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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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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皇后的鳳穴,代替皇帝將皇后的花徑脹大到極限。
  「啪……啪……」
  在上百記猛烈聳動與激情迎合後,一對肉蟲才有了說話的空閒。
  張陽一邊揉捏著皇后的乳球,一邊邪魅地嘻笑道:「皇后舅母,是不是很想念外甥呀?嘿嘿……」
  「小壞蛋,誰想你了!本宮只是隨便走走,就被你這壞蛋外甥強行拖進房。」
  禁忌的稱呼化作一片嫣紅,瞬間瀰漫著皇后赤裸的鳳體,母儀天下的女人遭到這等輕薄,卻生不出絲毫怒火,反而含羞帶怯,嫵媚迷人。
  「親愛的舅母,娘娘千歲,你不想念外甥,一定想念外甥的——大肉棒吧!」
  「唔……」
  皇后何曾聽過這等粗俗的字眼?「大肉棒」那三個字一入耳中,她只覺得一股烈焰在胸前猛然爆炸,雙乳一震,乳頭彷彿要飛出去一樣。
  俗世最尊貴的女人禁不住咬緊銀牙,張陽卻突然兇猛地一插,龜冠直入子宮花房,粗大而堅硬的衝擊強行撬開她的檀口,呻吟羞澀地化作吶喊。
  「啊……」
  張陽悶不做聲,下身隨即好似打樁機般急速起伏,皇后的第一聲吶喊邇在舌尖盤旋,第二聲已經衝到嘴裡,第三聲緊接著也衝過喉嚨。
  「啊!啊!啊……」
  皇后的吶喊聲無比急促,就好似即將窒息一樣。
  當皇后最後一絲威儀化為放浪的剎那,張陽突然一頓,胯部緊緊抵住皇后的私處,大肉棒沒有半點停息,「呼!」
  的一聲,九轉水龍鑽徹底攪亂皇后的身心。
  「啊……哦……」
  皇后娘娘腰肢一挺,身子好似一座拱橋般,把張陽的裸體拱起來,而她的歡鳴聲則再次升級,悠長響亮的尖叫穿雲破空,渾然忘我的快感從她全身每一個竅穴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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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一劍揚威

內容簡介:
明珠欲要揭穿鐵若男與張陽的奸情,但卻沒想到走出來的竟是──她的母后

這令明珠心中充斥著怨念,突然一縷煙霧憑空突現,隨即鑽入明珠的身體裡
……
當明珠公主正要被邪門弟子玷污時,鳳妃竟出現了,可鳳妃不是已經被王莽
殺死了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本集出場人物:

苗郁青:張陽的大嬸娘,端莊保守,體態豐腴。

小玲瓏:狡猾百變的邪門小妖女,邪魅而迷人。

火狼真人:天狼山宗主,天狼尊者的大弟子,天狼山第二號人物。

巨狼真人:火狼真人的師弟,天狼山堂主。


  封面人物:苗郁青

第一章 色欲薔薇

夜色下,禦花園的秘陣空間內,充滿春色的臥房中。

身為一國之母的皇后此時趴伏在鳳床上,高貴的鳳穴里赫然插著——外甥的
大肉棒!

