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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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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想像,衣娜西莎絲這樣的身份於地位,居然會用這麼露骨的方式來打動我。不過,伊斯塔美麗女巫,都有專門修煉誘惑男性的媚術,肉體本來就是最具威力的武器,我相信娜西莎絲也不列外,事實上,我確實被深深打動,捨不得移開目光。
  「這個訂金……實在有說服力,不過,我對家裡的幾個妞有責任……」
  乾巴巴的笑聲,就連我都聽得出自己的動搖,正想伸手撫摸娜西莎絲的如蜜肉臀,眼前一花,那個誘人的美麗屁股消失不見,娜西莎絲站在桌子旁,已經重新穿好了褲子。
  如果娜西莎絲整個脫光,赤裸裸地讓我看過一遍,那也就算了,可是她的皮褲甫脫即穿,這樣的「驗貨」讓人怎能滿意了?
  「喂,妖女,你的訂金好沒有誠意,我……」
  說出口的話,再次被打斷,娜西莎絲一下子蹲跪到我身前,不由分說,玉手拉開我的褲帶,在褲子落下的同時,肉莖也落到她滑膩的手掌心,也不見她怎麼動作,衹是對肉莖輕呵了幾口熱氣,肉莖彷彿被施了魔法般迅速硬挺。
    「你這是……」
  娜西莎絲撥了撥火紅的長髮,蹲到我身下,嬌靨一仰,媚眼斜睨了我一眼,眼波中流轉的如火春情,比什麼挑逗都有用,我的肉莖這時點在她艷紅嘴唇旁,她握住肉莖,伸出了香舌舐了舐肉菇上的小縫,把肉莖在她粉頰旁搓了幾下,一絲閃亮的婬液,黏黏地從肉菇到她的臉頰邊拉出了一條長線。
  「嚶」的一聲嬌喘,娜西莎絲張開艷紅的唇瓣,「咕」的一聲,就把肉菇含進口裡,小香舌在口腔裡靈巧地捲弄著肉菇,一陣舒爽的快意,使我連聲悶哼,肉莖漲得更硬更熱。
  「法雷爾提督,你覺得怎麼樣呢?」
  「……很爽……非常爽……唔……」
  「不是問你這個呢,我是問你訂金滿不滿意?」
  「……這個訂金……很夠意思……可是,我好像還認識幾個漂亮妞……對她們要……」
  「哦,衹是漂亮妞兒,不是紅顏知己、心肝寶貝了嗎?」
  娜西莎絲艷艷地一笑,手握著肉莖,側著臉把我的一顆肉丸吸進小嘴,小香舌用力翻攪著,含完一顆,吐出來由含進另外一顆,輪流地來回吸了幾次,最後張大紅唇,將兩顆肉丸同時含進嘴裡,在她溫暖的口腔裡互相滑動著。
  伊斯塔的妖女果然名不虛傳,不但黑魔法高明,就連此種技術都爐火純青,我被這種香艷的口交刺激得血液沸騰,肉莖怒漲,油亮的肉菇一抖一抖,在娜西莎絲的掌心彈跳著。
  「法雷爾提督,你現在感覺又是怎麼樣呢?」
  「快要……快要出來了……還差一點……」
  「你認識的幾個漂亮妞,不曉得會不會影響我們得約定呢?」
  「這……這個……我不能……」
  沒等我說完,娜西莎絲菱唇一張,又吸住我的肉菇,一陣用力吸吮,陣陣酥麻快感由雙腿間直竄腦門,令我克制不住地嚷出來。
  「快……快……騷貨……用…用力的……吃……吃深一點…啊……好爽……喔……」
  我按著娜西莎絲的腦袋,猛將下身往前頭頂去,她毫無保留地承受著我的肉莖,片刻之後,小小的嘴兒竟含進了大半根,感覺還像個無底洞一樣,讓人迷失在這深喉嚨的絕活中。
  衹是娜西莎絲吞歸吞,小嘴與香舌卻開始避重就輕,幾次都已經快到噴發邊緣,卻被她一下又放慢速度,噴射慾望降了下去,不給一次真正的發泄。這伎倆我常常拿來用在女性身上,想不到今日身遭報應,落入妖女之口,被她這樣子挑逗著,幾次之後,我終於放棄了堅持與理性。
    「答、答應你了,騷貨!」
  一聽到這句話,娜西莎絲的動作猛地加快,不怕頂穿喉嚨似的含著肉莖,飛快地套弄,美艷嬌軀在我胯下狂扭,只吸得我抱緊她的腦袋,手指按著她的紅髮,身子一抖,一股漿液狂噴而出,全都射進她的深喉嚨裡,每一滴都被她吞到肚子裡去。
  噴射之後,我通體乏力,跌坐回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娜西莎絲的小手尤自輕輕模著我的肉莖,像按摩一樣地捏弄,比剛纔的火辣辣快感,這又是另一種輕鬆愉悅的滋味。
  「小小的訂金,不成敬意,等到安然返抵王都,另有豐厚重酬……不衹是口舌小技,整個人都任由提督玩弄,屆時請法雷爾提督好好享受伊斯塔女性的艷與媚。」
  信誓旦旦,娜西莎絲揚著性感小嘴,自信而驕傲地許下承諾,幾條流溢出來的白絲掛在嘴邊,似乎是最好的保證。
  ------------------------女色果然是洪水猛獸,假如衹有娜西莎絲一個,那也還罷了,但是李華梅、月櫻、娜西莎絲三重女色聯手來攻,就讓我一敗塗地,答應了那個不曉得算是大站便宜,還是九死一生的鳥任務。
  爽是我在爽,拚命卻是整個小隊在拚命,如果讓她們知道我淪陷在娜西莎絲口中的任務過程,要接下這任務恐怕會遇到很大的阻力。為此,我必須要妥善籌謀,想一下如何各個擊破。
  羽霓最好搞定,要她往東,她不會往西飛,衹要衹要扔幾滴瑩晶玉過去,高度成癮的她會比一條目狗還聽話。
  茅延安的情形更簡單,衹要拿點東西利誘就會很好說話,不過其實我纔不在乎他的意見,他如果表示反對,我就趁機甩掉他,畢竟我想把它踢出去已經很久了。
  羽虹會比較麻煩,但心燈居士一死,她變得無依無靠,多半會和她姊姊一起行動,我衹要用「離開傷心地」的理由來勸說,拉她一起上路的成功性很高,若是不行,大概就得用地獄婬神的控制法門,弄得她死去活來,強行逼去,而這絕對是最笨最蠢的下下策。
  (那麼就衹有阿雪了,這不太好搞啊,她對伊斯塔一直沒有好感,又怕那邊,又討厭那邊,想把她拉去伊斯塔,這可能要用三十二匹駿馬的馬車來拉啊!
  想到這一點我的頭就痛起來,阿雪的魔力一日強過一日,雖然還是很聽話,但我現在衹能軟言誘勸,越來越難對她用強了,不然她雖是不會反抗,但逃跑起來可是一溜煙就不見,重找起來又要花一整天。還有讓我為難的是紫羅蘭。那天紫羅蘭替我挨了心燈居士的一記重擊,傷得很重,如果不是心禪大師及時相救,紫羅蘭大概就變成一頭死豹,真正應驗我平時的詛咒了。
  身為慈航靜殿的掌門,心禪大師在接任掌門後就得到了「心燈禪定印」的秘籍,也暗中修煉多年,衹是從來不曾在人前施展,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練成了這項鎮派絕學。也信虧如此,心禪大師才能救回紫羅蘭一命,衹是命雖然無礙,紫羅蘭這幾天仍很虛弱,需要修養幾天,阿雪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照顧,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遠行,她肯定不願意。(唔,這事情很難辦啊,說起來我還欠了紫羅蘭的人情……(去,一頭豹子又不是人,哪來的人情可言?
  為著這個問題而苦惱,我踏進了房門,一陣香風迎面吹來,笑容可掬的阿雪給了我一個親熱擁抱,香吻也主動送上來。
  阿雪半閉著眼睛,像是很享受我熱情的揉捏與撫弄,小巧可愛的鼻子一抽一抽,吸嗅著來自我身上的味道,驀地,愉悅的表情一變。
  「師父的身上……有其它女人的味道……」
  半獸人的鼻子是比人類靈光,居然發現了我身上來自娜西莎絲的氣味,這下子可是不太妙,雖然這個小傻蛋不會明白表現妒忌,也還沒有學會獨佔欲,但究竟會被影響到,特別是我放著家裡的天僊絕色不吃,跑到外頭打野食,這就得找個好藉口來安撫了,「嗯在外頭應酬嘛,多多少少都得裝裝樣子,但是外頭那些野花野草,哪裡比得上我們家的小阿雪美麗呢?就算在應酬想著你,急急趕回來了。」
  「嗯,師傅回來就好,阿雪好高興。」
  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掃過我的手掌,阿雪緊摟著我,一副什麼都不想追究的樣子,這點讓我暗叫不妙,以往碰到這種事情,阿雪總會嬌嗔幾句,然後好奇地問些問題,今天表現如此反常,肯定有什麼古怪。我不動聲色,看阿雪想要做些什麼,就看她在結束擁吻後,又幫我端來熱茶,又幫我拿毛巾,接著還幫我拿來拖鞋,像一個溫婉的小妻子一樣。
  阿雪每做一樣我心裡就暗暗叫苦,看得出她有事求我,所以才會主動做這些討我歡心的事,阿雪的心思單純如孩童,希望她提出的要求不要像月櫻這樣要命,否則我真的麻煩了。
  「師傅啊,長安在什麼地方呀?」
  「唔……為什麼提這問題?在這裡長安這個字眼有特殊意義,最好不要亂提。」
  「阿雪知道哦,斷背山上的石碑有寫:兩個彼此相愛的人,衹要能手牽手共赴長安,就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句話差點讓我噴出口中的茶,顫抖著聲音問話:「你什麼時候上了斷背山?」
  「那是金雀花聯邦的名勝游地啊,下午你不在的時候,那個戴紫色面具的尼姑來了,說要帶羽霓羽虹她們上斷背山散散心,也硬拉我一起去了。」
  心劍神尼來了?這個死人妖來這裡做什麼?真是來看霓虹姊妹?還是用這理由來接觸阿雪?
  「那個尼姑看人家胸部的眼神好怪哦,和師傅你好像……人家差一點就逃回來了,不過她後來一直和羽霓和羽虹說話,沒有再看人家了。」
  古怪,心劍人妖來這裡真的是為了霓虹,她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真是難以思索啊。
  我鄒著眉頭思索,沒有留意到阿雪一陣欲言又止,好像考慮了半響,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向我大膽開口。
  「師傅,我們離開金雀花聯邦後,下一個地方……去伊斯塔好不好啊?」
    「什麼?」

  第三章 男兒絕地 斷背長安
  我預估會最棘手的一個問題,就這麼被莫名其妙地解決,說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訝異。
  阿雪自己修煉黑魔法,對於黑魔法的本質再清楚也不過,那就是犧牲獻祭。
  其實所有的魔法,都遵循著」等價交換」這個至高定理,但每一系所交付出的東西不盡相同,好比神聖系的魔法,除了個人的魔力之外,對神明的信仰心也很重要,信仰越虔誠,就能施展越高階的神聖魔法。黑魔法所需要付出的東西,一言以蔽之,就是生命能量。諸如骨肉精血、內臟腦髓,都是蘊含生命能量的」容器」使用黑魔法時,與黑暗神明締結契約,奉獻生命能量,換取黑暗神明的短暫借力,發出破壞力強大的攻擊。
  純就學理上而言,黑魔法衹是要求犧牲獻祭,卻不見得非要皇他人的生命能量來奉獻,說得更明白一點,直接拿自己的生命能量來奉獻,不經過其它形式或觸媒的中介,能量傳輸過程中損耗最少,該是最具功效的做法,所取得的黑暗神明之力也最純粹,然而自私的本性,寧願別人死全家,也別讓自己掉條毛,除了阿雪這個傻瓜蛋,普天下哪有巫師肯這般損己利人?
