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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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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一夜夫妻
  乍然聽到這一句,說不吃驚絕對是假的,但仔細一看,羽虹的眼神依舊黯淡無光,完全渙散失焦,顯然不是對我說話,而是對著某個她眼中的對像。
  「我果然……不是你的對手,怎麼修練都沒有用……像是在誘裡的時候一樣,又輸給你,又要被你欺侮了!」
  聽到這句快要哭出來的哀怨聲音,我纔確認她原來是在對我說話。可惜她不了解,她所看見的幻影,完全是她心裡的投射,如果她真的認為對手很弱,就算是遇上五大最強者,她也可以在幾招之間,把敵人隨手轟殺。
  照我原先的設計,她應該能輕易把我的幻影給「殺掉」只不過會被層出不窮的幻影給耗光力氣,而不是如同剛纔那樣的激戰。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變化,那完全都是她心裡的認定,倒不是說她認為我武功很強,而是誘裡的那一段夢魘時光,已成了羽虹心裡的魔障,她沒有能力去克服那種被凌辱的陰影,所以由心魔所幻化的形象就格外強大,任她怎麼努力都難以戰勝。
  察覺到這一點,讓初次使用這類幻術的我,對術法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另一方面,想到我對羽虹的人生能夠影響得如此深重,這也讓我有一股莫大的滿足感。
  像爺爺那樣的婬賊,很講究「先奸其心,再奸其身」徹底擄獲女性芳心,征服身心的王道作法,但這高雅格調卻不合我個性。自從我在毫無意義的嫖妓行為中覺醒,開始想要纍積自己的婬亂艷史後,我就為自己設了一個標準,用我的存在能夠在女性人生中佔多少位置,來確認自己的成敗得失。
  單純得到女性肉體,那是下乘作為,但我對是否得到女性芳心卻不感興趣。像羽虹這樣,我能夠對她的整個人生產生重大影響,讓她後半生反覆想起我、牽掛我,這就讓我有一種「強姦」了她整個人生的滿足感,爽快得無以復加。
  心靈上的滿足是夠過癮,但要追求肉體上的滿足,就必須透過實際的接觸。我把羽虹打橫放在地上,用衣服墊在她嬌嫩的後背,擺好位置後,少女青春的胴體,尤其是盈盈玉立的粉乳,徹底地暴露在我眼底。
  對這具肉體早已駕輕就熟,我趁著羽虹神智迷亂的當口,用舌頭貼著含苞怒賁的那道優美弧線輕輕舔撫;溫潤而柔和的舌端,周到地照顧她每一寸粉嫩瑩潤的肌膚,由外及內,由下到上,逐一肆意地侵佔著她聖潔的胸部,直向賽雪的峰尖頂上那一點嫣紅。
  「不……不要這樣……放過我……我好不容易才忘記你,不可以再被你……唔……」
  沒理會羽虹的微弱拒絕,我持續進行侵襲,在幾輪舔弄以及吮吸過後,用牙齒輕嚙住少女櫻桃般的玲瓏乳蕾,舌尖來回反覆挑撥,火熱慾望立即化作一股股強烈的電流,融合到奔騰的血液中,沖蝕著羽虹僅存的一點清醒意識。
  無論她個人意願如何,在我巧妙地挑逗下,粉紅乳尖被舔弄得翹立膨脹,如同一顆嫣紅的朱玉,而我索性一把抓上圓潤的右乳,包住球狀的半個圓頂,感受雪乳盈韌的彈性和飽滿,不由使勁揉捏了幾把。
  滑膩柔和的手感,與少女抑制不住的低低的呻吟聲交相輝映,促使我在另一邊的圓潤乳球上加重了攪動的力道,直弄得少女的小腹不停地短促起伏,白嫩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興奮的衝擊中,波浪般盈盈波動。
  「你還想逃到哪去?在獸人營帳裡的那些夜晚,我應該已經徹底教過你,讓你知道自己的肉體有多敏感,有多婬亂,就算不遇到我,你以為你還能抗拒?」
  「你……胡說,我纔不會向你低頭,永遠也不向你認輸。」
  即使否認,羽虹卻很難與自己春情勃發的肉體作對,鳳凰之血的高溫副作用,現在已經全部轉為熾盛欲焰,無論是耳後根粉頸處的輕舔溫嚙,還是胸腹部的捻弄撥挑,總能讓她愛慾橫流,享受有如飛在雲霧中的快樂感覺。
  「不肯認輸?那我手指上這些濕答答、黏膩膩的東西是什麼?你要不要聞聞看啊?其實你抵抗什麼呢?再沒有比我更了解你身體的人了。你這變態的小暴露狂,光是被我這樣子看,你就已經騷得猛想男人了吧?」
  我輕聲調笑,看著羽虹羞憤欲死的表情,眼中閃爍出幾分得意,再次俯下身來,侵略少女如玉的耳垂和優美的細頸;左手五指併用,悠閑地摩挲著她緊繃細緻的後背,在曲線柔順的脊椎上輕輕撫弄,猶似跳舞;右手則從她熱情如火的下身盤旋而上,手指帶著亮晶晶一片濕潤,在她眼前來回搖晃,得意示威。
  一系列的愛撫動作,絲毫沒給羽虹冷靜反抗的餘地,敏感肉體頻頻傳來的強烈快感,沖蝕著她的意志和心靈,「嗯」的一聲,隨著她愈漸緊促的呼吸,少女終於不堪重負地呻吟出來。
  「你發誓不會對我低頭嗎?可是我怎麼記得,在誘裡的時候,你說衹要我能救出那些孩子,你就隨我處置。那時候,你的頭低到哪裡去啦?還是你忙著舔東西,所以忘了你把頭放在什麼地方?」
  斷斷續續從吐字間呼出的熱氣吹入少女耳際,嘲弄著她的信念,把羽虹帶回誘裡所發生的殘酷記憶。美麗的眼睛,悄然滑下晶瑩的眼淚,打濕了她長長亮澤的睫毛,暴露出堅強外表下柔弱無助的芳心。
  然而,這楚楚可憐的神情,沒有讓我亂了方寸,衹是伸出舌頭,沿著她白嫩的臉龐,慢慢舔乾兩道淚痕。並在她臉上濕潤涼意尚未消褪之際,湊到她耳邊低低說話。
  「對啦,這纔老實嘛!一夜夫妻百日恩,過去每個婬賊都喜歡說這句話,我和你何止一夜夫妻,看在你讓我白幹那麼多晚的份上,這次幹完,我讓你逮捕一次,過過發正義春的癮,如何?」
  我輕聲說話,右手稍微加重揉捏乳房的力道,引起少女抑制不住的嬌呼。
  「羽二小姐,要不要告訴我一下,我們兩個不見的這些時間裡,你這小暴露狂都是怎麼排遣肉體寂寞的?」
  聽了我的言語,羽虹緊閉的眼睛,忍不住顫動幾下,卻終是擋不住耳邊的輕詞婬語。
  「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都是像剛纔那樣,婊子似的搖著屁股,一個人把自己弄到高潮。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你閉著眼睛,把腿張開,讓我還給你保留一點尊嚴,或者……」
  我冷笑一聲,雙手摟住羽虹凝脂天成的細窄小腰,整個身體半壓在她身上,更加增添說話時候的威脅性。

  「或者我就讓你躺在這裡,等你鬱積的慾火發作,你也知道會是什麼情形,到時候你就像頭母狗一樣,流著口水求我幹你,怎麼樣?你想要那樣子嗎?」
  羽虹雙目含淚,發出幾聲嗚咽,但當我頂起膝蓋,將她那雙均勻質感的長腿左右岔開,她卻沒有什麼反抗,任我分開她雙腿,整個人就如同半坐在我身上似的。
  我想,羽虹實在是沒有什麼抵抗餘地,因為當她雙手緊按在我肩上,期望盡可能抬高雪潤屁股,躲避我的插入時,但那源自濕濘花谷的黏稠蜜漿,卻打濕金色的恥毛,不停地點滴灑落在我的肉杵尖端,迅速完成了濕潤作用,顯示她肉體有多麼期待我的進入。
  看準了她的無力抗拒,我挺著肉杵,先在少女的花谷外緣來回磨蹭了幾下,確認她仍缺乏體力後,終於一點兒一點兒地進入她的花谷。
  「哦~~~~~」在幾個月的分別後,再次被男人侵入聖潔的玉戶,羽虹馬上就失去自制地嚷喊出來,但一線淚水也淒慘地滑過面頰,宣告她苦心死守的貞潔再次破碎。
  我無暇理會這些,衹是全心把握她體力未復、迷藥效果猶在的時間,恣意肆虐,享受這具嬌小纖柔的胴體。
  一陣狂亂抽插後,羽虹先是喃喃自語,說什麼「這是夢……這衹是夢……我一定是在做惡夢……」
  之類的囈語,眼神也再次陷入空洞,我笑著在她粉嫩的小屁股上一拍,應聲道:「對啦,這衹是作夢,你衹是在夢裡又被我幹了,橫豎你沒損失,又剛好需要個男人,為什麼不放開一點?」
  這句話像是一個導火線,瓦解了少女心中僅存的防線,讓積壓在少女體內的火熱慾望爆發了。
  羽虹滿是淚痕的俏臉上,閃過一種自暴自棄的覺悟,跟著就像拉彈弓似的朝我抱過來,熱吻雨點似的落在我面上,一雙傲人的修長玉腿也纏住我後腰,從下面緊緊地抱住了我。
    「喔,這麼熱情?妙啊!」
  肉杵好像泡在一泉溫水中,四週被又軟又濕的腔肉包得緊緊,我興致高昂,禁不住加快節奏地抽動起來。
  放開了矜持的羽虹,陣陣熱流由下體急速湧出,有如潮水,一浪一浪,全身有如被電擊似的,細腰扭來扭去,滿面通紅,呼吸急速,鼻孔直噴熱氣。
  少女的雙腿緊勾著我後腰,肥嫩的白臀搖擺不停,這個動作使得肉杵插得更深入,令我進出間暢快無比、大感舒爽。
  我興奮地全力抽插,在這如夢似幻的情境中,羽虹眼中的恨意並未消失,卻被欲焰所掩蓋,回復到當初在南蠻,每夜與我合體交媾的情形,俏麗嬌膩的玉頰紅霞瀰漫,兩片嫩臀極力迎合著我的抽動,雪藕般圓潤的胳膊,纏抱住我的肩頭,嘴裡不停發出甜美的哼聲。
  這種情形未算理想,但至少比之前她一面自慰,一面瘋狂哭喊,那種變態似的詭異狀況要健康一些,至少這時的她,對我的誘惑力大得多了。
  (不能太浪費時間,我還有正事要辦……記起了另一件工作,我一面在少女溫暖濕潤的肉洞中挺送,一面從暗藏在旁邊的布囊裡頭,取出了我視若重寶的黃晶石。
  如我所料,黃晶石一暴露在淫慾結界的運作下,很快就變了顏色,發出瑰麗的彩光,而這次的光亮遠勝之前,顯然除了淫慾結界的運作外,黃晶石還受到其他來源的刺激。
  而從彩光反應看來,那個來源,相信就來自我面前,一個曾經成為「地獄婬神」祭獻、如今在交合中瀕臨高潮,雪白裸背漸漸浮現血紅刺青的少女,羽虹。
  對眼前的彩光恍若未覺,羽虹熱情地扭動纖腰,搖擺著玉臀,隨著肉杵的抽插而活動,白皙的芙蓉嫩頰恍如塗了層胭脂,紅艷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朱唇啟張不停,吐氣如蘭,媚眼如絲,發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聲。
  「……我……我又被你欺侮了……連夢裡都逃不了你……我沒救了……整個髒掉了……啊……啊啊啊……」
  像是哭泣似的高聲叫起來,血紅色的淒厲牝蜂,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裸背上清晰地浮現印記,當我終於在她體內射出生命精華的種子,她也昂彈著香汗淋漓的火熱胴體,圓潤嫩白的一雙鴿乳,在胸前碰撞晃蕩著。
  就這樣,我絲毫不停,直至羽虹達到四次高潮,自己也射了兩次,讓她幾乎是翻著白眼暈厥過去,才把她放下,經過一番喘息,做著快速的善後工作。
  所謂的善後,並不是單純擦拭身體而已,我在拔出肉杵,退開到旁邊時,把發著彩光的黃晶石放到少女兩腿間,承接那汩汩流出的濕溽蜜漿。
  羽虹前後高潮四次,共流出的女性真陰,是房中術的極滋補之物,她又是經過「地獄婬神」植魂入體的祭女,對婬術魔法有特殊意義,當那黏稠的蜜漿接觸黃晶石,煥然彩光倏地大亮,本來緩慢流出的蜜漿像是被某種力量給吸扯,大量由濕濘花房中噴湧而出,淋在黃晶石的琥珀光華上。
  同質性的能量,開啟了黃晶石秘藏的鑰匙,只見黃晶石發出陣陣明耀光華,驟然大亮,將整個岩窟照得有若太陽中心,周圍海水像是被某種力量影響,迅速地朝外頭逆流而出,距離黃晶石最近的羽虹,胴體被強光照射,竟然隱約有些半透明。
  (不好,可別讓她得了好處!