張陽跪坐在皇后的身後,開始又一輪的猛烈聳動。

禁忌、狂亂的肉體撞擊聲中,皇后半邊的身子趴到床邊,飽滿的雙乳凌空劇
烈地搖晃,正當她要飛上另一個高潮的剎那,張陽突然向後一退,龜冠退到玉門
口。

「四郎、好四郎,快……快弄……」

「舅母,弄什麼?你要外甥弄什麼?說呀!」

「不、不說!小混蛋,啊……壞東西!」

皇后不由自主地向後一仰,花徑蜜唇撞向張陽的肉棒。

張陽卻再次一退,只讓皇后的陰唇「咬」住半個龜冠,他則輕輕一轉肉棒。

「不……不要退,喔……」

男人之物這麼輕輕一轉,羞人的搔癢立刻鑽入皇后的花徑深處,癢得她眉眸
散亂,心蕩神馳,陰唇花瓣再次劇烈收縮,「咬」向慾望之根。

「好舅母,你就說吧,說出來,四郎一定替你止癢。」

在邪惡誘惑的同時,張陽的手指也來到皇后的私處,時輕時重地玩弄著皇帝
老兒專屬的柔膩陰唇。

「莖……莖物,四郎、好外甥,舅母要你的莖物!」

皇后終於在入骨的搔癢下屈服,羞澀地顫抖著嘴唇,說出人生第一次的粗言
穢語。

「呼」的一下,強烈的刺激同時穿透皇后與張陽的心窩,皇后的乳頭再次暴
脹,陰唇蜜穴用力一套,緊緊地吞沒張陽的大肉棒!

  「噗……」

張陽向前一挺,龜冠隨即插入皇后的子宮花房,殺到癢處的快感令一國之母
狂呼亂叫,與青樓妓女無甚區別。

一連十幾下「啪啪」聲過後,張陽突然又停下來,邪聲挑逗道:「好舅母,
甥兒弄得你舒不舒服? 」

言語的刺激讓皇后的花心嫩肉劇烈地顫抖,一股滾燙的春水狠狠地湧出來,
並打在張陽的龜冠上。

肉體已是欲情如火,但皇后還是沒有直接回應,只是羞聲催促道:「四郎,
別……別說了,快……動呀。 」

「舅母,你不誠實喲!不誠實的小孩要受到懲罰!」

話音未落,張陽的巴掌已拍打在肥美??的屁股上,聲音響亮但卻力道不重,剛
好拍出層層臀浪。

皇后頓時羞怒交加,但又感到無比刺激,張陽更是全身緊繃,刺激無比??。

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屁股、母儀天下的屁股、皇帝老兒才能看到的屁股,打上
去的感覺真是爽呀!呃……張陽的念頭一湧,又是「啪!」

的一聲,兩道淡淡的掌印就此打碎皇家威嚴,蹂躪人間皇權。

「四郎、好甥兒,別……別打了,舅母……說就是了。」

「好舅母,你要說什麼呀?」

張陽的大手從拍改為揉,略顯粗暴地玩弄著皇后的肥美臀溝。

「舒服,四郎的大肉棒……弄得舅母……很舒服!啊……」

心中最後一層矜持被刺穿,皇后的歡聲陡然飄向天空,豐盈的肉體有如八爪
魚般緊緊纏住張陽,春潮狂湧。

  「呀!」

張陽喉間一聲悶哼,陽精在同一剎那暴射而出。

  風平浪靜,波瀾平息。

皇后躺在張陽的懷中有如依人的小鳥般,一刻鐘過後,她突然坐正身子,神
色迅速變得鄭重肅穆。

「四郎,舅母有一事與你相商。」

張陽見狀,不禁大為感嘆女人變臉的速度真是快呀!

面對一本正經的皇后,張陽卻依然邪魅隨意,伸手就抓住皇后乳房,一邊玩
弄,一邊笑問道:「舅母,什麼事情這麼認真呀?」

「四郎,你覺得苗郁青如何?」

皇后本能地掙扎一下,卻掙不脫張陽的色手,最後連另一隻乳球也落入張陽
的手裡。

「大嬸娘?舅母你是說……」

「她成熟美艷、溫柔端莊,連本宮也有點嫉妒,你這小壞蛋會不動心嗎?」

皇后語出驚人,還主動抓住張陽那依然堅挺的肉棒,一邊把玩,一邊誘惑道
:「舅母今日與你大嬸娘共浴,見她奶子又大又挺,乳頭比本宮的還要嫩紅呢!


