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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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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絮接下來的動作,他心中的警鐘長鳴,但眼
卩珠子卻不聽使喚地直勾勾地看著床邊。   

  一絲一縷、一分一寸,百草夫人緩緩撅起那肥美無雙的屁股,那完美的弧度
從腰部蔓延到大腿根,渾圓的肉丘與床邊形成一個美妙的縫隙。   

  百草夫人那肥美的肉臀蕩漾著細密的波紋,隨著「縫隙」的不停增大,雖然
還隔著幾層衣裙,但張陽卻似乎看到一塊軟軟的、飽滿的隆起之處。   

  不要啊!不要再彎腰了……救命啊!剎那的時光在張陽的心中無數倍延長,
任憑他在心中如何呼救,百草夫人的身子還是越彎越低,那完美無雙的香腴肉丘
已大半離開床邊。   

  看到了!張陽渾身一熱,又一次看到屁股中間那深深的、緊窄的臀溝,正如
有生命般急速地開合著。   

  「呀!」一聲慘叫——已經屢見不鮮的慘叫聲衝出張陽的喉嚨,他痛苦地摔
倒的剎那,禁不住悲憤地問道:「師娘,你幹嘛又折磨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好玩!可不可以?咯咯……」百草夫人飄然向外而去,走到門口之際,才
回身留下驕傲而得意的笑聲。   

  又是清晨、又是登車的時候,海萍的小臉上寫滿迷惑與擔憂。   

  「紅玉師姐,你越來越憔悴了,是不是金針法訣不適合你修煉呀?要不……
別學了吧!」   

  寧芷纖、清音還有在前面馬車上的百草夫人都不由自主地豎起雙耳,同樣的
光華在幾女的眼中打轉。   

  張陽咬了咬牙,「女人」的身段猛然爆發出堅定的氣勢,他如臨大敵般,咬
牙切齒地道:「我要學,我一定能學會!」   

  海萍與寧芷纖有點迷惑地眨著美眸,清音與幻煙則一起盲目地崇拜歡呼,唯
有百草夫人能明白張陽真正的意思,心想:哼,臭小子竟敢下戰書,今晚讓你好
看!咯咯……   

  接下來一連三天,藥神山隊伍緩緩地行進著。   

  張陽又過了三個有如地獄般夜晚,每一天早上起來,他都感覺到筋骨、肌肉
彷彿要融化般無比的酸疼。   

  地獄式訓練除了折磨之外,效果也十分顯著,面對百草夫人的婀娜身姿,他
已能做到古井不波,甚至在早上上車時,他故意在百草夫人面前拉著海萍的小手。   

  海萍滿臉嬌羞,感到幸福不已;百草夫人則氣得雙乳猛烈起伏,暗自下定決
心,今夜要狠狠收拾張陽。   

  天下修真者都趕往九陽山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血案。   

  五行山隊伍離開道山不遠,土行尊者竟然半路被葵花真人伏擊,當場身亡,
其餘四尊者雖然重傷葵花真人,但卻被他逃脫。   

  在盛怒之下,金行尊者下令兵分兩路,一路直奔九陽山,另一路則搜捕葵花
真人,而虎嘯山的人馬則被「請」到追捕隊伍中。   

  如此情形,虎嘯山弟子們無不心懷不滿,唯有走出禁室的天虎暗自竊喜,甚
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上千名修真者沿著血氣追蹤,地毯式地搜索百里之地,但卻一無所獲,於是
天虎更加開心,隨即懶洋洋地走向一間已經搜過的茅屋內。   

  「師弟,不要偷懶,小心又有人在師尊面前說你壞話。」虎嘯山大弟子周峰
追上幾步,友善地提醒天虎。   

  「師兄,死的又不是咱們的人,管他的,我先休息一會兒再說。」說著,天
虎低頭鑽進茅屋。   

  周峰一向為人敦厚,眼看眾人已經搜到遠處,他也不再堅持,嘆息一聲後轉
身就走。   

  就在這時,茅屋內傳出一聲驚叫。   

  「師弟,出什麼事了?啊!」周峰本能地飛身進屋,立刻看到天虎與一個滿
身血污的老人對峙而立。   

  「師兄,我找到妖孽了!」立功的興奮令天虎雙目放光,念頭一轉,他為了
獨享功勞,大聲道:「師兄,請為師弟護法,我要親手拿下此賊,獻給師尊。」   

  周峰並沒有多想,見葵花真人已是臨死之徒,他只是提醒天虎一句,就老老
實實地守在門口。   

  此峙,葵花真人連強弩之末也算不上,撲通一聲,他就摔倒在地,緊接著嘶
聲道:「不要殺我!只要你們救我出去,老夫願把源生之火全部傳給你們。」   

  太虛高手贈送源生之火,得到者等於是一步登天,一躍就可進入太虛境界!   

  可面對如此天大的誘惑,周峰卻怒聲呵斥:「妖孽,你休得花言巧語!師弟,
立刻拿下他。」   

  天虎用力一點頭,輕易就把葵花真人抓在手中,隨即他踏出兩步,竟然將
「大功勞」遞給周峰,道:「師兄,此賊由我拿下,就由師兄獻給師尊,請師兄
切勿推辭。」   

  周峰笑了笑,推辭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天虎已經把葵花真人拋過來,他下意
識伸手接過,一道寒光卻突然從葵花真人的身下冒出來。   

  「為什麼?師弟,你……」周峰的話語被鮮血掩沒,老實而厚道的他就此站
著死去。   

  「師兄,對不起!」天虎緩緩的把本命飛劍從周峰的體內抽出來,咬牙切齒
地自言自語道:「我要報仇,要報復所有欺負過我的人!」

  「好,老夫成全你!」   

  葵花真人突然飛躍而起,雙目紅光四射,完全看不出有絲毫重傷之狀,不待
大驚的天虎有所反應,他已經凌空一掌劈下,重重打在天虎的頭頂上。   

  「啊!」的一聲慘叫,天虎瞬間失去意識。   

  「咯咯……奴才,做得不錯。」   

  一抹光華悠然出現,就見萬欲牡丹從光芒的中心飄然而出,滿意地拍了拍跪
在地上的葵花真人的頭頂一下,然後審視著昏迷的天虎,平靜地道:「先派他到
九陽山玩一玩,然後叫他回張府,給劉采依一個小小的驚喜。」   

  「奴才遵命,奴才一定把全身靈力都傳給他,讓他好好為主人效命。」   

  「嗯,靈力當然要增強。記住,人心最是複雜而微妙,切不可急於求成,只
有讓他一步一步墮落,他才會成為一把利刃,在張家的心口上狠狠捅上一刀。」   

  葵花真人帶著天虎離開,而萬欲牡丹則歡喜地旋轉一圈,她的上身依然是人
形,下身則在旋轉中變成煙雲。   

  「劉采依,你不是最喜歡玩弄人心嗎?本座這次就以心攻心,陪你盡情玩一
玩,看誰更狠、更無情,咯咯……」   

  天池,在到達九陽山之前,最後一個休息點。   

  在一座十丈長的索橋前,藥神山與另一波人馬在橋頭的三岔路口上偶然相見。   

  藥神山領前的弟子一提馬韁,正想搶先上道,不料一股狂風從對方的隊伍中
吹過來,驚得馬兒人立而起。   

  衝突就此產生,片刻間,雙方弟子對峙而立,怒目相向,但卻無人亮出飛劍。   

  咦,竟然有人與藥神山叫囂?張陽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出兩步,這才想起他
現在是女人,才急忙改變身姿。   

  百草夫人已經走到橋頭上,柳眉一挑,隱含怒氣地道:「請五行道兄出面說
話,無故擋我藥神山道路,是何道理?」   

  「我家宗主正在調息打坐,百草夫人有話盡可對金某講。」   

  對方的隊伍中人影微閃,一個張陽的熟人——五行山大弟子金光略帶傲慢地
看著百草夫人。   

  瞬間百草夫人怒火中燒,她一抖袍袖,冷聲道:「本座只與五行道兄對話,
你還不夠資格,五行山何時不懂規矩了?」   

  「夫人也不是藥神山宗主,金光的輩分雖低,但也算給足貴宗面子。」   

  金光腳底一震,擋住百草夫人的暗勁,「砰!」的一聲,地面炸出一團煙塵。   

  張陽一見到金光,氣就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脆生生」地罵道:「金光,你
敢對我家師娘不敬,本少……姑娘要教訓你!」

  不倫不類的罵聲傳入金光的耳中,他立刻怒斥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插
話?沒大沒小!百草夫人,你可是要挑起兩宗矛盾?」   

  張陽正要發火亮劍,不料百草夫人卻一揮手攔住他,還厲聲道:「紅玉,退
下,不得放肆!」   

  邪器少年看到百草夫人的怒火、恨火、怨火,那可不只是這一場小小衝突引
起的憤怒,他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被寧芷纖半強迫地拉到後面。

第三章曖昧旅途   

  百草夫人水袖一盪,將心底積壓已久的怒火再次壓下去,冷聲道:「五行道
兄既然不出面,那就按照大會規矩……」   

  「咯咯……你們這麼謙讓,那本姑娘就不客氣了。」一連串如銀鈴般的歡笑
聲打斷百草夫人的話語,笑聲中,只見十幾個女子橫空飛過,轉眼就落到撟對面。   

  相比正道兩山的「講究」,吸塵谷既沒有大批高手也沒有豪華馬車,小玲瓏
身邊只有十幾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弟子,雖然顯得有點弱小,卻隨意輕鬆許多。   

  「妖女,休得猖狂!」   

  金光的傲氣立刻轉移目標,而且比面對藥神山時更加居高臨下。   

  「咄,大膽!本姑娘乃是一宗之主,豈容你區區金光放肆!」小玲瓏搶先一
聲怒斥,而且是理直氣壯、氣勢洶洶,不待金光有所回應,她又厲聲道:「金光,
難道你要在修真大會路上行凶不成?咯咯……你有膽就動手呀!」   

  張陽在人群中嘴角一咧,差點笑出聲;百草夫人則眼珠一轉,無聲無息地退
後幾步,把麻煩留給五行山。   

  金光緊握雙拳,兩團太虛真火閃爍而現,他一邊示威,一邊冷聲道:「小妖
女,你這宗主還未得修真大會承認,名不正言不順。金某今日要代表天下正道,
鄧好好教訓你。」   

  「誰說她不是一宗之主?六道聖君親點之人,也有虛假不成!」   

  微風一動,又有一支邪門人馬駕到。風雨樓與憐花宮並肩飄拂的旗幟下,人、
馬、車排成一條長龍,上百成名高手整齊排列,瞬間就把五行山的氣勢壓下去。   

  風雨樓主曹孟緩步上前,無形的氣勢直逼金光,暴喝道:「聽你的意思,是
說你五行山自恃正道,不把六道聖君放在眼底嗎?」   

  「曹道兄,我五行山何時說過對聖君不敬?你可別聽錯了,哈哈……」   

  虛空一閃,一道幻影擋在金光面前,五行尊者中的老大金行尊者露面了,年
近花甲的正道宗主雖然聲威顯赫,但也不敢在口頭上對邪門第一人有絲毫不敬。   

  風雨樓主氣勢一收,回道:「道兄說的甚是,大會期間不分正邪,天下修真
自是一家,咱們也該多多親近才是。」   

  「哈哈……說的正是。」   

  兩個大門派的首腦互相恭維起來,在橋對岸的吸塵谷主小玲瓏一臉歡笑,藥
神山的百草夫人則氣悶不已,玉臉上多了幾分寒霜。   

  「師娘,天色不早了,咱們過橋吧。」張陽化身的紅玉突兀說話,而且當先
第一個走上索橋。   

  「啊!」看著「紅玉」的身影,所有人都禁不住神色愕然,沒有想到藥神山
還有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   

  金行尊者下意識看向曹孟,曹孟則陰沉地道:「我風雨樓最後才來到,俗話
說先來後到,不知金行道兄如何處置?」   

  「咯咯……師娘,走呀,我也餓了。」   

  易容成紅瑩的清音緊跟在張陽身後,也踏上索橋,緊接著寧芷纖與海萍、幻
煙也邁開步伐。   

  金光看了正在沉吟的金行尊者一眼,怒氣一湧,一股太虛靈力從腳底湧入大
地,直向藥神山第一弟子毒手玉女湧去。   

  在正邪兩道修真者眼裡,寧芷纖還算有點名氣,但也只是忌憚她的靈毒而已,
因此在有心防備之下,金光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毒手玉女並沒有動,「紅玉」也沒有動,動的是「紅瑩」。2清音雖然心無
雜念,但並不是記不住仇恨,一見到金光,她立刻舊恨上湧,先櫝身擋在寧芷纖
的身前,緊接著重重一腳踩在地上。   

  「轟!」的一聲巨響,索橋突然炸成碎片,在爆炸中,清音御劍而起,竟然
毫髮無損。   

  在小河兩岸的正邪兩道人物又是心頭一跳,心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藥神山
弟子,竟然與金光居士鬥成平分秋色!難怪柳飛絮這次的氣勢不同以往!   