  這世上確實有許多勇於犧牲奉獻的仁者,不過這些人通常都走在光明路上,一早就成了僧侶或是俠客,練也是練神聖魔法,不會踏進黑魔法的世界。要在黑魔法的修行路上對人仁慈,那便是對自己殘忍,長期損己利人,後果不是有福報,而是一定短命。
  因此,伊斯塔的巫師最講究自私自利,運使黑魔法全靠血腥祭禮,國內每一刻都在發生宰殺與祭禮,平均每一秒會有七條性命消逝,假如碰到歷史上著名的幾個瘋狂時期,這個數字甚至還要暴增十倍,所流的鮮血,染遍了王都的每寸土地,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單單站在國境遠眺,便覺得伊斯塔境內怨氣沖天,鬼影幢幢。
  過去在接其它任務時,我們曾經過伊斯塔的邊境,身為第一流黑魔法術者的阿雪感應最深刻,被那股強烈的怨念影響,反胃嘔吐,腦海里還不由自主地接收了一些畫面,也就是因為這些畫面的衝擊,讓阿雪對伊斯塔極為抗拒,死都不想再靠近伊斯塔一步,我本以為很難說服她改變心意,哪想到我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阿雪就主動提出要求。
  天大的麻煩,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解決掉,不過,我並沒有馬上答應阿雪的要求,反而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表示這件事有許多難處,不能輕率答應她的請求。
  阿雪的心思一向單純,見我不允,就是連番哀聲懇求,被我趁機摟摟抱抱,親親摸摸,估盡了便宜,還答應了一堆屈辱的香艷約定,唉……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好事,人生不曉得有多麼美好。
  擺平了阿雪之後,我開始作正式準備,採購一些遠行所需要的裝備,當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突然收到通知,心禪大師因為我即將離開,講經課程被迫縮短,要找我去作最後一堂講課。
  (媽的,臭和尚是和我有仇嗎?臨走了都不放過我……算了,作個面子給他,去聽聽看他說些什麼吧。到底是欠了人情,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去,卻還是難以拒絕。其實,我之所以對講經課程感到畏懼,倒不全是因為枯燥無聊,有相當的部分,我是被茅延安與心禪大師的對話給嚇到了。
  不良中年是心禪大師的多年好友,這點我當然是知道,可是連續聽了幾次他們語帶機鋒的間與答,我漸漸懷疑他們的交情並不單純,再加上……這裡怎麼說也是金雀花聯邦,一男一女在這邊可能還有純友誼,兩個男人在這邊就不叫友誼,叫……姦情。
  我這個人其實心胸很寬,很好相處,變態也好,色情狂也罷,衹要離我遠遠的,我都能用寬容的心去廣泛接受,但如果踩到我身邊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這麼有正義感的大好青年,拚死也要為社會除害。
  這份莫名的擔憂,讓我想到日前與月櫻在枕畔的一段對話。
  「小弟……有沒有發現心禪大師其實很賞識你喔。」
  「賞識?賞識我什麼?什麼都好,千萬別賞識我長得帥啊。」
  「你想到哪去了,大師是說你有慧根,很欣賞你啊。」
  「呃……姊,在這麼敏感的情形下,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提到那個根字。」
  「又在胡說了。我覺得你和大師之間有點誤會,最好能夠溝通溝通……」
    「那個溝字也不許用!」
  沉重的精神壓力,弄到我杯弓蛇影,再惡化下去,可能就要開始掉頭髮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白起臨走前也說過我是一條廢柴,要比資質什麼的,我絕不敢在這方面自大,所以說心禪大師絕不可能把我當成徒弟人選,而是有什麼其它的企圖。
  越想越是不安心,偏偏當我來到平時講經的佛堂時,門口的小沙彌告訴我,心禪大師剛剛換了地方,要我到另一處地方去見他。
  這種突然換地方的變化,很可能是敵人設計暗算的圈套,有過太多改經驗的我,在這方面非常小心,謹慎詢間那個地方的每一個細節,結果卻得到了一個比敵人伏擊更恐怖的答案。
  「……方丈指示的琉璃堂,就在那邊的山頂上。」
  我順著小沙彌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所見的東西,令我大驚失色,踉蹌連退數步。
  「那、那座怪模怪樣的山該不會是……」
  「斷背山啊,施主你真是奇怪,每個金雀花聯邦人都知道那座山的。」……唉,小師父,我不是你們金雀花聯邦人,不是你們那個圈子的啊!說得更明白一點,我不是搞基的啊!
  明知山有虎,我當然不會蠢到偏向虎山行,但慈航靜殿的幾名大和尚表示,由於最近城裡治安不佳,刺客盛行,他們有責任保護我的安全,所以特別派了大名鼎鼎的十八羅漢,護送我去見方丈。
  慈航靜殿十八羅漢,手持棍棒,腰配戒刀,把我圍在中央,戒備森嚴,就算千軍萬馬一起殺來,恐怕一時間也攻不進來,不過,我真正在意的不是千軍萬馬能否殺進來,而是我要怎樣才能殺出去。……找不到辦法。
  一路上我都在想辦法開溜,但是面對這鐵桶似的包圍,我確實找不到脫身之法,幾次找藉口想離開,都被十八羅漢給拒絕,要我先見過方丈再說,就這麼被十八羅漢一路逼送上山。與心禪大師一樣,十八羅漢也用古怪的眼神在上下打量我,一段短短的上山路,我被他們看得心裡發毛,好像給什麼食肉野獸盯著,隨時會被撲倒攻擊。
  提心吊膽的上了山,心禪大師所指定的會面所在是一座佛堂,黃澄澄的琉璃瓦反映著陽光,甚是莊嚴氣派,但門口匾額上所寫的三個大字,因為時日已久,不甚清楚,看得我心中一驚。
  「施主,前面就是方丈所在的琉璃堂。」
  「喔,是琉璃堂?不是玻璃堂?呼,害我嚇一跳。」
  「施主,外界有許多傳言,說你是黑龍會派來滲透的奸細,不過我們這一路人觀察,覺得謠言不可信。你其實是個有慧根的人,或許可以考慮加入我們的圈子……」
    「啊?你們是什麼圈子?」
  我很想拔腿就跑,但這時一位小沙彌從琉璃堂中出來,請我單獨一個人進去,並且讓十八羅漢在外把守,在這次講經課程結束之前,不許任何人擅入。
    「施主,請隨小僧來。」
  終於脫離了十八羅漢的魔掌,但我卻一點都沒有得救的喜悅,彷彿從刀山跳到了火海,要墜入一個更深沉可怖的地獄,看著琉璃堂那兩扇厚重的銅門,我覺得自己就要踏入一個回不了頭的世界。
  這座琉璃堂,確實是很不尋常。還在門外,我就已經看出它的特殊構造,不但使用了奇特的材質,內部還施放了多重結界,當它處於密閉狀態的時候,無論裡頭發生了什麼事,外頭都絕不可能有人探知得出,換言之,如果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裡肯定是最佳的所在。
  (中、中圈套了,老和尚拉我過來,一定沒安好心,門外都還有人把守,等一下幹完丑事,說不定還要殺人滅口……呢,他該不會已經脫光了在裡頭等我吧?
  一陣惡寒,我腦中浮現出心禪大師身穿皮衣,手拿長鞭與蠟燭,站在佛堂中獰笑的恐怖畫面,冷汗剎時間流遍全身,幾乎就想回頭奪門而出。
  「阿彌陀佛,約翰賢侄,你終於來了。」
  一聲佛號,在寧靜幽暗的佛堂中,心禪大師端坐蒲團上,兩旁點著數十支蠟燭,火光搖曳,照映出大和尚慈祥的面容。
  情形與我想像中的不同,我稍覺寬心,但又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妥,舉頭到處看看,赫然在心禪大師後方的四根柱子上,看到了一首詩,頓時心頭劇震。
  「長安城外斷背山,斷背山上望長安,長安處處是斷背,斷背雙雙弄長安。」
  詩中透露出的涵義,讓人不寒而慄,我還來不及再次安慰自己,心禪大師已經率先開口。
  「阿彌陀佛,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善緣,老衲今日邀你前來,是為了與你了結一段緣法。」
  心禪大師說著,居然朝我眨了眨眼,笑道:「老衲與你之間的緣分,在與你初次相見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被一個男人擠眉弄眼,那實在不是什麼很好的感覺,雖然說佛門高僧的偈語常常沒頭沒腦,不過這句話就我個人的了解,意思似乎是……你我的緣分,在初次相見之前就已經註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了了了了了……這句話其實我常常聽到,茅延安就很喜歡用這句話來把妹,欺騙年幼無知的青春少女,而這句話之後應該要接的下一句,好像是……是上天注定我們要在一起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起起起起起……剎那之間,五雷轟頂般的感覺,讓我知道自己正站在人生的重大轉捩點上,剛想回頭,就聽到一聲沉重的悶響,後頭兩扇大門被重重地關上,切斷了外界的光明,讓我陷入一片黑暗中,只看到前頭的心禪大師朝我笑了笑,那笑容看來是這麼的邪惡。
  「賢侄,你沒意見的話,我們便開始吧。」
  沒、沒意見?這時候再沒意見的話,以後就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大……大大大大師,饒命啊!」
  「撲通」一聲,我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放聲哀嚎,「大師,小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飢渴怨婦,還有很多人需要小人去滿足……我……我們家三代單傳,要靠我傳宗接代,我不能加入你們那個圈子的啊……」
  不知是否錯覺,但我好像聽到身後有人在笑。

  「……如果大師你硬要找的話,就找那個不良中年好了,他看起來又婬又賤,一定很喜歡搞這調調的,大師你找他來搞,他不但不會抵抗,還會爽到滿地亂滾。」
  「喂,生死關頭出賣朋友,這是可以原諒的,不過也把我賣個好一點的價嘛,搞得我滿地上亂滾,這樣子會不會太難看了點?」
  茅延安的聲音從後傳來,我轉頭一看,這稼夥正站在我身後,一副笑咪咪的奸臣表情,看我出模的好戲。」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再多看一眼,等一下大和尚連你也一起搞了。」
  我惡狠狠的威脅,沒發揮到作用,茅延安與心禪大師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
  「賢、賢侄,你又搞錯了,心禪大師找你過來,是有重要的大事要與你商量,不是要雞姦你的,哇哈哈哈」原來是找人過來開會,也不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害我膽顫心驚,差點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惱羞成怒,我立刻就要發作,不過心禪大師卻從身後拿出了一件東西,遞給了我,讓我作聲不得。「約翰世侄,你即將前往伊斯塔,這件東西你一路上帶著防身,到了伊斯塔,如果可能,便將它物歸原主吧。」
  心禪大師拿出來的東西,赫然便是創世七聖器之一的斬龍刃。當日鬼魅夕以斬龍刃刺殺心燈居士,逃逸時無法帶走,這件神兵便被慈航靜殿給扣留,我本以為慈航靜殿會將這重寶據為己有,卻想不到心禪大師腦袋壞掉,居然把這重寶交到我手上。
  「兵器乃不祥之物,我等出家人與世無爭,要這凶器何用?斬龍刃本是東海龍神一族的鎮族之寶,如今龍神一族後繼有人,倘使作得到,斬龍刃自然該物歸原主。」
  我拿起這柄可以隨主人特性而變化外型的神劍,仔細端視,發現它仍是維持著在鬼魅夕手上時的外型,又薄又長,與在加藤鷹手上的厚重造型大相逕庭。
  將斬龍刃往我手腕上平平一碰,這柄號稱是天下第一鋒銳的神劍,縱使是它無鋒的平面,其銳利也足以削金斷玉,這樣子拿去碰手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手給切下來,但我這樣做自然是有理由,劍刃往手腕蕩去,卻在幾公分之外被一股無形氣勁給擋住。
  「嗡」我腕上的賢者手環發出豪光,彩虹儀的七色光芒縈繞手腕,嗡嗡作響,而斬龍刃也發看同樣的聲音,兩件聖器像是與久違的故人重謹,發出清亮高亢的共鳴聲。
  確認了斬龍刃的真偽後,我立刻將斬龍刃遠遠隔開,不然共鳴現象馬上就會汲取持用者的精氣,我又不是阿雪,哪有這麼好的本事發動兩件創世聖器?
