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打印

阿里布達年代記

 
收藏  |  訂閱
1.5k  545.0k

等發貼中.好精彩

  第三章 死之夜惡 婬藥暴奸
  在南蠻,得到鳳凰天女的芳心,被視為一件了不起的事;征服鳳凰天女的肉體,更被看成不可能實現的壯舉。
  巴薩拉樂團的音樂,風靡整個南蠻,日、月、星三個成員,俱是不世之才,非尋常的獸人可比,他們三人立志要打破南蠻的不可能,把巴薩拉樂團在南蠻的傳奇,寫上新的一頁。
  就算大叔不說,單靠我自己揣測,也不難想像當年的情形。心禪大師是個溫和如像的肌肉派搖滾型男,變態老爸是個愛冷笑的心理變態,相形之下,茅延安形貌雋朗,談吐見識不凡,幽默風趣,光是傑出的嘴炮能力,就可以打死一大票鳥女人,更別說他高超的性技巧,縱橫床上,哪個女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更重要的是,這個不良中年,當時還是個不良青年,比現在更為俊俏,我想不出鳳凰島上有什么女人能不被他打動。
  「情況與你想的差不多,當時在鳳凰島上,幾乎所有和我眼神交接的女人,都被我迷住。連續幾個晚上,我與你的母親共舞,同進晚餐,談論世間奇聞,非常愉快……」
  聽這敘述,當時的氣氛應該是很好,可是我卻聽得很不對勁,盡管傳聞中我的母親文武全才,知識、見聞俱皆淵博,但一個夜夜婬亂,每晚無性不歡的超級女王,要追求她不靠真槍實彈,衹是連續幾天晚上耍帥、玩嘴炮,這樣真能見效嗎?
  「唉,我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問題是,你母親是國際級的大玩家,什麼樣的大炮巨屍、性技高手沒見過?要是直接上陣硬碰硬,我可沒幾分把握啊,衹能憑著心理戰的優勢,逐漸引起她的興趣,攻心為上,這樣才有勝算……」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但要是真的照預計情形發展,茅延安現在就該是我老爸了,情勢演變一定出了什麼意外,而整個變數的關鍵,自然就是那個現在變成我老爸的人了。
  附帶一提,心禪大師宅心仁厚,目光遠大,是個了不起的領導人,但在泡妞這方面完全沒級數可言,在鳳凰島上的時候,對著那些鳥女人,不是演奏音樂,就是說佛理,說得羽族艷女一個個頭暈眼花,昏昏欲睡,結果……另類迷姦他就有份,至於這場女王的競爭,他根本一開始就出局了,或者該說……他從來也沒取得過入局的杳格,真可憐。
  「那是我們進入鳳凰島後的第五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天早上,你父親和你母親一起出現在我們面前,兩個人是抱在一起併肩走出來的,樣子非常親密,而我從來也沒看過,你母親笑得那麼滿足、那麼閑心,完全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我不太好判斷,茅延安說這些話時候的那種表情,究竟是懷念?還是憤慨?他看起來並不是很激動,但那是因為整個情緒已經隨著歲月流逝,轉為內蘊,而我百分百可以肯定,此事對他必定是銘心刻骨。
  不管怎麼樣,看到那一幕,整個情勢已經非常清楚,在這場情戰中,已經分出了勝負,贏家與輸家都很清楚了。而作為輸家,這個時候除了懷疑,應該是只想問一句「我是輸在什麼地方」這話不只輸家想問,就連我都很想問,但是看茅延安似乎沉浸在回憶裡,一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樣子,這話一時間也問不出口,只好靠自己猜。
  要比溫文儒雅、俊逸風采,變態老爸與不良中年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所以問題不會是出在這上頭。從戰術上來說,茅延安的想法言之成理,不過,他似乎過於自信,忽略了被人趁虛而入的可能……」
  撩撥起一個女人的情絛,先奪其心,再佔其身,這你一招對尋常的女人確實有效,無奈鳳凰天女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甚至連好女人三字都沾不上邊。從我身上的劣根性反推回去,可以得到這樣的思考∶談情說愛也要,狂野性愛也要,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喜歡就乾脆一口氣全吞了。
  說得明白一點,我老媽可能白天在和茅延安談情說愛,晚上一回去就找猛男群來開亂交派對,這是非常可能的事。我很懷疑茅延安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或許當年的茅延安,沒有現在這麼「不良」還衹是一個大好青年,思考上有著這樣的盲點。
  所以,在茅延安充分考慮敵我情勢,選擇用心理戰迂迴而行的同時,有人採用了他所放棄的正攻法,而那個人就是我變態的老爸。
  「……大叔,我猜了一下理由,想得到的可能性都挺下流,情況應該與我想像的相去不遠吧。」
  我這麼說著,茅延安抬頭看了我一眼,苦笑道∶「應該還是有段差距,情形超越一般人的想像,雖然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也不認為你料想得到。」
    「呃!」
  語氣聽起來怪怪,難道當年的舊事如此不堪?我有些後悔,但還是聽茅延安把當年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鳳凰天女、源堂•法雷爾,兩人親熱地摟腰勾肩,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不只嚇壞了鳳凰島上的所有羽族,還令茅延安、心禪大師目瞪口呆。
  島上每一個羽族女戰士都知道,鳳凰天女玩弄男寵,玩過之後就棄如敝屜,從不留戀,也從沒有人值得她留戀,甚至還有直接被碎屍,七零八落從島上扔下去的例子。此刻看她當著眾人的面,像個小媳婦似的依偎在男人身旁,這是過去從來沒有發生,也無從想像的事,任誰看了都覺得腦裡一片混亂,不可思議。
  這種模樣,何止是贏得了芳心,簡直就是征服,尤其那個男人的臉上,平常總掛在嘴角的冷笑,變成了驕傲的蔑笑,擺明就是一種示威。
  「真是令我不解,明明就是一件小事,怎麼被搞到好像是登天難事一樣?這有什麼難的嗎?」
  源堂•法雷爾的話,聽在任何人耳裡都是一個衝擊,甚至算得上打擊,這傢伙似聽這敘述,當時的氣氛應該是很好,可是我卻聽得很不對勁,盡管傳聞中我的母親文武全才,知識、見聞俱皆淵博,但一個夜夜婬亂,每晚無性不歡的超級女王,要追求她不靠真槍實彈,衹是連續幾天晚上耍帥、玩嘴炮,這樣真能見效嗎?
  「唉,我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問題是,你母親是國際級的大玩家,什麼樣的大炮巨屍、性技高手沒見過?要是直接上陣硬碰硬,我可沒幾分把握啊,衹能憑著心理戰的優勢,逐漸引起她的興趣,攻心為上,這樣才有勝算……」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但要是真的照預計情形發展,茅延安現在就該是我老爸了,情勢演變一定出了什麼意外,而整個變數的關鍵,自然就是那個現在變成我老爸的人了。
  附帶一提,心禪大師宅心仁厚,目光遠大,是個了不起的領導人,但在泡妞這方面完全沒級數可言,在鳳凰島上的時候,對著那些鳥女人,不是演奏音樂,就是說佛理,說得羽族艷女一個個頭暈眼花,昏昏欲睡,結果……另類迷姦他就有份,至於這場女王的競爭,他根本一開始就出局了,或者該說……他從來也沒取得過入局的杳格,真可憐。
  「那是我們進入鳳凰島後的第五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天早上,你父親和你母親一起出現在我們面前,兩個人是抱在一起併肩走出來的,樣子非常親密,而我從來也沒看過,你母親笑得那麼滿足、那麼閑心,完全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我不太好判斷,茅延安說這些話時候的那種表情,究竟是懷念?還是憤慨?他看起來並不是很激動,但那是因為整個情緒已經隨著歲月流逝,轉為內蘊,而我百分百可以肯定,此事對他必定是銘心刻骨。
  不管怎麼樣,看到那一幕,整個情勢已經非常清楚,在這場情戰中,已經分出了勝負,贏家與輸家都很清楚了。而作為輸家,這個時候除了懷疑,應該是只想問一句「我是輸在什麼地方」這話不只輸家想問,就連我都很想問,但是看茅延安似乎沉浸在回憶裡,一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樣子,這話一時間也問不出口,只好靠自己猜。
  要比溫文儒雅、俊逸風采,變態老爸與不良中年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所以問題不會是出在這上頭。從戰術上來說,茅延安的想法言之成理,不過,他似乎過於自信,忽略了被人趁虛而入的可能。
  撩撥起一個女人的情絛,先奪其心,再佔其身,這一招對尋常的女人確實有效,無奈鳳凰天女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甚至連好女人三字都沾不上邊。從我身上的劣根性反推回去,可以得到這樣的思考∶談情說愛也要,狂野性愛也要,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喜歡就乾脆一口氣全吞了。
  說得明白一點,我老媽可能白天在和茅延安談情說愛,晚上一回去就找猛男群來開亂交派對,這是非常可能的事。我很懷疑茅延安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或許當年的茅延安,沒有現在這麼「不良」還衹是一個大好青年,思考上有著這樣的盲點。
  所以,在茅延安充分考慮敵我情勢,選擇用心理戰迂迥而行的同時,有人採用了他所放棄的正攻法,而那個人就是我變態的老爸。
  「……大叔,我猜了一下理由,想得到的可能性都挺下流,情況應該與我想像的相去不遠吧。」
  我這麼說著,茅延安抬頭看了我一眼,苦笑道∶「應該還是有段差距,情形超越一般人的想像,雖然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也不認為你料想得到。」
    「呃!」
  語氣聽起來怪怪,難道當年的舊事如此不堪?我有些後悔,但還是聽茅延安把當年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鳳凰天女、源堂•法雷爾,兩人親熱地摟腰勾肩,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不只嚇壞了鳳凰島上的所有羽族,還令茅延安、心禪大師目瞪口呆。
  島上每一個羽族女戰士都知道,鳳凰天女玩弄男寵,玩過之後就棄如敝屨,從不留戀,也從沒有人值得她留憑,甚至還有直接被碎屍,七零八落從島上扔下去的例子。此刻看她當著眾人的面,像個小媳婦似的依偎在男人身旁,這是過去從來沒有發生,也無從想像的事,任誰看了都覺得腦裡一片混亂,不可思議。
  這種模樣,何止是贏得了芳心,簡直就是征服,尤口其那個男人的臉上,平常總掛在嘴角的冷笑,變成了驕傲的蔑笑,擺明就是一種示威。
  「真是今我不解,明明魷是一件小事,怎麼被搞到好像是登天難事一樣?這有什麼難的嗎?」
  源堂•法雷爾的話,聽在任何人耳裡都是一個衝擊,甚至算得上打擊,這傢伙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朋友的情緒,洋洋得意地誇耀著自己的戰績。
  這種奇蹟效果是怎樣締造出來的?其實也很簡單,源堂•法雷爾的確採取了正攻法,而且不攻則已,一攻就攻得驚天動地,不作保留。有別於兩名同伴展現優點,試圖贏得美人芳心的策略,源堂在昨天夜裡,直闖鳳凰天女的寢宮,一現身就殺光了在場的所有男人,連兩條小公狗都沒放過。

  鳳凰天女怒極,出手就要幹掉源堂,源堂強勢搶攻,兩人展開激戰。一個盡得萬獸尊者真傳,又有舉世無雙的十二獸魔支援;一個身負玄武真功,縱橫大地,未嘗一敗,兩強相對,爆發最強者級數的戰鬥,最難得的就是這一仗打得無比鬼祟,明明應該是波及整座鳳凰島的滅絕性戰鬥,卻打得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一戰打到最後,當然是以鳳凰天女的落敗告終,源堂打贏了之後,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就把人上了。當然,這個上法是強姦,兩人再一次爆發最強者級數的「激戰」不過男的不當回事,女的也不是那種會因失貞痛不欲生的人,這個強姦奸著奸著,就奸得高潮迭起,從「不要、住手」變成了「不要住手」然後……也沒什麼然後,就是那個樣了。
  總之,我雖然覺得難以理解,但從結論反過來說,就是源堂•法雷爾以他卓越的性能力,征服了鳳凰天女。所有人都覺得沒法相信,因為像鳳凰天女這樣的性技女王,什麼大炮巨屎、變態性交她沒嚐過?有人能令她高潮已經是千難萬難,居然還高潮到願意放下身段,一副欣然被征服的樣子,到底源堂有什麼通天手段?這實在是很讓人神往。
  假如這對男女與我沒關係,那麼這不過是一對姦夫婬婦、王八綠豆,管他們幹什麼丑惡的行為,都是他們的喜好與自由。然而……站在為人子女的角度,看到自己的父母幹出這種事,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說才好,當然我早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連好人的好字都沾不上邊,但聽到這種往事,感覺還是很複雜。
  但我也很難說些什麼,畢竟,老爸老媽的無恥婬行,雖然真是很無恥,但沒有他們的無恥,也不會有我,我又能說些什麼呢?要是可以,請老天替我換一對父母吧!
