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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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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關係到你一生幸福,算來也到了該給你的時候,拿去吧。」
  變態老爸好像扔了什麼東西過來,是一本看起來很新的書卷,封皮上用丑丑的字跡寫著四個大字「玄武真功」正是法雷爾家代代秘傳的絕世武學,只不過這麼新的書冊,恐怕不是祖傳的那本,而是最近幾天剛剛默寫出來的手抄本。
  這也正常,變態老爸從來也不是那種愛惜東西的好人,早已練成的玄武真功秘笈,在他眼中根本毫無價值,以他的爛個性,恐怕早已亂扔亂丟到不見,或是順手拿去墊了餛飩湯,如果說這麼多年來他會把祖傳秘笈保存得好好,這件事真是會把我嚇一大跳。
  所以顯而易見,祖傳的那本秘笈多半早已被毀,變態老爸是為了要把神功傳給我,才特別默寫了一本出來。他的記性不差,甚至還好得驚人,絕對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倘使是他不在意的事物,哪怕是再貴重的東西,他都會迅速棄之腦後,就好像從沒有過這回事,所以我拿著這本秘笈,心裡為之忐忑不安,萬一變態老爸默寫時有什麼問題,隨手作文起來,這種東西練錯一字可都會要人命的。
  但我確實感到一陣安心,因為老爸雖然變態,卻還是以實際行動支持了我的要求。期望他會親自殺入金雀花聯邦,把月櫻給劫回來,這種事情太過驚天動地,就算是六歲的我也曉得不可能,可是衹要我苦練玄武真功,幾年之後就可能擁有足夠實力,去把月櫻迎回。
  無論如何,變態老爸確實給了我一線希望,而這正是我所需要的東西,讓我再也不計較剛纔所受到的冷漠對待,有生以來首次感到對父親的感謝。只不過,就在我努力想著感謝詞句的時候,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句話,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繼承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你就要做到一件事,從今之後,放棄你對月櫻的無謂情感,忘掉這個女人的存在。衹要能做到這一點,你從今日開始就可以修練玄武真功,最快在十年之內,你就有取代五大最強者的可能。」
  過去我曾聽過有一些奇門武學,修練者必須斷情絕義,以無比孤絕冷漠的心境方能修成,但我卻肯定玄武真功不是這種東西,因為爺爺是出了名的多情郎,變態老爸則是天生冷血,絕不是練功之後才變成這樣,現在對我提出這等要求,也和玄武真功本身沒有關係,單純是他本人的禁令而已。
  從小我就不願意向變態老爸低頭,乞求別人家孩子所應得的父愛,更不屑修練他的武功,這次之所以改變主意,完全是為了月櫻。如果必須割捨對月櫻的情感,那我練這什麼鬼功有何意義?
  「六歲的小鬼,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你衹是被自己無聊的慾望給沖昏頭。忘掉那雙破鞋吧,等你修成玄武真功,你可以擁有更好、更美的女人,到了那個時候,你會發現女人衹是玩物,你將會為了自己今日的愚蠢而羞愧不已。」
  「羞愧不已?我只會為了一件事而羞慚,那就是我有一個沒人性的變態老爸!是,六歲的孩子是不懂得情愛,我衹是單純想接月櫻姊姊回來而已,但你又懂得什麼叫人性?什麼叫血性嗎?你根本不懂,因為你甚至算不上是一個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是激烈的父子互吼。要說互吼其實也有點問題,因為從頭到尾,衹是我一個人在大吼大叫,變態老爸衹是冷冷地坐在那裡,偶然回答一兩個簡短的句子,就清楚地讓我感覺到那堵不能逾越的高牆。
  踩在變態老爸的地頭上,我對他沒有任何辦法可想,軟求無效,也沒有籌碼反向威逼,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操之在我,如果我不願意,就算是變態老爸也不能強逼我練功。
  「我不練,就算練了這種東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練到最後也不過和你一樣,那我寧願一輩子當廢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來的目的,衹是為了把這個給你,如果你不想練,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毫無情緒波動的平穩聲音,聽不出任何的動搖,此刻我心裡真是失望到了極點,沒想到萬里迢迢而來,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我衹能靠自己的力量想辦法,試圖在多年後完成自己的承諾。
    「……等一下。」
  背後傳來的聲音,沒有讓我停住腳步,反而加快往外奔去。變態老爸不是個會隨便改變主意的人,但卻是一個惱羞成怒起來,會翻臉不認人的禽獸,我這樣子拒絕了他,後果可大可小,而從我感覺到的危險氣息來看,無疑是最糟糕的那個結果實現了。
  不曉得為什麼,我的身體突然不能動了,緊跟著,就是一個冷淡的聲音,似遠又似近地傳透過來。
  「一個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到這程度,已經是種不可饒恕的罪惡,但幸好你有個不錯的父親,懂得為你日後的幸福著想。衹要把你的記憶封住,你自然會忘記此刻的堅持,照本來安排修練玄武真功,日後你回復記憶,就會知道我今日沒有做錯。」
  冷冷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傳入我耳裡,帶著一股神秘力量,激烈撞擊自我意識,令我眼前越來越昏,最後就此失去了意識,昏倒在機械庫的冰冷地板上。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第三新東京都市將人抽筋剝皮的本事了得,洗腦技術更有獨到之處,當我被押到那台見鬼的儀器上,律子阿姨親自進行操作時,我腦裡衹是反覆想著同一件事:就算真的讓我把月櫻忘記,我也絕不練那什麼玄武真功,寧可大家來個一拍兩散,不讓變態老爸得意獰笑。
  父子兩代都是蠻幹的個性,誰都不願意妥協一步,結果當然就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任憑變態老爸神機妙算,也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從洗腦程序中清醒的我,把與月櫻、蘭蘭的約定忘得一乾二淨,開始照安排修練玄武真功,但衹要一嘗試運氣,肉體就發生激烈的排斥反應,最初衹是瘋狂作嘔,之後甚至大口大口地咳起血來。
  法雷爾家列祖列宗裡頭,從來沒有過哪個人出了這等狀況,第三新東京都市不乏一流名醫,診斷之下,答案很快就冒了出來。
  「心理影響生理,由於潛意識中的反抗,導致肉體發生激烈的排斥效果。」
  失去記憶的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為何沒法像正常人一樣習武,還失意了好一陣子。但是我那變態的老爸……像個水泥像似的呆呆站著,在醫生宣告診斷結果的那一刻,不曉得是否是我的錯覺,可是我當真聽到了墨鏡破裂的清脆聲響。
  人算不如天算,變態老爸冷血殘酷、機關算盡,結果卻沒料到有此一著,全副盤算付諸東流,白白浪費了時間與策劃,最後,一個不能練武的法雷爾家子弟等若是廢物,我再度被送回薩拉城,離開了那座惡夢似的第三新東京都市。——一度失落的記憶,慢慢又湧回腦海,我終於取回了我的記憶,但在一個謎題被解開的同時,卻又誕生出更多的謎團。
  每件事情的背後都有一個真相、一個理由,變態老爸堅決要斬斷我與月櫻之間的羈絆,到底是為了什麼?
  誠然,連現在的我也同意,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哪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
  就這麼傻傻地到變態老爸面前表演愛情劇,別說是那個冷血瘋子,就算是碰到我,都會一腳把他踢得遠遠的。
  但是,變態老爸的態度過於斬釘截鐵,讓我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有什麼幕後理由。
  道德束縛、武者榮譽,這些被人當作天經地義的規則,從不存在於變態老爸的腦海中,即使身為五大最強者之一,他仍然可以絲毫不顧身份地偷襲任何人,哪怕是一個六歲小孩,又或是街邊乞丐。但是,他看似無跡可循的行事作風,卻有一個非常大的限制,那就是……變態老爸非常、非常地怕麻煩。
  從勤勉性來說,變態老爸確實是個懶人,他討厭一件事情被弄得太複雜,所以總習慣用最直接的方式把問題解決,但世間事很多時候就是如此複雜,又有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如果無視現實狀況,硬要走直線把事情解決,事情就會變得異常混亂,甚至造成不能彌補的傷害,而這也就是變態老爸之所以被人當變態的理由。
  一個六歲小鬼賭上決心與勇氣,哭著要求父親接回姊姊,這件事確實是很可笑,但可笑的東西笑笑就好了嘛,頂多再拿來惡搞點什麼,以變態老爸素來討厭麻煩手續的個性,用得著這麼慎重以待,如臨大敵般,不但出手暗算,還花偌大功夫去洗腦嗎?
  所以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問題,變態老爸不是出於個人心情的決定,而是確實基於某個理由,所以才阻止我為月櫻做的事,現在我所困惑的兩件事情是:那個神秘理由是什麼?變態老爸所要防止的事又是什麼?
  (唔……一時間想不太出答案啊。
  要尋找答案,必須能夠解讀對方的想法,但我如果能夠解讀變態老爸的想法,那我自己也是個變態了,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看來結論沒什麼變化,衹有我自己到第三新東京都市去,面對面找變態老爸問個清楚了。
  雖然日前變態老爸藉著奇異的儀器,和我面對面互通訊息,但那儀器已經自動銷毀,我沒有辦法再用一次,更何況……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要面對。
  上次與變態老爸的會面,我還是像當年一樣,整個被壓得死死,完全被他玩弄於掌上,如果這種情形不能改善,那麼就算到了第三新東京都市,我仍然衹有一碗閉門羹可以端著自己吃。
  (要找變態老爸談判,就要遵守談判規則,找出他所關心的東西,威逼利誘,這樣才有希望談判成功,不然我就會像蘭蘭那樣被羞辱地轟出去,但什麼東西是他所在意的呢?
  思索中,我陡然想起一事,在我回復的記憶當中,律子阿姨曾經說過兩句話,是關於我那從沒見過面的母親,非常的有意思。
  「孩子,阿姨不可能取代你母親的。在你父親的心中,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得上她……」
  「孩子,真是難為你了,你母親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蠻,她的子民都稱她為……」
  從小到大,沒有人曾經告訴過我母親的事,實在是很想不到,除了變態老爸本人以外,世上居然還有人知道她的事。
  那兩句話,第一句說明了我母親在變態老爸心中的份量,第二句則是交代了我母親的身份與來歷。
  我的娘親,來自南蠻。這個範圍很大,但是在那個極度男尊女卑的世界,一個女人會擁有自己的子民,這點就很不可思議。
  南蠻大小部族雖多,但以女性為尊的部族,近代卻衹有兩個。依照變態老爸的品味,我的娘親不太可能來自蛇族,那麼蛇族以外的另一個選項……突然之間,我記起一件事來,在東海的時候,卡翠娜曾經與我私下會唔,告訴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當年名聲響徹南蠻的巴薩拉樂團,其中的那名長髮主唱,樣子與我非常的相像,卡翠娜懷疑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我家老爸,而巴薩拉樂團又曾經受邀訪問鳳凰島,如此說來……一個答案已經在我心中呼之欲出了。