  「所以,大師委託給晚輩的任務,就是把這東西帶到伊斯塔,交給李華梅提督?」
  月櫻委能我護送娜西莎絲回國,這本該是絕不能泄漏的最高機密,但以心禪大師的能耐,如果會不知道這件事,那反而奇怪,所以我也不多間,直接向他進行委能確認。
  「阿彌陀佛,老衲是委託世侄,將斬龍刃帶到伊斯塔,倘若方便的話,使將它歸還給李提督。」
  心禪大師又在和我打禪機,物歸原主就物歸原主,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難道我把斬龍刃歸還,李華梅會不要嗎?真是荒唐之至。
  我暗自發笑,方要說話,心中陡然一凜,明白了大和尚的用意。神劍既然是凶器,為了避免這柄凶器多造殺孽,自然不能落在殘忍兇徒的手上,心禪大師不曾見過李華梅,所以特別委託我代為鑒定,看看是否該將斬龍刃交還。
  可是,如果心禪大師信不過李華梅,難道就信得過我嗎?斬龍刃是當世神物,威力無窮,我也沒有清高到對這毫不動心的程度,要是我把心一橫,吞沒了斬龍刃怎麼辦?
  「大師,到了伊斯塔之後,如果不方便物歸原主的話,這柄凶器該怎麼處理?」
  「若是真有這種情形……善哉,世間神物,有緣者得之,就請世侄找一位近水樓台的有緣之人收下它吧。
  媽的,斬龍刃由我保管,又是由我判斷該否物歸原主,有哪個樓台比我更近水的?心禪大師這麼說的意思,分明就是有意把東西送到我手裡。仔細想想,我又不是他私生兒子,他為什麼這樣便宜我?之前他兩度冒死救我性命,現在還沒事送我大禮,大家非親非故,這些行為實在是很可疑。
    「阿彌陀佛,善哉。」
  或許是察覺到我質疑的眼神,心禪大師合起雙掌,唸了一聲佛號,望向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怪異。」
  世侄,你與老衲雖然之前不曾謀面,但因為故人香火之情,老衲留意你已經許久了。這些年來你在外闖蕩江湖,所作所為,老衲極不贊同,不願見你大好青年行差踏錯,遺恨終生,所以你來到金雀花聯盟之後,老衲對你疾言厲色,目的是想對你大加磨練,讓你悔悟前非。」
  心禪大師道:「本來如果時間充裕,你在金雀花聯邦多留三年五載,接受老衲日夕講經,必能洗滌你的突氣,改過向善,可惜時不我予,你短短時間便要離去,老衲不能相強,唯有在你離開之前,將往事相告。」
  這番話聽到一半,我就猛覺得一陣心驚肉跳,暗叫好險,萬萬想不到心禪大師本來居然有留我三年五載的打算,要是這件事成真,不用三年五載,衹要被關上三五個月,天天聽大和尚唸經,我就真的要一命嗚呼,想不成佛都不行了。
  衹是,話聽到後來,我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心禪大師口口聲聲說,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故人香火之情,我本來以為,所謂的故人是指茅延安,心禪大師是因為我與茅延安同行,所以對我多加照應,可是從剛剛這段話聽起來,心禪大師可能在我尚未結識茅延安之前,就開始注意我了。
  (這是為什麼?我有什麼好值得他注意的?
  閉目思索,一個念頭驀地出現在腦海,心禪大師的言行片段都被這個念頭給串聯起來,諸般線索無不脗合,我瞬間明白了所謂的故人香火之情,究竟是指什麼。

  「大、大師……你是不是認識我家的變態老爸?」
  源堂法雷爾名震天下,黃土大地上恐怕沒有不認識他的人,但我問的意思並非這麼簡單,而心禪大師與茅延安聞言,相視大笑,證實了我猜的沒錯。
  「何止認識,世侄,你父親源堂法雷爾,當年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他、阿茅與老衲,我們三人情若兄弟,共闖江湖,整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是老衲一生中最快意的歲月。」
  心禪大師說著,彷彿回憶起往事,面上容光煥發,腰背挺直,全身陡然發出一股英銳之氣,本來溫吞老朽的感覺被一掃而空,整個人像是瞬間年輕了十幾歲,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讓我大為訝異。
  可是,真正嚇人的事情,卻是現在才開始,心禪大師向茅延安一伸手,茅延安便扔了個東西過來,我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眼前陡然一花,再一定神,只見前方的光頭和尚居然有了頭髮。
  「……大師,你用假髮……」
  假髮也就罷了,而且還長到腰部,顏色也是醒目的血紅,看上去像是某些金雀花聯邦的視覺系藝人。我心中泛起一種荒唐透頂的感覺,好像看到了那些白天扮和尚化緣,晚上戴假髮去花天酒地的騙子,但是,心禪大師戴上假髮後,那種判若兩人的感覺比之前更強。
  茅延安又遞來了幾樣東西,一面皮鼓、兩根金屬鼓棒,還有一副墨鏡。當心禪大師戴上了墨鏡,拿起了鼓棒,剎那間,我覺得他彷彿變得年輕、變得高大,看來神采飛揚,一點都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溫吞老僧。心禪大師握起了鼓棒,茅延安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把吉他,臉上還戴著一副與心禪大師相同款式的墨鏡,兩個人就像兩兄弟似的對看,然後不約而同地開始動作。
    「錚!」
    「咚!」
  清亮的吉他聲、激越的鼓聲同時響起,被結界封鎖的佛堂內,一篇篇動聽樂章如流水般飛暢而過,昔日風靡南蠻無數獸人的巴薩拉樂團,在此刻重新復活,雖然成員少了一名,但是從那撼動人心的音符中,我卻依稀能夠窺見當年日、月、星三人的強大魅力。
  茅延安確實是十項全能的強人,按在吉他上的手,動作快到幾乎肉眼難見,幻化一堆殘象,好像同時有五六隻手在撥弦,這等神速所彈奏出來的音樂,彷彿九夭雲龍破空穿霄,翻騰呼嘯,無可捉摸;樂聲越彈越快,越拔越高,每次我以為樂聲已提不上去,即將降調變奏,吉他的聲音卻猛地一緊,再次拔上一個新的高峰,彷彿極限兩字全不存在。
  擔任鼓手的心禪大師,身上還披著袈裟,這扮相配上手中的金屬鼓棒,真的是非常滑稽好笑,然而,鼓棒在手的心禪大師,彷彿重新掌握回他的生命、他的青春,擊鼓的動作既大且快,像是一個威猛的將軍,慷慨激昂地擊鼓沙場,指揮萬馬千軍衝鋒陷陣。
  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一個高頭大馬的長髮壯漢,身穿重金屬風格的夫克,全身黑色的皮衣皮褲,手握兩隻鼓棒,快速敲擊出狂野的音符,而茅延安高超的吉他技巧,忽急忽緩,與鼓聲配合得。恰到好處,每一個音符飛揚,都讓我的心隨之牽動,很想跳起來做點激烈動作,或是搖頭甩腦,或是引吭高歌,來纖解那股令我坐立不安的強烈衝動。
  由他們手中彈奏出的音樂,確實有著言語難以形容的魔力,假如不是在樂聲轉捩間有點小缺憾,好像少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那我一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早就身不由主地站起來狂舞高歌了。
  瞬間,我明白過來,知道這陣樂聲到底是少了什麼。這世上不是每首曲子都需要歌詞,但此刻我耳邊的這篇激昂樂章,倘若有個主唱,乘著這狂暴的旋律,高聲唱出血腥、殘暴、婬邪、墮落的背德歌詞,這首曲子就會被更完美地途釋,給予聽者百分之兩百的超級震撼。
  連我都有這樣的感受,更別說是兩名互為知音的演奏者了。心禪大師與茅延安一起停下了動作,激昂樂聲夏然而止,在兩人對望的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遺憾。
  「……可惜……始終少了一人。沒有他的歌,曲子的味道就是不對。」
  「阿彌陀佛,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心禪大師說得豁達,不過聲音中的惋惜,卻是藏也藏不住,而當他放下鼓棒,雙掌合什,剛剛在那樂聲中一度重生的狂野漢子,又隨著頭上假髮的灰化而消逝,剩下在我眼前的……衹是一名和藹的老僧。
  不過,我應該說聲謝謝,因為從剛剛的動作裡,我已經明白,茅延安、心禪大師與我家的變態老爸,當年曾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知音摯友,併肩闖蕩江湖,同遊南蠻。而從這點來推論,我與茅延安在南蠻的偶遇,恐怕也沒有表面上這麼單純,搞不好他也和心禪大師一樣,一開始就有意照顧故人之子……變態老爸一生獨來獨往,想要找出個他的朋友,或是成為他敵人卻沒死的倖存者,那都是難上加難,所以我也很難間出我母親的相關訊息,現在既然碰上了兩個,而且還是那段南蠻關鍵時光的見證人,那我娘親的身份是不是就能得到肯定了呢?
  第四章 鳳凰之子 浴火重生
  心禪大師與茅延安都是老江湖,話既然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不會不知道我想問什麼,所以沒等我發問,心禪大師就已經率先開口。
  「世侄,你的母親……就是南蠻的鳳凰天女,當年源堂與我們一起同遊南蠻,受邀前往鳳凰島,在島上結識了你的母親。」
  一句話,解開了我極欲求證的困惑,然而,證實了鳳凰天女是我娘親之後,我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鳳凰天女離奇失蹤的這件事。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心禪大師給不了我什麼幫助,事發當時他們已經離開南蠻,聞訊後展開調查,卻是為時已晚,茅延安更為了探查此事,二十多年來不斷深入南蠻各角落,想調查一點蛛絲馬跡,但仍是一無所獲。
  「關鍵在於……當年湧向鳳凰島的那片黑雲。」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鳳凰島隨著日蝕的發生而現滅。在天空因為日蝕而陰暗下來的同時,突然有大片黑雲湧向鳳凰島,遮蔽天空,當日全蝕現象結束,天空重新回復光明,鳳凰島離奇失蹤,再也沒有人看過鳳凰島的蹤影。
  茅延安認為,日全蝕雖然是自然現象,但那片黑雲卻來得太巧,倒像是有人利用天時掩護,趁機發動攻擊。鳳凰島上的防衛系統,有很大一部份是倚賴日光、月光為能源,每逢日蝕之刻,便是鳳凰島最弱的時刻,況且,當時鳳凰天女正在病中,無力上陣指揮,對有心人而言,這實在是推翻羽族霸業的絕妙時機。
  「推翻羽族霸業……大叔,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在暗示……」
  「當年羽族勢力盛極一時,但卻從來沒有踏出南蠻,侵略外地的意思,所以幾乎不可能與外人結仇,如果要說有什麼仇敵,九成九是來自南蠻本身。」
  茅延安的話,讓我陷入沉思。羽族的女戰士們,全都是驕傲、自信的女性,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囂張跋僱,連族破家亡的現在都尚且如此,當年統馭南蠻的全盛時期,自是更加不可一世,恐怕是把各大獸族的自尊都踐踏在腳底,需索無度地施以高壓統治吧。
  各大獸族暗中咬牙切齒,發誓要推翻羽族統治,這是想都不用想的必然結果,但鳳凰島上高手如雲,掌握著超時代水平的魔法系統,鳳凰天女本人又是近乎南蠻無敵的存在,各大獸族就算聯手反抗,也只會像豆腐渣一樣被輕易踩爛。所以,如果說攻擊鳳凰島的敵人來自南蠻,這點我可以接受,但誰有這份能耐?