  「舅母,別說了!」

張陽的話聽起來雖然還有理智,但被皇后抓住的要害卻劇烈跳動好幾下,可
謂是心口不一。

「咯咯……本宮就知道你這壞小子不會不動心。」

得意之色從皇后眼底一閃而過,自傲的氣息一不小心也冒出來。

「沒有,我一直把嬸娘視作母親,沒有那種念頭。」

「啊,四郎,你連你娘親也想呀!了不起,本宮還真想看那一幕,咯咯……


一縷刺激有如利箭般射穿邪器的心窩,他元神一顫,終於回復三分清明,隨
即話鋒一轉,詫異地問道:「舅母,你為什麼要對付大嬸娘?」

在張陽心中,皇后與苗郁青的地位可不能相提並論,他不僅語調變冷,就連
眼神也透出一絲寒意。

皇后心弦一驚,適才的傲氣立刻強行壓回心海,赤裸鳳體主動貼上張陽,一
邊柔媚討好,一邊解釋道:「四郎,舅母這不是要對付她,是為了讓咱們以後能
……繼續這樣。 」

張陽絕對是聰明人,更有著現代人無所顧忌的思緒。他眼神一動,立刻想起
皇家陰暗的一面,隨即以肯定的語氣問道:「舅母,你是因為大嬸娘發現我們偷
情,怕她宣揚出去,所以準備拉大嬸娘下水,對吧? 」

「嗯,舅母就是這樣想。」

皇后羞怯的外表下,思緒也飛速轉動,她一邊極力扮演著柔弱婦人的角色,
一邊悄然刺激著張陽的慾望之心。

「唉,舅母本來也不想這樣,可萬一這事傳揚開,舅母死了就算了,可四郎
你卻還年輕,舅母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害了你。 」

