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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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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玉蠍突擊 鬼魅重生
  當我結束了為期六天的閉關,從木塔中走出來的時候,聞訊趕來的倫斐爾,表情顯得很不安,但看我對他比了一個已搞定的手勢,他的表情也緩和下來。
    「治、治好了嗎?」
  「差不多吧,雜七雜八隨便治治,也就是那樣了,反正會比從前要好,其他的部分……我又不是專業醫師,難道你指望我順便替她美容抽脂兼整型嗎?」
  強勢回答,倫斐爾為之語塞,但聽見碧安卡平安無事,他喜形於色,張口欲言,卻又像想到了什麼,沒把問題提出口。
  看這表情,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應該是想問我怎麼替碧安卡施救的,衹是話到嘴邊,意識到這問題不對,問了不如不問,這纔把話吞回去的。
  「聰明啊,有些話問了也沒好處,反正你我心裡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倒是有些別的事,我要問問你,碧安卡被你扔在這裡,其餘的人呢?」
  不問不知道,一問iv嚇一跳,聽倫斐爾說,早在他醒來之前,天河雪瓊就已經與四大聖僧一同返國,本來還想把冷翎蘭的石像也搬走,但在試圖搬移時,石像開始產生細微裂痕,經過研究判斷,最後還是決定把石像留放在等待大監獄裡衹是加上重重結界作守護。
  天河雪瓊與四大聖僧臨去之前,反覆叮嚀,就連之後心褝大師親臨,也極為重視這些石像,是以雷曼也不得不認真看待,不敢掉以輕心。
  倫斐爾道:「當初被大妖人擄去改造的幾個女人,天河雪瓊還有那名人類女子,都已經返迴金雀花聯邦。那個人類女子的狀況不算太嚴重,而她運氣不錯,光之神宮的第一高手心劍神尼願意替她醫治,她迴金雀花聯邦後,想必……咦?你的表情……」
  夏綠蒂被帶迴金雀花聯邦接受治療,能否治得好,這點倒是難說,不過心劍神尼居然主動表示願意替她醫治,我可不認為這是大慈大悲的表現,多半是對馬德列的改造、調教手法感興趣,要把這個活範本弄回去,好好研究,夏綠蒂甫脫大妖人控制,卻落入大人妖的魔掌中,以後的日子多半……唔,很難說,搞不好是爽到天天睡不著也未可知啊。
  「那……羽霓呢?她沒被帶迴金雀花聯邦嗎?」
  這點倒是有些奇怪,就算心劍神尼對羽霓沒興趣,但她好歹也是心燈居士的女兒,念在這點故人香火的情分上,心禪大師沒理由袖手不管,不帶她回去治療,這裡頭應該也有點什麼緣故。
  「這個……羽霓師妹的狀況不太妥當,也不適合帶回慈航靜殿,所以被留在我國,安置在特殊地方。」
  倫斐爾這些話說得吞吞吐吐,而當我知道,所謂的特殊地點,是一處地下的石牢,不禁臉上變色。
  「喂!這是什麼差別待遇啊!你妹妹就專門蓋個木塔來關,她就被扔進石牢,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詁雖如此,我也知道事有蹊蹺,心褝大師明明都來過此處,卻把羽霓擱在這裡,必有不尋常的地方,所謂石牢,恐怕也不是表面上聽來那樣單純。
  「詳細情形到底是怎樣?黑道王子,有話不要吞吞吐吐的,我……」
  話只說到這裡,一股莫名的警兆,讓我覺得不妥,這種異樣感覺……彷彿心頭被一塊重鉛壓著,如此沉重的壓迫感,極不尋常,這警兆非但是危險,還不是普通Z 的危機。
  (怪了,什麼東西來了?隱隱約約,有絕頂高手的氣勢,極不尋常,總不會是馬德列死而不僵,又詐屍跑出來活動了吧?這傢伙到底是龍還是蟑螂啊?
  壓迫感中帶著強烈的黑暗氣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我因為這些時日的特殊訓練,能夠提早察覺,旁邊的倫斐爾就慢了一步,甚至還是看到我表情有異,這纔發現不妥。
  「黑暗的氣息在逼近,方位……方位無法判別……」
  倫斐爾露出駭然之色,理論上再強大的力量,移動時都會有跡可循,甚至越強的力量就越明顯,越難遮掩痕跡,可是這股黑暗氣息的逼近,卻極為怪異,我們衹能察覺它的到來,卻查不出東南西北,這實在古怪,總不成它是繞著圈子逼近,東南西北都一下子跑遍吧?即使是這樣,我們也該發現它同時存於四方,而不是虛無標緲,無從認跡。
  更令我不解的是……這股黑暗氣息,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到這點,剎那之間我已明白一切,更是心中慨嘆,該來的東西果真一樣都躲不了,似乎有某個人耐心欠佳,送來鬧鐘之後,又怕我賴床,重重補上一腳來了。
  「黑道王子,麻煩你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又要戰了?這邊現在毫無戰力可言,除了疏散群眾之外,我什麼東四也準備不了。」
  倫斐爾不是庸碌之輩,但自己的家園經歷連場惡戰,別說回復元氣,甚至連好好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轉眼間又有敵人殺上門來,還直逼華爾森林,這也就難怪他口氣奇差了。
  我同情倫斐爾的壓力,但整體情況卻比他所想像的更糟,「不,不用疏散了,時間太短,跑是跑不掉的,你可以通知你的臣民準備祈禱,這樣說不定等一下可以直接上天堂……或者省事一點,閉著眼睛就下地獄了,也沒差啦。」
    「什麼?」
  倫斐爾這一驚非同小可,但我確實也沒騙他,警告話語纔剛剛說完,方圓數里空間的氣溫瘋汪下降,天空中雖然沒有烏雲,可是整個天色卻迅速變得陰沉,緊跟著,天上突然撕裂開一道口子,發生劇烈的時空震盪。
  「這是……時空震?什麼東西在進行次元穿越?」
  倫斐爾的吃驚可以理解,次元穿越的技術,就是瞬間移動的基礎,只不過我n 平時常見的瞬間移動,人是「咻」的一下就憑空消失,在某處突然出現,看起來簡簡單單,而此刻所發生的次元穿越,卻是強行撕裂空間,以一種非常暴力的形式登場,還未正式現身,便已令人又驚又畏。
  朗朗晴空,萬里無雲,原本湛藍色的天幕,卻被撕裂出一道黑紅色的血口,詭異莫名,一個約莫有兩米高的身影,正從裡頭緩步走出,浮現在天上。
  那個身影,相當怪異,半人半蟲,基本上是女體與蠍子的組合物,上半部是美麗而精悍的英媚女體,蜂腰纖瘦,高挺的雙乳渾圓,但腰部以下,則是猙獰可怖的蠍體,更還拖著一支長長翹起的毒蠍尾,雙手的部分也非人形,是一對蠍鉗,不住往下滴著鮮血,說明了來此之前正進行著殺戮。
  這只人形異物,基本上符合暗黑召喚獸的一貫形象,不過有一點確實很不一樣,那就是構成這只暗黑召喚獸的物質,並非血肉,而是高度凝結的青藍色冰晶,彷彿千萬年不化的永凍冰層,半透明的表面,看得見內部美麗的青藍色,如此澄澈明晰,衹要凝視久了,好像連魂魄都會被吸進去。
  因為構成身體的物質是冰,不是血肉,所以就連那一束綁在腦後的馬尾冰發,都顯得很怪異,盡管它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依照幾個暗黑召喚獸的外形來想,除了冰蘭玉蠍,這就不可能是別的了。
  (蘭蘭,到底是你和哥哥最親,哥才一醒,你馬上就過來看我了,不過,希望你不會鬧得太大啊……我纔剛這麼想,精靈這邊的防禦攻擊已經發動。不管再怎麼弱體化,華爾森林始終是索藍西亞的王都,擁有一定的防禦力量,沒可能說天現異象,一個人型妖物出現在半空,底下的精靈們還不知死活,跑出來當煙火看。暗黑召喚獸纔剛出膝,這邊就已經做出反應,數以千計的炮弩、魔法箭矢,如飛蝗般朝天上射去,攻轚冰蘭玉蠍。
  姑且不論實質殺傷力,這一下炮弩齊發,箭如驟雨的景象,實在很有視覺衝擊力,尤其是當這些攻擊來自四面八方,卻都在逼近冰蘭玉蠍周圍三米時,被——層肉眼難見的無形氣罩所擋住,紛紛墜地,那種畫面才真是讓人看了想要驚嘆。
    「好厲害!」
  倫斐爾喃喃道:「剛纔箭雨之中有破龍箭,箭身粗如海碗,上頭附著風火之力,別說是鋼板,就算是鋼牆都會被射穿,是專門用來射殺龍的重型武器,居然……居然連護體氣罩都攻不破……」
  令人驚訝的防禦力,這正是冰蘭玉蠍的特色,它本就是吸納賢者手環誕生的召喚獸,在手環異能完全發揮的情形下,「絕對物理防禦」是應有水準,而它本身的強悍程度,也足以抵擋大多數的魔法攻擊。
  (奇怪,賢者手環發動時候的限制,在物理攻擊難傷的同時,肉體對魔法攻擊的防禦也會降到最低,當初武間異魔就是這樣完蛋的,但冰蘭玉蠍剛纔接下上千發魔法箭矢,毫髮無傷,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等級一高,神器的運用法則也會不一樣?