  「世侄,有一件事情你可以想想看。」
  心禪大師道:「驅動魔法,幻化黑雲進攻,這應該是黑魔法的範疇。據老衲所知,伊斯塔有幾門厲害邪術,若是發揮到極致,該能夠有此效果,世侄此次前往伊斯塔,不妨針對這點作個調查。」
  這確實是個好方向,不過要驅動這種遮天蔽日規模的超級魔法,伊斯塔恐怕還沒有人能夠作到,現今的情況是如此,二十年前恐怕也不會好到哪去,況且對照時間一算,那時心劍神尼已然叛國出逃,伊斯塔的高手耆宿在追捕過程中與她連場大戰,被殺得七零八落,優秀人才為之一空,哪還找得到驅動這種超級魔法的高手?
  即使不局限於伊斯塔,放眼整片黃土大地,有能耐作到這種事的,那也是五大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了。那時被列為五大最強者的高人,大多已經逝世,而現在被稱為五大最強者的高手,在二十年前都還實力不足,兩者之間唯一重疊的那個名字是……  「萬獸尊者?」
  我腦中閃過這個名字。這個被南蠻各部族奉若神明的年老獸人,在黑龍王死後,變成了唯一連奪兩世代最強者名號的高手,據說他極度重男輕女,視天下女子如無物,認為女人只配為奴為牌,沒有資格站上台面。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羽族在他眼前耀武揚威?況且從地緣關係來看,黑龍王和羽族有什麼關係?怎麼可能萬里迢迢跑到羽族去攻擊?
  萬獸尊者確實有重嫌,然而,眾所皆知,萬獸尊者並不懂得魔法……「這些年來,我在南蠻反覆查探,找不到一點相關的蛛絲馬跡。」
  茅延安沉吟道:「可惜,我上不了獸神峰,要不然……」
  萬獸尊者長年不離獸神峰,在自己的行宮中享盡人間艷福,尋常獸人如果不是去進貢女奴或收拾屏體,根本沒法上獸神峰一步,更何況是茅延安。
  「源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心禪大師這麼慨嘆著,因為二十多年來,變態老爸對鳳凰天女失蹤一事,全然不聞不問,毫不關心,否則以他手上的資源與個人力量,調查起來說不定更有成效。
  可是,變態老爸這二十多年來從無動作,心禪大師幾次去信,想討論此事,他都全不回應,後來茅延安與我相遇,心禪大師才知道變態老爸甚至從不對兒子說起母親身份,便對變態老爸徹底死了心。
  心禪大師的疑問,這卻是我答不出的東西,因為變態老爸在想什麼,從沒有人能夠明瞭,他的兩名摯友不能,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能。或許他是佯作不關心,暗中進行調查;或許他是真的無動於衷;又或許……他根本早已忘記曾在南蠻幹過一個叫鳳凰天女的女人。
  「大叔、大師,我娘親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鳳凰島的公案,茅延安查了二十年都沒有下文,自然不可能被我們三個人說說就講出結果來,我擱置了沒意義的討論,向心禪大師、茅延安問起他們記憶中的鳳凰天女。
  「你的母親……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真的很美。」
  說到鳳凰天女,心禪大師與茅延安回憶過往,都露出一種迷醉的神色。這種眼神我很熟悉,那是所有雄性生物看到絕美異性時,不由自主地驚艷、迷戀的眼神,以實際例子來說,我只在月櫻身邊的男人眼中見過,換言之,當年的鳳凰天女,其艷色與風姿不在今日的月櫻之下。
  而在心禪大師與茅延安的口中,鳳凰天女不但艷姿傾城,本身亦是才幹出眾,鳳儀天下,以女皇之姿統馭南蠻,將羽族勢力推異至前所未有的巔峰,羽族上下對她衷心臣服,敬愛崇拜,近乎慕戀,甚至爭看親吻她踏過的地面。
  聽他們的敘述,我又驚又喜,但又有幾分不解,想不出這樣完美的女性為什麼會看上我那變態的老爸。不過,在他們回。憶過往的同時,我意外發現了一件秘密,那就是當年在鳳凰島上,雖然是變態老爸抱得美人歸,但他的兩名同伴卻也被鳳凰天女的魅力所俘虜。
  不,從這情形來推判,應該是巴薩拉樂團一上鳳凰島,就為鳳凰天女的無雙艷姿而傾倒,三個人各自努力追求,最後變態老爸擊敗兄弟勝出。但男人碰到這種事情,就算真能默默祝福,也沒有人願意留下多看新人卿卿我我,巴薩拉樂團的搖滾從此絕響於南蠻,多半就是為了這個理由。
  茅延安多年來風流韻事不斷,留戀花叢,卻始終單身,心禪大師更是出家為僧,看破紅塵,或許就是因為當年鳳凰島上的遺憾吧!身為人子,對於這樣的事,我覺得有點驕傲,但是似乎又有些……說不下去,這話題本來應該就此告結,不過心禪大師看了茅延安一眼,茅延安卻故意望向屋頂,吹起口峭,擺明把問題推回給老友。

  「唔,世侄,有件事。情本該永遠成為秘密,不過世事難料,有必要讓你先作個心理淮備。」
  心禪大師道:「老衲的師侄天河雪瓊,現在正在你身邊吧?」
  薑是老的辣,心禪大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我手足無措,剎時間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我們剛剛談了那些東西,讓我大致清楚我們的深厚關係,我一定以為心禪大師是要翻臉動手了。
  「世侄,勿慌勿忙,老衲不問她為何變成今日這模樣,也不問你與她之間發生什麼事,畢竟,她現在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確實是不用問。以慈航靜殿的龐大情報網,有特定目標地去調查一件事,再加上茅延安與我們同行了那麼久,朝夕觀察,還有什麼事情心禪大師會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說這樣是好事?
  「但有一件事情,老衲要能付給你,從現在開始,世侄你要謹記老衲說的每一句話,這件事關係到你與她,甚至關係到整個黃土大地……」
  我心頭一震,在心禪大師稍後說出的那些話裡,受到了很大的震驚,怎樣都想不到,心禪大師之所以大費周章,挑選這麼一個戒備森嚴的所在來密談,不是為了告知我身世,也不是為了談往事,而是為了阿雪的出身秘密。
  結束了那場談話後,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這是很正常的事,聽完了心禪大師所說的鳥秘密,如果我的心情還能夠飛揚起來,那我就是個鳥人了。
  因為這緣故,我沒有馬上回住處,倒不是說怕看見阿雪,但我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作心理準備,纔不會在見到阿雪的時候,被她從我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
  既然不能回去,就要找個地方去,正當我感到彷徨的時候,一輛馬車在我眼前停下,鑲有國會徽印的車門與駿馬,讓我一下子就認出馬車的主人。
  車門打開,裡頭所乘坐的美人兒,是我最重視的好姊姊,月櫻一身白衣白裙,像是從天而降的僊女,對我伸手召喚。
  「小弟,上車來,姊姊有重要的事與你商量。」
  沒有第二句話,我上了馬車,察覺到馬車所行進的方向並非到我住處,也不是去月櫻的居所,心里正覺得奇怪,月櫻已經主動談到這次的伊斯塔之行,問我這兩天開始整頓行囊,準備得如何。
  「這種事情……幾個人要去拼一個國家,怎麼誰備都準備不夠的,衹能準備個三成,有三成要臨場隨機應變,剩下的……就是賭誰的運氣好了。」
  追跡者的工作,很多時候都要拿命去拼,每多一分準備,事情就多一分把握,不過要是以為事前準備好就能擺平一切,那也未免太過天真。戰場是活的,永遠都會出現事前沒料到的狀況,那時常常就衹有兩手一攤,眼睛一閉,賭賭看下次睜眼的時候是不是還會呼吸。
  「這次出使伊斯塔,內中蘊藏很多風險,姊姊想送你一點裝備作禮物,保你平安,你覺得怎麼樣?