  記取前車之鑒,我一步猛搶上前,伸手奪過光華燦爛的黃晶石,與掌心一接觸,只覺得陣陣熱流沿著手臂直竄入體內,而黃晶石就像是融化進入我掌心似的,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是……不管了,回去再研究吧。
  這裡不是一個可以靜心思考的地方,所以我把羽虹抱起,趁她猶自昏沉未醒的時候,將她放回原處,再好好清理周圍環境,佈置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男女歡好,射入女性玉戶的體液與她的蜜漿,本是最明顯也最難處理的證據,但黃晶石那一番倒吸,等於幫了我一個大忙,其餘的清理工作不過小事一件,很快就處理完畢了。
  羽虹躺在那裡,臉色有些疲倦的蒼白,但表情卻像是很滿足,睡得十分香甜,我想她離開南蠻之後,始終守身如玉,不肯讓其他男人碰她一下,慾火難以消解,連睡夢中都輾轉難眠,恐怕是直到今日,才真正有了放鬆入眠的好夢。
  我快手快腳地離開了岩窟,看見外頭天色,發現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著實吃了一驚,連忙趕回廚房去,以免事情敗露。
  趕回廚房的時候,已經蠻晚的了,所有人都散得無影無蹤,衹有一盞小燈還亮著,一個輕盈苗條的美麗身影,身上穿著圍裙,手裡拿著拖把,正在裡頭賣力地清掃。
  「阿雪,怎麼衹有你一個人在這裡?那些黑鬼、瞎子和聾子呢?」
  「大家都出去了,村民們有事來找大家商量呢。師父,你還沒吃過東西吧?我幫你留了晚餐,還熱著,你先坐下,我幫你拿飯。」
  穿著白色碎花圍裙的阿雪,笑容可掬,一張白嫩俏臉上都沾著煤灰,看上去很笨拙,但那股笑容又是說不出的可愛。
  她從蒸籠裡頭拿出飯菜,端到我面前,菜色很簡單,都是青菜豆腐之類的朴素東西,不過我此時體力消耗頗鉅,腹中飢餓,吃起來也甚是香甜,但正想和阿雪調笑幾句,她已經拿起抹布,重新開始擦窗做事。
  相比起我的情形,阿雪的適應情形要好得多。這女人不知道是否天生注定勞碌命,或是活該當一個好奴才,廚房裡頭的那些粗重工作,她馬上就能上手,不只上手,簡直就是熟能生巧,每天從日頭還沒亮就起個大早,開始拿起抹布與掃把,喜孜孜地打掃廚房,把滿是油垢污泥的地板,擦得像鏡子一樣雪亮,跟著就從港口那邊搬貨回廚房,幫著作其他雜務。
  如果說偷懶是每個聰明人都會做的事,那阿雪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紮實,就真是蠢到了家,一旦開始工作,沒有人在旁喊停,她就笑嘻嘻地賣力做下去,態度又認真,力氣又大,什麼搬運、劈柴之類的粗重活兒都難不倒她,一個人當十個人用,簡直就被當成廚房萬用精靈,很快就變成這裡最受歡迎的新人,與我整天削馬鈴薯的待遇全然不同。
  我問阿雪,整天干這些粗活,讓她嬌嫩的肌膚變粗,甚至可能長繭,這麼辛苦的生活,她不厭煩嗎?結果這個傻妞回答我,她這樣子比學魔法更快活,我聽了險些把手中的飯菜全灑在桌上,好端端的一流魔法師不當,幹這些粗活幹得這麼興高采烈,有這麼犯賤犯到骨頭癢的女人嗎?
  「師父,阿雪這樣做……你不開心嗎?」
  當阿雪小著聲音,兩手不安地扯著圍裙,以一副擔憂的表情問我,我滿腔怒火突然消於無形。
  想起阿雪跟著我初到南蠻時,活潑快樂的樣子,還有她被鎖在血池之中,痛哭失聲的淒楚模樣,我不得不承認,她已經為我失去了很多東西,而現在她所展露出來的歡喜笑靨,正是她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本性,我不該也沒有資格再去摧殘她了。
  一對男女在一起,就是要相互配合,這段時間內阿雪對我的委曲求全不少,連我與海盜群攜手燒殺擄掠,她都默默當作視而不見,說起來已經很夠,該是我反向做出體諒的時候了。
  「沒有。衹要你開心,我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意見。你玩得開心,這點比什麼都重要,練不練魔法沒有什麼大不了。」
  我順著阿雪的動作,讓她像只慵懶的小貓般趴靠在我膝頭,而我逗弄她一雙可愛的狐耳,順著她烏溜的如雲黑髮撫摸下去,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但有一件事你要記住,目前我們所處身的,仍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你不會永遠都只遇到光明的好事。東海這個地方的弱肉強食,並不比誘裡好到哪去,曾經在南蠻發生過的故事,也可能在這裡重演……如果你不希望再一次感受那樣的悲傷,那麼……在那一刻到來時,你要儲備足夠力量去改變它。」
  在南蠻時,那一群羽族孩童的殘酷慘死,給了阿雪很大的打擊,也讓她有了修練黑魔法的決心。那個刻骨銘心的回憶,我想她不會輕易忘記,這時一加提起,阿雪面上頓時閃過駭然欲絕的表情,把頭埋在我膝上,輕輕顫抖著雪白的狐耳,顯然害怕已極。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卻深信阿雪已經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之後該要怎麼做,她自己的心裡一定有數,我不用再逼,逼也沒用。

  本來阿雪是我手上的最大戰力,但如果我不再把她當一枚戰鬥棋子使用,這就不能算是戰力。那麼我能再利用誰來當戰力?只會調情畫畫的茅延安?還是吃飽就會趴著睡的紫羅蘭?
  戰力最後還是得要靠自己,這點我並不覺得辛苦,反而感到躍躍欲試,自己剛剛拿到手的黃晶石奧秘,正是我再上一層樓的最佳鑰匙。
  廚房工作人多眼雜,我是趁著晚上空閑時間,才有機會偷偷研究黃晶石的奧秘。
  火奴魯魯島上的森林面積不小,羽虹能在海邊找到一處岩窟,我也可以在山邊找到一個石洞,躲在裡頭偷偷研究。
  我在山洞中坐好,確認洞口的掩蔽物足夠,跟著就伸出雙手,兩邊掌心相對,放鬆身體,開始凝聚一種獨特的魔力,由生物體內性慾能源結合魔法能量而生的力量。
  最頂級的神器與神兵,往往能夠與生物的血肉融合,藏於體內,黃晶石也具有這種功能。之前黃晶石像是融化似的,整個滲入我的掌心,現在我一運起魔力,藏於我血脈中的黃晶石立刻呼應,綻放出昏黃的琥珀光華。
    「唔!」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像電流似的貫穿過身體,眼看兩掌中心的黃色光華如同流星飛射,點點星雨射出,飄移在我週身三尺的空間,跟著緩緩形成一張一張的書頁,前後衹是頃刻之間,我周圍就被漂浮的紙張書冊給密集包圍。
  書頁上所寫的文字,書寫甚草,但確實是魔法師記載事物時的特殊文字與暗語,當我不經意地隨意瞥過面前漂浮的幾頁,心中不由得大喜,那確實是婬術魔法書之中出現過的字句,只不過每一句更多了十倍註解,看來是法米特把他的研究心得都寫在這裡了。
  但滿空的紙張,無頭無尾,我要如何看起?難道要我自己逐頁拼圖嗎?修練魔法雖然不如練武那樣,差不得一字一句,可是有些地方如果出差錯,也是會死人的,法米特沒理由把遺物搞得這麼麻煩,留個燙手山芋給我。
  心念一動,我突然想到婬精靈的應用,這時眼前的千百書頁劇烈移動,一頁書冊飄移在我的面前,上頭正寫著婬精靈的召喚咒文與應用方式。
  (真是高明的手段,不愧是最強的魔法師,這手本事實在漂亮。
  書頁上頭所顯示的文字,在我凝視片刻後,開始迅速幻化與立體起來,跟著就具現化成一隻婬精靈,以三百六十度的緩慢旋轉,向我展示這個召喚生物的型態,並且旁邊跑出魔法文字,一一說明這種召喚生物的習性與戰鬥技巧。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魔法書,心中委實讚歎魔法世界的種種神妙與精巧,當下照著自己的喜好,隨意調閱自己感興趣的相關魔法與魔藥,隨調隨看,只覺得黃晶石所蘊藏的不衹是一本魔法書,根本是一座魔法圖書館了。
  (等等,看這些沒意義的東西做什麼?我應該要看最強的東西才對啊。
  想起了正經事,我馬上調出暗黑召喚獸的相關資料,但這個念頭才一冒起,我腦袋驀地一痛,好像整個頭顱被劈成兩半似的,疼得幾乎暈倒在地,不知道呻吟了多久,才重新清醒過來。
  (媽的,還有禁止翻閱的資料,他真的以為自己在搞圖書館啊?
  心裡大罵不休,但我衹有尊重這枚黃晶石所定下的法則,避開那些受到封印的禁忌資料不看。或許,當我日後有足夠修為的時候,就能夠破開封印,閱讀那些受到保護的資料;又或者,當我滿足了某些條件的時候,這些機密資料會自動打開。
  這些事情,我一時之間無法證實,衹有留待日後慢慢研究了,不過單單是我能夠閱讀的部分,已經浩瀚如同滄海,足夠我用大把時間去仔細鑽研。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頭,我衹要一找到時間,就偷偷躲到山洞中苦練不輟,在那些資料中,更發現了一件讓我捶胸頓足的恨事,那是有關地獄婬神的變化應用,如果早點讓我知道,就不用花這麼多手腳去對付羽虹了。
  偶爾有機會,我暗中觀察羽虹的神態與動作,發現她氣色大有好轉,但不時會露出迷惘的神情,顯然對那天發生的「幻夢」耿耿於懷,而我勤於修練,一時間竟然沒時間再對她尋隙施暴。
  不過,當我的色慾終於壓過理智,想要找機會再次品嚐少女的芬芳香蜜時,火奴魯魯的反抗軍艦隊卻吃了一個小敗仗,更把一個令得島上眾多居民惶恐不安的消息帶回島上。
  幽靈船再次在戰爭中出現,並且懸掛黑龍會的旗幟,顯示黑龍王正式收服幽靈艦隊了。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腦中很清晰地浮現邪蓮的妖媚形象……
  第五章 幽靈鬼船
  整個事情的起因,其實非常簡單,出海作戰的反抗軍艦隊,與黑龍會艦隊遇上了,乒乒乓乓地亂打一場,如往常那般分不出明顯勝負,正預備各自撤退的時候,先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然後就是陰風慘慘,跟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躍出來的女人跳上反抗軍船艦,揮鞭大殺,弄得人心惶惶。
  當人們鎮定下來想要應戰時,也不曉得是誰大叫了一聲「幽靈船來了」一艘鬼氣森森的破船在濃霧中出現,衝入反抗軍艦隊中,只見陣陣愁雲慘霧,鬼哭神嚎,巴拉巴拉……不管用了什麼形容詞,總之士兵們是這樣解釋他們為何屁滾尿流,丟盔棄甲地逃回來。
  坦白說,當我經過港口,看到十幾艘船飛也似的駛進港內,激起偌大浪濤,真是讓我嚇了一大跳,因為就算是順風,也不會有這樣的速度,船上的士兵還真是拼了命地在划船逃跑。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這麼丟臉,那些新加入反抗軍的義勇兵,就對這可恥行為憤怒得無以復加,痛斥都是由於同伴急著開溜,害得他們無法與敵人好好作戰。除了我之外,世上大概很少有男人喜歡被罵膽小鬼,所以兩邊人一進港就打了起來,那種人人奮勇爭先,誓要打個頭破血流的勇猛,還真難想像與剛纔逃命的傢伙是同一批人。
  「幽靈船有什麼了不起嗎?我們剛到東海的時候也曾遇過,雖然是不簡單,但需要怕成這樣嗎?」
  趁著夜晚打牌的時候,我這樣問著身邊的殘障團體,而忙著送茶遞水的阿雪也點頭稱是,為我的話作見證。
  黑炭團十藏打斷我的問題,說島上司令部已經對這件事下了封口令,我們衹是廚子,並不是戰鬥員,不用多管這種閑事。
  「封口令?每個人都知道的事,下封口令有用嗎?別說東海,這件事早就傳到外頭去了,大地諸國哪個不知道黑龍王有艘幽靈船?」
  我把日前薩拉舉行國際會議的狀況解釋一下,告訴他們,黑龍會屢次派出幽靈船,襲擊沿岸諸國的船艦,因此幽靈船的消息不僅是在東海流傳,就連大地諸國也多有耳聞,想封鎖消息,根本沒有可能。
  「可惡!黑澤一夫這個大奸賊,居然用這種技倆!」
  十藏似乎非常憤怒,氣得一掌往桌子擊下,幸好百藏在旁適時攔截,他的八隻螃蟹手動如閃電,拿出了平常作糕點時候的本事,六隻抓住十藏往下拍擊的重掌,還可以有兩隻繼續打牌,確實不愧是這間廚房的第一快手。
  不過,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很難改變情報像瘟疫般傳播的情形,看來幽靈船在東海戰情的重要性,遠超過我之前的估計,所以黑龍會才寧願多花手腳,攻擊沿岸諸國,藉此把幽靈船的情報傳出去,讓反抗軍根本無從封鎖。
  這消息似乎讓牌桌上的幾個人同感懊惱,但既然保留秘密已經沒有意義,他們就和我談起了幽靈船的故事。
  幽靈船是流傳於東海的恐怖傳說,悠久歷史已經超過千年,曾經目睹、遭遇其害的不幸人口難以計數,但在過去的漫長歷史中,卻幾乎不曾與戰爭扯上關係,更別說明顯幫助某一方的軍隊。
  在我剛到東海的時候,我曾經對這個東海妖奇譚嗤之以鼻,認為衹要有幾個亡靈法師聯手,造出幽靈船輕而易舉,卻不知道這種目空一切的自大,是成為優秀追跡者的致命傷。
  漂浮在東海上的幽靈船,雖然虛無縹緲,行蹤不定,但卻並非沒有啟航點。從東海最大的島嶼蓬萊往東走,往南直到大膽島,往北到薩姆比克岩,這一塊三角區域是有名的古戰場,千百年來隨著政權更替,發生過無數次的海戰與大屠殺,沉沒於其中的骨骸與鮮血不知有多少,被海民們畏懼地稱為亡靈之海。
  亡靈之海之內的詭異現象不少,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在黑暗無月的夜晚,十萬鬼火漂浮在海面上,散發著森森鬼氣,逐一幻化成亡靈,然後把目睹這幕亡靈祭景象的人們吸走魂魄。
  這片海域裡橫死的人命太多,怨魂不散的結果,令這裡變成一個巨大靈場,縱然是優秀的黑魔法師,到此也會盡量繞道而行,更不會有人蠢得到這裡與死靈們締結契約,意圖利用死靈的力量。
  亡靈與貪好利益的惡魔不同。基本上,高智能的妖魔與人類很像,衹要用對了方法,開夠了報酬,沒有什麼惡魔是不能收買的;但亡靈卻不同,雖然它們都是由人死而化,卻都失去了意識,衹是被生前的強烈記憶、仇怨所縛,飄飄蕩蕩,重複著生前最痛苦的那一段記憶,沒有多少思考能力。
  沒有思考能力,就沒有契約可談,死靈法師衹能以本身的魔力去駕馭,像餵野獸一樣,定期用足夠的牲祭去飼養。而當死靈法師來到這片鬼海,意圖吸攝陰魂的他們,會立刻招致千萬陰魂的攻擊,甚至什麼事情都還沒做,本身蘊含亡者之氣的法師們,就是死靈眼中的美味祭品,會主動招來襲擊。
  因此,亡靈之海非但不是死靈法師的夢想之地,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獄絕境,自古以來,從沒有死靈法師能夠在這裡討到好處,能夠利用這片亡靈之海的力量。
  不過,天道循環,事情總有例外,死靈法師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就沒人能做到。
  在五百年前,黃土大地陷入戰國時代的大亂世,一個因為戰敗而逃到亡靈之海的妖女,用她的雙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鮮血,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大聲詛咒她的仇敵;天時、地利、人和,不知是否出於刻意,但是當這三個條件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伏藏於亡靈之海的千萬陰魂被這個血咒給觸動了。
  由東到西,面積廣達數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間被鮮血染紅,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樣不住翻滾冒泡,但溫度卻筆直下降,違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處開始結冰上來,直凍至海面,跟著就是濃密的冰寒大霧籠罩海域,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聲,由濃霧中傳出來。
  歌謠是很普通的海盜名曲,但唱著這些歌的卻不是活人。一艘滿載著骷髏妖、活屍,周圍飄移著無數死靈的腐朽船隻,從那一天起,幽靈船就成了東海海民永世難忘的傳說,萬千怨魂們隨著幽靈船的航線,越離了三角海域的封鎖,向各海島進攻侵襲,不但帶來了死亡與破壞,也帶來了屍毒,讓枉死者的數目一再增加。

  死靈作祟最盛的幾個月,沒有半艘船能夠離岸出海,黃土大陸東面的海洋航路完全中斷,沿岸諸國徵召了許多僧侶、魔法師,連光之神宮都親自派出高僧,卻都無法有效鎮壓幽靈船的破壞,反而令不少優秀術者被幽靈船吸走魂魄,更增添了這艘鬼船的邪力。
  東海當地也曾組織討伐軍,放棄普通的超渡手段,想強行把這艘鬼船給消滅,但結果卻更為淒慘,前後三支討伐軍隊伍,全部被幽靈船吞噬消滅,每犧牲一個人,就讓幽靈船的邪力更壯大一分,幾乎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唔,幽靈船的時代是五百年前,那時候堪稱是各種魔法、武學研究的顛峰,難怪會創出這麼強大的東西來,不曉得六大暗黑召喚獸比之幽靈船,孰勝孰負?法米特曾經和幽靈船交手過嗎?