    「大叔,那你們……」
  「我與心禪甘拜下風,願賭服輸,不久就下了鳳凰島……」
  茅延安長聲慨嘆,還多說出一件隱事。離島時,心禪大師百思不解,兩名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戰鬥,理應驚動全島,為什麼會打得完全無聲無息?令眾人還要到圖天髡上,看到源堂與鳳凰天女一起出現,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若非如此,源堂的惡行早被阻止,也不會用這種結局分出勝負。
  關於這一點,源堂無意隱瞞,很直接地提出了解釋,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妥。
  『那騷貨武功不弱,又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怪東西傍身,真要打起來,我沒有把握贏她,所以從我們打賭的第一天起,我就找機會下了藥,分別從空氣、飲水中滲入,戰鬥的時候一經引發,她就春情勃發,越打越是無力,幾招之間就倒地了。』『你武功那麼高,對付一個婦道人家,居然用這麼不光明正大的手段?你不覺得羞恥嗎?』『不過就是和那騷貨打一炮而已,這和光明正大有什麼關係?用藥簡單一點,搞完就算了,哪還這麼麻煩?你們兩個光明正大,現在還不是衹有吃屁,幹都幹不到!』源堂這麼回答心禪大師,一番話聽在兩名故友的耳中,可謂百味雜陳,當他們再問到今後的打算,源堂聳聳肩,『也沒什麼好打算的,不會在這裡待太久,那騷貨欠幹,再多幹她幾次,就會離閑了。』這並不是他兩名友人期望聽到的答案,也因為如此,他們並沒有說些「期望你們幸福」、「你要好好善待她」之類的話,三人在鳳凰島上分閑,從此樂團成了絕響,三人也未重聚碰面過。
  「源堂與你母親在島上共處了一段時間,不衹是短短幾日,可能……他們越幹越看對眼吧,這世上的夫妻有很多種,外人是無夫理解的。後來聽說你父親離開鳳凰島,不久,鳳凰島就發生意外,從此失落了。」
  聽茅延安說到鳳凰島發生意外,我心中一動,思緒離閑陳年舊事,想起東海上的那詭異一仗,茅延安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和卡翠娜廝混得很熟,卡翠娜是這一仗的關鍵人物,或許茅延安有從她身上發現什麼。
  正要開口詢問,茅延安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道∶「對了,前陣子和羽族一起打混的時候,聽她們說過,鳳凰島事變時,你的母親並非身體不適,也不是重病,而是剛剛分娩未久。」
  「呃……好、好像有聽過……」
  乍聽見這話,我腦裡也是一片混亂。之前似在羽族女戰士口中聽過,鳳凰島出事之前,鳳凰天女有孕在身,只不過講這話的人也不敢肯定,說也是聽來的傳聞,所以我也沒有太在意,再加上後來事忙,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現在記起這件事,再加上茅延安的話,組合起來,得到的結論就是……  「我、我有個兄弟姐妹?」
  一句話驚愕出口,我自己也覺得好笑,就算真有兄弟姐妹又如何?我已經不是那種想要兄弟姐妹當玩伴的年紀了,連我母親都已經遇難,即使我還有兄弟姐妹,也早就是黃土一堆了,有什麼好在乎的?
  「是男是女就不曉得了,好像是個女的,也有人說是男的……哦,對了,我還聽說,你母親當初有替孩子取名,男的叫什麼就不曉得了,但如果是生女,就叫心夢。」
    心夢?
  這個名字入耳,我心頭頓時痛了起來,但並不是真的心痛,而是生出了一種彷彿下體被驢子重重踹踢一腳的痛楚,整個表情為之扭曲。
  「賢、賢侄,你怎麼了?表情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難看?眼淚都流出來了?不是吧?」
  那天的夢,一定不是普通的夢境,九成九還留下了精神禁製一類的東西,每當被觸動,那天的痛楚就會重新回來,讓我重新鱷驗一次被狠狠踢胯下的感受,那個神秘女郎可真是夠毒辣了……不過,我也終於弄清楚了,所謂的找迴心夢,原來……是要我找回妹妹啊!我有一個妹妹啊……從小在我的記憶中,我就是孤獨一個人,沒有兄弟,沒有姐妹,就衹是自己孤孤單單一個,在那個完全不正常的家庭裡。從來也沒想到,居然是在自己成年以後,這纔得知自己確實還有親人,妹妹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先是同父異母的星玫、冷翎蘭,現在居然還有一個親妹妹心夢,老天難道是嫌玩我玩不夠嗎?還是……嫌我玩還玩不夠?罪過罪過。
  但就算知道了這點,又能如何?鳳凰島已經兩度隕落,我母親鳳凰天女都不曉得死到哪邊去,更別說那個沒人見過的妹妹了,即使是我想要找人,也無從下手。
  (傷腦筋,如果鳳凰島還在,現在還可以玩考古,去鳳凰烏上找找線索,偏偏連鳳凰島都況了下去,如果要找,那就要從打撈閉始玩起了……這可實在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打撈一兩艘沉船,只需要花錢與專業人才協助就好,但打撈一座陸沉的島嶼?可不是單單花錢就能擺平的事,更何況,我哪來的那麼多錢?還有,怎麼會突然有個變態女人,跑到我夢裡來踢我下體,叫我一定要把妹妹找回來?那女人是誰?普天下的女人雖然多,但會要我去找妹妹,又這麼變態下流的,恐怕就衹有……想著這些問題,我的臉上也陰晴不定,或許是因為表情太過難看,茅延安也要我回去休息,不要想太多。
  「大叔,不是我自己高興想那麼多,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砸下來,我不想也不行啊!」
  「唉,你想多了也沒用,不如不想,看看你家大叔我,就是這麼多年來想東又想西,這纔想到今天這樣的下場,要不是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又總是放不下,大叔我可能早就成家立業,行俠仗義,去維護世界和平了。」
  茅延安長吁短嘆,非常感慨扼腕的模樣,我聽得心裡直髮笑。不良中年,這四個字是最適合茅延安的評語,他的氣質、他的能力,注定了不可能是安穩度日的平常人,我實在無法想像他過著別種生活的樣子。
  衹是,聽茅延安敘述當年往事,我真的挺感嘆,如果變態老爸不是使了陰招,用卑鄙手法得到了我那變態得更徹底的老媽,而是由茅延安把人追到手,今天的我會是何種人生?在全然不同的家庭環境下成長,今天我應該會是另一種不同的樣子吧?
  當然,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假設毫無意義,因為如果事情真的那樣發生,今天根本不會有我存在,想什麼都沒意義,衹是……當我從這簡陋病房離開時,茅延安那種若有所思、完全又陷入回憶中的表情,令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久久難以忘記。
  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精靈的傳令兵,通知我說倫斐爾、冷翎蘭在華爾森林中好像發現了什麼,為求萬全,特別請華更紗攜帶裝備前去協助,華更紗剛纔已經帶著白家子弟群去當助手,出發有一會兒了,衹是因為我當時正在與茅延安說話,她來不及向我告別,請這名傳令兵代為傳話。
  「什麼嘛!一聲不吭就跑走了,事情也不講個明白,就這樣說,誰知道是什麼狀況啊?」
  本來想找華更紗研究一下,我在試練洞窟中所看到的東西,看看婬術魔法是否有什麼我所不知的隱患,畢竟華更紗本身是魔法大家,對魔法學理的掌握遠在我之上,有可能看到我所看不到的東西,但她既然不在,這主意也就行不通。
  左想右想,沒事可做,乾脆回房去睡覺。睡覺最理想的狀況,就是有個美女睡在旁邊,枕著美乳或玉臀,睡得香甜,但這幾天來不是出生入死,就是瘋狂做愛,這種生活過久了,會覺得能夠安安穩穩睡上一覺,也是種幸福。
  這段日子以來,幾乎都是繃緊著神經在過,除了被人託夢之外,大半都是無夢的晚上。如果說這樣子算是正常,那我突然鬆懈下來之後會做惡夢,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夢裡的情況非常複雜,一下是月櫻在金雀花聯邦吐血病危,叫喚著我的名字;一下是李華梅在冰冷的深海底,僧恨地怨我捨棄了她;一下是菲妮克絲幽幽地看著我,什麼話也不說;一下是天河雪瓊憤怒地叱喝,說我毀了她的人生,跟著施放禁咒,把我給轟殺了,粉身碎骨,連半點殘渣也沒剩下。
  輾轉反側,夢中是各式各樣的女子上門討債,我無力應付,最後是羽霓、羽虹一起出現,但她們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一道黑影就搶在她們的前頭。
  那道極為眼熟的黑影,個頭很高,身材火辣豐滿,誇張而完美的曲線,該凹的地方凹,該凸起的地方,凸起得驚心動魄,但本來應該看得慾火狂燒的我,卻沒由來地為之心驚膽顫,接著,就看到她飛腿一踢,我的胯下痛得像是要裂開,整個人一下子驚醒過來。
  「女、女王陛下,饒命啊!腿下留雞!」
  驚魂甫定,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做夢,只不過這個夢也做得挺可怕,莫名其妙都會夢到有人踢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口求饒。
  不過,稍微鎮定下來,就發現胯間確實有著奇異的感受,但不是被踢鳥的劇烈痛楚,而是極為舒爽的感受,肉姑像是被浸在一個小熱水袋裡,暖洋洋的,而下端的部位,彷彿被無數根尖細的軟毛刷過,奇妙的刺激感,如電流般從一雙肉丸直貫肉莖,尤其是在我清醒之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難當。」
  被踢鳥怎麼會踢得那麼爽?我又不是被虐待狂,這種感覺實在沒有道理,更何況這種難言的刺激感受,以前好像體驗過,我一下皺起眉頭,把蓋著的被子掀開,便看到一雙長長的精靈耳朵。
  在索藍西亞看見精靈耳朵,這是很正常的事,但這裡的女精靈多半恨我入骨,不來咬斷我的下體已經正常,怎麼可能還鑽進我被子裡,偷偷幫我吹起來?就算做夢都不會有這種好夢。
    「織芝?」
  最合理的答案,當然衹有這一個,當嬌俏可人的精靈美少女抬起頭,露出她美麗的容顏,果然就是我的精靈創師,織芝•洛妮亞,當我喚出她名字的時候,她水靈靈的眼睛望向我,紅嫩的小嘴還含著肉莖,一絲唾沫沿著嘴角流出,嬌愍可愛的模樣,讓人不禁一笑。
  「你不是在華爾森林嗎?怎麼會到這裡來?蘭蘭她……呃,我是問二公主呢?」
  問話之中露出的口風,令織芝看了我一眼,雖然沒有答話,卻是加倍用力地吸吮肉麩,靈敏的舌尖纏著縫口打轉,一下又一下地舔舐,我臀部一下強烈抽描,差點就跳了起來。

  又瞄了我一眼,織芝眼神中滿是甜美的笑意,卻沒有說任何話,微微的月光、星光,從岩壁的縫隙中照進來,精靈少女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在冷冷的星月光輝下清晰起來。
  織芝冰雪聰明,並不是穿得整整齊齊地鑽進被窩來,她早就把工作服與外衣脫去,僅著胸罩及內褲,就這麼鑽進來搞「口舌侍奉」雪白的C罩杯豐乳,在半透明的寶藍色蕾絲胸罩支撐下,托出美麗的乳溝,飽滿誘人的乳房高挺著,頂著一粒櫻桃熟透般的乳頭;平坦的小腹顯得相當光滑,在白嫩的大腿交界處,穿著寶藍色帶蕾絲花邊的小內褲,內褲小得連恥毛都不太遮得住,內褲下包著隱隱若現的金色神秘地帶。
  看到這裡,我發現自己在微微發抖,下半身更漲得厲害,尤其是看到織芝腰身縮伏,豐臀高起,內褲腰處露出雪白的一截,靠下邊微微凹下,竟是露在外的一截臀溝,忍不住探手摸去。
  織芝身子猛的一縮,渾身不住顫抖,我發現大腿上有兩團美肉在彈動,想到那暴織芝的嫩乳,頓時口乾舌燥,手順著那兒往下擠去,卻被她從容一閃,逃過了我的魔爪,同時也把嘴裡的肉姑給吐了出來。
    「相公,我很感謝你。」
  織芝凝望著我,認真道∶「我清醒過來,公主她告訴我,是你辛辛苦苦把我救起來的時候,我好高興。」
  「嘿,這些話你不久前說過了啊。」
  「那時候二公主也在,人家不好意思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嘛!」
  織芝一下子趴靠過來,寶藍色胸罩內的美乳,就貼著我胸口摩擦,雖然不能和阿雪、菲妮克絲那一類的巨乳相比,但也是很爽很爽的呀!
