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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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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方青書解釋,我這纔明白,金雀花聯邦有地域之分,方字世家所在的建安一帶,是數百年的古都,文采風流,美形男當道,斷袖之癖因此盛行;至於巴菲特一族的勢力,主要在德州、奧勒岡附近,那邊的男人高大威猛,從事放牧,還有一種叫做「牛仔」的特殊職業,最是崇拜硬派的英雄好漢,在那邊搞基……別說選舉了,可能直接被當眾吊死,以謝社會。
  說來也是萊恩生錯地方,要不然哪用得著如此辛苦,直接號召金雀花聯邦境內的基友共舉大事,集合選票,成立政黨,率領大批那個圈子的人奪取政權,豈不快哉?
  我道∶「呃……扯太遠了,總之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身為世家子弟,又是預定的繼承人,你一直被約束著,不得不做許多你壓根就不想做的事,看似風光,其實滿肚子都是苦水,對吧?」
  方青書皺眉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但從你口中說出來,為何我覺得好像是種諷刺呢?」
  「人生本來就處處充滿諷刺,像你這種身份形象的人,會坐在這裡和我聊天,對很多人來說就是很諷刺的。」
  我與方青書對坐談話,本來我沒什麼興趣與他多聊,覺得大家活在兩個世界,聊了也白聊,不過,我對金雀花聯邦的狀況有興趣,他既然說了,我也就姑妄聽之。
  阿里布達王國是帝制,對我來說,民主國度雖然不是全然陌生,但也絕對稱不上熟悉,方青書說的很多事,我以前都衹是約略聽過,全沒想到實際狀況居然會是這樣。
  選舉制度的中心,是在選賢與德,但一個所有人都明白卻不能明說的事實,就是人的素質有高低不同,這世上相當多的人,並沒有足夠眼光去選出賢德,在這樣一的情形下,一人一票所導致的必然後果,就是很容易像這樣,從選舉變成了「選美」候選人哪個知名度高,形象好,就能勝選,長得帥甚至比個人政見重要,反正再偉大的政見,當選後都有可能跳票不算數,起碼選個帥哥美女上去,可以賞心悅目看四年。至於什麼形象叫做「好」那就要看個地方的特色而定,總之就是別在文教區耍流氓,風化區充君子,硬漢牛仔區搞斷背,這種形同自殺的嚴重錯誤。
  據方青書說,在比較久遠的時代,選舉文宣上尚未附有選舉者的形貌圖像,連樣子都看不著的時候,整個選舉的情形比「選美」更糟,因為衹能看見名字,所以名字叫得好聽的就能當選。
  「嘖,選舉選到在比名字好聽,這個時代是怎麼一回事啊?」
  「哈哈,那本來就是一個大亂之後重整的黑暗時代啊。」
  方青書苦笑道∶「如果是在那個時代,方青書三字大概就壓不住陣腳,可能要改叫什麼方吉利、方國棟、方軍神之類的,才有希望勝選了……」
  「今天你是個男人,如果生為女兒身,那你又要怎麼辦?與女同性戀者扯緋聞?」
  「這個倒也不必,在選戰中男人確實比女性稍佔便宜,但考慮到選民的結構,如果拉攏女同性戀者,效果還不如直接隆胸縮腰,弄個G奶穿低胸裝,這樣勝選機會還高一些……唔,高很多,衹要能博取媒體版面,即使落選,都還可以成功轉業當藝人,最後嫁入豪門,這樣的例子絕非罕見。」
  「光是這樣聽,覺得真是鬼扯,我以為魔法世界已經夠荒唐了,沒想到扯上政治,政治世界更荒謬絕倫啊。」
  這些事聽得我連連搖頭,既感到難以置信,又曉得他說的都是事實。聽方青書說,現在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當初是個粉面小生,個性溫文,極受到婦女群眾的歡迎,拿到了大批婦女選票,被政敵譏為靠臉蛋當選的總統。
  「這些不足為奇,以前金雀花聯邦還曾經有演員當上總統,他當演員的時候,只算是二流角色,可是當上總統後,卻是一員福將,不但與周圍鄰國關係相處和睦,國內景氣復甦,連最大的敵國都因為內亂頻生,宣告解體,意外成了我國歷史上的名君……」
  方青書說起金雀花聯邦的輝煌歷史,確實讓我眼界大開,接觸到一些以前沒聽聞的事,相當有趣,渾然不覺時間流逝,不知不覺中,原本的排斥感與隔閡被消除不少,這點我不得不服,方青書確實有一種很自然地與人混熟的本事,以前居然沒看出這一點。
  只不過,當話說到一個段落,方青書突然不再說話,我也一下子明白過來,當互不相干的閑話已經說完,是說正經話的時候了。而方青書眼中的正經事,當然就只會是天下大事。
  「你也真是奇怪,既然都知道時間寶貴,為什麼不一進門就問我,偏要閑聊浪費時間?」
  「因為剛纔的那些話,都是實話。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羨慕的對像,這些苦悶我壓在心裡,早就想找人說說,今天衹是終於有了機會。」
  方青書道∶「而且,剛纔的那種氣氛,若一進門就問你正事,後果肯定就是你掉頭離去,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與我談正事,是為了當面拒絕我或是胡扯吧。」
  說得一點也不錯,之前纔要說出事情的真相,就來了超級怪獸,讓我不得不產生疑慮,反正當初我拖著方青書,是為了把事情鬧大,牽引黑龍會的人馬殺到變態老爸面前,現在都已經上了車,計劃發生變化,方青書等人的重要性自然降低,我確實有打算,如果方青書要談慈航靜殿的事,大家可以一談,若是會扯到李華梅、茅延安,那就沒什麼好談,只不過這番心思一早被他看破了。
  「嘖,和聰明人聯手,說好是好,說麻煩也麻煩…;…」
  「那真正聰明的方法,就是把你的麻煩,分攤給其他人一起承受,這樣你就可以少些麻煩,豈不妙哉?」
  「會嗎?我總覺得你們這些傢伙,就是專門在給我找麻煩的。」
  我皺起眉,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起索藍西亞所發生的事,卻忽然生出一種怪異感覺,還沒轉頭,我看到方青書眼中的詫異之色,更從他眼中看見我身後的那個影子。
  「喂!你搞什麼啊?別以為當忍者就了不起,滿世界亂闖嚇人,這裡有門的,你好歹敲個門行不行啊?」
  我想方青書多半已看出鬼魅夕的身份,衹是尚未確定或者不想點破,既然如此,我也不直呼其名,就這麼含糊帶過。鬼魅夕不是這麼無聊的女人,如果沒事,她斷然不會這樣出現在我身後,還來與方青書打照面,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你在車上發現了什麼?真的有三百刀斧手躲起來,準備砍我們?」
  我問得緊張,但碰上鬼魅夕這個天然呆,我無法從她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任何有用的訊息,無從判斷她探知的情況有多嚴重。、「喂,到底是什麼情形啊?如果真的是有刀斧手要衝出來,你就要早點說,哪怕我的朋友跑不掉,我也要跑掉……呃,說反了,我的意思其實是……」
  無需解釋,也無須掩飾,方青書當然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是什麼,想賴也賴不掉,鬼魅夕更無心管我想說明什麼,一把拉住我,我整個人就像一腳踩進水裡頭,筆直往下沉去。
  「呃!?」慌忙間我不及反應,倒是方青書似乎對此不感意外,看著我迅速往下沉,還有餘裕伸手對我揮了揮。
  我們是在火車上,如果真的是從地板沉下去,接下來就該是與地面、車輪熱烈地接觸,變成碎屍,然而,鬼魅夕的忍術,近乎影遁,我往下沉是沉入自己的影子裡,完全沉下去之後,就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奇異空間,就像是仰躺在海中往上看,而鬼魅夕拉著我的手,高速往旁掠去,我便跟著迅速移動。
  在地面上,應該沒人看得見我們,但鬼魅夕並非直線前進,卻是像靈蛇一般左搖右擺,彎曲行進,那個理由她不說我也明白,肯定是因為長角小丑號內的多重結界,若是碰觸到,就算不給彈飛出去,也會被人發現,那時便萬事皆休。
  潛行於地下,以鬼魅夕的能力,應當是易如反掌,她面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可是,她的動作一直顯得很凝重,顯然並不是真的那麼輕鬆,就不曉得是忌憚長角小丑號的機關厲害,還是帶著我在地下跑,負擔沉重。
  我一直不知道,鬼魅夕要帶我去看些什麼,直到上方傳來人聲,聽見有人在說話,我纔明白,她要帶我來聽的就是這些。
  (這聲音……是那個老妖將軍在說話,和他說話的人……是個女聲,有點耳熟,是誰啊?
  會讓我覺得熟悉的女聲,這並不多見,偏偏我只覺得耳熟,一時間怎也想不起是誰,而抬頭往上看,位置不好,就看到一堆鞋底,也不曉得哪個是哪個的,不過,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上頭的人們並沒有發現我們,鬼魅夕這一手確實高明,難怪當初連萊恩,心燈居士都給她暗殺了。
  那個有些冰冷的女聲,與老妖將軍並不是在談話,幾乎就是在爭吵了,只不過一吵的方式有點奇怪,我聽見老妖一直在吼,似乎對什麼事情難以接受,怒吼的聲音。猶如猛虎,雷霆破天,震得人心頭一顫,但那個女聲卻絲毫不把他的憤怒放心上,回答的語氣仍是那麼簡短,雲淡風輕。

  盡管我不曉得那女人是誰,但有一件事倒是挺清楚,那就是照這樣下去,這場爭吵很快就要結束,因為衹有單方面在發怒的吵架,根本就進行不下去的。
  「……隨你愛怎樣就怎樣好了,反正你也知道,司令決定好的事,沒有別人能改變他想法的。」
  在這一下冷淡的回答後,上方傳來一下異響,似是切斷了這一次的通訊,而我也在這一瞬間認出了那個女聲,就是我變態老爸身邊的技術要人,一個叫什麼律子的美人。
  (奇怪?他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吵的?在這節骨眼上鬧內鬨,沒什麼道理吧?
  我沒有聽見他們兩人的完整談話過程,猜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但鬼魅夕肯定有聽見,她想必就是聽見了這兩人的談話,覺得不妥,才趕去把我帶來親耳聽聽的。
  一想到這裡,我轉頭過去望向鬼魅夕,她朝我比了一個手勢,要我別發出聲音,或許,她這種地行藏身術,還是有一定的限制在,如果動靜太大,或是在地底發出聲音,縱使瞞得過一般人,還是難逃高手的感知。
  衹是,彼此不講話,我就難以猜測這邊發生什麼狀況,尤其是當老妖將軍怒氣沖沖,大步跑出這間通訊室,通訊室內回復一片寂靜,鬼魅夕卻沒有跟在後頭出去,我更不曉得她把我弄來是想幹什麼。
  朝鬼魅夕看了一眼,她正在思索什麼事,怔怔出神,突然一下輕拍手掌,眼神一亮,好像是腦裡的問題獲得解決,我看看上方反正沒人了,也不再顧忌,便想開口詢問她究竟,哪知道她再次豎起手指,比出噤聲的手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這女人想幹什麼啊?媽的,不管了!
  我微有怒氣,想要發作,可是鬼魅夕卻搶先一步,閃電出手,朝我按來,假如這一下是偷襲,我還能理解,可是鬼魅夕這一按,手上不帶任何殺氣,卻筆直按向我的褲襠,這就使我嚇一跳了。
  未及反應,少女的柔荑已經按在我腿間,隔著褲子,上下摩擦擠下,探索著肉莖的形狀。
    「呃,你……」
  短短的一瞬間,是最後反應的機會,我本來是可以將她推開的,但隨著鬼魅夕這一下伸手,她整個人也朝我身上靠來,那件小小的鹿皮背心,根本就遮掩不住兩團圓滾滾的巨乳,結果,當我想要做反應,那一雙F罩杯的奶子,就以排山倒海之勢,朝我威壓而來。
  這一下的壓迫威力實在太大,我眼前只看到圓嘟嘟的雪白美乳搖晃,波濤洶湧,剎時間腦裡一空,已經錯失了反應時間,被她趁勢把手鑽探到我褲襠裡,直接握住了肉莖。
  我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不過,肯定是眼睛瞪得很大,因為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尤其是巨乳美少女的柔荑,一下一下握著肉莖,忽輕忽重,前後套弄,奇妙的節奏,幾乎就讓肉莖成了一支操縱杆,控制著我全身經絡。
  女忍者的日常訓練之中,據說也包括性技,這點我覺得不奇怪,而鬼魅夕的表現,也證實了這個傳聞,她套弄著肉莖,柔嫩的手掌上下挪移,還對肉囊輕巧地揉搓,拇指也一下下撥弄著肉姑頂端,手法異常熟練,那麼婬穢的動作,此刻居然有著音樂大師玩弄樂器的美感。
    「唔,你……我……」
  感覺既是舒爽,又實在怪異,我滿腦子都在思索,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卻突然發現鬼魅夕的動作一停,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低聲說話,說出的話語讓我不寒而慄。
  「……很久以前,他曾經指導過這一刻,現在是把指令完成的時候了……」
  第五章 蜜瓜在握·妙女讀心
  與黑龍王為敵,是一件心理壓力非常大的事,這傢伙不但城府深沉,善於算計,還特別會佈局,每一條計策埋藏得又深,一旦爆發開來,給敵人的傷害非常大,就算不把人整瘋,也會把人搞成精神創傷。
  我們在和黑龍忍軍玩我跑你追捉迷藏的時候,表面上我行若無事,實際上,在我心頭最重的壓力,並不是黑龍忍軍的威脅,而是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否又落入黑龍王的計算,不曉得走到哪裡,會突然看到那個傢伙的賤樣冒出來,大叫一聲「意外驚喜」如今的我,已經承擔不起再一次大輸了,在談笑用兵的外表之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情,我自己是最明白的,所以,聽見鬼魅夕的話,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黑龍王果然留有某種密令,而我上當中計了,緊接著,我的第二反應,就是立刻出手,先發制人,搶先幹掉這個巨乳小婊子。
  掌上凝氣正要發勁,一個疑問閃過腦海,真要比出手速度,我如何是鬼魅夕的對手?但她說完那句詭異的話後,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想要幹什麼?會不會亂是我弄錯了?