  我心中尋思不定,追問著這件事的結局,想知道究竟五百年前幽靈船是怎麼被鎮壓下來的。
  十藏皺眉道:「這個就不是很清楚了,時代久遠,長輩們又不太願意把這件事流傳下來,詳細的情形是怎樣,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傳說中,最後是慈航靜殿的掌門人親自出馬,和異大陸的術者聯手,結合兩塊大陸的數術顛峰,這纔把幽靈船的根源重創,卻也沒法徹底渡化、消滅,衹能令它撤回亡靈之海,不再四處攻擊島嶼。
  「幽靈船造成的災難雖然平復,但那時候死傷的人實在太多,人們對它的恐怖記憶無法消散,就透過傳說,世世代代地流傳下來。每個東海海民,無分哪個種族,都對幽靈船有一股根深蒂固的恐懼,那段時期……是東海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
  說到這裡,無分十、百、千、萬,四大金剛都沉默下來。這四個人雖非膽大包天,但平時也難得見到他們對什麼東西感到畏懼,現在每個人明顯都被一種不祥氣氛所籠罩,足見幽靈船確實非同小可,也代表幽靈船在東海海民心中的地位,無可動搖。
  「那場大戰後,幽靈船的邪惡力量雖然銳減,可是一個傳聞也被人們保留下來。」
  繼十藏之後,千藏接著向我說明,謠傳衹要有人進入亡靈之海,以自己的鮮血向亡靈起誓,就能夠向幽靈船許願,借助亡靈之海的邪力,完成願望。
  這段謠傳勾起了我的回憶,記得那天在公園島上,莎椰也曾經對我們說過類似傳聞,衹要能夠向幽靈船祈願,上頭的無數死靈就會助人完成願望。
  「不過許願者應該有某種條件限制,因為這幾百年裡頭去許願的人不少,能夠得到幽靈船回應的,衹有三個人,其餘的都成了亡靈祭品,那三個……都是女人。」
  雖然不知道前兩個是什麼人,但第三個無疑就是邪蓮。那天她與幽靈船一同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從這點來推測,我在國際會議時候所聽聞,那個手持白骨軟鞭,驅策幽靈船攻擊過往船隻的女將,就是她沒錯了。
  事實上,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有幽靈船的消息出現。有些船隻聲稱遭受幽靈船與吸血妖女的襲擊,但這些傳聞聽來太過荒唐,東海方面一直置之不理;黑龍會方面,雖然發出宣稱,說已經把這艘傳說中的鬼船降服,納為第九艦隊,但人人都對這消息嗤之以鼻,認為那是可笑的誇大宣傳,因為那時候遭受襲擊的,不衹是反抗軍或其他國家的零星船艦,就連黑龍會本身的船艦都被擊沉了幾艘。
  這情形直到反抗軍日前的那場大敗,才出現改變……從千藏他們的敘述中,我得知一件重要事。數個月前反抗軍的那場大敗,當時因為一場詭異的濃霧,在大戰中忽然湧了過來,使得反抗軍不辨東西,而黑龍會卻像早就知道這場大霧一樣,發出漫天火箭,這纔令反抗軍大敗潰輸,死傷慘重。
  這是流傳在外界的傳聞版本,還有人猜測說,這是黑龍會的首席祭司黑巫天女做法,這纔造成了那場濃霧,不過千藏告訴我一個更接近真實的版本。那場濃霧是存在,也有很高的可能是那名黑巫天女做法,但當時冷不防出現的並不衹是濃霧,還有那艘淒絕恐怖的幽靈船!
  反抗軍戰士長年資源不足,早就擅長在逆境中打仗,濃霧與火箭造成的情況雖是惡劣,卻還沒有造成致命影響,可是那艘幽靈船一出現,整個海面的溫度驟降,濃霧中夾雜著慘慘陰風,跟著就是萬千怨魂狂湧而出,穿梭透過人體,令得士兵們像得了瘟疫似的連接倒地,哀嚎打滾。
    「幽、幽靈船來了!」
  很熟悉的慘叫,跟著就造成反抗軍方面的全面潰敗。他們都是很勇猛的戰士,面對如狼似虎的敵軍,從來也不曾退卻,不過,當從小聽到大的惡夢,突然出現在眼前,那種世代相傳的恐懼,徹底擊潰了他們。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反抗軍纔不得不敗,在黑龍會的大舉進攻下,兵敗如山倒,本來反抗軍方面的高手還試圖力挽狂瀾,但黑龍會方面的海將軍不但全面出動,濃霧中還出現了一名妖女。
  那就是駕乘幽靈船的嗜血妖女……邪蓮!
  之前的傳聞,連同黑龍會的宣告,出現在人們腦海,證實了謠傳非虛。那場決定性的海戰,濃霧配合幽靈船的萬千陰魂,重創反抗軍,而之後幽靈船又多次協助黑龍會艦隊攻擊,當初黑龍會的宣告才被人們信以為真,確認黑龍王果真神通廣大,連這艘為禍數百年的凶厲鬼船都能收伏。
  「能夠擺平幽靈船,當然是黑澤一夫的本事,他媽的反抗軍士兵。多數都是東海土生土長的,聽了以後差點沒有幹他娘的尿褲子,打仗也打得沒他媽的力氣了。」
  萬藏最是年輕氣盛,加上耳聾不知道自己聲音大,一番話說得如同霹靂震耳,幸好十藏的鐵鍋鏟及時敲上他後腦杓,讓他與鋼鐵桌面痛快接吻,這纔讓我們保得耳膜完整。
  「不過,這小子說得也沒錯。」
  十藏道:「幽靈船頻繁出現,讓反抗軍這邊士氣大喪,光從火奴魯魯島這邊就看得出來,如果不是那對雙胞胎過來助陣,早就被黑龍會殺得屁滾尿流了。」
  十藏說的應該沒有錯,那正是反抗軍當前的困境,也正是自認與反抗軍同一陣線的我,同樣必須要面對的棘手問題,然而,面對這個大麻煩,有什麼方法從不利處境中尋找勝機呢?
  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裡頭,我一直找機會潛藏在海邊的岩洞裡,等待著羽虹的到來。
  我不至於空等,羽虹的時間其實非常好算,每當反抗軍出外作戰回來,她就會到這間岩窟裡,卸散去燃血高溫,讓身體的溫度得以平復。而我早就備妥道具,從她踏進岩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墮入我術中。
  和羽虹的歡好經驗,是一件很快活的美事。在合歡交媾時,她不如月櫻那般天生媚骨,婉轉承歡;也不如阿雪的絕色姿容,嬌媚含羞;但那雙修長白皙的粉腿,卻是最令我愛戀把玩的焦點,除此之外,羽虹由破瓜至今都是我一人經手,看著她身心所發生的變化,最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每次看她進入岩窟,緩緩寬衣解帶,衣襟微敞,光是半露的雪嫩酥乳,像一雙玉白的小鴿,輕輕顫動,便已經讓我心動;隨著褲子褪掉,那修長圓潤的玉腿也映入眼簾,那微帶紅暈的冰肌雪膚,更令我熊熊慾火狂燃,下身登時有如火山爆發一般,血液猛灌而入,一瞬間便漲到了最高點,在褲襠內撐起了帳篷。
  連續幾日遭我在夢中婬辱,每次雙方同赴極樂顛峰,羽虹常常在歡喜呻吟聲中哭泣出來,一面捂著自己的嬌顏,一面任淚水奔流,低聲說著一些我聽不清楚的囈語;每當歡好結束,我悄悄離去,躲回藏身的岩縫,任她緩緩醒來,她從不例外地呆呆出神,兩手環抱雙腿,把臉埋在膝間,似在作著無聲的啜泣,直到心情平復,這纔著衣離去。
  然而,盡管她表現得如此倔強,但每天時候一到,她仍是照樣進入岩窟,並不抗拒「夢境」的到來。
  這麼說似乎有點奇怪,但我確實認為「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大大幫助羽虹紓解了壓力,主要是肉體層面,或許也有心理層面,但鳳凰血對肉體造成的影響,無法單純用意志力去壓抑,而不進行化解,假如羽虹遲遲不與男性交合,任由慾火鬱積,焚燒腦部,頂多再過一年半載,她就會被慾火燒盡理智,沉淪慾海而不能自拔。
  羽虹自己多半也清楚這一點,所以盡管最近這兩天反抗軍沒有出海,她也沒有與人動武,沒有散溫必要,卻仍是來到岩窟,主動迎向那個令她身心掙扎的夢境。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真是說得一點也不錯。
  不過,比較起女性的心理,我更在乎她們的美好胴體,因為那是我實際摸得到、掌握得到的東西。
  躺在盛滿清澈海水的凹槽裡,羽虹猶如芙蓉出水、鮮花怒放,金黃髮絲簡單地披垂下來,襯著白皙透明的肌膚更加晶瑩剔透,尤其是雪白柔滑的嫩膚上,微微浮現著嬌媚無比的媚紅色澤,分外誘人心動,一雙朦朧的美目半睜半閉,長長的睫毛,秀麗清逸,真是惹人憐愛。
  我確認煙霧奏效後,緩緩走上前去,目光順著羽虹如雪的嫩膚緩緩而下。纖細嬌俏、修長的粉頸,如粉雕玉琢一般,優美纖長,與嬌軀渾然一體;一對隨著呼吸輕顫不已的小巧鴿乳,雖然尺寸並不傲人,卻是圓潤可愛,別有一番情致,而纖細蠻腰更顯得美腿的曼妙姣好。
    「……你來了……」
  「是啊,我又來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像是一隻看著老鼠的貓,我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羽虹,欣賞她嬌美的少女胴體。
  窺閱黃晶石的奧秘後,我對羽虹再無顧忌,有十足把握面對她的任何反噬,所以歡好時候不急著立刻上馬,而是像在誘裡的那些晚上,慢慢地進行前戲,開發這具靈敏易感的肉體,更形深入掌握她的身心。
  抱起羽虹的雙腿,像是鑒賞藝術品般來回婆娑,我讚歎著這雙沒有一絲瑕疵的如玉美腿,跟著便肆無忌憚地將之分開,埋首在那片柔軟神秘的金黃嫩草裡。
  凝視著金黃恥毛中的嫩紅花谷,我舔動舌尖,帶著潤滑的津液,迅速在少女柔軟肥厚的嫩肉上滑動,本已緊繃著身體承受的羽虹,遭到這襲擊,立刻興奮得嬌呼出聲。
    「啊、啊……」
  羽虹眼神朦朧,看著我趴在她兩條雪白的大腿間,舌尖在她柔嫩敏感的花谷進進出出,芳心蕩漾之極,輕咬銀牙,呢喃著扭動著雪嫩纖瘦的身子,盡情地享受著我唇舌帶給她的快感。
  頻頻刺激,有心在夢境中放蕩的少女,很快就忘卻了羞恥,金黃秀髮披散在雪白肩頭,遮住了大半張嬌美的俏臉,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半眯著望向我,既似無助淒涼,卻又無比媚惑人心。
  「呵,都一起幹過多少次了,你還是那麼不習慣嗎?」
  對婬術魔法更深入了解後,我可以使用更高明的幻術,讓羽虹看到別的幻影,以其他人的形象出現,這樣或許可以減少她心理掙扎的苦楚。然而,我卻不知道該用誰的面目出現。

  在被我婬辱之前,羽虹似乎從沒有愛慕過誰,也沒有心愛情郎,如果說要改良長相,幻化成某個長得比我帥的男人,總不能讓我變出方青書的幻影吧?這小子帥是夠帥了,但要我戴著他的面具搞女人,那感覺真是想想都覺得噁心。
  如果要說和羽虹最有深刻感情的,那無疑就是既與她姐妹至親,又是同性愛侶的羽霓了。我曾經幻化出羽霓的形象過,但羽虹當時的反抗動作之大,殊不下於面對我的時候。
  沒有動武,但少女像是崩潰了似的,又是哭泣,又是哀求,顫抖著纖細的身體,躲在岩窟的角落,說是不能再繼續與「我」的關係。這個變化實在讓我始料未及,再想想幾次看到她們姐妹之間的隱約摩擦,我想我大概理解狀況了。
  「……衹是作夢而已,你什麼都不用多想,衹要把腿分開就好……對,就是像這樣……」
  用類似催眠的聲音,我哄著羽虹平躺下身,分開雪白的大腿躺在地上,嫣紅的少女花房分泌著蜜液,混著我的唾液,順著白嫩腿根流了下來,婬靡艷媚的景像令我亢奮到極點。
  我分開了少女濕漉漉的兩片花唇,另一隻手輕輕撫弄她粉嫩的花蕊,聆聽她的纖細嬌喘,握著胯下挺直粗長的肉杵,前端頂在蜜漿潺流的燦開花谷,慢慢插了進去。
  火熱的肉杵,撐開少女嬌艷的花瓣,深深插了進去;銷魂蝕骨的感覺,使得少女忍不住嬌呼呻吟。
  「啊……好深……插到最裡頭去了……」
  在淫慾結界中放棄抵抗,順從熾盛的肉體慾望,羽虹完全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墮落的小婬女,在一聲聲滿足又愉悅的嬌喘聲中,少女雙臂撐仰起了玉體,小巧雪嫩的鴿乳盈盈聳起,隨著黃金發絲的狂野搖動,白嫩的香臀用力地上下挺動,「滋滋、滋滋」的聲音傳遍整個岩窟。
  「好舒服……好快活,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美的事……啊!我不行了……」
  口中說著不堪撻伐的話語,羽虹卻主動起來,一再抬臀迎向我的抽送動作。我必須加倍努力,才能夠把主控權牢握在手,對於這樣刺激的歡好,我欣喜之餘,也著實欣賞身上這個小美人兒的騷浪神態。
  羽虹媚眼如絲,咬緊了銀牙,瘋狂聳動雪白纖細的嬌軀,胸前的盈盈雪乳,恰似一對小鴿,快樂地跳躍著,劃出層層的雪波,我不禁伸手攬住她纖細的小蠻腰,免得兩相衝擊的時候力道太大,被震開出去。
  將近一刻鍾的時間快過去,羽虹的體溫由燙手轉降為溫暖,我摟著她香汗淋漓、滑不溜手的嬌軀,心裡計算著時間,預備配合著她的高潮,幫羽虹疏導鳳凰血的焚體高熱,自己也同時吸取她的女性真陰,雙方各蒙其利,這是我近幾日都在作的事。
  哪知道,就在我預備暢快噴射的那一刻,腦裡突然傳來警訊,那是我自己製作的一個簡陋魔法道具,放在岩窟外五十尺,衹要有人靠近,就會向我發訊。這節骨眼上居然有人闖來,我吃了一驚,顧不得強行止住高潮的苦悶,連忙拔出抽身,一面解除淫慾結界,一面躲回我平時藏身的隱蔽岩縫。
  迷幻煙霧本來是很棘手的一環,但因為迷煙是配合淫慾結界施放,兩者結合為一,淫慾結界一解除,迷煙同樣隨之消散,頃刻間就乾乾淨淨,半點味道也沒留下。
  (媽的,哪個天殺的東西挑這時候來打斷?礙了老子的興頭,真是該死!