  「可是……」

「好四郎,不用可是了!你再想一想,忠勇侯有怪癖,所以你嬸娘其實過得
也很苦,你們又沒有血緣之親,何必諸多顧忌呢? 」

皇后一邊引誘,一邊跨坐在張陽的腰部上,鳳體緩緩坐下,一寸寸地吞沒張
陽的肉棒。

其實用不著皇后這麼費心努力,張陽的腦海早已充斥著苗郁青的倩影,而當
皇后的蜜穴完全包裹住肉棒時,張陽眼前一花,恍惚間,面前美婦人變成同樣豐
腴而美豔的苗郁青。

  「啪!」

的一聲,張陽翻身把「大嬸娘」壓在身下,發狂般聳動起來,同時喘著粗氣
,自欺欺人地回應道:「舅母,那好吧,不過……不能對大嬸娘用強,怎麼樣也
不能傷著她。 」

「咯咯……壞小子,你真偏心,對舅母只知道粗暴,啊……四郎,再……再
猛一點,啊……哦……」

呻吟聲盤旋,尖叫聲連綿,足足一個時辰後,皇后才拖著如軟泥般的身子走
出張陽的房間。

皇后蓮步姍姍,美眸散亂,只想著回房休息,卻沒有發現在張陽院子的大門
旁、一株大樹後,一雙震驚、羞怒、怨恨,還夾帶著痛苦的眼神正緊緊盯著她看


皇后離去了,那雙眼睛依然一眨也不眨,不知道過了多久,兩行清淚充盈悲
憤的眼眸,閃爍的淚光把月色吸引而來,照出明珠那青春嬌美的容顏。

一個時辰前,滿腹怨氣的明珠因為睡不著而走出房間,她本想散步解悶,卻
不知不覺就走到鬥氣冤家張陽的門前。

一想起張陽,明珠心中的怨火頓時上升,但悶氣卻消解不少,出於戲謔報復
的念頭,她悄悄越牆而入,摸到窗下,隨即被男人與女人的喘息聲嚇了一大跳。

那肉體撞擊的聲音是那麼響亮,明珠出於矜持的本能,立刻又跳出去。

當明珠雙足沾地時,腦中卻還在迴盪那羞人的聲音,並下意識認定那女人一
定是鐵若男。

「哼,不知羞恥的賤女人!一定要揭穿他們的奸情!」

嫉妒總能給予女人力量,一向沒有耐性的明珠竟然玩起守株待兔,雙眸一眨
也不眨,無比精神地盯著院門。

終於,門打開了,只見一道模糊的女人身影從門縫擠出來。一臉興奮的明珠
不由得朱唇大張,可捉奸的喊聲衝到嘴邊,卻硬生生地吞回去。

這時,月光清晰地照出皇后那瀰漫著春色的臉頰,明珠甚至看到皇后嘴角那
一滴白色的東西。

  頓時「轟!」

的一聲,明珠的腦海變成一片空白。

  怎會是母后?怎麼能是母后?她不是叫我吸引張陽嗎?她怎麼能與女兒搶男
人!嗚……淚水滑入明珠的嘴中,那苦玀的味道沒能熄滅她心中的怨火,反而令
她瞬間怒恨萬丈,她恨,恨母后、恨張陽、恨鐵若男,最後更恨上身邊所有人!

「張四郎,你這個賤民小賊竟然拂逆本公主;殺,本公主要殺了你!呀!」

強烈的怨念充斥著明珠的腦海,她想放聲大吼,可小嘴一張,卻發覺失去吼
叫的力量;同一剎那,一縷似煙似霧又非煙非霧的玩意兒憑空出現,颼的一聲,
隨即無比無比地鑽入明珠的後背。

明珠瞬間身子一僵,撲通一聲就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半天沒有動彈一下。

就在明珠昏迷的一刻,城外軍營響起一聲詫異的驚叫,就見一向鎮定從容的
劉采依急速穿帳而出,仰望著夜空星辰,久久未收回深思的目光。

不一會兒,清音、宇文煙、寧芷韻、甚至是寧靜雙月也掀開各自的帳簾,眾
女看著護國公主的背影,呼吸不約而同地急促起來。

劉采依凝視著夜空,足足一分鐘過後,她那宛如少女般的倩影才原地微轉,
噓聲長嘆道:「進化得真快,比我預料中還要快!」

「三姨娘,你是指四郎,還是說妖靈?」

寧芷韻雖然玉臉發紅,但卻怎麼樣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擔憂,她寧可面對眾女
異樣的眼神,也要知道張陽平安與否。

「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芷韻,你帶她們回帳休息吧。」

層層疑雲在眾女的頭頂盤旋,有人若有所悟,有人則越想越亂。

清音的眼神最為迷惑也最為急切,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急聲道:「三夫人
,是否主人遇到危險了?我突然感覺很不舒服,請允許小音進城保護主人。 」

劉采依高挑的身子微微一晃,慵懶絕世的女人味悠然瀰漫,自然地抹去四周
凝重的氣息,她輕拍著清音的手腕,道:「莫急,這一點小麻煩還難不倒咱們家
的小羊兒。小音乖,回去休息吧,時候一到,三夫人會第一個讓你進城。 」

劉采依說得如此悠閒而從容,另眾女下意識鬆了一口氣,紛紛回帳,唯有張
寧月轉動著眼珠,鑽進劉采依的營帳,嘻笑著糾纏不休。

「三姨娘,你就別賣關子了!跟人家說嘛,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張靜月本已回身離開,見狀也鑽進營帳,試探著問道:「三姨娘,是不是妖
靈有了新狀況? 」