  如果是以前,肯定是先出手,把人先打倒了再說,但由於對鬼魅夕的了解日增,想到這丫頭有時胸部大大,腦袋空空的特性,讓我沒有貿然動手,想先弄清楚再說。
  這麼一想,心頭的緊張感略為鬆弛,登時被下體頻頻傳來的快感,弄得精神大亂,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按住鬼魅夕的手,問她到底在作什麼。
  「那個人……他以前訓練我們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在今天這樣的情形下,可以這麼做……」
  忍者的訓練往往是集體進行,碰上一些危險度比較高的技巧,集體一次訓練,優勝者生、淘法者死,簡單省事,怎樣都好過一個一個來,浪費時間,這種情形我是了解的,只不過沒有想到,會是黑龍王自己跳下去擔任訓練教官,然而,考慮到那個傢伙唯恐天下不亂的愛生事個性,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那傢伙說……要你們在地行潛蹤的時候,玩男人的東西?」
  這個思路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地行術發動所形成的特異空間,光線昏暗,從這裡看得到外頭,外界看不進這裡,若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地,乾柴烈火,正是偷情交媾,順道進行變態暴露性愛的絕好時刻,以黑龍王的浪漫個性,哪可能會放過?
  當然要把這個美好經驗傳下去,只不過……正常人應該不會把這當成忍者的授業課程。
    「是。」
  鬼魅夕點頭,純潔的小臉蛋看來一派天真,認真道∶「根據指令,衹要在這裡把動作做下去,到最後,就會有奇妙的事情發生。」
  有奇妙的事情發生?被你這麼一直搞下去,最後除了在你臉上、掌心射精,還能有什麼奇妙的事情?
  「……他教你這些東西的時候,有沒有說發生什麼奇妙的事?」
  「沒有具體說,衹是講,那是忍術的究極奧義。」;「……他是笑著說的吧?應該笑得很猥瑣?你們其他人聽到他的話,是不是笑得很大聲?」
  我一面說,鬼魅夕就一面用力點頭,最後道∶「你料得真準,一切就和你說得一樣,為什麼你會知道??」因為除了你這個奶大無腦的天然呆,沒有人會笨到把這個玩笑當真的,你是未來的時候,好像還比現在聰明得多,怎麼變回原身後,快要和大奶阿雪有得拼了?
  真不愧是好姐妹,難道這世上果真奶子越大,腦容量就越接近嗎?
  「我還想問問,所有人都在笑的時候,你不會覺得那好奇怪嗎?不會好奇為什麼他們笑你不笑嗎?」
  「不會,他每次來都是偽裝,別的忍術教官都不解釋,衹有他會向大家解釋測試內容,說自己是來放水的,他說的一些話我都不是很懂,別人聽了都一直笑,可是測試完,笑的人全都死光,衹有我活著。」
    「……」

  陰險的人走到哪裡都是危險分子,那傢伙根本就是去拿人取樂,嘴上說的是要放水,其實根本是來淹死所有人的。搞不好,那傢伙心情一不好,就會去忍者部門客串教官,隨隨便便搞死幾十個人來當發泄,跟到這種老闆,也衹能說是那些傢伙倒霉了。
  不過,現在鬼魅夕一臉認真的表情,完全把此話當真,還在期待等一下發生什麼奇妙的事,說不定這個「忍術究極奧義」能夠助長她的修為……看她這種眼神,如果我要當成什麼也看不見,就這麼轉頭走,似乎……太可惜了吧。
  我與鬼魅夕之間的這條界線,既然被她主動打破,我也恰好順勢再進一步,這樣才算不浪費……「這個……像你現在這樣子,是不行的。」
  我按住鬼魅夕的手,認真道∶「你真的想引發『奇妙事件』這個劇情支線,單隻是這樣是不夠的,可能要做上很久才能觸發,必須要用別的技巧配合。」
  這段話說得很扯,我一度以為鬼魅夕會省悟,哪知道她瞪著我,道∶「為什麼你也說什麼劇情支線,這是什麼意思?你和他說的話確實很像啊……」
  「……沒什麼,可能因為我們都是AVG發燒友吧。」
  我用眼神示意,讓鬼魅夕將我的褲子拉下至膝蓋,早已硬挺的肉莖,就像旗杆一樣筆直矗立起來,她自己也跪伏趴下,慢慢動作,讓肉姑來到她稚嫩的小嘴邊。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眼神似是質疑,又有些遲疑,但最後她還是付諸行動,張開了櫻桃小口,慢慢、慢慢地將肉菇含入口中。驗過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一直以來半敵半友、又是敵方忍軍大頭目的巨乳亂美少女,就在我的注目下,緩緩將我的肉莖納入口中,表情帶有懷疑,卻仍是服從了指令,當她終於把東西含入嘴巴,與她溫暖小舌碰觸的快感,我差點激動得噴了出來。
  忍者有做過性技巧的特別訓練,這點是肯定的,不過當肉菇塞入小嘴,鬼魅夕的動作非常呆滯,甚至用牙齒碰到了肉菇,笨拙的動作,像個完全不解人事的天真女孩,特別是那種呆呆的眼神,盡管沒舒爽可言,卻讓人得到另一種滿足。
  然而,這種情形沒有維持多久,鬼魅夕很快就想起了訓練的內容,眼神一亮,舌頭的動作變得無比靈巧,直追羽霓的舔吮技巧,在狹小的空間裡,舌頭直追著肉菇打轉,一陣陣電流般的快感,由下體直衝腦門。
    「唔!」
  我忍不住伸手,雙掌捧住鬼魅夕的小腦袋,仔細看著她清麗的容顏,還有婬穢的肉莖,在她純潔小口內進進出出的畫面,偶爾帶著一線唾沫自嘴邊流出,興奮得連肉莖都更形硬挺。
  本能的驅使,我把身體稍稍前傾,手也順勢遞了出去,摸向那雙圓滾滾的雪乳。
  自從娜麗維亞港初識,這雙童顏下的圓碩巨乳,我不曉得看了多久、垂涎了多久?每次都是看著它,隨著主人的動作彈來跳去,抖晃出陣陣乳浪奶波,如此誘人,卻又遠在天邊,伸手難及。
  這種感覺,不單單僅是我有,大地上不曉得有多少男人都抱持同樣願望,到了今天,這個願望終於有實現的可能,我喘著大氣,忍受著下體陣陣的快感,看著自己的手掌與那對搖晃美奶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握到了!
  我不是簡單伸手去摸,而是直接從領口探手進去,直接便將那團渾圓的F奶握住,緊緊掌握在手心。
  彷彿正摘采著某顆特級瓜果,掌心沉甸甸的充實感,與我眼中圓碩奶球壓在手掌上變形的畫面相呼應,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此漫長的旅程,我終於把鬼魅夕的巨乳掌握在手中,這一刻的感覺,和取得天下在手相差無幾。
  同樣是尺寸驚人的奶瓜,鬼魅夕的哈密瓜、阿雪的小西瓜,這兩者除了尺寸以外,還是有著不同。兩對奶瓜都是傲人的正圓形,阿雪的乳肉彈性中偏向綿軟,抓在手裡的感覺,就像是揉弄一個大麵團;鬼魅夕的奶子,或許是因為更年輕,在彈性上就尤顯出眾,彷彿是一個大水袋,鼓脹彈手。
  除了彈性,我更在鬼魅夕的奶子上發現一個特色,通常越大的碩乳,感覺就越遲鈍,但鬼魅夕的這雙美乳,敏感度強得驚人,我最初將她奶子握在掌中,她僅是看我一眼,如嗔似怨,可是當我舞動手指,指頭掃過美乳最前端的粉紅蒂蕾,鬼魅夕瞬間的反應之大,就像被電了一下,全身亂顫,要不是我反應快,牢牢抓著她的F奶不放手,這一下就被她掙脫出去了。
  這樣的敏感程度,衹有冷翎蘭有類似反應,但也沒有如此誇張,我心神略定,就認真問道∶「你胸口很敏感?」
  鬼魅夕沒有作聲,但還是點了點頭,一向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她,這時看來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著我,而且從耳根一直紅透到臉上。
  「你……你知不知道你的……」
  「我的臉好燙……我知道自己臉紅了……」
  鬼魅夕看著我,表情疑惑,好像是羞澀,卻有更多的迷惘,彷彿她第一次碰到羞澀這樣的感覺,而盡管如此,她仍是任我緊攫住她的奶瓜,動也不動一下,「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臉紅……你、你知道嗎?」
  男人果然是視覺動物,看著這麼樣的一個美少女,在面前羞赧失措,她的雪白巨乳還被自己捏在掌心,我剎時間腦裡一片空白,什麼恩怨情仇都忘光了,要不是正上方恰好響起腳步聲,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得過來。
  「唔!?」一聽到腳步聲,我立刻驚醒,察覺到是老妖將軍回來,為了避免被他發現,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連褲子都沒有穿上,就衹是將鬼魅夕一把摟過,讓她反轉身躺在我懷裡,任兩團哈密瓜似的雪乳,在我掌上搖搖蹦蹦。
  鬼魅夕在這方面,遠沒有尋常少女的扭捏,老妖將`軍一回來,她整個神情就變了,回復到原本的專業、專注,所有精神都緊盯著地面上一舉一動,連胸前美乳落在男人掌握裡都不顧了。
  說起來,這個老妖將軍還真是挺忙的,到處亂跑,還一直都怒氣沖沖,這回後頭還跟著兩個屬下,那兩人壓低聲音,都是勸長官稍息怒氣,千萬別被車上的人給發現了。
  這兩個應該實力不俗的嘍囉,說的話倒是甚合我心意,不管老妖將軍在忙什麼正事,我現在也正忙於頭等正事,最好他馬上就掉頭走,去忙他的正事,好讓我也中可以專心辦事。
  無奈,天不從想辦事人願,而且實在太不從人願,老妖將軍非但沒有受勸,火氣還越來越大,拍桌子罵了起來。
  「我跟隨司令南北征伐,幾十年出生入死,從沒有皺過眉頭,唯獨這一次的任務,老妖怎樣都無法接受,司令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呃,老妖將軍為何如此憤慨?我老爸是奸了他的老婆?還是殺了他全家?居然讓幾十年來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想要抗命,狀況實在不單純啊。
  「早知如此,我當初寧願主動出征伊斯塔,或是黑龍會也好,不管是和哪一邊作戰,起碼死也是堂堂正正戰死沙場,好過來這裡接人兒子的窩囊任務!」
  喂!老妖將軍,我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我就算到處見女人就幹,應該也沒幹到你老婆女兒啊,為什麼接我見你長官就是窩囊任務?這是人身攻擊喔,還是說……我真的幹過你老婆女兒?
  「司令父子團圓,這本是喜事一件,少主在外行事雖放浪形骸,卻都是幹轟轟烈烈的大事,不失為英雄人物,能接他回第三新東京要塞,作為手下人也與有榮焉,可是……司令他為什麼要……」
  老妖說得怒極,一掌打下,好像把什麼東西打得稀巴爛,威勢懾人,那兩個手下登時不敢作聲,連我都被嚇得心頭一緊,仍握著鬼魅夕奶瓜的右手隨之一抓,鬼魅夕吃痛,衹是沒有叫出聲,但抓著我肉莖的手也順勢往下一碰,幾乎就成了砸蛋的動作,瞬間,我的臉色整個青掉。
  感謝天上佛陀,感謝九淵魔神,感謝萬物精靈,感謝白起老師……如果不是以前訓練得不錯,下體還有幾分抗擊力,現在我就要身體縮成一團,滾在地上哭泣。
  不過,打擊歸打擊,我心神未亂,聽著老妖將軍的話,心頭疑惑大起。變態老爸的變態程度那是不用說了,但這次搞到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都變臉,實在不簡單,本來老妖將軍氣就氣了,輪不到我過問,可是……這件事偏偏與我有關,到底變態老爸做了什麼,才讓屬下氣成這樣?