  金光暗自壓下一口氣血,凝重地問道:「你是誰?」   

  又一個新秀橫空出世,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個藥神山天才的名字,不料清音一
仰頭,一點都不講江湖規矩,不屑地道:「你是敵人,本姑娘憑什麼告訴你我的
名字?哼!」   

  百草夫人眉眸舒展,可以說是大大出了一口氣,悠然道:「金光,你要想知
道我徒兒的名字,就在擂台上見吧!」話音未落,百草夫人御劍而起,徑直飄向
河對岸。   

  沒有了索橋,也就沒有爭執的目標,風雨樓主與金行尊者互相打了一個哈哈,
便各自回歸陣營。   

  正邪幾大宗派一過河,立刻有一批穿著統一「制服」的修真者迎上來,把他
們帶到各自的下榻處。   

  張陽的好奇心又浮上臉頰。   

  寧芷纖見狀,習慣性地悄聲解說道:「這是九陽山的弟子,也是這次修真大
會的東道主;修真大會是在天下幾大名山之間輪流舉辦,而東道主在當屆是不能
參與比鬥。」   

  寧芷纖說了一半,海萍中途接過話頭道:「過了這條河,就算正式進入九陽
山的地盤,每一段路都有專人接待。」   

  「嘿嘿……服務挺周到的!嗯,這院子也不錯,看來當這東道主肯定能撈到
不少油水。」   

  「咯咯……四郎哥哥,你這話雖然不中聽,但還真是有道理,我們帶給九陽
山的禮物就有整整一車呢丨」說著,海萍很不捨地吐了吐舌頭。   

  張陽兩眼一亮,突然問道:「師娘,那什麼時候輪到我們藥神山呢?到時我
乂們也可以大賺一筆了!」   

  張陽的話語彷彿是最強大的咒罵般,聲音飄過之處,歡樂的氣息頓時化為輕
煙,所有的笑聲都不見了!   

  「啪!」的一聲,百草夫人一掌拍在桌上,突然翻臉道:「紅玉,吃完飯後
立刻來我房間,加緊練功。」   

  百草夫人中途離開飯桌,大廳內一時只剩下吃飯的聲音。   

  寧芷纖暗地掐了張陽一下,悄聲道:「你這笨蛋,不知道師娘最忌諱這種話
題嗎?藥神山已經有五十年沒有舉辦過修真大會了!」   

  張陽一翻白眼,頓時直冒冷汗,心想:我竟然揭了百草夫人的瘡疤,那今晚
肯定又要受折磨了!小心,一定要小心!   

  張陽念了九九八十一遍清心寡欲的法訣,這才一步步走到百草夫人的房間。   

  月光 ​​下,窗戶邊,百草夫人倚窗而站,整個人籠罩在幽怨的氣息中。   

  張陽見狀一愣,還未在這意外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百草夫人已經說話了。   

  一向爽朗的百草夫人語調低沉,流露著從未有過的柔軟之情:「張陽,你小
用擔心我生氣,你今日幫了藥神山一個大忙,我又怎麼會生氣呢?」

  張陽聞言,驚訝得舌頭打結,暗自懷疑:這真是百草夫人嗎?   

  柳飛絮身子一軟,幾乎是靠在窗邊,她的雙眸雖然看著張陽,但卻沒有焦距,
繼續自言自語道:「百草成為宗主以來,藥神山是一年不如一年。他除了煉藥之
外,就只知道躲避,每次修真大會都是我這女人前來參加。」   

  月光 ​​從浮雲中飛出來,映照得百草夫人的雙陣更加矇矓,她的玉臉緩緩轉向
窗外,眼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層淚光。   

  「別人都把修真大會當作機會,但卻是我最難受的一段日子;每一次,我都
會受盡嘲笑、譏諷,沒人把我當作一宗之主,除了要靈藥時之外,沒人會正眼看
藥神山!」話語一頓,百草夫人的玉手攥成拳頭,又恨又無奈地嘆息道:「可恨
我柳飛絮空有破天之心,卻無破天之力,只能每次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面對百草夫人從未有過的柔弱與幽怨,張陽的心中流轉著從未有過的心酸,
而百草夫人每說一句,他的雙腳就會前進一步。   

  在不知不覺間,張陽已來到了窗邊,站在百草夫人的身後。   

  在恍惚間,張陽眼中的倩影不再是那個掌握一大宗派的百草夫人,而是一個
楚楚可憐的幽怨美人。

 張陽的護花之心升騰而起,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輕柔地抱住百草夫人的
雙肩,溫柔而有自信地道:「別傷心,我這次會幫你,並把所有嘲笑過你、欺負
過你的傢伙全打成豬頭。」   

  「真的嗎?」百草夫人上身緩緩迴轉,雙眸瀰漫著異彩,迷離而醉人,彷彿
少女懷春似的。   

  「真的!我發誓,絕不讓人再敢輕視你、輕視藥神山!」   

  自然而然的,兩個人影靠在一起,張陽下意識向前一抵,胯間的火熱之物碰
到一團柔膩。   

  「呃……」那團柔膩如有生命般輕柔地顫動著,男人之物與肉臀相觸的部位,
彷彿有無數小手在撫摸、揉捏、套動……   

  「啪!」下一剎那,陡然響起一道耳光聲。   

  百草夫人向後躍出一丈,冷聲道:「張陽,你幹什麼?竟敢心懷不軌!」   

  「師娘,你……我……呀!」   

  前後的變化有如黑白交替般,張陽很想大呼冤枉,不料劇痛卻在這時來臨,
而且疼得無比厲害。   

  張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百草夫人頓時緊張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不顧張
陽的慘叫,厲聲道:「哼,為師剛才只是考驗你一下,你別以為是真的!你若敢
對芷纖、萍兒她們亂講,姑奶奶絕不放過你!」   

  「啊,知道了,師娘,我已經知道了,呀……」   

  張陽不僅是劇痛,而且感到無比後悔,在心中大罵自己愚蠢,竟然把這麼可
怕的母老虎誤認為是小白兔!   

  一抹得意在百草夫人的眼底一閃而過,她微側身子,抹去臉上最後一抹紅暈,
隨即揚聲道:「萍兒、芷纖,進來扶他回去休息,我知道你們兩個丫頭在外面。」   

  「咯咯……娘親,女兒不是擔心他,是怕娘親累著了!」   

  海萍躍身出現,她身後不僅有寧芷纖,還有清音與幻煙。   

  百草夫人不由得一愣,因幻煙乃是上古劍靈,她感應不到很正常,但她想不
到清音的靈力竟然那麼強大,已經超出她的估計。   

  嗯,也許這次修真大會會不一樣!驚喜的心聲在百草夫人的心窩打轉,突然
她臉色發紅,想起張陽剛才的話語、想起被張陽擁抱的感覺!不由得心想:呸,
我在想什麼呀?我可是百草夫人柳飛絮!一定是太累了,不然不會這麼失控!   

  唉,為什麼最近思緒越來越亂、意志力也越來越差了?為什麼要在失態的時
候被張陽看到呢?難道……不,不可能!一個不敢深思的念頭在百草夫人的心房
一閃而現,緊接著被她用強大的野性抹殺掉。   

  天明之時,藥神山有意提前半個時辰出發,遠離結下私怨的五行山。   

  走了不到十里,張陽竟看到與昨日相似的一幕,兩批人馬站在一座橋頭上。   

  「這地方怎麼這麼多橋呀?呵呵……」   

  從「演員」變成「觀眾」,張陽很沒有良心的幸災樂禍起來,隨即他凝神一
看,橋頭左側的人馬他不認識,右側的人則令他下意識一縮脖子。   

  上官雲,那個老魔頭竟然也來了!還有那個整天一副冷冰冰模樣的七星宮宮
主冷蝶,在冷蝶的身邊則是一個相似的冷艷美人!張陽的心窩微盪,不由自主地
想起那日。   

  在十丈外,寒霜無端心弦一顫,不由自主快速回身,在目光落處,是毒手玉
女透著親切笑意的倩影。   

  寧芷纖搶先半秒擋在張陽的身前,隨即主動上前幾步,向寒霜以及冷蝶遙遙
行了一禮;幾乎是同一剎那,冷蝶那宛若萬年寒冰的臉龐轉過來,一抹僵硬的微
笑浮上她的唇角。   

  冷蝶的表情雖然生硬,但對她來說,這已經十分難得,全因寧芷纖對她有救
命之因心。   

  相比冷蝶的表情,寒霜的眼神則復雜多了,玉臉上瞬間飛上兩抹紅暈,面對
寧芷纖,堂堂七星宮大長老竟然有手足無措的感覺,心想:毒手玉女可是… …那
個傢伙的女人,唔,那天的事情可全被她看到了!   

  百草夫人見狀,美眸微微一亮,與寧芷纖走向橋頭。   

  冷蝶有點不適應的略一猶豫,還是迎上前,寒霜自然是緊跟在冷蝶的身邊。   

  上官雲基本上是無視百草夫人,對寧芷纖則深有印象,竟然主動問候道:
「小丫頭,你也來參加修真大會呀!嗯,不錯!張陽呢,那小子怎麼沒有與你一
起?」   

  上官雲這麼隨意一問,氣氛陡然一緊,無數顆心臟都劇烈跳動一下,幾十道
目光同時集中在寧芷纖身上。   

  如此壓力,就連毒手玉女也感到呼吸凝滯,她只是停滯了一秒,與七星宮對
峙的隊伍中已迅速飛出一道幻影以及一聲怒斥。   

  「寧芷纖,快說,姓張的王八蛋在哪裡?本姑娘要為我師兄報仇!」   

  「住手,誰敢對付寧姑娘,就是與七星宮為敵!」   

  冷蝶搶先擋在寧芷纖的身前,七星裙光芒一閃,單憑寶衣的力量就將幻影與
一把飛劍同時震回去。   

  三道人影從對方的隊伍中破空而現,厲聲呵斥道:「上官雲,你不要欺人太
甚!」   

  幻影一定,三個花甲修真者一字排開,眾人立身的空間頓時風捲雲動、殺氣
狂飆。   

  被冷蝶震飛的幻影落下地,出現一個薄臉薄唇的美麗少女,她道:「爺爺,
殺了寧芷纖,她是張小兒的女人,就是他們害死平之師兄的!」   

  平之?丘平之!那個被我弄死在萬劫崖下的白痴!張陽耳朵一豎,終於猜出
對方的身份,原來是正道十山中的三才山,一個勢力遠超藥神山的宗派,不由得
心想:三才尊者都是超級老怪物,難怪敢與上官雲對峙!   