  我心裡把來人的上下三代女性親屬都問候了遍,恨得牙癢癢,但理智上又已經猜到答案,因為最可能追蹤到羽虹形跡,跟隨到這裡來的,就衹有一個女人。
  當腳步聲踩著海水,出現在岩窟洞口,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現身的人赫然如我所料,是一名身穿巡捕制服,英姿抖擻的少女,羽虹的雙胞親姐姐,羽霓。
  與妹妹有著相同面孔,衹是一頭燦爛金髮留長披肩,美麗的臉龐上少了幾分嬌柔,多了一份身為姐姐的威嚴。羽霓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半浸在海水中的妹妹,吃了一驚,一下子就搶了上去。
  乍然從高潮中退下,羽虹明顯神智不甚清醒,看見姐姐來到面前,朦朧的眼神還分不清是夢是真,沒有作出反應。
  羽霓對妹妹的表現,可以說是毫不容忍,一抬起手,兩巴掌清脆地響在妹妹白嫩的臉頰上。
  「清醒一點!你怎麼可以被那個男人搞成這樣子!」
  第六章 邪惡果醬
  羽霓連續幾下耳光,清亮聲音迴響在岩窟之內,效果也與響亮聲音成正比,羽虹略顯呆滯的眼神,慢慢回復了正常與清醒,先是注意到面前怒氣勃發的姐姐,跟著也察覺到自己的裸體。
  那並不衹是普通的裸體而已。從愉悅的高潮中被打斷,少女的胴體仍未從激情中平復,嫣紅的乳蕾、鼓漲的雪乳、遍體的香汗,到處都寫滿情慾的痕跡,任誰都能一目瞭然,明白她在這裡作著些什麼。
    「姐姐,我……我……」
  面對世上唯一的親人,羽虹並沒有太多的羞赧與矜持,她們姐妹一向是相互分享著心底最脆弱的角落,沒有什麼隱藏,所以在幾聲嗚咽後,羽虹兩手捧捂著臉,一下子哭了起來。
  少女的啜泣聲,在岩窟內來迴迴響,混在海潮波濤聲浪中,聽來倍顯淒涼;羽霓站在妹妹身前,為她拾起衣衫披上,遮住赤裸肌膚,口中則是斥責著妹妹的作為。
  「被駐派到火奴魯魯島後,你每次一下船就不見人影,我以為你是去了哪裡,結果居然是躲到這種地方,一個人在……」
  羽虹似乎對妹妹躲起來自慰一事甚感憤怒,激憤之下,叱喝絲毫不留情面,也多虧她說起來毫不遮攔,我從她的話裡頭知道很多事。
  當初羽族隨著李華梅離開誘裡,在前來東海的路上,一些問題就已經開始發生。
  羽虹得到奇遇,擁有鳳凰之血、練成獸王拳,武功大進的消息,透過三大獸族廣在南蠻傳開,羽族自然有所聽聞。繼承鳳凰血的女性終於出現,群龍無首多年的羽族有了領導希望,這本來該是一件喜事,無奈世上的事並非表面上看來這般簡單。
  對羽族而言,在南蠻之外聲名大噪的霓虹,都不能算是「自己人」當一個外人突然擁有領導權,又是以奇遇形式得到,紛爭就會出現,而被獸族俘虜時的那場香艷球賽,又成為最大的導火線。
  羽虹是怎樣拼著生命危險,血戰蛇族與巨神兵,這點沒人看到,不過她在三大獸族的戰士包圍下,是怎樣情慾蕩漾、心志崩潰,當眾露出種種不能自控的丑態,這點卻是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同在現場打球的羽族女戰士。
  以羽虹的倔強個性,自然不會去對外人解釋,她在那段被俘虜的時間裡,是怎樣受到我的奸虐調教,又被我改造肉體,所以才會露出這等恥辱羞態。這些事情恐怕連她自己都深有罪惡感,甚至不敢對最親的姐姐啟齒,更別說對外人解釋了。
    沉默,就是一種罪惡。
  我相信羽虹並無意當什麼羽族族長,也無意去爭奪什麼權力;這對堅持維護正義的姐妹,衹是一心守護自己的信念,因此守護著羽族,並不是想從羽族撈到什麼好處。但羽虹擁有鳳凰血一事,卻足以形成衝突的核心,因為忌憚她得到力量後,會對羽族有不良企圖,在前來東海的一路上,霓虹同樣受到族人的排擠。
  權力鬥爭這種事情,不管到哪裡都會存在,問題是霓虹運氣不佳,讓人抓到可以攻擊的痛腳,族人們完全漠視鳳凰血的存在,把著眼點都放在那場裸體球賽中羽虹的羞辱丑態,反覆提起;羽霓為了保護妹妹,一路上與族人衝突不斷,可是羽虹在球賽中所露出的恥態,卻是鐵一般的事實,羽霓辯駁到最後,也衹是更增添自己的壓力與痛苦。
  情形在來到東海之後,並沒有好轉,衹是理所當然地繼續惡化,這次霓虹被調派到火奴魯魯島來,固然是為了戰略考量,但有很大一部份因素,是因為李華梅察覺到羽族情形的怪異,把她們姐妹與羽族分開。
  之所以演變成這樣,和羽虹的一味沉默有關係,因為每當人們詢問她如何得到鳳凰血,她就守口如瓶地一語不發,任由旁人猜測,這自然助長了惡劣謠言的傳播。當然,也難怪她不肯說,如果要老實交代,那就要說出她是怎麼被我玩弄奸辱,以羽虹的自尊心,這些話怎麼說得出口?
  羽霓數度逼問,都得不到答案,而且在離開南蠻之後,本來與她相親相愛的妹妹態度大變,不但拒絕與她再肌膚相親,更不時要求獨處,不再和姐姐同進同出。
  看見一個女人寧願自我撫慰,也不願意讓男人碰,這確實是一件很傷男人自尊的事,我就這樣被刺痛過,想來羽霓大概也有同樣的感受,只不過她猜想不到妹妹的遭遇,所以得出了一個狗屁結論,就是羽虹愛上了某個男人,所有的奇遇都是與這男人有關,也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所以妹妹才會與她斷絕同性愛侶的關係,變得現在這般古怪。
  看到羽霓推斷出這結論,實在是令我感到啼笑皆非,別人誤會也就算了,連姐妹之親都會有這樣的誤解,我還真是替羽虹不值。羽虹之所以拒絕同性歡好,不是因為厭惡姐姐,也不是因為覺悟到同性戀不正常,而是被我傷得太深,像每個慘遭強暴的不幸受害者一樣,把性看作畏途,羽霓沒有看出這一點,真是枉為姐妹了。
  「……不管那個男人有多優秀,現在你一個人在這裡受鳳凰血之苦,他知道嗎?他為什麼不來陪在你身邊?」
  「姐姐,不是你想像得那樣……」
  相比起羽霓的疾言厲色,羽虹回答的聲音顯得很微弱,一下子就被羽霓的斥責聲給掩蓋。
  「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事實根本已經擺在眼前了,你看看你被那個男人害得多慘,現在羽族上下用什麼眼光在看我們,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想,要用什麼方法才能為你洗刷恥辱,讓大家重新接受你,而你卻……」
    「姐姐你別再說了!」
  羽虹哭著喊了一聲,打斷了姐姐的說話,跟著就像只優美的垂死天鵝,把頭埋到膝蓋間,輕輕啜泣,不再與羽霓對話。
  似乎感覺到妹妹的悲傷,羽霓也不再多話,收斂了身為姐姐的威嚴,收斂了怒氣與責怪,輕輕嘆了一口氣,來到羽虹的身邊坐下,柔聲勸慰,幫妹妹輕輕梳理她鬢亂的髮絲。

  「虹兒你別難過,無論外頭的人怎麼看你不起,姐姐總是站在你身邊……」
  對於正在傷心的人來說,再沒有比這類話語更具療傷效果的東西了,羽虹的赤裸雙肩,在姐姐的安慰聲中,慢慢停止了顫抖,啜泣聲也平復下來。
  「其實別人怎麼想,根本也不重要,從以前開始,我們姐妹就衹有彼此,多少悲傷的事,我們不都是一起度過了?你還記得嗎?以前不管我們有什麼傷心事,彼此都能夠感應到對方感覺的,那時候……姐姐和你多好啊。」
  羽霓的聲音很輕,一面輕撫妹妹的金髮,一面輕聲說話,我幾乎就聽不清楚,幸好密閉空間讓聲音變得大了些。不過,羽霓一手撫著妹妹髮絲,一手卻穿過披著的衣衫,往羽虹赤裸的腰肢摟去,這動作讓我覺得有點……「所以,虹兒你也不用想那個男人,衹要有姐姐就好了,姐姐會永遠保護你,和你在一起的……」
    「姐姐!」
  當羽虹的手貼著妹妹大腿內側,向腿根探索過去,終於驚覺到不妥的羽虹,立刻有了反應,鼓動護身火勁,震開了貼近過來的羽霓,跟著就飛身而起,輕飄飄地急掠出數尺,與姐姐保持距離。
  羽霓想要搶上前去,但羽虹展開獸王拳,金剛猿臂往地上重重一擊,勁風飆轉,碎石飛濺,阻住了羽霓的去路,而羽虹眼神中所閃過的羞怒與堅決,更令羽霓不得不止步停下。
  「虹兒,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你就這麼愛著那個男人?他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為他……」
  「姐!我已經說過很多次,現在再說最後一次,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信與不信都由你。但不管如何……我們今後衹是親姐妹,不會再有你想要的那種關係……」
  緊抿著唇,羽虹一字一字地說著堅定話語,本來就嫣紅的嫩唇,被她銀牙緊咬,幾乎紅得快要滲出血來。
    「永遠不會!」
  幹女人幹到一半被打斷,這件事情真是讓人很不愉快;兩姐妹氣氛緊張地對話,我卻像個逃跑姦夫一樣,赤身裸體在岩縫夾壁中躲藏,提心吊膽不說,背後還給突起岩石刮得好生疼痛,這點也著實讓我光火。
  不過,承受這些代價,能夠探知霓虹之間的嫌隙,更進一步了解羽族目前的狀況,這一點實在是非常划算,讓我大嘆不虛此行。
  羽虹實在是一個非常倒楣的女人,旁人有了奇遇,都是就此飛黃騰達,發到不能再發,她的奇遇卻讓她僕街到街尾,運衰得無以復加,但這樣不算太糟糕,至少對我很有好處,因為如果她不僕街,那我怎有機會趁虛而入呢?
  如今羽虹已經在我掌握中,雖然她甚至還沒察覺我的存在,但我卻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在看到羽霓的憤怒之後,反而刺激了我新的貪念。
  天下男人皆下賤,一箭雙鵰是所有男人共同的喜好,甚至一箭七八雕都多多益善,如果有機會,哪有玩了老婆不玩小姨子的道理?現在羽虹已經落入我的掌握,依照正常男人的雄心壯志,我該把目標轉向她姐姐了。
  整個火奴魯魯島上,最美的就是三個女人,阿雪和羽虹我都碰過抱過幹過,剩下的就是一個羽霓,哪能不向她伸出魔掌呢?