  呃……依照過往紀錄,該不會是要逼我去幹老妖將軍的老婆?或是老母?又或者,老妖將軍發現他的女兒,其實都不是自己親生,而是變態老爸的私……無數匪夷所思的念頭,把我的腦海弄成一團亂,雖然乍想之下很沒道理,但在變態老爸的身上卻都不是不可能,令我無比頭痛。……要不是從律子博士那邊得到證實,我還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派人把星玫公主綁架回要塞去!太過分了!他想做的事有違天地人倫,真是豈有此理!我無論如何都無法……」
  老妖將軍的盛怒之言,聽在我耳裡,猶如轟隆一聲雷霆霹靂,一時之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變態老爸把星玫給綁架了?

  自從到金雀花聯邦之後,星玫當了修女,生活就相當簡單,一心一意地貫徹修行,變態老爸抓她幹什麼?這兩人雖是父女之親,卻是形同陌路,根本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變態老爸抓她唯一的理由,恐怕就是因為我了。
  變態老爸因為我而抓了星玫,他想做的事……連續幾個亂七八糟的念頭紛至杳來,我的腦袋亂成一團,急切之下,什麼都再也顧不了,直直地站起來。
  鬼魅夕潛行地下的忍術,其根本是如何運作,我並不清楚,但很顯然這是一個頗為脆弱的法術結構,我這一下子極速站立,居然導致術式崩解,地下空間解除,我和鬼魅夕就這麼上浮,出現在上頭三人的眼前,而我心亂之下尚未察覺不妥,發出一聲怒喝。
  「你們把星玫怎麼了?將話交代清楚!」
  激怒地一聲吼喝,沒有換到什麼太大的回應,對面三人一句話也不說,衹是瞪大眼睛,直直地凝視這邊,我等不到他們的回答,心頭惱怒,順著他們的目光往這邊看,就見到自己衣衫不整,連褲子也未穿好,還有一根半硬東西晃來晃去的樣子。
  而當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地收回目光,抬起了頭,就看到那兩名嘍囉不約而同地舉起手,對我豎起大拇指,一副非常稱讚的模樣。
  這兩個嘍囉都說得上見多識廣,處變不驚,相較之下,老妖的反應就大得很了,這位似乎有些古板的前輩,臉氣成了豬肝色,手指顫抖著指向我下體,怒道∶「這成什麼樣子了!成何體統?還不快點把你的東西遮起來!這種東西怎麼可以在外晃蕩!」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連忙把褲子穿妥,然後轉身對著全神貫注卻無視己身衣衫不整、艷姿畢呈的鬼魅夕,先是把她肩頭、領口的衣服拉平整,跟著怒道∶「都成什麼樣子了!成何體統?還不快把你的奶子遮起來!這種東西怎麼可以露給我以外的人看?」
  這句話不倫不類,鬼魅夕貫徹忍者精神,眼中除了敵人以外,什麼也不在意,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但在場除了她以外的四個人,都盯著她不動也不說話,時間稍長,氣氛無比古怪,尤其我的目光更像是快要噴出火來,終於迫使她有所察覺,轉過頭來看看我,再看看對面三人,臉上表情明白寫著「你們莫非都瘋了不成」怎樣也好,在八道目光的強大壓力之下,鬼魅夕終究是有所退讓,把領口拉好,衣服整理了一下,連頭髮都稍事梳理,一切都處理完畢後,像個小女生似的,紅著臉向所有人鞠躬行了個道歉禮,再擺開防禦姿勢,回復冰寒臉色。
  一切等於繞了一圈又回來,最後還是該怎樣就怎樣,五個人分成兩邊,相互對峙,我喝道∶「你們把星玫怎麼樣了?給我交代清楚!」
  被問到星玫,兩名嘍囉表情略變,似不知道該怎麼應答,結果還是老妖將軍夠猛,一開口便斬釘截鐵。
  「星玫公主已經到第三新東京都市作客,少將軍想要與星玫公主相會,衹要耐心等候,過不多久,你們便可以一家團聚了。」
  這話真是夠勁,姜不愧是老的辣,老妖語出驚人,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合著變態老爸到處姦淫人妻播種的丑事,沒有要瞞過屬下,第三新東京都市已經人盡皆知,隨便來個人都能恭賀我們一家團聚。
  然而,我還不至於這樣就被人矇混過去,老妖將軍說這話的目的,不是嘲諷,衹是想把話題帶開,我卻只想知道問題的重心。
  「告訴我,你們把星玫抓去要塞,到底想要幹什麼?別說是要當誘餌,她根本算不上誘餌,即使沒有她,我也會去的,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為什麼要抓她?」
  「司令行事,人所難測,作為屬下無法臆度其心思,待少將軍抵達後,親自問他好了,我們的任務僅是將你平安送達。」
  老妖將軍答得很好,臉上神情猶如鋼鑄,看不出一絲變化,要不是剛纔親眼見~他發怒,我可能真的給他瞞過,但如今,我很清楚知道他在撒謊,而且還撒得滿心不願,要是能夠挑撥得法,說不定他會氣得立刻造反,掉轉槍頭,與我同一戰線對著變態老爸的後腦杓開槍。
  當然,眼前最重要的事,還是要弄清楚變態老爸綁架星玫是為了什麼,但這位老妖將軍看起來就是老江湖,要從他們身上探出話來,這可不是簡單任務。
  就在我滿心焦急時,忽然響起一個古怪腔調,「黑龍忍法奧義?讀心!」
  聞聲看去,鬼魅夕的右手並成劍指,自右眼擦過,`目光一亮,跟著她便指向對面三人,冷冷道∶「源堂抓了你妹妹回去,是為了要你回去繼續乾妹妹。」
    (果然!
  我心頭一震,盡管沒有喊出口來,但腦中閃過的念頭便是如此,其實這沒什麼難猜,只不過證實之後讓人很受不了而已,再看看對面三人的臉色,幾乎是面如死灰,就知道鬼魅夕所言不虛。
  「……他們想讓我回去搞妹妹?你確定?」
  我向鬼魅夕確認,她眼睛直視前方三人,並不看我,道∶「不錯,等到你妹妹肚裡有了小孩,就會放你自由。」
  較諸十多年前,變態老爸還真是大有進步,本來以為他的變態程度已經到頂,此生難有突破,估不到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居然到了這麼引人髮指的地步,難怪連忠心手下的臉都被氣成豬肝色。
    「不對!」
  老妖將軍不愧是老江湖,第一個省悟過來,怒喝出聲,我聽了他這一喝,這纔省悟,旁邊那兩個嘍囉省悟得更慢,其中一個更脫口而出,「你胡說!你根本不會讀心!我們只知司令要少將軍回去幹他妹妹,什麼肚裡有小孩就放自由的事,我們根本沒聽說,你怎麼讀得出來?除非是老妖將軍他知道而我們不曉……」
  聰明的統帥身邊,出了一個低能的手下,這真是一件讓長官會痛哭的事,那傢伙初時沒有省悟,一番話連珠炮似的說出來,每說一句,老妖將軍的臉色就更臭一分,最後大家全部停住動作,一起瞪著那傢伙,他纔如夢初醒地住嘴了。
  衹是……不管鬼魅夕會不會讀心,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感謝這位得力助手的說明,我們現在完全明白變態老爸派人接我回去是為什麼了,而我在得知此事後,還肯乖乖回去才怪!
  (這路肯定不能走下去了,但要翻臉就是一場惡戰,敵人手上實力太硬,又佔著地利,夜便,就算我和鬼妹聯手,也討不到便宜,得想想辦法纔是。
  「主意拿定,我就開始喊話,「老妖將軍,我敬你是一個有見識的人,源堂?法雷爾倒行逆施,連這麼荒唐的事都幹得出來,你怎麼還能為虎作倀?不如你就把那什麼狗屁命令甩開,放我們離開吧。」
  這些話確實有效果,老妖將軍瞬間表情扭曲,我差點就以為他被我說服,要改投向我們這邊的陣營了。
  實在可惜,最終還是發薪水的比較偉大,老妖將軍把手一揮,道∶「少將軍,你言之有理,但老妖身為第三新東京都市的一員,追隨源堂司令多年,自然沒有背主反逆的道理,無論如何,老妖必須帶你回到第三新東京都市!」
  不得不說一聲遺憾,最後還是以談判破裂為收場,老妖將軍一說完,立刻就發動攻擊,聽那爪勁破風之聲,我臉色微變,想不到這名老將扮豬吃老虎,修為絕不簡單,說不定已經有了第七級的實力,硬碰硬的結果肯定是我吃虧。
  面對這等高手,鬼魅夕的決定就是先發制人,主動迎了上去。
  「同社借取?影王奧義?暗影分身!」
  猜不出來是什麼樣的忍術,但鬼魅夕的身影瞬間消失,化為一道輕煙,與威勢赫赫的老妖將軍對撞。閻羅爪雖然霸殺,輕煙卻是無形之物,忽隱忽現,兩種極端對撞在一起,發出風雷霹靂之聲,接著,一人直挺挺地矗立不動,一人如同炮彈般倒撞而回。
  倒跌回來的是鬼魅夕,她跌回我懷中,要不是我藉勢消勁,還會被她撞得往後退去。在力量的明顯差距下,這結局不意外,鬼魅夕身上沒有外傷,臉色慘白,在比拚中吃了大虧,已受內傷。
  老妖將軍站立不動,威風凜凜,似是大獲全勝,不過全身卻有多處傷痕,血流如注,還有一處就在臉上,離他完好的那隻眼睛不遠,傷口鮮血淋漓,差一點就要瞎眼了,這麼一看,雙方勝負比數就很難說了。
  「好娃兒,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有一套!」

  老妖將軍舔去唇邊流過的鮮血,戰意更顯高昂,雙爪一錯,再次銳不可當地衝來。
  鬼魅夕受創,這一仗該由我出頭了,憑著白起傳授的技巧,頭三爪我有十成把為握卸去,但後頭的就很難說了。正當我要出手,突然聽見鬼魅夕喃喃囈語。
    「……來……來了……」
    什麼東西來了?