第二章 餘興節目
  近代曾在南蠻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兩個母性部族,一個是不久前才因為叛亂而失勢的蛇族,另一個則是以帝皇之尊,駕馭空中島,統治整個南蠻的羽族。
  在羽族勢力最強盛的時候,曾經邀請巴薩拉樂團到空中島上演唱,根據卡翠娜的說法,其中的主唱者可能就是我老爸,而且還與羽族首領鳳凰天女相處甚密,出雙入對。
  從時間上來說,那剛好是我出生之前的半年到一年間,所以正常的推論是,我老爸和鳳凰天女相遇邂逅,戀姦情熱,於是有了數秒鍾歡愉之後的一生負累,也就是敝人在下我。
  變態老爸那種冷血生物,居然也會愛人,真是想想都覺得荒唐。不過事情也未必是這樣,畢竟男女生孩子未必要相愛,就算我的親生母親當真是鳳凰天女,也不代表他們兩個人相愛而生子。
  相較之下,我更在意變態老爸以前曾當過搖滾歌手。這件事聽起來真是難以置信,就像聽到茅延安以前也曾瘋過狂過一樣。
  如果他們兩人都是巴薩拉樂隊的團員,那麼他們就應該彼此認識了?茅延安以前從沒向我提過這件事,但是這個不良中年本就隱藏很多話沒說,像心禪這個陳年老友,事前我們也是絲毫不知,看來我該找茅延安探探口風,了解一下當年鳳凰島上的情形。
  關鍵性的記憶,讓我生命中的兩件大事一下子有了線索,回憶的過程在此告一段落,思緒從過去移回了現在。
  白起當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輕易破除我腦中封印,讀取記憶,假如讓他運功完成,我就算不死也會成了個白癡,但總算是我運道不壞,在危急關頭有人出來援手。
  我不相信這衹是單純的偶遇。目前整個慈航靜殿內的複雜情勢,關鍵處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心燈居士、羽虹,衹有他們師徒兩人出面,才能夠澄清一切的謠言與指控,讓黑歸黑、白歸白。各方勢力尋找他們兩人快找破頭了,卻始終沒有著落,很明顯就是他們兩人躲了起來。
  衹要他們繼續躲藏,找不到他們的心禪就只好拿我開刀,因為我是唯一還在台面上的目標,而心燈和羽虹衹要對我適度保護,斷手斷腳沒關係,還留著一條命會說話就成。衹要不讓我被幹掉,他們就可以逼得心禪坐立不安,甚至因此做出錯誤的舉動,讓他們有破綻可循。
  換作是我躲在暗處,就一定會用這種暗招,所以我早就猜他們兩人一直藏身在我附近,但偏生就是找他們不到,這次當真是機緣巧合,白起找上門來,我有性命之憂,這纔逼得心燈居士和羽虹從暗中現身。
  白起消失離去,心燈居士也緊追在後,兩個人一逃一追,轉眼間就去得遠了,只剩下羽虹還在跟前,無奈地守護著漸漸從頭痛中清醒的我。
  久違的羽虹,還是那麼一副包包頭的打扮,獨特造型的火鳳戰袍,凸顯出她身形的窈窕多姿,半裸露在外的雪嫩肌膚,蘊含著青春的爆發力,勾起了我之前開發她美妙肉體的回憶。
  和羽虹已經一年多沒見了,不曉得以她的特殊體質,這一年多來是怎樣過的?理論上有火鳳戰袍輔助,肉體不會鬱結那麼多的原始欲焰;不過此刻羽虹望向我眼神卻顯得複雜,看來既哀怨又迷濛,應該是有點問題的。
  「嗨,小老婆,一年多不見,有沒有每天晚上都想我一次?」
  輕佻的話語,我並不怕引起羽虹的反彈,自從掌握住黃晶石的奧秘後,羽虹對我來說毫無威脅可言,衹要逆向控制她體內的婬神獸,那真是要她怎樣就怎樣,關於這一點,已經吃過苦頭的她,應該是很了解的。
  一年多不見,我想羽虹應該有些話想要問我,而她首句脫口問出的話語,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你……我姊姊她……」
  以霓虹之間的姊妹情深,羽虹最關心的問題一定是姊姊,更何況我當初曾經承諾過她,衹要她效命於我,我就絕對不搞她姊姊,所以我早就料到和羽虹見面後,首個被質疑的問題肯定是「你有沒有搞過我姊姊」然而,我的估算似乎是有些小問題,羽虹遲疑地說出了那半句話後,接著提出的問題並不如我所預期。
  「你是怎麼讓我姊姊變成那樣的?」
    「呃,是哪個樣?」
  一句話出口,我腦海中心念急轉,想到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我本身作賊心虛,一年多來所想的全是遇到羽虹後該如何應對,要怎樣才能緩和她的怒氣,卻全然忽略了一個根本性問題:羽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和羽霓的事。
  我身邊的陣容其實不弱,阿雪是高水準的魔法師,羽霓不但是優秀武者,還和羽虹有雙胞胎之間的血緣感應,羽虹憑什麼可以暗中窺探我們而不被發現?既然不行,那她所能見到的,也不過就是外界人所看到的那個假象。
  (幹!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現在這樣子就很好辦了啊。
  我正起神色,告訴羽虹我們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表情刻意顯得凝重,務必讓面前少女相信我所剩無多的誠意。
  「當初你姊姊找到我們的時候,那個樣子……你也不難想像,如果不動她的話,她根本就活不下去了。我是答應過你的,但那種情形……我也很無奈的,如果你還是很恨我違背當初承諾,那就來清算舊帳吧,反正我們的帳也不差這一筆了。」
  羽霓從他們身邊逃脫時,身受邪蓮的吸血詛咒控制,整個人不但沒有思考能力,而且肉體處於嚴重的焚情狀態,倘若不循正軌泄去體內慾火,那病情只會越來越重,最後什麼神醫來都是回天乏術。
  要循正規途徑泄去慾火,方法當然衹有那一種,以羽虹的個性,不可能要求我幫她姊姊找幾個陌生男人來「泄火」茅延安這不良中年她大概也無法接受,最後就只好維持沉默了。
  「幹都幹了,我也不想讓別人說你姊姊的閑話,只好對外宣稱我們正在交往,聽起來也好一點。我對阿雪有多寵愛,你是知道的,但就連阿雪都沒有這種名份保護,現在這麼做全是看在你與你師父的面子上,難道你還覺得不滿嗎?」
  這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一旦揭過,剩下來的就非常簡單。羽虹撇開這兩難的選擇題,問我究竟是怎麼讓她姊姊解開心中陰霾,變成這一副陽光少女的模樣,這一點是我之前最害怕回答的東西,不過現在自然有大篇謊言可以扯了。
  「那還用得著說嗎?什麼東西能夠打開少女緊閉的心扉?那當然是愛啊!衹有親情與友情,才能夠挽救破碎的心靈。」
  我鬼扯說羽霓泄去慾火,短暫回復清醒後,情緒曾經瀕臨崩潰,還做出自殘行為,是經過我與茅延安的循循善誘、阿雪持續地付出愛與關懷,這纔打動了羽霓自我封閉的心靈,開始找到新生之路,變得開朗與活力十足,與從前相比,完全像是個新的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很在意羽虹的反應,發現她凝神細聽,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一時似悲,一時卻似歡喜莫名,很樂於見到姊姊獲得新生,衹是她仍感到懷疑,我這樣的人怎能夠給羽霓愛與關懷,實在太欠缺說服力,但我把這些事全推到阿雪頭上,羽虹就半信半疑地點頭了。
  「如果是阿雪小姐,那確實是有這樣的特質……」
  聲音說得細若蟻鳴,幾乎就聽不清楚,我看著羽虹的表情,心中暗喜,著實慶幸又過了一關,但這時一個想法突然掠過腦海。
(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紙不可能永遠包住火,我對羽霓進行洗腦操控的事,羽虹早晚會知道,到時候她會怎麼想呢?最親愛的姊姊,並沒有得到真正的救贖,在那成日歡笑的陽光面容之下,根本沒有所謂的靈魂,衹是一具會走會動的傀儡肉娃娃。
  要是羽虹發現了這些東西,到時候的反應恐怕不是普通激烈,換言之,我衹是把她的怒火與恨意延後,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真的好嗎?
  (不好也得好了,情形變成這樣,教我怎麼解釋得出口?唉,這也算是騎虎難下了。
  想到這點嚴重性,我靠謊言過關的一點得意也化為烏有,眼看羽虹站在前頭怔怔出神,自己卻像個傻瓜般癱坐在地上,心中更覺有氣,抬起手來,想讓羽虹拉我一把。
  ------------------------------------------------------------------------「喂,你傻在那裡作什麼?我幫你們姊妹作了這麼多,你就站在那裡,把我當動物園裡的東西一樣看啊?」
  用以斥責的一句話,卻引起出乎意料的反應,羽虹瞬間望向我的眼神非常古怪,好像是解放了什麼壓抑許久的東西,又好像作了什麼決定,倘若我沒有看錯,甚至還有從不曾出現過的謝意,卻都在我凝神確認之前,於眨眼間消失。
    「呃……」
  伸出去的手,沒有獲得回應,美妙堅實的少女胴體卻揚起一陣香風,猛地撲靠到我懷裡,我還沒有意會過來,又香又軟的少女唇瓣已經貼上我嘴巴。
  雖然顧忌心燈居士會突然回來,也頗為猜忌羽虹異樣的主動,不過這時候還花時間思考,那就太不合我個性,有這樣漂亮的美少女投懷送抱,管她三七二十一,便宜先佔了再說。
  主意一定,我伸出去的左手猛地抽回,一把圈住羽虹的小蠻腰,趁勢將她抱個滿懷,更主動尋住了她的柔唇回吻。羽虹有著小小的遲疑,但我輕易頂開了她的貝齒,與她那柔滑的小香舌絞在一起,嘴巴用力吸著她的唇瓣。
    「唔……」
  少女的反應是熱情如火,在我懷中急切地竄動身子,雙臂抱住了我,柔舌躲過糾纏,主動伸入我口中。
  我左手托抱著羽虹嬌軀,右手順著她玲瓏的腰背曲線,一直滑到她的臀部,穿過她長袍後方的倒心型鏤空,大力擰著她雪白結實的小屁股。
  「嗚嗚~」被我緊緊抱住吮吻,羽虹衹能發出含混的聲音,雙手彷彿溺水似的亂揮亂放,顯出這一吻所帶給她的強烈刺激。
  良久,唇分,羽虹大口喘息著,我順著她美麗的臉蛋,親吻她的鼻子、眼眉和額頭,喘氣中的羽虹閉著眼睛,發出輕輕的囈聲。
  「這一年多來,你一個人是怎麼撐過來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嗎?」
  羽虹是我精心調教的作品,她的肉體狀態我自然關心,但在這一吻過後,羽虹積壓的情慾似乎整個被引發出來,雖然衹是普通一吻,但她卻像是吃了烈性春藥似的,氣喘吁吁,夾緊雙腿摩擦,動作令紅袍後擺掀揚開來,露出她兩條白嫩嫩的美腿,叫人看得眼都直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你不說我也知道答案了,來,讓我看看裡頭的情形怎麼樣。」
  把羽虹的紅袍下襬往旁一掀,我的鼻血差一點噴了出來,兩個白嫩嫩、圓鼓鼓的屁股裸露在我眼前。
  羽虹半閉著眼睛,趴在我膝蓋上,雪嫩屁股間的繩形丁字褲也隱約可見,深深陷入那結實圓翹的粉臀裡,摩擦著股間的嫩肉,黏稠如蜜的清澈液體似泉湧出,很快就在少女香臀上染出水漬。
  這美麗的性感光景,確實讓我克制不住,索性就用手掌「啪啪啪」地在羽虹屁股上打著。這種略帶粗暴風格的招呼,心理上確實有滿足感,但是看我的手掌在羽虹又嫩又白的屁股上打著摸著,熾烈慾望猛地湧向胯間,讓我疼痛得厲害。
  (對了,有一件事情以前做起來提心吊膽的,難得這次羽二美人這麼主動,不試試看太可惜了。
  羽虹半閉著眼睛,趴在我膝蓋上,似乎打算默默承受我的每一份洩慾動作,這份心意是很好,但這樣一來,卻變成我在伺候她,她在爽、我在累,這樣子幹可是萬萬不行,所以我趁她不注意,悄悄解開褲帶,再猛地將她摟腰翻轉過身。
  「嘿,小美人兒,張開嘴巴舔一舔吧!」
  羽虹被翻轉過身來,紅艷欲滴的小口,正好面臨我怒鋌而出的肉莖。火熱的莖首肉菇在她唇邊摩擦,作勢要突入進去。
  那個感覺想必不是很好受,早已情迷意亂的羽虹,立刻就抬頭掙動,想要抗拒;但我用左手按著羽虹的後頸,拒絕了她的反抗,羽虹的表情便顯得很無奈。
  最後在我的堅持下,羽虹先是看了我一眼,跟著就閉上眼睛,伸出嬌嫩的小香舌,萬分遲疑地慢慢動作,一口接著一口,輕輕舔起我的肉莖。
  (終於成功了,這次達成第一目標了!
  我喜悅得幾乎叫出聲來。之前雖說是不怕羽虹反撲,但終究不敢以「莖」試驗,即使幾次逼迫她口交成功,心裡都覺得七上八下,殊無安全感。為了填補這個遺憾,這一年多來我還常常讓羽霓替我口交,看著那張相同的臉孔,假裝是羽虹在做這侍奉,而今天這一個大步終於邁出去,能讓羽虹心甘情願地舔莖侍奉了。
  (唔,實際感覺好像沒有很爽,舔和吸的技巧比起她姊姊差多了……唔,也不能這樣說,羽霓這個職業的吸精婬女,都已經變成專用口交娃了,羽虹比不上她也是應該。
  心裡這樣思考,我好整以暇地看羽虹吸吮著硬直的肉莖,纖細小巧的櫻唇因肉莖無情地貫入口而微微曲張,可憐兮兮的模樣著實令我興奮不已。我刻意猛烈地擺動腰部,羽虹的表情就像窒息了一樣難過,但她沒說什麼,衹是用心進行侍奉,賣力吸吮著肉菇,小手生嫩地套弄著肉莖。
  笨拙卻專心的動作,看在我眼裡,居然也有著一股媚惑雄性的魅力,全身為之一熱,決定提前付諸行動。
 