  衹是,羽霓本身並非庸手,盡管武功已經被妹妹超越,羽霓的武功仍在水準之上,如果我暗中偷襲,配合兩隻魂獸的威力,應該有相當把握擒下羽霓,但不保證只生擒而不死不傷,而且更不保證能短時間內結束戰鬥,不驚動旁人。
  火奴魯魯島上人來人往,如果我和羽霓動手,很容易就驚動旁人,衹要隨便幾個人看到,就對我大大不利。況且,現在我每天能溜出去的時間有限,要偷偷修練魔法、偶爾溜去岩窟偷奸羽虹一下,那還可以,但要像南蠻時候那樣,藏起一個人來整天褻玩,這點卻萬萬不能,所以用強一途是計決沒有可能。
  不能力敵,便當智取,這是我一直信奉的道理,但到底該怎麼智取呢?
  盤算起比較有效率的手段,具有最大可行性的做法,似乎就是下毒,說到這一點,真是令我興奮不已,因為調配各類藥草,正是我的最強項,尤其是解開黃晶石之秘後,我又多得到一大批珍貴配方,衹要一想到有機會作測試,就讓我感到滿心歡喜。
  說起來,有一件事情真是讓我覺得巧合,法米特當年可能和我一樣,是一個非常精擅藥物之道,並且對使用藥物有高度興趣的人。從身為魔法學徒的時候,法米特就常常調配一些亂七八糟,有創意卻沒意義的藥品,再配合淫慾結界,讓他在魔法尚未大成之前,就能夠過著非常香艷的浪蕩生活。
  婬術魔法大成之後,法米特再也不必憑靠催情藥物去姦淫女性,傾慕他威名與魔法而主動獻身的女法師、女騎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卻仍不斷創造魔法藥物,在床第間測試使用,並且詳細紀錄女性服用後的每一份反應,對自己能在藥物研究上超越前人的成就深感自得。
  這些訊息,從他寫在筆記中的大小註解裡,我可以很清楚地閱讀出來,對於能夠繼承到他的心得,我也非常驕傲,因為在個人性情上,我與他確實是同一類人。
  過去我所聽到的故事中,那些弱小的主角偶得奇遇,獲得武學秘笈,完全練成秘笈武功之後,固然是天下無敵,但是在練成之前,秘笈中總有一兩樣特殊技藝,能讓弱小主角在藝成前保身逃命,或許是強力的護身硬功,或許是神妙的輕功步法;而在這本婬術魔法書中,法米特遺留給弱小如我的護身禮物,相信就是這些藥草配方了,因為除了一些牽涉到魔法的特殊藥草,剩下的東西哪怕衹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自行前往藥房抓藥調配。
  要把矛頭針對羽霓,我遍思自己所熟知的各種藥草,每一種藥草都有不同的調教手法配合,也會導致出不同的成果。
  法米特對於人體內分泌、神經系統的深入了解,真是堪稱天下無雙,在他的調教手段下,可以把一個普通的正常女性,變成稍一裸露肌膚就情慾蕩漾的暴露媚女;乳房腫脹出你,擠奶比尋常交合更易高潮的發情奶牛;終日渴求性慾,看見男人性器便口水狂流的花癡艷婦;肛菊遠比肉穴更為敏感,連排泄都會獲得快感的墮落母獸。
  種種記載於黃晶石內的調教與改造,令我看得嘆為觀止,不曉得法米特到底作了多少臨床實驗,完成了多少香艷的肉體作品,才能夠整理出那些紀錄,但就連法米特自己也承認,多數調教具有不可逆性,效果一旦產生,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樣子,所以使用上必須慎重。
  考慮到各種使用上的後果,還有我所需要的效果,我在法米特的諸般魔法藥草中,決定了要使用的策略。
  法米特固然開發出了許多奇幻藥物,效果各異,但如果以「控制」為考量,最具實用性的,就是會讓人成癮的魔藥。可卡因、鴉片之類的罌粟藥物,也具有讓人上癮的效果,但這些東西可以透過其他藥物來中和,進而戒除,法米特卻在這上頭更進一步,用魔法調製藥品,一旦長期服用成癮,藥力不只侵蝕人們的肉體,甚至還深入魂魄,若是得不到獨門解藥,就會漸漸被失控的藥力煎熬癲狂。
  調配這個迷幻藥,其中的各種材料都不是大問題,有些盡管昂貴,可是衹要能用錢解決,就還好辦,但最重要的部分,卻是含有施術者基因密碼的體液。
  既然是以控制為目的,「認主」功能就是重點。每個人的體液當中,都含有每個人不同的基因密碼,以此為主要藥引,上癮的患者才會聽從施術者命令。唾沫、汗水,都是體液,但一般術法中所使用的體液,仍是以人血為主,黃晶石中的記載也是建議使用人血,但是在篇尾有提到另一點。
  讓人成癮,必須要有一段時間的服用,但如果是使用暗中下藥這類的陰損手段,未必能有足夠時間進行,這時如果不考慮後果,有一樣東西的效果是血液十倍,那就是施術者的精液。
  我必須說,法米特的這個設計實在很貼心,完全考慮到了我現在的處境。霓虹兩人都有相當警覺性,我暗中弄鬼,早晚會被發現,要在她們察覺前達到目的,我需要一些強效手段,而法米特替我考慮到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積極調配藥物,把所有材料收購齊全後,就一個人躲到暗處,悄悄地自瀆打手槍,把精液擠弄出來。
  平常男人自瀆需要色情書刊,我卻衹要看阿雪的背影就很夠了。她晃動的烏黑長髮,蓮藕般的裸露胳膊,渾圓肥厚的屁股,圍裙下幾乎要蹦躍而出的碩大乳瓜,還有拖地時靈活勤快的搖擺動作,彷彿每一處都發出誘惑的流星,紛紛飛墜向我,令我興奮不能自控,快活噴射。
  本來暗中下毒最麻煩的一步,是如何把毒藥送進目標的口中,不過我的地利優勢已經解決了這個困難,不管是羽霓或羽虹,她們姐妹的每餐伙食恰好都是由這間廚房包辦,再由勤務兵領取分送,我佔住了食物的源頭,要動手腳是再容易不過。
  要掩飾精液的顏色與味道,可以直接下在菜裡,不過那樣等若要四大金剛幫忙,否則他們一試吃菜色,不出事才怪。山不轉路轉,飯菜不能作手腳,我就下在飲品裡頭,衹要請四大金剛幫點小忙,把菜煮咸一點,我就不相信羽霓不乖乖把附餐飲品喝光。
  最後的技術難題是飲品。用什麼飲品最能掩飾精液的腥味呢?黃晶石的建議是奶水,不管牛奶或羊奶,效果都不錯,但火奴魯魯島上要弄到這些東西,要走到島的另一側,非常麻煩,而我又是個懶鬼,不願為此多花時間。
  幸好,我自備一頭乳汁甜美的奶牛,現擠現有,新鮮溫熱,根據我賄賂勤務兵得到的報告,羽霓對我們餐廳提供的牛奶非常滿意,頻頻追問是產自哪個農場,又是吃些什麼飼料才產出這樣高品質的奶水。
  (什麼飼料?傻妞,和你喝下肚的是同一款白果醬飼料啦!
  我心中冷笑,臉上的表情自然有些怪異,結果每次擠完奶水,阿雪都通紅著臉,問我到底在作什麼,為什麼笑得這麼奸詐。
    「沒有你的事啦,奶牛。」
  我不願讓阿雪知道太多,免得多生事端,若讓她曉得我用她的奶水為惡,大概心裡也不好過吧。
  由於顧忌被羽霓認出,我不敢出現在她面前,衹是用錢賄賂送飯的勤務兵,讓他幫我留意羽霓的反應。雖然還沒有太明顯的變化,但連續幾天,聽到羽霓好像很期待他送飯出現,最後一次甚至是才接過食盒,就搶先打開盛裝奶水的罐子,大口吸氣,似乎甚為陶醉的樣子。
  聽起來,計劃已經初步成功了。
  計劃進展得很順利,但進行的過程卻仍有意外變化發生。
  打從我來到火奴魯魯島開始,就知道有一天會與霓虹在飯堂碰頭,但沒想到那個契機來得如此之快。
  我們的廚房外頭,搭了一個能遮風雨的草棚,平時到了用餐時間,士兵們就會輪番照號碼來這裡用餐,算是一個簡陋的飯堂。那一天,午飯時間剛過,用餐的反抗軍士兵們散去離開,我和萬藏一起打掃飯堂,預備等一會兒進去用餐,結果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開口就要吃飯。
  這個男人衣衫襤褸,看來像是落魄的乞丐,才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氣味;但他身上徧佈的傷痕卻令人怵目驚心,許多地方都是傷上加傷,絕不是單純只受了一次傷害,而是連續多日都受著類似而重複的創傷,才會有如此效果,我腦裡馬上就浮現了一個名詞:「拷問」「飯……給我飯……」

  那個男人跌坐到一張板凳上,拿起茶水便喝,但杯子還沒碰到口唇,就一口鮮血噴灑到桌上,看那情形已經傷及腑臟,回天乏術,無論我們理不理他,這傢伙頂多再拖一時三刻就要倒斃了。
  他吃力地伸出手,喝了那杯涼茶,一雙沒有焦點的眼神望向我們,幾乎細不可聞地說話。
  「人們都說……火奴魯魯島上的飯堂……不管什麼人……衹要肚餓……都可以來吃飯……」
  我身為這間飯堂的一份子,從沒聽說有這規矩。假如來的是個乞丐,還可以說施捨一碗冷飯殘羹,但這傢伙卻比乞丐危險上百倍,沒等我出口趕人,麻煩已經被他牽引過來。
  腳步聲與馬蹄聲一起出現,幾十名反抗軍士兵在下一刻出現,把飯堂團團包圍起來,為首的一名軍官下來說話,言詞似乎有點禮貌,但語氣卻很驕傲,說要我們讓到一邊,別妨礙他們緝捕戰犯。
  如我所料,日前連場海戰,反抗軍雖然不討好,卻抓了幾名黑龍會士兵當俘虜,嚴加拷打,逼問黑龍會的軍情秘密,連續幾天下來,俘虜死了九成,今天不慎被一名快嚥氣的俘虜拖命逃跑,好死不死竟逃到這裡來,反抗軍驚怒交集,銜尾追來,要把這人捉拿回去。
  其實,就算他們不抓,這名戰犯傷勢如此之重,也活不了多久;站在軍民合作的立場,我更沒有理由抗拒,早點把麻煩人物趕出去,可以早一點做生意,但萬藏顯然有不同的想法。
  雖然耳聾,萬藏仍能憑靠唇語,讀出對方的要求,怒氣沖沖地一口拒絕,表示一入飯堂,就是飯堂的客人,在這人吃完飯離開前,誰也不能動他。跟著,當對方預備強行拉人,萬藏拔出了那柄切割牛豬的厚背大刀,刀刃一揮,鈍鈍的黑光閃過,兩名士兵的頭髮貼腦削去一大片,嚇得跌坐在地,屁滾尿流。
  衝突就此展開,起先對方是佔了人數優勢,但萬藏卻展現出以一當百的猛將氣魄,跟著當四大金剛全部現身,那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旋風掃落葉,雖然那些士兵陸續增援,人數達到百人之眾,但戰力上卻完全不是對手,一下子就被打得東倒西歪,不成人樣。
  這樣的情形,恰好也證實了我的猜想,本來我就已經有所懷疑,四大金剛作菜、屠宰切割的動作,有些不是尋常廚師能夠作到,或許他們就像我家裡那些老賊一樣,大隱於市,實則身負上乘武功,這個猜測如今完全正確。
  十藏的神力金鉤、撼山鐵拳,每一擊聲勢都若排山倒海;百藏的八臂暗器,收發神速,人所難防;千藏雖然盲目,但每一分力氣都用在他綿掌之上,把所有敵人當作是麵團一般,輕輕一掌,力量直透腑藏;至於萬藏,盡管耳中無聲,但是在寂靜的世界裡,他的厚背殺豬刀卻發揮得淋漓盡致,不偏失分毫,大刀縱橫揮舞,點穴折骨,殺人不見血。
  這四個巨漢併肩站立,聯手作戰,氣勢直摧千軍萬馬,像一陣狂風似的,眨眼間就把百多名士兵打得哭爹喊娘,連同那些有名號的職業佣兵、騎士、劍手,都通通打出飯堂外,不讓他們進來一步。
  羽霓是第三波趕到的援軍,但卻被十藏給攔下,雙方鬥了幾回合,已經連吃了我多日「補品」的她,不知是否受到影響,明顯略遜一籌,但在勝負分曉之前,羽虹趕了過來,戰情登時改觀,羽虹一個人力壓四大金剛,鬥得如火如荼。
  熾熱的火紅氣勁縱橫掃曳,羽虹和四大金剛一時間難分勝負,旁邊的人則是看得眼花撩亂。
  羽虹該是知道自己不能久戰的弱點,我看她正要催加力量,速戰速決,這時一個呼喝聲音,令全場都停下手來。
    「住手!」
  巨喝聲音如同獅子大吼,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直響,一個穿著廚師圍裙、戴著廚師高帽的大鬍子男人,從廚房中走出,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叉燒面,緩步來到那名逃兵的面前。
  那就是我們飯堂的大當家,加藤鷹。
  第七章 飯堂規矩
  在那一刻,周圍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看著加藤大當家緩步走出來,去到那個俘虜的面前。
  剛剛那一嘯之威,震倒虎豹,無論武道高手或尋常士兵,全都給震懾呆住,渾然忘了反應;至於我們這些熟悉大當家膽小怕事風格的人,眼見他突然轉了作風,吃了一驚,眼睜睜地看他走出來,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叉燒面,在唯一的客人面前放下。
  豬骨湯頭作底,佐以香料,分三次燉熬,連續煮上二十四時辰,不斷有人在旁舀出雜質,瀝淨湯頭,讓豬骨濃湯的滋味濃郁而醇厚;配上手工打製的麵條、細心鹵煮的叉燒肉,還有細碎的嫩筍與青蔥,被滾燙豬骨湯的熱力一逼,馥郁香氣芬芳四溢,逗得周圍眾人饞涎欲滴,食指大動。
  這一碗平實中見真功夫的麵條,就擺在那個俘虜的面前,這時,周圍很多人都流露怒容,那主要都是新加入反抗軍的成員,像我一樣,不明白這間專門為反抗軍提供料理的飯堂,為何甘冒大不諱,讓一名脫逃的敵軍俘虜進來用餐?