  我愣了一下,茫然不解,這時,長角小丑號尖銳的警戒鈴聲,響遍各節車廂,緊跟著,一道強猛震波,炸穿車廂屋頂,石破天驚,把我們全給震開。
  第六章 七大聖器·作弊道具
  雖然好端端被人炸掉天花板的經驗,對我來說算是常常有,可是當長角小丑號的屋頂爆炸,我仍是吃了一驚。
  長角小丑號不是普通的火車,上頭所裝載、張設的結界之強,媲美一些中小都市規模的防護罩,要把這種結界一擊而破,如果不是開一台母艦級的強大兵器來,就衹能是最強者級數的絕頂高手了。
  被絕頂高手追殺,這個對常人而言很難得的體驗,在我這邊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自從稍微比較混出名堂以後,這種場面就常常出現,彷彿來的如果不是最強者級數,對我就很失禮一樣,其實我自己倒還比較希望打雜魚,特別是像前幾天那樣,黑龍忍軍不停地刺殺,都有鬼魅夕來負責擋下,這樣就再好不過。
  況且,直到屋頂給人炸掉,我纔想到另一個要命危機,鬼魅夕也說過,有舊情人跟著追殺過來,比起絕頂高手這個字眼,我更忌憚的是舊情人,現在車廂頂被人一擊炸開,被那爆炸威力轟退的同時,我腦裡警訊大作,定睛觀察,果然炸破屋頂的那一記攻擊,正是劍氣。
  正所謂疾風知勁草,老妖將軍本來正與我們動手,一遇到此變,站穩腳後立刻關切出聲,「少將軍,你沒事吧?」
  「沒事!?」我示警道∶「將軍小心,來的是絕頂高手。」
    「少將軍勿慌。」
  老妖將軍毫無懼意,大笑道∶「少將軍與司令不愧是父子,招惹的敵人都不是普通角色,但老妖追隨司令轉戰四方,以弱敵強是家常便飯,什麼絕頂高手,老妖都只當是狗屎一般……」
  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看他那麼有信心,應該不是空口說白話,或許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這些悍將跟隨在變態老爸的身邊,海內海外不知會過多少高手強人,眼界非同一般,我心中稍安,道∶「將軍好氣魄,實不相瞞,來者是我的舊情人,她……」
    「舊情人?」
  打斷了我的話,老妖將軍一聲驚喝,臉色大變,再非之前的從容,表情扭曲,似是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過往經驗,到後頭眼中甚是閃過懼意,令我大為吃驚,很難想像是什麼東西能讓這鐵打的漢子感到恐懼。
    「你……你們……」
    「將軍?」
  「你們……你們兩父子……真不愧是……我想我們還是先撒退比較好。」
  老妖將軍語無倫次,但從這隻言片語中,我已稍明大概,老妖將軍不愧是追隨變態老爸多年的宿將,不但追隨他南征北討,只怕還碰過幾次舊情人找上門來尋仇的場面。
  變態老爸雖然不好女色,卻不代表他不近女色,只不過他為人低調,女人幹了就幹了,沒必要昭告天下我今天又幹了某某名女人、又開了某某女俠的處、又偷了某某大俠的老婆,再加上他幹女人歸幹女人,卻從不講什麼情啊愛啊,不過就是單純的發泄、享樂行為,幹完就算,毫不留戀,當然也就不會像歷代祖先那樣,留些什麼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外界聽不到他的緋聞,有些人還以為他性向有問題,不好女色好男色。
  問題是,不管高調低調,出去混久了總是要還,變態老爸的心理是變態,眼光可還是有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讓他抓來幹一炮,能被他選上要幹的女人,姿色、才能都是一時之選,尤其是被他幹完還能有命的,更是不簡單的女人,這些不簡單的女人未必每一個都是服服貼貼,其中難免有些因怨生恨,偶爾或是定期回來復仇……當然也不排除根本就是被強姦的,那回來報復就很正常。
  我的舊情人來玩追殺,都已經動到最強者級數,變態老爸那邊的排場當然是更驚人,搞不好還有最強者級數的高手,為了要敗他、殺他,甘心放棄一切歸隱,專心苦練幾十年,定期尋仇,這種事情想起來就恐怖,也難怪老妖將軍一聽就變了臉色。
  (第三新束京都市一貫低調,但看來日子過得很多采多姿啊,也難怪變態老爸要躲在外地,如果他常駐在薩拉,天天有海內外的絕頂高手來算帳,早就把薩拉城給掀翻過去了。
  思索之中,第二波攻擊又到,這次誰都看得很清楚,一道有形劍氣破空而來,型態是一把厚刃大劍,猶如劈山巨斧,重砍而下,威不可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砍過來。
  車頂剛纔已經被擊破,這一擊穿越破口而下,殺傷力只會更大,極有可能讓整輛火車無法行駛,我心中剛叫不好,長角小丑號驟生變化,整輛火車外層的能量進行增幅,已被擊破的護罩重新補完,整列火車籠罩在一片白光之內,當劍氣轟下,長角小丑號劇烈震動,但這一記劍氣的威力,卻被結界給擋下,往周圍卸散。
  巨大的力量卸往四週,附近的山壁雖然堅硬,卻又哪禁得住這等恐怖的力量肆虐,登時碎裂崩塌,轉眼間,剛纔還好好的淒清山景,變成了一片地獄景象,無數大小落石崩砸,天昏地暗,像是要把什麼東西都給掩埋住。
  假如我和方青書等人是步行趕路,碰到這種整座山化石砸塌,岩飛如雨的情形,大概衹有兩手一攤,等著被活埋,因為走山與落石的範圍太大,輕功再快也跑不掉,至於要憑一己之力,在落石雨中開路前行,我們現在的修為確實力有未逮。
  但搭乘火車,情形就不一樣了,長角小丑號不愧是當前黃土大地最高技術的結晶,在這樣的情形下,火車照樣高速疾走,未有停頓,只不過車內晃蕩厲害,在所難免,一下直走、一下側翻,有時車輪剛剛過去,地面就整個塌了,有時根本是在崩塌中的地面上飛馳。
  四面八方砸下來的岩石該如何應對,其實我不是很曉得,因為被那層白色光幕所阻,我是什麼也看不清楚,但從列車行駛的感覺,我知道落石大半都被能量護罩以給反彈出去,除此之外,這輛火車還在進行戰鬥。
  我看不到其他車廂的部分,不過從周圍激烈的能量衝擊,我還是感覺得出,長州角小丑號就像是一個有生命的活物,面對敵人攻擊與惡劣環境,它沒有單純挨打,而是發動反擊,運用車上所裝載的各種厲害兵器,釋放水、火、電等能量,配合機械兵器,一面開路,一面也朝敵人進行攻擊。
  自從上車以來,我對這列火車上有什麼厲害的機關兵器非常好奇,非常想要一探究竟,現在所發生的事,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東西,就是可惜外頭戰得激烈,我卻什麼也看不到。
  (可是……老妖將軍和嘍囉在這裡,那還有人在指揮戰鬥嗎?如果沒有,長角小丑號真的是全自動?全自動之下的戰鬥狀態,能發揮出應有的實力?百分百?還是……我的擔心顧慮不幸命中,那兩個嘍囉似乎是技術人員,看到長角小丑號自動反擊,他們也連忙向老妖示警,說最初的那一下攻擊,打破了車體的防護結界,強行修補相當耗損能量,而長角小丑號的三大攻防武器,都必須要在總體能量還有八成的時候才能發動,現在根本就動不了,照這麼下去,很快就要完蛋了。
  一時間,入耳的全都是噩耗,而我這邊還有另一個讓我心中難安的問題,則是我懷中的鬼魅夕。
  自從與鬼魅夕搭檔聯手以來,我嘴上不說,心裡卻明白自己真是佔了大便宜,她各種戰鬥經驗豐富,又有諸般忍術奇技在身,什麼明槍暗箭,基本上全被她一個人扛了,說是我們聯手,其實根本就是她一個人全包,就連剛纔與老妖將軍對戰,也是她這個應該躲在黑暗裡的忍者打前鋒,一聲不吭就衝出去了。
  和老妖將軍的對戰,鬼魅夕受了內傷,不過以雙方衝擊程度而言,傷勢應該不重,以鬼魅夕的能耐,照說立刻就可以起身,沒理由一直癱在我懷裡不動。如果說她是故意賴在我懷裡,像普通少女一樣,想要增進感情……別逗了,她可是鬼魅夕耶!
  再說,鬼魅夕躺在我懷裡,嬌小的身體劇烈抽搐,眼睛甚至翻起了白眼,手腳抖個不停,這種現象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在找不到任何明顯外傷的大前提下,我衹能判斷,異常狀況的源頭在別處。
    霸者之證——發動!
  越是使用,越是讓我感慨,七聖器簡直就是專門作弊用的超級魔法道具,衹要運用得當,這玩意兒幾乎可以無視等級,做到一些根本不合現有能力的事。

  透過霸者之證,我清楚感應到,鬼魅夕的精神被一股外來力量所入侵,這股力量極其強大,不太像是普通的精神力量,肯定是透過某種神器發出,具有針對性,才能在屬性相剋的情形下,一擊便突破鬼魅夕的精神防禦,入侵腦部。
  霸者之證是非常好用的神器,連精神修為不怎麼樣的我,都可以恃之侵入鬼魅夕腦部,要是我再多修練個十幾年,說不定就能反向切斷敵人的精神念波,如今卻是力所不逮,衹能順著精神念波回溯,探尋本源。
  源頭……是一柄巨型的大劍,劍刃很寬、很厚,看上去很沉,像是一把石斧,那種厚實堅硬的程度,給人的感覺,哪怕不是用劍刃砍人,而是直接用劍脊拍下,都能一擊便把花崗岩打得粉碎。
  劍柄的部分是龍形,握把末端是一個殺氣很重的龍頭,整柄大劍的造型朴實無華,沒有過多的雕琢,乍看甚至有些普通,但衹要是明眼人,都能夠感受到劍上沾染過的驚人血腥,那是專為了在戰陣上快速砍殺而造的凶器,衹要將這巨劍用力一甩,劍刃連帶劍風,周圍被打到的人骨肉粉碎,一片稀爛,別說抵擋,光是看都會看到軟腳。
  這柄驚世凶器,我以前不曾看過,可是憑著感覺,不難確認,這就是變形之後的斬龍刃。斬龍刃具有變形異能,可以根據持有者的不同,變化本身形態,理論上來說,即使是變化成純能量的光刃形態,都是做得到的,像現在這種程度的變化自是不在話下。
  鬼魅夕曾經長時間持有斬龍刃,似她這類的高手,持有期間人劍相通,建立某種心靈軌跡,並不意外,當斬龍刃落入更強者的手中,便有可能反被人利用這條心靈通道,直接入侵她腦部,雖然這種事情說來容易,做起來幾乎就是神話,不過考慮到黑龍王的本事,誰也不敢說不可能,再者,斬龍刃對龍族天生有屬性克制,鬼魅夕的血統亂七八糟,勉強也能與龍族沾得上邊,如果以斬龍刃發動心靈襲擊,把人弄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總之,魔法世界博大精深,有可能的選項幾十種,一時間也難以詳細計算。
  斬龍刃上凶芒閃動,在斬龍刃之後,自然有著它的持有人,我心頭狂跳,鼓起勇氣正視過去,卻只見到一雙金黃色的眼瞳,瞳孔直直一線,看不見任何人類的情感。
  我心中一驚,立刻被他發現了我的反向窺視,一股殺意連同斬龍刃的劍氣一起逼至,雖然有霸者之證的守護,但斬龍刃的劍氣豈同泛泛,一下子就讓我腦袋劇痛,險些就滾倒在地。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把我弄醒過來,眼睛一睜開,發現情況已是亂上加亂,長角小丑號的攻擊仍在繼續,但炮火的射擊聲卻已不如之前密集,正在迅速衰退,而兩個嘍囉一個跑不見,一個橫屍就地,頭顱滾在血泊中,眼神滿是驚愕,而老妖將軍魁梧的身影,穩穩地站在我前方一尺處,舞動他的閻羅爪,正竭力為我擋下敵人的攻擊。
  老妖將軍身上的傷口,比之前又多了幾道,雖然衹有幾道,深度與出血量卻很驚人,傷勢嚴重,有一道擦過腋下,甚至連肉帶骨都削掉老大一塊,血流如注,真虧他還能強行撐住,施展閻羅爪力抗強敵,換作是普通一點的武者,早就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如此鬥志,實在驚人。
  毫無保留地拼盡,老妖將軍把力量催上了第七層,第三新東京都市的一員悍將,就擁有這樣的力量,這實在是很了不起,而能夠把他在短短數招內重創至此的人,自然是更不得了,我抬頭直視,在破裂的車廂頂上,見到了一抹令我心頭痛楚的黃金倩影。
  英武而不失嬌媚的曲線,看來仍是那麼美麗,甚至比往昔更增添了一分熟艷,但配上那套暴露至極的黃金甲,所構成的婬靡畫面,就讓我心痛了。
  一段時間不見,李華梅的身材也有了變化,雖然這段時間的戰鬥量,可能超過以往數倍,又經過了這麼多折磨,但她未見消瘦,身子反而越見丰腴了,小蠻腰、長腿的曲線變得柔和;高高翹起的美臀肉丘,像是兩顆熟透多汁的瓜果,散發著成熟女性的性感;胸前雙乳更好像提陞了兩個罩杯,兩團肉乎乎的奶子,擠在黃金胸甲裡,根本就罩不住,大片乳肉裸露在外。
  看在知情的熟人眼裡,這一幕確實是讓人夠心痛的了,堂堂的東海女帝,居然被這樣作賤,要是她還有知覺,只怕是寧可死了,也不願意自己這樣出丑現眼,但在外人看來,這麼一個火辣辣的黃金艷女,婬亂的肉感胴體,辣到可以讓男人當場噴射出來,即使是在戰場上看到,第一反應恐怕是鼓噪、吹口哨,甚至伸手自慰,絕不是小心提防。
  而我保證,當真花時間做那些動作的人,後果保證是死得淒慘難看,很可能眼裡還留著那抹黃金艷影,嘴邊還帶著輕佻的猥褻笑容,就被打成一灘稀爛血肉,死無全屍。
  因為,雖然那抹黃金艷影同樣映在我眼中,甚至到了灼痛的程度,我仍清楚地記得,剛纔在霸者之證所直接透視的心靈影像中,那雙龍瞳是何等冰冷無情。
  抬眼直視,此刻的李華梅,並不是那種呆滯的人偶模樣,相反的,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充滿身為一方之主的威儀,若非如此,她也不能讓所有人相信,她就是指導黑龍會爭霸的幕後首領,不過我心裡清楚,這些東西就和那日她在華爾森林的種種表現一樣,都是假象……霸者之證所直接透視到的東西,不會有假,超越了外表的假象,但往好處想,以癥狀而言,內心冰冷、充滿殺氣,總好過內心一片虛無,如荒漠一般什麼也沒有,有相總比無相好處理,這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少將軍!你快走!」
  老妖將軍的怒喝,打斷了我的思緒,更讓我意識到眼前的危險。
  穿戴黃金甲的李華梅,背著斬龍巨刃,雙手環抱胸口,托起一雙渾圓奶子搖晃抖蕩,性感絕倫,但從頭到尾,她就衹是飄在半空,腳下未踏實地,更未有實際出手,但所有火電炮擊,都在她身外老遠處就被截停,根本轟擊不到她,而她一個眼神,卻令大氣隨之變化,劍氣無由而生,變幻無方,攻擊敵人,把擁有第七級力量的老妖打成重傷,全無還手之力。
  從這情形來看,衹要李華梅直接掄起斬龍刃一揮,已是強弩之末的老妖將軍便會成為碎屍一片。江湖人所共知,李華梅是第八級修為,但第七、第八級修為之間雖有差距,卻不應該差距到舉手便能瞬殺的地步……(該不會……她已經取得了突破?突破了第八級,到了傳說中第九級力量的層次了?