劉采依那高挑的身子斜躺在軟榻上,很隨意地回應道:「靜月猜得不錯,四
郎遇上真正的強敵了! 」

「三姨娘,什麼樣的強敵,不會是萬欲牡丹吧?」

張寧月倏地來到軟榻前,就連張靜月的雙眸也流露出強烈的波瀾。

一縷微不可察的異彩從劉采依的眼底飛速閃過,她精緻無瑕的臉頰微微上揚
,輕笑道:「若是萬欲牡丹,現在的小羊兒早就變成烤羊羔了,嘻嘻。」

燈火隨著兩個美少女的呼吸一起顫動,劉采依更加隨意地道:「越是力量強
大的元神,恢復自我意識的時間越長,所以小羊兒以前遇上的幾個妖靈,其實全
是萬欲宮的弱者。 」

  弱者?昔年橫行天下的幾個妖女竟然被劉采依視為弱者?可近似荒繆的言語
從劉采依的朱唇飄出,卻顯得無比自然。

張寧月忍不住深呼吸,沉聲問道:「三姨娘,究竟是哪一個妖靈,竟然連你
也覺得沒把握? 」

「萬欲宮除了萬欲牡丹外,還有四大花主。此妖靈提前出現,又如此性急,
應是四大花主之一的色欲薔薇。以此推論,四郎捕獵的三個妖靈都是色欲薔薇的
部屬,所以才會逼得她提前出關。 」

「色欲薔薇?一聽名字就不是好女人,四哥哥能過她這一關嗎?」

張寧月揮舞著可愛的拳頭,大大地奚落從未謀面的妖靈一番,末了躍躍欲試
地道:「好姨娘,就讓寧月進城吧,給四哥哥提醒也行呀!」

「小丫頭,小音不能去,你們也不能,更別想偷進城,否則別怪姨娘家法伺
候。 」

劉采依說得輕鬆,還面帶笑意,但寧靜雙月聽到「家法」兩字時,卻不約而
同腦袋一垂,露出心虛膽怯的表情。

鎮住兩個美少女後,劉采依如星辰般的美眸再次閃動異彩,嘆息道:「這一
關四郎必須自己過,否則他永遠成不了真正的邪器! 」

同一個夜晚,張陽在宮中與皇后顛鸞倒鳳,快活似神仙,而王莽則七竅生煙
,恍如一頭站在懸崖邊的野獸,就連親近心腹見到他的神色也不由得雙腿打顫。

「搜,給本王把皇宮毀了!搜不出張小兒的?跡,你們全都得死!」

近千名的叛軍正要傾盡全力去搜索皇宮時,夜空明月突然被一朵疑真似幻的
奇花遮掩。

月光一暗,那奇花悠然從天而降,先是一片花瓣,接著是一團粉色的花雲,
眨眼間便化作一大片旋轉的花海淹沒整座莽王府。

近千名叛軍瞬間昏迷過去,包括幾個大虛境界的邪門修真者也沒能抵抗住那
詭異的睡意。

偌大的莽王府只剩下王莽還能睜開眼睛,他近乎本能的雙膝一彎,急速地跪
下去,無比恭敬地道:「奴才參見主上,請主上賜示下一步計劃。」

「今兒是十五,月真圓呀!」

花海中飄動著一個千變萬化的影子,影子答非所問,反而飄到窗前仰望夜空
,悠長嘆息道:「好久沒有享受過這麼美麗的月色了!」

王莽上身趴地,額頭已經碰到地面,比面對天狼尊者時更加恭順、更加卑微
,「

  還有幾分極力掩飾的恐懼。

「王莽,你為何慌亂?是懷疑自己的忠心嗎?」

影子的聲音帶著女人的柔媚,但卻令王莽猛然渾身哆嗦。

「啟?主上,奴才的忠心可表日月,這一點慌亂……是因為突然見到主上而
太過激動,奴才敢對天發誓,絕無二心。 」

「好啦,不用發誓了,『天』可不是個好東西,本座此生最恨就是你們口中
所說的『天』,哼! 」

隨著影子的冷哼聲,漫天花瓣陡然急速盤旋,待無形的怒火緩緩平息,神秘
女人話鋒一轉,終於說起正題:「王莽,張陽之事本座另有安排,你安心對付城
外敵軍。下一個月圓之夜來臨時,本座會親自現身,助爾等完成心願。 」

「奴才遵命,謝主上恩賜!」

  「咚!」

的一聲,王莽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磕得甚是響亮。

當花海消失時,但王莽依然跪伏在地,眼角悄然看著夜空明月的移動,每當
月光照入他房中時,他必然是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