於是,我按住少女正在努力工作的後腦,獰笑道:「夠了,現在你的主子要上你了,找個地方趴下來,把屁股高高翹著!」
  應該是很屈辱的一句話,羽虹卻沒有什麼反應,爬趴到前面數尺外的一塊平滑圓石,像全身無力似的一下子趴在石上;軟弱的手伸到腰間,解開丁字繩褲的繫結,掀開赤紅色的長袍後擺,兩片誘人的性感美臀登時裸露呈現,還有那已經亮晶晶的花房蜜肉,都裸裎於我眼前。
  從後面,可以清楚看到被婬蜜沾濕的部分及紅嫩肉洞,便於我進行檢視。或許羽虹認為我是單純在滿足淫慾,不過她卻不了解,我其實是以非常慎重的心情,在檢視自己作品的肉體狀態。
  (唔……不是很理想啊。這一年來,她泄導情慾的方式很糟,慾火積壓於陰核,都腫得這麼大了;而且她這段時間經歷的戰鬥肯定不少,戰鬥更催升了慾火,惡性循環,陰核這樣的色澤……強壓下去,她的身體早晚撐不住。
  沉默得太久,翹起雪白美臀趴著的羽虹,等不到我的動作,輕輕晃起纖細的腰肢,作著無聲的催促。
  我索性在羽虹的白嫩香臀上拍了一記,啪的一聲清脆肉響,羽虹輕聲呼痛,而我開始拋出問題。
  「小老婆,回答我,為什麼你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現在會趴在這裡,像條騷母狗似的等人來幹?」
  折辱的嘲弄,把少女從亢奮情慾中打迴殘酷現實,火熱的美麗胴體剎時間無比冰冷。沉默了半晌,羽虹才用壓抑住痛苦的平緩語調,一字一字地說話。
  「因為……你想要,而且……你可以。」
  「說錯囉,你好像忘記我之前是怎麼教你的了。在東海的時候,你自己是怎麼說的,都忘光了嗎?」
  我邊說著話,邊貼靠到羽虹的耳邊,一手在她光裸的臀上恣意游移,最後將指頭伸入濕淋淋的花谷,捻弄嬌嫩的花瓣,猛地一下探採花蕊。
    「啊!」
  羽虹的嬌呼聲中,我貼在她耳邊說道:「因為你是個小婬女,最喜歡男人看你丟臉的樣子,所以你纔趴在這裡對男人搖屁股,對不對?」
  「別、別說了,快點……快點進來。」
  「這種態度?求人應該是這麼說話的嗎?」
  笑著說話,我雙指在少女花蕊上狠命一搓,反應極其激烈,婬蜜如泉噴灑,她清亮的鳴叫聲剎時間高亢入雲。
  「啊……小婬女……喜歡男人來搞……一直、一直在等你回來搞……嗯……小婬女在搖屁股了……快點進來……啊啊……」
  小美人兒的聲聲召喚,讓人不忍心教她久等,撩撥她的情慾到羞恥巔峰,只為了實際交媾時,能盡量泄散鬱結慾火,現在目的已成,眼前景象早令我忍耐不住,猛吸一口氣,肉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少女濕潤的花徑強行塞進去。
    「唔……」
  久違的合體交媾,少女花徑給我的感覺是又暖又緊,兩壁嫩肉把我包得緊緊,真是舒服暢快。
  我所體驗到的快感,對久曠逢甘的羽虹來說,刺激程度只會更增十倍,她結實的雪白屁股劇烈夾緊,險些就把背後的我給掀翻過來,是我急忙把身體下壓,摟住她盈盈一握的鴿乳,放慢抽送速度,這纔讓少女的激烈反應和緩下來。
  衹是,這等披頭散髮、楚楚可憐的動人樣子,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只會更加刺激我的狂暴慾望,逐步彪增抽送的力道,同時,雙手握住她輕盈的鴿乳,盡情地揉搓撫捏,使她原本像個小圓橙似的嫩乳,隨著我擠壓揉捏,嫩紅乳蕾很快就硬脹如豆。
  男與女,就在無人野外的圓石上,學著狗兒交配的姿態,急速地前後擺動臀部。我一次又一次深入撞擊,直探花徑最深處,一波波快感讓羽虹雙手抱緊了身前的大石,一頭金黃色的秀髮被我撼動得四處飄搖,甩著頭配合著我的動作,讓聲聲嬌吟遠傳出去。
  「啊……小婬女的頭好暈,身體也好輕……好像要飛起來了……啊……小婬女要飛起來了!」
  如果展開雙翼,羽虹確實是可以一飛上天,不過失神的她這時是想不到這些了,而我的進出越來越順利,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對羽虹進行教唆。
  「小婬女,你屁股搖得很帶勁啊!兩團白肉粉粉嫩嫩,真是個婬亂的小騷貨……嘿,你可以再浪一點啊……衹要再浪一點……我就會幹得你更爽一點……知道嗎?」
  口中勸說,我益發加力地開拓著羽族少女的花徑。每次肉莖進出時,花房谷口的蜜唇就隨著肉莖的動作而不斷地翻吐,璀璨的金髮像是在跳著某種舞蹈,忽上忽下地甩動。
  我看著自己的肉莖在粉紅的花谷中進進出出,每一下都把蜜唇帶得翻了出來,還夾雜不少的婬蜜,伴以「噗嗤、噗嗤」的響聲,忍不住兩手抱緊她的倩腰,使勁往後拉,羽虹濕成一片的雪白屁股不停撞擊著我的胯部,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受到我的唆使,羽虹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她似乎不明白怎樣表現才能討我歡喜,所以就把整個理智交由原始慾望控制,不住嘗試轉身回吻,每一次側轉半身,一雙修長的細緻美腿就與我兩腳交纏、摩擦,粉臀更是夾得死緊。
  就這麼緊密結合地連戰了一段時間,羽虹的青春胴體隨著肉莖抽插而起伏顛動,不住扭動粉臀迎合,全身陣陣顫抖,花徑嫩肉痙攣著,不斷吮吻著被緊夾其中的肉菇,陣陣婬蜜不住湧泄,像是一場多重奏的音樂會,美妙的感覺從下身蔓延到我整個靈魂。
  「夠放蕩了,小婬女,你越來越棒了,我還真是捨不得你啊!」
  我拉著羽虹的手,讓她雙臂被反剪在背後,然後繼續前後挺送著,她這時候變成上半身懸在空中,偏生又要竭力翹高屁股,被我從後面不斷地攻擊。
  「啊……啊……啊……小婬女快樂得要飛上天了……啊……這是哪裡……啊……啊……啊……我……我……你……」
  進行了一段時間汗水淋漓的劇烈交合後,我的體內已經開始不支,陣陣酥麻酸軟的感覺,也告訴我崩潰時刻就要到來。亢奮當中,不禁在羽虹耳邊說道:「快……快要來了……全部都射在小婬女的肚子裡,好不好?」
  羽族女性除非自己願意,否則幾乎沒有被強暴懷孕的可能。我過去這樣子問,羽虹總是表現出很厭惡的樣子,不過今天不曉得是否被幹得神智錯亂了,聽見我這麼一問,她不但沒有反對,還大力點著頭,縱聲嬌呼。
  「啊,你……射……射……沒……沒關……系……就射進……去……啊……啊啊啊……」
  既然女方有這樣的盛情,我這時候打退堂鼓,就未免卻之不恭了,當下全身一陣顫抖,一道道精漿脫囊而出,盡數狂灑在少女花徑的最深處;滾燙酥麻的感覺猛傳出去,受到衝擊的羽虹幾乎是尖叫起來,身體強烈地顫抖。
  「啊~~」震耳欲聾的高聲嬌吟,險些就令我當場失聰。接著,從愉悅巔峰中落下的羽虹,彷彿渾身虛脫般,再也撐不住我們兩人的體重,「呯」的一聲趴在大石上,一動也不動,衹是急急地喘著氣。
  不想這樣子壓著羽虹,我稍事喘息之後急忙起身。抽身之時,沾滿穢漬的肉菇由少女的稚嫩花徑中移出,已經發泄過一次的肉莖猶自半翹著,彷彿還感到慾求不滿,期待著下一場的滿足。
  羽虹對我竟有這樣的吸引力?這一點讓我頗為訝異,但更沒想到的是,沒有等到我出生招呼,看來已經累趴在石上的羽虹突然轉身,一語不發地蹲跪在我跟前。
    「你……」
  羽虹也沒有多說什麼,甩了甩被汗水打濕的金髮,低下頭吸舔我的肉菇,將上面沾滿的精液和婬蜜清理得一乾二淨,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服從與溫柔;而我也配合著她,在她清理的過程中,伸手把弄她盈盈可愛的雪白乳房。
  但這異常反應到底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能被羽虹這樣美麗的少女,拋下尊嚴地做著徹底侍奉,那確實是身為男性的無比榮耀;不過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這種事情總是會讓我覺得異常,進而感到不安。
  一個想法閃電掠過我腦海,經過短暫的思索與考慮後,我確認了這件事的可能性,當羽虹的侍奉動作告一段落,不經意地抬起頭來,我與她目光相對,饒有興味地問了一句。
  「……說吧,你要求我替你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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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小說狂迷 於 2012-2-9 02:06 PM 發表 查看引用來源