  「現在的相公,和剛認識的時候比,越來越有男人味了喔。」
  「男人味?不是吧?你說壞人的氣味,或是人渣的味道,這我還相信。」
  「就算是壞人,也是男人喔,你轉戰各地,相關消息我都有剪貼收藏起來,真的是越來越有男子氣概呢,如果不看你平常的形象,只看你所做的事,你比什麼英雄豪傑都更像男子漢呢。」
  這些話令我啼笑皆非,給旁人聽見一定笑掉大牙。若是出自阿雪之口,那是不通世務;從羽虹、夏綠蒂之類的女子嘴裡說出,百分百就是諷刺,但織芝並不屬於這兩者,而她說這些話時的眼神,更是絕對認真,令我心頭一震,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你這傻丫頭……怎麼這樣說話……」
  「傻就傻吧,再傻也是相公你的女人。」
  這句話的份量、意義很重,我幹過的女人不少,但是會用這麼開心的表情,不講什麼尊嚴,主動宣稱自己是我女人的,就實在是少之又少。
  「相公你知道嗎?阿里布達也好,索藍西亞也好,一直都有好多人在追我呢,每天送的鮮花和禮物,都快要請專人處理了,我從來沒有接受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當然知道,因為他們都是男人,而你是女同性戀啊!」
    「纔不是呢!」
  織芝嘟起了可愛的小嘴,在我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因為,人家一直在等相公你來接我啊!」
  和我、冷翎蘭在一起的時候,織芝為了讓二人之間的氣氛融物無邪大股是一個陪嫁的小丫鬢,但彼此單獨共處,才會感受到她的魅力,察覺到她本身也是一個姿色極佳的精靈美少女。
  「相公,織芝今晚要把自己獻給你。」
  第四章 婬術後患 強勢反噬
  精靈少女輕聲說著動人的情話,一隻玉臂伸了過來,放上我的胸前,在我胸口撫摸,柔嫩的手掌、特殊的異能,彷彿毛刷來回擦弄,撩撥起肉體最原始的慾望。
  我嘿嘿一笑,也伸出一隻手去把玩織芝胸前的美乳,「奇怪啊,精靈的奶子應該都不大,是不是混血就能把奶子混得這麼大?」
  「討厭,人家的胸部不算大啦!你身邊的那些,纔是真的大奶子!那種尺碼,衣服很難做的。」
  織芝嘴上說著,手滑到我胯間,抓了抓我本已硬挺的肉莖,「好硬喔!相公看到小奶子也會興奮嗎?」
  她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馬眼,「還以為你衹有看到你的那個狐女魔法師,才會硬成這樣。」
  「也不一定啊,衹要夠漂亮,看到什麼我都會興奮,前陣子我差點以為自己看到籃球也會勃起……而且你哪算小奶啊,有C已經很不錯了,兩團肉晃來晃去的。」
  「嘻!相公喜歡就好,人家每天都偷偷按摩喔。」
  說著這些大膽的話語,織芝終究是少女心性,露出害羞的表情。別看她一副嬌悄可人的樣子,平時在工作的時候,她也幾乎是以女王的姿態,統馭整個工作室,不會讓人看到她這一面的……」
  想到這一點,我一把摟過織芝,雙手伸到她本就濕潤的下體,手指又滑進花谷內,未幾,她已是嬌喘吁吁,於是,我扶起她的上身,然後讓我自己的身體靠在床頭,下身平躺,將這位美少女騎士以面對我的方式扶上了馬。
  織芝羞紅著臉,一手扶住我的肉莖,另一手以二指撥開蜜唇,慢慢從上坐下,一點一點將火熱的肉莖塞進她花谷之中,完畢,這纔發出滿意的一聲嘆息。
    「啊……」
  聲音才出口,彷彿又被自己的聲音嚇到,織芝臉別到一邊去,不敢看我。我心中大樂,伸出婬手,逗弄兩團美乳上的紅色蓓蕾,然後告訴織芝開始動作。
  「你試著前後動動?美妙無窮哦!」
  被我捏住乳蒂的精靈美少女,溫順地點了點頭,先是前後試探性的動了動,然後又加大了力度,花谷內滑膩的膛道套住肉莖,感覺實在是美妙,而織芝下體柔軟的恥毛,隨著下體的前後套弄,在我的胯骨部位來去摩擦,更是給我帶來無上美感。
  這樣的姿勢,彷彿也給織芝帶來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快感,她雙手放在我的小腿上,整具胴體呈反S狀,開始了奮力的交媾動作,一面大幅度前後套弄肉莖,一雙C罩杯的飽滿雪乳,也甩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乳波,口中不時發出「嗯……啊……」
  的膩聲,勾魂蕩魄,使得納入她骼內的肉莖變得更為粗壯,更為滾燙。
  我由靠在床上變為直起上身,雙手托在織芝的玉臀上,噴著熱氣的大嘴一口含住她早已挺立的乳頭,雙手開始發力,幫助她上下套弄,每一次,向上將她拋起,然後又重重的壓下,肉莖快速地大力貫穿她潮濕不堪的腔道,直達花谷深處,重重頂在上面,然後又拋起,在這樣的動作之中,斷斷續續的嬌吟,變成連綿不斷的浪叫。
  「啊……相公…我要被……插穿了。」
  「啊……再快點,再快……」
  尖尖的精靈耳朵抖動起來,織芝全身又變得僵硬,腔道內婬肉死死咬住我的肉莖,在這樣的極度愉悅中,她花房深處滲出一道熱流,透過肉莖傳入我體內,暖暖的非常舒服。
  正在熱烈交合,我無暇細思,將織芝抱在懷裡,待到身子變軟後,又變換姿勢,兩人雙雙側躺於床上,我從她後面舉起她的一條大腿,然後側交進入她的花谷,繼續緩慢,但是每次都到底的抽插……過不了多久,看著織芝再次興奮起來,我將肉莖停留在她體內,然後翻身上馬,騎在她腿上,筆直高舉另外一條雪白的大腿,以最能深入抽插和能最大限度使出腰力的姿勢,開始了完全不講章法的、大閑大闔的蠻幹。
  「相公,不、不行了,我又要飛了。」
  聞得身下的美少女,不辨東西地無神嬌吟,我突然想起了應該還在華爾森林中的冷翎蘭,她不久之前也是這樣在我的身下嬌喘,一邊叫著「哥哥」一邊迎合我的抽插,上一次我與她交合,是織芝在旁輔助,若是此刻冷翎蘭在場,擔任輔助角色,幫著我和織芝推屁股,一定是很有意思的光景。
  念及此處,我完全不憐惜地將織芝的大腿高舉,以最大限度向上壓去,黝黑肉莖加快在腔道內禽幹的速度。
  「織芝寶貝,叫聲相公,你叫一聲,相公就射給你。」
  沉迷在肉慾裡的織芝,什麼也沒有多想,小嘴一張,幾乎是放開聲音地大叫,「相公……相公……你要插死我了。」
  心有靈犀,我知道機會可不能錯失了,稍微沉了下腰,之後扶著織芝的雙手,就變成拉住她的腰際往我身上迎合,織芝的手推拒著靠近我身體,但是下體在我的輔助下,不斷進出著,沒多久,婬穢的水聲在交合處傳了過來。
  織芝的手依然堅定的抵著我胸膛,但是下體卻似乎有越來越配合著我抽插使力的默契,彼此喘息呻吟聲、肉體交集所發出的聲音,不住迥響著;這時我們兩人也沒心思發別的聲音,除了織芝的手死命抵著我以外,腳卻夾著我的腰,夾得緊緊,而我的手更是從腰部轉扶著她雪臀,幫忙她在上下起伏間使力輕鬆點……不知多久,我的喘息聲明顯加大,織芝似乎驚覺我快要射了,馬上側臉朝我看來。
  「織芝寶貝,相公想射了!你說怎麼辦啊?」
    我喘息著說話。
  「射進來!相公,射進織芝的穴裡!」
  「射進去?萬一搞大了肚子怎麼辦?」
  「織芝……願意生相公的孩子……啊……射進來,我……我和公主殿下一起生相公的孩子……」
  在急湧而來的高潮中,織芝甩著金髮,抖著雪白的C奶,幾乎是尖叫「射進來,織芝的穴……要吃相公的精液。」
  這樣婬蕩的話,確實很有刺激效果,我不信織芝平時也是這樣說話,所以更感受到她為了讓我開心而做的努力。
  心頭一熱,我更是快速搖動著織芝的雪臀,再次侖幹了幾分鐘後,我只覺脊背發麻,臉上背上汗如雨下,胯下硬到不能再硬的肉莖,一次又一次被溫暖的腔道擠榨,一股電流傳遍我的全身,最後到達肉莖,於是加快了最後的抽插。
  很快地,肉囊一陣麻癢,在精靈美少女幾欲哭泣的叫床聲中,一股熱液順著肉姑噴射進織芝的腔道,而織芝也受不了這強力的衝擊,剛剛那陣快感又再度襲來,而我的灼熱堅硬,讓她感受到更加強烈的快感,嘴裡已經控制不住地叫了出來。
  極為熟悉的感覺,剛纔感受過的那股熱流,如今再一次流入我體內,這一次的感覺更為清晰,不僅僅是舒服,整個人彷彿得到新的生命力注入,精神大振,連交媾之後的疲勞感都一掃而空。
  異樣的情形,引起了我的注意,很快就冷靜下來,想著其中的關鍵,而我也察覺到,織芝的表情,固然是男歡女愛後的極度滿足,可是看起來也很疲憊,甚至給人面有病容的虛弱感。
  (怎麼……和蘭蘭的情形好像?這兩個女人是不是瞞著我在做什麼?不妙啊,要是沒有點警覺的話,隨時陰溝狸翻船。
  以現在大家的關係,冷翎蘭和織芝要暗算我的可能性是零,但衹要是女人,就難保她們不會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搞出一些讓人頭痛的麻煩,哪怕基本用意是好的,惹出來的麻煩都會搞死人。
  我心知不妥,但直接問話,多半也問不出什麼,當下不動聲色,衹是把織芝抱在懷裡,摸著她的金髮與尖耳,輕輕說話,問問她在索藍西亞的生活,說一些我在外頭出生入死的驚險狀況。
  「唉,其實我非常擔心,聽說月櫻姊姊的病情嚴重,我在這邊也不能去看她,真是越想越著急啊。」
  講到月櫻,我不用作偽,很自然地滿面憂色,織芝看我這樣的表情,也跟著安慰了幾句。

  我與月櫻之間的情事,織芝已經知道,因為以前冷翎蘭沒有少在她面前私咒過,而我也告訴織芝,月櫻自願幫我完成了地獄婬神的魔法。
  「月櫻姊姊這個病,來得太突然,我覺得不正常,很可能是婬術魔法的反噬,這次我在試練洞窟中,看到了一些東西,婬術魔法根本是一種問題很大的禁忌技術……」
  聽我這麼一說,織芝用力地點頭,表示認同,還說了當初她在處理末日戰龍時,身體越來越不適,後來發現自己是被末日戰龍的死亡冥氣所侵,身體受到感染,而這個要命的感染,也同時觸動了本來就快要發作的婬術魔法反噬。兩種必定致命的問題一起爆發,卻起了以毒攻毒的效果,相互制衡,這纔令身體被凝結封凍,陷入沉睡,也保住一命。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被婬術魔法反噬,所以才被封在晶石裡頭的。」
  口中說得不露情緒,其實我心裡開始擔憂,婬術魔法的危險比預期中更甚,從織芝所說的徵兆聽起來,反噬效果一旦發作,並不是被晶石裹體,陷入沉睡,而是馬上有性命之憂。
  在我所施行地獄婬神的宿主當中,織芝是最早的一個,反噬可能也因此是第一個發生,若照這個想法來推,羽虹、邪蓮、月櫻、冷翎蘭,搞不好都將面臨反噬危機,這樣事情就嚴重了。
  (不衹是暗黑召喚獸有問題,我看整套婬術魔法都有問題,羽虹失蹤,邪蓮在海神宮殿,這兩個目前都可以不論,但月櫻……唉,死法米特,我為你盡心盡力,你居然留這個爛榫子給我!