  我感到奇怪,凝神細思,畢竟這種事情不可以開玩笑,拿著舊資料去打怪,這和送死沒多大分別,趁著精靈們發動第二波攻勢,我在底下觀察,終於看出了點端倪 .(冰蘭玉蠍一直是用氣罩來擋,並不是軀體直接接觸,或許就是因為怕身體出現問題,才用這方法防禦的……暗黑召喚獸威名赫赫,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會只為了挨打,當第二波攻搫再次無功,滿天的炮弩紛紛墜下,魔法箭矢爆散成空中的彩色火焰,冰蘭玉蠍也發動攻擊。
  雙臂伸揚,冰蘭玉蠍仰起頭,發出了一下無聲的尖嘯,盡管我們聽不見聲音,卻可以清楚感覺到,震波在大氣中傳遞、擴散,以冰蘭玉蠍為中心,撼動了方圓十數里空域,震波所過之處,空間都出現輕微的扭曲,站在底下往上看,實在是一幕很驚人的畫面。
  氣溫狂降、空間扭曲之後,就是天上的水氣凝結,開始一點一點地飄雪下來,冰菊似的雪花,飄灑得又快又急、,一下就變成漫天大雪。
  大雪中,有些東西慢慢凝結成形,是各式各樣的妖獸,在降落的過程中,還衹是半成形的雪堆,但與地面一接觸,吸受大地之氣,馬上就活化過來,成為能活動的衍生物。
  這些妖獸,幾乎都是體型笨重、負殼披甲的外形,有三成的走獸外形近似烏龜,可是栘動速度極快,力大無窮,體型大如牛犢,橫衝直撞起來,就像戰車一樣難以阻擋。
  在地上爬的那些像是戰車,並不代表那些不爬的就好對付了。有一半的妖獸,吸收地氣成形後,卻是站了起來,盡管模樣半人不鬼,不過這些人形妖物卻手持大斧、狼牙棒之類的重兵器,踏著撼動大地的重步,揮動兵器,開始攻擊周圍的敵人。
  拿著大斧、狼牙棒的勇猛戰士,乍聽之下是沒什麼了不起,伹這些由玄冰所凝結成的狂暴戰士,悍不畏死,一個個身高兩至三米,刀劍不傷,力舉千斤,狂猛地衝奔出來,手中兵器見著敵人就掃過去,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事了。
  精靈們除了施放魔法,也使用大型器械,抬出連弩機座,對著這些冰暴戰士射搫,無奈……水固然是天下至柔,當凝結成冰後,卻又堅逾精鋼,魔法攻擊和重裝武器攻擊,衹能在它們的身上打出裂痕,碰到那些戰車般橫衝直撞的牛龜,甚至連裂痕都打不出來,就這麼被它們衝至近處,一米半長的狼牙棒揮砸過去,把連弩機座像掃稻草似的打飛半空,旁邊的精靈自是筋折骨斷。
  這些邪物,都是由暗黑召喚獸引來邪靈,再由本身的魔力為其凝聚成體,現身成形,到底會形成什麼衍生物,與暗黑召喚獸本身的屬性很有關係,冰蘭玉蠍所變化出來的衍生物,看來就是防禦力超高,凝冰成形,力大無窮,完全采正攻法,橫衝直撞,說來……倒是很符合冷翎蘭的個性啊。
  最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這些東西的數目不多,大概就是幾百個,四處衝殺,造成混亂,換作是一年以前,估計半小時內就會被消滅,別說佔到上風。這也很正常,喑黑召喚獸雖然厲害,卻也終究有其限度,不然若是隨隨便便就能召喚出幾萬個這種強力衍生物,那也不用打了,估計對我們吹一口氣,我們就化為膿血,慘死當場。
  倫斐爾慌忙調度,指揮本已捉襟見肘的精靈部隊,有組織地進行抵禦,也虧得倫斐爾在此,要不然,這邊絕對不會衹是慌亂一陣,勢必又要造成慘重死傷,不過,除了這些嘍囉,更要命的敵人卻直逼過來。
  天上的冰蘭玉蠍再次高舉手臂,隨著那一雙蠍鉗的舉起,胸前渾圓的美乳展露無遺,在微微的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由玄冰所構成的完美弧線,真正是冰肌玉骨,令人驚艷。
  不過,美麗的感覺衹有一瞬,當冰蘭玉蠍發動召喚,一頭由寒冰所組成的中型飛龍出現,它踩踏在飛龍之上,朝我們這邊俯衝過來,要向我們動手了。
  「……該來的,始終要來,人生裡面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對,不能逃避的。」
  眼看冰蘭玉蠍就要殺到,我轉頭對倫斐爾道:「黑道王子,這邊的戰局由我來,處理,你去指揮臣民抗敵吧,我竭盡所能也會掩護你,不讓這怪物去你那邊干擾。」
  「你……這可是天下無敵的暗黑召喚獸啊!」
  倫斐爾望向我的眼神,有- 絲感動,「以你的個性,居然會這麼犧牲,真的是改變了不少,不過……我們出來混,就是要講義氣,放你一個人去對付,這未免……」
  「過意不去是嗎?這個容易得很,那我先走,由王子殿下你來頂著吧,反正你武功高強,又有祖宗保佑,頂多再用一次武神霸斬,這什麼召喚獸的,算條毛啊!」
  我不是說說而已,一句話沒說完,已經拔腿就跑,就把倫斐爾扔在那邊乾瞪眼,半響他纔反應過來。

  「喂!你根本就沒變嘛!這種時候,你哪能- 個人跑啊?給我停下!」
  「停你媽的,這是暗黑召喚獸耶,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夠挨它一擊的,你要我停下來,那和找死有什麼兩樣?你自己一個人死就行了,講點義氣,千萬別連累兄弟啊!」
  要說不連累,那確實也是沒錯,因為我一往前跑開,正降落中的冰蘭玉蠍就捨了倫斐爾,朝我這邊追來,那頭中型飛龍則是飛向倫斐爾,去處理他了。
  「蘭蘭,你這傢伙,就算變成這樣了,還是死追著我不放啊!」
  我拔腿就跑,途中碰上巨大冰龜、冰暴戰士阻路,看準破綻就是一扯、一掀,打來的力道越大,被我摔出去的力量也是越強,尤其是摔往冰蘭玉蠍的方向,既阻敵,也是存心試探。
  連同月櫻在內,黑龍會能夠控制的暗黑召喚獸,已經有五個,但不管我怎麼想,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暗黑召喚獸至凶至邪,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操控的,盡管茅延安使用的手法,是驅策不是操控,但究竟是如何做到,這是我必須要弄懂的。
  再者,從嚴格意義上來看,真正的暗黑召喚獸,恐怕也就衹有閻羅屍螳一個,其餘的暗黑召喚獸,作法上頭有差,其威力與應有的水準到底有多少差別,也是我想查探明白的,要不然,假如冰蘭玉蠍也能像閻羅屍螳一樣,扭曲時空軸,從異空問內召喚出多個自己,那我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殺,連打都沒有得打。
  冰蘭玉蠍從天而降,就落在我面前,但沒等冰蘭玉蠍著地,我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單從力量上來比較,我與冰蘭玉蠍足足差了兩個級數,要是在這裡與它硬拚,不用一個照面就會被秒殺,再怎麼要表示勇敢,我都不會傻到在這裡與它對拼,沒等它著地,已經發動了一記厲害招數。
    核融拳,飛翼零式!
  以前聽白起說過,核融拳的每一式,都是由極厲害的武器化形而成,我也不知道飛翼零式到底是什麼厲害兵器,但這一式確實是核融拳中的殺著,一經發動,無聲無息,以肉眼難見的高速,拔地而起,回飛彎繞,出現在敵人的後方,雙拳聚力,狂轟出去。
  若是當真對上冷翎蘭,我多少會有些顧忌,飛翼零式這記絕招極度強悍,能將我的力量集中提陞,發揮到近乎第七級力量的水準,真正對上冷翎蘭,若趁她不備打中後腦,不死也是殘廢,但碰上冰闌玉蠍,有物理攻擊無效的至高防壁在前,與其擔心它的腦袋,我其實更擔憂自己的手骨。
  (命中的時候,發動魔法攻擊,測試看看它抵禦魔法攻擊的能耐如何。
  這是我急於知道的事,不過,沒等我雙拳擊實,身後就驟起一陣寒意,冰蘭玉掀的蠍尾靈動如蛇,一下子猛朝我纏捲過來,尾端的蠍針更直刺我頭頂,要是被刺實,不管我的護身力量怎麼強,相信都是破腦慘亡的後果。
  碰到這樣的局面,也衹有先放棄攻搫,空中回身,險之又險地避過蠍尾這一擊,但這條蠍尾不僅是靈活,移動速度更是快得驚人,一擊不中,立即連環出擊,連捲帶剌,要不是我眼明身快,早就被刺成馬蜂窩了。
  (要命,一點都不留手,看來是真的要取我性命,半點舊情都沒有,可以不用奢望召喚獸保有宿主人格與意識了。
  想是這樣想,我卻發現自己又陷入一個更糟的情形,當蠍尾幾次攻擊無功,冰蘭玉蠍的上半身,突然展現驚人的柔軟度,一百八十度扭腰轉身,一雙蠍鉗帶著碎石分金的大力,狂風暴雨般向我襲來,讓我陷入被前後夾擊的痛苦窘境,前有蠍鉗攻擊,後有蠍尾狂刺,短短數秒內,就在生死邊緣來回十多趟。
  我背後早已驚出一身冷汗,不過對於自己的處境,也還不至於一籌莫展,腦子緩裡頭大概有三個方案可用,衹是不曉得該先用哪一個。
  (管不了太多了,先用自己能搞定的方案一!
  心念一動,腦裡已經有了決定,第一時間將魔力源源不絕地輸入神器,發動神器異能。
    霸者之證,精神刺穿!
  正面開戰不夠人打,只好玩精神攻擊這一套,創世聖器斗暗黑召喚獸,勉強說上是同等級的對比,一記精神刺穿對準冰蘭玉蠍的腦部打過去,那張沒有- 絲表情的冰雪面孔上,一下子完全放空,像發呆似的僵住。
  這個戰術宣告成功,賭的並不單純是心靈突襲,冰蘭玉蠍高防禦力的異能,既是來自賢者手環,對魔法方面的不設防多半也繼承下來,我無法將火球、風刃之類的攻搫突破防守送入,但送一記無形的精神刺穿,這就不難。
  精神突刺奏功,我幸運逃過一劫,但這一記攻搫卻也絕不輕鬆。像這種心靈魔法,說得淺白- 點,其實就是用我的靈魂,去撞目標的靈魂,雖然說是偷襲,但要是對方的精神修為遠高於我,貿然突襲的結果,就像使勁把雞蛋扔在石頭上,我這邊的情形沒有那麼糟,可是隨著精神刺穿發出,我也頭痛欲裂,就像腦袋重重撞在石碑上- 樣,眼前發黑。
  頭痛得實在厲害,我身形一墜,慌忙中雙手亂抓,居然碰觸到冰蘭玉蠍的胸口,一把將那渾圓高挺的美乳抓個結實。這一抓看似香艷,其實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掌心在與冰乳碰觸的瞬間,徹骨奇寒傳透而入,我全身血液幾乎瞬間凍結,本來痛到快裂開的腦袋,一下也被凍得清醒過來。
  (媽的,不愧是蘭蘭,真是夠辣啊,連要吃個豆腐都會吃到凍豆腐!
  冰蘭玉蠍的體溫太低,我僅是這樣一觸,掌心就幾乎黏在圓滾滾的冰乳上,扯不開來,要是真這樣摔下去,肯定整個身體都會被黏住,死得奇慘,當下用盡所有力氣,半空翻身,翻出冰闌玉蠍的軀體夾擊範圍,手掌幾乎是從那冰乳上硬扯下來,鮮血淋漓,奇痛攻心。
  盡管暫脫險境,情形卻沒有好到哪去,精神刺穿能把普通人的腦袋打爆,但衹能制住冰閜玉蠍一瞬,在我往外翻出的時候,冰蘭玉蠍的眼神回復凌厲,清醒過來,一聲厲嘣,目光怒瞪過來。
  冰閜玉蠍這次若出手,就不會衹是揮動蠍鉗、甩擺蠍尾,而是真正要以其第八級力量出擊,不管是發動什麼招數或魔法,都再沒有可以取巧的地方,要是發出具有大滅絕性的究極魔法,不但我要完蛋,周圍連帶倫斐爾在內的精靈們都要陪葬,這也讓我不得不使用另外的兩個方案。
  「她媽的!鬼妹,你還要在那裡看到什麼時候?再不出來,你我都要一起完蛋!」
  這句話喊了出來,別人可能聽不懂意思,但早已暗中潛伏在附近的那個人,絕對知道我在喊什麼。正常情形下,我這麼喊多半叫她不動,不過眼下的情勢,她一定也看得明白,再不合力出手,我隨時都會被冰蘭玉蠍宰掉,什麼後頭的打算都別談了,因此,身為前忍軍頭目的她,不出手是不行了。
  無聲無息,一道完全透明的身影,橫過長空,飛躍至天上,忍術中的秘技確實高明,陽光完全透過那身影照射過來,根本就看不見她,要不是我一直在注意,以霸者之證遙遙鎖著她模糊的靈魂印記,也是絕不可能發現她的。
  (為什麼躍那麼高?看起來不像是要從高下擊,難道……問題在天上?
  我發現應該已被黑龍王處死的鬼魅夕,要逼她出手,倒不是為了她的武功,否則兩個不足第七級的傢伙,聯手打暗黑召喚獸,結果頂多是從瞬殺變成秒殺,還是不到一分鐘。
  真正讓我把希望寄託在鬼魅夕身上的理由,是因為她對黑龍會之內的各種陰謀都有參與,知道許多內情,或許也會知道暗黑召喚獸是如何驅策。這個秘密我想查探,卻一直摸索不出來,衹能從鬼魅夕的身上找線索,此刻看她飛身半空,如果不是發動什麼大招數,就是針對暗黑召喚獸的要害而去,問題是……天上有什麼特殊東西呢?
