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者,肉体的强度远非常人能及,但天河雪琼可不是,她之所以能够支撑住,全靠自己发出的各种防护结界,调节压力与温度。这些结界有些范围较大,将我们两人都笼罩在内,有些却及身而止,只护卫着她一人,还有些仅在她体内作用,强化五脏六腑,提升活动能力与反应速度,甚至……我怀疑还能在极短时间内,拥有第七级武者的肉身战力。
置身于多重魔法屏障内,我的负担减了不少,得以让脑子安静下来,好好想些问题。刚刚与天河雪琼说的话,过半是开玩笑,哪怕没有得到心剑神尼的舍利子力量,第八级境界对我也不算遥远,最近这段时间的体悟,让我的力量大有长进,再将这些心得与白起对我的特训融会贯通,得到了很多好处。
当世五大最强者,我都算接触过了,他们都有着第八级以上的强绝实力,与他们的接触,让我见识到第八级境界的战斗,获益虽不少,却总是隔着一层,但最近我身边却有人连接取得突破,天河雪琼是魔法师,我能参照的经验有限,而鬼魅夕这个被强行提升上去的水货,对我的帮助就大了,她那种不完整的力量与境界,让我从中窥见了升级的轨迹,再和我本身的体悟参照,突破口就找到了。
最重要的关键已经解决,接下来就只是时间与力量的累积,如果心梦的预知不错,此次战役中,我有很大可能临阵提升,取得第八级的力量。别说第八级,光是第七级的境界,就不晓得是多少人毕生梦寐以求的,我小时候作梦,梦里也不敢想有第八级境界,如今这个境界就在眼前,说不爽肯定是假的。
问题是,现在又不是比赛光宗耀祖,而是要实际拼杀战斗,我们所要面对的强敌,第八级力量不过是一个起点,黑龙王拥有超越第八级的力量,这已经是众所默认的事实,哪怕我能临阵突破,与他也还差着一大截,我要如何提升力量,来填补这之中的差距呢?
(等等,好像有个问题被我忽略了,我该用什么武功当突破口呢?)
第二章 飞天月下·广寒清辉
我是淫术魔法的传人,当初也是以魔法师的身分出来混江湖,只是这江湖实在难混,不知不觉,我已经成功转职,从魔法战士快要变成单纯的武者了。
既然是武者,当然有武者的规矩,以我所知的第八级武者,都有一门主修的武技,然后兼修一些其他的技巧,这门主修的武技,可以是内功心法,像法雷尔家族的玄武真功、东海龙神族的上天下地至尊功,也可以是外门硬功,好比万兽尊者凭着兽王拳突破一样。
不管是内功外功,总之是都会有一个,以此作为突破口,专心致力去练,取得突破的机会才大,至于没有分主修辅修,把武功练成一锅粥,又能取得突破上第八级的,历史上几乎是没有,那都是靠灌功灌出来的特殊例子,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我这个武者,半道出家,还是跟着白起修练之后,才真正得了一些上得了枱面的绝学,又因为白起的训练,都是强调基本功,忽略表面的功法,去把握力量的本质,目标是直接进入反璞归真的化境,结果,现在我也没有什么主修功法。
不得不说,白起的作法绝对是正确,就是路难走了点,一旦走通,直接把握力量的本源,境界与实力比那些只会囫囵吞枣,练了一堆神功却没法从中体悟力量本源的草包要强得多了,然而,对于悟性不够高的人来说,白起的这条路便常常会卡住,如我现在这样。
大路走不通,就只有走走小道,我开始考虑像普通武者一样,找个主修的神功,寻找突破点,但什么神功才好呢?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当初我无法修练,如今心结已解,可是从头练起旷日废时,没有意义,其他的功法我并无深刻研究,勉强要说的话,抵天之剑、轰雷赤帝冲这两门,算我最近钻研得最多的武技,问题是想凭外门硬功突破,难度远比内功要高,我临阵磨枪,效果恐怕……
想得出神,连剧烈温差、压力变化下所造成的寒冷与逆血冲脑都浑然不觉,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来自天河雪琼的叫声,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怎么了?」
听见天河雪琼的惊呼,我以为是敌袭,心下一懔,但看她的表情仅是惊奇,还说不上戒备,应该不是有敌来袭,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实胸中一震。
我们和那群异界魔虫到底打了多久,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不过此刻看来,天幕一片漆黑,非但早已入夜,还是深夜了,高空之上,气温极低,冰寒刺骨,从破裂的窗口、壁板可以看见,外头早已结满白色的冻霜,只是因为我们飞行速度太快,没有凝成寒冰。
金属外壁都结满白霜,外头温度远在零度以下,我们早已冲破云顶,在云层之上飞行,而放眼望去,漆黑的苍穹顶上,星光明亮,尤其是那一轮明月,散发着皎洁的清辉,像是一只金黄色的眼瞳,神秘而威严地俯览众生。
下方云海层叠绵密,飞空艇就像一叶孤舟,翱翔其上,在金黄色的月色下,云霞蒸腾,烟波浩渺,让人生出身在极乐神仙世界的幻觉,而天幕上朗月当空,无限旷远的浩瀚苍穹,带给人的感受,是说不出的寂寞凄清,又崇高不可侵犯,份外对照出天地之大,生命又何其渺小。
我不是那么容易被触动的人,但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头确实一震,生出一股莫名感动,心头一片空白平静,所有的担忧愁苦,刹时一扫而空。
「看着月亮,你有什么感觉呢?」
「我?感觉?这个……妳该不会要玩那个老套,提醒我之所以能看见月亮,是因为我们正上方的这一块壁顶破了?」
「哈哈,当然不是啦,我是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的乌云遮顶,最后始终也会拨云见日的,不是吗?」
天河雪琼笑得好甜,本就貌美的她,在这苍穹冷月的照映下,像是一个不染凡尘的脱俗女神,明艳不可方物,看见她的笑容,我精神也为之一振,也不顾在什么地方,一下就将她搂得紧紧,两团圆硕的乳肉,贴在我胸口跳跃,差点就将我心头一股邪火撩拨上来,我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整个身体一轻,开始往下头坠去。
正确一点的说法,下坠的不是我和天河雪琼,而是整艘飞空艇。我家的女魔头肯定不晓得「安全驾驶」这四字怎么写,飞空艇以超过六十度仰角直冲九天,来到所能容许的最高点后,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开始往下急速坠落。
「喔喔喔喔喔~~~」
我第一时间没有站稳,整个人往下扑跌,险些就仆街了,总算身手不差,临危一下蹬步,止住跌势,还拉住旁边差点一起仆街的天河雪琼,紧接着,我隐隐听到驾驶舱那边传来气劲交击之声,有人正在那里动手。
险险避过鼻血横流之厄的天河雪琼,惊呼道:「怎么回事?驾驶舱出事了吗?」
「怎么可能?那个女色魔武功乱高一把的,妳我联手都未必打得过她,她在里头坐镇,谁能伤得到她?虫都已经被我们弄光了,要说她出事,还不如说另外两个有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此事大有可能,以凤凰天女的急色程度,大有可能因为一时兴起,色欲大发,不顾大局,对鬼魅夕霸王硬上弓,碰上抵抗,就这么在驾驶舱里战起来,虽然听起来无比荒唐,但又能对一个荒唐的女人要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