  我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第八級力量之上,會是什麼樣的層次?這點可沒人知道,那種力量成為傳說已經太久,久到根本沒人曉得,甚至快沒人相信的程度。李華梅天賦異稟,八歧黃金龍的體質,讓她每次經歷生死就大幅增強,年紀輕輕就擠身當世最強者之列,我本來就猜測她經歷這番折磨後,力量應該又有長進,但確實沒料到這長進如此驚人,直接邁入傳說領域了……有這樣的實力,就算變態老爸想要殺她、擒她,相信也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與其擔心她的安危,我還是多替自己想想比較妥當,老妖將軍雖然捨命保護我們,但他很明顯是靠不住的,李華梅認真起來,隨時都會把他砍成碎塊。
  我衝上去和老妖將軍聯手,這當然也是一個辦法,但除了一起被砍成碎屍,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別的可能性,哪怕是把鬼魅夕弄醒,三人一起衝上去,結果仍然不會有什麼分別,除非……能多拖幾個高手一起來搞圍毆。
  這個念頭纔剛剛冒出,老天就非常賞臉地讓我聽見一陣呼叱,跟著便是幾名大和尚衝了過來。說到底,大家都在同一列火車上,又不是聾子,這邊乒乒乓乓打了許久,他們要是真的都沒聽見,以後就別自稱是高手了。
    「啊!黑龍王!」
  大和尚的驚呼聲,讓我險些嚇到跳起來,若是黑龍王本尊也出現,那頑抗毫無意義,直接自殺比較省事,幸好,黑龍王也不是有空到整天亂跑,他們口中的黑龍王……正是此刻腳踏半空、睥睨眾生的黃金艷女。
  十八羅漢出自慈航靜殿,武功雖然我看不上眼,但見識他們確實是有的,假如他們看到李華梅之後,是立刻撲上去動武,那他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早在之前的戰鬥中就該被李華梅砍殺了,他們採取的應變措施很正確,一見到有人在戰鬥,馬上結陣誦經,組成光明法陣,對李華梅進行干擾。
  單憑五、六個和尚,要克制住李華梅自是絕無可能,她鳳目一睜,注意到幾個礙事的,手臂一揚,便要以劍氣出擊,但長角小丑號在這時發動了強猛炮擊,頻繁的轟炸雖是傷不了她,卻爭取到時間,十八羅漢全數到齊,一起發動了心經,終於有效地稍稍影響了李華梅的動作。
  慈航靜殿是當今大地玄門正宗,十八羅漢成名已久,雖然我把他們當成雜魚、嘍囉在嘲笑,其實個個都有驚人藝業,是千中選一的精英,聯手起來更有獨門絕技,不可輕視。他們十八人若是合力擊出一掌,和李華梅硬碰硬,肯定是全軍覆沒,但結成降魔法陣,主攻精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華梅雖強,在這個純陽至正的降魔法陣鎮壓下,動作也被牽制。
    「好機會!」
  正面對戰,我要對李華梅發動精神攻擊,那是想都不要想,不過在這種雙方僵持的節骨眼從旁偷襲,霸者之證就是超好用的作弊道具,我發出精神刺穿,試圖給李華梅的元神一擊,衹要能讓她有短暫暈眩或分神,大家就有活路。
  一記精神刺穿發出,如之前所料,巨大的反震力量,就像拿我的頭去砸石壁一樣,不過,這個犧牲倒也不是沒有意義,李華梅痛哼了一聲,頭往左側一偏,這可是用物理攻擊不可能做到的效果。
  聽見李華梅的痛哼聲,我心中又是一痛,彷彿回到當日巴格達外海之戰,不得不對李華梅動手,一槍接著一槍,把子彈全打在她臉上的時候,她眼中的神情,至今憶及,仍是讓我夢斷神傷……(畫眉,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的……心裡這麼許諾,但擺在眼前的現實狀況,卻是我們遠比她更需要人救,目前看似大家打個平手,勉強將她牽制住,可是衹要我們稍稍鬆懈一點,李華梅馬上就會反攻,只怕不用五招便能把這裡的人都殺光。
    「少將軍!」
  老妖將軍的聲音傳來,他無疑是我方當前的最高戰力,十八羅漢的降魔夫陣有些門道,一面牽制李華梅,一面居然對法陣內的同志起治療效果,短短時間內,老妖將軍身上的傷口已止血,部分小面積的甚至已經癒合,要不是他的閻羅爪屬性上偏陰邪一路,說不定施展時還有加乘作用,十八羅漢的這個法陣,委實令人驚嘆,更讓我佩服不已的一點,則是車廂不大,十八個人塞不進來,十幾個人在外頭,居然也能讓法陣成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列隊的?
  「這邊撐不住了,屬下無能,護不住你,現在唯有製造機會,讓你先逃離此地了。」
  老妖將軍的話語中帶著某種覺悟,這時的我也沒資格謙讓,高聲喊道∶「莫急,這件事我或許幫得上忙。」
  喊了一聲,我再次發動精神刺穿,直襲李華梅。以戰力而言,李華梅肯定高過暗黑召喚獸,不過李華梅幾乎未修魔法,被她反擊回來的可能性不高,安全得多。
  果然,這個便宜還算佔到,在我劇烈頭痛的同時,李華梅又痛哼一聲,這次我有了經驗,不再空手而回,盡管精神刺穿傷害不到李華梅,卻趁機斷去了她與斬龍刃的連繫,躺在我懷中的鬼魅夕嬌軀一動,立刻回復清醒,彈跳起來。

  鬼魅夕一甦醒,我方又多一員強將,同時老妖將軍不知道做了什麼,整列長角小丑號驟發豪光,四面八方的溫度瘋狂升高,不管怎麼看,這情形都衹有一個解釋。
    「自爆?」
  我怪叫出聲,「將軍你真夠拖累街坊了,要玩自爆也不早點講,話還說得那麼慷慨激昂,你知不知道牽制敵人與同歸於盡是不一樣的啊!」
  如果長角小丑號直接自爆,那個畫面一定會很搞笑,我們死在自爆之下的人,搞不好會比被李華梅幹掉的更多,幸好情形不是這樣,能量瘋狂遞增的長角小丑號,用盡最後之能,發動了一個最後的攻擊。
  攻擊的型態是壓力,形成一個絕對的壓力壁,分自上下左右無空隙地朝中央推擠,從那能量的瘋狂暴走來看,威力是之前攻擊的幾十倍,如果是拿來對付我,或是要搞定那頭殘虐者,頂多就是十幾秒的工夫,可是對付李華梅……「大家快跑!有命再來會合!」
  不等我喊,車廂內外的眾人飛也似朝四面八方竄去,十八羅漢確實不是普通人,連逃命的速度都快人一等,難怪可以自亂軍中搶救出方青書。
  我和鬼魅夕的動作也不慢,可是在我們往外頭飛竄的時候,一聲龍嘯驚傳九天,壓力圈被一股強絕力量自內徹底破壞,爆炸所形成的熱流風暴席捲四週,一道劍氣切割大氣,刺穿火焰,猛朝我們的背後襲來!
  第七章 大膽婊子·山河霸拳
  在長角小丑號上的一場混戰,看起來好像打得很激烈,我們使盡了渾身解數,把李華梅給牽制住,取得逃生機會,但事實上,衹要用腦子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場戰鬥非常荒唐。
  李華梅很有可能已經突破第八級,到達傳說中第九級的實力,以這種實力來換算,我們所謂的全力攻擊,在她而言,就像是被蟲子騷擾一樣,除了煩,連痛都算不上。
  從頭到尾,李華梅都沒有真正出手過,甚至還有些恍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這纔與我們混戰了許久。理論上,有可能是突破第八級力量後,尚未能完全駕馭新力量,所以出現這種反應,或者……我看她的表情,搞不好是體態丰腴之後,罩杯大了兩碼,渾圓的乳肉硬擠在黃金胸甲之中,很不舒服,所以才心不在焉的。
  因為李華梅的胸罩不合身,我們得以苟延殘喘,說出去真是丟臉到極點,不過這就是當前的實際狀況。如果有了這分正確的認知,那麼,李華梅能夠突破層層封鎖,發劍氣攻擊我們,這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十八羅漢聯手布下的降魔法陣、長角小丑號匯聚能量形成的壓力圈,對付普通高手,別說是困住,壓都把人給壓死了,但用來對付李華梅……最多就是牽制、影響個幾秒,當她回過神來,要突破這些封鎖,不會比撕紙困難到哪裡去。
  於是,當我抱著鬼魅夕往外衝,還沒跳出車廂,眼中就看到這樣一幕驚人光景,一道雪亮劍光,從後頭的能量風暴中刺出,剎那間,一切彷彿都停頓下來,因為和那道劍光的神速相比,周圍所有事物都彷彿是靜止的。
  壓力圈被破壞所形成的爆炸,火焰與強風是以高速向周圍噴發,龐大能量凝縮於一點後的炸裂,規模就和火山爆炸沒有兩樣,然而,如此強大的爆炸聲勢,卻掩不下那道冷冽的劍光,我看見雪亮的劍光猶如白龍,在火焰中翻騰滾動,繞著車廂飛了一圈,把車箱壁切割得七零八落,徹底破壞,更追上了幾名稍稍落後的大和尚。
  慈航靜殿的大和尚,金鐘罩、橫練金剛身之類的硬氣功,相信是都有練過的,不過實力懸殊之下,就算真的把身體練得硬如鐵石,也是一樣無濟於事,當劍光掃過,大和尚的光頭滾落掉地,連身軀都被砍得四分五裂,短短數秒之內,十八羅漢就被幹掉了六個……恰好是擠進車廂內的人數。
  六個大和尚離苦得樂,得道升天,劍光也吸足了血,找到了下一個目標……飛退中的我們。
  要是真被這一記劍光追來,我們的下場不會比大和尚好到哪去,這種攻防也已經遠遠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不過,鬼魅夕卻仍有辦法,已回復狀態的她,左手手腕一轉,發動忍術,帶著我就往下方沉去,看這架式,應該是要發動影遁,潛入影子消失。
  可是,如果這麼容易就能避開,李華梅也就不是李華梅了,在我們下沉的一瞬間,我突然清楚感覺到,那道劍氣正要轉向下擊,要是我們持續下沉,還沒完全遁入影中,就會被劍氣刺殺,哪怕是真的沉入影中,這劍氣也會破土而入,照樣把我們幹掉,甚至是瞬間遁出百里,我都沒有把握能夠逃過追蹤。
  (好厲害!這就是突破第八級的新境界嗎?或者……她並不是恍神,衹是把精神用在別的方面……要不是被白起狠狠訓練過,我一定感應不出這些,呃!這麼說,白起的境界還在第八層之上?