  (天上有什麼呢?就是天……雲 還有……太陽!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我的目光從天上掃了一遍,猛然盯著那極不自然的太陽。
    對了!就是太陽!
  第八章 萬魂誘導 邪惡震波
  第八級強者的戰鬥,我也算是看得多了,每——次發招或是催使魔法,都搞到風雲變色,日月無光,每次幾乎都是烏雲遮天,幾乎沒有哪次還看得見太陽的,相較之下,今天的太陽算是大了,我還是第一次在這種戰鬥中見到如此晴朗的陽光。
  這個問題,之前我沒有細想,現在被鬼魅夕的動作給點醒,抬頭注意天上的狀況,登時發現這顆太陽看起來很不正常。
  太陽當然不可能有假,即使黑龍王本領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偷天換日,在太陽裡頭做什麼手腳,不過,我們都是從底下往上看,若是有人在天上放了什麼東西,與太陽重疊移動,我們一時間也不會想到。
  (原來如此,誘導暗黑召喚獸的關鍵物,就藏在那裡啊……黑龍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先把誘導物放在目標地,衹要暗黑召喚獸感應到誘導物的存在,就會主動追趕過來。還好……來的衹有冰蘭玉蠍,要不然……在我這麼想的同時,天上驟然閃過一道刀光,前忍軍統領鬼魅夕出手,劃破了天上的「太陽」這一刀實在是砍得很好,雖然不曉得具體手法,但天上的「太陽」一破,登時露出了—個赤紅色的圓球其色殷紅如血,從它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赤紅色的血光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將大半個天空都染成血雲,陰風陣陣,與原本大氣中的寒氣交織,頓時形成一場冰血雹。
  點點紅雪,自天上飄落下來,—時間血雲蔽天,紅雪風暴席捲四方,天地之間彷彿就只剩下紅、白兩色,血飄紅,冰凝白,把整個世界弄得淒絕無比,要不是最近見多了這種末日景象,我大概會像周圍那些精靈一樣 .嚇到目瞪口呆,兩腿發抖。如此淒絕的陰氣,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產生的,照估計,多半是萬靈血珠那一類的搞法,衹是用來血祭的人數更多,產生的怨厲之氣更厲害,萬靈血珠是凝一萬名冤魂聚合成珠,瞧這鬼束西的樣子,大概是數萬甚至十萬怨魂……死者的量超過一定數目,就只不過是一個數字了。
  要殘殺這麼多的生命,就算是伊斯塔都未必能做到,倒不是不敢或下不了手,是國民與奴隸總共就那麼多,把人都拿來血祭殺光了,國家也要崩潰了,衹有黑龍會沒有這方面的顧慮,說來荒唐,一切只因為他們有個生產部門,專門用各種正常與不正常的方法,製造嬰兒,然後像牲畜一樣按歲數屠殺,進行血祭,聽說從十年前起,每天都能維持千人的量產,所謂陰毒至極,伊斯塔要傾舉國之力,製造的一顆萬靈血珠,他們每個月起碼能生產三顆。
  鳳凰島陸沉,反抗軍與義勇軍全員覆滅的一仗,估計也貢獻了不少亡魂,這樣子搞起來,要弄出此刻天上的這個邪門東西,並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如此大量的亡靈匯聚,要不是有強力咒封,將亡魂封印在球體之內,這裡早就變成陰魂亂竄、萬鬼齊嚎的恐怖場面了,至凶至怨的暗黑召喚獸,會跟著這種東西跑,那真是一點都不稀奇。
  (那傢伙嘴上講得好像很了不起,其實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什麼不能控制衹能驅策,說得明白一點,根本是吊著胡蘿蔔當誘餌,讓兔子追在後頭跑嘛!
  這個策略不衹是粗糙,根本就是亂來,不過,亂七八糟的地方還不衹是這裡。
  紅雪風暴降臨,那些赤雪還沒灑落,我就感覺到裡頭不尋常,定然含有劇毒,大量亡魂的怨氣散入雲中,化雪而下,本身就是絕毒,要是吸入或碰著,都有中毒之虞,倫斐爾也察覺到這點,連聲向周圍的同胞喊話警告。
  照常理推論,火雲蓋天,陰風慘慘,這樣的環境應該對邪惡生物有力量加乘效果,能夠幫助暗黑召喚獸所喚來的那些衍生物,然而,實際情形卻不是這樣,那些甶冰聚成的魔獸、魔戰士,碰著了天上飄落的紅雪,雖未中毒,卻好像被什麼高溫東西燙著一樣,原本不懼刀槍的堅硬冰軀,竟然被紅雪燙蝕出了傷痕。
  見到這情形,我百分百肯定,冰蘭玉蠍襲擊華爾森林,絕不是一個縝密的攻擊行動,敵方甚至連最基本的屬性配合都沒有考慮,單純放一個超強的暗黑召喚獸過來就算了,不但不管後果如何,連過程都毫不在意,所以才會出現這麼可笑的一幕,被召喚出來的魔獸、魔戰士,被己方的紅雪給傷著了。
  正與倫斐爾相鬥的那條冰龍,本是大沾上風,但可能是因為體積太大,又飛得高,一陣大風吹來,被紅雪風暴捲著,堅硬冰軀出現千百個拳頭大的洞孔,嚎叫一聲,在空中開始分解碎裂,(倫斐爾躍高發出一擊)(這句話原文就是這樣,不過感覺很奇怪)輕易將那條冰龍給消滅,落地後還不忘狂喝一聲。
  「不過爾爾,連末曰戰龍尚且完蛋,更何況這不入流的渺小東西,我索藍西亞是專門讓龍族倒楣的地方!」
  如此狂言,令我噴飯,這傢伙好像完全忘記,末日戰龍就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禍害,更把收拾末日戰龍當成他們的功勞了,要是真那麼有自信,乾脆直接去單挑黑龍王啊,那樣豈不英雄?
  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在戰爭中適度地發出豪語,很有激勵士氣的作用,倫斐爾的這句狂言一說,周圍的精靈紛紛振臂高呼,士氣大振,從多人中毒倒地的慌亂中穩定下來,對著冰獸、冰戰士發動反攻。

  精靈們的士氣提振,卻刺激到正要對我動手的冰蘭玉蠍,我看它一雙玉臂繞了個圓弧,驟然結印,暗叫不好,未及示警,以冰蘭玉蠍為中心,一股寒流朝四面八方延伸過去,所經之處,地上不只封凍,更結成數米高的堅冰,凡是被這寒流給碰著的事物,不論是精靈,還是那些冰獸、冰戰士,全部被封在堅冰裡,斷絕生命氣息。
  雖然是隨手而發,卻是高級魔法的威力,轉眼問,周圍數百尺盡成冰凍琉璃世界,九成五的活動物體都被凍在冰內,倫斐爾站得遠,又有精靈衛士捨命守護,還來得及躲避,我卻是就站在冰蘭玉蠍的三米范團內,寒流一發,首當其衝,當下就判斷出不可能閃得掉。
  (僥倖幸啊,這種瞬殺的方法,以前老白也玩過,算得上訓練有素,不然可真是死定了。
  寒流襲身,我不閃不避,保留一口真氣運行體內,當整個人完全被堅冰所凍,四肢百骸都給凍僵,幾乎連每根骨頭都被冰脆,卻能保住心肺臟器的正常運作,不至於斷絕生機。
  先保住性命,再來……就是積蓄力量,試圖一舉破冰,再不然還可以裝死,試圖用霸者之證再發一記精神刺穿,要是能把冰蘭玉蠍打得暈頭轉向,就能多爭取一點時問,不過……冰蘭玉蠍的目光,直盯著被冰封的我,看那個架勢,似乎是打算把我連同堅冰一起破壞。
  時間緊迫,我已經不能拖延,必須立刻破冰而出,就是不曉得我這番拖延,有否為戰友爭取到一點機會。
  倫斐爾能做到的有限,但鬼魅夕出手一擊,只將天上那邪異事物的外殼擊破,自己卻被巨大的反震力量給轟飛,重重墜往地面,直至此時才能再度躍起,發出第二擊。
  或許是因為被萬魂反震所傷,鬼魅夕這次躍起出擊,不但無法維持隱身,就連就連速度都慢上許多,才跳躍起來,正要對我動手的冰蘭玉蠍就有所察覺,連頭也不回,長長的蠍尾橫甩出去。
  蠍尾長度有限,當然是打不著半空中的鬼魅夕,但誰也不曉得,冰蘭玉蠍的蠍尾居然能發射尾針,這一著威力奇大,速度更是疾若雷火,鬼魅夕驚覺不妙,半空中想要閃身躲避,卻哪裡還來得及,血花一閃,身體已經被蠍針打穿,半邊身體血流如注,成了一個血人。
  我聽說,忍術之中有很多詭奇技巧,分身、化身,別說是打中了人,即使是把人打爛了,仍可能衹是打爛一截替身木頭,本人化形遁去,減輕傷害,以鬼魅夕的級數,不可能不會此術,我正猜想她會不會以忍術化形遁走,但情形顯然惡劣許多,鬼魅夕中蠍針之後,居然被蠍針給釘在半空,像是被釘在一堵牆上,掉不下來。
  蠍針似乎不是一根普通的長針、毐針,否則以鬼魅夕之能,斷無可能抵擋不住,多半是附著極陰狠的內勁,一打入體內,就破壞經脈、內臟,比什麼猛毒都厲害,才會一擊就讓鬼魅夕重創。
  情勢緊急,冰蘭玉蠍的注意力,全都在鬼魅夕身上,要是我不做點什麼,鬼魅夕可能馬上就要被宰掉,接著就是我也逃不了。我心中著急,將積蓄體內的力量運勁外發,想要破冰,可是這堅冰的硬度卻大出我意外,這一輪發勁,居然無功,唯一產生的作用,就是讓冰蘭玉蠍的目光直盯過來,穿透冰層,瞪在我的臉上。
  (不得了,再不脫困,就要被蘭蘭謀殺親夫了!