  強大的敵人從天而降,張陽不由得暗自佩服劉采依的先見之明。   

  張陽仔細地掃視三才山人馬一眼,尤其是那個大喊大叫著要殺了他的骨感美
少女。   

  「芷纖,那女的是誰?丘平之的情人嗎?」   

  毒手玉女小心地壓低聲調,在張陽的耳邊道:「那是天才尊者的親孫女,名
叫岳珊,聽聞極得三才尊者的寵愛,也是十大玉女之一,人稱三才玉女。 」話語
微頓,毒手玉女又凝聲道,「你可別動她腦筋,我與她打過交道,此女心胸狹隘、
手段歹毒。三才山原本有一名女弟子的容貌勝過她,可她竟然親手將對方毀容。」   

  「嘶!」一口涼氣倒吸而入,張陽立刻想起「心如蛇蠍」四個字,這種女人
他可半點興趣也沒有,況且對方的姿色雖然不錯,又怎比得上清音與寧芷纖?   

  張陽在探聽三才山情形的同時,岳珊又是一聲蠻橫大喊,指著冷蝶道:「爺
爺,害死平之師兄這女人也有分,殺了她,我要她身上那件衣裙。」   

  為了一件衣裙,她就要殺人?張陽舌頭一吐,終於見識到比明珠還要刁蠻任
性、歹毒兇殘十倍的女人!   

  「大膽!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找死!」   

  上官雲怒了,不論何時何地,他永遠是那個我行我素的鳳凰秀士,修真大會
的規矩對他來說就是一堆廢話。   

  剎那間,法器升空,鳳凰長鳴!吞天噬地的力量不僅撲向岳珊,還把三才山
所有修真者籠罩在其中。   

  三才尊者頓時神色大變,如閃電般放出三件不凡的法器。   

  「轟!」虛空一抖,大片人影滿地翻滾,索橋頓時從橋頭到橋尾都炸成磨粉。   

  張陽一邊抱著海萍後退,一邊暗自偷笑,心想:這九陽山的索橋真是個豆腐
渣工程呀,塌了;座又一座。嘿嘿,還會出現第三座嗎?   

  狂風還在呼嘯,殺氣還在迴盪,滾地的人群根本站不起來,只能難堪地趴在
地上。   

  半空中,鳳凰古琴已是紅焰盤旋,三才尊者的法器雖然看上去平分秋色,但
他們的雙腳卻都踩進地底。   

  三才尊者的神色急速發白,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上官雲已強大到何等境
界,他們先前的爭勝之心 ​​瞬間一縮,後悔的念頭飛速地冒出來,可惜已經晚了!   

  「三才,你們敢惹老夫,今天就要付出代價!」   

  上官云不踏飛劍,身軀仍可飄飛而起,彷如真正的神仙騰雲駕霧般,他雙手
法訣一轉,古琴猛然化身為火焰鳳凰凌空撲向對手。   

  三才尊者一咬牙,不約而同地放出源生之火,三件頂級法器如有生命般一聲
咆哮,爆發出如血般的紅光。   

  大地與天空再次顫抖,就見三才尊者飛退十丈,地面被他們的雙腳劃出深深
的痕跡;而在半空中的「鳳凰」則砰的一聲,炸成萬千火花。   

  眾人見狀,不由得心想:鳳凰死了!上官雲戰敗了……嗎?似「爺爺,打死
那老怪物,咯咯……不要忘了那件衣裙,無論如何人家一定要穿在身上!」岳珊
先前嚇得縮成一團,如今三才尊者一佔上風,她立刻眉飛色舞、抖著雙峰跳出來。   

  此時張陽已經退出百丈,他橫目一掃,對岳珊又多了一句評價:胸大無腦!
沒有看見三才尊者臉色不正常嗎?白痴!   

  七星宮一方,上官雲在虛空中傲立,神色冷酷依然,冷蝶等人也是一臉平靜,
不見絲毫慌亂。   

  胸大無腦的岳珊還想再說幾句時,虛空突然再次紅光四射,轉眼間又出現一
顆大火球,在火球正中有一隻鳳凰正在盤旋飛舞!   

  不死之鳥,浴火鳳凰!   

  這才是上官雲真正的實力,這才是讓整個修真界為之顫抖的——鳳凰琴!

第四章十大玉女   

  三才尊者的眼珠已被鳳凰之火映照得一片通紅,就在殺戮之音要完全破壞修
真大會的規矩時,鳳凰火球突然顫抖一下,彷彿遇到了無形的「防火牆」。   

  「上官兄,別來無恙否?老夫正等著與你痛飲三百杯呢!哈哈……」   

  一股微風吹來及時雨,說話者乃是六道聖君,出手救下三才尊者的則是六道
身旁那位仙風道骨的青衣老者。   

  上官雲的儒生長袍猛然一震,怒視著青衣老者,道:「一元,你有興趣要與
我打上一場?」   

  「呵呵……上官,都幾十年了,火氣還是這麼大呀,老夫可不想動了。」一
元真君撫須微笑,隨即手掌一抬,一個似網非網的法器飛回他袖中。   

  見正道第一人主動示好,上官雲低頭看了看冷蝶等人,眼底不由得多了一絲
顧慮;半秒後,不死鳳凰變回一把古琴,安靜地飛回上官雲的手中。   

  正邪兩道第一人竟然同時出現,即使是三才尊者也禁不住呼吸急促,其他人
更是跪下來。   

  三才山是正道十山之一,自然是由一元真君發話,他青衣微飄,略一拂手,
看似平靜,實則隱含斥責道:「修真大會的百年規矩不容任何人破壞!違者,即
幼為天下之共敵,人人得而誅之!」   

  瞬間驚恐有如瘟疫般,在三才山人群中瘋狂蔓延,三才尊者雙手一緊,想反
抗,卻又覺得那 ​​是以卵擊石。   

  一元真君的話語停頓了一秒,待三才山眾人的恐懼刻入腦海後,他又話鋒一
轉,施加恩惠道:「幸好三才道兄只是向上官兄請教,不算廝殺;法理不外乎人
情,此事就此過了!」   

  「多謝真君,我等記下了!」三才尊者同時鬆了一口氣,而在無形之間,一
元真君的威儀又深刻三分。   

  上官雲身為天下散修之首,自然不會有那麼多雜念,他五指一揮,琴聲悠揚,
幻影一閃,正、邪、散修三大宗師並肩飛躍而去。   

  三才山人馬餘悸猶存地過河,而在御劍而起之際,岳珊還不忘看了冷蝶的寶
衣一眼,那熾熱、貪婪的目光終於在張陽的心中留下印象。   

  「百草夫人,你先請。」冷蝶那如冰雕般絕美玉臉終於有了一絲真誠的微笑。   

  「冷宮主,咱們如此有緣,不如結伴過河吧!」能得到別人尊重,尤其是一
大勢力的宗主尊重,百草夫人頓然容光煥發,頓時忘記正邪之別。   

  冷蝶不習慣與他人客套寒暄,在略一頷首後,她當先離地而起。   

  正邪兩大宗派的弟子跟在宗主的身後,雖然說不上親密,但氣氛也甚是良好。   

  寒霜美眸略略一閃,有意無意地靠近毒手玉女,舊事重提地道:「寧姑娘,
多謝你救了我家宗主一命,若有七星宮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寒長老放心,若有所求,芷纖定不會客氣。」寧芷纖輕盈淺笑,悠然飄飛,
在離開「實驗室」後,她這玉女終於人如其名。   

  小小的河道轉瞬即過,眾人落地之後,又自動分成兩支隊伍。   

  寒霜咬了咬銀牙,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   

  看著寒霜的背影,張陽禁不住眼神發熱,隨即胳膊一疼,竟是被寧芷纖掐青
好大一塊肉。   

  「臭小子,是不是想追上去呀?哼,你若再敢四處留情,姑奶奶就把你毒成
真正的太監。」   

  「老婆,冤枉呀!我剛才只是看了她一眼,連話也沒有多說。」張陽絕對相
信毒手玉女有那本事,不由得用男人的動作摀住要害部位,然後又邁著女人的步
伐向前逃。   

  「咯咯……」好多藥神山女弟子同時大笑起來,清音與海萍笑得尤其歡暢。   

  在半個時辰後,張陽雙眸一亮,九陽山終於映入他的眼簾。   

  張陽抬頭一看,就見九峰成嶺,山勢雄渾,山腰上已是雲翻霧繞,直插雲霄;
張陽略一低頭,萬千道人影立刻映入眼簾,一時間,他還以為回到紅塵俗世。   

  山上的「仙氣」與山腳的「俗氣」撲面而來,同時在張陽的腦海中盤旋,擁
有不凡意識的他雙目一閃,瞬間就看穿所謂修真仙人的本質。   

  山腳的情景果然如海萍所言,成百上千個小門派有如趕集般,為了各自的目
的奔走往來,甚至還有人公開叫賣各種天材地寶。   

  「紅玉師姐,快走呀,咱們休息的地方在山腰。」海萍情不自禁地挽住「紅
玉」的手臂,可愛的小臉透著自豪的氣息。   

  在九陽山修真者的帶領下,藥神山人馬來到半山腰,但當走過那代表地位的
高大牌坊時,張陽突然心頭一跳,下意識向一側看去。   

  正所謂冤家路窄,藥神山竟然與紫雷山碰頭了!   

  紫靈玉女自然放慢速度,清麗出塵的玉臉上浮現出一縷微笑,竟然示意百草
夫人先行登山。   

  咦,她變正常了?疑惑在張陽的心中急速升起,緊接著一縷酸澀挑動他的心
弦,看著此時的井清恬,他恍惚間回憶起初見玉人的情景。   

  百草夫人禮貌地回應,隨即不疾不徐地登上山道,張陽跟著人群行走,眼角
飛速地掃了四靈玉女一眼,尤其特別關注黃靈女。   

  在有心之下,張陽依然沒有在黃靈女的身上發現到妖靈的蹤跡,禁不住胡思
亂想:也不知道娘親說的是真是假,不會又是娘親在戲弄自己的陰謀詭計吧?   