  保我平安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去伊斯塔,不過有人要送我禮物,我倒是從沒有不收過,更何況以月櫻現在所掌握的資源,能拿出手來的東西,就算不是稀世珍寶,也肯定是一等一的高價貨色,拿了以後即使用不著,自己留著也好。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月櫻帶我進入她的秘密行館。順著台階而下,似曾相識的地底石宮,陰暗而潮濕,沿途昏暗的煤油燈,看來鬼影幢幢,好像到了陰曹地府,我一分神,發現失去了月櫻的蹤影,頓時一驚。「姊姊,你……」
  我尋找月櫻,昏暗的石窟卻陡然一亮,周圍十多支火把同時燃起,把地宮照得透亮,而呈現在我眼前的,除了一張石台,還有一個中型的魔法陣,用紅色顏料漆畫在地上。
  構成魔法陣的符文,是複合性的繁複組合,一時間難以辨認用途,可是空氣中淡淡的腥昧,說明這魔法陣是以獸血繪成,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九成九是用以奉獻、祭禮一類的黑暗魔法陣,這種東西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讓我有一種誤入邪教總壇的不祥感。
  當我為此忐忑不安,想要覓路離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起,艷色無雙的絕美佳人,披著一抹白紗,彷彿從月亮中走出般,在暈黃的微光中蓮步輕移,曼妙地來到我面前。
  「抱歉,讓你等很久了嗎?」
  「……不,沒有,我等得很高興……」
  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我又為著月櫻的傾城絕色而驚艷失神,像個初戀的小男孩似的,面紅耳赤,不曉得眼睛該往哪邊看。
  身為主持地宮夜宴的女王,月櫻依是那一套薄如蟬翼的雪白紗衣,質地柔軟,又小又窄,貼在她曲線動人的朋體上,冰肌玉膚若隱若現。
  揚手搭起衣服時,月櫻的衣袖滑下,露出皓如霜雪的玉腕;而在纖纖一握的柳腰之下,雪白的紗褲包裹著美臀玉腿,她的褲管只及膝上,露出一截雪藕似的小腿,赤裸著一雙玉足,秀美的腳趾踏在地上。這身半透明的薄紗白衣,在素雅中透著性感,但處處流露掩也掩不住的如雪膚光,看在我眼中,既是烈火焚身般的強大誘惑,卻又有一種超越肉慾的至美讚歎,令我心神蕩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開口說話。
  「姊,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這句話說得真是夠窘,但月櫻的回應卻讓我大喜若狂,因為她不發一語,衹是伸出水蔥般的玉指,往自己胸口指了指,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蘊含著笑意,向我作著無聲的挑逗。
  (原來是要在出發前再幹一次嗎?早說嘛,講什麼禮物的,還搞這魔法陣出來,害我嚇一跳。
  我笑著摟抱住月櫻,往她雪頸上吻去,卻聽見她在我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話。
  「小弟,姊姊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哦?沒有禮物,還反過來要我送啊?哈,除了生小孩之外,其它東西我能給的一定給。」
  「嗯,姊姊想要……當你的婬神。」
  耳鬢廝磨之際,這句話一入耳,我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推開懷中的月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東西,可是看月櫻清澈的眼神,我百分百肯定她絕對認真,而且神智清醒得很。
  「姊,你說……什麼東西?」
  「就是你聽到的,姊姊要當你的婬神。」
  在這一刻,我還真希望自己是在作夢,耳裡聽到的東西全都是幻覺。
  基於月櫻對我的特殊意義,我把很多的秘密都與她討論,一方面是對她的絕對信任,一方面也想借助她的智慧,幫我分析線索。而在我曾與月櫻討論過的話題中,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喚獸,也是我們反覆進行假設的重點議題。
  月櫻知道我是如何得到婬術魔法書,也曉得地獄婬神的運作原理,一切的一切,我都請她鉅細靡遺地分析過,所以除了黃晶石內一些我尚未參透的部分,其餘我所知道的婬術魔法知識,月櫻都瞭若指掌,毫無奧秘可言。
  在我們進行討論的時候,我留意到月櫻對於地獄婬神高度感興趣,頻頻詢問裡頭的相關細節,甚至還很關心被我選為婬神祭品的織芝、羽虹、邪蓮。我以為月櫻是要知道每個事前、事後的環節,從裡頭去反推一些訊息,所以不以為意,可是現在想來,月櫻問話時候的眼神中,依稀閃爍著極度的羨慕。
  那種閃閃發光的熾熱眼神,欣羨陶醉,彷彿是看見了人生最大的幸福,如果要拿個什麼東西來比喻,就是一隻撲向烈火的飛蛾……唉,這麼要命的東西,我實在不該現在才察覺到的。
  「姊姊,你聽我說,地獄婬神不是你想像中的好東西,它其實很危險……」
  我極力勸說,想要扭轉眼前這個不利的局面,但心裡卻很明白,月櫻所作的每個訣定,都是縝密思考後的結果,我要改變她的想法,基本上幾乎是沒有可能的,可是,月櫻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她對地獄婬神的原理非常清楚,不是一知半解,為什麼會……「姊姊讓你去伊斯塔冒險,你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法雷爾家的人進伊斯塔有多危險,你以為姊姊不知道嗎?你肯替姊姊作這麼多,姊姊難道不該回報你的心意?」
  「姊,話不是這樣說,而且也不該這樣回報,我……」
  「說回報,衹是一個理由。自從聽你說過地獄婬神的原理後,姊姊就覺得很羨慕,兩個相愛的人,魂魄能夠合而為一,無時不刻地感受到對方,世上有什麼結合比這還完美的嗎?」
  確實是沒有……如果要從這種角度來解釋地獄婬神的話,我也不曉得還可以說些什麼,尤其是當我凝視著月櫻的眼睛,感受到裡頭如烈火般熾熱的期盼,我醒悟到絕不可能用言語說動她。
  「羽虹和那個叫織芝的女孩子,她們都能和你有這樣的完美契合,姊姊作同樣的要求,會很過分嗎?你不喜歡姊姊嗎?」
  「不,當然不是這樣的……」
  被父親強暴所造成的打擊,影響了月櫻的個性。在她溫婉典雅的理性形象之下,也蘊藏著與理智背道而馳,全然不可用常理解釋的黑暗一面,我太過輕忽這一點,現在搞到自己進退不得,這是我的失誤。
  可是,要不要施行地獄婬神的儀式,那卻是我自己的事,不管月櫻再怎麼要求,衹要我不施行儀式,她也拿我沒有辦法。月櫻太過了解我的個性,要是再待下去,難保不會用什麼方法把我打動,讓我糊里糊塗地就範,現在最要當的辦法,就是回去立刻收拾行囊,馬上出發前往伊斯塔,給月櫻一段時間冷靜,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姊,這件事不急於一時,晚個幾天再說,我先……」
  「小弟,你想要走了嗎?現在就要出發去伊斯塔,還太早了呢。」
  月櫻輕移玉步,搶先攔阻在我身前,眼眸中所流轉的智慧光彩,燦爛到令我心悸不已。
  纖細姣好的指頭,再次舉了起來,指向白紗下平滑的小腹,我看不懂月櫻這個動作的意思,但卻覺得非常不妙,自己完全落在下風。
  「姊姊剛纔去換衣服的時候,順便作了一點準備,現在……有東西在肚子裡喔。」
  製作地獄婬神的儀式關鍵,是高水平的女性祭品,衹要奉祀給黑暗神明的女性祭品素質夠高,儀式就可以成功,並不一定需要高能源體的結晶石。先前幾次所用的龍之魄、鳳血魂,那是輔助身為祭品的女性提異力量,不是地獄婬神的施行要素。
  然而,有一點卻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當女性將這種高能源濃縮的結晶石放入體內,如果不立刻進行抒解,逆走的能量很快就會侵經蝕脈,摧毀肉體。照理說,這種高能量結晶石都算是傳說中的神物,刻意去找,幾十年都未必能找到一顆,如果換作其他人這麼恐嚇我,那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但月櫻她……她弄不到手的東西,還真是不多。
  月櫻確實是非常了解我,我的每一個想法她都事先料到,一步步把我逼入現在的窘境。我相信整件事從幾個月之前就開始準備,月櫻暗中搜集材料,做好淮備,等到一切就緒,這纔向我粹然發難。
  事情到了這一步上,我除了乖乖就範之外,還能夠作些什麼?難道眼睜睜看著我最親愛的姊姊玩火自焚,被暴走的能量弄得粉身碎骨嗎?況且,退一步來想,要求我為她施行婬神儀式,總比要求我給她一個孩子好些。
  「……我認輸了,那就幹吧。」
  既然有了決定,那就別浪費時間,在這邊多拖延一秒,月櫻的身體都可能發生不測變化,我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魔法陣中央的那個石台。
  我不曉得月櫻體內的那塊結晶石是什麼,反正不是重點,以祭品的素質而言,月櫻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水準,而她確實淮備充分,不但自備結晶石,先畫好了輔助魔法陣,就連作為觸媒的天人之血都裝小瓶放在一旁,阿雪這笨妞,居然被月櫻騙得連血都放了。
  平靜地躺在石台上,月櫻圓睜著一雙妙目,笑吟吟地看著我,身上單薄的雪白紗衣,根本遮掩不住她美好的身段,兩顆堅挺的玉乳,圓圓挺翹的屁股,細細的腰肢,真是美麗極了,性感已極。

  看見這副如同女神的嬌軀,我忍不住把月櫻壓在身下,右手抱著她的纖腰,左手摟著她的粉頸,嘴壓在她那濕潤而微微分開的二片櫻唇上,同時用胸口摩擦她的堅挺粉乳,壓著她那軟滑白嫩的嬌軀,併用腳去磨擦她那兩隻玲瓏的小腳。
  月櫻主動地迎合,兩手環抱著壓在她身上的我,並將香舌伸到我的嘴裡,香軀在我身下扭動著。
  我看看情形差不多了,用指頭沾著玉瓶裡天人之血,在月櫻白嫩的小腹上急畫,寫下護法咒文,引導她體內的異種能量流動,幾乎是咒文才畫好,月櫻白皙粉嫩的肌膚下,就開始有紅光流動。
  「小弟,好……好熱啊……」
  「熱是正常的,姊姊你什麼都不要想,放空精神,這樣就好了。」
  我交代了一聲,便將月櫻的大腿拉至身邊,分開她的美腿,進行下一步驟。
  單薄的白色紗褲,根本不用脫,隨手一撕就是一道長縫,胯間性感的三角方寸整個裸露出來。我撥開金黃色的恥毛,見到兩瓣濕淋淋的紅艷蜜唇,先用手指對那米粒大的花蕊捏揉一陣,不時還撫弄兩邊的肉瓣,兩隻指頭順著紅嫩的肉縫上下撫弄後,開始往內伸入,左右上下旋轉,不停扣弄,濕淋淋的婬蜜很快就黏滿了雙指。
  「不、不要……喔……你、你快、快把手拿出來……」
  月櫻呻吟著,美艷胴體在強烈刺激下,身不由己地劇烈顫抖著,口中嬌呼頻頻,「啊……不要……哼……哼……不可以……」
  我低頭舔舐那已濕黏的縫口,不時輕咬拉拔月櫻俏挺如珍珠的蜜蕊,兩根手指仍在她的膣道內探索,忽進忽出、忽撥忽按。
  連番挑弄,天生媚骨的月櫻很快就失去理智,春情蕩漾、欲潮氾濫,不時扭動著赤裸的嬌軀,嬌喘不已。
  「小弟……別再舔了……姊、姊姊受不了……身體好熱……好難受……啊!」
  月櫻哆嗦哀求呻吟,泛著紅光的粉嫩胴體,早已香汗淋漓,兩條粉腿抽搐抖動、蜜液更是噴湧如泉。
  我貪婪地一口口將她的婬蜜吞入腹中,不斷用舌尖舔她的肉縫,也不時以鼻尖去頂、去磨她的花蕊,用嘴唇去吸吮、輕咬紅嫩的肉瓣,手上也沒閑著,撫摸揉捏著柔軟的乳峰,時重時輕,另一手則在她大腿上來回愛撫著。
  外部的刺激,加上體內的情慾激亢,月櫻的體溫筆直攀升,整個身體被耀眼紅光所吞噬,在這關鍵的一刻我心中深沉地嘆息。……所謂的作法自斃,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吧!
  已經訣定的事,不會再有變更,我把心一橫,吟唱起地獄婬神的召喚咒文。

  第五章 恨不相逢 天涯分手
  「處於九淵之底的太古諸神啊!請回應我的呼喚,遵從血的誓盟,以純潔的靈魂為祭,使平凡的肉體獲得邪惡新生,盧比埃沙達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這是我第四次念出這段咒文,比起前三次的經驗,這次似乎沒有那麼提心吊膽,可是心裡的嘆息卻更強烈。
  但怎樣也好,念出去的咒語,就像射出去的箭,一切已經不能回頭,在我將咒語念完的同時,包裹著月櫻胴體的紅光陡然上衝,在半空中凝結成一片淡黃色的如月濃霧。
  這片淡黃色濃霧稍後會誕生出什麼樣的召喚獸,我目前還無法想像,仔細算起來,月櫻的魔法屬性是神聖系,盡管算不上多強,但我還是第一次拿神聖系的女性為祭品施術,會出現什麼結果,我實在很好奇。
  (唉,好奇個鬼啊,拿月櫻姊姊練婬神獸,這種事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可是,我現在的情緒又確實爽得很,這是調教師的職業病嗎?