  我沉默不語,織芝仍在我耳邊說著婬術魔法反噬時的種種徵兆,還有她在被封起來的瞬間,那種恐懼到極點的感覺。
  「幸好相公你來了,要不然,我不曉得還要在裡頭被困多久,要是就這麼過去十年、百年,我恐怕……」
  織芝說得害怕,頭猛往我懷裡鑽,我緊緊摟著她,一手仍不忘在她雪白的美乳上搓揉,勉強算是安慰,但卻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我自己。
  「不用怕,我已經來了,你沒事了,但我是比較好奇……」
  捏著織芝圓潤的奶子,我低聲道∶「婬術魔法的反噬傷害,只發生在宿主身上嗎?俗追麼陰損的東西,對施術者一點傷害都沒有?好像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吧?你和二公主做的那些算什麼?替我輸精元保命嗎?」
  一句話說得輕聲細語,但聽在織芝的耳中,大概就是晴天霹靂,她在我懷中的軀髁,一瞬間變得僵硬,幾乎開始顫抖起來。
  看織芝這樣的反應,我暗叫不好,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這下子實在糟糕,本來我衹是猜想,也不敢確定,甚至還祈求這個猜測不要成真,哪知道什麼糟糕就什麼成真,最壞的預期,這下子變成事實了。
    「相公,你……」
  「我什麼?我又沒怪你們,你們肯這樣替我著想,我很高興啊,但你們不管做什麼事,好歹也告訴我一聲,不然什麼東西我都是最後才知道,真要有了什麼,無可挽回,那就很遺憾了。」
  我柔聲說話,腦中好像閃過什麼線索,衹是一時間還把握不住,說不太準確是什麼線索。
  但有些事情已經是再明白不過,婬術魔法於六大魔法系之外別辟捷徑,雖然厲害,卻也有缺陷。當初創設婬術魔法的人,是學識淵博、欠缺實務經驗的學者型大法師,後來第一個成功把婬術魔法付諸實際的法米特,既非天才,也非勤學者,能有那麼大的成就,過半是有些機緣巧合、誤打誤撞,世上再也出不了第二個。
  所以,婬術魔法雖有獨到之處,可是話說回頭,它並不如其他淵遠流長的通用魔法,經過千百萬人的修習、苦練,有什麼缺陷早就被挑出,修練過婬術魔法的人,連一個巴掌的手指數都不夠,其理論中存在的缺憾不明顯,待發現時已經太晚。
  婬術魔法在初段、中段,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其實這兩段的婬術魔法非常簡單,也算不上什麼真正了不起的魔法技術,之所以能夠創下不敗傳說,全是憑藉最後的地獄婬神,而問題也就出在地獄婬神上。
  地獄婬神牽涉到魂魄合併、分割、轉移,非常複雜,來來去去,搞上搞下,不出問題才怪,織芝身上所發生的反噬現象,正代表著地獄婬神對宿主的傷害,而這個傷害也不只發生在宿主身上,就連施術者本身都會受害。
  這些事連我都是剛剛想通,織芝原先更不可能知道,我問了織芝,她說是在被封凍狀態中,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聲音,似咒非咒,就是說明了這些禍患,她也才明白過來,曉得婬術魔夫不但對她有害,久了更早晚會回噬到我身上,而那源削鏟州鳥按本身的咒音,更告訴她解救的方法。
  也因此,當織芝甦醒之後,把這些事情告知冷翎蘭,當時冷翎蘭也已經是地獄婬神的宿主之一,聽了織芝的解釋,曉得情況嚴重,她自己出事已是定數,唯一所著急的,卻是我的安危。
  織芝也不知道怎麼真正解救我所受的傷害,但她所聽到的咒音卻告訴她,婬神獸宿主在高潮時,泄出無比精純的生命能量,若這能量回溯至施術者的體內,就能延後與減緩反噬的發作。
  這個方法是否有效、是否為真,織芝自己也不確定,可是冷翎蘭一聽說有這方法,毫不思索地付諸實施。婬神獸宿主泄出的生命能量,在高潮中泄出的最為精純,除此之外,若是在處女破身的那一刻泄出,生命能量更是濃烈,但能成為婬神獸宿主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是處女之身?
  冷翎蘭也想不出答案,但她的做法,就是把肛菊的處女獻給我,在初次閑肛的交合中,將精純的生命能量送入我禮內。織芝的做法也是大同小異,三更半夜從華爾森林跑回來,把她的生命能量轉傳給我。
  這兩個女人,肯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滿心感激,一時間把什麼自己的問題都給忘記了,正想摟著織芝說幾句話,腦中卻閃過一絲靈光,之前沒能夠清晰掌握的東西,這下子我終於懂了。
    「原、原來是這樣子……」
  在試練洞窟看過往畫面時,我曾感到極為疑惑,自我犧牲成為暗黑召喚獸的那六名女子,俱是一方領域的絕世之才,也許不是各個都武藝高強,但至少肯定沒有一個是笨蛋,那……凱薩琳是用什麼方法,說服她們集禮犧牲的?
  為了世界和平?為了光明正義?
  這些理由都不錯,可以說服一個、兩個,甚至一半的人,但要說六個人都為了正義與和平而犧牲,這實在沒有說服力,因為六人之中,有幾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身上的黑暗氣息之重,絕非善類,這種人會為了和平正義犧牲才怪!
  我當時覺得不解,但因為事情反正已經發生,都是幾百年前的舊事了,也沒特別在意,可是如今想來,凱薩琳女王能用來說服她們六人的理由,衹有一個∶若沒有你們的犧牲,法米特必遭婬術魔法反噬暴斃,就以你們的命,換他的幸福平安嗎?
  聽見了這樣的理由,她們六人無分正邪,都衹能妥協,犧牲自己的生命,換心上人的平安,更助他平定亂事,成就千秋萬代不朽功業。這就是暗黑召喚獸的真相,如果婬術魔法書一開始寫明這點,早就被我扔到角落去積灰塵了。
  (現在衹有去多研究婬術魔法書,還有黃晶石中的遺刻,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枚之道,不然就算我沒事,如果她們全都出問題了,那我一個人平安也沒什麼意義吧?但……織芝身上的反噬已經發作,照時間來算,其他人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陸續嶺作是可以預見的事,我所剩下的時間實在有限,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救治方法嗎?我可不是魔法天才啊!
  更何況,要是真有其他救治之法,法米特又怎麼會不做交代?婬術魔法書中,甚至提也不提,我想他自己多半也束手無策,這纔使得問題拖延到後世。
  憑我一己之智,要在時限內解決這難關,多半無望,看來要多集合才智之士,大家集思廣益,或許能找到出路。此問事了後,我去金雀花聯邦,找心禪大師一起研究,再把娜西莎絲也找來,還有茅延安,這個不良中年的點子多,大家共同研究,說不定就能……腦裡千頭萬緒,一時間沒有具體方向,突然間附近一陣搖晃,把我和織芝都給嚇了一跳。
    「怎麼了?」
    「地、地震?」
  我與織芝最初的反應都想到這座峽谷都是堅硬岩石,並非鬆軟土質,就算遇到了地震,也比在別的地方要安全,但這個想法顯然不對,因為整座山谷的搖晃,在短短時間內迅速遞增規模,從幾下輕微的晃蕩,到週遭的岩壁劇烈震動,上方也開始有石塊崩落。
    「不對!走!」
  我肯定這不是尋常地震,應付稍慢,搞不好要被活埋在這裡,所以急急忙忙拉起織芝就往外跑,倉卒之間,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被子往身上一裹,拔腿狂奔。
  一個像我這樣全無名譽可言的男人,光屁股跑路,沒什麼大不了,但織芝就不一樣,她有名譽、有地位,還有不少精靈把她當成少女偶像在追求,要是給人看著光淀溜的裸體,以後可怎麼做人?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就見識到了大創師的手段。
  織芝在右手食指的戒指上一拍,冷風襲人,一道綠芒閃動,從她頭部到腳掃過一遍,所經之處,原本光裸的胴體,有了絲縷包裹,當綠芒全部閃完,織芝身上已經多了一件碧綠色的絲袍,包臀貼禮,完美地凸顯出她的玲瓏曲線,我雖然是在快步跑路,仍是為之眼前一亮。
    哇!玩變身啊!
  但為何如此自私,只顧著自己有衣服穿,不順便給我也變一套出來?
  可是,話又說回來,就算顧到了我,要是這變身功能衹有半調子,直接把綠色絲袍變到我身上,那事情可就大了,光屁股跑路頂多是露體狂,怎麼也好過穿女裝跑路的超級變態。
  「相公,這地震不對勁啊,搖晃得太厲害了!」
  「廢話,除非震央就在我們附近百尺,否則哪有這種地震法的?這裡附近都是岩石,地震不會搖得那麼強烈,是有什麼東西在……啊!」
  話說到這裡,連我自己都想到不對了,這種程度的山搖地動,如果是出自非自然力量,已經逼近究極級數的魔夫了,而很不巧的一點,就是這山谷之中雖然沒有大法師,卻有一個比大法師還厲害得多的邪物存在。
    末日戰龍!
  本來面對大妖人的威脅,我們這邊是打算使出這張最後王牌來對抗,但缺了大地之心的末日戰龍,到底能發揮多少威力,這個實在沒人能說得準。後來大妖人玩自爆,炸得什麼也沒剩下,就沒有人再提起末日戰龍了。
  表面上,危機暫時解除,這個極邪凶物自然是不用提起,可以先擱到一旁去,但實際上,這東西之所以不被提起,卻有另一層意義。倫斐爾嘴上說得漂亮,末日戰龍是不祥凶器,衹要存在一天,就會成為世上亂源的火種,必須要設桔封印,甚至摧毀,可是,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搞不好,他已經準備把末日戰龍收歸己用,這種事衹有他知道,除非是準備翻臉,不然誰好意思直接去問他對末日戰龍的打算?
