抵達之前,把心腹之患給清除。」
  「知道了,你們這些女人真麻煩,盡是把問題丟到我頭上,真那麼想當女強人的話,有什麼事情自己解決啊!」
  李華梅的委託很簡單,就是要在處理無頭騎士之前,先把旁枝問題清除乾淨,對伊斯塔有個交代,也免得在進行主力戰的時候,發生不測。
  如果說,對付無頭騎士是我們眼前的主任務,那麼至少我沒有忘記我們還另有個要命的問題,就是虎視眈眈的獸人們。他們在黑山谷道挫敗後,並沒有死心,跟著進了伊斯塔來,繼續執行他們的任務。
  從個人角度來說,這些獸人確實勇不可當,用這麼少的人數想進敵國破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是他們本末倒置,不去執行本來目的,只把目標盯在我身上,這就讓我不能不作處理了。
  收到李華梅的密信後,我開始調度各方資源,暗中作了不少的準備,等著這批不速之客的到來,把手上一切能用的兵力匯聚,預備設計讓潛入伊斯塔的獸人誘來,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雖然我不怎麼希望自己的預測命中,不過獸人們似乎不打算讓我稱心如意,在我們即將抵達巴格達的前夜,獸人群對我們一行人發動襲擊。
  「呃,真的幹了?這很不容易耶,居然潛入伊斯塔的核心地帶,他們是請無頭騎士幫忙開路的嗎?」
  聽見獸人們嘶吼聲的瞬間,我有少許的驚訝,但很快就想通理由。如果是其他國度,獸人顯眼的外型很容易就會被發現,可是伊斯塔境內有幾十萬,甚至可能破百萬的獸人奴隸,這些獸人衹要打扮成奴隸模樣,那就算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伊斯塔人也不會多看兩眼。
  「不曉得有沒有什麼新玩意兒可看?如果還像以前那樣的打法,可真是很無聊啊。」
  我話才出口,旁邊羽虹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太過輕忽大意,卻衹有重打起精神的阿雪站在我這邊,替我說話。
  「師父他雖然好色又膽小,可是從不會小看敵人喔,如果連他都笑得這麼囂張,那這一仗肯定是非常有把握。」
  「自古英雄本好色,更何況是出身法雷爾家族,好色是應該的。」
  卡翠娜面帶遲疑地道:「但是約翰你怎麼說也是軍人出身,被人說膽小……」
  「哈哈哈,每個敵人都曉得我膽小如鼠,那又如何呢?最後這些傢夥不一樣死在我手上?膽大無畏就死得無所謂,膽小如鼠纔是長命之道。」
  我笑著把阿雪摟過來,當著眾人的面,手掌老實不客氣地覆蓋在她胸口,隔著一層衣衫,大力搓揉起那難以掌握的雪白肉團,阿雪羞得滿臉通紅,卻連躲避的念頭都沒有,乖乖倚靠在我身邊,任我玩弄著她的美乳。
  敵人正在進攻,我卻能夠那麼狂妄地恣意享樂,不把他們當回事,那當然是有充分的破敵把握。事實上,因為早就知道獸人們會發動最後襲擊,我那天與娜西莎絲密談後,立刻就委託卡翠娜作出種種佈置,羽族在南蠻長年與獸人相鬥,對付獸人極有一手,種種防禦機關與魔法陣形很快就準備就緒,衹要獸人們一發動攻擊,幾分鐘內所有機關與魔法陣就會啟動,獸人們將會發現自己陷入十面埋伏當中。
  也許獸人們是抱定陣亡的決心而來,但在這種死局之下,什麼敢死隊,送死隊纔是真的。獸人群中並無一流高手壓陣,如果不是顧慮白瀾熊,我這次就把他們全殲了,用不著以生擒為考量,下令盡量避免廝殺。
  「咦?師父,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阿雪通紅著臉道:「你摸人家胸部的手,一直在抖……你平常不是這樣的。」
  「噓!別出聲,師父衹是……有點尿急,你多說我就尿在你嘴裡。」
  我不讓阿雪多講話,這是因為我心裡還有幾分不確定。誠然我表現得很囂張,一副自信滿滿的猖狂模樣,可是我仍是覺得有些不妥,所以纔要藉著狂放行為來壓抑不安,否則,若是我渾身冷汗涔涔,兩眼通紅,雙手還抖個不停,我身邊的這些鳥女人恐怕全要飛上天了。
  從外頭隱隱發出的閃光、怒吼,我確信獸人們的數量約莫在三、四十人之間,正處於一面倒的戰敗邊緣。