等我集齊48-51一次過給你們...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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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人之托


    一年多以前,心燈居士和羽虹帶著失神的羽霓,預備離開東海去治療,希望能夠破除羽霓身上所受的吸血詛咒。行到半路,羽霓突然失蹤,看來是自己逃脫了,發現姊姊失蹤的羽虹幾乎急瘋了,與師父一起告別了白大神醫,到處忙著找尋姊姊的蹤跡。

    羽虹的武功在姊姊之上,又擅長追蹤術,當時若是真的全力搜索,是有相當把握找回羽霓的,但她和心燈居士卻碰上了刺客狙殺,最開始還只是一些收錢賣命的傭兵或殺手,藉著頻繁攻擊擾亂他們注意,而真正的殺機則是悄悄襲來。

    在連續被殺手伏擊數日後,某一場毫無新意的戰鬥中,羽虹突然發現這些悍不畏死的刺客有點不對,武功並不比之前的幾批高明,但卻極有默契,並非各自為戰的散兵游勇,令得羽虹壓力大增。當戰鬥進入白熱化,這些人陡然露出真面目,赫然是黑龍會的忍軍部隊,鬼神莫測的忍術與水系幻術,讓羽虹吃了大虧,全仗心燈居士的壓陣才沒有落敗。

    不過,敵人的攻擊也不是虛晃一下而已,就連忍軍群近乎玉石俱焚的攻擊,也不過是整個連鎖戰術的一部份,當那抹熟悉的刀光橫過眼前,羽虹才知道黑龍會是何等在意這次的攻擊。

    「鬼魅夕!」

    冷不防竄出的清冽刀光掠向羽虹,心燈居士搶來救援,卻被鬼魅夕轉向攻擊,只是心燈居士並非初出江湖,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在救援時早知道鬼魅夕會有此一著,硬運護身真氣舉臂擋刀,用一道小小傷痕為代價,換取一記「棲霞禪劍」命中鬼魅夕,將這天下第一殺手給打飛出去。

    論實力,鬼魅夕不過是第六級修為,與心燈居士差了一大截,這一擊就足以重傷,心燈居士應該是有意一舉剷除掉這個危險人物,然而縱使受傷不輕,第一殺手仍具有不容小覷的危險性,特別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大膽地接鬼魅夕一刀。

    心燈禪定印是慈航靜殿的鎮殿神功,攻守威力雖不算強,但佛光到處,起絕症、肉白骨,百毒辟易。心燈居士就是自信百毒不侵,所以才悍然舉臂擋刀,不過黑龍會的戰術委實歹毒,鬼魅夕的刀鋒上不只沾染劇毒,還有多種復合性的巫法詛咒。

    黑魔法的詛咒,效果殊不遜於強猛劇毒,心燈居士一擊重傷鬼魅夕,卻付出重大代價,反而變成鬼魅夕拼著重傷,也同樣重創了實力更勝於己的心燈居士。

    戰局優勢一下子逆轉,而在鬼魅夕躍離消失後,負責這一切連環狙擊的黑龍會人物出現,赫然便是二號首領黑巫天女。

    正面作戰,黑巫天女、心燈居士恐怕一時之間很難分出勝敗,但是心燈居士被暗算受傷在先,之前傷於黑龍王手下的內創又尚未痊癒,一照面就落在下風,而黑龍會的死士與戰將如潮水般湧來,最後全賴羽虹奮力支撐,這才帶著師父殺出重圍。