  心中哀嘆,我的注意力突然被另一樣東西所吸引。
  躺在石台上的月櫻,嬌哼著扭動她美妙的身軀,隨著肢體與石台的摩擦,單薄紗褲碎裂,慢慢露出雪白的大腿,我貪婪地嚥下了一大口唾沫,再也忍不住,猛地撲了過去,抱著月櫻的白嫩玉腿飢渴舔舐著。
  月櫻抖著雪嫩的粉腿,嬌媚地笑了起來,雖然沒說話,但眼中的大膽挑逗,卻比什麼鼓勵都有效。
  「姊,轉過身,我要好好看看姊姊的屁股。」
  月櫻順從地翻過身來,俯趴在冰涼的石台上,當我一把扯去她下身僅餘的幾縷碎布,月櫻雪白的美臀就展現在我眼前,較諸剛纔兩腿間的婬艷春光,這又是一種不同的美艷。
  驚人的白,驚人的美,幾乎讓我嘆起氣來,不解世上怎能生出這麼美麗的東西,跟著,我發狂般揉捏著眼前的兩團美肉,讓雪白的屁股在我手裡變換著各種形態,月櫻也在我粗暴的玩弄下,發出一陣串高亢的暢美呻吟。
  「小弟,重,重點,姊姊喜歡你的手……」
  地下石宮的光線幽暗,最為耀眼的光源,就是我們正上方那一團濃霧所發的淡黃光亮。
  在這近似月光的黃芒下,月櫻豐滿的屁股看來是如此白潔,我一邊享受這美妙的觸感,一邊欣賞著美麗臀部的天然結構。
  臀肉分開的瞬間,月櫻精緻的菊花蕾,在我面前毫不保留地綻放,這是她最隱秘的部位,也是女人最肮髒和羞恥的器官,想到這點,我不由得興奮之極,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月櫻美麗的肥臀,在舔吸的過程,她整個身體上下不安地起伏,口中也發出了陣陣蕩人心魄的呻吟。
  「啊,小弟,別,那裡好髒的……」
  月櫻突然一陣抖動,因為我把她的美臀盡力往兩邊分開,舌頭在她稚嫩的菊花蕾上賣力地伸舔。或許是天生麗質的緣故,沾著婬蜜的菊花蕾,沒有絲毫異味,反而有一絲淡淡的清香,傳入鼻端,極其刺激的婬靡感讓我渾身顫動「啊,好酸,好漲啊,小弟,你舔的真好……」
  要是可以,我真想一直舔下去,但一股打從脊椎涼透腦門的寒意,還有月櫻肌膚上陡然倍增亮度的紅光,讓我驚覺儀式仍在進行,黑暗神明已經被召喚而來,需索著祭品。
    「姊,要開始了。」

  我收回在月櫻美臀上探索的右手,下移到大腿根,分開她白嫩的雙腿後,用手引導肉莖,擠開早已濕濘的充血花瓣,開始進入她柔美溫暖的肉壺。
  在漸漸進入的過程中,月櫻的動作有短暫停頓,但卻沒有回轉過頭,衹是用一種媚得彷彿要流出蜜來的甜美嗓音,輕輕柔柔地說話。
  「做吧,小弟,姊姊的一切都給你……嗚!」
  月櫻的膣道裡早已濕潤,進出並不困難,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拿著一把熱刀子切奶油,肉莖一下子便深入柔軟的膣道中,奮力抽插起來,用最狂暴的節奏去蹂躪這具至美胴體,死命衝撞月櫻兩瓣豐滿白嫩的屁股,任彼此的恥骨重重撞擊,發出響亮的「啪啪」聲,演奏起一曲婬褻的樂章。
    「唔……喔……」
  每當我深深插入時,月櫻就弓起雪白的粉背,發出婬蕩的哼聲。我每一次的插入,都使月櫻左右扭動渾圓的香臀,而她豐滿雪白的雙乳,也隨著抽插動作不停地抖蕩波動著。
  月櫻的激昂反應,看在我眼中無疑是更強的刺激,我雙手箍住月櫻的柳腰,翻轉身體,兩人變成側臥在石台上。我雙腿分開,牢牢固定住月櫻細膩柔滑的小腿肚,雙手抓住抓住那對白膩如脂,雪嫩細緻的屁股,胡亂搓揉,下身則似打樁般一下一下重重擊打在她膣道深處的肉壁上。
  這樣快節奏的交合,幾乎是瞬間就把月櫻送了一個小高潮,金髮狂搖,裸背弓起,雪乳上的紅蕾變大,勃然聳立,下身花房深處不斷地湧出黏液,幫助著肉莖的進出。
  「啊……好、好棒……哈啊啊啊啊啊啊……」
  月櫻的胴體似觸電般痙攣顫抖,我索性將她雙腿抗在肩上,做更深的插入,再次開始猛烈抽插,每一次前端碰到花房深處的肉壁,月櫻就是一陣哭泣似的嬌哼,眼中彷彿不斷綻放著淫慾的火花。
  我低下頭,吸吮那鮮艷挺立的乳頭,手也不忘記撫摸著富有彈性的豐乳,月櫻幾乎要失去知覺,張開嘴,下頷微微顫抖,不停發出婬蕩的呻吟聲,短短時間裡,她竟然連續來了兩次高潮,噴發出大量陰精,黏稠的液體順著抽插從花房流出,打濕了大腿根,順著股溝流過菊花蕾,不斷流溢,讓她屁股下的石台浸濕了一大片,我們的恥毛也被淋得濕漉漉地交織在一起。
  月櫻的水嫩肌膚,因為春情勃發變得更加細膩,佈滿了一層潮紅,更添幾分誘人,高潮的嬌吟、羞恥的喜泣聲,交織混雜從口中發出,一對小手在情慾侵襲下,無意識地環抱在我脊背上,雙腿高舉,搖著雪白屁股,配合著我的玩弄一前一後地扭動。
  秋月天女的傾城艷姿,在男女交合中發揮得淋漓盡致,不衹是把我整個迷住,相信對於黑暗諸神而言,這個媚絕人寰的美肉,也是世上最好的祭品,因為在她暢美的嬌吟聲中,我們頂上的淡黃濃霧高速旋轉起來,彷彿一團黃金星雲般幻化點點豪光,剎那間,幽暗的石宮被照得亮如白晝。
    「這是……」
  點點金黃色的豪光,彷彿星屑,自九天銀河灑下,漂浮在石台周圍,縈繞不去,我置身在這一幕瑰麗奇景中,彷彿徜徉星河,與月櫻在天地初生的壯闊景緻裡覆雨翻雲,欲僊欲死的極度高潮中,心頭卻是一片冰清寧靜,這種難以解釋的奇妙體驗,是我從所未有過的。
  (新誕生的婬神獸,到底是什麼?
  決定婬神獸型態的關鍵,就是被當成祭品的女性。祭品的素質固然是首要因子,但月櫻體內的那枚結晶石,釋放出了恐怖的能量,亦是婬神獸型態的決定重點,我不知道月櫻究竟用了什麼結晶石,心中正揣測新生婬神獸的型態,一串怪異的音節突然傳入腦海。
  婬神獸與宿主的特有感應,當婬神獸誕生,會以心電感應向宿主報上名字,當然,宿主如果覺得名字難聽,可以自己另外取,不過婬神獸的自我命名,往往就包含著它的特點與習性,分析它的名字可以得到許多寶貴資料,而此刻自我腦海中閃過的那個名字,卻讓我大吃一驚。
  「怎、怎麼會這麼巧?不是早就已經……唔!」
  我正為著婬神獸的誕生而分神,月櫻口裡忽然發出充滿喜悅的一聲嬌吟,膣道內部一陣強力的縮放,滾燙濃稠的陰精,從膣道深處噴發濺射出來,燙得我本已開始跳動的肉莖快感襲身,一個把持不住,顫抖中肉莖狠狠一頂,貼著膣道最深處的肉壁,發射出一陣濃密的陽精。
  「啊……小弟,姊姊……姊姊……」
  月櫻的叫喊聲斷斷續續,被太過強烈的刺激所衝擊,幾乎當場就暈死過去,而我抓住她美白屁股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動作,俯視月櫻臉上的陶醉表情,猛地趴落在她雪白的粉頸間,拚命地吸嗅著她頸項所散發的特殊清香。
    「嗚!痛……」
  驀地,月櫻一聲痛叫,卻是被我一下子咬破頸項,鮮紅的熱血流在雪嫩嫩肌膚上,頓時劃出幾道鮮艷的朱痕,血珠噴濺。這樣的劇痛,在極樂的高潮中發生,月櫻媚骨天生的敏感體質表露無遺,痛叫聲很快就變成了快慰的呻吟,膣道深處湧出一波又一波的陰精,噴湧如泉,將肉莖頂端最靈敏的小口淋個正著。
  又燙又酥的絕美快感,幾乎要把我融化掉,同一時間,口中的至高美味,更是一種舉世無雙的享受,吞噬女性魂魄的味道是如此之好,我真怕我以後染上這嗜好。
  算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做過。羽虹、邪蓮的施法過程,都碰到特殊情況,我雖然與她們魂魄結合,但卻不是用儀式的正規手段,所以自從織芝之後,月櫻是首個被我吞噬魂魄的女性,她的一魂兩魄,在血淋淋的噬咬中與我結合,而被我奪走祭品的黑暗神明,發出了憤怒的吼叫。
  剎那間,我身上彷彿開了一個大口子,全身精氣源源不絕被抽出體外,眼前一黑,就要暈倒過去,但身體趴墜下來,卻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高聳而不失彈性的渾圓雪乳,呵護住我,讓我維持住清醒。
  睜開眼來,月櫻正對著我微笑,兩手環勾住我的脖子。女性高潮就是比男性要長,我都已經施術完畢,抽搐著射完最後一滴精液,月櫻還處在高昂的高潮餘韻中,嬌軀輕輕地顫抖著。
  「……小弟,我把自己送給你了,不管你到哪裡,姊姊都會和你在一起。」
  「嗯,姊,我會把你平安從伊斯塔帶回來的。這一次,我的承諾不會讓你再等十二年。」
  我迎著月櫻含笑的目光,溫柔地愛撫著她白皙光滑的脊背,低頭輕含住她右邊的美乳,幫助她充分享受高潮的快感,延長高潮的時間,月櫻則是緊緊抱住我的背,用最親密的擁抱,向我作著道別。
  每次完成地獄婬神的儀式,身為祭品的女性,身上都會留下猙獰可怖的紋身圖形,當女方情慾亢奮,身上的紋身就會清晰浮現。
  織芝、羽虹的婬神獸紋身,都是在背後;邪蓮則是因為婬神獸的特殊狀況,直到我與她分別時,她身上都還沒出現紋身。幫月櫻施行地獄婬神儀式時,我諸多顧慮中的一個,也就是惋惜她一身白嫩嫩的冰肌雪膚,堪稱是世上最完美無瑕的珍品,多少女性夢寐以求,倘使紋上了一頭猙獰陰邪的婬神獸,那豈不是整個美感都被破壞掉了?