  無可否認,這群修練獸王拳的獸人好手,實力堅強,是當前南蠻各族的頂尖精英,如果由一名高手領導,或是有適當的謀略配合,他們將如猛虎出閘,足以對伊斯塔造成嚴重破壞,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但如今……他們衹是幾十頭被羊領導的病虎,用幾乎是一頭栽進陷阱的蠢笨方式戰鬥著。
  我花費多時的準備,並不衹是使用羽族的資源,甚至還包括伊斯塔的部隊。
  娜西莎絲、阿魯斯聽說有獸人精銳部隊入境,伺機破壞後,都很願意協助我殲敵,順道還幫著扯對頭下水,讓我藉此撈到幾十名巫師聽命調度,還有一大票昂貴的魔法兵器,像不要錢一樣地用下去。
  目前的戰局,等於是彙集伊斯塔、羽族的力量去對付獸人。沒有獸魔使掩護,這群衹能打近身戰的獸人,面對大量魔法機關所組成的火力網,等若是處於不設防狀態,除了單方面挨打,什麼也做不了,如果躲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雅蘭迦不想看他們死光,現在就得動手了。
  (雅蘭迦不得不動手,問題是這女人有陰謀沒義氣,要是沒有扳平局面的把握,自己肯定會丟下獸人跑掉,如果她動手了,那就是有十足把握……可惡,她手上有什麼秘密武器?倘使她有黑龍會做後盾,這我就猜不到她的底牌了。
  我已經盡量在策劃與準備,但戰爭裡頭沒有所料必中這回事,見過太多風浪的我,很怕對方的底牌大得嚇人,一丟出來就讓我們沒法還手。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很久,雅蘭迦的後著,在大地一陣陣輕微晃動中出現,每靠近一點,地面就一陣搖晃,明顯是龐然大物往這裡靠近,而且還不只一頭。
  「幹!這張底牌也未免太大了吧!」
  眼見答案揭曉,我不禁暗暗咒罵一聲,而前頭戰局中的巫師、羽族女戰士們更是深受震驚。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不是巨神兵,這到底是什麼啊?」
  「大家小心,這東西……牠是活的啊!」
  連串驚叫聲此起彼落,可以想像前方人員所受的震驚,不過比起他們,我身邊的這些人吃驚程度更甚,特別是有看過淨念禪會生物兵器資料的羽霓、羽虹。
  在我們目光中緩緩現身的,是五頭體積巨碩的龐然大物,十數尺高的巨軀,分做三截,有些類似蠍子,看不見頭部……至少在看來像頭部的地方,找不到所謂的眼睛五官;伸縮自如的雙手生有巨鉗;腹上生有一張巨口,三層相疊的利牙發著森然寒光,偶爾有些唾沫從口中滴下,在那身非殼非甲的硬皮上流過,沒有什麼傷害,但一滴到地面,立刻發出難聞的腐蝕臭味與青煙;看來像是雙腳的部位,生有輪子和好像是履帶的怪異東西。
  這種叫做「天毒魔蠍」的巨型生物兵器,我們並不陌生,之前淨念禪會在薩拉城裡作閱兵的時候,就是放出了牠們,震驚四座;後來東海之役,我和羽虹在封靈島上又見了一次,證明淨念禪會與黑龍會有勾結關係。黑龍王落敗身亡後,慈航靜殿接手淨念禪會的實驗所,將這些生物兵器予以銷毀,但據說已晚了一步,部分天毒魔蠍早就被轉送出去,不知所蹤,心禪大師下令追查,務必要找到牠們的去向,假如他現在我身邊親眼目睹,想必會很開心吧。
  「媽的,臭賊禿,淨是搞一些爛攤子來讓我收……這麼大只的東西,是怎麼運到這裡來的?也是偽裝成獸人奴隸嗎?伊斯塔的城衛兵真是瞎了眼。」
  我恨恨地罵道,也注意到戰局開始翻盤,面對這些用最新魔法技術所製出的生物兵器,傳統的魔法兵器相形見絀,發揮不了太大威力,羽族女戰士所發射的魔力弓箭、炮弩,撞在天毒魔蠍的甲殼上,爆發出閃光;伊斯塔巫師們所作的魔法攻擊,無論是物理轟炸,或是詛咒、放毒,天毒魔蠍都像感覺不到一樣,隨手揮動巨大的肢體,輕易地破屋裂地,甚至連一堵牆都給那巨力揮上半空。
  天毒魔蠍的攻擊模式除了力大無窮,還會噴放劇毒,沾者立斃,伊斯塔的法師首當其衝,被噴到的立刻全身潰爛,化作一灘腐爛血肉,就連獸人都有走避不及的犧牲者,死得慘不堪言。
  戰局出現意外的變化,我想躲在附近建築裡窺看的娜西莎絲、阿魯斯,應該也都亂了方寸,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打算現身援手,反倒是卡翠娜見情形不對,命令羽族女戰士全力護送我們離開。
    「走?走到哪裡去?」
  我失聲道:「這麼重要的關鍵時候,就算真的要走,至少也要等到有人跑出來講說……」