  趁著冰蘭玉蠍還沒動手,我再一次發勁,使足了全身力氣,死命一掙,終於讓堅冰產生裂痕,再一運力,終於破冰而出,像一道射往天上的箭矢,飆沖而起。
  破冰衹是暫離險境,但即使我躍高,也不見得能破壞空中那事物,更別說還有冰蘭玉蠍阻擱,要是挨上一記蠍針,不死也重殘,所以不管再怎麼不願意,現在都衹有把最後一著拿出來用了。
  「他媽的,睡得夠爽了吧!給我出來!把那團東西打掉!」
  一句話喊完,正躍往上空的我,驟然轉身,往下方急墜,猛撲向冰蘭玉蠍,進入二十米距離時,意聚眉心,再次打了一發精神刺穿出去,預備來個高速突襲。
  這一擊,連我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果然就踢到大鐵板,精神刺穿一發出去,感覺就像是拿自己腦袋撞在一根燒得通紅的大鋼柱上,又痛又燙,幾乎是立刻就七孔溢血,意識半昏,往下摔去。
  驀地,一聲尖嘯由遠而近,迅速傳入我耳中,是有什麼東西以極速移動,撕裂大氣而來,威勢著實懾人,尤其是在迫近百尺範圍時,強猛勁風形成震盪波,一路撕空破冰,展現不凡修為,盡管比之暗黑召喚獸還遠有不如,但卻已經是當前索藍西亞所不應存在的高手。
  多虧了這個變數的出現,冰蘭玉蠍的注意力又被引走,僅是揮動它的蠍尾,砸在我身上。我感到一股大力湧來,護身硬功也承受不住,左側劇痛,整個人已經被蠍尾給打飛了出去。左側劇痛,整個人已經被蠍尾給大飛了出去。
  被打飛的同時,我已知道自己肋骨斷裂,但模糊中,就看到一團銀亮光華,高速飆進戰場。
  耀眼的銀芒,是發自來人週身所繚繞的光華,更是源自於她那一頭美麗的長髮,如同飽吸了天上月色般的皎潔,神聖清高,盡驅週遭的邪惡穢氣,在這冰與血的不祥世界裡,開出一條聖光之路。
  大氣中的風元素在鼓蕩,甚至可以說是在歡呼,雀躍著迎接著這名御風使者的到來,銀光之中,就只見到一個身無寸縷、完全赤裸的少女胴體,手持長戟,高速飆行而至,直奔天上的那團血光。
  幾天的「療程」下來,碧安卡基本上已經復原,力量還推升了一層,我離開木塔之前,對她的精神做了點調整,讓她仍處於受控制的狀態,本來是為了安全起見,等我離開華爾森林再解除控制,免得精靈們過河拆橋,先把我幹掉,卻不料現在派上用場,剛纔我喊的那一聲,聲音雖不是很大,但藉由霸者之證所建構的心靈聯繫,卻喚醒了仍在塔中沉睡的碧安卡,讓她立刻趕來護主,還不曉得從哪里弄了把兵器來。
  冰蘭玉蠍對這個新出現的敵人,表現出高度的敵意,蠍尾一動,就是——根尾針激射而去,但剛取得突破不久的碧安卡,實力強悍,手中長戟一揮,與蠍尾針對撞,火花四射,長戟出現缺口,碧安卡則趁勢躍高,揮戟擊向天上的血色光團,重重一揮,本以為能將那團血光打爆,卻不料蘊含萬魂在內的血色光團,邪力奇大,這一擊先是將血色光團擊得晃了一晃,跟著就爆發強大的反震力。
    「唔!」
  碧安卡—聲悶哼,被震得倒飛出去,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觔斗,因此幸運地避過了冰蘭玉蠍發出的兩個水球,卻仍給最後一個水球擦腕而過。
  西瓜般大的水球,湛藍澄澈,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性,但打空之後爆開,整個威力才顯現出來,爆開之處數百米的天空,變成冰霜—片,連天上的大朵妖雲都被凍住,變成一塊數萬噸重的超級巨冰,轟然砸下,令地面又是—次災難景象。
  碧安卡的手腕被水球擦過,導致的後果,就是半邊身體瞬間急凍,被堅冰覆蓋,什麼真氣都被凍住,情急之下,全力擲戟出手,希望能盡最後努力,將血色光團給打爆。
    「咻!」
  長戟破空,撕裂大氣,帶著底下眾人的希望,卻未能夠成功,被冰蘭玉蠍給攔截,整枝長戟半途就被冰封,眨眼間就碎裂開來,掉落墜地,而碧安卡的狀況也非常不妙,冰封部分迅速延伸,將她整個人冰在裡頭,往下摔墜,以她目前強而不純的力量,要破冰掙脫相信是不太可能了。
  什麼後著都已用盡,眼看我方就要完敗收場,被釘在半空中的鬼魅夕突然出手。
  劇烈出血,腑臟重創的她,在位置上仍佔有地利,畢竟是最接近天空的一個,這時也同樣是飛擲兵器出去,彎彎的忍者長刀,躍空搫向血色光團。
  純以力量來說,碧安卡當然是我們之中的最強,連碧安卡的全力一系,都被震得倒飛出去,鬼魅夕想要砍爆它,任誰都認為是不可能。……確實是不可能,所以,鬼魅夕的意圖,不是砍爆這玩意兒,而是推動它。
  以強力咒法將數以萬計的陰魂鎖住,這本來就是很勉強的事,鬼魅夕、碧安卡連續兩擊,讓這已勉強成形的東西,處於高度不安定狀態,雖然要破壞外層的強力法咒仍屬不易,可是讓它移動個位置,這就不是太難。
  身為忍軍前頭目,鬼魅夕的武功不是吹出來的,這一刀運足了巧勁,看似力道不足,卻將血色光團一下子推動。
  困擾於劇烈頭痛的我,這時好不容易稍為清醒了些,卻也意識到—個問題。
  之前我對碧安卡下令,要她立刻出來打爆血色光團,這絕對是錯得離譜的想法,血色光團裡不曉得有多少怨魂、多大的能量,一下子突然被破壞,姑且不論那種毀滅性的能量爆發,光是裡頭數以萬計的冤魂四散出來,那還不把這裡搞成人間地獄?別說往後難以收拾,只怕此刻在場的都要陪葬……當然啦,被冰蘭玉蠍放了兩三個高級魔法,方圓一里之內,除了我和倫斐爾,也沒剩下幾個活人了。
  強行打爆既然不可取,那麼……像鬼魅夕這樣,把血色光團打飛,又會有什麼效果?失去了誘導物之後,被誘導來的暗黑召喚獸就會消失?還是會追著誘導物而去?假如是追著誘導物跑,那起碼要把誘導物打得遠一點,而鬼魅夕重傷乏力,這一刀純是巧勁,橫看豎看,也不像能把誘導物打出幾十里的樣子……心中存疑,我抬起頭,想要看清楚鬼魅夕的動作,卻怎樣都想不到,鬼魅夕這一刀竟是如此的效果。
  傷重乏力,鬼魅夕無法將血色光團遠遠擊出,僅能看準目標,將之擊落,而血色光團墜落的方向,正對準了冰蘭玉蠍,如此一來,這融合萬魂在內的血色光團,將成為一個絕對恐怖的超級武器,就算是暗黑召喚獸,也未必承受得起,確實是一個好毒辣的戰術。
  問題是……自始至終,我一直在死纏著冰蘭玉蠍,與它的距離也是最近,這麼一個大東四砸下來,與冰蘭玉蠍對撼,爆炸起來的威力總不會只波及兩三米,不管確實殺傷力究竟有多大,站得最近的我第一個就要遭殃,而且還是九死一生的那種遭殃法。
  這一下,連我自己都傻眼,不曉得鬼魅夕到底是戰友,或者根本是奉了黑龍會密合來殺我的。
  冰蘭玉蠍見到血色光團當頭砸下,也沒有傻傻地呆在那裡挨轟,立即高舉雙臂,交疊蠍鉗,發出森寒的青藍色光芒,周圍氣溫再降,幾乎是瞬間跌破零度,青藍光芒所到之處,不再是結冰,而是迅速凝結介於冰與水晶之間的奇質晶體,同一時間,我顧不得身上傷勢,也管不了斷掉的肋骨刺破肌肉,用盡所有力氣發足狂奔,只想跑得越遠越好。

  也算是我跑得快,因為衹要跑慢一分,沒等血色光團砸到,我就要被冰封在冰蘭玉蠍所祭出的魔力護罩裡,成為它的陪葬……或者是關門打狗,秋後算帳。
  耍是衹有我一個人,九成九是難逃此劫,但所謂的戰友,總算在這時產生了—點作用。僥倖生存,此時正在幾十米外的倫斐爾,不曉得從哪弄來——條長索,大叫一聲,用力揮了過來,讓我緊緊抓住。
  倫斐爾擲來的繩索,材質特殊,纏住我手腕之後,用力拉扯,力道大得出奇,配合上我自己全力一躍,整個身體如箭離弦,高速往前射出,總算在大難臨身之前,僥倖離開最危險的現場。
  回頭瞥看,就只見到冰蘭玉蠍被籠罩在一層青藍色的奇特晶體中,半透明的晶體看來似乎很薄,體積卻很大,而血色光團砸中晶體結界時,先是血色光團的本身,呈現不自然的扭曲現象,彷彿強力封印內的萬魂即將破封突出,緊跟著,硬度極高的冰晶結界,也顯得不堪一擊,發生碎裂,最後就是一道燦爛明光驟然亮起。
  刺眼的強光只亮起一瞬,剎那過後,什麼也沒剩下,萬魂血團、冰蘭玉蠍都憑空消失,那麼驚天動地的氣勢,轉眼間說不見就不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要不是周圍這一片末日般的災難景象,還真會讓人錯疑衹是做了場不真實的夢。
    「這是……怎麼回事?」
  正扯著我飛奔的倫斐爾,一下子傻眼,停下腳步,我身上早就痛得要命,衹是因為見慣了大場面,略為一想,就大致清楚是什麼狀況。
  冰蘭玉蠍為了接下萬魂血團的轟擊,先是施放了冰晶結界,這想必是它防禦手段中的厲害招數了,但面對太過劇烈的能量風暴,冰晶結界仍顯得不堪一擊,所以就只得使用危險的技巧,如同出現時的那樣撕裂空間,把自己和那些爆發的能量都拖到亞空間去,減輕爆炸的威力。
  道理大概是這樣子,有些細節還需推敲,無法完全肯定,但不管冰蘭玉蠍把爆炸威力卸去亞空間,這技巧對它是否真有好處,至少對我們是大佔便宜的,要不然,當真在這裡炸了起來,我和倫斐爾也不用自稱什麼英雄,多半變成兩具面目難辨的丑陋焦屍。
  戰鬥莫名其妙地開打,又莫名其妙結束,真是怎麼看怎麼荒唐。隨著冰蘭玉蠍的消失,天上血色邪雲漸漸散去,陽光也灑了下來,照映在處處結冰的琉璃世界上,份外顯得瑰麗奇幻,美得不似人間俗世,我因為傷口發疼而沉默不語,倫斐爾卻是注視著這一片景象,怔怔出神。
  「哈、哈哈哈~~」雖然說小兵的命不值錢,總是死不完,但又掛了一批精靈士兵,我本以為這位廣義氣深重的黑道王子,會心情惡劣,沒想到他看著看著,竟然大笑起來,而且一面笑,還一面伸手指向我。
  「約翰。法雷爾,你真是了不起,放眼大地上,絕對找不到一個比你更倒霉的災星,根本是你到哪裡,災難就到哪裡,你到了華爾森林之後,要不要算算這裡已經被夷為平地幾次了?我索藍西亞開國至今,華爾森林從來沒有如此重創過。
  倫斐爾指著我,狂笑道:「你不醒還沒事,一清醒這邊馬上就倒霉,你說說,還有什麼能比我們現在更衰的?」
  基本上,和我相比,黑道王子見的世面還算少了,這點小場面就大呼小叫,真是不像樣,衹要人沒死,什麼事就都還有希望。但為了不過度刺激他,我仍鎮定地告訴他,「王子殿下,別叫了,其實我們這樣還不算衰的。」
  「哦?這樣險死還生也不算,那怎樣才算?」
  「這個嘛……比如說……啊!小心!」
  說話的時候,我驚覺暗黑召喚獸消失的方向,空間突然像起了漣漪般抖動起來,從情況看來,很有可能是那一波在異次元發生的爆炸,威力太大,終究還是影響到正常空問。
  說時遲,那時快,時空震波直接造成了強烈地震,目光所及的範圍內,整片被凍結的冰層,連同其下的地面,全部被震出裂痕,耳中所聞盡是冰塊碎裂的聲響,無數大小冰層裂塊甚至被震拋上天,亂砸落下。
  在無數崩砸的巨冰中,有兩塊圓桌大小的堅冰,自震央位置被拋甩震出,速度奇快,造成的勢道之猛,猶勝山洪爆發,直往我們這個方向砸來。
  我和倫斐爾俱是負傷乏力,應變不及,哪有辦法閃躲,只聽見兩聲巨響,難兄難弟就像兩隻被拖鞋打扁的蟑螂,一起被巨冰砸壓在下頭……「……體會到了吧?現在這樣……才真的叫……有夠衰!」
  「……你這個超級衰王掃把星,我以後……絕不與你站在同一個戰場上,不,不只戰場,和你站在同一塊土地上都很危險……」