  當然,那種場面倘若真的出現,我雖然會惋惜痛心,但如果問我會不會衝動,那就是另一回事。把美好的東西破壞,確實讓人心痛,不過毀壞美好事物的這種行動,本身就是一種近乎性交高潮的享受,我很珍惜這種樂趣,之所以沒有讓自己淪為凌虐美女的狂人,衹是因為我懂得從不同角度去多方面地享受樂趣。
  一束美麗的鮮花,任其在枝頭綻放,遠遠欣賞,這是一種樂趣;將鮮花剪下,放在典雅的水晶瓶中,近距離端視;這也是一種樂趣;把鮮花從枝頭折下,扔在地上,用力踐踏踩碎,這又是一種樂趣。
  人生取樂的方法很多,不用只迷戀一種,要多方面去開發嗜好,享受不同的樂趣,這樣的人生才健康。
  話題扯遠了,其實真正值得一提的,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真的是得到上天眷顧,月櫻的傾國絕色,彷彿連老天都捨不得破壞半分,在地獄婬神的儀式結束後,我們搜遍她全身上下,最後在她左邊大腿的內側,發現了婬神獸的紋身。
  織芝的水火魔蛛、羽虹的凰血牝蜂,紋身所佔的面積都很大,幾乎整個背部都給婬神獸的紋身給佔據,但月櫻左大腿內側的紋身,卻僅有兩根指頭並起那樣的長度與寬度,通體金黃,非龍非蛇,看起來非但不陰森恐怖,反而還有幾分可愛,乍看之下,還以為她紋了一條俏皮的小海豚在大腿上。
  婬神獸的造型,會是近似某種生物,卻不會完全一樣,所以這個紋身的圖形看來完全陌生,是可以理解的。盡管如此,我卻清楚知道,這次誕生的婬神獸非龍亦非蛇,而是蠱物,一種曾經存在於南蠻羑裡的妖蠱。
  「姊,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結晶石的?據我所知,這種蠱不但已經絕跡多時,而且從追跡者公會的正式紀錄來看,這五百年裡頭不曾有人再找到過它,根本就已經滅種了,雖然你財雄勢大,但要找到它,那也未免……」
  我提出了疑問,結果得到的答案一如預期,月櫻並不是胡亂找了顆結晶石來用,而是在一年多前的某次通信,我對她提到正在尋找這種蠱物,但機會渺茫後,月櫻就開始動用手邊資源搜尋。
  已經滅種幾百年的東西,要找出來自然是難如登天,不過,金錢的魔力有時候甚至強過五大最強者,在重酬之下,無數優秀的追跡者前仆後繼,用盡各種辦法去找,最後是從海外的一處孤島上,找到了這種蠱物。
  「可惜的是,那時候雖然找到了,但卻沒有什麼意義,那名追跡者帶來的衹能算殘骸。姊姊雖然支付了報酬給他,但他纔接過酬金,就嚥氣了……」
  以月櫻的個性,絕不會做出殺人賴賬的行為,那個人之所以這樣倒楣,衹能說是追跡者的宿命。追跡者的目標,是追尋傳說中的奇珍異寶,越高等級的珍寶就蘊藏越高風險,為了把夢寐以求的珍寶弄到手,有很多優秀的追跡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倒有三百天都活在生死關頭,像這種拼了命取得珍寶,但還沒脫手就傷重身亡的例子,業界每天都在上演,說起來,他並不是最衰的一個。
  我所需要的蠱物,必須是活生生的蠱才有效,如果衹有屍體的殘骸,那頂多隻能用來配點魔法藥粉,用光就沒了,不能反覆循環運用。而這追跡者拚死送來的,甚至不能說是殘骸,根本就是一塊化石,只不過剛好在數百年前被樹脂滴落,變成了類似琥珀的半透明晶石,沒有被風化乾裂,還保有當初型態。
  問題是,不管外表看來有多完整,死物就是死物,對我本該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但月櫻嘆息良久,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死物對我雖然沒用,但已經變成能量晶體的化石,卻可以配合地獄婬神使用,衹要找到一個適當的女性作祭品,以此開發出來的婬神獸,有很大可能受到這個化石的影響,將來產生我所需要的那個效果。
  符合資格,能被我看上眼的女性祭品並不好找,要不然我早就拿羽霓當祭品,開發出新的婬神獸了。月櫻也知道這一點,有感於好的祭品難尋,這件事就被擱了下來,直到我前來金雀花聯邦,月櫻詳細了解地獄婬神的整個過程後,便決心以自己為祭品,為我誕生新的婬神獸。
  「姊,謝謝你,這頭婬神獸將會非常有看頭。我有預感,伊斯塔很快就有人要倒楣了。」
  我並不是空口說白話,雖然說施行婬神儀式後,我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不能使用魔法,但衹要這頭婬神獸有我預期的威力,那麼我仍可憑此讓很多人跌破眼鏡,特別是那些錯估我實力的人。
  施行地獄婬神儀式時,我本來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因為在不能運用魔力的情況下進入伊斯塔,那就與去送死沒多大分別,衹是為了保住月櫻,騎虎難下,死硬著頭皮頂上,現在能有這樣的結果,真是讓我喜出望外。

  就這樣,一切大小事務都有了個底定,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我們一行人便悄悄離開華盛頓特區,開始踏上旅程。
  月櫻沒有來送行,她的靈魂與我結合為一,無論我到了哪裡,她都能夠有所感應,有這等親密的羈絆,天涯若比鄰,她當然不需要再來相送。唯一一個前來送別的人,卻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一個。
  ------------------------「賢侄,我說賢侄啊,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你很囉唆耶,這一路上你問了好多遍了,自己不會檢查嗎?最重要的東西都帶在身上,其它不重要的隨便啦,要是搞丟就路上再買。」
  「大叔當然不會丟三落四,早就檢查好了,我是擔心你們有沒有忘記帶什麼東西,什麼手帕衛生紙之類的……」
  「沒有啦!閉上嘴巴跟著走,我們還要趕路耶。」
    「喔,那好……」
  茅延安一句話說完,點了點頭,竟然把他一直拿在手上的行囊朝我扔來,我手忙腳亂,差一點就要鬧個灰頭土臉,當下怒火中燒,想要開口罵人,哪知道卻被茅延安搶先一步說話。
  「東西就交給你們了,賢侄,保重,後會有期。」
  一句話令我呆若木雞,愣了半晌才明白茅延安的意思。
  「大叔,你……你不跟我們一起去伊斯塔?」
  「你開玩笑,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一個文人去那邊不是找死嗎?我是專程來送你們的,送到這裡已經夠遠了,你們該帶的東西也都帶了,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
  茅延安一本正經地說話,開始和我們逐一握手,反倒是讓我整個愣住了。
  從南蠻開始,這個不良中年就陪著我們一同歷險,羑裡、薩拉、東海、金雀花聯邦,每一段旅程中都會認識新的人,也有舊的人離開,但無論怎樣分分合合,茅延安一直都與我們同在,好像他本來就該在那裡一樣。
  如果單從戰場上的價值來看,不良中年根本是一個完全無能的存在,作戰衝鋒的工作由女人與野獸來擔,指揮者的角色是我扮演,大叔他每次作的事,除了找地方躲起來,就衹有趁機寫生畫畫,甚至誇張到直接在戰場上趕起稿來。倘若他還能發揮剩餘價值,偶爾被拿來當個誘餌,那也就算了,偏偏每次戰略性撤退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快,害我們被敵人猛追。
  這樣無能又無意義的存在,早就該一腳踢出去,但在戰場以外的地方,茅延安的價值大過一切,雖然他總說自己不是拉皮條的,不能幫我召妓,可是他確實幫我把妓女們照顧得很好啊。
  阿雪要說心事的時候,會找茅延安講話;羽霓的反覆洗腦,需要一些特殊藥物,茅延安總是找得到;紫羅蘭偶爾碰上什麼小病,也是茅延安設法擺平;就算是我自己,有時候要幹些什麼不便給阿雪知道的私事,都是找茅延安串供,弄出不在場證明,無風無險地混過去。
  在自己的潛意識裡,我總是覺得茅延安會一直與我們在一起,雖然我總是不耐煩地想甩掉他,但其實我們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現在他突然與我告別,我這纔發現……我根本無法想像少了大叔之後,這支小隊會是怎樣的情形。
  「哪的話,賢侄你纔是這支小隊的靈魂與首腦啊,少了大叔,以後你們就方便了。」
  茅延安笑著拍拍我肩膀,道:「之前我與你們同行,一方面是為了看顧故人之子,一方面則是藉機調查黑龍會的陰謀,現在黑龍王已死,心燈的陰謀也瓦解,你又已經成長茁壯,大叔的旅程該告一段落了。」
  「可是,大叔,我還需要你的……」
  「大叔年紀已經老了,這身老骨頭不適合再上山下海,到處亂闖,現在開始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你這幾年來作得很好,放心單飛去吧。」
  「話不是這樣說,大叔,你的……」
  「賢侄,這次來到金雀花聯邦,大叔非常的高興,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不是因為黑龍王伏法,而是因為你做了正確的抉擇。你父親的個性乖戾,目空一切,因此給周圍的人造成了許多傷害,你能夠懸崖勒馬,勇於割捨掉與妹妹的畸戀,這正是英雄本色,大叔要為你喝采。」
  「不,這其實沒什麼了不起,沒有妹妹幹,我可以幹別人的妹妹,又不是沒得幹了,最重要反而是大叔你的……」
  「賢侄,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大家都是男子漢,應該要分手的時候,就要有男人的樣子,不要扭扭捏捏,惺惺作態。自古英雄不寂寞,縱使我們在這裡分別,以後一定有機會再見面的。」
  茅延安一面說話,一面重重拍我的肩膀,拍得實在好重,我不小心咬到舌頭,不但說不出話,還差一點痛到眼淚狂飆。
  分手在即,在場的每個人再次與茅延安握手道別,甚至還與他緊緊擁抱。當阿雪一面哭泣,一面緊緊抱住不良中年時,我確實看到,茅延安一副爽得快要上天堂的表情。
  對羽霓、羽虹,茅延安的表情慎重得多,畢竟心燈居士的真面目敗露與身亡,對她們是很沉重的打擊,茅延安以長輩的身份溫言勸解,要她們想開一些,放眼明日,代替已故的師父伸張正義。
  對紫羅蘭,茅延安從懷中取出一包早已預備好的肉骨頭,一面摸著紫羅蘭的頭,一面把這最後的餞別禮物贈送。
  小隊的成員都告別完畢,不良中年更發揮婬魔本色,在摟抱完阿雪之後,還以慣性動作繼續下去,撲向站在一旁的娜西莎絲,想吃伊斯塔魔女的豆腐。而娜西莎絲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大大方方地張手擁抱,用她飽滿高聳的34D豪乳,給了大叔一個香艷的告別。
  「各位,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別再送了……呃,不對,我纔是來送人的那個,是我不能再送了。」
  茅延安笑著打了個哈哈,在轉身離開前,還特別對我舉起大拇指,笑道:「賢侄,往後就靠你的了。」
  說完話,不良中年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筆直離開,瀟灑的背影在晨光照映下,看來是那麼地有男子氣概,不衹是我身邊的女孩子深深被打動,就連我都忘記了剛剛咬到舌頭的痛楚,抑制不住地大喊出聲。
  「大叔,你別走啊回來啊」一聲嘶力竭的叫喊,迴響在大路上,茅延安沒可能聽不到,但他毫不留戀地揮揮手,在道路盡頭轉個彎,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從我們的視線中徹底離開。
  不知何時,我的臉上掛了兩串淚水,盡管我不願意這樣,但心裡卻痛得忍不住,就連阿雪都大為吃驚,過來抱著我說話。
  「師父,你別難過了,大叔他不在了,但還有我們陪著你啊。」
  「……誰……誰管他在不在啊……嗚……這個畜生……上次打賭輸的一百枚金幣還沒還呢……嗚嗚嗚……該死的王八蛋……都要走了還賴賬……故意拍我肩膀害我咬舌頭,一定想滅口……」
  第六章 百劫重生 莊敬自強
  不管我個人意願如何,最後仍是不能不接受有隊員脫隊的事實,盡管我後來點查帳目,發現茅延安不只拖欠我的賭資,甚至還故意報錯幾次追跡者公會頒下的獎金,私扣差額,中飽私囊,貪污了好幾大筆款項,這些事情一時之間也都莫可奈何,衹能暫且記下了。
  誠如茅延安所說,天寬地闊,有緣自會相見,在我把賬簿闔上後不久,心裡就已經有了決定,那就是下次碰頭的時候,我要用這本賬冊狠狠敲他腦袋,絕對要這個烏龜王八蛋頭破血流,懺悔今天貪污我們的錢不還。
  (媽的,真是太大意了,居然讓這個傢伙管起帳來,早知道他要我一起出錢下注賭馬的時候,就不該相信他的內線情報,他搞不好每次都贏,然後騙我說輸,趁機又佔我便宜。
  不過,恨歸恨,不良中年脫隊之後,確實有些事情很不方便,一些本來可以扔給他的事情,變成要我親力親為。在我們這個團隊中,阿雪和羽霓可以相互取代,我和茅延安也可以彼此支持,但茅延安離開後,一些本來屬於他的工作卻沒有別人能幹,像是一些動腦不動力的任務,就衹有由我一肩扛下。
  原本我是打算,前往伊斯塔的這一路上,讓茅延安來死死盯住娜西莎絲,不要讓她有什麼不軌舉動,畢竟伊斯塔人居心叵測,我可不敢天真到相信娜西莎絲會顧全大局,在抵達伊斯塔之前不對我們動手。娜西莎絲雖然狡猾,但不良中年也奸詐似鬼,除非娜西莎絲存心破臉,不然絕對可以看得住娜西莎絲,讓我過上一段清靜時光。
  結果,不良中年提早跑路,我為了不讓娜西莎絲接觸阿雪和霓虹,就衹能拿自己當肉盾,去堵住娜西莎絲的視線。
  如果不計這個伊斯塔魔女的危險性,和她對峙周旋是還滿有意思的,因為娜西莎絲確實是個才貌出眾的美人。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娜西莎絲易容改扮,換下了伊斯塔女性的傳統服裝,頭髮在腦後紮成一束,穿著一件亮黑色的緊身皮衣、一條黑色的低腰緊身長褲,盡數顯露出她火辣性感的身段!滑嫩的脖頸、寬肩、細腰,還有挺翹圓潤的臀部和一雙線條優美的長腿,果真不辱伊斯塔魔女之名,即使穿得簡簡單單,清清爽爽,但還是看得人眼中快要噴出火來了。
  由我負責與娜西莎絲交涉,這點相信也符合她的需要,因為娜西莎絲最覬覦的目標就是我,旅程中甚至閑著沒事,就跑過來問兩句當身家調查。
  「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名動天下,源堂元帥更是憑此打遍世上無敵手,為什麼提督你卻不練呢?」
  法雷爾家的血統、玄武真功的盛名,已經變成我所背負的兩大原罪,外人似乎是衹要見到我就喜歡問一句,實在讓我極度煩悶,現在聽見娜西莎絲又這麼問,我纔要還口,她就已經搶先說話。

  「哦,我忘了,江湖謠傳提督你自幼體質虛弱,不能修習武技,但是看你現在紅光滿面,神采奕奕,就算幼時有什麼暗病,現在也應該已經治好,沒有理由不修練家傳神功啊?」
    「哼哼。」
  我乾笑了兩聲,沒給娜西莎絲好臉色看,心裡卻暗暗佩服她的眼力犀利。
  當初我不能修練武功的特殊體質,是被當年前往第三新東京都市時的心理創傷所影響,如今我已經解開部分謎團,記憶解封,月櫻也回到我身邊,再沒有什麼心理創傷可言,如果要修練玄武真功,那當然是沒有問題,可是……「哦,我忘記了,提督你本人也身負天下無敵的技藝,有六大暗黑召喚獸隨身,家傳的神功自然不被你放在眼裡。」
    「哈哈哈哈。」
  我再次乾笑起來,因為這魔女確實把握住我的心思,至少把握住了一半。六大暗黑召喚獸、玄武真功,兩者都修練到全盛狀態,究竟誰強誰弱,沒打過根本不知道,目前也沒有資料可以判斷,但有一件事卻是非常明顯。
  就算我對自己的聰明才智有點小自負,卻也心知我不是什麼武學天才,又早過了習武的黃金時間,現在要去修練玄武真功,起碼三五年後才有個小成,要練到足以在江湖上逞威風,肯定會練到四十歲以後,我放著已經有相當成就的地獄婬神不用,跑去從頭開始練武,豈不是個超級大傻瓜?