  一百多雙眼神,全都集中在一處,那個壓力可想而知,但是端碗的手卻沒有絲毫搖晃,平穩地放在顧客的面前。
    「請用吧。」
  那個神智模糊的瀕死俘虜,好像被這一句話給喚醒,忽然捧住面前的麵碗,大口大口地吞食著麵條,一時間整個飯堂寂靜無聲,就只剩下他狼吞虎嚥的進食聲音。
  我相信有人和我一樣,覺得不妥、覺得古怪,但看他吃得這般認真香甜,像是在享受著生命中最精華的部分,當下誰也不想去打斷他,就看他這麼連湯帶面地整碗吃個乾淨,對守候在面前的廚師說了聲「謝謝」然後就突然倒在桌上,動也不動。
  光從那個姿勢來看,他很明顯是已經斷氣了,臨死前還能飽餐一頓,也不枉了。這下子問題解決,但新的麻煩隨之衍生,抓不回俘虜,反抗軍那邊失了面子,為了挽回顏面,就只好遷怒在我們飯堂這邊。
  要遷怒卸責,這些軍官無疑咬到一根硬骨頭,四大金剛沒有一個是怕事之輩,聽到那邊要追究責任,四條大漢毫無例外地冷笑出聲,各自舞弄著手上的兵器,好像預備衝鋒陷陣似的散發殺氣。
  霓虹兩姐妹不為這股氣勢影響,反而搶前了一步,一場衝突眼看就要發生,結果加藤大當家排眾而出,站在四大金剛身前,進行解釋。
  「我們飯堂是與軍方簽訂合同,專門提供伙食的,但除此之外,這個飯堂也有個規矩,諸位或許是新到東海,所以不知道。從這個飯堂建立的那天開始,我們就許下心願,不管客人的出身立場,貧富貴賤,衹要他來到這所飯堂,要求用餐,我們就絕對滿足他的希望。」
  不卑不抗,加藤鷹把這些解釋說完後,表情回到了平時那種膽小怯懦的樣子,雙膝一曲,居然跪倒在一眾軍官之前,向他們表示道歉。
  四大金剛向來以加藤鷹馬首是瞻,忠心追隨其後,別說是下跪,就算是跳海也會跟著去,盡管每個人面上都閃著屈辱,但在加藤鷹跪地叩首的那一刻,後頭一陣騷亂,四名殘障人士也跟著他一起跪了下來。
  這種近似搖尾乞憐的動作,讓一眾士兵大笑起來,恐怕連他們都沒想到,剛纔還把他們教訓得哭爹喊娘的一群狠角色,忽然間就成了好欺負的軟骨頭,那陣陣笑聲中所蘊含的輕蔑,確實是讓人不太好受。
  我身為飯堂的一份子,當然也跟著跪了下來,但卻不是因為追隨加藤大當家,只不過是考慮到霓虹在前,距離太近,我光是用污泥塗黑臉可能不夠,還是跪下去面孔朝地安全一些。
  有霓虹在場,情形沒有進一步失控,因為這些新加入的年輕軍官,多少都想在併蒂霓虹之前表現點好形象,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衹是埋下了衝突的因子,但在霓虹離去前,跪伏在地上的我偷瞥她們表情,那種似惋惜、似不解的神情,讓我非常地印象深刻。
  霓虹來去匆匆,沒有把我給認出來,阿雪與紫羅蘭也夠聰明,一直躲在廚房裡沒有出來,衹是在事後對我們連聲讚美,說這間飯堂的開設宗旨非常偉大。
  這次的事件,短短時間內便轟傳全島,在這之後,那些新加入的士兵來此用餐時,望向廚師與夥計的眼光都帶著幾分古怪,其中一些自負武功了得的軍官,更是直接向四大金剛提出挑戰,不過這些要求全部被推拒就是了。
  對於那些土生土長的老兵,他們的眼神與姿態並沒有變化,在飯堂裡總是表現得客客氣氣,換言之,他們早就知道這間飯堂並不尋常,也清楚飯堂的宗旨與理想,所以那天在一眾士兵撤退後不久,火奴魯魯的司令部秘密派使者過來,向飯堂中的各位道歉,表示不知究理的新兵太多,他們很難管轄,請我們多多體諒,不要見怪。
  說老實話,我和三大金剛平常都是被千藏訓話訓慣,也挨慣他的鏟打後腦杓,但那天看他端坐椅上,把使者罵得狗血淋頭的模樣,十足十就是高階軍官統馭下屬的氣派。
  私底下,我在大家打牌的時候,對此事旁敲側擊,想知道他們明明有著一身不俗武功,為何會甘心在這當一名廚師。一個武學好手有功不練,跑來學煮菜,還可以說是神經病,但是四個武學好手一起跑來當廚師,這聽來就像某種陰謀了。人都有慾望,擁有力量的人,慾望也特別強,我不相信自己真碰到了一窩無慾之人。
  這些詢問當然也得不到結果。四大金剛對於他們的過去守口如瓶,也不願意提到他們的一身武藝,每次我把話題繞到那邊,他們就把話給岔開,顧左右而言他,聽得我一頭霧水,等到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輸得一塌糊塗,要擔負起明天的挑水工作。
  渾帳!我的上家、下家、對家肯定是一起作牌。千藏那個毒辣的瞎子絕對有份,說不定還是百藏用他的八隻手弄鬼,不聲不響地暗中傳牌。
  四大金剛這邊問不出東西來,加藤大當家那邊更是有如老鼠拉龜,沒有下手的地方。在那場騷亂後不久,他私下對我說話,吞吞吐吐地表示給我添了麻煩,他非常過意不去,向我致歉等等。
  看這個大鬍子一面摸著頭髮,一面低頭道歉,那種謙卑惶恐的樣子,真像一個滿街找壯陽藥的不舉懦夫。但我卻不會忘記,那聲震懾住兩方殺伐的獅子大吼;也絕不會忘記他在百多人的壓力環伺下,是怎麼挺身而出,堅持自己該做的事情。
  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阿雪更不可能探聽到什麼,反而是久違的茅延安帶了情報給我。
  在我執行起賭債,一大早就翻過山頭,去挑水運回的路上,遇到了茅延安。這個不良中年的穿著隨便,一看就知道是剛剛結束了一夜風流,從某張床上溜了出來,神清氣爽,笑咪咪地對我打招呼。
  「賢侄,你好啊,聽說你寄身東海廚藝訓練學校,龍虎際會,相互磨練,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賀啊。」
  「賀你老母!你這不良中年為什麼這麼好色?每天晚上都出去搞,你不怕精盡人亡,也該怕得性病啊!」
  「哈哈,不是大叔我無德好色,實在是司令部那邊太多蕩婦婬娃,美色主動送到嘴邊,不咬一口對不起自己啊。」

  茅延安哈哈大笑,顯然他短暫的軍旅生活甚是春風得意,而他更主動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個飯堂的情報。
  火奴魯魯島上的這間飯堂,是當初李華梅提督命人建造,並且指定由這間飯堂負責處理全軍伙食,最早衹有一個人,慢慢擴張到如今的規模。
  「但真正不得了的,是大廚師加藤鷹,這傢伙現在雖然是個廚師,過去卻是反抗軍的大將,戰功彪炳,武功卓絕,聽說是一名很不得了的人物,只不過在他聲勢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退役,從此性情大變,不再插手反抗軍與黑龍會的戰爭,算來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茅延安的話,證實了我部分的猜想。加藤大當家身懷絕技,過去果然有一段輝煌歲月,衹是想不到他居然曾任軍職,還是反抗軍那邊的大將,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性情大變,拋開堂堂的將軍不作,跑來當一名微不足道的廚師呢?
  「詳情就不清楚了,但是根據我的打聽,好像是為了一個女人。這位加藤先生可能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故事喔!」
  這個消息讓我頗感興趣,但一時間是查證不了什麼的,我轉而向茅延安詢問目前的戰況。
  「哦,這個啊,情形好像不太樂觀耶,蓬萊島那邊的消息現在聯絡不上,但是最後得到的訊息,黑龍會好像把大部分的軍力都調去攻擊。」
  「哼,用幽靈船搞得這邊疑神疑鬼,封鎖住火奴魯魯的兵力,趁機集中主力攻擊蓬萊,黑龍會算盤打得響亮,計策也很毒辣嘛。」
  「不衹是幽靈船,黑龍會派在火奴魯魯戰線的艦隊中,有一名高手非常厲害,你不能太過大意。」
  剛到島上的時候,我就聽說黑龍會派出兩隻艦隊,伺機攻擊火奴魯魯,衹是因為兩隻艦隊的主帥各自負傷,所以攻勢並不凌厲,其中之一的天海幻僧,那天在海戰中我已經見過,確實是一名妖邪詭異的術者,但沒交過手,真實本領如何卻是難測,不曉得另一名海將軍是何方神聖。
  「天海幻僧是忍者出身,精擅水系術法,這點倒也還罷了,另一名海將軍武奸異魔,似人非人,據說是半妖半魔之體,不可小覷喔。」
    「啥?武奸一勃?」
  「不是一勃,是異魔,發音要正確,人家勃不勃起與你有何干系?這人勇猛強悍,雖然不會魔法,但卻是黑龍王手下第一猛將,自負武勇,最喜歡找高手比武過招,留下對手的頭蓋骨當收藏,號稱不敗魔將。」
  「不敗?他不是受傷了嗎?那是誰打敗他的?」
  「這傢伙腦子不太正常,最喜歡誇耀世上沒人能殺他敗他,上次大海戰一個人去單挑李華梅提督,被她斬成重傷。不過李提督也無法取他性命,所以被人改了外號,現在人稱不死魔將……嗯,之前他傷勢嚴重,天海幻僧術法雖精,但沒有武者配合掩護,戰力有限,但司令部最近得到消息,這頭異魔的傷勢痊癒,即將重返戰場,到時候敵人肯定有一波凌厲攻勢,你要小心了。」
  茅延安的表情慎重,一點兒戲的樣子都沒有,顯然對方確實是有些門道,需要小心,不過我和阿雪衹是個飯堂夥計,不必上陣作戰,就算敵人殺來,也有四大金剛保護,安全無虞,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危險。
  「你不用上戰場,還有別人要啊,那兩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如果被別人打壞了,你不是心痛得要命?這點你我心照不宣,你不用否認啊。」
    「我沒有打算否認。」
  茅延安的提醒,讓我多了一份警覺,但事情確實更加棘手。要暗中弄鬼,慢慢擺平霓虹,把她們兩姐妹各個擊破,卻又要設法保護她們周全,不讓她們在戰場上被敵人傷害,唉……一個好男人真是不容易當啊。
  結束了與茅延安的談話,回到廚房崗位後,我並沒有急著去求證些什麼。在江湖上打混的人,誰沒有一些傷心事,能讓一個人拋棄名利權位,退下來當一個平凡廚師,那想必是很酸楚的心痛,這種東西隨便去問,等於是找死。
  我不多問,衹是暗中觀察,主要的精力仍是花在霓虹兩姐妹身上。
  被姐姐發現之後,羽虹有兩天的時間不去岩窟,令我枯等半個下午,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仍是忍不住重新回到岩窟,再次投向那個能舒緩她身心壓力的羞恥春夢。
  人心是一種很奇妙,也很脆弱的東西,如果讓羽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要她主動向我投懷送抱,她恐怕寧死都不肯屈服,但當她認定那衹是個夢境,作個夢就能把肉體的痛苦消除,還能穩定戰力,她就能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在夢境裡搖擺雪臀,狂野地拋甩金髮,盡情享受肉慾的暢美滋味。
  這是我的目的,讓羽虹再次習慣與我的歡好,等到她有一日從夢中醒來,發現這一切非夢是真,已經著迷成癮,不能自拔了。
  同樣處於成癮困境中的,還有一個。
  那個配方,稱之為「瑩晶玉」我不知道法米特的魔藥,到底有多少效果,也不會蠢到拿自己去作人體實驗,所以羽霓在連續三餐服用我的瑩晶玉後,到底有多少成效,這點我也非常好奇。
  之前對羽虹的調教,是不限定對像,讓她的肉體反應與暴露羞恥連結,最後衹要察覺到自己正在人前暴露肌膚,就會快感如湧,由肉體改變心理,變成一個暴露浪女。
  這次對羽霓卻有所不同,是希望她對我每日三次的瑩晶玉,漸漸上癮,最後一旦得不到補給,成癮後的禁斷作用就會出現,讓她體內的肉慾需求失控,飢渴難耐,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不到滿足,除非能夠再飲下那個令她上癮的東西。
  這個方略非常齷齪肮髒,但想到成功以後的效果,就讓我感到極度興奮。
  有女人可上還要打手槍,絕對是男人的恥辱。為了達成終極目標,我不辭勞苦,常常找來阿雪,讓她蹲跪下來,解開上衣,露出波瀾壯闊的上半身,用那雙雪白肥碩的高聳巨乳,夾住我的肉杵,慢慢地搓揉弄硬,打著她獨一無二的H罩杯奶炮。
  這麼做的用意,是為了搜集瑩晶玉的藥引,如果克制不住,噴灑在她滑嫩如脂的乳肉上,那就功虧一簣了,所以我總是讓阿雪張開小口,用她溫暖的小香舌纏繞肉杵前端,每次噴發,都由她一滴不漏地舔吸乾淨,含在口中,再慢慢吐到瓦罐裡。
  讓我最疼惜的阿雪作這種精液容器任務,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也許下次該考慮訓練羽虹口交,這樣就不用一再偏勞阿雪,畢竟姐姐的食物,由妹妹負責料理,算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最近幾天,我和羽虹仍是頻繁地合體交媾,但我卻沒有一次射在她體內,反而都是及時拔出,轉射在瓦罐之內,作為供給羽霓的晚餐飲品。
  我無法實際得知羽霓服用瑩晶玉後的效果,衹能由送餐勤務兵的口中略知一二,但又不能問得太勤,免得讓人看出問題來,心中著實焦躁。不過,依照羽霓的個性,發現妹妹偷偷躲起來自慰,她沒理由不聞不問,現在連續幾天我和羽虹在岩窟中搞得天翻地覆,卻從沒看到羽霓前來,制止妹妹躲起來作春夢的可恥行為,顯然是有了些變化。
  越想越是心情急切,身為一個施術者,不能看見自己的術法與藥物造成何種效果,感覺實在是很痛苦,幾經思索,我從黃晶石中再找出了一個神奇術法。
  隱形的術法難度太高,內中雖有相關記載,但緩不濟急,不是短時間內能派上用場,可是有一個簡易魔法卻好練得多,那是一種美容魔法,本意是讓術者的皮膚變得白皙,但更進一步就研發出轉變膚色的能耐。
  服用幾味草藥,我在肩頭刺上無形符文,開始高聲唱咒,「古老的性慾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於性愛的衝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慾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出來吧,婬精靈!」