  換作是以前,挨了這一下,早就全身骨骼盡碎,成了肉餅,現在能夠扛得住,總算是硬功修行沒有白費,說來也算是一種進步了,我被巨冰壓趴著,一時間動彈不得,也沒有力氣動,衹能勉強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黑道王子,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地獄修羅的呢喃嗎?」
  「不……是我肚子叫的聲音,我覺得……好像有點餓……」

阿里布達年代年 第五十一卷
  第一章 鎖鏈加身?孿生分魂
  常言都說,患難見真情,我和倫斐爾雖然已經是數度共患難,但說到真情,我們兩個實在沒多少情分可言,即使被人用擔架扛著,一路抬去治療,我們兩個仍不忘用最後一絲力氣,伸腿互踢,想要把對方從對面擔架上給踢下去。
  「你這個賊王子,每次好事都是你,威風都是你,上陣拚命就是我,你撿便宜撿得夠爽了吧?還在那邊喊什麼鬼,充什麼英雄,真那麼有種,你怎麼不去單挑黑龍王啊?」「你這災星,每到一個地方都沒好事,這次他們錯就錯在把你關在這裡,什麼妖魔鬼怪都被你引來,我傷好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驅逐你出國,衹有你不在了,這邊才能安全。」「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想得美,在你們這裡坐牢,根本就是冤獄,不給我賠償補貼,老子就賴在這裡不走了,讓你索藍西亞永無寧日,你就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抬著擔架的醫療人員表情古怪,他們對我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但看到倫斐爾也和我一樣舉止粗魯,伸腳踢人,他們就顯得難以接受,下意識地想把頭轉開,那種模樣實在很有趣。
  衹是,樂極生悲就是此刻的寫照。我和倫斐爾對罵,鬧得太過厲害,抬擔架的精靈們又把臉轉開,心不在焉,所造成的結果就是我們兩個在擔架上互踢,一下用力過猛,結果雙方的擔架都一下劇震,側翻過來,將我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全給重摔在地。
    「呃!」
    「唉呀!」
  一起摔在地上的結局,當然是很糗,幸虧這些精靈們多少還講點人道,把我們又抬了上去,不然要是叫我自己走路去醫護室,那就整得人夠嗆啦。
  我的傷勢其實比倫斐爾要重,照理說應該又要躺上幾天,靜養回復,不過我只讓醫護人員簡單治療一下傷口,把骨折的地方接妥、放正,就主動來到倫斐爾的面前。
  「喂!黑道王子,不要浪費時間了,羽虹在哪裡?我現在要見人。」  「你……你的傷?」
  「不過就是骨折和皮肉傷而已,內臟又沒破裂,算是小意思了,這方面我最近訓練有素,沒當回事。」我看著目瞪口呆的倫斐爾,表面上很得意,其實心裡非常想掉淚。不過,現在不是哭給人看的時候,羽霓還被關在監獄裡,不曉得出了什麼狀況,我不能袖手旁觀,而更重要的一點,則是我如果不把羽霓搞定,回收戰力,手上也沒有籌碼去面對之後的問題。
  (之前多少顧忌一下羽虹的感受,現在人都變成石頭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說不定我搞得過分一點,還有可能把羽虹從石頭裡氣得蹦出來也說不定。
  我腦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倫斐爾很明顯是弄錯了我的意思,他霍地站起,在我肩頭一拍,讚賞道:「好,有情有義,真是好漢子,看在你改過自新的分上,那個羽霓本來應該重判監禁的,就交給你帶走,隨你處置吧。」「等等!改過自新是什麼意思?我以前在這裡為非作歹了嗎?還有,你如果真的要感謝我,應該給點實質好處,就算不給我神兵、神器、魔法卷軸之類的,起碼也該找十個八個精靈美女來給我幹,現在這樣算啥?扔個戰犯給我,我和變態忍者妞不認識啊!」。
  「哈,誰理你啊,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大帶衰王,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天曉得過兩日又是什麼強敵來這邊掃場子,趁著還沒有強敵殺到,早點把你們兩個給驅逐出境,這纔是安全的作法,我沒讓人押著你,已經很客氣了。」「行啦,我把該辦的事情辦完,該撈的東西撈飽之後,不用你說我也會走的,現在不用囉唆啦,不然小心老子在你這裡繼續吃閑飯,賴著不走,我看也不用多少時間,你這華爾……呃,華爾平原,就要變成焦土了。」說到這裡,倫斐爾似乎也不太想說下去,揮了揮手,讓他的手下帶我去找羽霓。
  一路上,我默不作聲,悄悄運氣鎮傷。白起訓練出來的人,別的本事沒有,挨打、止痛和療傷的技巧都會有獨到之處,聽說白起還有一套秘術,能夠瞬間強化肉體新陳代謝效率千百倍,不管多重的傷,都能迅速癒合,在實戰時大大有用,可惜這套秘術不單耗損真氣,還會榨取自身的生命力,等於是以命療傷,劃不划算很難說,但確實不是可以隨便用的技巧。
  (內功或是魔法之類的東西,比較不容易偷學,我又沒有透視眼,哪知道他真氣怎麼運行?要不然的話,管他是什麼技巧,早就被我偷學起來了,就算自己不敢用、不敢練,我寫成秘笈拿出去賣,都還有點好處啊!
  思索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已來到關押羽霓的地方,那赫然是等待大監獄內的一間地牢,周圍都是巨大而粗厚的岩石,又濕又冷,看了就讓人心中有氣。
  「有沒有搞錯?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羽霓怎麼說也是慈航靜殿的人,就算要關起來,也關個好一點的地方吧?關在地牢裡算什麼?」我罵了兩句,但是帶我來此的精靈獄卒卻說,羽霓是心燈居士的女兒與徒兒,是黑龍會的人,也是慈航靜殿的叛徒,既然是叛徒,當然不用給什麼尊重。
  「說得好,記住你們的話,這筆帳早晚會有人和你們算的。」我不想和白癡多話,往周圍看了一眼,記憶中等待大監獄內的特殊牢房,都有多重魔法結界封印,但這裡卻沒有,換句話說,這不是什麼關重犯的高等級牢房,他們根本沒把羽虹當回事。
  隔著一層石門,我隱約聽到石門裡頭有鐵鏈碰撞的聲音,多少可以想像羽霓現在的處境,當獄卒終於用魔法鑰匙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我便見到了那張久違的熟悉面孔。
  「哦,好動人的畫面,看起來好像過得還不錯嘛!」在監獄裡這麼對人說話,通常是要挨揍的,不過反正羽霓是失智狀態,對她說什麼也沒差,反而還讓我有些可惜,因為對沒有自我意識的人說這些話,對方沒有反應,我也得不到什麼刺激,實在是沒趣得很,毫無意義。
  「等等,也不見得毫無意義,這就表示……我還是一個賤人嘛!這個有意思!」雖說不是什麼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我還是笑了。離開了我,羽霓還是在監牢裡,看來並不是離開我就能得到救贖,天堂對她們姐妹而言,是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羽霓的情形並不好,這間石室不算大,又潮濕又陰暗,空氣也糟糕得很,我不但聽見老鼠的聲音,還聞到屎尿味,衛生環境可想而知,不過,衹要想到我自己那間牢房的情形,她這裡也就沒什麼好抱怨了。
  身為特殊重犯,羽霓的手腳都被鎖上鐵鏈,煉條部分足足有兒臂粗,雖然沒有將她四肢大字形拉開,但幾百斤的重量,也足夠令她難以動彈,癱坐靠在石牆上了。精靈們大概是忌憚羽霓的實力,所以除了厚牆石壁、粗大鐵鏈之外,還在她手足、背後施加符文,將她一身力量封鎖,這樣子要是還能反抗掙扎,那就奇怪得很了。
  只不過,這世上偏偏就有許多怪事,既然我在外頭都聽得見鐵鏈碰撞,羽霓在這裡就絕不是安安分分,動也不動一下的狀態,事實上,她掙扎得非常厲害,雙手、雙腳大力甩動,那幾百斤的重鐵鏈,居然鎖不住她。
  羽霓的身上有封印,照理說,完全不能使用力量與魔法,我相信精靈們不管再怎麼疏忽,在這上頭應該不會出問題,所以羽霓只剩下單純的肉體力量,換句話說,這個並不強壯,甚至算得上纖瘦的羽族少女,就是憑著自身的力氣,扯動這些加起來足有千斤重的鐵鏈?怎麼可能?
    確實有可能。
  此刻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與我之前認識的羽霓有些不同,帥氣而俏美的面容,如今多了幾分粗獷的感覺,不但面頰上有赤紅花紋,犬齒還退化成了獠牙,外露出來,喉間不住發出低低的吼聲。
  這模樣看起來已經是半人半獸,更別說手腳上還長著黃色的毛,五指俱成利爪,從堅硬的石壁上充滿著無數爪痕深印來看,這雙利爪不僅鋒利,還力大無窮,要是隨便碰上什麼生物,十幾秒內就能把生物撕碎扯散,堪稱是極度危險的凶獸了。
  雖然說,羽族其實也是半獸人的一支,但禽鳥類的半獸人,形像一般比較優雅美麗,而她此刻的摸樣,則已完全偏離「禽」進入「獸」道,根本看不出半點羽族人的痕跡。
  「奇怪,在馬德列手裡時並不是這樣的,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是脫離馬德列控制的後遺癥嗎?」我想了一下,隨即恍然,「原來如此,好傢伙,是半獸變的失控。」在南巒,高等的獸族都有狂化異能,可以發動獸化變身,肉體大幅強化,力量瞬間激增,當然事後元氣大傷不在話下,羽族女戰士同樣也有這項技能,稱為「半獸變」,威力不俗,當初我曾經見過,而羽霓現在的模樣,就與發動半獸變時有些相似。
  馬德列這輩子從不把任何女人放眼裡,對女性的改造手法,也是霸道異常,急走偏鋒,一旦失去了他的邪力灌注,那些被強行壓下的後遺癥就會出現,碧安卡如是,羽霓也差不多,半獸人的血統讓她肉體起了變化,在意識盡失之後,成了一頭人不人、獸不獸的東西。
  「有意思,還好沒有被茅延安看見,要不然,他一定不會放過你這麼有意思的素材!」早在進入這間囚室之前,我就已經下定決心,離開時必定要將羽霓帶走。理由很簡單,不管我下一步要幹什麼,身邊多個戰力總是好的,而羽霓第六級的實力、勇猛衝鋒的服從性,足堪大用,所以不管她是什麼狀況,我都要把她處理妥當,打包帶走……當然,能夠用腳走路是最好的狀況。
  看見羽霓現在的模樣,我的決定仍是不變,事實上,她的狀況倒也不難處理,雖然要復原如初是不可能,但要稍作處理,搞到能夠使用,卻是不難,就像一台機械故障了,要徹底修好是沒有可能,可是踢個兩腳,重新運作,再用上一段時間,這就容易得很。
  唯一的問題是……該往哪個方向「修」?

  半人半獸,非人非獸,我應該是幫助一把變回人?還是直接一腳踢向獸那邊?