  當走過百丈山道後,可見山腰上有一大片宅院,而九陽山宗主九陽真人就站
在大門口,不冷不熱地迎接兩個沒落宗派。   

  又是一番忙碌後,眾人終於安頓下來。   

  雖然都是飛天遁地的「仙人」,但在如此長途跋涉之下,在躺到大床時,所
有人都發出舒爽的歡呼聲,而張陽更想抱著美人好好睡上一覺,不料來到這裡,
百草夫人仍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百草夫人一聲令下,「紅玉」只得乖乖地進入練功靜室,為了不被百草夫人
的身材曲線吸引住,他搶先問道:「師娘,娘親不是說在九陽山會合嗎?怎麼不
見人呢?還有一元玉女,應該也到了吧?」   

  「一元山的弟子住在山頂,為了避嫌,靈夢暫時不會與我們見面。」百草夫
人的話語中透出一絲嫉妒,她隨即話鋒一轉,有點迷惑地道:「至於你娘親,我
就猜不透她了。聽九陽真人的口氣,好像她一直沒有出現。」   

  張陽不由得撇嘴,很沒有孝心地道:「那有什麼難猜的,不是在玩陰謀詭計,
就是把我扔在這裡,讓我自生自滅,她則四處遊山玩水。」

  「咯咯……」柳飛絮瞬間笑得如百花盛開,身子則有如 ​​花枝亂顫,還似有若
無地扭了扭腰身。   

  「呃!」百草夫人那豐腴的身子突然刺入眼簾,在猝不及防之下,張陽的下
體陡然一脹,劇痛如閃電般在他下體爆炸開。   

  在悶哼過後,張陽禁不住哀聲道:「師娘,你怎麼又作弄我呀?」   

  「我願意,不行嗎?咯咯……」百草夫人又一次眉眸綻放,笑容燦爛,就好
似青春少女般,舉手投足間全是她女兒的影子。   

  張陽一邊辛苦地壓抑慾火,一邊眼眸一亮,終於明白海萍的純真可愛從何而
來。   

  正當張陽的心弦顫抖時,百草夫人笑容一頓,瞬間又一本正經地道:「張陽,
調息運氣,咱們今夜訓練你的施針技巧,你在這方面的基礎太薄弱了!」

  張陽既不是女人,又沒學過醫術,自然對金針這玩意兒很陌生,他下意識臉
色一白,又想起他變成刺蝟的畫面。   

  「不用緊張,這次不是我刺你,而是你刺我,來吧!」   

  「我刺你?師娘,不好吧!」   

  張陽頓時緊張起來,他不是怕弄傷百草夫人,而是一顆心臟砰砰狂跳,下體
又隱隱疼了起來,心想:扎針可是要脫去衣衫,難道……呃!   

  「少囉嗦,叫你扎,你就扎!」百草夫人一聲野性嬌嗔,隨即打破張陽的幻
想,而她只是挽起衣袖。   

  「師娘,是紮手臂呀?」張陽不由得遺憾地嘆息道。   

  「臭小子,你想扎哪裡呀?」柳飛絮似嗔非嗔地橫了張陽一眼,目光雖然嫵
媚而迷人,但卻嚇得張陽小腹部位一片寒冷。   

  「沒想,我什麼也沒想。師娘,那我紮針啦!」   

  張陽手腕一翻,一根金針就在張陽的指縫間憑空出現,針尖的光華如有生命
般歡快跳躍,緊接著扎入百草夫人那滑如凝脂的手臂中。   

  金針法訣在腦海中閃動的剎那,張陽的眼中再也沒有嬉戲的成分,唇角的微
笑逐漸凝結起來。   

  這是一個認真專注的張陽,一個百草夫人從未看過的張陽。百草夫人禁不住
心房一飄,突然無端端地想起百草真人,想起他逃避現實的背影,心想:唉……   

  也不知道他躲到什麼地方,難不成真要讓我一介婦人扛起所有的擔子?   

  張陽在緊張地訓練的時候,在相距不遠處的一處宅院中,七星宮兩大美女正
在談論「她」。   

  「霜姨,你真的肯定紅玉已經死了?」   

  「肯定!人沒有了心臟,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寒霜用力地點頭,隨即猜測
道:「奇怪的是,這冒充紅玉的女子身上,並沒有易容的痕跡。」

  冷蝶那高挑的身子向後一靠,一收裙角,道:「藥神山的醫道天下第一,自
有許多秘術,這倒不稀奇。」微微一頓,冷蝶又沉吟道:「百草夫人此舉,可能
是不想少一個參賽的名額,畢竟藥神山夠資格的弟子不多。她有恩於我,咱們就
當不知道此事吧!」   

  冷蝶的猜想合情合理,但寒霜的心底則一直有一種說不清楚,但又總是揮之
不去的怪異感覺,她的朱唇顫了顫,最後還是把衝到嘴邊的疑惑壓回去。   

  「當——」編鐘的鳴音迴盪在天地間,新一屆天下修真大會終於正式來臨。   

  九陽頂,比皇都廣場還要大上一倍的平台上,正道十山、邪門六道,還有近
百位天下有名的散修齊集於此。

 在最中央的高台上,一元真君、六道聖君以及上官雲等幾個超級老怪物分成
兩排傲然而坐,俯視著全場。   

  在台上,九陽真人慷慨激昂地說著開幕詞;在台下,張陽則猛打著哈欠。   

  昨夜被百草夫人折磨大半宿,一大清早又被叫到這裡,聽一個老頭兒唱催眠
曲,人生還真是坎坷呀!邪器少年越聽越覺得無聊,禁不住咕噥道:「說這麼多
幹嘛?最後還不是靠拳頭說話,無聊!」   

  「紅玉,閉嘴!」百草夫人狠狠瞪了張陽一眼,她的斥責聲毫不猶豫充斥著
「自家人」的味道。在不知不覺中,百草夫人已把張陽視作自己人,就是不知道
是當作真正的徒弟,還是當作未來的女婿。   

  「是,師娘!」張陽的聲調拖得長長的、懶洋洋的,在他心中,也沒有原來
的生疏感,甚至還感到親切。   

  在閒極無聊之下,張陽踮起腳尖,好奇地張望著四周,一張張熟人的面孔紛
紛躍入眼中。   

  張陽對曹孟等人沒有關注的心情,只對各方陣中的美女擁有一顆「善心」。   

  修真求道就是為了擺脫凡人的生老病死,追尋天地奧秘,修真界自然是美女
如雲,而在如此眼花繚亂之下,張陽還是一眼就看到一元玉女靈夢、血月玉女瓊
娘、紫靈玉女井清恬、七星宮主冷蝶,還有越來越讓他心動的吸塵谷主小玲瓏。   

  當目光往上時,張陽的下巴突然往下一掉,眼珠子也放大一倍,緊接著是埋
怨、嘻笑、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一浮現而出。   

  張陽終於看到劉采依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劉采依在「主席台」的一個角落
冒出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女,一個與先前幾女在同一個級別的美人兒。   

  「咦,那不是幽月小姐嗎?」清音在驚詫之下,竟忘記掩飾身份。   

  寧芷纖急忙拉了拉兩個「師妹」的衣袖,隨即低聲解釋道:「張幽月應該是
天涯海角的代表,天涯海角雖不在正道十山中,但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聽說
連一元真君也要對天涯海角禮讓三分。」   

  張陽一邊點了點頭,一邊仔細打量著劉采依與張幽月,心中閃過一連串的猜
想:難道娘親突然回陰州了?還是幽月自己來的?雅月她們呢?嗯,仔細一看,
幽月還真漂亮,嘿嘿……女大十八變呀,比二姨娘還要漂亮許多!一想到二姨娘,
張陽的呼吸瞬間異變,下一剎那,自然是面容扭曲、小腹抽搐。   

  張陽這如此明顯的變化,自然逃不過眾女的視線。   

  百草夫人不由得掩唇竊笑;海萍與清音則別過頭,眼中只有嘻笑,沒有擔憂;
至於寧芷纖,不給張陽下毒已是大慈大悲。   

  唯有不懂人事的幻煙最單純,想什麼就說什麼,略帶不滿地道:「哥哥,你
又被哪個女人迷住?人家不漂亮嗎?你看著人家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衝動呢? 」   

  在嬌嗔的同時,幻煙挺了挺又大了一分的巨乳,隨即向前一貼,好似兩團柔
軟的火焰般,在張陽的背上撒起嬌,瞬間張陽的痛苦十倍激增。   

  清音急忙走上前,一邊強忍爆笑的衝動,一邊把幻煙哄回原位。   

  寧芷纖嬌嗔道:「臭小子,是不是想把十大玉女全弄回家呀?要不要我給你
一一引薦一番?」   

  換成是清音或是宇文煙,張陽一定會相信,可從寧芷纖的口中說出來,打死
他也不會信,於是他急忙搖頭否認道:「好老婆,我可沒有那麼想,我這是在觀
察敵情,看看咱們會有哪些對手。」   

  一提到修真大會的重頭戲,百草夫人立刻從前排移到後排,主動為張陽介紹
起各派出名的新秀高手。   

  「紅玉,所謂的十大玉女,除了美貌之外,更重要的是出自名門大派,而且
本身實力非凡,她們的確是最強的對手。」   

  百草夫人野性的目光朝左右一動,隨即牽引著張陽發熱的目光,準確地尋找
著修真界十大玉女!寧芷纖、靈夢、井清恬、瓊娘這幾人自不用再說,讓張陽驚
喜的是張幽月,他想不到家裡原來有一個修真玉女。   

  再下來是三才山的岳珊,對這個有一面之緣的美女,張陽撇了撇嘴,覺得頗
有名不符實的譏諷。   

  「不要大意,姓岳的丫頭靈力很強,好幾年前就是大虛高手了。」   

  百草夫人提醒張陽一句,目光一轉,望向風雨樓與憐花宮,道:「憐花宮的
人妖弟子只是一般;倒是風雨樓,聽說最近出了一個天才少女,可雖然有風雨玉
女的名號,卻很少有人見過她的容貌,連真正名字也沒有人知曉。」   

  「應該是坐在風樓三怪身後那個少女吧。」張陽眼睛一亮,立刻鎖定住目標,
不是因為他的眼力有多好,而是風雨玉女太特別了,竟然穿著一件灰色的衣裙,
那灰色穿在她的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幽暗而陰沉,反而顯得神秘而靈動,再加上
她左手那黑絲手套,瞬間就在張陽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心想:嗯,想不到風
雨樓竟然還有這麼美麗而特別的美女!   

  百草夫人略一點頭,又看向天狼山,在大片「狼群」之中不乏美女,她略一
提示,張陽的目光就鎖定在一個骨感美女的身上。   

  天狼玉女並未帶給張陽太多的驚艷,姿色應該與岳珊在伯仲之間,不由得心
想:嗯,又是一個被捧出來的花瓶,要是宇文煙生在名門大派,肯定比她更有名!   

  張陽注意的只是美貌,而百草夫人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突然裙角一動,重重
踩了張陽一腳。   

  不待張陽痛叫,百草夫人凝聲道:「天狼玉女是你最應該小心的對手,上一
屆的比鬥中,她只輸在一個人手中。」   

  「誰?」看師娘神色那麼認真,張陽終於有了幾分好奇心。   

  「上一屆的新秀第一高手,一元玉女靈夢,兩人大戰了足足一個時辰!」   

  百草夫人的話語驚得張陽心神一震,隨即目光一掃,落在兩儀山的隊伍中。   

  「紅玉,看到少陽真人身邊的少女了嗎,那是少陽真人的師妹,少陰玉女東
方憐,上一屆的第三名,也只是敗在靈夢的手中。」   

  從百草夫人的語氣中,張陽終於明白一元玉女的名氣、地位到底有多大,他
禁不住抬起頭,看向坐在一元真君身後的靈夢。   

  幾乎是同一剎那,一元玉女眼簾微動,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隨即又自
然閃開,只留下一道美妙的火花在他們的心靈中悠然盤旋。   

  百草夫人不知道張陽正與靈夢「眉目傳情」,兀自介紹著十大玉女中最後一
位,而且語氣中還透著一分感同身受的嘆息:「金石門的巧手玉女古韻,雖然排
在十大玉女末尾,但卻是鑄煉法器的絕世天才,要小心她身上的法器與符咒。」   

  張陽不僅看到一個端莊柔美的身影,還看到一縷愁雲籠罩在巧手玉女的頭頂
上。   

  「唉,這麼楚楚動人的美女竟然排在岳珊之後,真是人間處處有黑暗呀!」   

  張陽為素不相識的少女打抱不平,同時也明白百草夫人嘆息的原因:金石門
與藥神山何等相似,都是靠特殊技能活在強勢大派的陰影下,所以她談到金石門,
又怎能不觸動到心事?   