  正如同之前以淫慾結界配合施展迷幻魔藥,黃晶石中記載的各種術法,幾乎都是配合婬術魔法書的基本形式來施放。我用壓抑過的力量,召喚出三隻婬精靈,讓婬精靈以我為目標,飛竄入我的體內,剎時間,一股熱流讓我像火燒屁股似的叫了起來。
    「好燙!好燙!」
  用以攻擊,百多隻婬精靈一次進入人體,可以令武術好手慾火自焚,但壓低數量、配合適當符文後,入體的婬精靈就會進行「手術」我的膚色瞬間發生改變,變成像十藏那樣的黑人,膚色深得像是木炭一般,對鏡一看,幾乎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術法成功,我找來負責送餐的勤務兵,藉口我傾慕併蒂霓虹的美麗,希望能夠多接近觀視,用十枚金幣的代價,收買他把這個月的送餐任務交由我代理。坦白說,十枚金幣說大不大,但在手頭拮据的此刻,花起來真是肉痛,再不想辦法弄點進帳,我就真要一貧如洗了。
  當全黑的我再經過巧妙地變裝,懷裡藏著秘密武器,手裡端著食盒,來到羽霓的住處,她開門讓我進去,果然絲毫認不出我來,只把我當作一個新到任的小兵。
  我一聲不吭,為羽霓擺好碗筷,一面趁機用賊眼偷覷著她。沒有作戰,羽霓衹是穿著著簡單的便裝,上半身是黑色的毛線衣,搭配著深紫和粉紅橫條紋的領巾,然後是一件黑色毛線裙,裙擺下面是黑色絲襪和尖頭箭靴。
  縱然穿著便裝,羽霓仍是把自己包得緊緊,決不讓男人多佔一分眼光便宜。不過,女性的軀體之美,並不是遮住了肌膚,就什麼都看不到,小巧可愛的胸部,將厚毛衣撐得微微鼓起,裙下的一截大腿好細,光澤可人;小腿則是線條優美,搭配上絲襪後,更讓人感覺那是可愛和性感的集合。
  兩姐妹一胎所生,相貌與身形都是一模一樣,我看見羽霓,很自然地便想到羽虹在我身下輾轉呻吟的媚態,心頭頓時一熱,當下不敢多話壞事,快手快腳擺好碗筷,拿出料理,退到一旁去。
  在我擺設食具時,羽霓一直離我遠遠,似乎不願我這個臭男人靠近一步,看來在羽虹與她漸生嫌隙的同時,她對男人的不信任和嫌惡感都更為增加,這樣固然為我增添了難度,但我喜歡有挑戰性的目標。
  對於這樣的女人,怎樣能讓她減低戒心呢?我特別表現得竭誠惶恐,但羽霓不愧是吃巡捕的公家飯出身,警覺心遠比妹妹強得多,每一道菜餚都先測過,那種特殊的魔法銀針,有光明系的魔力封藏其內,能夠化驗出所有毒物,甚至還能對幾種黑暗魔法的毒咒提出警告。
  如果我在菜餚裡頭下毒,現在等於是自投羅網,但我在暗呼僥倖的同時,卻察覺到一點頗堪玩味的地方。羽霓雖然好整以暇地驗毒,可是她的視線卻明顯不在手中銀針,而是隨著我的身形打轉。
  區區一個我,哪有這等魅力?所以她真正在看的,是放在食盒中最末一樣的瓦罐。我察覺到這一點,刻意把拿菜的動作放慢,遲遲不將那盛裝飲品的瓦罐取出,時間一長,羽霓果然就有些神不守舍,目光隨著我而移動,盡管她一聲不吭,但眼神中的催促意味,卻是越來越急切。
  我心裡發笑,終於慢吞吞地把瓦罐放在桌上,才一離手,羽霓就好像一個見到浮木的溺水者,閃電搶過瓦罐,掀開蓋子,濃郁的乳汁甜香頓時滿溢;她完全忘記驗毒,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就把瓦罐中的乳汁一口飲盡,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下。

  (嘿,臭婊子,喝得這麼過癮,這下你還不中計?
  看見羽霓吞飲下瑩晶玉後,明顯得到慰藉,舒爽得閉上眼睛,歡喜讚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滿足樣子,我幾乎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已經是很顯著的依存效果,羽霓對各種食物都那麼小心,卻全然沒發現瑩晶玉對她的影響,這豈非是很可笑?
  捨不得放下空的瓦罐,朝裡頭深吸兩口餘下香氣,羽霓的氣色好像一下子容光煥發,紅唇邊出現可人的微笑,就連一頭金髮都倍顯燦爛,閃閃動人的美麗,像是一顆光芒四射的寶石,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但這種美麗卻不健康,因為歡喜之情一閃即逝,羽霓看著空掉的瓦罐,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惋惜自己無法多喝一杯,卻對面前幾樣香噴噴的菜餚與米飯不看一眼,已是食慾盡失。
  我自暗揣了揣藏在懷中的東西,心知羽霓一定會對我說話。
  「你還站在那裡作什麼?把東西收走,你可以退下了。」
  對四大金剛用心烹煮的菜餚失去胃口,羽霓注意到我的存在,露出厭惡表情,揮手要我與這些菜餚一起自動消失。
  「羽大捕頭,你好像很喜歡這些上品牛乳啊?這是我們火奴魯魯島的特產,身為火奴魯魯人,真是我們的榮幸。」
  為了誘她上當,我故意裝得傻頭傻腦,說這些牛乳是加藤廚房改良研發,尚未能普及推出,衹有島上的貴賓才能飲用,將來一定會成為火奴魯魯的特產,名揚四海,到時候希望她能幫我們廣告宣傳,擔任我們的牛乳女郎。
  羽霓對男人向來是厭煩嫌惡,但我一字一句,卻都命中她最想知道的事物,加上我巧妙誘導,她雖然不願意與我多話,卻忍不住向我問起牛乳的相關事宜,那頭乳牛體質如何?吃什麼飼料?每日產乳多少?
  因為上次的衝突,羽霓不願意再靠近飯堂,更不可能去向那邊求證,所以就任由我信口胡謅。當我裝著很為難的樣子,表示可以每天幫她多帶一罐牛奶過來,她口中雖然不置可否,眼中卻閃出喜悅的神色。
  「不過,如果你那麼喜歡這些牛奶,我這裡還有一個點心,裡頭醬汁就是用那個牛奶調的,我看你什麼東西都沒吃,或許……」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麵包夾腌肉的三明治,那是我自己做的簡陋東西,味道想必不怎麼樣,抹上瑩晶玉後肯定有異味,本來還不太敢拿出來,但我觀察羽霓的樣子,覺得風險不大,便大膽地把這三明治拿出來。
    「給我!」
  東西才一拿出手,羽霓出手好快,也不顧從男人手裡奪取東西的肮髒,馬上一把搶過,只不過顧著儀態,沒有當著我的面狼吞虎嚥,而是背轉過身,一口一口地把三明治吃下去,細嚼慢咽,仔細品嚐每一絲鮮美滋味。
  吃東西的樣子很美,不過,當我看到羽霓的嘴角溢出一絲白濁醬汁,而她香舌輕舔,萬分珍惜地把那抹黏稠的乳白汁液舔回口中。
  相信我,那一幕真是會讓人笑到勃起!
  第八章 火羽蝠翼
  有了這個賄賂得來的職務之便,我接觸羽霓的機會變得多了,真讓我後悔沒有早點進行這一步。
  除了能夠觀察用藥結果,還有確保下藥成功外,每次碰面說個十幾句話,纍積起來,讓我慢慢和羽霓有了接觸。
  我發現,羽霓待人的態度其實不錯。她是反抗軍的貴賓,本身又是成名人物,出色的相貌更讓周圍人群簇擁討好,眾星拱月,但她從來不顯出任何驕貴氣派,平等地看待任何一個下人,無論是高階軍官或小兵,她都一視同仁,有禮而得體地對待每一個人,但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女人。
  有兩種人,羽霓毫不留情地表示憎惡態度:第一種就是與她正義觀念有所牴觸的惡人,在東海那自然就是黑龍會,而包庇這些惡人的人,與惡人同罪,所以飯堂裡頭那些男人,也是惡人黨羽;至於第二種,那就是……男人。
  幼年時候的心理創傷,給了羽霓相當大的影響,讓她從此拒絕男人,轉向與女性歡好,尤其是在最親密的妹妹都出現嫌隙後,這種傾向更顯得嚴重。以前在南蠻,她還對男性中比較卓越的人物,如方青書、茅延安,表現出幾分敬意與禮節,現在卻避之遠遠,因為男人又多了一條罪狀,搶走她最心愛的妹妹。
  起初,我曾以為羽霓對我的嫌惡,是因為看不起我這個卑下的小兵,但後來才弄清楚,她並非嫌棄我的身份,而是厭惡我的性別,這點讓我滿高興的,因為心理創傷可以被原諒,膚淺愚蠢卻不行,如果她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膚淺三八,我根本不想花時間弄她上手,直接一帖毒藥讓她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省得以後給我的羽虹灌輸不良觀念。
  我盡量把自己裝得單純無害,因為就羽霓的個性來猜,一個呆頭傻腦的男人,衹是招來她的輕視,但如果是表現得英明傑出,就會引起她的戒心,這點對我的計劃不利。我的偽裝良好,又多少從羽虹身上猜到羽霓的脾氣與喜好,一言一句,恰到好處去討她喜歡,結果不用多久,羽霓就對我卸除戒心,偶爾會與我討論或問起一些事情。
  單純這樣並不夠,羽霓修練的武功,是慈航靜殿的禪門武學,於內心寧定大有好處,瑩晶玉的影響進展不夠快速,當初羽虹是因為甫落我手,就被我強行奪去童貞,破去她的禪功修行,對付她姐姐卻不能如此,所以我必須另出奇謀。
  「羽、羽大捕頭,我想向你討一樣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某一天的午膳時,我故意裝作很緊張、不安的樣子,遲疑地提出要求,說是想要羽霓抹汗的手絹。
  羽霓被我的唐突要求弄得吃了一驚,看那個反應就是要一口拒絕,我當下再裝出惶恐不安的卑微樣子,卻刻意搖晃手上的瓦罐,讓裡頭的乳汁晃蕩出聲,沒過幾下,羽霓的表情就軟化下來,從懷裡取出一抹手絹,拋擲給我。
  我如獲至寶地接下,卻立刻退出房間,保持我的小人物形象,不想讓這難得的一步突破,被得意忘形所破壞。
  羽霓的經濟狀況似乎不怎麼樣,手絹的質地朴素而普通,但貼身收藏所散發的淡淡幽香,卻著實誘人。擦過汗的手絹,應該有汗珠滲入,可惜份量實在太少,達不到供給施法的標準,但那並不是我的目的,衹是用這條手絹來作一個心理缺口。
  從那一天開始,我得寸進尺,每天都會向羽霓索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東西,用來交換乳汁外的特製點心。手絹、髮簪、耳環、領巾、襪子……這些貼身物件都不算重要,衹是我用來鬆懈羽霓戒心的迂迴手段,最後才直指我的真正目標。
  「羽、羽大捕頭,我想向你討一樣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貼身內衣?」
  不過,慈航靜殿的禪功實在是很有一手,也或許是我自己操之過急,當我評估時間差不多足夠,向羽霓提起進一步目標時,她死咬著嘴唇,內心強烈掙扎的樣子,讓我想起羽虹的倔強,想起這兩姐妹畢竟流著同樣的血,心中頓時暗叫不妙。
  「你太過分了!這件事情我可以當作沒有聽到,你不要再提起第二次。」
  羽霓冷冰冰地拒絕,但一雙美目卻死死盯著我手中搖晃的瓦罐,讓我覺得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於是索性兵行險著,發出一聲嘆息,側過手中瓦罐,將那甜香馥郁的乳汁一直線地往地上倒去。
  「嘩啦嘩啦」地倒去半罐,羽霓看著流在地上的乳汁,眼神訴說著心痛,我把剩下的半罐乳汁再次搖晃起來,向羽霓調笑,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自以為是、得意忘形永遠是失敗的開端,當羽霓重重的一巴掌摑在我臉上,讓我眼冒金星,連退兩步,鬆手把那瓦罐砸破在地,溫熱的乳汁也濺了一地時,我纔真的感到後悔,知道自己把好不容易努力至今的成就,全部毀於一旦了。
  「大膽的鼠輩,給我滾得遠遠的,衹要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立刻就取你狗命。你對我輕薄無禮,就算我把你處決了,反抗軍也不會質疑我的決定。」
  冰冷語氣中蘊藏著殺意與威嚴,我深切明白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後悔不已。對於此刻的羽霓,狡辯與跪地認錯都已經沒用,我唯有轉身退下,心裡暗忖幸虧瑩晶玉的效果仍在,我隱身回暗處動手腳,此事大有偷雞摸狗的空間,並非就此絕望。
  但就在我退出去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剎時間連我腳下地面都輕輕震動,好像不遠處發生什麼大爆炸。
  突生異變,我心裡剛覺得奇怪,就聽到外頭騷亂起來,有人大聲喊叫。
  「黑龍會大軍殺進力夏達港了!」
  說起來其實很湊巧,對這種停滯戰局感到不耐煩的人,並不是衹有我們,黑龍會方面也是同樣焦躁,聽說黑龍王御下極嚴,懲罰無能者的手段異常殘酷,如果盡是與我們打泥沼戰,恐怕在勝負分曉之前,有些人已經先腦袋搬家了。
  艦隊戰分不出勝負,黑龍會的戰術非常看不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恃強來攻。本來過去他們一直利用濃霧作攻擊掩護,但這次卻改了戰法,不倚仗濃霧,改為利用狂風,幾艘軍艦橫衝直撞地朝港口駛來,還隔著老長一段距離,幾艘大船上突然放起了無線的風箏。
  每個風箏都有一個成人大小,也確實有一個人搭靠在風箏上,身穿緊身黑衣,順著狂風,速度好快,轉眼間就避過羽箭,來到火奴魯魯島上空,毫無傷亡地準確降落在地面,正是黑龍會名動八方的忍軍部隊。
  反抗軍士兵身經百戰,照理說不會被奇襲給嚇倒,但是火奴魯魯這邊的高階軍官中並無能人,精英都去了蓬萊,而這邊的士兵近日又被幽靈船給影響,人心惶惶,神不守舍,眼見敵人奇襲,反應還慢上幾拍,結果被精銳的忍軍部隊掌握要處,殺開血路,竟然就這麼讓黑龍會艦隊登陸,殺上岸來。
  「真是一群迷信的飯桶,如果我是指揮官,每個人都要按照階級處分!」
  見到港口那邊升起的濃煙與火光,羽霓恨恨地說話,一推開門,背後驀地張開雙翼,羽翼拍擊,一下子就飛上天去,趕往港口的混亂方向。
  日前的一語成讖,真的給敵人殺到島上來,為了安全,我應該立刻趕回飯堂,那邊有四大金剛,固若金湯,在那邊絕對安全,然而,港口那邊卻有我放不下的事物。

  (媽的,兵凶戰危,羽霓如果給人劃破一點嫩皮,那該怎麼辦才好?這小婊子打了我一耳光,在把她幹得哀哀叫之前,可不能讓她有什麼事,不然我打了這麼多天的槍,是要打給鬼嗎?