  這之中所牽涉到的取捨問題,讓我一時之間遲疑難決,非常困擾。
  修改回比較接近人的樣子,那就是弄成和以前一樣,表面上可以獨立思考,實際上完全受到操控,這方面我是駕輕就熟,沒有什麼難度,衹要把道具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開工。
  往「獸」那邊改,這個姑且不論難易程度,光衹是想到這念頭,我就開始流起口水,甚至連下體都開始發硬。羽霓現在的模樣,基本上就像是犬科動物,而雌性的犬科動物……幹,說明白點,就是母狗了。
  一個有著野性美的少女,脖子上有項圈,四肢伏地,雪白的屁股高高翹起,不住扭擺,輕吐著嫩紅的小香舌,做出種種服從的動作,衹要主人一聲令下,或是勇猛地撲上前去擊殺敵人,或是趴在主人的胯間作口舌侍奉,衹要不喊停就會一直這麼下去……如此過癮的感受,就是多數男人對美女犬的夢想。
  我對美女犬的嗜好不是那麼強烈,但也能夠體會這方面的特殊魅力,了解為何有那麼多人沉迷此道。現在的情形要做到也不難,衹要改輸入「你是條母狗、你是條很騷很騷的母狗」之類的命令,再對肉體進行強化,美女犬的改造很容易就完成了,到時候,我就讓羽霓取代紫羅蘭的位置,每次出去都牽著她走,她翹著屁股、挺著雪乳,似條高傲的狗兒般邁步……「可惜啊……終究衹能想想,沒有實行的可能性,雖然說我沒什麼形象顧忌,但要是真和黑龍王戰起來,兩邊人馬一字形列出,讓人分不清哪邊纔是大反派,還是很傷腦筋的……」我懊惱地摸摸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預備先把羽霓搞得正常一點。羽霓的狀況,一半以上的問題是出在「瑩晶玉」成癮失控,肉體方面的異變,則是馬德列改造的後遺癥,衹要先供給「瑩晶玉」,再趁機輸入心靈指令,就能讓她的精神穩定下來,看起來像個正常人,至於這半獸化的肉體……花個幾天的時間,或許找得到逆轉默化的辦法,至不濟,就是土法煉鋼,把那些獸毛剃了、利爪剪了、犬齒鋸了,也就像個人樣了。
  「嗯,總之是先處理瑩晶玉的問題,呃……原料……」這時候才想到頭痛問題,瑩晶玉的原料本出於我,現在要重新擠榨出來,自然不是什麼問題,但看看四週,沒有幫手,似乎衹能由我自瀆來擠出,這感覺可實在不怎麼樣。
  「傷腦筋,早知道就向倫斐爾把他妹妹借來,起碼多帶個工具來,辦事也容易,唔,不過倫斐爾一副要過河拆橋的樣子,現在要他捐出自己的妹妹,恐怕他不會答應了。」沒有先想到這一點,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不過,在這麼陰暗腐臭的地牢裡,對著一個半獸化的少女自瀆,這感覺實在太差,令我相當抗拒,幾經思量,決定用對付碧安卡的老方法,反正霸者之證搞定失智病患是強項,直接控制她腦部,讓她以為吃了什麼就是什麼。
  「這票精靈龜蛋,亂七八糟,連屎尿也不派人清的……唔,真臭……」我一面抱怨,一面忍著臭氣,預備趁羽霓的手足四肢仍被鎖煉拘束,抓著她的腦袋,使用霸者之證,操作她的精神,開始逐步改造。我相信這個判斷是正確的,所以完全沒想到,這居然變成我今天最錯誤的一個判斷。
  逐漸靠近羽霓,她望向我的目光,看來既是呆滯,又有一種野獸般的飢渴,我緩步靠近,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羽霓現在的力氣,和當初的阿雪有得比,這些沉重鎖煉雖然限制住她的動作,但要是反被她奮力揮舞起來,那著實是一件厲害兵器,挨上一下不是鬧著玩的。
  就這麼小心翼翼地前進,我終於來到羽霓的面前,她沒有任何反抗,任我五指落下,抓住了她的腦袋,正要發動霸者之證的異能,侵入她的腦袋,卻不料她在這時突然抬起頭來。
    「呃……」
  如果衹是抬頭,那也就算了,但羽霓的雙目卻在這時爆亮出強光。很難想像,血肉之軀怎麼能夠釋放出這等亮度,不過這一瞬間,羽霓雙目中的豪光之強,尤勝天上日光,伴隨著強大的精神力量,直直刺入我腦中,剎時間,我腦裡衹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實在太大意了。
  如果說,我現在所做的工作,是拆除一顆未爆炸彈,那麼這顆未爆彈的製作者就是馬德列。馬德列何許人也?若論對各種族靈魂、肉體方面的認識,他無疑是當今大地上的第一人,可能猶在本代黑龍王茅延安之上,就連昔日的法米特也勝他不過,我不過是個半桶水修為的小術士,憑著霸者之證在手,居然就敢不把他當回事,確實是太過狂妄了。
  被羽霓的念波反侵入腦,要不是有霸者之證的保護,光是這一下就要導致嚴重後果,腦波逆沖,隨時有可能炸裂頭顱,死得慘不堪言。雖然成功避免了這個最壞的狀況,但念波侵入腦部,我立刻陷入無邊的幻境中。
  如果幻境衹是什麼刀山火海之類的景象,那我根本不會放在眼裡,類似的場景這些年來早就看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不過,羽霓的這一下攻擊確實厲害,當我看清楚周圍的景象,只見天空漆黑如墨,周圍萬頃碧波怒湧,我正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耳邊則是狂風嚎嘯,隱約還聽見人聲喧嘩,似乎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所在。
  (怪了,這一切……似曾相識,而且居然讓我有種莫名的懼意,為何呢?
  纔剛剛冒出這想法,我就看到羽霓高速向我衝來,不是半獸化的型態,而是秀美的人形模樣,手裡好像還拿著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那不是羽霓,是羽虹!
  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是讓我重歷這夢斷神傷的一刻,當時在五色帆船上,羽虹持匕首閃電朝我衝來,那一瞬間的震驚與恐懼,全在這一刻湧上心頭。依照幻覺與肉體的運動影響來看,要是再被這一匕首當胸刺中,我心臟就算不被切兩半,大概也不可能還好好的。
  這一手,不曉得是馬德列遺留邪力觸發的自動攻擊,還是羽霓的刻意為之,實在是很高明,換成之前的我,心神失守,這一下就要完蛋了,可惜……眼下已是今非昔比。
  最厲害的精神攻擊,往往是利用人們的心靈傷口做突破點,傷上灑鹽,效果永遠是最強也最好,情傷在各種心靈傷痛裡可以排入前三名,所以這個攻擊真是毒辣。不過,要療情傷的最好靈藥,就是時間,在千百年孤寂的修煉歲月裡,我不知道會多少次想像,要是有辦法讓時光逆流,回到某個關鍵的時刻,我會怎麼做?
  時光逆流不是不可能,衹是可遇不可求,而我現在確實感謝羽霓,居然讓我有了一次舊境重歷的機會。
  還記得那時候,羽虹閃電撲來,身手平庸的我,完全沒有反應時間,就這麼傻傻地看著她衝來,一匕首透胸刺入,但現在……羽霓衝來的速度仍快,可是在我眼中,她每個動作都清清楚楚,我可以清楚看見她臉上、眼中的憤恨之情,是那麼的冰冷,就和當初的羽虹如出一轍。
    (真美!
  我心中讚歎,卻在匕首將要及身的剎那,閃電移位,避開了這一刺。
  羽霓用力過猛,一擊刺空,收勢不住,臉上出現恐懼之色,差一點就直接撞上前頭的杆桅,總算她修為也不俗,猛然一下足底使勁,全力重踏,轟破甲板,借此止住衝勢,還第一時間原地轉身,想要向我追擊。
    「太慢了!」
  早在和羽霓錯身而過的瞬間,我就能發動攻擊,後頭她止住衝勢,想要回轉過身,在這整個過程中,起碼有三十七處破綻,而我衹是在旁等候,在她要出第二擊之前,一下子出手砍在她後頸。
  這一擊力道透入,照常理是足以讓人昏迷,而且我特別使勁震盪腦部,別說是羽霓,就算是一頭皮粗甲厚的地龍,也要暈厥過去,只不過,這裡是幻覺世界,羽霓昏迷的結果,就是整個幻境世界消失,我也清醒過來。
    「唔!」
  很奇怪,明明是我打錄了羽霓,但在清醒過來回歸現實的瞬間,卻是我覺得無比暈眩,甚至……還有極度的痛楚。
  猛一定神,我發現暈眩與劇痛的理由,羽霓的攻擊赫然是雙重發動,在她雙眼放光,入侵我精神的同時,她用力揮動手足,以粗重的鎖煉向我攻擊。幻覺世界中所發生的種種,現實中衹是一瞬,而清醒過來的我,就被那幾百斤的鎖煉狠狠砸中。
    「嗚!」
  這一下重擊非同小可,我整個人被砸得身形不穩,要不是在白起那裡特訓過,偷偷練了護體的硬氣功,這一下別說是被打飛離地,恐怕連身體都要被打掉半截,血肉模糊,但既然我能承受下來,這一下就該輪到羽霓倒霉了,總沒理由手腳自由的人還打不過被鎖煉拘束的吧?
  我飛快出手,抓住鎖煉,大喝一聲,要把羽霓拉扯過來,重重給她一擊,羽霓的肉身不愧經過獸化,反應奇速,在被我拉動之前,居然先往牆上一蹬,惜力躍出,再配合鎖煉上拉扯的力量,一腳用力踢出,其勢如箭,狠狠朝敵人腰部釘來。
  「嘖!以前怎麼沒那麼厲害。」我口中嘀咕,看準來勢,想要利用羽霓踢擊的衝勢,來一個反擊拳直擊她小腹,衹要順利,這一擊就可以讓她再也起不來,然而,計劃是這樣,但當我揮拳擊向羽霓小腹,後方卻突然一痛,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中。
  (有、有人偷襲?後頭?怎麼可能?
  連續幾個大問號在腦裡閃現,但已經不能改變結果,我略一分神,羽霓的一腿已踢中我小腹,剎時間承受的力道之大,我險些以為要把我從中踢成兩截。如此大力,我要硬撐扛下,沒把握一定做得到,即使能夠做到,以硬碰硬,羽霓這只腿也要半毀。
  白起訓練我蹲馬步,羽霓的這一擊雖然厲害,但比起白起的力道可差遠了。
  不能強行硬接,就有不硬接的方法,羽霓這一腳踢在我小腹的瞬間,我整個身體完全放鬆,雙腿牢牢釘在地上,上半身其軟如綿,順著羽霓這一腿的力量平平倒下,把這一擊的威力卸去大半。
  羽霓這一腿踢空,反而破綻大露,被我一下擒住腳踝,正要將她甩出去,剛纔那種莫名其妙的狀況居然又出現,我下體驟然一痛,被什麼人或什麼東西重重踢了一記,這一下踢得我全然沒有提防,痛得翻了白眼,差點就口噴白沫出來,連抓住的羽霓腳踝都放開了。

  (好痛!到底是什麼東西攻擊我?這裡明明就什麼人也沒有啊,難道這裡有什麼忍術高手躲在旁邊,我看不到?不可能!鬼魅夕已經重傷,不可能來這裡亂搞,也不會有其他人來,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再找不出所以然來,那麼別說制服羽霓,我甚至可能會在這裡輸得不明不白。照理說,羽霓的四肢受到鎖煉束縛,活動範圍有限,可是我卻在她力所不能及之處,連連中招,實在是很詭異的事。
  又連續多挨了幾下,再怎麼耐打,打成這樣也快承受不住,更別說本來就身上有傷,我忍著痛楚凝神觀看,終於看出了一絲端倪,每次羽霓攻擊近身時,在她周圍不遠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抹很淡的身影,全然透明,衹有一閃即逝的模糊輪廓,非常奇特,我想我就是栽在這東西的手上。
  這一戰打到這樣,我開始有一種看到鬼的感覺,被一個幾乎看不見的東西,弄得我陣腳大亂,這樣下去當然不行,於是就在某一下中招的同時,我噴出一口鮮血,想要讓那抹不清晰的身影顯形。
  一口血噴出……沒有任何效果,我的構想失敗,這口血成了單純的浪費,還聽見羽霓好像嘲笑似的哼了一聲。
  「笑屁啊!幸災樂禍,真的很爽是不是?」覷準機會,我一記核融拳轟了出去,正中羽霓的小腹,與此同時,我又被那道淡淡的影子給打中,衹是羽霓的這口鮮血也噴在那上頭。
    這口鮮血……有用了!