  嗯,也許真的應該幫幫百草夫人!不知道為何,張陽的心底冒出一縷酸澀,
突然他雙目瀰漫著異彩,凝聲問道:「師娘,除了十大玉女之外,還有哪些高手
需要提防?」   

  人類的直覺最是玄妙,邪器心念一變,百草夫人的心房立刻生出一縷暖流,
她禁不住眼簾一顫,竟然不敢與張陽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珠對視。   

  「除了這些天才少女之外,還有……」   

  百草夫人隨口念出一大堆各派年輕弟子的名號,張陽沒有記住別人,只記住
兩個名字,一個是五行山成名已久的大弟子金光,一個是金光的妻子水蓮。

第五章殺機四起   

  終於,開幕式結束了,之後在九陽山弟子的帶領下,各派長老開始為自家弟
子報名參賽,而各大宗派宗主則受邀進入九陽大殿。   

  紅玉這種身份自然是進不去,張陽暗自一喜,趁機走向張幽月,不料張幽月
似乎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完全無視「紅玉」的微笑,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人群中,
至於劉采依他更是連影子都沒有找到。   

  張陽心想:溜得好快,娘親肯定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四郎,回山腰吧,三夫人不見我們,自然有她的原因。」   

  寧芷纖那用靈力包裹的聲音飄入張陽的耳中,海萍則親熱地挽住了「海玉」   

  的手臂,把他拖回山腰宅院。   

  美人相伴自然是好事,可張陽轉眼間就從天堂墜入地獄!他急忙推開海萍,
苦著臉道:「萍兒師妹,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我會走火入魔的!」   

  海萍委屈地噘起小嘴,就此對百草夫人產生三分怨氣。   

  寧芷纖頗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搖著頭道:「四郎,明天就開始比鬥了,你
還是乖乖練功吧!我們都加把勁,希望你盡快突破第二層,咯咯……」   

  為了激發張陽的上進心,毒手玉女不惜拋上媚眼,這動作雖然生澀,但同樣
效果非凡。   

  張陽已經別無他法,唯有盤膝而坐,強行開始冥想打坐。   

  片刻後,張陽的靈力在體內週天循環。   

  寧芷纖看著縈繞在張陽周身的光華,她既歡喜又羨慕地嘆息一聲。   

  突然毒手玉女耳朵一豎,眼底瞬間閃過一抹異樣,她的眼簾微微一垂,隨即
對海萍與清音道:「我也回房打坐,這裡交給你們了。」話音未落,寧芷纖已走
出房門,走了幾步後,她輕盈一躍,就在夜色的掩映下躍過圍牆。   

  一分鐘後,清音看了看閉目打坐的張陽,又看了看窗外夜色,就站了起來,
略帶慌亂地道:「我也回房打坐練功。」   

  「小音姐姐,我陪你。」在不知不覺中,幻煙已開始依賴清音,除了張陽之
外,清音已是她唯一喜歡的人類。   

  清音一向疼愛幻煙,這一次卻搖頭道:「幻煙,你乖乖留在這裡幫主人護法,
姐姐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聽話。」不待幻煙答應,清音已經快步走出房間,也是
繞過轉角後,立刻騰空而起,飛過院牆。   

  「哼,討厭,你們都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們。」幻煙怒氣一湧,飛上半空
中,隨即化作一把青銅古劍,「颼!」的一聲,插入牆壁中。   

  海萍有點好奇地摸了摸青銅劍,隨即坐在床邊,痴迷地看著閉目打坐的張陽,
久久沒有移動目光。   

  同一時間,在九陽山頂,兩個人影升空而起,彷彿兩片輕羽般隨風而動。   

  「六道兄,你看,山腰已是殺機四伏,看來這次修真大會會死很多人呀!」   

  一元真君負手而立,眼中有著一絲不忍。   

  「二兀兄,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不能結束。咱們不這樣,會死更多人!」   

  六道聖君的臉頰上瀰漫著無奈之色。   

  山腰東側,吸塵谷休息的院子中。   

  小玲瓏大馬金刀地坐在涼亭中,已成為心腹的幾個吸塵谷長老站在亭邊,火
口雷真人則半彎著腰,站在亭外稟報導:「主上猜得不錯,好幾個門派都在蠢蠢
欲站動,各派同時也把參賽門人嚴密保護。主上,我們是否也要做一些準備?」   

  「咯咯……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受到襲擊的,因為在所有人眼中,吸塵谷只
是來游玩的。」   

  小玲瓏緩緩抬起腳尖,一直抬到與地面平行,她一邊搖晃腳尖,一邊寒聲道:   

  「本座就是要他們輕視,盡情輕視我吧,總有一天,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主上,接下來做什麼?」   

  「干我們最拿手的事情——火上澆油!火雷,去吧,按本座的計劃行事!」   

  小玲瓏一掃衣袖,九陽山頓時又多出一抹殺機,也多了一絲混亂。   

  在山腰西側,四道人影從三才山所屬的院子一躍而出,其中最嬌小的人影腳
步一頓,凝聲問道:「二師兄,你真的打探清楚了,我的第一個對手是藥神山的
人?」   

  「師妹,我親眼偷看了名冊,肯定是藥神山弟子紅玉,明天下午就輪到你們
比鬥。」   

  「哼,如果是寧芷纖,本姑娘還忌憚三分,這個紅玉有什麼擔心的?咱們回
去吧!」岳珊對著月亮一聲冷哼,作勢就要轉身離去。   

  三才山二弟子林青書向其他兩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兩人隨即自動退到一旁。   

  林青書快步追上岳珊,涎著臉道:「師妹,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三位師尊都
說過,凡事都應小心為上。師妹你可是師尊的掌上明珠,怎能有半點危險?」   

  「哼,二師兄,你要想對我好呀,就去把冷蝶那件星辰衣給我弄來,不然我
才不會理睬你呢!」   

  林青書心虛地笑了笑,隨即突然一把摟住岳珊的腰肢,喘著粗氣道:「好師
妹,你知道我的心意,就答應了吧!」   

  「二師兄,你討厭,放開人家,這樣會被人笑話的。」   

  林青書摟得更加用力,一邊試圖親吻岳珊的小嘴,一邊連聲道:「師妹,我
已快進入太虛境界,他日必然接過三位師尊的衣缽,你我結為夫婦,豈不正是天
作之合!」   

  岳珊一聽林青書所言,反抗頓然弱了三分,再看了看他那奶油俊面,反抗又
弱了三分,嬌羞低叫道:「二師兄,別……別這樣,我與大師兄……有盟約的。」   

  「大師兄都已經死了,師妹何苦為了一個死人煩心?」林青書整個人向前一
撲,終於親到岳珊的小嘴。   

  岳珊的身子一軟,酥乳又落入林青書的掌中。   

  就在巫山雲雨要灑落此處的一刻,突然一道劍光搶先破空而至。   

  「呀!」岳珊的尖叫聲沖天而起,充斥著整座山腰。   

  這一劍有如火把扔進火藥桶裡般,頃刻間炸得九陽山沸騰起來。   

  同一剎那,在山腰南側,紫雷山的宅院屋頂上,一個蒙面人被慘叫聲嚇了一
大跳,本能的腳下一頓,輕輕地觸動到屋瓦。   

  「什麼人?」屋內,正在調息練功的井清恬陡然睜開雙眸,她修長的玉手向
上一揚,飛劍如閃電般射穿屋瓦。   

  在屋頂的爆炸聲中,蒙面人飛身就逃,不料四靈劍女從四方圍上來,在四把
太虛飛劍的聯手之下,連蚊蟲也休想飛過一隻。   

  「大膽賊人,取下面罩,饒你不死!」   

  紫靈玉女從屋頂的破洞處飛躍而現,話音未落,她已刺出一劍。   

  蒙面人頭顱一低,刻意閃開井清恬的目光,而且連飛劍也沒有拔出,只是雙
手飛舞,一連布下幾重結界。

「砰砰砰!」井清恬的劍光強橫地刺穿結界,距離蒙面人的咽喉越來越近。   

  「大師姐,小心!」此時響起黃靈女的驚叫聲,她第一個撲向井清恬的身後。   

  夜色一顫,又一個蒙面女人憑空出現,她手中的劍雖然沒有光芒,但卻逼得
井清恬不得不升空閃避,緊接著幽沉的法劍與黃靈女的飛劍交錯而過,之後出現
的蒙面人一掃衣袖,五張符咒同時射向紫雷山的五個太虛高手。   

  「快走!」趁著井清恬五女被符咒糾纏的剎那機會,兩個蒙面人轉眼就消失
在夜色中。   

  四靈劍女齊聲嬌斥,怒火與劍芒照亮夜空,不料井清恬卻叫住她們。   

  「不要追了,我認得其中一人的眼神!」井清恬銀牙一咬,眼底閃過一抹複
雜的神色。   

  四靈劍女雖然沒有聽到名字,但卻從井清恬的語氣中猜出真相,神色不約而
同地黯然起來。   

  也是在慘叫聲出現的剎那,在山腰北側,有三波人馬在三岔路口碰了個正著 ​​。   

  天狼山、血月洞天還有五行山,二邪一正三個宗派的高手同時一愣,誰都知
道對方的目的,也都裝作剛剛被尖叫聲引出房門的模樣。   

  剎那間,燈火照得九陽山腰有如白畫,還在山頂「開會」的各派宗主也匆匆
飛躍而下。   

  「是誰?是哪個王八蛋竟敢傷本尊愛孫?滾出來!」三才尊者一見到滿臉鮮
血的岳珊,頓然氣得七竅生煙,尤其是天才尊者的怒吼聲更是歇斯底里。   

  懷疑的目光在夜空下掃射,無數道幸災樂禍的冷笑聲也在黑暗中蔓延。   

  三才山雖然勢力不凡,但無憑無據,誰也不敢隨便撒野,唯有一摔院門,吃
下這記暗虧。   

  岳珊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皮外傷,不過刺客卻劃傷她的臉頰,如此行為頓
時引發更多的猜測。   

  聽聞岳珊與諸多年輕俊彥素有瓜葛,不傷人只傷臉,難道是因情生恨?   

  嗯,也有可能是女人,因為嫉妒三才玉女的美貌,所以特地劃花她的臉。   

  對了,更有可能是——藥神山,如果岳珊明天不能參加比鬥,按照大會規矩,
藥神山的人將不戰而勝,嗯,太有嫌疑了!   