  因此,末日戰龍的事就被擱置,雖然給人的感覺,好像末日戰龍成了被遺忘的垃圾,扔在倉庫一角,但不到一天之前還被當成救命稻草的超級兵器,哪可能這麼快就被人忘了?大家都知道,精靈們肯定留下精銳把守,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只不過慫人會蠢得說出來而已。
  那麼,現在這情形是怎麼回事?應該被嚴密看管中的末日戰龍,怎麼會突然蠢動起來?我唯一想得到的解釋,就是倫斐爾雖然去華爾森林接掌大權,但派手下秘密留此進行特殊任務,嘗試研究戰龍,甚至連織芝都瞞過,因為她始終衹是客卿,共患難時是自己人,不患難時就非我族類了。
  只可惜,世界上不管是做什麼,都不該忘記「尊重專業」這個大原則,末日戰龍的組裝是靠索藍西亞精靈們進行,但最關鍵的部分,卻是織芝獨力完成,說得直接一點,若沒有織芝,末日戰龍根本無法完工,而他們現在居然想把織芝踢開,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我已經不曉得該說什麼纔好了……結果擺在眼前,胡亂搞秘密實驗的後果,就是弄得驚天動地。整座山谷此刻的搖晃之劇烈,像是快要塌毀下去,這已經超越了普通能量共振所造成的破壞,恐怕是末日戰龍甦醒,正在活動,甚至發動了某些異能。

  「嘖,說那些傢伙亂搞,但還真的得佩服他們一下,居然在沒有大地之心的情況下,讓戰龍活動起來,這可是我們之前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啊……」
  一句話出口,我忽然一呆,倫斐爾帶手下進入華爾森林,已有頗長的一段時間,除了收拾善後,想必也包括搜索,若說他們在什麼地方找著了大地之心,拿回來偷偷安裝,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難道……就是因為他們把大地之心安裝上去,所以得到核心的末日戰龍甦醒了?
  我纔剛剛這樣一想,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爆,強烈的衝擊氣流,把我和織芝轟得離地飛起,重重摔落地上,而我們後方的甬道整個塌陷。
  「相公,你看,那個是……」
  在我們眼前,是一幅沒法想像的惡夢光景……

  第五章 魔龍嘯天 反重極光
  地動山搖,這座連續承受幾次激烈劇戰的峽谷,終於在這陣搖動中崩毀,許多走避不及的精靈,全都給活埋在數萬噸的山石底下。
  果真是禍躲不過,這些精靈多半都是索藍西亞的皇室成員,所以在華爾森林出事時,得以被優先保護起來,送到這座峽谷;哪想到避得過初一,閃不過十五,最終卻喪命在這座峽谷中,而且……最令人遺憾的一點,撒來此地的皇室貴族,凡是年輕力壯、有戰鬥力的,基本上都已經隨倫斐爾回華爾森林了,留下的幾乎都是老弱婦孺,反應遲鈍,也沒什麼應變能力,三更半夜碰到這等意外,慘被活埋。
  我和織芝事發時見機極快,馬上就往外頭跑,又有一些魔法道具可用,增加了速度,這纔僥倖逃脫,只在身上留下一些磕磕碰碰的皮肉傷,並無大礙,但回望那已經變成一堆亂石的地方,星光之下,隱約可以看到斷手斷腳、殘肢碎體,大量鮮血從石縫中流出,真是一幕慘不忍睹的地獄景象。
  「糟、糟糕了!還有人在裡面!」
  這一幕景象太過嚇人,我死裡逃生之餘,腦子裡頭也亂成一團,直至此刻才想起來,精靈們倒也罷了,與我非親非故,而華更紗與白家子弟群都在華爾森林,不至於在此受害,但除了這些人,卻還有一個茅延安,正在此地療養,他又沒有護身麼能蠢身體尚虛弱,山谷一下子崩塌,他哪裡跑得掉?
  轉頭望向四週,有些僥倖逃脫出來的精靈,滿面驚惶,週身是血,正用精靈語大聲叫喊,尋找著親朋好友,不過,在那些精靈之中,我並沒有看到類似茅延安的身影。
  「大叔!大叔你有聽到我的聲音嗎?有沒有事啊?要是死了,就回答我一聲!」
  我一番話喊了出去,沒有得到任何回音,反而是旁邊的織芝,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我如果人真的都死了,哪有可能回答。
  「唉,你有所不知,大叔這人是賤骨頭,專門喜歡與別人不一樣,你要他活著出聲,他未必會理,你要他死了就招呼一聲,哪怕是他變鬼了、投胎了,他都會想盡辦法來打招呼,出出風頭。」
  我隨口胡扯,卻也借此掩飾心中的不安,但織芝對我的話信以為真,幫著叫喊了兩句,沒想到這兩句一喊,還真的有了效果。
    「HERE!HERE!」
  亂石堆的一角,突然石塊崩落,一個人影從那邊鑽出,灰頭土臉,非常狼狽,但動作卻很敏捷,在一聲答應之後,朝我們這邊趕來。但移動的方式非常古怪,非走非跑,是趴在地上爬動,遠遠看去,還真像是一頭人形蟑螂,模樣雖然滑稽,移動速度卻很驚人,在亂石堆中爬上爬下,巧妙避過鮮血,一下子就來到我們身前。
    「大、大叔,你沒事?」
  我又驚又喜,看看茅延安,發現他盡管衣服多處破損,卻看不到什麼傷,比我和織芝的情形都還要好些。
  「大叔,你又沒能跑出來,被岩石埋在底下,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看看那些精靈,和你差不多處境的,全都變成肉餅啦。」
  「我也不知道啊,好端端睡在那裡,突然就山崩地裂,什麼東西都往下砸,可是砸了一會兒,石頭都砸在石頭上,彼此卡住,我半點事情也沒有,就爬著爬著找路出來啦。」
  茅延安的話聽起來很牽強,但若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似乎也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老小子壓箱底的秘密本事不少,就算有什麼保命本領護住他脫困,我也相信,畢竟,若要講究合理性,光是他能從黑霧之中生還歸來,這件事本則鄴吼思議。
  我還想問茅延安一些話,但他突然面色一變,道∶「小心,找掩護,有東西要出來了?」
  「什麼東西要出來了?大叔你高潮……」
  一句話沒問完,腳下陡然一震,這一下震動非同小可,力道奇大,我們三人站立不穩,一起跌倒在地,而織芝得到茅延安的提示在先,才一滾倒地上,馬上就在戒指上一敲,戒指中蘊藏的魔力釋放,張開了一個直徑三米的紫光護罩,把我們三人都籠罩在內。
  織芝的專業本事有多高明,在這一刻完全顯現出來,魔力護罩的光幕,看起來衹有薄薄一層,但轉換成物理防禦力,卻足以頂替數寸厚的鋼板,也正是靠著這層光幕,保住了我們的平安,因為幾乎是光幕張開的同一刻,數萬噸的山石驀地劇烈炸開,被一股沒法形容的巨大力量掀起,拋上半空,有某種很巨大的東西,從亂石堆下直衝天際。
  許多小塊石礫砸在我們這邊,衝擊力極為強勁,要不是有魔力護罩遮擋,我們肯定被打得千瘡百孔。那些倖存的精靈就沒這麼好運道了,他們的哀號聲,被岩石崩炸的轟然聲響所掩下,在那些拳頭大的岩石彈砸下慘死當場,只比剛纔埋在亂石堆下的那些同胞多活了十幾分鐘。
  舉目望空,這一瞬間的光景,實在是很驚人,整個天空中都被無數亂石給佈滿,這些巨大石塊最小的也有一張桌子那樣,當亂石雨從天上狂砸下來,別說有數寸鋼板的防護,就算是十數寸,都會給砸得扁扁,在劫難逃。
  然而,這恐怖的一幕,沒有發生,如雨亂石要墜下的那一瞬間,一道熊熊火柱拔地而起,熾烈焰舌捲過天空,把黑夜照得有如白晝,百餘里內的遼闊夜空,都被紅焰覆蓋,眼中所見,火雲蓋天,即使隔著遠遠遙距,仍是感受到熱力逼人,呼吸進去的都是熱氣。
  滿空的岩石,被這道火焰襲燒,一下子就燒得通紅,大部分的巨石,被這麼一燒,甚至眨眼間就化為灰燼,什麼也不剩下,足見火焰的溫度之高。火雲吞噬掉過半岩石雨,卻仍有不少體積較大,沒有被火焰剎那燒盡的岩石,開始從天上往下掉落。
    「不好。」
  雖然天上的落石雨已經比之前少,但被火焰這麼一燒,仍存在的岩石都是體積龐大,耐得住高溫燒灼,而且還被燒得通紅,這樣子從高空砸落,其威力堪比一擊究極魔法,織芝的魔力護罩雖然強,可是在這種毀滅性的威脅之下,魔力護罩和一層白紙沒有多大差別。
  我警覺到不妥,卻做不了什麼,下意識的反應,是抱起織芝往旁邊滾去,想要躲在附近的巨岩底下,落石砸在岩石上,多少能減少一些傷害,然而,看那些落石下墜的勢道,就算我們躲在岩石堆裡,沒有被直接砸中,光是岩石碰岩石的撞擊力道,都足以把我們震死或活埋。
  只不過,就算知道眼前九死一生,還是衹能拼盡餘力,去爭取那一線生機。我抱著織芝往左側狂滾,手還試圖緊抓住另一個,但非常不巧的是,茅延安居然也在這時候往右邊滾去,我這一抓沒能抓牢,就看到他一臉驚愕惶恐的表情,像葫蘆般滾到右邊的亂石堆中。
  很多事情的發生,都只在一瞬間,就是這麼一兩秒的時間,我們與茅延安失散,當我們終於滾進左側的亂石堆時,織芝連續啟動了幾個魔法道具,增加我們的防禦力,緊跟著,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與震動,我們耳畔俱是轟隆聲響,周圍的岩石不住搖晃,我緊緊抱住織芝,除了祈禱身旁的岩石別塌陷下來,什麼都做不了,在過於巨大的震動聲音中失去意識。
  前後不曉得過了多久,一種奇特的聲音,傳入耳裡,讓我與織芝驚醒過來。那種聲音很怪異,雖然不大,但岩石崩砸的轟隆巨響,竟然掩之不下,清晰地傳到我們耳中,如吼似嘯,像是某種生物的叫聲。
  再過片刻,巨石的崩砸停止,大概是天上的亂石雨已經掉光,而不曉得是織芝的護身法器奏效,還是什麼別的理由,我們周圍與上方的岩石雖然遭受巨力撞擊,卻沒有崩塌沉陷,讓我們過了這一關,而當我和織芝小心地從岩石縫隙中爬出去,周圍除了一大片比我們還高的亂石堆,就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沒有半個活的精靈,沒有半個……活人。
    「大叔……」
  我叫了一聲,希望茅延安能像之前那樣,突然就跳出來,像蟑螂一樣爬到我們眼前,笑著說沒事,可是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織芝擔心得抓住我的手。
  「相公,你說茅先生他會不會……」
  話沒有問下去,因為來自天空中的一聲尖嘯,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天上,只見一道百餘尺長的巨影,漆黑如墨,在無星也無月的深沉夜空中翻動,詭異神秘,卻有一股脾睨天下的霸主威勢,無言之中,宣告它將主宰一切。
  「這……心追個東西就是……末日戰龍?」
  我記得在倉庫中,末日戰龍的機殼高度與人同高,外型很像蜥蜴,背上有鰭,尾巴長長拖地,模樣並不威風,看起來還有幾分土土的感覺,若不是織芝特別解釋與證明,我還以為那玩意兒是小孩子的教學道具,怎都不會相信那是超級兵器。
  但此刻半空中的巨影,長達百餘尺,形態也不是笨重蜥蜴,而是一條長長的巨蟒,額頂生角,軀有五爪,通體徧佈著黑色的鱗片,彷彿千億顆黑珍珠,在夜空中閃閃發亮。
  織芝道∶「末日戰龍的外殼,衹是在組裝過程中用以支撐,並不是真正的外形。得到大地之心後,末日戰龍的形體可以隨意變化,大小長寬均無定數,衹要魔力源供應不斷,理論上……比現在這樣更大十倍都是可能的。」
  「……這個……我還能說什麼?大十倍總好過大百倍千倍,你沒事幫忙製造這種東西來做什麼?現在害到自己了吧!」
  我隨口說著,心裡已拋開對茅延安狀況的牽掛,全神思索末日戰龍的情形。倫斐爾遣人安裝大地之心,想要操控末日戰龍,這麼要緊的大事,他不知道有沒有親自到場監督?若是有,這個精靈王子就要喪命在戰龍的暴走之下,索藍西亞也要換個統治者了。
  末日戰龍此刻不受任何人控制,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但它究竟是怎樣的失控法?有多少的自主意識?如果計算得好,衹要跑得快,倒霉的就光是索藍西亞,未必是我思索得出神,一個詭異的問題,讓我注意到了不對勁。
  天上無星無月,這通常是發生在烏雲密佈的天氣,但末日戰龍破地而出時,帶起熊熊火焰,斷空遮天,把方圓百里內的所有云氣蒸發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剩下。雲氣被蒸發之後,不可能在那麼短時間內自然聚集,可是此刻的天空不見星月,這又是何故?月亮與星辰被什麼給遮住了……」
  織芝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當我們兩人手牽著手,緊張地望向天空,在空中發現了那個答案,不由得驚呼出聲。
  漆黑的夜空中,無雲,但在末日戰龍的週遭,大量的黑氣迅速瀰漫,往附近蔓延而去,徧佈天空的每個角落,遮蔽星辰、月亮,邪異的景象,似曾相識……  「不、不會吧?」
  曾經在華爾森林內出現的夢魘,這一刻又活生生回到我們的眼前,若是可能,我真希望能有更多人在場,來共同分擔我與織芝的恐懼。

  「那……那個大妖怪,不是已經死了嗎?」
  織芝的囈語,聽起來充滿驚恐的味道,而她的心情我百分百能體會。
  大妖人中了白拉登的算計,在巨爆中煙消雲散,半點殘餘痕跡也沒留下,這是我們的認知,但……真的是這樣嗎?