  在鮮血的染映下,那道淡淡的身影逐漸顯形,赫然還是一個我相當熟識的形影羽虹!
  第二章 併蒂霓虹?比翼雙飛
  羽虹的突然出現,當然可以有各種解釋,像是她的身體盡管為石化狀況所封,靈魂卻是不死不滅,更不受拘束,還因為姐妹情深,感應到姊姊身上的危機,特別顯靈現身,出來與姊姊併肩作戰。
  這個解釋無疑是很動人,但我卻感到難以置信,別的姑且不論,若是羽虹的魂魄有什麼異狀,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即使是現在的我,一樣也能有所感應,而我卻什麼特殊感覺也沒有,可以確認這與羽虹的靈魂無關,也不是什麼顯靈。
  更何況,羽虹的靈魂恐怕已經完全被凰血牝蜂給吞噬,即使真的是顯靈,那出現在這裡的也該是凰血牝蜂,而不是這麼一抹虛渺不實的血影。
  人不人、鬼不鬼的羽霓,看到了妹妹的身影,那張幾乎已經變成母獸的臉,赫然出現了人類的表情,顯得無比激動,瞬間熱淚盈眶,發出模糊不清的獸吼聲,帶著身上的鎖煉朝妹妹撲去,看那架勢,好像是想要把妹妹緊緊抱住。
  姐妹情深的一幕,著實讓人感動,不過當羽霓撲到羽虹面前,要將她一把摟住,那抹淡淡的血影卻一下子消失不見,撲空的羽霓被鐵鏈扯住,發出好大的聲響,表情先是驚愕,跟著就是一分淒然欲絕的哀傷。
  這究竟是本能,或是意識回復,我不得而知,但對我來說,這就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趁著羽霓失神,一舉將她制服。只可惜,這個想法僅止於構想而已,因為我還沒動手,剛纔那個短暫消失的血紅虛影,又在羽霓身旁不遠處出現,像是要守護姐姐一樣,擺開了防禦架式。
  「真他媽的活見鬼,馬德列留下的爛攤子,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收拾的!」我喃喃自語,羽霓聽見我的聲音,自悲痛中清醒抬頭,怒瞪著我,與此同時,旁邊的羽虹虛像則發生波動,整個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不再衹有單純的紅色,迅速變得立體,有了色彩,就像是真的羽虹站在旁邊一樣。
  看到這裡,我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個羽虹確實不是真的,其存在和羽霓的精神力有連動,可以說是羽霓幻想構成,不知道什麼緣故化成實體的,基本原理大概是這樣,屬於實體分身的現象,背後可能的理由有很多,像是雙胞胎之間的特殊心靈感應、馬德列所遺留的強大邪力,都是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原因之一。
  依照這些線索來推測,擊潰羽虹可能會傷及羽霓的精神,打暈羽霓應該就能讓羽虹消失,這是此類實體分身的運作法則,除此之外,「羽虹」存在的活動範圍……三米,最多五米,衹能在羽霓的五米範圍內活動。
  「五米……神出鬼沒,攻擊力又大,很難對付啊,還好不是十米,否則我就要先下毒放陷阱再來打了。」明刀明槍的正面作戰,不合我的喜好,更何況,就算打贏了都沒什麼便宜可佔,這種仗當然是可免則免,就是可惜眼下的情況不容我逃避,只得先打贏了再說,其實往好處想想,我擺平羽霓是為了得到戰力,她現在有了這樣的長進,我應該要高興才對啊。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完全證明我這個想法不過是自我感覺良好,併蒂霓虹的聯手出擊,配合無間,攻守之際,無隙可尋,所有破綻都被另一人補去,不但勁道威猛,出手如電,其中一個還根本就如虛似幻,時而消失,時而出現,形若鬼魅,幾回合這麼下來,我不曉得被她打了多少悶棍,吃下多少暗虧。
  「可惡,你們兩個傢伙,我開始懷念剛認識時候的你們了……」要是身上沒有傷,我應該還能再與她們周旋一段時間,但現在卻已是強弩之末,若非挨打是我如今的強項,受過特殊訓練,早就被這兩姊妹活活打死了。
  (其實目前的情形算不錯,羽霓、羽虹這兩邊的攻擊,都衹是最直接的肉擊,沒有用上武技,否則就沒有那麼容易撐下去了,換句話說,這一套分身合擊的技法,運有提陞的空間啊!
  在戰鬥中分神確實是大忌,我纔剛剛這麼一想,就被羽虹從左方踢中,眼前痛得發黑,而羽霓則再次雙眼放光。
  (還來?好!將計就計,就趁這機會和你拼過!
  剛纔是太過大意,遭到偷襲,以致於為敵所趁,此刻羽霓再度發動精神攻擊,我就索性不加防禦,任她侵入我的意識,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很快地,眼前浮現景物,耳邊也開始聽見聲音,依稀仍舊是大海之上,萬頃碧波翻湧不休,驚濤拍岸,耳裡也是狂風怒號,我覺得有些好笑,羽霓的攻擊未免太過沒有創意,每次都玩相同的東西,難道我會反覆中同一個招數嗎?
  回轉過頭,我以為自己會看到羽虹又一次持匕首刺來,但卻沒想到,在迴首瞬間,我看到了另一張魂牽夢縈的面孔。
    「畫眉?」
  東海實在是我的傷心地,發生在那裡的悲傷回憶,已經多到數不清了,而李莪梅的那張淚容,是我永遠也忘不掉的傷痛記憶,她的眼神一如當時,在悲痛之中有著一股倔強,寧願痛楚也不願把心裡的話傾訴出來,這正是她的個性。
  看見李華梅眼中閃爍的淚光,我很想過去把她摟在懷裡,對她說著勸慰的話語,偏偏我手裡正拿著破魔槍,義無反顧地對著她的臉開火,一槍……又是一槍,看子彈打在她痛絕的臉上,淚光與火花一同閃著。
    「夠了!」
  我發出一聲憤怒的暴喝,羽霓的這個精神攻擊弄巧成拙了,一定程度的傷痛,確實會讓人精神崩潰,但錯誤的刺激傷口,卻會激起人們的憤怒,從而迸發出超越平時的力量,更何況,這裡原本就是我自己的意識空間,在這裡我絕對有主場優勢。
  在這種幻覺世界裡,意志力夠強的人,就能夠主導一切,之前明明是我自己的意識空間,白起卻能隨意操控,愛怎麼變就怎麼變,這是因為他的精神力之強,遠勝於我,我雖然沒有他那樣強的精神力,卻也從他身上學到了若干技巧,再加上霸者之證的輔助,當我的盛怒突破了羽霓的精神壓制,這個幻覺世界裡的一切立刻歸於我掌控。
  「你喜歡給人火上加油是嗎?那我就給你火上加油吧!」我怒喝一聲,手往天上一指,一道巨大的雷電化為光柱,自天上劈下,直破萬頃碧浪,把這個空間給摧毀。幻象既破,操控幻象的羽霓受到精神震盪,已然受創,我趁機侵入她的心靈缺口,所下的第一個指令,就是在她身上淋了幾桶油,然後直接點上一把烈火。
    「嗚哇啊啊啊啊啊?」
  瞬間傳出來的慘叫聲,真是有夠悅耳動聽,不管是怎樣強健的獸化肉體,被人淋上油放火燒,都是承受不住的,更別說霸者之證的效力,直接從精神影響肉體,什麼護體真氣都沒用,這一下子可燒得羽霓夠嗆,慘嚎連連,肢體上的獸毛焦黑,憑空直冒白煙,精神力更大受影響,連帶著使得不遠處的「羽虹」,身影一下子暗淡下來,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好像隨時都會消失。
  終於佔了上風,我心頭一喜,但羽族女戰士委實剽悍,羽霓身受火焚之苦,卻仍鼓起鬥志,朝我撲擊過來,要再次和妹妹一起夾攻我,然而,她此刻的精神仍在我壓制之下,透過霸者之證,我輕而易舉就能操縱她的六識感官。
  羽霓、羽虹分左右兩側襲來,攻勢凌厲,照理說本來是很難接下,但這聯合攻勢卻中途生變,應該要和羽霓一條心的羽虹,詭異地一笑,沒有攻擊我,卻是一下子出現在羽霓背後,閃電一擊,就敲砸在羽霓的後頸。
    「嗚!」
  半獸化的羽霓,似乎無法發出人言,但被最親的妹妹偷襲,對她造成了嚴重的精神打擊,一直支撐她的信念、戰意瞬間崩潰,再也站立不住,就這麼倒了下去。
  終於將羽霓制服,我鬆了一口氣,看著倒在我腳邊的她,冷笑道:「很喜歡拿別人的心靈傷口來玩嘛!現在讓你嘗嘗看心痛的滋味,下回直接把你的心撕挖出來,看你會不會感覺比較深刻。」擊倒羽霓的那個羽虹,根本就不存在,衹是我刻意為她製造的幻覺,本來如果這一下還打不倒她,我下一招就要變化出十幾個羽虹,一起來圍毆她,沒想到被妹妹偷襲的打擊如此強烈,就這麼把她給放倒了。
  「被最親、最信任的人出賣,果然是人生的最痛,不管在什麼情形下都是這樣,哩?」羽霓倒在地上,表情相當痛苦,眼角還流著兩行淚痕,但從她肉體的一些動作來看,只怕再過不久便會醒來,她此刻的體魄,確實是強健之至,半獸化的肉體不是開玩笑的。
  「嘖,我可不想再打一場,身體快承受不住了,馬德列到底是怎麼把她搞成這樣的?」我思索了一下,腦裡有了點方向,「是了,是強制維持在半獸變的狀態,這種激增體能的獸化法,本來衹是短時間內用來拚命的,他居然能讓羽霓長時間……唔,甚至半永久維持這種異常狀態,真不愧是當世第一改造魔人,羽族應該頒發獎狀給他的。」但這樣的改造手法,也不是沒有問題,失去了馬德列的邪力支援,無法解除變身狀態的肉體,終於開始崩潰,這種進一步的返祖獸化,就是崩潰的徵兆,如果再繼續這麼下去,炸成粉身碎骨,或是全身潰爛,化為一灘血肉,都是意料中事。

  「索藍西亞這群白癡,只把人給關起來,一點都不顧身體狀況,再這麼放上個把月,就真是沒得救啦。」不過話說回來,以羽霓剛纔表現出的實力,能夠制服她並且進行醫治的,恐愉索藍西亞也沒幾個,將她囚禁起來似乎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要讓羽霓長時間維持在半獸變的狀態,難度很高,甚至可以說是劃時代的技術,可是要解除這種狀態,卻是不難。在調整精神狀態影響肉體上,霸者之證簡直就是一個無敵的道具,我瞬間就侵入羽霓的心靈深處,取得主控權,下達解除指令。
    「啊?」
  羽霓像是被刀割一樣,叫得極為淒慘,不過在連聲慘嚎中,她的肉體漸漸變化。解除了半獸變,羽霓身上的那些利爪、獸毛,迅速消失,變回了白晳修長的人形肢體,就衹有一雙上犬牙,不曉得什麼緣故,衹是縮小,卻未消失,或許是因為纍積下來的禍患,不是一下子可以消弭吧?