  在止血上藥後,五官扭曲的岳珊立刻認定第三種猜想,隨即她揮舞著飛劍,
道:「爺爺,我要殺了那藥神山的賤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姍姍,不要亂動,小心傷口,若是不小心,會留下疤痕。」地才尊者一句
話就令岳珊老實下來,他隨即厲聲道:「大哥、三弟,不論是不是藥神山下的手,
咱們都不能放過他們,我這就去找九陽真人,讓他重新安排後面的比賽順序。」   

  天才尊者點頭道:「二弟,就這麼辦,為兄這裡有一件法器,你拿去贈與九
陽真人,他 ​​會給我們這個面子的。」   

  到底是誰第一個動手?這疑惑在九陽山迴盪,也在第一嫌疑人的心中盤旋。   

  「說,你們幹什麼去了?」張陽坐在書桌後,手拿硯台重重一拍,氣勢雖然
不錯,但兩個「犯人」卻一點也不害怕。   

  寧芷纖橫了張陽一眼,自行坐在椅子上,道:「我修煉完了,覺得有點悶,
就出去散步了。」   

  清音雖然乖乖地站在書房正中央,但卻極力咬著下唇,擺出一副怪異的表情,
道:「主人,人家是去……看星星了,你不覺得天上的星星很漂亮嗎? 」   

  張陽一瞪眼,又拍了一下硯台,繼續假裝包龍圖,道:「大膽!一個去散步,
一個去觀星,你們當本府是白痴呀!還不跪下,從實招來,否則狗頭鍘伺候!」   

  「兒啊,你這是要鍘誰呀?」   

  夜空突然幽香四溢,三個大小絕色美人悠然出現。   

  最前面的自然是張陽命中的剋星,美貌與智慧的化身——他的娘親大人,然
後是野性明媚的百草夫人,最後一女則是恍如星空弦月的張家二小姐,張幽月。   

  「娘親,我這是在審案,你們到後堂休息,別阻擾我辦公。」張陽用盡全力
板著臉,眼角則悄然盯著劉采依。   

  劉采依眨了眨美眸,突兀地問道:「你是想審她們,還是想審娘親?」   

  「哈,你承認了!」張陽瞬間眉飛色舞,能逮住劉采依話語的破綻,他就好
像打了一場天大的勝仗一樣。   

  「臭小子,別自作聰明了,想弄死三才山那小丫頭的人有的是,咯咯……」   

  劉采依婦既沒承認,也不算否認,她看了看寧芷纖與清音,隨即回身道:
「幽月,咱們走吧,你四哥哥正在過官癮,沒空理你。」   

  「別、別,幽月,給我講講家裡情形,咱們到院子。」   

  張陽的「官威」一下子化為了輕煙,一個飛身拉住張幽月的手腕。   

  張幽月對此時的張陽很不適應,本能的身子一飄,閃開「紅玉」的手腕,脆
語道:「四哥哥,你這樣子真難看,還是變回原樣吧。」

  張陽一邊放慢腳步,一邊唉聲嘆氣道:「娘親不點頭,我是變不回去的。唉,
你就閉上眼,把我想成以前的樣子吧。」   

  張幽月果真閉上雙眸,微微上仰鵝蛋般玉臉,整個人沐浴在如水的月華下。   

  「呃!」在毫無預兆下,張陽遭受突然襲擊,他知道張幽月很美,但卻從未
補見過在月光下的張幽月。   

  在恍惚間,張陽彷彿看到飄向月宮的嫦娥,並聽到嫦娥那飄逸的嘆息。   

  一聲悶哼,可憐的邪器就重重摔倒在涼亭中,比任何一次都要摔得迅猛,在
倒地的一刻,他暗自發誓:永遠不在月下欣賞美人起舞了,太可怕啦,嗚……   

  「四哥哥,你又犯病了?」張幽月睜開奪去月光美麗的雙眸,微微俯身,關
切地看著同父異母的張陽。   

  「幽月,你……你竟然幫娘親……戲弄我,太過分了!」張陽的委屈是無處
訴說,心想:張家有一個劉采依已經夠了,如今又多出一個張幽月,我以後還怎
麼活呀!   

  「四哥哥,我又不是寧月,怎麼會戲弄你呢?」張幽月心中的委屈更加強烈,
她一邊扶著張陽,一邊急聲道:「四哥哥,我這裡有師門靈藥,你快服下。」不
待張陽回應,一顆藥丸已經半強迫地塞入張陽的口中,張幽月還捏住他的下頷 ​​。   

  「咕咚!」一聲,藥丸化水流入張陽的喉嚨,張陽感覺到劇痛迅速地消失,
隨即歡喜地跳起來,不停活動著手腳,歡聲道:「幽月,你這藥真靈呀,一下子
就不疼了,呵呵……」   

  「那是當然,你吃了這藥,抵抗力會大大增加,百草夫人再也不可能輕易控
制住你了?嘻嘻……」   

  月下仙子歡笑起來,同樣很美,美得令人心醉;不過,張陽此刻卻心傷了。   

  突然張陽靈光一閃,大叫道:「幽月,你與娘親是一伙的!快說,這藥丸是
不是娘親給你的?虧我小時候還給你吃糖葫蘆,你這樣欺負我,太沒人性了!」   

  真相被揭穿,月下仙子還真不是整人的料,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立刻就慌亂
地承認道:「四哥哥,這真不是毒藥。三姨娘說了,它能助你盡快練成藥神山的
玄功。」   

  「哼,你與娘親合謀害我,我一定要給二娘告狀,咱們回家後再好好算賬!」   

  張陽「算賬」的意思可沒有張幽月想得那麼簡單,他頓時心窩一盪,禁不住
又想起二姨娘的柔媚嬌吟,下體立刻發光發熱。   

  咦,真的不怎麼疼了,呵呵……透過切身的實驗,張陽終於興奮起來,他看
向張幽月的目光頓時大膽幾分,看得張幽月眼簾微顫,鵝蛋玉臉又多了幾分羞紅。
卯怪異的氣息在突兀的沉默中飛速瀰漫,就在這時,百草夫人出現了。   

  「紅玉,隨我回房,加緊修煉。」   

  劉采依也笑盈盈地走出來。   

  張幽月嬌軀一晃,略顯慌亂地道:「三姨娘,咱們也回去吧,若是待太久,
會惹人懷疑的。」   

  張幽月走了,毒手玉女也逃回房間,看這情形她是死活不願招認。   

  還是清音乖巧,終於承認道:「我去了紫雷山的院子,被她們發現了,是幽
月及時出現,並把我救回來。」   

  「格登!」張陽的心臟頓時跳到嗓子眼,驚恐地追問道:「小音,你為什麼
要去……井清恬那裡?」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就去了。」完美女奴下巴一點,眼底浮現出可憐的
光華,哀求道:「主人,好主人,小音知道錯了,你怎麼懲罰人家都可以,千萬
別不理小音呀!」   

  張陽與清音之間特有的「暗語」鑽入張陽的耳中時,如果不是剛吃靈丹妙藥,
張陽肯定已經慘叫了,於是他心房一鬆,禁不住呼出一口氣,隨即他在百草夫人
的逼迫下,走入百草夫人的臥房。   

  在房間內,月光下,百草夫人緩緩脫去衣裙,而張陽卻臉色發苦,愁容滿面。   

  「師娘,你又要戲弄我呀?」   

  「三才山必然把怒火發淺到我們頭上,不這樣,你很難過關。」百草夫人的
玉手用力一抖,上身只剩下肚兜,後背的冰肌雪膚完全暴露在張陽的眼中。   

  百草夫人那雪白的肌膚,有點出乎張陽的意料,百草夫人的臉與鐵若男都是
迷人的小麥色;不同在於,鐵若男全身肌膚都是小麥色,而百草夫人的身子則是
雪白。   

  哦,原來這是一個強自武裝自己的柔美婦人!瞬間張陽以體觀人,竟然一下
子看穿百草夫人的內心,也深刻地感受到她一直以來所承受的壓力。   

  「師娘,你不用擔心,以我如今的實力,除了三才尊者之外,整個三才山沒
人是我的對手。」   

  見張陽竟然沒有呼吸異變,令百草夫人愣了一下,心窩又一次流過一抹清泉。   

  「張陽,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的身份會曝光。」外剛內柔的百草夫人,
聲調不由得輕了幾分:「你知道嗎?在九陽大殿上,大半宗主都在打聽你,想捕
殺你的人太多了,比捕滅妖靈的人更多!」   

  不管是誰,都不會喜歡成為別人的獵物,冷汗與怨氣同時浮上張陽的臉頰,
他怒聲道:「修他老母的,讓他們來,本少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對!」   

  不用「惡之器魂」幫忙,此時的邪器少年已是怒髮衝冠、殺氣騰騰!   

  衝動的男人雖然不夠睿智,但卻多了一分男人陽剛之氣,百草夫人就從未在
百草真人的身上看過這等「不講道理」的氣息,她禁不住心弦一顫。   

  在剎那的失神後,百草夫人迅速抹殺異樣的思緒,凝聲道:「張陽,你按照
背部幾條經脈的順序扎一遍吧,放膽去扎,不要手軟。」   

  「嗯!」張陽點了點頭,在怨氣的餘韻影響下,他掌心一亮,金針憑空出現,
隨即如閃電般刺下去。

  第六章風起雲動   

  轉眼間,金針已經扎完一遍,扎得特別迅速,雖然百草夫人有些不適,但已
超出她的預期。   

  百草夫人的眼中不由得閃現讚歎的光華,就在這時意外出現了,因為她身子
微微一側,就此點燃張陽的本性。   

  在肚兜的掩映下,百草夫人的乳肉在衣料下透出肉色,令張陽正在拔針的手
掌輕輕一顫,針尖就此傷及經脈。   

  「啊!」百草夫人的玉臉瞬間煞白,身子劇烈地搖晃起來。   

  百草夫人這麼一動,導致「情況」更加嚴重,因為乳浪的拋盪,張陽已看到
百草夫人的半個乳球。   

  一股熱浪陡然在張陽的小腹中出現,緊接著被另一股力量強行壓下去,慘叫
習慣性地衝到張陽的嘴邊,卻神奇的化為一道詫異的低嘆聲。   

  這麼強烈的刺激都能抵擋?娘親還真是個大好人呀,嘿嘿……邪器少年的膽
子頓然大了無數倍,不由自主的,鴛鴦戲水訣如有生命般旋轉著鑽入金針中。   

  剎那間,一股酥麻從柳飛絮的後背蔓延至全身,她的上身如觸電般輕輕一顫,
經脈再次受到撞擊。   

  張陽急忙強穩住心神,迅速 ​​拔去金針,緊張地問道:「師娘,傷重不重?我
這就去叫芷纖。」   

  「不用,調息一下就沒事,你趕緊回憶剛才扎針的感覺,等會兒咱們再繼續。」   

  「還來?不……今天就算了吧!」張陽的眼角掃視著百草夫人的乳球,對他
自己的定力完全沒有信心。   

  「對,還要來!」   

  在百草夫人的堅持下,張陽終於又拿起金針,為了忽略百草夫人那晃動的乳
浪,他下意識目光向下一落,雖然逃過雪白乳球的「威脅」,雙目卻被那渾圓豐
腴、銷魂無雙的圓弧曲線狠狠「包圍」。   

  張陽頓時心窩一熱,金針再次發抖,百草夫人又受傷了。   

  在悶哼低吟的同時,柳飛絮終於看到張陽的眼神,她禁不住玉臉羞紅,凝聲
斥責道:「張陽,你怎可心神恍惚?太不像話啦!」

  「師娘,我、你、這……這樣你叫我怎麼靜得下心?」張陽臉色脹紅,打從
心底感到委屈與無奈:面對如此美豔的半裸嬌軀,天底下又有哪個正常男人能心
平如鏡?   