  分心亂想實在是很要不得,不過也因為分心的關係,我想到了一個或許能奏效的應變方法,連忙對鬼魅夕道∶「拚一拚,把影遁用在她身上。」
  鬼魅夕反應極快,也幸虧我們與李華梅相距並不太遠,當鬼魅夕改把遁術反施在李華梅身上,而她迅速往下沉去,那道劍光一下子失去準頭,狂亂襲擊附近的一切,不再追著我們跑。
  這樣的情形,委實令我喜出望外,轉眼之間我和鬼魅夕已掠出車外,正要加速逃逸,卻忽略了距離拉遠之後,忍術也隨著失效的問題,那道亂飛的劍光一下回復準頭,朝著我們追擊過來。
  所有可用的方法,都已經用盡,現在除了閉上眼睛等死,好像還真沒什麼可行的策略,當這道劍光追上我們,什麼頭顱亂滾、碎屍萬段的場面,自然不在話下,如果用個輕鬆一點的方式來譬喻……其實還挺像大老婆捉姦,把出軌的老公與二奶一起幹掉……眼看是逃不掉了,突然之間,我的眼角餘光看到了一些奇怪東西,李華梅的後方出現了某個黑影……某個人,出現得毫無徵兆,但一出現便以橫掃千軍之勢,威不可擋地出擊,一記直拳近距離襲向李華梅腹側。
  能夠與李華梅正面對戰的高手,當今大地屈指可數,但我卻認不出來人身份,這傢伙未現身時無跡可尋,一出現卻有著無比巨大的存在感,彷彿是一座不可動搖的巍峨山嶽,在一拳轟出的同時,更響起一聲如雷暴喝。
  「大膽婊子!滾吧!?」聲音很古怪,似乎被某種力量影響,模糊不清,難辨男女,可是這一拳確實威到不行,觀准李華梅全神出劍的一刻,近身而發,時間點上選擇得極好,拳威更是強得驚人,一拳擊腰,竟然把李華梅擊得往旁跌開,單單隻是這一下,沒有第八級力量就絕難做到。
  我對這一幕驚嘆不已,不過,眼前自己的危機還是比較要命,李華梅被擊退,所控制的劍氣威力驟減,僅餘原本三成,但對我們而言,仍是足以致命,我腦中甚至動起了歪主意,思索如果全力把鬼魅夕推出去擋劍,自己有多少成機會保命。
  千鈞一髮之際,鬼魅夕突然有了奇怪動作,她手一抖,不曉得從哪裡扯出一卷卷軸,再一掌拍按在卷軸上,瞬間黑光放射,形成了一個巴掌大的符文咒圈,跟著便是一條六、七米長,額上生角,通體黑鱗如甲的墨蛇被召喚出來。
  這條古怪的召喚物,外表類似蛇,但應該是蛟龍一類的幼生物,一出現就邪氣迫人,周圍的氣溫也急速下降,很明顯是鬼魅夕壓箱的保命密技,威力不容小觀……如果換個場合現身的話。
  在這種節骨眼上被召喚出來,硬擋可能差了三個位階的劍氣,唯一的後果就是被分屍,當個稱職的擋箭牌。也別小看了這面擋箭牌,如果實力不足,劍氣分屍了「擋箭牌」後仍會擊中我們,照樣是白忙一場。
  幸好,鬼魅夕的判斷正確,這面擋箭牌的硬度、等級都夠,只聽見一聲憤怒的邪惡嘶嗚,那條墨蛟給劍氣大卸八塊,黑色的血肉亂噴,李華梅的劍氣卻也消失不見,無法再對我們產生威脅。
  如果李華梅狀態正常,情形勢必不是這樣,她只需重整真氣,那道因衰弱而消失的劍氣,就會再次追來,將我們徹底斬殺,但此刻李華梅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個離奇出現的敵人所引走,我回頭所看見的景象,恰好就是李華梅鳳目一寒,跌步未停,側身扭腰出手,在乳波晃蕩、黃金光輝耀眼中,巨劍橫旋斬出,把那神秘襲擊者攔腰斬為兩段……然而,那道黑影好像就衹是一道幻影,被腰斬之後,不流血、不喊痛,衹是冉冉化煙消失。
  從李華梅破壞壓力縛圈,到神秘黑影被腰斬消失,整個過程,發生在不足十秒的短暫時間內,我驚訝於這神秘人的離奇出現與消失,但當我回過目光,卻見到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鬼魅夕是被我抱著飛掠出去的,兩人都尚未著地,但我突然發現,懷中的她好像有些不對,好像……少了些什麼……我往鬼魅夕看去,赫然發現她的右手,從手指開始,正在往上消失,速度很快,幾下子就蔓延過手肘,侵蝕到上臂了。
    「你……這是……」
  我發現鬼魅夕臉上並無痛楚,也沒有驚訝之色,似乎對這異象不感意外,而我隱約猜到,這搞不好就是召喚那頭墨蛟所要付出的代價。
    「你準備好了嗎?」
  鬼魅夕對自己消失中的右臂毫不在意,沒頭沒腦地問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準備什麼?」
  「你不覺得我們落地的時間有點久嗎?」
  「這麼說……是有一點,都打了半天,說了幾句話,還沒落地,這不太合乎情理啊!」
  被鬼魅夕點醒,我看了一下週遭,頓時明白久久未落地的理由。

  長角小丑號本就是在崩塌中的險峻山道上行駛,一邊是陡峭山壁,一邊是看不見底的懸崖。李華梅把車廂整個破壞,我和鬼魅夕緊急跳車,自然也是往兩邊之一跳,情急之下,哪顧得上跳的地方是什麼……很不幸,我們是往懸崖跳,雖然說和那六個身首異處的大和尚相比,我們其實已經非常好運氣了。
  耳畔呼呼風響,我們往下高速摔墜,此情此景,我應該要很害怕的,卻不曉得為什麼,心中沒有一絲懼意,衹是點頭道∶「不用準備,身為一個多災多難、有夠衰的主角,什麼墜崖這種事,我已經訓練有素了,反正我經常從半空中往下摔……」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少了一條手臂,她應該滿痛的,不曉得為什麼她一聲也不吭,衹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過來,讓我覺得很奇怪。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啊,我們現在這種情形,如果還有話藏著,等一下可能未必有機會說出來。」
  「那……我想問……我們現在這樣子……」
  鬼魅夕低聲道∶「算不算是有很奇特的事情發生?」
  黑龍王能夠生出這樣的女兒,實在應該非常自豪,或者說,這樣的女兒,像心劍神尼那樣的變態尼姑一定會搶著要,連洗腦都不用,直接就是完美境界了,居然連那麼阿呆的謊言都分辨不出,還真的相信在地洞裡替男人口交過後,會發生奇妙的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口舌侍奉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斷,跟著連舊情人都殺進來,搞到列車瓦解,人頭亂滾,最後得要跳崖逃生,落得在這裡上不上、下不下,又從半空中往下摔,這要說是奇妙,確實也真夠奇妙了。
  低頭一看,懷中的鬼魅夕,正睜大著她圓圓的黑眼睛,認真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這一瞬間,我突然有種很強烈的衝動,很想就這麼吻下去,親吻那個誘人的小嘴巴……如果不是在這種煞風景的下墜情境中。
  從上往下摔落地,花了我們一點時間,雖然不可能毫髮無傷,但要說會有多嚴重的傷勢,那也是不可能的,歷來在所有的文學作品中,墜崖會摔死的衹有雜魚,哪怕懸崖再深、再陡,如果是重要人物摔下去,幾乎就是和「摔不死」、「升等級」相等的意義。
  換個認真一點的說法,我們摔下去的高度不低,換作是兩個與我們修為相若的人摔下去,搞不好真的會粉身碎骨,我們能夠倖存,除了運氣,主要的理由是我們並非普通武者。
  鬼魅夕身為大地上的忍者之王,各種死裡逃生的極限訓練,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戲,區區高空摔墜,自然不在話下,而我跟隨白起訓練的時間裡,各種天候、地形不斷變化,裡頭也不乏這一類的求生訓練,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是白老大莫名其妙領我到高崖上,一腳把我踢下去,幾次以後,他就直接問我,是要自己直接跳?還是被他踹下去?
  真他奶奶的,這可不是跳傘,是跳崖耶!我有時候還真搞不懂你是在訓練我,還是玩我?
  所以,我對鬼魅夕說的話,一點也不誇張,在這方面我確實是「訓練有素」的,甚至可能就是因為做了太多這種無意義的訓練,才搞到練了那麼久,實力還是淒慘的第六級。
  總之,在摔落的過程中,我和鬼魅夕用了許多手法,減輕下墜的勢道,我是訓練有素,她是專業夠強,我們兩人聯手,當然衹有更加厲害,若非手邊材料不夠,真的會緊急弄出一個降落傘來確保安全。
  在我們兩人的努力下,外加摔落處是雪地,減去了不少撞擊力,這纔讓我們勉強平安地落地了。所謂的勉強,確實是很勉強,我在墜地後的翻滾中有了多處瘀傷,身上被亂石割得鮮血淋漓,至於鬼魅夕……情況當然只會更糟,尤其是在落地的瞬間,我的頭重重碰在她胸口,因為那兩團肉墊保護住腦袋,平安無事,而她……我估計是斷了幾根肋骨。
  坦白說,這還真不是蓋的,假若墜崖的人不是我們兩個,那就絕不是受點骨折、皮肉傷了事,九成以上的機會是粉身碎骨,摔成一灘肉醬,若非如此,搞不好李華梅就跟著跳下來追殺了。鴉「嘖,羽霓跑到哪裡去了?要是有這個長翅膀的在,我們可以不用這灰頭土臉的……」
  羽霓雖然是受我控制的傀儡,但也有一定程度的自主反應,不至於我沒命令,她就傻傻坐著等死,看著列車爆炸不動,一起被炸掉,照理說,我們這邊打得乒乒乓丘,她早該衝出來助陣了,一直沒看到她身影,讓我覺得很奇怪。
  「對了,剛纔打得亂七八糟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方仔,雖然他是傷者,可是起碼還能下來走路啊,總不會……」
  我突然生出一個很怪異的念頭,方青書遲遲不見,羽霓也不見蹤影,總不會是列車一出事,羽霓就自動反應,去搶救方青書脫險吧?如果是這樣,那倒也說得通了,不過……令我覺得不解的事情頗多,但眼前首要的工作,似乎還是解決身體的傷患問題,玩這麼刺激的自由落體運動,雖然僥倖保住性命,卻也已是傷疲交煎,若是再被冰雪寒氣一凍,大病一場,不死也是半條命,所以脫險之後,絲毫耽誤不得,要找個安全地點療傷,還要生火保暖。
  和我比起來,鬼魅夕的傷勢沉重得多,畢竟在上頭那一仗她出力多,李華梅一上來就針對她,墜崖時又是她承受主要的撞擊力,嬌小的身體連挨了這許多,沒有散架已經是很幸運了。
  當我頭破血流地從雪地中站起來,就看到鬼魅夕躺在一片白雪中,烏黑光亮的頭髮,散垂開來,純潔有若妖精的臉蛋,沒有一絲邪氣,更看不見一絲血色,高聳的胸口微微起伏,嬌軀半縮著,像是一幅絕美的圖畫。
  和一身是血的我不同,鬼魅夕的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傷痕,但我知道她的內傷肯定嚴重,什麼筋斷骨折不在話下,就衹是讓人從外表看不出來而已,這個……也是忍者的專業。
  鬼魅夕望向我,眼神所給予我的感覺,好像是對我很放心,將一切托付給我,跟著便閉上眼睛。閉眼的姿態很優雅,好像是舒服地午睡,可我卻明白,她是傷重難以支撐,昏死過去了。
  「真要命,都傷成這樣了,死撐著幹什麼?這樣會很有面子嗎?真搞不懂這些忍者的想法。」
  抱怨歸抱怨,我不可能把鬼魅夕扔著不管,過去將她扛起來後,拖著滿身傷痕找安全棲息處,最後找到了一處洞穴。
  「嘖,莫名其妙成了勞工,一點好處也沒有……媽的,早晚把你幹了,連肚子也搞大。」
  以前在薩拉城還是個軍痞混混的時候,常常這麼對女人背後詛咒,後來成名了、有本事了,就沒什麼機會放這種沒意義的馬後炮,現在又說起熟悉的台詞,感覺倒是不錯。
  山洞裡頭沒有野獸,就算有我也不怕,畢竟野外求生的次數多了,什麼意外狀況都碰到過,衹要別突然跑出一尾殘虐者來,其他的小場面,我總是應付得來,身上也帶了起碼的應用道具,生火取暖不成問題,當一團熊熊籌火燃燒起來,我對著火光,開始思索一些問題。
  這次李華梅忽然殺來,破壞了長角小丑號,對我可能不是一件壞事,若不是發生這個意外插曲,我一路被帶進第三新東京都市去,後果就很嚴重了。之前怎麼想,都沒有想到變態老爸會綁架星玫,他變態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黑龍會在阿里布達境內攻城掠地,就算沒有我故意搗亂,早晚也會殺到第三東京都市去,一切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他就算完全不把敵人放在眼裡,不思考應敵策略,至少也可以在家裡發呆,別把魔爪到處亂伸,給認真辦事的人添麻煩吧?況且,他這次想幹的事,到底是想幹啥呢?
  (綁架了星玫,要我繼續去幹,搞不好還真的要幹到肚子大了纔放人,雖然他平常就夠變態了,但這次可算是代表作了吧?他腦袒在想啥?把我們當成配種工具?他想要得到什麼?法雷爾家的下一代嗎?
  我不可能理解變態老爸的想法,他腦子裡裝什麼東西一向衹有他自己知道,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是百分百清楚。如果他真想要法雷爾家的下一代,自己去生不就好了?他身強力壯,願意對他兩腿開開的美女一大把,總沒可能說他已性無能,生不出孩子來吧?玄武真功雖然難練,但從沒聽說會練到性無能的先例啊!
  百思不得其解,我的頭甚至都痛了起來,但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衹要我一天不到第三東京都市,星玫就暫時安全,想來變態老爸也不會因為我不去,就找人輪姦星玫作報復吧?