  解除半獸變之後,情形就安全得多,最起碼羽霓的力量沒有那麼強,我可以趁著她昏迷,重新把她給控制住。使用霸者之證固然是個辦法,但此一時、彼一時,情形已經不同,我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很自然地張開了嘴巴,跟著就是把半硬的肉莖放到她嘴裡,當作一個溫暖的肉壺,開始摩擦。
  回想起來,我自己都忘記上一次洗澡,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如此腥臭、充滿異味的肉莖,塞入嘴裡,那滋味當然是很不好受,剛剛脫離極度痛楚的羽霓,面上又出現噁心的神情,輕聲咳嗽,看樣子可能很快就會醒過來。
  我曉得這個狀況不妙,但在這方面,我也頗有自信,他馬德列是擅長改造肉體的第一人,但我也不是隨隨便便混飯吃的,同為此道中人,我不信我的改造與調教就那麼垃圾,那麼容易被抹掉,什麼都留不下來。
  秉持著我的自傲,我沒有將肉莖抽出,而是持續將肉莖抵在羽霓的舌根,來回摩擦,隨著肉莖變得硬挺,那股特殊的氣味也在她嘴裡散開。
    「嗚……」
  一直露出嫌惡表情的羽霓,驀地全身一震,四肢劇烈抽搐,背部弓起,甚至翻了白眼,模樣相當嚇人,我差點就要把肉莖拔出,以免她痙攣之下口齒用力,我就相當要命了。
  還好,在這一陣劇烈抽搐之後,羽霓的表情有了變化,就像重度毒癱的患者,一下子得到毒品注射而解放,緊蹙的眉頭鬆開,歡喜讚歎的模樣,一看便知道是正處於極大的歡愉當中,就連我正在緩緩抽出的肉莖,都被她的舌頭給吸基住,一點一點地往裡頭拉去。
  在我所認識的眾女子中,要是比起以手刺激性器的本事,織芝天賦異稟,不做第二人想,但如果要比口舌侍奉,阿雪、羽霓是特別練過,普通女性望塵莫及,尤其是羽霓,當初可真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讓她趴在那裡練習舔上一兩個小時,普通女人早就嘴巴酸,她卻像是完全不會累一樣,持續做著同樣的動作,真的是衹要不叫她停下,她就絕對不會停下,讓人爽到不行。
  這種非人的訓練,和白起對我做的武術特訓有得比,訓練出來的結果自然是非同凡響,羽霓接觸到我的肉莖一段時間後,被肉菇前端分泌的透明液體所刺激,瑩晶玉的重度成癮一下子被勾了上來,壓過了肉體在其他方面的需求,神志為我所控,本能地像過去一樣,開始進行口舌侍奉。
  其實,稍微觀察了一下,我覺得這和訓練似乎沒有太大關係,羽霓那滿臉陶醉的表情,舌頭不斷追尋、纏繞上肉莖的動作,她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把這當作是侍奉,只不過單純動作著舌頭與嘴巴,把一樣最喜歡、最美味的東西給留在口中,彷彿含著世上最香甜多汁的果實,捨不得一分一秒離開,只想把它長留在舌尖,吸吮盡裡頭每一滴汁液。
  「嘖,這種表情……味道真有那麼好嗎?連我都有點想嘗嘗……去,差點上當了,哪有販毒製毒之人自己也吸毒的?」我隨口說了兩句,跟著就沒法再說話了,太久沒有被羽霓這麼吹吮,刺激太強,一時間有點承受不住。
  這個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肉口交機器,技巧真不是普通的好,哪怕沒有用手輔助,單純是運用口舌,也能在用力吸著肉莖,像要把裡頭每滴精漿都吸出、吸盡的同時,用溫暖的香舌猶如靈蛇般盤繞掃過肉莖的每一處,一下沿根而上,一下又輕點過肉菇前端的馬眼口,每一下都是透骨的酥麻感受,除此之外,羽霓還熟練地讓嘴裡泌滿了口水,肉莖一進一退之間得到充分潤滑,動作更為順暢。
  「唔……好個婬盪口交娃,你的嘴巴……應該也可以算是神之口了……」我微閉上眼,享受這分舒爽,羽霓的小嘴在她辛勤賣力下,根本不像是女人的嘴巴,反而近似一個有生命的異物,火熱潮濕,那種異常強大的吸力,別說要把裡頭的精液吸出,我甚至覺得是要把我的骨髓都刮出來。
  在這樣高明的口舌技術下,我很快就支撐不住,悶哼一聲,大量的精漿噴湧而出,從肉菇前端滴泄,直直地灌入羽霓的咽喉。
  一股腦地吞下大量精漿,對羽虹的刺激可不是一般大,她發出野獸般的哼吼聲,再一次地翻起了白眼,整個身體不停地抖動,粉乳搖晃,雪臀扭擺,我差點懷疑她就要從地上彈起來。
  人雖然是半昏迷,但羽霓的本能動作仍相當扎實,舌頭在肉菇上又掃又纏,把精液殘潰都清了個乾淨,射精之後肉菇最是敏感,被她這樣來回刺激,幾乎就讓我爽飛上天了。
  「幹得真棒,歡迎你回來啊……」這話說得還真有幾分感慨,當初整個小隊所有成員都在的時候,左摟右抱,每天晚上是何等香艷,後來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那感覺就和家破人亡差不多,現在……好不容易回收一個了,雖然是個腦裡什麼都沒有的肉娃娃,但群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起碼有一個可以趴在胯下吹的,也好過什麼都沒有。
  利用瑩晶玉的重度成癮,我再使用霸者之證,預備以比從前高百倍的效率,重寫羽霓的人格,讓她很快就能清醒過來,表現得一如正常人那樣。
  (對了,催眠洗腦的最高境界,能讓當事人完全迷失,如果我重寫人格的時候,直接讓她以為自己是羽虹,不是羽霓,她們兩姊妹本就長得一模一樣,這麼一來……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如果成功,等於是羽虹以另一個形式出現在我面前,想想確實是很誘人,不過,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一股出奇強大的抗力,把正重卻人格到一半的我給彈開手。
    「呃!怎麼搞的?」
  我心中一奇,在我身下的羽霓突然清醒過來,並且有了動作,仰頭把柔軟的嘴唇湊了上來,在我的脖子上熱切親吻。
  (哦?毒癮得到滿足以後,接下來是肉慾的發泄嗎?好,就和你幹一次,直接內射,到時候讓你從子宮深處一直癢到外頭去。
  剛纔作口舌侍奉的時候,雖然已經射過一次,但在羽霓的挑逗刺激下,早已再次硬得如同鐵棍,結結實實地頂在她的大腿上,羽霓吻著我的臉,手好像想要做些什麼,只不過因為被鐵鏈綁住,不好行動。
  我翻身把羽霓橫壓躺在地上,扯開她殘破的上衣,一把撕裂扔走,兩團圓鼓鼓的乳房頓時展露在我眼前。與碧安卡的情形一樣,落入馬德列手中這段期間的肉體改造中,胸部大小也是其中之一,羽霓的奶子明顯比之前圓潤不少,沒了衣衫遮掩後,乳房隨著她的胸部呼吸而起伏抖動,潔白而豐滿,鮮紅的乳蕾和乳暈,脹得似乎要捏出血來。
  不由分說,我抓住了一邊的雪乳,稍一揉搓,羽霓便從鼻孔裡一聲悶哼,手掌便鬆開我的下體,我用手扶著另外一邊的雪乳,低下頭去,咬住了她的乳蕾,羽霓又是一聲悶哼,接著便左右甩動起她的頭髮來,喉嚨中哼哼不止。
  吮吸了一會兒後,我放開了她的乳房,把手伸到她的下身。正如我所預料,在那殘破的布片下,幾乎是毫無防備,甚至沒有內褲遮羞,我的手指剛一按上她的花谷,她便「啊」的一聲呻吟,我的掌心頓時一片濕滑,輕輕一揉,嘰嘰的水聲便從花谷裡傅了出來,很快打濕了我的手掌和她的恥毛。
  羽霓的大腿似乎失去了神經支援,軟軟地攤平在地上,我把她身上的殘衣布片都撕碎、扔開,接著用沾著她下身液體的手,捧著她的臉,輕輕一吻。
  我其實很喜歡親吻人的感覺,只不過因為剛剛纔口爆在羽霓嘴裡,現在不方便直接親嘴巴,所以才吻臉頰的。
  羽霓像是很舒服似的呻吟了一聲,被鎖煉給銬住的手直接往下移,握住了我的肉莖,看那樣子很像是想要上下套弄,衹是終究吃了被鐵鏈拘束的虧,動不起來,我本來想將她的大腿扛起,這時也打消主意,老老實實地讓她兩腿分張,門戶大開,肉莖毫不憐香惜玉地刺進了水草叢生的花谷中,用力極猛,直直貫入,沒進最後一寸。
  「啊~~」飢渴的肉穴得到滿足,羽霓大叫一聲,兩腿用力亂踢,而我便開始猛烈地抽送。
  羽霓肆無忌憚地嬌吟,像一頭發情的母狼,喉嚨中沒有完整的音節,衹是不斷地隨著我的抽送放聲嚎叫,並不停地用十指和牙齒撕扯著我和她自己,在我身上刮出一道道紅痕,要不是護身硬功練得不錯,早就皮破見血了。
  「好傢伙,幹起來反應這麼猛啊,老子倒是喜歡你這股騷勁……嗚!」我痛哼一聲,倒不是為了羽霓的爪撕,而是因為她的大腿不知什麼時候全都盤在了我腰間,這本來沒什麼,可是如此一來,鎖煉的重量也全加了上來,差點就把我的腰給壓斷,臉上五官痛得都緊縮成一團。
  不過,羽霓就爽得很了,她纏著我的腰,舉臀相迎,一下一下把肉莖吞入花谷深處,不斷湧出的液體打濕了地面,把我和她的下體弄得滑膩不堪。
  羽霓的花谷本非什麼名器,但經過刻意訓練,卻是出奇地具有收縮力,即便如此滑膩,仍然能緊緊把肉莖吸向她身體的深處。我情不自禁地把手從她的後背移到前面,握住了她兩糰粉乳,這一下幾乎要了她的命和我的命,羽霓渾身霎時繃緊,頭拚命向後拗去,喉嚨中再也叫不出聲,纏在我腰間的雙腿不衹是夾,簡直就是緊箍在上頭,差點就把我從中絞斷。

  我的陰莖被死死擠在羽霓花谷裡,再也抽動不得了,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身體才鬆了下來。我趁機解開她的雙腿,把她的身體推趴在地上,從後面扶著肉莖,進入了她的身體。
  羽霓渾身癱軟,任我擺佈,但下身的水流仍然不斷,不知不覺地,喉嚨中又重新發出低低的吼聲,胸前懸空吊著的雪白嫩奶隨著抽送甩動著。
  後進姿勢加長了肉莖的行程,沒過多久,羽霓的身體又開始慢慢發緊了,幽暗的囚室中,她雪白的皮膚竟然隱隱現出紅暈,彷彿有烈火在她身體中燃燒,令她汗熱蒸騰,體香四溢,我的眼前漸漸只剩下了一片白裡透紅的肌膚,意識模糊,已經無法控制腰部的動作,隨著抽送越來越猛烈,羽霓的呻吟也越來越大。
  終於,在一聲長叫後,羽霓的全身驟然繃緊,膣道中的擠壓,瞬間就讓我的肉莖無法自拔,敞開關口,把濃重的精液直射入她體內。
  大量的瑩晶玉原料,一次灌入羽霓的子宮,產生的效果……極度強烈,甚至誘發了子宮的劇烈痙攣,羽霓尖銳的叫聲,幾乎要弄破了我的耳膜,但也就在這些驚人的反應中,她的犬牙漸漸消失了。
  這個……不知道能不能看作是我勝過馬德列的徵兆?

我是忠實讀者,#1195 - #1199 之前貼過, 貼文大哥不要吊大家胃口好嗎?
感謝分享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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