  百草夫人在羞怒之餘,心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驕傲,在思緒微妙的變化下,她
自然而然地原諒張陽,心想:嗯,這都是人體的自然反應,的確不應該責怪他,
除非自己是個醜八怪,嘻嘻……   

  張陽呼出一口氣,思索著道:「師娘,我還是在芷纖的身上施針吧!」   

  「不行,那樣我不能準確掌握你的進度,要想速成,你就必須在我身上施針。」
百草夫人的眉梢一挑,瞬間野性四溢。為了振興藥神山,她暗自一咬銀牙,凝聲
道:「我趴在床上,你也許會好一點,來吧!」   

  百草夫人向前一倒,還有意地用被褥擋在兩肋,終於遮住雪白的乳根,但腰
部以下那渾圓的臀丘卻突然艷光大作,波濤連綿。   

  張陽喉結一鼓,他本想 ​​要反對百草夫人這錯誤的舉動,但另一道心聲卻堵住
他的喉嚨:好美的屁股呀,有這機會,為什麼不多看一會兒,啊……

  一股邪火從張陽的心中湧起,他別說平心靜氣,就連金針也不敢拿起。   

  「張陽,快點呀,不要婆婆媽媽的,多扎幾針,你自然就習慣了。」   

  百草夫人不是感覺不到張陽那灼熱的目光,但如今她也唯有佯裝沒有感覺,
任憑張陽的目光在她背上游移不定。   

  這一剎那,百草夫人與張陽的心中都閃過千百個雜念。   

  張陽沉醉在百草夫人的「弧形」曲線中,恍恍惚惚地拿起金針,而百草夫人
突然想起她女兒,一想到張陽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女婿,她熟美的嬌軀彷彿電擊般
急速地抽搐一下。   

  「啊!」   

  下一剎那,兩道驚叫聲同時從張陽與百草夫人的嘴裡迸射而出。   

  原來金針順利地紮下去,而且近乎完美地紮在——屁股上。   

  百草夫人的玉臉瞬間紅若滴血,她禁不住內勁一湧,金針「砰!」的一聲離
體飛出,狠狠地倒插入屋頂的房樑上。   

  「師……師娘,我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不能怪我,只怪你……
太漂亮了!」   

  漂亮就是罪!自然不應該責怪邪器少年,百草夫人的怒氣瞬間變成哭笑不得。   

  「臭小子,那都是姑奶奶的錯了?哼!」   

  「不,是我的錯、我的錯。師娘永遠不會錯。」   

  張陽的臉頰已瀰漫著紅暈,隨即主動問道:「師娘,咱們還……繼續嗎?」   

  百草夫人咬了咬朱唇,略一猶豫,道:「繼續,你小心點下針,再敢胡來,
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我下針了!」張陽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拿起金針。   

  「嗯!」百草夫人點了點頭,心忖:這是為了修煉、為了藥神山。   

  張陽的目光緩緩從百草夫人的臀丘上飄過,他費盡所有心力,目光終於集中
在百草夫人的肩背上。   

  光芒一閃,在歷盡千辛萬苦後,張陽終於安全地將金針扎入百草夫人的後背,
然後又緩緩向外拔。   

  「嗯,對,力量再輕一分。別急,針尖旋轉半圈。」百草夫人一邊指揮,一
邊舌尖微顫,發出一道詫異的低吟聲,心想:好奇怪呀,針尖上為什麼有一股不
一樣的力量,難道因為張陽是男兒身,所以修煉金針法訣會有此異常?啊……這
股力量令人渾身發軟發酥,就像喝醉般飄飄忽忽,世間還有這種靈力,真是奇怪!   

  在不知不覺間,百草夫人的眉梢都舒展開。   

  張陽每紮下一針,百草夫人趴在床上的身子就會自然下沉,有如花瓣閉合般;
而當針尖以特殊手法拔起來時,百草夫人的身子又會不由自主舒展開,就彷佛鮮
花盛開般。   

  突然,張陽的手肘無意間碰到百草夫人的臀丘,雖然是一觸即收、雖然隔著
中衣下裙,但男人的氣息卻噴在那肥美的曲線上。   

  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又或者換一個人物,再換一種心情,統治一
大宗派的柳飛絮必會勃然大怒。   

  然而此時此刻,百草夫人卻只是緊張一下,隨即就諒解張陽的無心之失。   

  張陽停了兩秒,然後開始下針;在三秒後,他的手肘又碰到完美的浪濤上。   

  「咚咚!」柳飛絮的心房連續猛烈跳動,而張陽手肘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當金針順著經脈扎到腰部時,張陽的手肘已不再離開百草夫人的臀肉,並逐
漸接近那完美的弧度、那一道若隱若現的溝壑。   

  這臭小子太過分了!他怎麼能越來越用力?啊,他不會想……百草夫人雖然
腦後沒有長眼睛,但卻感覺到有股熱氣不停向她兩腿間移動。   

  不行,一定要翻臉,一定要教訓他!百草夫人在心中一聲大叫,身子瞬間緊
繃,肥美無雙的臀溝急速變成一絲細縫。   

  「師娘,背部已經扎完了,今天……就結束了吧,我精力快耗光了!」張陽
搶先半秒向後一退,不是他看穿百草夫人的心思,而是他的耐力已到達極限。   

  一抹輕鬆從百草夫人的心底升起,她回頭看了看張陽已然扭曲的五官,適才
幾分的怒火下意識化為戲謔的笑意。   

  這小子今晚竟然沒有慘叫,是他功力增強了,還是本夫人的魅力減弱了?特
別的思緒縈繞著百草夫人的心海,她在起身之際,竟然扭動著腰身,那肚兜一飄,
雪白的乳球一閃而過,隨即她又故意抬起一條玉腿,那緊窄成一線的臀溝就在裙
下悠然擴大。   

  張陽卻還是沒有動靜!   

  在如此刺激之下,張陽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想到這裡,震驚浮上百草夫人
的臉頰,她一個回身抬頭看去,隨即噗哧一聲,綻放出笑容。   

  原來在百草夫人起身「蕩漾」的第一秒鐘,張陽就已經昏迷了。   

  「咯咯……臭小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佔姑奶奶的便宜!」   

  百草夫人目光一落,臉上迅速飛過兩抹紅雲,雖然張陽已經昏迷,但兩腿間
的帳篷依然高高聳立,而且還在不停顫動,心想:真是個小色狼呀,教訓得對!   

  咯咯……   

  也許是因為微妙的氣息、也許是因為張陽已經昏迷,百草夫人在走出靜室之
際,竟然又看了那超乎想像的巨大帳篷一眼,心底還多了一絲擔憂:那玩意兒真
恐怖,他日新婚之夜,女兒會受得了嗎?唔……   

  「啊!」驚叫聲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野中響起,正在採藥的百草真人無端心
神一亂,人生第一次被草葉劃破手指。   

  逃避現實的百草真人連連深呼吸,但心中的難受感卻越來越厲害。   

  難道夫人有危險?修真者的第六感令百草真人雙眉緊皺,隨即又一聲無奈低
嘆,再次俯身彎腰,繼續尋找奇花異草。   

  「真是個沒用的孬種,本座給你點勇氣吧,咯咯……」

 一道人形的光華突然從天而降,光暈之手一把抓住百草真人的額頭。   

  百草真人雖然懦弱,但其實也是太虛高手,可面對這道光影,他卻連反應的
時間也沒有,兩眼一突,瞬間就變成泥塑木雕。   

  在一片朦朧中,一道詭異的聲音強行鑽入百草真人的腦海:「百草,你知道
嗎?你就快失去你的妻子了!她承受的壓力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你再不回到她身
邊,她一定會棄你而去。」   

  也許百草真人的心中早有這種擔憂,也許是因為那詭異的聲音太會蠱惑人心,
百草真人立刻相信她的話語,禁不住臉如死灰,三魂不見了七魄。   

  又一道光芒刺入百草真人的腦海,蠱惑之音聲調一揚,凝聲道:「快去九陽
山,快去呀,用你的真情挽救你的妻子!相信我,其實你是強者,只要突破心魔,
你就會帶著藥神山走向輝煌,讓你的妻女為你自豪。」   

  「呼……」百草真人的雙目猛然暴閃光芒,鼻中粗氣如柱,他一把捏碎手中
的藥草,緊接著御劍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飛向九陽山。   

  「咯咯……」萬欲牡丹從光芒中心飄出,得意無比地大笑道:「劉采依,好
戲這才剛剛開始,看咱們誰更會玩弄人心!」   

  朝陽升起,天地一片光明。   

  第一天的比賽如期而至,十幾座擂台上同時人影閃現。   

  身為正道十山之一,藥神山還是分到貴賓座位,張陽看著在擂台上打得難分
難捨的人,卻無聊地打起哈欠。   

  雖然張陽在修真界還是半個菜鳥,但掐指算來,當過他對手的哪一個不是大
名鼎鼎?更何況連巨狼都敗在他劍下,他又怎會對這些少虛、大虛修真的打鬥有
興趣呢?   

  直到海萍上場,張陽才有了一點興趣,上 ​​身向前一俯,湊到百草夫人的耳邊,
低聲問道:「師娘,小師妹剛擁有大虛真火,會不會有危險呀?」   

  「不會的,她的對手只是一個沒有來歷的散修,好像是叫恨天散人。」   

  「恨天散人?」張陽抬頭望去,嘻笑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凝重。   

  在擂台上,只見一個全身套在長袍中的怪人站在海萍的對面,而對於海萍的
行禮,他就像沒有看見一樣。   

  「咦,師娘,比賽還可以蒙臉呀?」   

  「只要九陽山確認過是年輕一輩,就可以。」   

  百草夫人微微皺起眉頭,來自太虛境界的直覺令她心生不妙,先前的自信弱
了三分,沉吟道:「這次因為六道的原因,吸引了很多散修邪人出現,希望此人
不是什麼隱世老怪物的徒弟,啊!」   

  百草夫人話到中途,臉色已大變,因她話音未完,海萍已驚叫著飛下擂台。   

  一招,只是一招,藥神山宗主之女就落敗了!恨天散人居然一出手就是太虛
真火,幸虧海萍的底子還算可以,並沒有受重傷。   

  「哈哈……」四周頓時響起嘲笑聲,大虛修真敗給太虛高手自然不意外,但
藥神山千金敗得這麼快速,一干所謂同道怎能不趁機落井下石?   

  百草夫人平生最恨這種笑聲,豐潤的玉臉氣得扭曲在一起,銀牙更是咬得咯
吱作響。   

  張陽將驚魂未定的海萍抱回來,暗自用力握住百草夫人的手腕,凝聲道:
「師娘,讓他們笑吧,誰笑得最大聲,我就把他打成豬頭,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紅玉……師姐,等會兒就輪到我上台,我聽你的,把那傢伙打成豬頭,哼,
他還在嘲笑我們。」   

  清音用力揮舞著拳頭,幻煙則認真地為清音打氣,寧芷纖一邊安慰著雙眸泛
紅的海萍,一邊也投來鼓勵與附和的眼神。   

  關懷在目光中流動,這一刻的百草夫人心窩一暖,不由自主地鼻子發酸,在
淚眼矇矓中,她突然覺得張陽的身影好高大、好安全、好可靠!   

  「嗯,好,就把他們打成豬頭,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柳飛絮用力一點頭,還與幾個「弟子」一起握緊拳頭,令看到這一幕的許多
成名高手不由得不屑一笑,暗自思忖:藥神山已經完了!   

  在半個小時後,終於輪到清音上場,先前笑得很大聲的對手已搶先上台,自
信滿滿地挺起胸膛,剛想說幾句豪言壯語時,不料清音雙腳還未沾地,已經凌空
踢出一腳。   

  「砰!」的一聲,那人的護罩瞬間破碎,身體則打著轉飛出去。   

  清音牢記張陽的話語,藥神山法訣一轉,在對手飛出擂台的剎那,又將他吸
回來。   

  「砰砰砰……」一陣拳打腳踢聲充斥著全場,聲音飄過之處,萬千道雜音頃
刻消失,一個個眼珠子瞪大得彷彿要掉出眼眶外。   

  清音的對手雖然不是成名高手,但好歹也是風雨樓的高級弟子,怎麼可能被
揍得這麼慘?慘得真是連他老媽都不認識了!   