  找不到半點痕跡,並不能證明大妖人已經徹底滅亡,說不定他仍在某處延續著生命,等待復出,這種可能性當然也有,我們都心裡有數,衹是誰也不願說,而現在看來,那個說不出口的最糟可能已經成真了……「嘿,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
  壓力太大,我忍不住向織芝抱怨,「大家同樣都是在索藍西亞出生入死,我不過得到幾件很難用的法寶,根本沒實際意義,這傢伙就可以狂升等級,太不公平啦!」
  織芝答不出來,衹是瞪著我不說話,而瞪著我的除了她之外,更還有別的「生物」那就是空中的末日戰龍。
  末日戰龍翱翔於高空,巨大的軀體被黑霧所遮蔽,地面上仰望看不清楚,衹有那一雙森寒的巨瞳,從高空中俯視大地,更直直地盯著我。
    「僕、僕街!」
  大妖人成了末日戰龍,威脅性更勝從前,衹要考慮到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絕對沒有理由對如今的情形樂觀,反正這裡那麼多的精靈都死光了,末日戰龍衹要隨便動一下,就能把我們給埋葬掉了。
  這並非衹是我的猜測,末日戰龍絕對有這個意思,空中的那雙巨瞳忽然縮成一線,完全變成爬蟲類生物的眼瞳,跟著,末日戰龍張開了大口,熊熊龍焰噴發出來,朝著我們直撞而下。
  巨大的火柱,威力與溫度都很驚人,這一下命中,我和織芝會在千分之一秒內化為灰燼,連我們所站的地面都會給燒成深坑,而面對這種程度的攻擊,不管織芝有多麼優秀的魔法道具在手,都派不上用場。除了創世聖器那種級數的法寶,根本沒有任何器物能夠防禦這種攻擊,可是我身上的創世聖器……偏偏又全都無法使用。
  只不過,越是危險的致命關頭,越是容易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這一記毀天滅地的龍焰打下,結果卻衹是在我們的正上方,火焰爆散成美麗的煙花。熾烈的火舌,好像碰上了什麼肉眼難見的護罩,被打得四散開來,無法凝聚,全數化成一朵又一朵的燦斕火花,我和織芝被照得透亮,看到彼此的身影都在沐浴在火光中,好像比平時更搶眼了幾分。
  但我仍是覺得難以理解,因為那麼強的龍焰吐息,怎麼會突然變成燦斕煙花?就算大妖人有意要玩貓捉老鼠,拿我們尋開心,也不必玩得這麼歡樂,更何況我實在無法相信大妖人會有這麼好心。
  接下來的變化,更印證了我的想法。龍焰一擊失敗,成千成萬朵火花消散之後,週遭回復平靜,亂石依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這點不只我們驚愕,末日戰龍更為此爆發狂怒,巨口一張,發動第二波攻擊。
  這次的張口,沒有發出任何火光,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也沒聽見要噴發東西之前的大口吸氣,我心中一凜,猜測到這一波攻擊的真面目。
  「不好!是超高頻率音波!」
  在龍族的生物知識中,較為年輕的龍族喜歡倚仗自身力氣、火焰,而年老的龍族雖然已無法鬥力、鬥勇,卻有足夠智慧,將本身優勢加以強化,開發出更具威脅性的攻擊技巧,其中一項令人類無比忌憚的,就是超高頻率音波,把龍吼的巨大能量集中發放,至聲無音,超越人類的聽覺,發揮近似音束炮的破壞力,當人們察覺到無形聲波來到,早已粉身碎骨了。
  我與織芝都算這方面的行家,但臨時面對這一擊,也完全沒有應對策略,如果是普通的一頭智慧龍發射音束,那還可以想點辦法,可是……末日戰龍的攻擊要是能被防禦,這個傾索藍西亞全國之力造出的超級兵器,就是笑話一場了。
  在這毀滅性的巨大力量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動也不動,等待應該發生的事情發生。只不過,偉大與笑話或許真的就是一線之隔,剛纔的龍焰聲勢驚顱叫迸咸之後仍能激出無數火花,現在的音束炮無形無影,沒發生效果的時候就真是什麼也沒有。
  幾秒鍾過去,十幾秒鍾過去,仍舊是什麼動靜也沒有,我與織芝緊緊地抱著,末日戰龍的嘴傻傻地張著,彼此既是錯愕,又是尷尬,就差臉上冷汗沒有流出三條線了。
  驀地,我發現一件奇事。最初我衹是發現,不曉得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的周圍也被黑霧所籠罩,一絲絲的黑色氣餵,從各處岩縫裊裊冒出,在我們兩人的周圍蔓延閑來。
    「這是第三波攻擊!」
  這是我腦中的第一個念頭,末日戰龍可能尚未完整控住自己的軀體,所以在連續兩波攻勢無功而返後,決定改用自己最熟悉的黑霧來攻擊,但很快我就察覺,這些黑霧沒有攻擊我與織芝的打算,甚至……血州大妖人先前所散佈的那種黑氣有著不同。
  沒法清楚地描述,這些衹是個人單純的感覺,但我確實清楚感受到,這些黑霧並非由末日戰龍操控,而我們能夠連續倖存於末日戰龍的兩擊之下,也與這些黑霧脫不了干係,然而……就算這些黑霧不是由末日戰龍操控,但它也絕對是非常邪惡的東西,是某種極邪的魔法或至凶邪物所散發出來。
  這座峽谷中還有什麼黑暗系的厲害東西?照理說不該有,若是有,怎麼這幾天我們渾然無所覺?
  我望向織芝,猜想會否是她的什麼作品,產生了這樣的效果,而織芝茫然回望,指了指我懷中,質疑會否是我身上的幾件創世聖器生變,創造了奇蹟。
  不無可能,但幾乎是沒有可能,我們兩人都很清楚這個事實。此時,被激怒的末日戰龍再次狂吼出聲,要再次發動攻擊。
    「相公……」
  織芝叫了一聲,而我索性把手一攤,末日戰龍我們打不贏,這些離奇的黑霧也不歸我們操控,一切我們根本都無力干涉,想什麼都是多餘,乾脆站在這裡,靜觀其變……奇怪,現在我反倒很想念鬼婆的薯片了。
  而一切也正如我的猜測,在末日戰龍的第三波攻勢正式發動前,我們的腳下忽然一震,本以為又是什麼地動山搖,我低頭一看,卻見到附近的土地崩裂,以我們兩次為中心,裂開了一塊小圓地,圓地更迅速凸起為丘。
  這些異常變化的源頭,自然就是我們外圍的黑氣。那些裊裊上升的黑色氣禮,顏色突然有了改變,從原本的漆黑如墨,一下子變成了五彩閃光,很像是去到極北雪地,天空中那種瑰麗而夢幻的極光,隨著五彩極光越來越亮,我和織芝連同腳下這塊土地也冉冉上升,漂浮了起來。
    「呃……這、這個是……」
  這個現象加徵兆,我認出了這個特有魔法,而織芝更搶先我一步叫了出來,「反重力龍極光!」
  魔法的效果倒沒有什麼,頂多就是浮游、傳送術的超級強化版,威力很大,但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究極魔法,我們之所以驚訝,是為了這個魔法的本身。反重力龍極光,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魔法,正常情形下,人類無法使用,因為它是龍族的專屬魔法,除了龍族,或者少數擁有龍血的人形龍族,根本是施放不出的。
  所以,現在莫名其妙看到這個魔法,這也就表一平……附近有龍族?這個推測應該是廢話,至少正上方就有一條末日戰龍在晃蕩,但我怎麼想都不覺得這個魔法是末日戰龍放的,因為反重力龍極光的效果是……纔剛剛這樣一想,我們已經漂浮到數十尺高的空中,末日戰龍的目光朝我們瞪來,但沒等它採取行動,我們眼前陡然一花,景物模糊起來,當週遭再次清晰起來時,我們赫然已經身在華爾森林之中,左右除了各種樹木,就是一大群目瞪口呆的精靈們,其中更包括倫斐爾。
  「你、你們兩位……怎麼會……發生什麼事了?」
  乍見我與織芝的出現,倫斐爾自是訝異,但在短暫的驚愕過後,他很快反應過來,想到我們兩人這樣出現必不尋常,問起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都是你搞的鬼,因為你無聊的野心,不但我們倒霉,你那一堆同胞全都陪葬了。」
  被我這樣當頭一罵,倫斐爾大驚失色,他周圍的精靈們也同感震撼,開口連聲追問,想要了解狀況。
  事已至此,再也沒有什麼保留的必要,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更何況末日戰龍可能很快就要殺到,比起相互埋怨,還不如早點分享資料,大家心裡有數之後州揮手纖敵,所以我在短短幾十秒間,把所有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在場精靈聽了又是驚愕,又是憤怒,衹有倫斐爾急於分辯。
  「等一下!搞錯了吧!你說我派人回去搞末日戰龍,這話有什麼證據?我從你的話裡聽起來,也可能衹是那大妖人邪能了得,死而不滅,佔據了戰龍後復活,將一切據為己有啊,你說是我派人去做的手腳,衹是你的推測,一點證據都沒有啊!」
  倫斐爾氣得面紅耳赤,那種十足正經的表情,令我一愣,畢竟之前有過在金雀花聯邦大誤會,把心禪大師當成偽君子的不良紀錄,倒也不敢妄稱自己料事如神,更何況……我其實是經常料不準的。
  「我是沒有證據,但你敢說你沒有動過末日戰龍的主意?沒想過把這個兵器據為己有,拿來滿足一己的野心嗎?」
  這些話說出口,引來陣陣噓聲,因為提不出證據,說這些話差不多就是潑婦罵街的心理程度,沒法贏得旁人的尊重與相信。
  「那妖人爆炸得突然,大地之心應該在華爾森林,你帶著大票人馬進來搜索,現在大地之心被裝在戰龍身上,若不是你,那又會是誰幹的?」
  「胡說!誰說大地之心已經被裝在戰龍身上了?」
  「大地之心要是沒有被裝上去,末日戰龍哪裡來的動力?現在戰龍活動自如,你敢說它身上沒有大地之心?」
    「我敢!」
  「憑什麼?空口說白話,每個人都會講。」
  「不是說白話,我有證據。」
  倫斐爾嘆了一口氣,道∶「大地之心剛剛纔在森林裡被找到,送至我手上,還沒握熱,你們就出現了,根本來不及送回峽谷裝上。」
  這確實不是空口說白話,倫斐爾伸出手,一顆奇異的心臟正握在他手裡,展現在我們眼前。
  當初大地之心被從琳賽胸口挖出時,我沒機會看清楚,但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整個外表形似礦石,呈多角形凸起,不像尋常生物的心臟,可是它卻如正常的心臟一樣跳動,「材質」上也是由血與肉所構成,整個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熱而,這樣一顆詭異的心臟,能夠供給末日戰龍所需的龐大能量,本身所蘊含魄能源,想想也覺得心驚,矮人族的鑄造技術確實有獨得之秘,居然能夠造出這種東西來,還與生人肉體結合,用這種方法迢迢運送過來。
    「呃……」
  我突然想到一個嚴重問題,倫斐爾帶精靈來接管華爾森林,都是帶派得上用場的,雷曼這個重度傷殘來了也沒用,應該是被留在山谷中,而琳賽負責照顧他,也該是與他形影不離,如今山谷已徹底崩毀,換句話說,雷曼與琳賽,都已被埋在千萬噸山石底下,徹底完蛋了……
  第六章 聖器秘咒 三淺三深