  不過,想是這麼想沒錯,但我什麼想法都被娜西莎絲摸個清清楚楚,這感覺可實在不太好啊。不好的感覺,倒不是因為她猜透了我的想法,而是打從出發以來,我心裡的自豪感覺。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現在的我都說得上是成功。坐擁四件創世聖器在手,這成績堪稱是追跡者業界的神話,百年內沒有人達成過;以團隊實力而言,我的小隊中有三名第六級高手,阿雪的實力甚至可能偷偷攀上了第七級,這樣精銳的一支小隊,足可縱橫天下,但最令我驕傲的一點,就是這小隊裡的每個女成員都被我幹過。
  錢,我不缺;絕世武功與魔法,在我掌握之中;令世上所有男人垂涎的絕色美少女,我隨時都可以抓過來幹;權力什麼的,我沒有太大興趣。
  截至目前為止,我想要的東西似乎都已經入手,如果要說缺些什麼,那就是一點走在陽光下,被人尊重,揚眉吐氣的快感,而這快感卻在此刻有被滿足的跡象,因為距離薩拉城內和平會談數年後,當初不可一世的娜西莎絲,現在居然對我態度大變,不再動輒威嚇,視我如無物,而是小心翼翼地與我交涉,甚至降低姿態色誘於我,顯示我在她眼中的份量大增,這種實力獲得肯定的快感,正是我長期以來未能得到的東西,一時間竟讓我樂得有些飄飄然。
  這種感覺實在是非常不好,因為我現在不是去郊遊,而是要去伊斯塔賣命,娜西莎絲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如果我持續讓自己大意下去,這次的伊斯塔之行,我九成九會沒命回來……  「提督?法雷爾提督?」
    「啊?怎樣?」
  「你想得出了神,沒有聽見我說話呢。其實我是想建議你,今時不同往日,大家既然同乘一條船,就開拋棄成見,相互扶持,我們沒必要繼續當敵人的。」
  「哦?這個好笑,不當敵人要當什麼?當愛人嗎?雖然我們是約定送你到伊斯塔後,你纔欠債肉償,不過你現在如果飢渴難耐,我也很樂意大家先來打幾場友誼炮,你爽我爽,互蒙其利啊。」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說得明白一點,約翰法雷爾,你的暗黑召喚獸根本沒有練成,甚至你也不知道正確練法,如果沒有我的協助,你一輩子也練不出暗黑召喚獸來。」
  娜西莎絲傲然說話,還挺起了她高聳的胸部,我心中為之一動。
  確實,截至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掌握暗黑召喚獸的秘密。婬術魔法書裡半個字也沒提過,黃晶石中的補遺我已經破解六成,仍找不到相關資料,相信剩下的四成資料中,也不會有紀錄,法米特確實是將暗黑召喚獸徹底封印,不留下隻字片語,不給後人絲毫機會。
  我誤打誤撞用出過幾次暗黑召喚獸,確實是威力無窮,但厲害歸厲害,我卻仍找不到暗黑召喚獸的修練法,如果再這樣子下去,確實很有可能像娜西莎絲說的一樣,我這輩子都沒法破解暗黑召喚獸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要先抓到方向,大方向衹要對了,剩餘的枝節就不是問題,偏偏就是大方向難抓,線索千頭萬緒,也不曉得答案究竟是什麼。娜西莎絲說得這麼肯定,難道她有方向?這很有可能啊……以伊斯塔的舉國之力,數百年來持續不懈地進行調查,娜西莎絲所掌握的情報資源,肯定是遠多於我,而這些情報對我確實有極大的誘惑力,所以我「哼」了一聲,理也不理,掉頭就走,絕不讓娜西莎絲看出我的動搖,否則她坐地起價,我更沒條件與她交易了。
  不過,娜西莎絲還是從我的態度中看出了些訊息,我一轉頭,她就笑著說話,「暗黑召喚獸的源頭之一是南蠻羑裡,與當時的羽族淵源極深,這情報是我的誠意,提督你若是想清楚要合作,再來找我吧。」
  娜西莎絲笑著離開,但她的「誠意」確實給我小小驚訝,南蠻的獸魔術天下無雙,與地獄婬神的婬神獸有異曲同工之妙,要說暗黑召喚獸的源頭之一是羑裡,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倒不如說若不是這樣纔不合理,但娜西莎絲刻意提到羽族,這裡頭就有玄機了。
  (唔,難道……當初法米特得到羽族的什麼幫助或技術,這纔開發出暗黑召喚獸?這不是不可能的啊,嘿,如果我娘親真的是鳳凰天女,那羽族就是我親戚,那時候的羽族就是我先人了啊!
  被這點發現弄得啞然失笑,我表面鎮定,絕不讓心裡的想法浮上表面,嚴格遵守交涉原則,拋下娜西莎絲不理,抬頭望向天空,想看看羽霓有沒有發什麼訊號過來。
  通常我們組隊行進時,都會讓羽霓飛行在高空,幾乎肉眼難見之處,不與我們同在。這樣的安排,一來是為了偵查方便,羽霓在高空俯視,方圓數十里之內,地面上有什麼動靜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二來是把成員分散,真的遇到什麼突襲變故,可以避免被人一網打盡,還可以反過來多出一支奇兵,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即使真是飛鳥,長時間飛行也很耗體力,更別說是飛在氧氣稀薄的高空,呼吸維艱,普通的羽族女戰士,就連要飛到那個高度都不容易,更別說在那裡久待了,羽霓一開始的狀況並沒有好到哪去,拼了命飛上去,十幾分鐘後就承受不住,不是降落,而是近乎墜落似的摔下來。
  不過,什麼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衹要把這不合理的要求,當作地獄式的鍛煉,咬牙多幹幾次,也就熬過去了。頭幾周,羽霓每次都是弄得遍體鱗傷,連翅膀都骨折,像是與強敵戰過一場,但她從沒哼過一聲,衹要傷勢一轉好,立刻又開始高空鍛煉,持續向地獄式修業挑戰。那段時間,阿雪非常訝異她竟有這等決心,結果連帶著讓阿雪也受到激勵,發憤修習。
  其實,什麼狗屁決心,說穿了還不就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衹要在洗腦的時候加入命令,那麼不管有多痛,羽霓都會照命令執行,如果時間多一點,我甚至可以抹去她的痛覺,但少了那種極限痛楚,逼出潛力的效果就差很多,所以我都衹是對人身安全作考慮,確認這命令不會搞到死人或重度傷殘,就讓她飛上去修業,藉此鍛煉肉體強度,還有延長半獸化的使用時間。
  這方法是不人道,但練武本就是逆天行事,不咬緊牙關花苦功去練,哪練得出什麼東西來?要是輕輕鬆鬆躺在家裡,隨便運幾下氣就可以練成神功,這種人也不叫天才,叫做變態……好吧,這也就是我老爸得到變態之名的理由之一。
  總之,這個方法非常有效,如果不是用這種地獄式的鍛煉,以羽霓的資質,又沒得到什麼奇遇,想練上第六級力量起碼要二十年後,哪可能這麼快就得到突破,還練成碎夢刀?
  現在,高空偵查對羽霓來說已不是難事,我往天上瞥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光影暗號,知道前路平安,便策馬來到羽虹的身邊,看看她的狀況。
  「……左邊的山頭,有人在跟蹤我們,身份還不清楚。」
  羽虹用目光瞥向左側的山丘,向眾人示意。她仍是那麼一身赤紅色的武鬥袍服,精神抖擻,看不出半絲疲態,跨騎在馬背上,粉嫩的雪臂與大腿幾乎整個裸露在外,艷麗得讓人炫目,卻又剽悍得令人不敢輕侮。
  「這裡還是金雀花聯邦境內,不會碰上什麼大問題,我們出發時行蹤隱密,你姊姊又沒傳什麼訊息下來,這些應該僅是小小毛賊,沒事的。」
  倒不是我太大意,這些都是非常合理的判斷。伊斯塔是當世大國,高手如雲,確實不可小看,但娜西莎絲是伊斯塔重臣,本身亦是位高權重,敵對派系要刺殺她絕不可能明著來,能夠調派出來的刺客也就極為有限,再加上他們運氣不好,之前一段時間碰上白起擋關,來犯者全數被他幹掉,不留活口,我事後調資料約略一算,喪命在金雀花聯邦境內的伊斯塔巫師,竟然超過兩百人。
  能夠派出國來行刺,當然不會是小嘍囉,這些巫師就算說不上一流高手,也堪稱伊斯塔宮廷或軍方的菁英份子,就這麼被白起隨手殺戮,肯定重創伊斯塔的元氣,估計在我們進入伊斯塔國境之前,那邊是不可能派出什麼厲害的刺客團過來了。
  所以說,出外靠朋友,有個會幫忙大掃除的朋友,實在是種幸福……「那個白起究竟是什麼人?真的是伊斯塔人嗎?伊斯塔高手的相關紀錄中,完全找不到他的資料。」
  羽虹低聲向我問話,而我僅是微微一笑,「找不到資料就是不存在嗎?那可不見得啊,人家是伊斯塔特別栽培出來的秘密殺手嘛,都說了是秘密,會讓我們查到嗎?」
    「可是……」
  「不用什麼可是了,他已經回老家去,不會再在我們面前出現,更不會幫到我們什麼,現在我們該作的,就是提高警覺,自己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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