  「約翰法雷爾!你這次插翅也難飛了!乖乖受死!」
  一聲怨毒的怒斥,來自現身在天毒魔蠍護衛中的一名灰袍女,盡管很久沒見面了,我還是從那一聲怒喝中認出了人。
  灰袍頭套之下,露出的怒容稱得上美麗,但比起當日在南蠻的少女容顏,現在卻看得出長期驚惶逃亡所纍積的風霜,還有一股因為仇恨而扭曲面孔的丑陋,尤其是當她伸手掀開頭套,那只冰冷的金屬假手,更讓人察覺到她殘忍冷血的心態。
  「哇!這位美女,我們認識嗎?你長得好漂亮啊,給我幹一次好嗎?」
  這是激怒敵人的典型手法,而雅蘭迦畢竟修為未足,對我的了解又太少,立刻便給氣得七情上面,昂揚蛇尾,舉抬起身形,命令天毒魔蠍全力進攻。
  「……穿這種灰袍,又能夠操控天毒魔蠍,媽的,當初在金雀花聯邦的果然就是她。」
  那日在薩拉城中的軍演,淨念禪會派一個身穿灰袍的蒙面法師,操縱在場的天毒魔蠍,現在看來就是雅蘭迦。早知如此,在薩拉城裡把她給宰掉,早早拔除禍根,現在就不會那麼麻煩了。
  「阿霓、阿虹,那幾頭東西很棘手,你們兩個去拖延一點時間。」
  我下達命令,羽霓、羽虹立刻張開羽翼,飛身衝了出去,分別化作一道藍光、一道紅芒,瞬間逼近天毒魔蠍,率先搶攻,利用這形勢把天毒魔蠍的注意力集中在她們身上,令其他的羽族女戰士得以逃生。
  天毒魔蠍噴出的毒霧與酸液很厲害,但霓虹兩人的武功也不是白練,分別運功鼓起護身氣勁,羽霓憑藉著碎夢刀罡,把毒霧迫離體外半尺;羽虹凝運鳳凰真火,把噴射過來的酸液給焚化,沒有哪一個能迫近她一尺範圍。
  現在的霓虹,堪稱是羽族第一高手,即便是族長卡翠娜,在沒有驅動獸魔的情形下,也是遠遠不及這兩姊妹。看到她們兩人的奮戰英姿,羽族之中驚呼連連,似乎很難想像她們兩人強悍若斯,衹是這些驚呼聲中猶帶著妒忌,這點就讓人頗為遺憾了。
  然而,這些改造生物的強化外層,確實是很棘手的硬東西,當時以萊恩巴菲特之強,手持獅王金劍這樣的利器,一個人力壓數頭天毒魔蠍,卻也衹能壓制,產生不了多大的實質傷害,霓虹兩姊妹的力量遜於萊恩,破壞威力更弱,僅能展開雙翼,翱翔穿梭,在天毒魔蠍的攻擊陣形中閃躲。
  乍看之下,力大卻笨重的天毒魔蠍好像落在下風,不管怎麼攻擊,都衹能破壞周圍的建築,踏裂街道,摧屋毀房,霓虹則是翩翩而動,把這幾頭沒智能的笨拙蠢物給戲耍,但在明眼人看來,霓虹的戰術其實有很大風險,而且這樣高速穿梭飛行很耗體力,衹要她們動作一慢,真氣一竭,馬上就會被天毒魔蠍的巨鉗掃中,筋折骨斷難免。
  看得出這一點的,在我身邊有不少,阿雪就是一個。本來斜倚靠在我懷中的她,悄悄地從我掌握下掙脫,開始作著戰鬥準備,隨時可以支援霓虹,而與羽霓、羽虹最是交好的白大神醫,則是率先向我發出抗議。
  「法雷爾提督,請你立刻讓她們回來,這太危險了,你身為領導人,怎麼可以自己躲在後頭,讓她們兩個女孩子去為你作戰呢?」
  「唔,白女士,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最難吃的就是軟飯,我當小白臉也是很辛苦的。」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素來典雅端莊的白牡丹一下子變了臉色,像是一頭發怒的母獅,氣勢洶洶地瞪視過來,我絲毫不懷疑她有打我耳光的衝動。不過,白牡丹怎麼說我,我並不生氣,衹是對她的反應有點好奇,因為這種充滿捍衛感的眼神,活像是母親在守護自己的孩子,真摯的情感藏也藏不住,這不禁令我生出一些猜想。
  「白女士,稍安勿躁,霓虹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她們受傷害。再說,現在的場面不過是小菜一碟,如果真的有危險了,我會讓她們撤退的。」
  「現在這樣還不算危險嗎?她們兩個女孩家在那裡孤軍奮戰,為什麼你們在這邊袖手旁觀?」
  「分工合作是一個團隊的基本條件,她們之所以奮戰,是要掩護我們逃跑,如果白女士你現在就離去,減少她們的負擔,相信她們會很感謝你的,此外……」
  我冷冷道:「現在的情形確實還算不上危險,至少敵人還沒有把底牌給亮出來。」