  想到琳賽與雷曼,我心中一驚,側頭望向倫斐爾,他似乎也能明白我的想夫,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看來很痛苦。雷曼與他是同胞兄弟,感情甚篤,更是當前王室碩果僅存的繼承者,雷曼蒙難遭劫,他一定很有感覺。
  要是時間許可,我很樂意幫倫斐爾的忙,替雷曼籌備一場風光隆重的喪禮,但目前的情形緊急,若再不快點應變或逃跑,我們自己的喪禮都還不曉得要怎麼辦,我衹能與倫斐爾商量,看看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
  素來精明的倫斐爾,這時面露苦笑,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他並不是說氣話,是真的不曉得能怎麼辦,末日戰龍可不是路邊打劫的山賊,能任由我們說宰就宰,憑我們的能力,不管怎麼想,也沒有能耐把戰龍打下來。
  幸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這邊仍有一張王牌可用,就是末日戰龍的總工程師,對於自己一手製造的東西,織芝應該是能給我們一點情報的。
  「末日戰龍一經啟動,外表變化無常,能夠針對不同的敵襲,做出最完美的應對,戰龍的原始設計來自異大陸,有些構思我迄今還沒完全掌握,但從設計中的種種神異之處來看,若要正面攻破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織芝的說法,讓在場的我們為之心寒,如果這個說法沒有錯,那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就是很有可能的事了,基於這點,我不得不提醒她,別再打擊大家已所剩無多的士氣。……正面攻破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不從外部攻擊,轉由內部著手,施行內部破壞,也許能夠打倒末日戰龍。」
  一語點醒夢中人,我這纔想到,自古以來對付超級大怪獸,往往都是挑個不怕死的勇士,帶著弦猛爆裂物潛入怪獸骼內,來個絕命爆破,一舉把大怪獸內部炸得稀巴爛,這樣才逆轉戰局的,靠這種古法來解決末日戰龍,倒也算是一個優良傳統。
  不過,要把超級大怪獸給轟掉,炸藥的素質就很重要,即使內部破壞這個主意真能行得通,我們又要去哪里弄來夠強的爆裂物呢?尋常的火藥、火器,甚至大量的能源結晶,都沒有威脅末日戰龍的可能啊。
  織芝道∶「也不至於那麼糟糕,威力強大的爆裂物……我們手上有的。」
  最開始,大家都不解其意,但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看到倫斐爾手中的大地之心,這下子誰都明白了。
  大地之心本身就是穩定狀況的高能量體,要讓不穩定的東西穩定下來,很不容易,但要讓一個狀態穩定的東西失控,這就容易得多,衹要用正確方法加以破壞,大地之心也可以是一個超危險的爆裂物,當它在戰龍體內爆炸,就算殺不死大妖人,也能把戰龍炸得支離破碎。
  我點頭道∶「好主意,如今炸彈有了,但……怎麼把鈴鐺掛到貓的脖子上去?總不好讓那大妖怪自己張開嘴巴,老老實實把大地之心給吞了吧?」
  倫斐爾道∶「誘使那妖人開口,需要誘餌,這誘餌……最好是一個人人恨之入骨,見之就想飲其血、哨其骨肉的人物,這樣大妖人想不開口都很難。」
  一句話說完,除了織芝,在場所有精靈的目光都移到我身上,千夫所指,無病而死,為了不想真的被送去當誘餌,我一下子抽出百鬼丸,抵在織芝白嫩的頸項,威脅道∶「你們不要亂來,誰敢過來,我就把這個小妞給宰了,大家一拍兩散,通通死在大妖人的嘴裡吧。」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精靈們都嚇得愣住了,織芝的表情扭曲起來,非常古怪,但不太像是受到傷害,看來似在忍笑,衹有倫斐爾像一早就預料到,露出苦笑、叫州住充吧,不會拖你去當誘餌的,你好歹也是當世名人,不用那麼貪生怕死吧?」
  「哼,你懂什麼?我就是貪生怕死出了名的,你管我!」
  誘餌的問題先擱置,我們先統合一下手邊的資源。倫斐爾手邊還有不少部隊,這些都是經歷過幾次大戰倖存下來的精銳,他們的實力不弱,都裝配了強力的魔法兵器,和別國軍隊打一場硬仗不是問題,但要拿來對付末日戰龍,這基本上是扯淡,彼此的攻防能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他們哪怕是對著末日戰龍轟上個把時辰,也攻不破它的魔力護罩,而戰龍若對著他們轟一記,他們就全體手牽著手,超生去了。
  能夠把一城之兵瞬息間超生,這樣才算得上是超級兵器,但令人覺得很搞笑的一點,就是這些大國總是搬石頭砸腳,超級兵器開發出來的首戰,不是攻擊敵國,而是先在自己國內大破壞。當初伊斯塔的巨神兵,差點滅了巴格達,現在的末日戰龍即將肆虐華爾森林……若早料到這種情形,我想就算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會開發這種兵器。
  要對付末日戰龍的首要關鍵,就是有效攻擊,我們與末日戰龍的力量相差懸殊,衹有它打我們,我們傷不到它,甚至很難纍積傷害,這種仗根本沒有得打。若要對末日戰龍造成有效傷害,就衹能使用與它同級數的魔法、神器,而發動這兩者,都需要最強者級數的高手。
  我們這裡沒有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也用不出第八級以上的強招或禁咒,但最高等級的神器卻有幾件,若是使用得當,該是可以發揮點作用的。
  專擅精神攻擊的霸者之證、神聖屬性的聖者手杖、半壞掉的烽火乾坤圈……這幾件創世聖器,我不曉得該如何驅動,雖然很想偷偷藏著,但這種要命關頭,也衹有拿出來給大家一起研究。
  「對了,鬼婆與二公主到哪去了?怎麼沒看到?」
  想到賢者手環,我問起了冷翎蘭等人的下落,倫斐爾說她們兩人還在四元之陣的遺址,試圖施救那些被找到的人。
  「被找到的人?你是說……那幾個女的,都還在嗎?」
  我大喜過望,卻不敢表露出來,衹是催促著倫斐爾把最新狀況說出來。
  這趟倫斐爾率軍回歸華爾森林,除了接管整個森林,穩定局勢,也同時開始尋找重要物件,倫斐爾的目標有二∶大地之心、希望號角,這兩件都是國寶級數劃鼾氣重物品,而冷翎蘭則是把華更紗從峽谷中拖來找人,經過了一番努力,最後在四元之陣與龍牙戰兵激鬥的地點,發現了生人氣息。
  挖掘所得到的結果,第一個是挖出了茅延安,將他火速送回峽谷治療,緊跟著,更先後找到了天河雪瓊、羽霓、碧安卡三人,她們的身體沒受什麼傷,衹是和茅延安一樣昏迷不醒,根據華更紗的診斷,她們是元神耗損過於劇烈,若是不盡快處理施救,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這消息令我又憂又喜,不管怎麼說,能確認阿雪的安危,這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雖然這只代表另一個麻煩的開始,不過,衹要人還有一口氣,就有可以努力的目標。
  為了要掩飾我的激動情緒,我刻意扯離題,道∶「可惜啊,如果四個人都找到,又都清醒過來,搞不好我們也可以擺一個四元陣,衹要四元陣張設成功,就可以對付末日戰龍了。」
  這話脫口而出,倫斐爾為之一震,我都嚇了一跳,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其實很有價值,只不過難度太高,風險也難以估算,衹能放棄。
  「有幾件事情我很在意,想和你確認一下。」
  倫斐爾皺眉道∶「我沒有派人去偷偷啟動戰龍,大地之心更在我的手上,現在這種狀況,應該衹是那妖人自爆後轉移靈魂,佔據了末日戰龍,自行嶺動而已……但,你覺得他會不會有什麼幫手?屬下一類的人?」
  「很難吧,從做事手法就看得出這人的個性與處境,他太過高傲,不把任何人放眼裡,也不屑與人聯手合作,甚至沒法與別人相處,所以衹能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法來控制人,這種控制慾望已經遠遠超越了正常範圍,如果他有信得過的手下或合作夥伴,用不著做到這種程度的。」
  「你說得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麼,要完全啟動末日戰龍,大地之心是不可缺的關鍵,就連織芝小姐也沒法在沒有大地之心的情形下,完全啟動戰龍,那妖人又是怎麼做到的?」
  「見鬼了,我哪知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那妖人粉身碎骨了還能繼續活著?」
  大妖人雖然是人形,卻完全是另一種不同的生物,有著與我們不同的生態,他什麼事情做得到、什麼事情做不到,我們哪可能曉得,我以為倫斐爾是沒事找事,但是這位精靈王子卻比我想像得更要精明,這些問題都直指一個答案。
  「他的肉體被毀滅,粉身碎骨後還能繼續存在,以氣態軀體侵入生物餵內,隨意佔據、操控,這不可能是人類或精靈,那……他到底是什麼生物?是一個突變產生的全新物種嗎?我覺得這不可能,應該是某個我們所不熟悉,被我們忽略掉的物種。」
    「唔,你是說……」
  「那妖人曾自稱龍王,這應該就是一個證據了,我覺得他應該是某種龍族,很特殊的那一種。」
  倫斐爾的推論,我也同意。龍族是非常神秘、非常古老、非常複雜的種族,光是普通的亞龍、龍獸,就可以寫一本厚厚的生物圖監,而那些居住在深山老林、幽谷絕地的龍族,暗黑龍、碧玉龍、紫電龍、帝王黃龍、西瓦火龍、太陽白龍……林林總總,數得出的就有幾十種,認真研究更超過百種,每一種都有獨特的生態與異能,除非是專門研究龍族生態的學者,不然普通人哪可能弄得清楚。
  更別說,還有一些極特殊的龍族,其能力或潛力足以媲美神魔,整個族群可能就只剩下那麼一個兩個,幾乎不為外界所知。李華梅傳承的八歧黃金龍,就是這一類的,其餘像是陰間的地獄龍皇、冥界屍龍,也都是超越普通龍族,可以被視為龍中之神、龍中之魔的超高等存在。
  八歧黃金龍的力量無儔,每次瀕臨絕境,就會激發出更強的力量,李華梅就是憑著這種血緣,在東海越戰越強,終於成為當世最強者之一,而無論她怎樣進步,黑龍王的實力深不見底,始終穩穩將她壓住,這也使得東海上一直有傳聞,黑龍王的力量也得自某種龍族,所以雙龍競爭,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問題是,這傳聞沒有人能夠證實。
  大妖人沒說過自己的姓名來歷,只說自己是龍王陛下,而他深不可測的背後黑幕,與黑龍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會不會……他也是某種龍族的人形化身,末日戰龍根本就是他預備給自己使用的人造身軀?所以他在遭受巨爆重創後,還能夠轉移到末日戰龍之內?