  (真可惡,要是月櫻姊姊和蘭蘭還在,知道星玫被綁架,不曉得會有多著急?什麼都幫不上忙,衹能坐在這裡空想,實在是對不起她們……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冷翎蘭還在,以她的個性,十有八九會忍耐不住,親自殺去第三新東京都市,試圖救人,這後果當然是以卵擊石,毫無懸念,屆時兩姐妹都被變態老爸擒住,逼我過去辦事,雖然她們沒有性命之憂,我大可硬起心腸,不理會綁匪的要求,可是……萬一變態老爸要脅我,若是我不肯來,他就代替我親自上,甚至還拍了兩姐妹的裸體錄影發來,我也衹有乖乖低頭,俯首認輸了。
  這樣一想,就覺得冷翎蘭現在不能插手此事,其實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事情亂上加亂,更難以處理。
  我一面思考,一面把剛纔順手打著的黃獐剝皮、串架,預備燒烤。魔法世界自然有魔法世界的好處,身為追跡者,我身上準備著一種易燃礦石,衹要一遇火花,就能長時間燃燒,比乾柴好用,更省去了找柴枝的麻煩,可惜此物甚為昂貴,若非滿身是傷,外頭天寒地凍,不好撿拾柴枝,我還真捨不得用。
  至於打獐子、烤野味,這個就更簡單,我個人研發了一種香料,衹要扔在火裡點燃,就會把附近的野獸給吸引過來,省得我出去滿山遍野猛找狂追,累個半死。
  這個香料研發之初,一度引來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甚至連地龍都聞香而來,追得我滿山跑,經過一再的改良,才調整成現在只吸引小型野獸的成品。
  鬼魅夕躺在火堆旁不遠處,靜靜地烤火,烘乾她身上衣服,令她不至於失溫,我曾經想過替她運功療傷,卻發現她體內真氣運轉,自成一格,我無從著手,勉強要進行干預,可能還會有反效果,衹能在一旁靜靜守著她。
  純真而恬靜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個平凡少女在熟睡,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恐怕很難把這張面孔與鬼魅夕三字聯想在一起。她看似熟睡,其實卻是以一種近乎假死的方式在療傷……準確一點的說法,應該不是療傷,而是重新在構築體內的器官。
  普通的武者運氣療傷,那是以真氣止住內出血、打散與化消瘀血,打通堵塞的經脈,藉以達到讓傷勢痊癒的目的,但當我以內視法探查她體內的狀況,卻發現她的氣血,正以一種很奇妙的方式在運行,有別於正常人體……甚至是正常生物的運作,彷彿是在進行一場浩大的土木建築工程,無中生有,一點一點地把破損的臟器、骨骼建構起來。
  這種異樣的「建構」模式,我絲毫不懷疑,就算是她的內臟整個被打得稀爛、被摘除,她也能重新生長出來,事實上,另一個最好的證明,就是她的右臂,在她昏迷之前,用一個奇特的罩子把斷口覆蓋上,配合她本身奇異的「肉體重建」現在已經長出了小半截。
  駭人聽聞的痊癒速度,這已經超乎我所知道的術法範圍,以前聽白起說過,他們家族有一種奇術,化先天元氣為後天氣血,能夠達到類似效果,不過鬼魅夕這邊的情形,與白起那邊的敘述明顯不同,我衹能暫時解釋為……忍術的奇跡。
  看鬼魅夕昏迷未醒,我把一條獐子腿烤得香噴噴,油光亮亮,就是不好意思吃,心裡多少有點擔憂,我們冒險跳崖,僥倖保住性命,逃過了追殺,可是崖上的眾人不曉得跑不跑得掉?李華梅如果銜尾追上去,後果肯定是全部被殺光。
  若想要逃生,除了個人運氣好,比較大的希望,還不如寄託在那道臨時出現的神秘人影,盡管它被李華梅以斬龍刃一劍腰斬,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絕不會是本體,只不過是以術法幻化成形,借形凝體,短暫出現,用來攔截李華梅的,那一劍腰斬……我不敢說幕後之人沒受傷,但就算傷也肯定不重。
  身外化身猶有如此威力,施術者的修為起碼有第八級,衹是環顧當今絕頂高手,似乎沒任何人符合條件,無論是修為,或是出現在此地的可能性,全都對不上號,這可就讓人奇怪了,究竟是哪裡跑出這麼一號神秘人物?絕頂高手不是市場裡的大白菜,沒法量產,更不可能說出來就突然冒出來一個。
  (不過,也很難說,黑龍會的生物實驗做得亂七八糟,變態老爸那袒也掌握了一堆奇怪技術,說不定他們真的在搞絕世高手量產也說不定……這個可能性,讓我為之苦笑,但腦中一直有個畫面徘徊不去,那個神秘人出拳擊退李華梅時,氣魄直撼山河大地,如此霸烈的氣勢,天下少有,可是我總覺得熟悉,彷彿在哪裡看過這樣的出手、這樣的武學……「想不起來啊……究竟是什麼呢?」
  想到腦袋有些發疼,卻是找不到答案,這時一個虛弱卻不失嬌嫩的聲音,輕輕地傳入我耳中,直指問題的真相。
    「……獸王拳!」

  第八章 好事難成·不速客來
  獸王拳是我外公萬獸武尊的成名武學,在南蠻流傳甚廣,可以說是專門為了把獸人的蠻力、體魄發揮到極限,所創設出來的武學。我曾經短暫修練過獸王拳,時間不長,但對於獸王拳的剛猛霸烈,印像極深,這門絕學的前五層,一味地著重剛強陽勁,衹能算是很厲害的外家功夫,是從第六層開始,漸漸由外而內,剛中生柔,最終內外兼修,剛柔併濟,這纔成了曠世絕學,無怪以我外公的高齡,仍能體力充沛不遜少年,夜夜縱橫床第,幹爆一堆性奴姬妾。
    「獸王拳?」
  我循聲望去,發現鬼魅夕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一雙黑白分明的美麗眼睛,正朝我看來,而她所道出的話語,一舉解開了我的困惑。
  「不錯!那正是獸王拳,除了獸王拳,如此氣勢霸道的武學,大地少有,但是……」
  萬獸尊者亡故後,南蠻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高手,要不然獸人們早就殺上東海,為尊者復仇了。即使南蠻出了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我也不認為那道神秘的黑影會是南蠻獸人,能夠以身外化身和李華梅拼上一招,這不但要武功強絕,更要高超的魔法造詣,現今的南蠻應該是沒有這種魔法人才……應該是沒有的……(唔,不過這個沒有的大前提是,南蠻沒有外援。白拉登之前去過南蠻,這個頭號奸商與事不登三寶殿,去南蠻肯定是談生意,他本人實力深不可測,手下奇人異士又多,萬一獸人們群情激憤,和他簽了什麼很要命的合約,與虎謀皮,那……想想還真是對南蠻的情況不放心,要是有機會,怎樣都應該先聯絡上白瀾熊,了解南蠻的近況,不過,別說這邊荒山野嶺,就算回到市鎮,能夠接觸魔法師公會、追跡者公會一類的組織,購買南蠻的最新情報,那也不過是一些比新聞報導稍微深入的東西,接觸不到真正機密,要如何接觸白瀾熊,還真是大傷腦筋的問題。
  「你的思路,其實有一個盲點……」
  鬼魅夕說的話,每每直接洞悉我的心意,她不是那種足智多謀、一步百計的心機人,直線條的思路,照理說不該那麼容易猜到我心思,難不成她真的會讀心術?
  我想要追問,鬼魅夕卻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目光還望向自己的斷臂,盡管她掩飾得很好,可我還是看了出來,靠近過去觀視。
  斷臂處被遮蓋住,看不見罩子內的情形,衹有濃烈的草藥氣味散出,我稍稍一聞,發覺這是經過蒸騰之後的藥味,換句話說,在那護罩之內的斷臂傷口,此刻有若火焚,才會把藥氣蒸薰得如此濃郁。
  「你怎麼了?傷口很痛嗎?」
  忍者不會隨便因為受傷就喊痛,暴露弱點於人前是忍者大忌,過去看鬼魅夕受傷,哪怕再重再痛她也面無表情,我差點以為她沒有痛覺,現在會反常地露出痛苦之色,就代表這痛楚超過了她的忍受力,她已無法承受。
  正因為了解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當鬼魅夕要開口回答,我搶先道∶「別鬼扯,現在我們沒時間可浪費,我不會讀心,也不想猜來猜去,猜錯了會很糟糕,所以你要嘛不說,要嘛就有話直說,不然要是突然有敵人殺來,我兩邊要顧,會很棘手。」
  和聰明懂事的女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鬼魅夕點了點頭,告訴我她最後所使用的忍法,是忍術之中大召喚。
  其實,天地萬法,到頭來殊途同歸,六大魔法系統練到極處,也存在許多互通有無之處,就連號稱獨立於六大魔法系統之外的婬術魔法,也是玩召喚魔獸玩得妙亦樂乎,相形之下,自水系魔法脫胎而出的忍術,有召喚法門不足為奇。
  召喚術沒什麼,但問題在於召喚了什麼?鬼魅夕說,她最擅長的召喚類別是蛇類,凡是蛇、蟒一類的東西,都能召喚出來,至於蛟、龍這種蛇類的高等延伸,第六級修為的她還力有未逮。
  一般情形下,發動召喚術不需要任何道具輔助,但如果要越級召喚,便要配合一些禁術使用。李華梅的武功非同小可,她的劍氣奪命襲來,鬼魅夕如果隨便找個東西來擋,後果就是和那東西一起陪葬,因此在無可選擇之下,她使用卷軸,發動了禁術。
  那一條長角的墨蛇,學名是沙羅曼蛟,別稱「萬蛇」這個古怪的名字我以前從未聽過,不屬於我所知悉的任何珍奇異獸,鬼魅夕說這東西是來自海外的特殊品種,大地上本就少有人知,與她簽訂契約並且奉召喚而來的這條,僅是幼蛇,當這鬼東西滿足了生長條件,成為完全體,身長便會有起碼七、八十米,甚至百餘米長的巨軀,整體的攻防能力更是驚人,足以媲美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還有著一些玄奧的異能,召喚出來的戰力,衹能說萬軍莫敵。
  「這麼誇張?聽起來好像是神話故事了!」
  我掏了掏耳朵,看似質疑,其實是相信鬼魅夕的話,「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珍奇異獸了,如無料錯,這鬼東西與我們不是相同次元的生物吧?」
  大地之上存在著許多異獸,像南蠻這樣的荒山絕嶺,就有著許多外界難見的生物種類,但就連三歲小孩也知道,真正最猛的異獸,還是龍、鳳那一類的通靈神獸,尤其是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異種生命。
  為什麼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生命就比較拽?生存在廚房水管底下的生命就很鳥?其實不是這麼看,天界、魔界這些異界,與我們的世界不同次元,偶然相接,又全然不同,生存在那裡的生命體,是比我們更高次元的存在,神魔如是,神獸與魔獸亦如是,這些生命體中最高等的存在,就是主神級的神魔。
  鬼魅夕召喚的那條沙羅曼蛟,就是高次元的異種生命,現在雖然衹是一條幼蛇,可若有一天成長為完全體,或許就是近神的存在,只不過那或許要千年萬年以上的時間,又或是吞噬百萬以上的生命。與其質疑這條鬼東西為什麼這樣厲害,我反倒比較好奇,鬼魅夕是怎麼把它弄到手,簽訂契約的?
  但不管如何,以我們這樣的三次元生命體,要召喚高次元生命,付出的代價很驚人,如果不是有絕頂修為,那就是要付出沉重代價。
  「從你的狀況來看,召喚這鬼東西的代價,該不會是付出一手或一腳?唔,不太嚴謹,代價應該不足夠。」
  我沉吟道∶「恐怕是……依照召喚時間長短,付出自身等量的血與肉吧。」
  鬼魅夕勉力擠出一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道∶「你的眼光好厲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立刻就計算出召喚代價的……」
  「這是我的工作,損人利己能成立的基本條件,就是精打細算,將來不幹追跡者的時候,我考慮改行當精算師。」
  我道∶「對普通人來說,這個召喚代價很凶險,短短叫出來幾秒,就要少條手臂,真的叫出來戰鬥,還沒打完自己就要沒命了,可是……你這邊的狀況好像有點異常。」
  異常的狀況,是指鬼魅夕手臂的復原速度,那絕不是正常人類會有的新陳代謝,最初我以為是她忍術高明,才會有這種效果,但後來想到她的出身,不知道流有多少龍族之血的她,算不算正常人類恐怕很難說,這種加快痊癒速度的現象即使出自忍術,也和她個人體質脫不了關係。
  「我傷口癒合的速度,最初沒有什麼特別,但以前訓練多,受傷的時間也多,為了不耽誤訓練進度,他教我一套口訣,修練以後,傷口就癒合得越來越快,他說這套口訣能夠開發體質,把我身體應有的潛能發揮出來,到後來……就是現在這樣了。」
  鬼魅夕道∶「配合特殊藥草,肉體癒合速度不僅快,連斷肢也可以重生,照他的說法,最終目標是像蜥蜴一樣,我現在好像已經差不多了……不過,每次用這套方法修補氣血,在癒合的過程中都會很痛,而且會有段時間不能用真氣、不能動武,所以這是最後策略,我不太喜歡動用。」
  我注意到黑龍王傳授口訣時的用詞,他說這套心法能夠開發體質,這也就代表鬼魅夕的體質確有特別之處,又或許,是黑龍王看到馬德列在索藍西亞混得風生水起,注意到自家人體質的特異之處,才拿鬼魅夕當個實驗品,若是一切理想,鬼魅夕的體質開發到最後,也進化成氣態生命體,那就厲害得很了。k「唔,等等,被你這一說,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啊……」
  h我鎮定地表示,「這純粹是一個學理上的問題,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但……你肉體新陳代謝的速度,遠超過正常人,連斷臂都可以重生,基於這樣的現象,我想問你……你處女膜破了之後,還會不會再長出來?」
  提出這問題的時候,我確實心無雜念,就很單純是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學術問題,完全沒想到男女之別,更不是言語挑逗,鬼魅夕聽了之後,更是沒有多想,直接答道∶「我不曉得。」
  「不曉得?這話從何說起?」
  「以前沒有破過,不知道破了之後還會不會長出來。」
  「哦,以前沒有破過,這就是說……呃!這也就是說……」
  意識到這個答案代表的意義,我一下子住了口,用一種奇特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忍者小處女。
  雖然之前曾經猜過,但並沒有機會證實,現在親耳聽見,那種感覺絕對是不同的,況且,目前這個時間點很特別,鬼魅夕……正處於無法動用真氣,不能與人動手的狀態,無論我想做什麼,她都不能反抗……雖說我很懷疑,哪怕她狀態十足,我想做什麼她多半也不會反抗……不過,那兩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本來純潔美麗的忍者少女,突然多了楚楚可憐的柔弱感覺,而且還有時間限定,這種誘惑力……確實是很大啊……我凝視著鬼魅夕,沒有說話,但在沉默中自有一股壓力,像是要把她赤裸裸吞食下去的壓力,籠罩在她身上,我相信她絕對感受得到,也正因為如此,她搶先打破沉默。
  「我……我現在該說什麼比較好?」
  鬼魅夕提出的,正是我此刻心頭的疑惑,但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卻大出我的意外。
  「我該說……你想不想來試試看找答案?還是……」
  美麗的忍者少女眼波流轉,剎那之間的眼神,我不曉得該算是羞怯?或是另一種更動人的誘惑?