  白牡丹並沒有再問話,但我相信包括她在內,現場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敵人究竟還有什麼底牌沒露出來。這時,雅蘭迦因為天毒魔蠍被霓虹給絆住,久戰不下,憤怒地拿出一根短竹笛,預備親自下場戰鬥,緊接著,一聲詭異的清哨銳響,傳入在場眾人的耳中,震得耳裡生疼。
  笛聲之中可能蘊藏著某種召喚咒語,在這一陣尖銳笛聲吹奏後,一頭似人非人的怪物影像逐漸清晰,在雅蘭迦身前數尺顯現出來。
  約莫有著三尺半高,通體盡是冰藍顏色,人身蠍尾,上半身是一個極為妖冶美艷的女人,姣好的面孔,雙眸緊閉;赤裸的肌膚上,衹有一套寒鐵鎖住的胸甲,貼身緊裹住高聳的豪乳,極是性感誘人,但本來該有的修長玉臂,卻在末端變成了蠍子那樣的巨鉗;覆滿冰藍鐵鱗的下半蛇身,在地上移動時會發出沙沙的聲音,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卻又變成蠍子般的尖刺。
  這頭蛇蠍美人,我們並不陌生,在薩拉城中就是它摧毀了失控的天毒魔蠍,驚人的威力震駭全場,現在雅蘭迦召喚出它來對付我們,雖然見過它威力的人不多,但看它這副怨氣沖天的樣子,就能想像它的威力。
    「唔,這東西……」
  我有少許的吃驚,因為數年前第一次看到這怪物時,我除了覺得它殺傷力極大,就沒有別的感覺,但此刻……與我魂魄結合的婬神召喚獸,彷彿受到呼喚,從休眠狀態中甦醒過來,不安靜地蠢蠢欲動,那種感覺……好像遇到親族,又很像要出來一爭高低。
  這種現象前所未有,從魔法技術上來說,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婬神召喚獸遇到了同屬性的東西,所以才會有這反應,但同屬性的東西……(那玩意兒不像是地獄婬神,他媽的一點也不婬,那麼……該不會是暗黑召喚獸吧?雅蘭迦從哪裡……唔,對了,她與黑龍會相互勾結,能練成這個蛇蠍美人,多半與黑龍會有關,換句話說,黑龍會可能已經掌握了暗黑召喚獸的資料,可惡,居然比我還快……這還真是一件讓我憤恨不已的遺憾,而另一邊的雅蘭迦大概是對這召喚獸信心十足,一把蛇蠍美人召喚出來,馬上對我詛咒。
  「約翰法雷爾,你這狗種,今天我就宰了你,替我姊姊報仇!」
  「在這裡殺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黑龍會的意思?算了,我是有點遺憾,本來還想幹幹你的,現在看來大概沒機會了。」
  「死到臨頭,你還在賣嘴皮子!今天你就要死在這裡,從此你再也沒機會幹任何人!」
  「真是個三八,誰在和你說這個,羽虹,用那個!」
  距離太遠,羽虹是聽不見我說話的,但卻有人代替我把信號傳出。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未來,揚弓放箭,把一顆信號彈射上半空,在爆成滿天煙火的同時,羽虹也採取動作,從背上取下了一件圓形物體。
  這件圓形物體並不起眼,用紅色布帛包裹著,在羽虹背上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可是當羽虹把它拿在手上,立刻就迸發出一團烈火,燒去布帛,跟著更化成一個巨大火球,燒亮大片天空。
  天毒魔蠍本是無痛無懼,不把任何威脅與武器放眼裡,但是羽虹手中的兵器一出,那五頭天毒魔蠍就像是看到剋星似的,表現出畏懼的動作,緩慢退避。
  「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往後頭躲?給我上前去!」
  雅蘭迦大怒,連連對天毒魔蠍下命令,催促這些巨怪發動攻擊,可是羽虹卻先發制人,把手中的熊熊烈火往下一推。
  居高臨下,巨大的火團看來彷彿天落隕石,重重砸向天毒魔蠍,在命中的一瞬間,我們聽見嘹喨的巨大慘嚎,天毒魔蠍刀劍難破的強化外層,竟被破開一道巨大的傷口,血肉被焚灼焦赤,冒著高溫的青煙。
  如此戰果,正代表著這武器的絕世威力,而它在發出一擊後,更順著回力倒飛,再次回到羽虹的手臂上,顯露出它的真面目。
    烽火乾坤圈!

Very good story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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