    在那之後,負傷的師徒兩人就變成追殺目標,經歷連場惡鬥,身心俱疲,還有好幾次瀕臨生死邊緣。最初心燈居士感到不解,想不通黑龍會為何耗費偌大資源與力氣,幾乎不惜一切地追殺自己師徒,直到羽虹承受不住心理壓力,把封靈島上的秘密告知恩師。

    得知師兄心禪出身來歷,還有暗懷狼子野心,陰謀殺害師門長老,心燈居士顯得非常錯愕,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是羽虹指證歷歷,才令他不得不相信師門出了這等奸徒。

    為了查證,心燈居士和羽虹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暗中進行各種調查。羽虹是巡捕出身,明查暗訪是她的專業本事,從江湖傳聞著手,很快就發現淨念禪會與心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都缺乏直接證據,因為心禪從不公開在淨念禪會門徒之前現身,沒法在這上頭找到什麼問題。

    長時間的追查,羽虹確認了一件事,就是淨念禪會所開發的軍事技術,確實有外流到黑龍會,但這一切都屬於最高機密,仍在進行各種軍事研究的僧侶們,往往在最關鍵的節骨眼上被下令停止研究,轉而從頭開發另一樣新技術。為此而直呼莫名其妙的研究人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秘密送到東海,由黑龍會進行臨門一腳的最後完成。

    淨念禪會的僧侶們,相信自己是為了滅魔誅邪而努力,甚至因此與保守的上一代發生衝突,但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熱情、百姓們所信任捐獻的金錢與物資,全都被導引往錯誤方向,令東海之上的邪惡越來越壯大。

    每當淨念禪會多強大一分,幕後的黑龍會就多得到一分好處。近年來,黑龍會就像是淨念禪會的附骨之蛆,吸收宿主身上的養分而迅速成長,而且外界目光全集中於淨念禪會,只知道它是由慈航靜殿所分出的支派,同樣是正義組織,殊不知光與影同生共存,淨念禪會的成長,幫助黑龍會在東海一再地拓展勢力。

    「這個計策太惡毒了!淨念禪會裡頭那麼多耿直的師兄弟,他們都是為了理想而獻身,心禪師伯他怎麼可以這樣利用人們的正義?」

    說到這一點,羽虹的表情非常憤慨,重重一拳敲在地上,擊出一陣塵沙飛揚,我連忙把她摟過懷裡,隔著衣袍,輕輕撫摸她光滑如緞的粉腿,偶爾捏捏她結實的小屁股,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的情緒得以平復下來。

    就我看來,黑龍會這一手,確實是一記妙著。記得月櫻曾說過,在海外與黑龍會合作的那個神秘組織,已經結束了對黑龍會的技術資助,黑龍會必須自行自道,憑一己之力,為整個組織另外找尋出路,而東海的資源有限,假如不是淨念禪會可以光明正大地募款、吸收人力,單單只靠黑龍會的話,這幾年肯定不會有這等聲勢,更沒有我們在封靈島上看到的那些成就。

    (釜底抽薪,黑龍會這條計策真是既毒且辣……)

    我讓羽虹坐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一些勸解安慰的話,注意力卻是放在她渾圓的香臀上。

    從側面看來,羽虹的眼角掛著晶瑩淚珠,因為心中的極度悲憤而落淚啜泣。

    其實羽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除了初次破身那晚,她為自己失去的貞節而痛哭失聲,之後每次面對我,都是挺起一副倔強的表情,和我抗拒到底,而她每次的哭泣落淚,往往也都是為了別人。

    慈航靜殿是羽虹寄托信仰的所在,以她對正義信念的堅持,絕對無法容忍心禪這種玷污她心中聖堂的人繼續存在,不管碰到什麼壓力,她也都會抗爭到底。

    這本來與我沒有關係,就算我是封靈島血案的關係人,我也可以繼續當烏龜,但因為羽虹,我勢必會被牽扯進去。

    有一個前輩曾經說過,豢養女奴必須做到三個條件,給她吃、住、安定感。

    這理論我非常認同,自從在東海和羽虹立下約定後,我跟她就有些近似主奴之間的契約關係。吃與住,這頭美麗的小雀會自行覓食,不用我麻煩,我只要滿足她個人的肉體慾望,給予她獨一無二的至高滿足,那樣物質層面就能夠解決。

    安定感則要分成兩方面來說,一方面主人必須適時展露實力,讓女奴懾服,不生出反抗的僥倖心理;一方面我必須滿足她的一些要求,讓她感受到我們之間並不是只有她單向服從,我也願意為她作相當的付出。

    在我開口問羽虹「你要求我替你作什麼」時,就已經決定會答應她的請求了,背後的理由只有一個,羽虹不是直接提出要求,而是先獻上自己的青春肉體,試圖贏取我的歡心,說得更明白一點,可愛的小母狗都向主人搖尾乞憐了,如果這時候不蹲下去摸摸她的頭,微笑示好,以後就再難看到小母狗這麼主動了。

    只不過要貫徹這個調教,付出的代價與風險可是不小。

    我向羽虹點醒,要扳倒心禪,目前的種種證據並不足夠。淨念禪會確實遭到利用,成了黑龍會的馬前卒,但羽虹卻沒有真憑實據,可以指證是心禪主使這一切。

    「那又怎麼樣?所有人都知道淨念禪會是他一手成立的。」

    「是啊,你知道,我知道,每一個淨念禪會的和尚都知道,就連路人也知道,但那又怎麼樣呢?虧你還是巡捕出身,不知道捉賊要捉贓嗎?你有證據能證明心禪下令作這些事嗎?」

    打從淨念禪會成立開始,人們就一直繪聲繪影,淨念禪會的發起人是慈航靜殿極高層,後來甚至說得更明白,直說是心禪方丈發起成立淨念禪會,只是因為慈航靜殿中的守舊勢力太多,他有力難伸,所以不能公開出面。這一點心禪始終是矢口否認,但每當淨念禪會衝撞慈航靜殿決策,長老們要求嚴懲年輕子弟時,心禪總是口稱佛號,獨排眾議,讓年輕一輩的僧侶得以無事。

    如此一來,大家就是心照不宣,明白了心禪沒說出口、說不出口的「禪機」

    ,這也成了淨念禪會迅速發展的主因。但怎樣也好,始終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心禪成立淨念禪會,即使揭開黑龍會與淨念禪會的關係,頂多重創心禪的聲望,卻不能憑此將他從掌門之位上扯下來。

    「封靈島上,至善老賊禿的遺言,是可以當作證詞,但那也不是直接證據,更別說你與我人微言輕,公開指控效果不大,需要更強而有力的證據才行啊。」

扳倒心禪,這是我和羽虹的共同目標與利益,之前我思考過無數次,嘗試找尋心禪的破綻,但苦於無處著手,只好希望羽虹與心燈居士潛伏調查一年多,能夠給我一些有利的情報,哪知道人是出現了,卻毫無貢獻,這點不由得使我相當氣餒。

    「……其實……有一件事情……或許有用……」

    羽虹的聲音聽起來很沉重,還有一絲痛苦意味,顯然要說出口的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察覺不對,本來按放在她小巧乳房上揉捏的手,立刻抽回來,讓羽虹能夠平靜心情,慢慢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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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宮的上一代掌門,我的師祖靈雲方丈,當年是毫無預兆地暴病身亡。他是與萬獸尊者齊名的一代強人,尋常的風寒感冒,怎麼會……」

    一代強人並不是不會死人,我家爺爺當年強得簡直不像個人,最後也是嗝屁著涼,所以只要是人,遲早就難免一死,只不過羽虹話中所暗示的意味,就連我也嚇了一跳。

    「你是說……心禪老賊禿……弒師?」

    這和組織淨念禪會不同,一經證實,那是無可推卸的彌天大罪,我著實嚇了一跳。想要向羽虹求證,但她似乎也承受不住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壓力,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把頭深深埋進我胸口,金黃色的髮絲傾洩下來,遮住了她美麗的臉蛋,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唔……」

    與我之間的心力鬥爭,羽虹從沒有贏過,無論怎樣硬裝倔強面孔,最後仍會被我把層層硬殼強剝掉,露出內裡的脆弱真心,而我也以重複這樣的征服過程為樂,只是羽虹似乎已經感到疲憊,所以不再繼續強撐下去,願意在我面前暴露她的軟弱。

    這該說是我的成功,但也可以說是我的麻煩,因為除非我在這時候把羽虹一腳踢開,不然就要替她扛起問題。

    (真是棘手啊,本來以為除了月櫻姊姊,我不可能替任何女人這樣攬麻煩事上身的。)

    事實上,光是月櫻給我的差使,就已經夠麻煩了。駕駛阿瑪迪斯在大賽車中爭勝,這件事情到現在還讓我極度頭痛,對手不只是原先的方青書與賊禿群,就連黑龍王也親自來攪局,紐奧良的大水淹到半天高,弄不清楚到底是賽車還是賽遊艇。

    說到賽車……我突然有了一個很壞的預感……

    「小老婆,你和你師父打算用這一著當最後王牌,那應該不會是空口說白話,是有人證或是物證吧?」

    「有,我們這一年來苦心查探,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師祖逝世時候的遺囑,並沒有被找到。」