  這個念頭在腦中冒出,我嘆了一口氣,也朝港口那邊趕去,反正如果我想打贏黑龍會,也有必要搜集敵人實力的相關情報,難得有機會短兵相接,正好親眼確認一下黑龍會高手的本領如何。
  我解除了膚色偽裝,跑了出去,路上從一處營房搶了匹馬,加速趕往力夏達港。
  戰鬥已經進行相當時間,碼頭那邊殺聲震天,兩方人馬混戰廝殺,黑龍會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手上還拿著一個黑色的皮盾;反抗軍士兵則是五顏六色,沒有統一裝備,衹有一點是雙方都相同的,那就是砍飛敵人首級、肢體時,溫熱赤血灑在身上的厲紅。
  死傷不衹是在士兵身上出現,也同樣波及了碼頭附近的商家與平民,許多在忍軍殺來時走避不及的百姓,都成了血泊中的犧牲者,殘肢斷體地橫屍地上,而熾烈火光則燒灼著附近的每一間樓房,人們急著想搶救自己的店舖,卻又恐懼成為混戰中的犧牲者,只得忍痛逃離現場。
  黑龍會的四艘三桅大船都已經開進港,算算總人數,大概有個三四千人,攻勢著實凌厲。反抗軍的新兵中,有不少本是在大地上已成名的劍手、騎士,大幅拉高了戰力素質,可是平均默契就比較差,動作上也不如黑龍會軍隊的整齊劃一,進退有據,以目前的狀況看來,黑龍會軍威盛壯,但反抗軍這邊卻掌握地利,雙方勝算都是五五波上下。
  那些忍軍在協助攻佔碼頭後,就撤離消失,聽說忍軍部隊不屬於九大海將軍統轄,而是兩名人形化身統領。忍軍部隊一達成目的就撤走,這讓我明白他們衹是奉命支持,「黃泉青菊」鬼魅夕並未到場,另一朵神秘的「醉僊罌粟」也沒有來。雖說看不到美人有點小遺憾,但真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不敢靠得太近,衹是藏身暗處,觀看著戰場上的每一分動靜。士兵們的血戰一時難分勝負,我注意的目標就是雙方將領,黑龍會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但在隊伍中卻有一個穿著黑色僧袍、手持扭曲木杖的小老頭,形貌猥瑣,目中邪光閃動,正是前次在海上見過的天海幻僧。
  天海幻僧口中唸唸有詞,僧袍無風自動,正在施放咒法,周圍卻有十多名體格壯碩的黑甲護衛,確保他施法時不受打擾。東海地方流傳的水系魔法,據說由忍術演化而成,是六大魔法系中最詭奇難測的一支,身為術者的我早盼一見,倒要看看這妖僧有什麼神通。
  「大海的恩澤,化作睡夢之沼,賜予人們深沉的夢境……催眠印!」
  天海幻僧手中法杖一揚,點點藍光飛閃出去,準確散落在幾十名黑龍會軍官的兵器上,只見兵刃閃著一股奇特藍芒,鋒刃一揮,皮破見血,被砍到的人馬上腳步虛浮,好像昏昏欲睡,沒撐多久就倒在地上,酣聲大作,隨即便給人割下首級。
  (催眠印……居然還有這一手?水系術法果然有一套。
  在兵刃上短暫施加魔法,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光明系能為兵器祝福,專門用以對付不死生物;黑暗系則是為兵器施毒,見血封喉的效果甚至比草藥更佳;即使是無色的風系魔法,也能夠讓兵器更形鋒利,但想不到水系魔法居然別走蹊徑,另奏一功。
  「嬉戲於海洋的種子,在東水之濱掀起舞蹈浪潮……根譚人魚!」
  水系魔法中果然也有生物召喚,在天海幻僧的咒文聲中,他周圍三尺突然出現百多個水團,每一個都是人頭大小,迅速凝聚成形。變化出來的生物,簡單來說就是用兩腳站立的魚,通體深藍,眼睛碧綠,手上拿著玩具似的小槍、小斧,瞧來著實可笑。
  問題是,在兩軍混亂之中,這百多隻小人魚一下子衝進去,專門砍斬敵人腳踝,士兵們多數在防禦面前的刀槍廝殺,哪會分神注意到腳下暗算,只聽得慘嚎聲連接響起,反抗軍的隊伍開始稍微後退。
  「鼓動深藍的六翼,在空中畫出蜻蜓的軌跡,出來吧,污名精靈。」
  有些類似婬精靈那樣的元素聚合體,拍動蜻蜓似的三雙薄翼,深藍色的身體比蜜蜂更為靈巧,停留在反抗軍士兵的頭頂,用極快的動作拍翅灑粉,然後那些士兵就猛打噴嚏,或是淚水直流,這些動作導致不能專心作戰,很快就被眼前的敵人了了帳。
  (媽的,全都是卑鄙的小技倆,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六大系的魔法師中,水系魔法師最被人恨得牙癢癢的。
  心中若有所悟,我突然感到一絲警兆,術者的修行讓我察覺敵蹤。藏身在暗處的我,被幾隻污名精靈發現,環繞著飛過來,似乎想要對我攻擊。
  我暗自好笑,也想確認一下剛纔的推測,便轉動手指,念動咒文,也召喚出我的婬精靈。婬精靈一出現,召喚生命之間的優劣差異,令那幾隻污名精靈立刻表現出恐懼反應,轉身逃跑,但速度卻遠遜於婬精靈,被婬精靈一一貫體而過,燒得點滴無存。
  (哼,果然如此,以單對單,這些東西比婬精靈可差遠了,但用在戰場上,效果實在是……連續看天海幻僧露了幾手,我大概弄清楚了水系魔法的原則與特色。
  從結構上來說,水系魔法肯定是六大系魔法中最弱小的一系,但它所追求的目標不在於強大,而是靠靈活、刁鑽來取勝。
  單是從召喚出來的生物就可見到端倪。比起黑暗系的活屍、死靈戰士,大地系的巨碩獸魔,水系魔法召喚出的那些小怪物,簡直弱得可笑,但這些本身殺傷力不強的小怪物,卻極具騷擾性,敵人往往被弄得疲於應付,或是因為心神分散,反而被其它的攻擊給幹掉。
  那些攻擊術法也是一樣。讓人頭昏、讓人看到幻象、讓人想睡覺……這些效果都不致命,甚至不具有殺傷力,但是中了這些攻擊,莫名其妙地敗死在敵人手上,中招的人恐怕會氣得七孔流血,死都不能瞑目。
  然而,這些威力並不強大的魔法,卻另外有一個好處。由於威力不強,耗力不大,不需要冗長的咒文與施法時間,所以施放起來非常簡單,而且速度奇快,其它魔法師發出一擊強力火焰球的時間,水系魔法師已經連發出三記催眠印了。
  之前我曾聽心燈居士說過,水系魔法是一種非常鬼祟的法術,吃過虧的人往往恨得咬牙切齒,因為對上黑暗系巫師,雙方比鬥,以力鬥力,輸了還可以勉強心服;但對上水系魔法師,往往在那些弱小騷擾下,輸得莫名其妙,事後回想,恨得咬牙切齒。所以,黑暗魔法是六大系中最惡毒的一系,但水系魔法師卻是六系魔法師中,最讓人想千刀萬剮的可憎人物。
  更何況,心燈居士對我提過一件事,水系魔法中有一種特有咒術,是其餘各系魔法師深惡痛絕的東西……我心中思索,但眼前的黑龍會卻在術者支援下,將反抗軍殺得節節敗退,這時,本來一直被擋在後頭的羽霓,終於突破了敵方好手的封鎖,拍動雙翼,一下子飛升到戰場上空,金髮飄揚的英武之美、正氣凜然的如雪嬌容,看起來就像戰鬥女神般的嬌麗動人。
  羽霓望著下方混戰的人群,平伸右手,要把劣勢扭轉過來。
    「以羽霓之名下令……」
  論實質力量,羽霓不過是第五級修為,純靠武力很難影響些什麼,但她本身卻修練地系魔法,精擅的召喚獸魔「雷羽星矢」很利於一對多作戰,大量殺傷力量不如自己的眾數敵人,是很具戰場實用性的手段。
    「……雷羽星矢,出來!」
  喊出了召喚咒文,羽霓高舉的右掌光芒閃動,無數閃亮銀矢就要往地上紛射而去,但就在這一刻,一聲蒼老的吼喝也跟著喊出。
    「康!」
  天海幻僧高舉木杖,喊了一聲,不明究理的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衹有我和羽霓心中震驚。羽霓錯愕地望向自己手掌,渾然不解為何自己魔力耗損了,卻無法召喚出獸魔;而我則是又驚又喜,想不到自己終於目睹了傳說中的反擊咒語。
  聽說水系魔法中最大的成就,就是開發出了能夠中斷一切魔法的反擊咒語。這種咒術並不是真的能夠消除一切魔法,也不是真的把魔力反擊回去,而是利用術者耗損完魔力,把魔法效果要具體呈現的那一瞬間,用反擊咒語切入,讓兩個過程中斷脫勾,結果術者雖然耗損了魔力,但卻什麼東西都使用不出來。
  水系魔法的其它咒術,令世上的武者、劍士恨得牙根發癢,但反擊咒語卻是最讓術者痛不欲生的魔法,正如此刻的羽霓,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就是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聽說反擊咒語有使用限制,不論是多高明的術者,一天之內都衹能使用四次,現在已經用了一次,如果我是天海幻僧,絕對不會讓羽霓再有出手機會!
  心中估算戰局,我得到這個結論,剛猶豫是否該出聲點醒羽霓,戰場上已經發生異變。
  「刷啦」一下清脆的破風聲,一條詭異邪惡的慘白色長鞭,突然破空而來,事前毫無徵兆,速度又快,當羽霓有所驚覺,側身閃躲,這條長鞭已經像毒蛇一樣,猛噬咬住她的左肩,清脆的骨折聲立即響起。
    「啊!」
  羽霓痛叫一聲,那一鞭不只讓她肩頭見紅,也傷及了她的羽翼,無法在半空中穩住身子,開始往地下墜去,但她雙翼一振,竟是咬牙死撐,重新飛上天去,向偷襲她的敵人反擊。
  我知道羽族人的身體構造,一雙羽翼是大量的神經線聚集處,受傷最是痛楚不過,可是羽霓能忍著翅膀上的傷痛,振翅向敵人反擊,這點真是讓我佩服,但她的敵人卻不好對付,一雙蝙蝠似的漆黑膜翼,在空中靈活地滑翔著,輕易避開羽霓的每一下攻擊。
  「呵呵呵,光之神宮威名赫赫,怎麼調教出來的弟子這般差勁?小妹妹,你真是讓人很失望啊。」
  紫色的短髮,紫色的眼睛,猩紅的雙唇,在妖媚的格格嬌笑聲中,蝠翼輕鬆曼妙地回飛翱翔,動人的丰腴體態,勾起了我久違的懷念記憶。我就這麼站在角落,凝視著那道性感魅影。
    邪蓮!
  在我來到火奴魯魯,等待多日之後,終於又看到她的身影。這個看似婬蕩妖媚,專以虐殺男人為樂的邪女盜賊,其實卻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吸血族,我不明白她為何捨棄了自由獨立的盜賊之身,投身黑龍會當一名海將軍。
  闊別兩年,邪蓮嗜穿皮質衣物的品味仍沒改變,身上那件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乳臀,皮質又薄又緊,直如畫在肌膚上;香肩、腰腹盡露在外,下面是兩截白生生的大腿,舉手投足間,圓鼓鼓的豪乳和挺翹的肥臀急搖輕顫,更是引人遐思。
  邪蓮腳上穿著一雙黑皮長靴,手上戴著一雙黑手套,揮舞著的白色長鞭形態詭異,居然通體是由人骨所鑄,甩動起來,骨節摩擦的聲音非常刺耳;那些人骨不知用什麼奇門術法改造過,雖然堅硬,卻極其柔韌,揮動起來伸縮自若,圓轉如意,成了一門相當犀利的詭邪兵器,羽霓幾次提劍去斬,非但斬之不斷,還險些被層層鞭圈給套中,吃了幾次小虧。
  雙方實力有著明顯差距,張開蝠翼、揮動白骨妖鞭的邪蓮,已經穩佔上風,旋飛在羽霓身邊,好像貓捉老鼠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逗著羽霓,其中的一些動作,像是在與她作戰,又像是故意向她展露自己的性感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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