  「……如、如果你過來,我就要叫了!」
  我沒看過鬼魅夕恐懼的樣子,正常情形下,就算真的心中膽怯,她也不會表現出來,可是,她在說這句經典台詞的時候,滿臉都是擔憂恐懼之情,高聳的胸口更是大力起伏,峰巒傲挺,讓本來楚楚可憐的嬌柔之美,變成了一種引起任何男人獸性的挑逗。
  盡管表面上行若無事,我胯間早已硬挺起來,眼睛直瞪著鬼魅夕的胸口,看著F奶的搖晃,雪白的膚光、渾圓的乳肉,幾乎讓我心跳得比她還快,尤其是她那有如女童般純真的臉蛋,表情是那麼地害怕、驚惶,彷彿她是一個善良的鄰家女孩,而我是邪惡的大野狼,衹要一伸手,就能把這朵嬌柔的鮮花握在掌心蹂躪,這樣的刺激感……讓我體驗到久違的熱血沸騰。
  如此興奮,對我來說已經頗為難得,反正也沒有競爭者,我刻意忍住不開口,不說那句同樣經典的台詞,想要多享受一下這美妙的時刻。
  肉體的急切需要,和理智的閘口激烈衝擊,形成了一場意志力的拔河,當我終於忍不住想要打破沉默,卻有一個聲音先我而響起。

  「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這句經典台詞不是出於我口中,雖然明顯是從外頭傳來,可是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彷彿說話之人就在耳邊,這如非內家修為登峰造極,絕對是做不到的,而且,在這語句入耳瞬間,一陣強風吹過,飄進洞內,吹得營火亂晃,我尚未意會過來,就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來到鬼魅夕之前,兩手抓住她肩膀,怪笑道∶「嘿嘿嘿,小妹妹,你皮膚白裡透紅,滑不溜手,奶子夠大,饞死人了,處女之身留到現在,簡直是暴殆天物,就讓我……」
  「就讓我」三字之後,話突然中斷掉,盡管沒有說出口,誰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重點在於,這個人說到這裡,像是突然清醒過來,沒等我做出反應,又是一陣強猛疾風飄過,剎那間蹤影全無,要不是營火裡火星亂飛,說明剛纔的一切絕非幻覺,我真要以為自己做了一場白日夢了。
  忍者美少女的胸口仍在劇烈起伏,但此刻誰也沒心情繼續剛剛的事,我竭力鎮定,整理腦中混亂的思緒,試圖了解整個狀況。不久之後,大概有了結論,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何時到來,但肯定是早就在外頭竊聽,看著洞內所發生的一切,直到聽見鬼魅夕的那句話,被刺激得受不了,終於理智崩潰,忘我地衝了進來,清醒之後無地自容,灰溜溜地跑走了。
  (真是不可思議,雖說鬼妹那樣子是很讓人受不了,但既是高手,應該有相當的定力,照理說不可能會這樣就搞到忘我,再說此人如果真是好色如命,一早便衝進來了,還會忍上半天?除非……除非這個人的思路與我一樣,刻意忍住自己,享受那美好的一刻,想等到忍受不住,才在最亢奮的那一點爆發,像這樣的變態人士,天下少有,卻不是沒有,其中我還認識一個,修練成了大高手。
    心劍神尼!
  花費十幾年的時間,養育天河雪瓊成人,等待摘取美好的果實,心劍神尼的思考模式,就是這樣子在進行的,那個神秘人的思維與心劍神尼一樣,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變態。
  確定了這點之後,我開始思索此人來歷,這傢伙在外頭潛伏多時,但究竟是何時到來?潛伏了多久?鬼魅夕因為身體狀況差,耳目受到影響,也沒發現被人偷窺、偷聽,但我可是一直緊繃著神經,小心注意外頭的動靜,生怕李華梅突然殺來,把我們這對姦夫婬婦一劍幹掉,這樣居然也察覺不到?此人武功好高!
  回憶適纔的畫面,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我又只看到這人背影,描繪不出具體相貌,至於說的那些話,回憶起來同樣是覺得不清楚,說得又快,嘴裡又好像含了什麼東西一樣。
  一輪歸納下來,我駭然發現,從頭到尾,那個神秘人物給我的印象,就是「模糊」兩個字,除了武功很高,就沒有半點有用的情報。
  我望向鬼魅夕,她武功雖受到限制,眼力猶在,又與那人近距離打了個照面,總該有點派得上用場的資料,哪知道……她直直地看著我,斬釘截鐵地道∶「那個人……沒?有?臉!」
    「呃?沒有臉?」
  我一下子沒意會過來,「是戴了面具的意思?」
  「不,就是沒有臉,應該是臉的位置,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到。」
  這真是天下奇聞,以前只聽說一些邪惡不是人的異類會沒有小雞雞,從沒聽說會有人沒有臉的,一個人可以把「不要臉」三字實體化到這種程度,果真駭人聽聞。
  不過,很快我也明白過來,以前曾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百餘年前的大地上,那時流行過一種技術,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看上去整個人就模糊不清,彷彿身在雲霧之中,連臉都看不清楚。當時,高手往往以此掩住身形,營造絕頂高手的出場氣勢,風行過一陣子,但因為這套技巧半屬武技、半靠魔法,要求極高,練起來麻煩,練成之後除了搞噱頭,毫無實際用途,除了幾個無聊分子,就沒人肯花時間去練,久而久之,便被徹底淘法,消失在歷史洪流中。
    「真是奇怪啊……」
  我低低說了一聲,鬼魅夕立刻答道∶「確實,這種技巧在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今時今日居然仍有人修練,實在很奇怪。」
    「什麼跟什麼啊?」
  我皺眉道∶「這麼麻煩的技巧,居然還有人蠢得花時間去練,這纔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唔,正常人哪會練這種功夫?除非是心理變態,呃……那傢伙確實是變態沒錯。」
  思維模式與我、心劍神尼相同的人,如果不是變態,那就是大變態,絕沒有可能是正常人,我很納悶這個高手是哪方人馬?此刻天下大勢壁壘分明,到底是哪方陣營還有如此神秘高手存在?
  (真是想不透,大地上的高手怎麼越來越不值錢了?隨隨便便都能冒出來一個,絕頂高手真的已經在量產了?還有……這個世界的絕頂高手,是衹有變態嗎?正常人都練不上去是不是啊?
  慈航靜殿出這種高手的機率很低,盡管有心劍神尼的例子在前,但我寧願相信這是特例,不列入考慮;第三新東京都市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畢竟那裡是變態的巢穴,出這種人物不算稀奇;至於其他方面……鬼魅夕搖了搖頭,在她所知曉的黑龍會高手之中,沒有這樣的人物,可是除了黑龍會,還有個人手底下也會出現奇奇怪怪的高手。
    海商王?白拉登!
  鬼魅夕以前曾奉命造訪白拉登幾次,也曾在那艘帆船上接受訓練,據她所說,不僅白拉登本人神秘莫測,周圍更常常出現一些海外異人,與白拉登之間的關係並非主從,而是受他邀請的客卿,這些人奇形怪狀的,但每一個都極為厲害,各自擁有不同的才能,鬼魅夕就曾經接受過這些海外人士的指導。
  總結到最後,就是毫無結論,大地上實在有太多精神不正常的高手,要正確推測出其出身,不僅是很有難度,根本就是高難度,不過,既然已經被人盯上,這裡便不再安全,我想要抱起鬼魅夕走人,卻在起身的瞬間,聽見外頭的異樣聲響。
  洞穴外頭是個隱蔽的山谷,溫度雖然低,不過天氣本來也還算平靜,突然下起了雪,而且還是狂猛的暴風雪,我看著外頭的呼呼暴一謝罐勰箕完全是雪花遮蔽,看不清楚,幾乎看傻了眼。
  「太、太荒唐了,哪可能有這種事?」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至少不可能是自然生成,擺明就是人力影響,但如果要透過魔法來影響天氣,這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除非是傳說中的特殊神器,又或是超大規模的魔法陣,否則想在頃刻之間營造一場暴風雪,這……不太像人類做得到的。
  「敵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把我們封鎖在洞內……」
  鬼魅夕做出這樣的判斷,然而,敵人的想法似乎不是這樣,所以鬼魅夕的話才一說完,外頭就傳來一聲大喝。
  「洞裡的兩個小鬼,給老子滾出來!」
  出乎意料,敵人居然主動叫陣,對於正愁摸不清敵人底細的我們來說,這樣實在是太好。鬼魅夕受傷,毫無戰力可言,這一陣衹能由我來接,我對鬼魅夕吩咐兩句,跟著便縱身衝出洞外,尋找敵人的蹤跡,希望在正式交手前,先看清楚敵人的相貌,多一點了解、多一點資料。
  漫天風雪中,我看見了一個魁梧的身影,足足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在風雪裡像一座山似的站立……那輪廓很明顯是個男性。
  最初,那個高大的身影仍有些模糊,我以為是雪花遮掩的緣故,可是,那人沒有走近,暴風雪也沒有停止,他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我看清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色的長袖、黑色的皮褲,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氈帽,臉上有兩撇黑色的性感小鬍子,還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
  這是一個從頭到腳都籠罩在黑色裡頭的男人,隨著他身形的漸漸清晰,對我所造成的壓迫感也是千百倍狂增,就好像站在那裡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具人形的史前凶獸,或是一座巍峨高山,光衹是站在那邊不動,就形成一種壓力,讓我覺得自己極為渺小,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
  剎那之間,我覺得自己彷彿身在夢中,做著一場醒不過來的惡夢,要不是因為「最近在精神修為上大有長進,又有神器護身,這一下可能已經跪倒下去,認輸投降了。
  「哦?居然還站得住?小子有一套,不是廢柴啊。」
  充滿陽剛氣息的聲音,入耳瞬間,我突然覺得不妥,也說不上有什麼問題,就衹是單純覺得有些不妥當,特別是那種身在惡夢中的感覺,實在是很……」
  總之,由於這分怪異感,至少有一件事我能肯定,就是對方正對我施行精神壓制,直接影響我的心靈,讓我無法提起鬥志,不戰而潰。平常對上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時,對方的絕頂修為會自然而然形成氣勢,向敵人進行精神壓制,可是現在的情形有點不同,這個男人是刻意發動精神攻擊,而且還明顯是此道高手。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試圖抵抗,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對方飛起一腳,直接把我踹得飛了出去,倒飛墜回洞穴中,重重撞擊在石壁上,渾身骨痛欲裂,還沒喘一口氣,已經被他追進來,一腳踏在我胸口,將我定住。
  「賊小子!長著這麼大的個子,怎麼本事這樣差勁?」
  大漢一腳踩住我胸口,我看見鬼魅夕坐在營火邊一動也不動,沒有採取任何動作,可能是判斷偷襲無用,只會招來更嚴重的後果。
  「小賊!你走運了,大爺我剛剛決定,要當著你的面,幹這個小女娃娃,你有幸大飽眼福,該謝謝大爺我!」
  不愧是心理變態,一開口就是要幹女人,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這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傢伙就開始自報名號。
  「不屬天,不屬地,生滅於……唔,這個不太威風,還是換一個吧。」
  我搞不清楚那傢伙在想什麼,就看他輕咳兩下,清了清喉嚨,朗聲說話。
  「即使這冷酷的世間,沒有神的存在,但天在呼喚,地在呼喚,人在呼喚,呼喚我打倒邪惡……」
  大漢喝道∶「惡人們聽好,我就是正義與愛的天才魔導師,阿里巴巴古德三世。」
  這名字不倫不類,但入耳瞬間,我確實有種想撒尿的衝動,只不過……是笑到撒尿,而最奇怪的一點,是他又補了一句。
  「……喂!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不是你們想的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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