    慈航靜殿的歷代掌門人傳承,都是由前任掌門生前指定,但如果掌門人猝然身亡,那麼門內僧侶就會負責找出他生前預留的遺囑,確認繼位人選。

    當年,靈雲方丈座下最傑出的三名弟子中,心劍神尼武功最高,卻是個性冷僻,從不接觸慈航靜殿事務,獨自清修於孤峰之上,也從來沒人認為她會繼任掌門之位,而心禪與心燈兩名僧俗弟子中,心禪的武功較強,可是其貌不揚,說話又溫吞笨拙,和風采翩翩的心燈居士一比,實在是糗到家去了,所以慈航靜殿內的弟子倒有七成支持心燈接位。

    但心燈居士毫無權力慾望,喜好讀書畫畫、吟遊詩文的生活,對方丈大位表現得興趣缺缺,當靈雲方丈猝死,寺內遍尋不到方丈生前預藏的遺囑,由諸長老集會選出繼任者時,心燈居士嚴詞辭退了掌門之位,讓長老們在別無選擇之下,由心禪繼任接位。

    「方丈的預留遺囑,都藏在殿中神壇所供奉的聖器之內,師祖死時,長老們開啟聖器,並沒有在裡頭找到遺囑,可是我們重新查閱紀錄,發現供奉在神壇上的聖器曾於師祖死前兩天被替換。」

    「唔,所以前任方丈死後,賊禿們開啟的聖器,並不是藏有遺囑的聖器,那麼正版的遺囑聖器到哪去了?」

    「師祖仙逝前兩日,曾經與一名異國僧人秘密會談,將聖器相贈與他。師祖死後,這名異國僧人也銷聲匿跡,我們循線追查,只知道他是乘船出海,就此斷了線索。」

    如果線索正確,靈雲方丈應該是察覺到寺內有變,所以將遺囑托付給寺外之人,以免自己猝然身死,連遺囑也被人毀去,但是他委託的這名異國僧人遠揚海外,這也未免躲得太過徹底,羽虹要我幫忙,難道是要我追著和尚的下落出海去嗎?

    「不,我們本來預備要追出海外,但是被黑龍會阻攔,又戰了幾場,途中聽聞消息,失落多年的聖器被送回國內,並且給捐贈出來作為某項獎品。」

    「獎品?聖器?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可能藏有遺囑的聖器,是創世七聖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吧?」

    「正是如此,烽火乾坤圈數百年來一直被慈航靜殿所收藏供奉,直至師祖死前才被托送出去,此次從海外被送回來,我和師父都認為裡頭藏有遺囑的可能很高,而且師祖既然已知門內有變,刻意將乾坤圈送出,裡頭除了遺囑之外,一定也寫了叛徒的出身真相和謀逆意圖。」

    唉,果然是和賽車獎品有關係,有時候我還真是恨自己的直覺如此之準,預感察覺到的麻煩一定會掉在頭上。

    封靈島上至善賊禿的遺言,目前是死無對證,如果真的有這封遺囑存在,那確實是扳倒心禪的致命手段,儘管聽起來有些一廂情願,不過考慮到成功後的壓倒性效果,還不失為一個可以進行的手段。

    「所以,你是要我替你們去贏烽火乾坤圈回來?」

    「你又不是賽車手,怎麼能參賽贏獎品?」

    羽虹這句話,還真是讓我心涼到極點,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絕不是我們掩飾得好,而是代表他們師徒並沒有釘死我的行動,換句話說,如果我因為他們的龜縮不出,成為唯一目標被心禪幹掉,他們根本不可能出來緊急救援,這次之所以能從白起手下救人,純屬運氣。

    「你們兩師徒真是……唉,算了,那你要我幫你作什麼?總不會是變個烽火乾坤圈給你吧?」

    羽虹提出的請求沒有那麼白癡,這點真是萬幸,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她居然要求我率眾與她一起盜寶。

    一年多來,我們這個追跡者小隊的名聲遠播,阿雪的實力羽虹很清楚,羽霓能夠憑碎夢刀擊敗苦大師,也堪稱高手,有這兩個人幫助,勝算就大幅度提高,而最後羽虹更是需要我的賢者手環。

    遺囑藏在烽火乾坤圈裡,當然不是因為它外型好看。創世七聖器,每一件都是無比堅固的永恆神物,遺囑藏在烽火乾坤圈裡頭,如果不知道正確的開啟之法,想要強行開啟,靠外部破壞是不行的,只有憑借七聖器之間的相互共鳴,才有可能做到。

    「好吧,我答應你,但我只能嘗試,不能保證一定成功,你明白吧?」

    羽虹沉默地點了點頭。為了保持隱密,她還不能公開現身,所以馬上就要與我告別,由我孤身一人上路,不過她也承諾會暗中保護我的安全,這句話我如果相信,那就真是有鬼了。

    約定了再會的時間與地點,羽虹振翅飛翔離開之前,突然意味深重地看了我一眼,低聲說話。

    「其實……像天龍師兄,還有淨念禪會的其他師兄弟,他們都不是壞人,只是盲目信奉正義,被誤導了方向,不知道自己遭歹人利用,希望你與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能夠手下留情。」

    唉,小老婆啊,你哪裡有資格說這種話啊?天龍賊禿他們執著於衛道降魔,你又何嘗不是固執於自己的信念呢?比起他們,你並沒有旁觀者清,只是站在一個比他們稍大的圈子,五十步笑百步啊!

    慈航靜殿的教義我不甚欣賞,但裡頭有一點說得不錯:無分正邪,過於執著就是入了魔道。

    你如今走的這條道路,孤獨如昔,險惡之處更勝過往啊!

    …………………

    我有很多話想對羽虹說,卻也知道這些想法她一定無法接受,正自心中歎息,她卻像想起什麼似的,從腰間行囊取出一個黑色的小包,看來只是巴掌般大小,但布包上卻畫滿符文,顯然是某種魔法器具。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防身,是我師父特別鑄造的……」

    羽虹打開布包,頓時寒氣逼人,只見一把小小的火槍靜靜地橫放,通體黑色,看還很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上,頓時就覺得份量異常沉重,一隻手腕險些舉不起來。

    火槍的中心有輪,可以填裝子彈,一次五發,不過從入手的感覺來看,這應該不是那種可以迅速連發的設計,而是每射出一發,就要耗損相當魔力的威力型神器。

    心燈居士是當今世上屈指可數的名匠師,由他所鑄造出來的神器、神兵,多少人跪破了膝蓋仍是求而不得,種種神異之處不說,光是拿去轉賣都可以大撈一筆,現在平白無故送了一把神槍到我手上,這段時間的各種辛勞總算有了回報。

「師父說,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天下無雙,其中的十方明器更是厲害,若是能把真氣凝成十方明器,灌入槍中,就可以擊發出威力強大的氣彈,殺傷力暴增數倍。要不然……單純運魔法力進去也可以,就是威力弱得多。」

    心燈居士曾幫我診脈醫療,羽虹和我並肩作戰數次,都很清楚我不會武功的底細,但他們並不清楚雖然我不會玄武真功,可是淫術魔法的低階體術中卻有一門「淫動彈」,與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原理相似,將就著拿來用,威力雖然有差,但應該也有相當水準吧。

    理所當然地把禮物收下,心燈居士特製的「破魔槍」平安入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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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很想和羽虹一同上路,再多得到一些親親抱抱的機會,可是現實條件上不可能,而且也不合我當初孤身上路的意義。

    告別羽虹之後,我繼續趕往芝加哥,那是下一場車賽的舉辦地點,巴菲特家族在那邊勢力頗強,只要到了那邊就有很多方便之處。

    在趕路的過程中,我認真考慮著許多事。羽虹請求我協助她盜寶,盜寶本來也就是追跡者會遇到的工作,之前我們也曾經處理過類似任務,潛入某個森林絕地,或是蠻荒部落,盜取貴重的珍寶轉手出售,撈了一票,算是對盜寶任務有了經驗,不過這次的情形卻不一樣。

    羽虹要我盜取的烽火乾坤圈,是本次大賽車的獎品,不曉得有多少人正明裡暗裡盯著。假如這獎品那麼好盜取,大賽車舉辦以來早已被人偷了無數次,肯定就是因為要偷要搶不容易,所以人們才甘願冒偌大風險,參與賽車爭勝奪寶。

    據說,那幾份獎品被選定之後,就給密封藏起,由各界公正人士所組成的委員會聯合保管,直到比賽名次確定,公開頒獎。在這期間,為了表示公平與公正,就連慈航靜殿的方丈都不得接觸,任何人都必須離這三件獎品遠遠的。

    心禪沒機會接觸到烽火乾坤圈,這點對我們有利,而且那賊禿可能根本不知道烽火乾坤圈內藏有這等秘密。不過,這次的三件獎品真是詭異,一件藏了軍火交易的授權之證,一件藏了前任慈航靜殿方丈的遺囑,還有一件不曉得又有什麼古怪,真像是包餃子大抽獎一樣,個個有獎。

    不過,我突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月櫻要我設法贏得藏有授權之證的獎項,這獎項藏在三獎之中的哪一個不得而知,可是假若烽火乾坤圈已經藏了遺囑,那麼另外再藏它物的可能性就相形降低,換句話說,應該是藏在三獎邪狼血劍,或是頭獎的彈卡爾模型。

    (唔……傳說中的模型彈卡爾……光是這個名字就讓人一點鬥志都提不起來,居然要我去搶那種東西,掃興啊!)