  「你剛剛說,你與織芝小姐遇險時,見到傳說中的超級轉移魔法∶反重力龍極光。你很清楚,這是龍族的專屬魔法,而且不是普通龍族能夠使用的……」
  「……所以,你懷疑這裡有兩條龍?除了末日戰龍之外,還有別的龍旅劉禪弘以試著驅虎吞狼,連同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
  「我哪有這麼說!你說的那種情況,也可能是末日戰龍本身的問題,說不定是戰龍力量失控,想要發動攻擊,卻意外變成超級轉移,把你們送到這裡來,我剛剛問過織芝小姐,她說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大地之心未有歸體,戰龍的狀況不完全,勉強行動,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倫斐爾道∶「更何況,那麼厲害的爆炸,我纔不信沒有把那妖人傷到,他現在的狀況,可能比我們想像中要嚴重許多,不能順利操控戰龍,衹是勉強撐住而已,你也不用太自己嚇自己,滅自己威風。」
  坦白說,倫斐爾這些話純粹是激勵士氣用,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敢那麼樂觀,然而,這些話確實也發揮了作用,本來在附近圍著聽我們說話,臉如土色的精靈們,突然雙眼發亮,精神大振,士氣一下子就被鼓動了上來。
  這時,負責研究幾件創世聖器的織芝,也有了答案,過來告訴我們,如果給她足夠的材料與設備,她可以在半個時辰內修復乾坤圈,交給我們使用。羽虹當初是以第六級力量使用乾坤圈,力量不是很夠,衹是因為她的炎屬性與乾坤圈相符,勉強可以催動,現在我們這邊有一個第六級高手倫斐爾,但使用乾坤圈能有多少效果,這實在令人懷疑。
  「霸者之證的使用方法,我還拿捏不準,照形狀來看,是戴在頭上使用,但這必須要相當專門的心靈術者,才能駕馭它而不遭反噬,稍有差池,就會被霸者之證弄至瘋狂,或者爆腦而亡。」
  織芝道∶「至於聖者手杖……我研究過了,這應該不是單純的打擊工具,它是光屬性的神聖魔法具,內中藏著一個威力強大的究極魔法。」
  專業就是專業,我與創世聖器接觸已有一段時間,從沒發現哪件創世聖器中藏有魔法,織芝的這個發現,令我們精神一振,因為像這類藏在神器之中的魔法,在正常情形下,是靠術者灌輸魔力進去啟動,對術者的能力要求很高,但在滿足某些條件的情況,也可以變通,用其他方式來發動。若非如此,阿雪也沒法誤打誤撞地發動大日天鏡,現在聖者手杖內中蘊藏究極魔法,我們沒有人能使用,可是有沒有變通的辦夫呢?
  所有精靈的目光都望向織芝,就聽她不慌不忙地解釋,聖者手杖的中蠢還一戈些奇異的雕刻花紋,經過放大百倍觀察後,已經確認那是某種文字,很有可能就是杖中魔咒的發動方法,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法解讀那些文字。

  「呃,怎麼會卡在這種關節上?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文字?」
  「雖然不認得,但從文體的特徵來看,應該是南蠻的鳥體文。」
  這下可輪到我訝異了,但轉念想想,聖者之杖落在羽族手上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留下羽族的文字不足為奇。
  「我國有專門研究各族語文的人才,現在立刻請他們來破譯文字,但……羽族的文字比較特殊,鳳凰島陸沉後,鳥體文幾乎滅絕,我想敝國所得也有限,倉促間不曉得能否派上用場。」
  倫斐爾嘆道∶「唉,若是茅老師還在這裡就好了,他是出了名的博學之士,長年在南蠻活動,一定認得鳥體文……」
  這點是事實,但想到茅延安,我心情頓時一沉,不過……也僅僅是一沉,沒有傷心難過,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他會怎麼樣,這傢伙已經比九命怪貓更命長,多少大陣仗都殺他不死,現在衹是一點點石頭往下砸,這種小場面哪能傷得了他一根毛啊?……沒有辦法,還是我來吧。」
  我捲起袖子,在倫斐爾、織芝的驚訝目光中,請他們把那些鳥體文的放大版給我,由我來嘗試翻譯,「怎麼了?很奇怪嗎?南蠻我混過,羽族女戰士我也幹過,娛樂不忘學習,趁機學一點鳥體文當冒險資本很正常啊,不要浪費時間了。」
  說來也奇怪,倫斐爾倒也罷了,居然連織芝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似乎很難接受我如此有學習精神的一面,但……人不可能一輩子憑運氣在走江湖,如果總是不學無術,不纍積技藝傍身,哪有可能在江湖上打滾至今?我如果真的衹是一個無腦大色狼,早不曉得橫屍到什麼地方去了。
    「唔,時間不多……」
  時間確實所剩不多,因為……當我回頭望向東面的天空,那片天空的盡頭,直延伸向亡靈峽谷,本來應該是即將天亮的拂曉之色,卻佈滿青紫色的點點光亮,一點一點,彷彿千百隻螢火蟲飛上天空,把即將放一兄的天幕染上瑰麗色彩。
  單單看這一幕,確實是很美很美,不過,衹要知道這些青紫亮光的源頭,大概沒什麼人能夠平心靜氣地欣賞,因為這種要命的景象,除了在伊斯塔、黑龍會肌引類很殊地點,還真不是很容易看到。每一點紫綠光,就是一個靈魂,成百上千飄上天空,代表著出現了那麼多的死者。
  普通情形下,生命消逝,靈魂會悄悄離體,尋常人的肉眼無法看見,衹有在特殊狀況下,大量靈魂一起聚集,這纔會以紫綠光點、鬼火的形式現形,為人所見,而這也往往代表某些邪惡的術法正在運行,或是招魂,或是攝魄,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曉得該說幸或不幸,東海、伊斯塔的幾場激戰,都是超大規模的邪惡戰鬥,我看這種場面看得都快麻木,彷彿每次不死上千萬人,就沒有感覺,所以對這種小場面根本沒看在眼裡,但對這些精靈來說,眼前這一幕就是人間地獄了,我清楚聽見他們倒抽了一口涼氣。
  「王子殿下,還記不記得你剛纔說的話?你說那妖人沒有得到大地之心,末日戰龍的運作狀況不完全,必定存在著缺陷!」
  我再次仰望天空,確認那些靈魂光點在空中匯聚,朝東面快速移動,彷彿被什麼力量吸扯過去,如無意外,造成這個效果的源頭是末日戰龍,而它把這些陰魂吸扯離體的用意,則是吞噬進補。
  「現在這樣看起來,那傢伙好像找到填充能量的方該了,它應該是一面製造破壞,一面吸納枉死者的怨氣與魂魄。像末日戰龍這麼厲害的超級兵器,幾十、幾百條怨魂還真是不夠用,但……華爾森林是貴國人口最密集區,戰龍來這邊轟個幾下,能量夠撐多久是不曉得,可是幹光我們大概沒什麼問題。」
  「那、那妖人居然如此陰毒,我族這麼多同胞喪命還不夠,他還吸收他們的靈魂作能量,令他們萬劫不復?」
  倫斐爾極為憤慨,為了同胞們的悲慘收場,氣得全身發抖,同樣的情形也出現在他手下身上,我衹能聳聳肩,道∶「省省力氣,把這些話留著對那大傢伙說,它很快就要來了,如果它飛到我們頭頂上,你們還能這麼義憤填膺的話,就實在太好了。」
  時間緊迫,所有人馬分頭行事,倫斐爾找來的語言專家很快就趕到,織芝把聖者手杖上的鳥體文放大印出,我們則嘗試破譯這些羽族文字,倫斐爾則是派人出去召集各方戰力,同時也疏散群眾,更不忘聯絡冷翎蘭、華更紗,請她們過來會合。
  我這邊很快也發現到,專家這種稀有人才,有些時候是有真材實料,不能不尊重,有時候……不過就是一塊唬人的招牌。這些什麼狗屁語言專家,誇稱嗇鄴無年,對羽族文字的認識連我都不如,除了在一旁添亂,連查字典都幫不上,真是狗屁專家。
  翻譯羽族文字的同時,我也感到有些古怪,末日戰龍的反應很不尋常,照理說,我和織芝被轉移到華爾森林,憑著末日戰龍的能耐,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動瞬間移動,跟著追過來,就已經讓我狂呼幸運,怎麼會拖上那麼久,讓我們有時間在這裡準備上半天、解釋上半天,這纔姍姍來遲?
  如果那妖人還是完全狀態,這有可能是一種貓捉老鼠的傲慢,但以他目前的情況,我也不認為他還有這種餘裕。倫斐爾說的應該沒錯,那樣厲害的一下爆炸,不可能沒有傷到他,他之所以這麼遲來,恐怕是出了什麼問題。
  一面思考,我一面嘗試翻譯鳥體文,羽族文字的相關知識,我是在和羽族共同行動時學到,衹能算是一知半解,實在不算精通,這個翻譯工作進行得甚是辛苦,而正在我為著挫折連連火大時,一個特異字體映入我眼中。
  「呃,這個字好像是……插入!」
  這些鳥體文如果是魔法咒文,那翻譯出來的東西,就是咒語,但這個一隻鳥蹲在十字木杆上的圖形,我記得很清楚,那晚與我做愛兼教學的羽族女戰士多次提過,確實就是「插入」的意思,魔法咒語中怎會有這樣的字眼?
  再往下看去,除了「插入」還有「拔出」這兩個字眼在接下來的部分大量出現,當我先把一部分內文譯出,看看自己所寫的文字,不由得大吃一驚。
  「插入……九淺三深……拔出……三淺三深……」
  意識到自己念出的東西,我幾乎大聲罵出來,魔夫咒語怎麼變成了性交指導文了?羽族煞費其事,把這篇東西刻印上聖者手杖,結果居然是一些交合動作的口訣,這些鳥女人都是花癡,玩性愛遊戲玩瘋了嗎?
  盡管荒唐,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不是不可能的事。羽族是非常檻交、非常崇尚性愛的母系族類,把一篇能送女人上天堂的性愛秘訣奉為經典,刻在聖者手杖上,對別人而言是駭人聽聞,對她們卻理所當然,而我們寄託所有希望,花了大量時間翻譯的成果,就是這些抽插次數與輕重的指導文,這個打擊實在是不小。
  「算了,不用翻譯了,這些根本是廢物,衹有抽插次數與輕重,連姿勢的描寫都沒有,派不上用場……呃,我是說,這些東西與魔法、與戰鬥是沒關係的,等有時間再翻譯下去了,總不成我們找一對男女,照著這些描寫來幹上一場,就能發動聖者手杖的異能,打倒戰龍吧?」
  我一番泄氣話說完,看見織芝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用手指著自己,把我的氣話當了真,連忙向她解釋,要她改去準備別的武器,或是試著修一下乾坤圈,能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時,東面的天空傳來陣陣悶響,彷彿無數雷電在雲中轟炸,而一道不停翻騰的巨大龍影,在烏雲中悠然擺動身軀,周圍縈繞著千道、萬道紫綠陰光,詭秘莫測,看了委實令人心驚。
  和這道巨大的龍影相比,那兩道攔阻在它之前的身影,就顯得微不足道,而我恰好認出她們∶冷翎蘭、華更紗。
  第七章 惡龍猛噬 鬼婆殉身
  如果說,對付末日戰龍的關鍵是有效攻擊,那麼冷翎蘭就是我方陣營不可缺的存在,衹有她一個人把力量練上第七級,若是沒有她協助,我們連戰龍的毛都打不掉一根。
  華更紗是一個不安定的變量,以個人武功而論,她深不可測,絕不弱於冷翎蘭,甚至可能更在其之上,但不曉得什麼理由,她的力量似乎受到限制,總之,除非她已被戰龍叼在嘴裡,即將給一口兩段,否則應該是看不到她全力以赴了。
  這兩個女人是我方的主戰力,不過打從我進入華爾森林至今,都還沒有看到她們,我正在著急,哪想到她們手腳如此之快,已經和敵人戰起來了。
  冷翎蘭的第七級力量,橫掃千軍,萬夫莫敵,環顧當世,能與她對戰的人是少之又少,但碰上末日戰龍,就算她再有鬥志,都是注定要衰的。她所劈出的刀氣,全部被戰龍體外的無形力場給擋住,甚至連龍鱗都碰不著,這幕光景讓我們心驚肉跳,想說是不是該放棄抵抗,馬上開溜。
  不過,就算我能逃跑,倫斐爾他們是沒得跑的,華爾森林是精靈們的老巢,他們就連退一步的空間都沒有,倫斐爾這個崇尚黑社會精神的王子,更是拿出流氓上街砍人的剽悍精神,拔劍號令屬下,要配合冷翎蘭的攻擊去玩命。
  「神經啊,這樣子衝上去,衹有壯烈犧牲的份……」

上一頁下一頁
發新話題
前往最後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