  風雨樓一方終於坐不住,一個長老撲到擂台邊,大吼道:「小賤人,你想打
死人呀!住手!」   

  「你敢罵我!老東西,你上台來,本姑娘連你一起打!」清音一腳踢飛「豬
頭」,美眸寒光一閃,一頭秀發瞬間無風自動,甚至髮梢之巔太虛真火若隱若現,
嚇得那人舌頭打結,臉色比土還難看。   

  「師妹,不要違反大會規矩,下台!」張陽不是好心要救風雨樓的人,而是
不想清音暴露身份。   

  當飄來張陽變調的聲音時,清音的怒氣頓時消失不見,她歡呼著御劍而起,
直接飛回藥神山的休息區。   

  勝者已經離去,卻在足足好幾秒鐘後,九陽山的修真者這才回過神來,一敲
金鑼,充滿驚詫地宣佈道:「藥神山弟子紅瑩,勝!」   

  張陽表揚清音一下,又湊到百草夫人的耳邊,得意地問道:「師娘,小音打
的夠不夠,你解氣了嗎?」   

  「解氣,解氣極了!呵呵……」   

  邪器的呼吸已噴在百草夫人的耳垂上,百草夫人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主動
靠近一點。   

  遠遠看去,只見一對師徒正在親密交談,因為都是女子,倒沒有引起任何人
猜疑。   

  張陽目光一熱,身子又湊前一點,嘴唇幾乎貼著百草夫人的耳垂,緩緩地道:   

  「師娘,你要是還沒過癮,等會兒遇上三才山,我把岳珊也打成豬頭,怎麼
樣?」   

  耳垂瀰漫著熱氣,一抹異樣之色飛速瀰漫著百草夫人的臉頰,在心窩發酥的
剎那,百草夫人終於回過神來,急忙坐正身子,極力平靜地道:「紅玉,贏了就
可以了,切記分寸!」   

  百草夫人說出最後兩個字,不僅在提醒張陽關於比賽的事情,還暗地強行熄
滅他的慾火。   

  唉,百草夫人果然不是尋常女子,大成的鴛鴦戲水訣也不無法起作用,唉!   

  小小的打擊在張陽的腦海中迴盪,他一聲嘆息,又失去觀看比賽的興致。   

  時間緩慢過去,一個個人飛上擂台,此時終於輪到寧芷纖。   

  寧芷纖並沒有遇到意外,她甚至沒有用上靈毒,只憑劍術就打敗無名對手。   

  美人得勝歸來,張陽卻興致不高,就在這時,另一座擂台上傳來一片轟然叫
好聲,令他不由得伸長脖子,好奇地看過去。   

  原來是血月玉女對上七星宮弟子,擂台上飛劍呼嘯、法器碰撞,還不時響起
符咒的爆炸聲,掀起比斗大會的第一個高潮。   

  寧芷纖暗地裡一用勁,將動作「走樣」的張陽扯迴座位,提醒道:「四郎,
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女子,女子哪有你那種動作?快坐好!」

  百草夫人也在觀看血月玉女所在的擂台,禁不住地驚嘆道:「上官雲重現江
湖後,七星宮的實力增長好快,血月玉女雖然沒有用出全力,但對方能逼她用出
血玉酒葫,也真是厲害!」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血月玉女終於把對方逼下擂台,她喝了一口烈酒,隔空
與冷蝶互敬了一禮,這才飄然下台。   

  這方的精彩打鬥剛落幕,又一座擂台旁爆發出喧嘩聲。   

  張陽正在思索女人該怎麼矜持地看熱鬧時,不料海萍已很不矜持地跳起來,
驚聲道:「當宗主的,也能參加新秀比鬥嗎?」   

  「咦,竟然是小玲瓏!呵呵……真有意思!」張陽看著正被許多人鄙夷的吸
塵谷谷主,眼中不由得升騰起異彩,心想:這小妖女總能帶給我不一樣的快樂。   

  寧芷纖一臉意外,隨即回道:「雖然從來沒有過這種事,但大會規定三十歲
以下,不論男女,不分正邪,都可以參加,小玲瓏應該有資格吧!」

  眾人議論之時,小玲瓏已經主動攻向對手,她的飛劍上只有大虛真火,費了
好半天的力氣,才打敗對手。   

  吸塵谷獲勝,卻換來滿場的嘲笑聲,唯有張陽眼中的異彩更加強烈。   

  第一天的比鬥注定不會精彩萬分,但各門派除了為自家弟子打氣之外,很多
人都在期待一場本不吸引人的打鬥,都想看到第一場血腥的來臨——畢竟以三才
玉女的性格,即使是雞毛小事她也會拳腳相加,更何況是被人在臉上劃了一劍,
那藥神山的弟子紅玉定然兇多吉少。   

  果然,時辰一到,鐘聲還未散盡,岳珊已臉帶面紗,殺氣騰騰地躍上擂台,
指著「紅玉」道:「賤人,上台來,本小姐要把你這賤人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如此囂張的聲調迴盪在九陽頂上,因為正邪兩道第一人有意無意的裝聾作啞,
眾人期待血腥的心情更加興奮了。

第七章人妻掙扎   

  一夜成名的紅玉緩緩站起來,走出幾步,又回身看向百草夫人,她似乎已經
恐懼了,正在向百草夫人求救。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百草夫人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下頷,似乎對「紅玉」
的求救無能為力。   

  這是人們所看到的,可他們並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師娘,是把她打成豬頭,還是狗頭?」   

  「臭小子,這只是第一天,盡量不要暴露你的實力。」   

  百草夫人神情凝重,聲音卻歡快跳躍,末了,又一次囑咐道:「你的金針法
訣還不夠純熟,時間久了容易露出破綻,盡量不要拖延。」   

  「嗯,知道了。」   

  張陽留下一抹自信的微笑,隨即一聲「嬌斥」,御劍騰空,飛上搖台。   

  「賤人,去死!」在近距離之下,岳珊咬牙切齒的聲音更加刺耳,她不由分
說地一劍就刺向「紅玉」的臉頰。   

  「當!」的一聲,火花四濺,「紅玉」雖然擋住這一劍,但護體法罩卻被震
碎。   

  就在眾人準備迎接慘叫與鮮血之際,大佔上風的岳珊突然向後一退,然後縱
身飛下擂台。   

  「啊……」   

  眾人不由得瞪大眼珠,彷彿眼珠要跳出眼眶在地上滾動,就連高坐在觀眾席
上的劉采依、一元玉女等人也紛紛目瞪口呆。   

  「紅玉」贏了,就這樣贏了?   

  任是多麼厲害的說書人,也不會想到如此峰迴路轉的結局。   

  在擂台上,裁判還在雲裡霧裡,「紅玉」已走過去代替裁判用力敲響金鑼,
自己大聲宣佈道:「藥神山,勝!」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作弊?三才山又怎會屈服於藥神山,三才玉女又怎會放
過毀她容的最大嫌疑人?   

  修真界就此又多了一個謎團,海萍最是性急,迎到擂台邊,急不可待地追問
道,「師姐,你怎麼打贏的?告訴我,快告訴我嘛!」   

  為了掩飾身份,幻煙第一次沒能成為張陽手中的利劍,但對發生的事情卻一
清二楚,她主動對同樣好奇的清音道:「哥哥沒有出招,只對那壞女人說了一句,
說他有美容靈丹,可以讓那女人的臉上不留疤痕。」   

  「咯咯……」寧芷纖與百草夫人同時露出銀牙,皆心想:如此無賴手段,還
真是邪器本色。   

  這麼一出鬧劇結束後,接下來的比鬥再沒有吸引眾人的魅力。   

  結束的鑼音一響,各大宗派紛紛回到宅院,新一輪的暗流又開始湧動。   

  正邪兩道的大門派均已上台,接下來的兩天則是小門派與散修弟子一戰揚名
的機會。   

  百草夫人不再關注山頂上的比鬥,而是更加擔心藥神山下一輪的對手,當劉
采依的秘密便條傳到她手中時,她的眉心頓時皺了起來:三才山竟然勾結了五行
山,要聯合起來對付藥神山,尤其是對付一鳴驚人的「紅瑩」。   

  「無恥!」百草夫人憤然一聲咒罵,隨即又把張陽叫進練功靜室。   

  「張陽,下輪的對手你極有可能會遇上林青書,以三才山如今的氣焰,你很
難再唬弄過去了。」話語微頓,百草夫人咬了咬朱唇,凝聲道:「在這兩天,你
必須衝破金針法訣的第一層。」   

  燈火在突來的春風中微微一晃,昨夜的曖昧情景又出現了。   

  「師娘,你背上的經脈還有小傷,我……下不了手!」   

  「別管我,只要你為藥神山奪得榮譽,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百草夫人又趴在床榻上,不過卻沒有用被褥遮住兩肋,雪白的乳球從肚兜邊
緣鼓脹而出。   

  張陽不由得深呼吸,隨即開始小心地紮針,雖然他很想平心靜氣,但手肘卻
不由自主地又壓在百草夫人那肥美的臀浪上。   

  百草夫人的臉頰與床榻用力摩擦一下,在心裡不停安慰自己:這都是為了藥
神山,也不能怪張陽,繼續下去,一定要繼續下去……   

  金針緩緩地移動著,而針尖上的怪異力量仍繼續增加,一縷縷熱流鑽入百草
夫人的後背,然後湧入她的雙峰之內,最後熱流越來越多,雙乳也來越脹,難受
的感覺令百草夫人下意識身子一緊,雙乳在床榻上摩擦一下。   

  「嗯……」百草夫人這麼一動,果然感覺到腫脹感消失一些,但乳頭卻在摩
擦中脹大,與床板摩擦得更加緊密。   

  「師娘,後背扎完了,前面……」張陽極力壓抑著粗重的呼吸,也壓抑著痛
楚,看向百草夫人乳球的目光既火熱又有點害怕。   

  「來吧,扎我的肋部。」百草夫人也在壓抑臉上的紅暈,並微微抬起頭。   

  此時,張陽緩緩扎入金針,酥麻快感頓時彷彿泉水般,緩緩注入百草夫人的
身子。   

  啊……越來越舒服了!百草夫人豐潤的朱唇又張大一分,舌尖在紅唇與銀牙
間顫抖著,在片刻後,她芳心一顫,金針怎麼向胸部接近?難道張陽想扎我的乳
峰?唔……怎麼辦?   

  百草夫人剛要爆發出矜持,不料針尖突然往外一拔,不僅牽動她的經脈,還
攪亂她的聲音。   

  不待百草夫人顫抖的舌尖回復正常,金針已刺入她那飽滿的乳房,在那雪白
柔膩的乳肉上刺出一個小小的漩渦。   

  「嗯……」百草夫人的金針秘術天下一絕,她刻苦修煉至少也有三十年,卻
從未知道,原來金針扎在乳房上的快感會是如此強烈。   

  抑制不住的呻吟聲,百草夫人的乳球如奇蹟般又大了一圈,乳頭與床榻的摩
擦感更是強烈十倍。   

  「師娘,你能側一下身子嗎?後面不好下針。」張陽說得理直氣壯,彷彿目
標不是百草夫人的雙乳,只是她的手掌一樣。   

  眼見張陽伸出大手,百草夫人心一慌,急忙坐起來,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前。   

  一向野性狠辣的百草夫人彷彿「小姑娘」附體般,頓時手足無措,而邪器的
大手卻落在她的香肩上,一本正經地扳正她的上身。   

  「師娘,你要我盡快學會,就不要亂動。」   

  天啊,他竟然在斥責本夫人?百草夫人腦中頓時一片暈眩,智慧急速下降,
呆呆地看著金針刺向胸部,她一時間竟然忘記斥責。   

  光芒一閃,張陽嫻熟地一針紮下,準確地刺在百草夫人的乳球下緣處,然後
又輕快地紮下第二針、第三針,金針的軌跡逐漸向下,距離玉乳禁地也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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