    想到這一點就有些無奈,我歎了口氣,慢慢往前走,心裡盤算著今晚該落腳何處,又該怎麼弄個女人來陪睡,如果能夠搞到處女進補,那就對個人修為大大有益,可是奸了以後要不要殺、如何毀屍滅跡,這些都是比較繁瑣的問題。

    早知道剛剛多問兩句,羽虹怎麼說也是專業人士,這方面的相關知識肯定在行,問問她怎麼殺人滅跡,相信她的意見很值得參考。

    腦裡才在胡思亂想,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前方不遠的樹下好像有個人。整條山路上不聞人聲,就只有前頭樹下待了個人,怎麼看都像是在堵我的,只不過那個姿勢有點奇怪,整個人不是靠在樹上,而是斜斜趴在地上,這樣能察覺我來了嗎?

    (是敵人沒關係,不過是美女嗎?是的話今晚就不用劫殺民女了。)

    走得靠近一點,我悄悄一看,卻為之遍體生寒。

    趴在那棵樹下的人,不是美女是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最糟糕的男人,全世界我最不想遇到,這兩天卻總是被他追著跑的男人。

    伊斯塔所調教出來的超級殺手,白起!





第四章 臨時盟友


    心燈居士真是一個廢物,連追個人都可以追到讓敵人再次殺回來,這樣子的辦事效率,難怪會死師父、沒老婆,連應該到手的掌門之位都被心禪賊禿奪走。

    不過,聽羽虹的說法,心燈居士似乎在與黑龍會的戰鬥中傷得不輕,那些重創始終未癒,這樣的他或許根本沒能耐與高手作戰,可千萬別是因為這樣,他已經在戰鬥中被白起給幹掉了。

    這個伊斯塔的煞星真是恐怖,也不去找勢均力敵的高手來盯,像是方青書或是什麼天龍的,要不然直接去幹掉心禪,為民除害,那也很好啊,偏偏要追在我屁股後面,追得我氣都快沒了。

    (媽的,剛剛僥倖逃過一劫,現在又被追上來,這次我的腦袋和腦漿都保不住了,唉……)

    幾次慘敗的記憶猶新,我知道對方是不遜於五大最強者的絕頂高手,不敢妄動,只好偷偷握住藏在懷裡的破魔槍,祈禱這一柄新到手的神器能夠發揮作用,最好一槍暗算成功,把面前這個死神給一槍斃了。

    只是,對峙的時間越拉越長,我就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白起做事迅捷狠辣,從不浪費時間,之前和我幾次交手的時候,說殺就殺,哪會玩什麼貓捉老鼠的氣勢遊戲,更何況他現在這樣趴在地上,何來氣勢之有?事情顯然有點怪異。

    (難、難道是……)

    腦裡冒出了一個想法,雖說讓人難以置信,但我仍是大著膽子靠近過去,看看究竟。

    (我靠,還真的咧……這傢伙已經暈過去了,是怎麼搞的啊?)

    我大吃一驚,第一時間屏起氣息,卻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足以與五大最強者匹敵的高手,追得我魂都快沒了的死神煞星,現在卻失去意識倒在這裡,這該說是老天有眼,還是說我走狗屎運了呢?

    趁敵病,要敵命,這點是我素來信奉的東西,大好機會擺在面前,我當然要把握機會下手,但是一時間我還拿捏不準他的修為能耐,要是一擊傷不了他性命,他痛醒之後反撲,首當其衝的我第一個就要沒命,所以下手的這一擊,必須要全力以赴。

    召喚出淫神獸來攻擊,這是我目前最強的殺著,但卻顯得不切實際,因為召喚淫神獸需要時間,而且能量波動頗為劇烈,正面作戰則可,要閃電偷襲就太慢,所以還是使用新到手的破魔槍比較划算。

    首次嘗試使用,我源源不絕地輸入魔法力,破魔槍的黝黑外殼瞬間發熱,我感到自己的魔力在槍內瞬間增幅,填充完子彈後,威力不住往上激增,整個過程絕不超過三秒,破魔槍就呼嘯著轟發子彈。

這一槍瞄準敵人的後腦,子彈破空發出的尖嘯,遠較我預期中更為強悍,如果成功命中,這一槍絕對會把敵人打成無頭屍首。

    如果命中的話……

    魔力彈破空射出的瞬間,趴在地上的昏迷人體瞬間有反應,我肯定他還沒回復意識,但卻能夠感應到我開槍的殺氣,純憑本能作出回應動作,其戰鬥意識之強,簡直是駭人聽聞。

    左手小指揚起,彈射出一縷真氣,不偏不倚地命中我手中槍管,巨大震力傳透過來,半邊身體瞬間麻痺,再也握不住沉重的破魔槍,瞬間鐵槍脫手,飛摔出兩尺之外。

    但這一槍也沒有完全落空,偏向射出的子彈,沒有照預定目標擊中腦部,但卻射中了敵人的左小腿,在鮮血飛濺的同時,我也聽見了脆耳的骨碎聲,肯定這一槍絕對傷到了敵人。

    破魔槍脫手,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撲趴下去搶槍,第二個反應是自己絕對作錯,應該趁這機會先給敵人補上一刀,否則他若真正清醒過來,我縱有破魔槍在手,又怎能再傷到他一條毛?

    撿回破魔槍,我第一時間就想要再開槍,但是槍抬起來,卻再也對不准敵人的後腦,只看到一雙冷笑中的眼神。

    「很不錯的攻擊,可惜……還差一點啊!」

    滿是譏嘲的眼神,先是淡淡看了自己的左腿一眼,鮮血橫流、骨肉粉碎倒插,不但傷得不輕,而且光是想都很痛,可是那雙眼神中卻看不出一絲痛楚,滿不在乎的看過傷處後,目光沒有多停留一秒,迅速移回我的臉上。

    對上這種敵人,我根本沒有掙扎機會,被那森冷的眼神一瞪,沉重壓力當真是令人心膽俱裂,拿捏在手中的破魔槍險些又掉下去。幸好,在這場一面倒的戰局即將完結時,我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機會。

    無數次運用詭詐技倆死裡逃生的經驗,讓我很懂得察言觀色,尤其是讀出人們的眼神。此刻白起的眼神,沒有一點痛楚、沒有一絲懼意,但我卻仍從其中閱讀出一個熟悉的訊息:不甘的譏嘲。

    縱橫天下,堂堂一代絕頂強人,卻死於宵小之手的不甘與自嘲!

    這種眼神我不知道看過幾次了,幾乎每個死在我手下的強人都有這種眼神,但以目前的情形,白起為何要這樣子看我?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虛張聲勢。

    修練上乘武術或是高等魔法,都有凶險存在,縱然是天下無敵的絕頂高手,也可能因為練功或戰鬥所造成的暗傷舊患,突然走火入魔,不省人事。敵人適才顯然就是這種情形,現在雖然回復清醒,可是當真完全壓下傷患了嗎?只怕未必吧!

    如果是這樣,情形就不同了。單純取決於手底下功夫的戰鬥,難有僥倖的機會,可是只要能讓我動起三吋不爛之舌,我就有把握爭取優勢。如果白起傷患盡愈,我只有閉目等死;如果白起是在虛張聲勢,那我可以爭取談判。兩個選項的必然性太過清楚,我連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決定答案了。

    所以,我握著破魔槍的手再一次緊了起來,大著膽子向敵人說話。交涉的內容實在很簡單,如果單純要求和解,反而會讓對方看穿我的心虛,想要取得平等的談判結果,最理想的策略就是先抬高條件,然後再由對方慢慢殺價,雙方比較容易達成妥協。

    這種時候,與聰明人交易的好處就顯現出來,雙方連一句廢話都不用說,談判直奔主題,短暫的協議過後,最終的答案開始浮現出來,我同意盡可能配合白起的調查,他則是同意不用傷害人逼答案的手法。

    本來我們兩人就沒有直接的恩怨衝突,雖然我和伊斯塔有國仇家恨,但伊斯塔人向來自私自利,我才不信白起會把國家利益放在個人之上,所以談判很快有了結果,而整個過程當中,他也只問了我一句。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答應?」

    「因為你捨不得。我在你眼睛裡看到對生存的執著與渴望,這世上一定還有你割捨不下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一個無情的殺手有什麼東西捨不下,但那不關我的事,我只要知道你願意為這些東西妥協就好了。」

    自我評估,倘使我在這個時候開槍,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機率不足四成,最有可能的結局,還是他先幹掉我,不過這種時候別無選擇,只有賭上氣魄來交涉,幸好,這次的交涉成功了,伊斯塔死神始終是高智能生物,聽得懂人話,也有人性上的弱點,就此與我達成了協議。

    達成協議之後的麻煩事連接而來,既然暫時和解,彼此就是盟友,我總不好把受傷的盟友扔在這裡,自己一個人上路去姦淫擄掠吧。理所當然,我要很講「義氣」地幫盟友裹傷,然後扛著他一起上路,這個時候心裡才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一槍打穿他的左腿,如果是打傷他左腳拇指的指甲,現在不就省事多了?

扛著新的盟友一起上路,我才愕然驚覺,剛剛如果開槍,同歸於盡的機會不只四成,極有可能達到六成之多,因為肩上傳來的重量,竟是出乎意料的輕,較諸一般這歲數少年的應有體重,他可能只剩下一半,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他身體狀況有多爛。

    看來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卻擁有足以匹敵五大最強者的不世修為,如果這些都是用特殊技術製作出來,相信其中定然存在拔苗助長的極端手段,雖然能夠助長修為,但卻只怕是以削減個人壽命為代價,要不然,大家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哪可能有這麼大的技術差距?如果這種特殊戰士這麼好量產,怎麼樣也是黑龍會該先造出來,哪輪到技術遜一籌的伊斯塔?

    之前幾次戰鬥交手,我只看到這個敵人的種種厲害之處,卻完全沒能夠看到他的弱點,因為每次的戰鬥,我光是驚恐逃命都來不及,哪有餘裕看他是不是可能暗藏隱疾?

    可是現在這樣近距離看來,我就發現這個新「盟友」的問題著實不小,如果他肯讓我進行檢查,說不定我還會發現他一天之中只能威風幾個時辰,剩下的時間有如廢人一樣。

    我本來就不是喜歡饒舌多言的人,碰上這樣的冷面煞星,更是一點說話的慾望也沒有,然而,兩個人這麼悶不吭聲地走上大半天路,對方的表情可以從頭冰冷到尾,但我卻著實感到不快,最後實在悶得受不了,就試著與旁邊的人溝通,看看能不能攀點交情,為往後爭取一點交涉籌碼。

    問他的來歷、問他的出身、問他的練功方式……通通得不到回答,盟友的臉臭得要命,我從頭到尾自說自話,說到最後無聊要死,假如身邊的這個人不是超級危險份子,我就一劍砍死他,踢到旁邊的山溝去。

    在這種氣氛之中,崎嶇不平的山路走得格外辛苦,直到天色快要黑了,我們兩個人仍然被卡在山區裡,沒有照我預定行程那樣離開山區。這樣一來,別說晚上去姦殺什麼民女尋歡,我只能倉促找了一個半大不小的山洞,作為今晚的藏身之處。

    干追跡者的露宿荒野,那是工作之一,不是什麼稀奇事,但平常在荒山野嶺過夜,一切自有阿雪、羽霓去張羅,鋪草、砍柴、生火、覓食,怎麼會輪到我自己親自下去做?現在平白無故增添一場勞累,還要照顧傷者,真是有夠倒楣。

    「小子,你應該要感謝我,病人在荒野還可以住得那麼舒服,你算是走狗運了。」

    真是越想越不對勁,就算彼此暫時和解,那也只是不落井下石,用不著變成這小子的特別看護吧?既然和解,我用不著怕他猛下殺手,那是為什麼要這樣拚死拚活呢?

    「……不為了恐懼,難道是因為利益?這點你也是個怪人,居然沒有出口向我要求些什麼?」

    當我在山洞口升起了火,讓火焰熱氣稍稍驅走洞內寒意,山洞裡頭忽然傳出了聲音,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語命中我正煩惱的問題。

    「向你要求?這句話很好笑耶,你能給我些什麼?武功?魔法?還是錢?」

    我並非無慾之人,但是給我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也練不了,和拿到廢物沒什麼兩樣;世上無雙的魔法,我自己的淫術魔法就是了,當年法米特的暗黑召喚獸縱橫無敵,若是我能充分掌握,伊斯塔根本不會有人是我對手;至於錢與珍寶,那些東西似乎用不著特別去求人。

    「不追求自身的強大,也沒有太強的物慾,你這一生為了什麼而活?」

    「誰告訴你我沒有太強的物慾?我的物慾強得很,連色慾都是旺到不行,關你屁事,怎麼樣,殺手了不起啊?當殺手就可以隨便干涉別人私事嗎?我還想問你,除了殺人和抓人腦袋,你還會些什麼?這輩子你又為什麼而活?」

    我並無意去接觸他人的人生,只是順口回答了這一串話,說了之後才覺得自己無聊,裡頭那傢伙根本就是個不可理喻的人,和他說得太多,要是惹得他惱羞成怒,最後還不是我自己要倒楣,何必逞一時的口舌之快?𠒣

    不過,山洞裡頭卻沒有再傳出聲音,靜靜的死寂一片,我以為這個盟友已經死在山洞裡了,才剛想進去看一看,猛地勁風撲面,一樣東西迎面拋擲過來,我急忙接過,發現那是一隻酒壺。

    我不記得白起的身上有酒壺,這個山洞當然也不可能平白冒出一壺酒來,究竟是用什麼手法無中生有,我實在非常好奇,但這一壺酒扔來的用意十分明顯,我拍開酒蓋,只覺得一股杏花香氣撲鼻,濃郁芬芳,醉人中更有一股靜心凝志的沁涼,竟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美酒。

    美酒當前,該喝還是不該喝,讓我遲疑不決,若是冒冒失失把毒藥一口喝光,那連死都會死得很好笑,若是不喝,似乎在膽色較勁上遜了一籌,若是被這個危險人物給看不起了,人家隨時有說話不算話的可能……

    (不管那麼多,先拼了!真要殺我,用不著還浪費一壺美酒下毒吧?)

    金黃色的酒液入喉,出乎預料的香醇可口,酒性不算烈,可是入體後卻迅速由腹中生出一股暖意,將四肢百骸的寒氣盡數驅走,感覺暖烘烘的,甚是舒服,讓人忍不住大叫一聲「好」。

    叫好之後,清醒過來,不免有些尷尬,但盟友肯拋出這樣的驅寒美酒,總算是善意的表現,為了要大家有個台階下,我也該有個回應,於是就把這壺酒喝了一半,正要把剩下的半壺扔回去,洞穴裡頭傳來疲憊的語音。

    「……酒我不要了,夠資格與我喝酒的人,這塊大地上並沒有幾個……」

    簡單來說,就是我這個小人物沒資格與他喝酒,所以他連酒壺都不要了。好不容易才開始的一點善意,現在完全成了一口悶氣,我懶得再說什麼,把自己行囊裡的乾糧扔一半到洞裡,自己啃完另一半後,忍著肚裡的不適,早早就在火堆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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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宿荒郊野外,這一覺當然是睡得很不舒服,如果可以,我很希望像以前那樣,偶爾會有菲妮克絲來入夢,大可做一場香艷春夢,填補我的淫慾,不過春夢這種東西顯然也不是想有就能有,這是一個完全無夢的夜晚。

    到了大半夜,一種莫名的感覺,讓我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隱隱約約感覺到附近似乎正發生能量衝突,有很大的可能是爆發戰鬥。

    一個人若是自知討人厭,睡覺就不該睡太死,省得睜眼一看,腦袋已經搬了家。我既然早有警覺,一發現附近狀況不對,馬上就驚醒過來,發現自己面前的火堆早已熄滅,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人也沒有,應該是不會馬上就大禍臨頭,但是那陣令我感到困惑的魔力波動,卻仍是由一段距離外不住傳來。

    這樣看來,戰鬥與我無關,不曉得是什麼人在附近打鬥,魔力波動傳到這裡來。魔力波動的感覺不弱,還有刀劍呼嘯之氣,戰鬥中肯定有高手存在,而且還是牽涉魔法師與武者在內的複雜戰鬥,就不曉得是哪方人馬在大亂鬥。

    好奇心我當然有,不過今天為止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現在我背後的洞穴裡還有一個危險人物躺著,實在不宜多生事端,橫豎人家還在大老遠外戰鬥,沒發現這裡另有旁人存在,我只要把野營的痕跡掩蓋,繼續倒頭睡下,就不會驚動任何人,也不用惹麻煩上身。

    然而,這個盤算似乎打得太過如意,當我正開始收拾東西,預備銷毀一切可疑痕跡時,遠方的打鬥聲突然變得零零落落,似乎是其中有一方屈於明顯劣勢,而且還開始竄逃。

    逃跑不是什麼要緊事,但是東南西北那麼多方向,哪個方向不跑,偏偏就往我這裡跑過來,這下子就非常要命了。

    (真他媽的該死,想要好好睡一覺都不行,到底是哪方人馬來了?)

    答案很快就揭曉,在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靠近後,先是有個人影踉蹌走出左方樹叢,才一腳踏出,整個人就翻身栽倒,看樣子是因為傷勢太重,倒斃於地上。

    死人這種東西我早見得多了,看到有個傢伙莫名其妙死在我面前,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別,但今天的情形卻有些不一樣,因為倒在我眼前的這個傢伙,滿頭銀白長髮,尖細長耳,手挽長弓,赫然是一個精靈。

    精靈如果是出現在索藍西亞,那就沒有什麼好奇怪,不過死在金雀花聯邦就有點怪。雖然說金雀花聯邦是民族大鎔爐,境內有多個種族共處共生,但這裡並非大都會中心,而是荒山野嶺,三更半夜跑來一個精靈死在這裡,不管怎麼看都是怪怪的。

    這個人也算是死得淒慘了,長弓的弓弦已斷,身上更是佈滿了刀傷,看來像是被人圍攻而死。一個精靈在深夜裡被人圍攻,死於荒山,這件事當真是說不出的古怪,但他顯然不是唯一的遇難者,在他之後,樹林裡頭幾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

    出來的人全都是精靈,每個人身上盡皆帶傷,有些甚至比那位倒斃的老兄傷口更多,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上染出鮮血,印出一長道血痕足跡。縱然是精靈,流的血也是紅色,不過真正使我心驚的,是這批精靈們佩帶的裝備,並非普通旅行者所用,而是來自索藍西亞軍方的高性能裝備。

    這幾個精靈佩帶的魔法長弓與銀絲軟甲,都是軍方專用的一級貨色,加上他們雖然傷得不輕,但整組行動間仍維持著行軍的嚴謹感,看來應該是來自索藍西亞的特種部隊。

    (索藍西亞的特種兵,跑來這裡作什麼?難道除了殺手滿天飛之外,特種兵也開始滿街跑了嗎?唉,這是什麼世道啊……)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一個問題,特種兵不會無故到處跑,應該是執行某種重要任務,有一個領袖人物帶隊,而目前在金雀花聯邦之內,實力最強的索藍西亞軍人,似乎是……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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