終於,月亮落至地面,王莽立刻躍身而起,雙目一張,兩道梟雄特有的目光
射向黎明前的黑暗大地。

略一沉吟,王莽把幾個心腹幕僚召進議事大廳。

王莽剛把神秘人的命令傳達下去時,不明內因的幕僚立刻神色大變,急聲勸
阻道:「王爺,切勿輕敵呀!張陽雖然名不見經傳,但陣圖已落入他手中,一旦
被他逃出城,後果將不堪設想。 」

「是呀,劉參軍說得對,還請王爺三思。」

一干幕僚將領紛紛勸說,王莽有苦難言,唯有用力地一揮大手,假裝自信地
大聲道:「本王豈會不知厲害?不過張小兒很狡猾,本王另有妙計擒他,你們下
去吧,好生注意敵軍動靜。 」

朝陽逐漸升起,王莽假意巡視,來到東城樓上,與火狼真人並肩而立。

心有意圖的王莽偷看著火狼真人的神色,隨即很擔憂地望著城外道:「宗主
,敵軍又增加兩個營盤,人數已是我方兩倍,唉,這可如何是好? 」

「莽王休急,只要劉采依破不了天狼陣,不論對方有多少人,也休想攻進城
乂來! 」

「可陣圖已被張小兒盜去,萬一落入劉采依手中,那……」

王莽雖然沒有說完,但火狼真人卻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專攻人心的火狼真人撫須微笑道:「你擔憂的也對,不過貴主上又不願我等
插手宮中之事。嗯,不妨這樣,本宗令巨狼獨自進宮,小心行事,這樣既不會破
壞貴主上的計劃,也能給張小兒一點壓力,令他不能為所欲為! 」

「宗主英明,弟子定把宗主的好意轉達給我家主上!」

王莽俯身行禮,看似頭腦簡單的他,眼底露出得意興奮的光芒。他對神秘主
上的敬畏毋庸置疑,但他梟雄的野心與私心更是難以磨滅。

「莽王放心,本宗答應你,定會盡全力助你登上人王之位。」

火狼真人半開半闔的雙目閃過一抹笑意,在這件事情上,他很樂意成為王莽
的棋子,因為只有這樣,天狼山才能在這場俗世戰亂中撈取最大的利益。

第二章 玲瓏百變

王莽離去一刻鐘後,巨狼真人駕著他的本命法器飛到火狼真人面前。

「師兄,何事召喚?」

邪門太虛高手的身形還是有如鐵塔,但腳步起落間卻透出幾分無精打采。

火狼真人輕揮衣袖,平靜地道:「師弟,還在為邪器之事困擾嗎?不要太過
執著,那會影響你的修行。 」

「師兄,我也明白,可是……唉!」

巨狼真人發出複雜而扭捏的嘆息聲,雖然張陽橫掃莽王府之事已過去多日,
可巨狼真人一想起當日的情景,依然驅散不了心靈的陰影。

火狼真人身子??一正,以一派之主的氣勢朗聲叱喝道:「師弟,天狼之道無畏
無懼,你若心魔不除,此生永難再進一步。去吧,親手打敗張陽,渡過此劫! 」

話語微微一頓,火狼真人的聲調更加凝重,若驚雷般的聲音在巨狼真人的腦
海中炸響:「記住師尊的教誨,若要滅殺邪器,需用太虛真火滅其元神,再徹底
毀其軀殼! 」

巨狼真人能成為修真界的知名高手,自有過人之處,法訣一轉,他強行壓下
因恐懼而生的心魔,隨即挾帶著滔天煞氣騰空而起,直撲向皇宮。

敵人殺來,張陽卻還在被中高臥,幻煙自有超越人類的直覺,在第一時間叫
醒邪器少年。

「哥哥,我能感覺到有太虛高手進入皇宮,你要小心呀!」

「妹妹,放心吧,只要我不出去,他們短時間內就不可能進得來。嗯,讓我
再睡一會兒。 」

「操勞」了大半夜的張陽翻身又睡,對於尋找皇帝的任務,他完全沒有當成
一回事,心想:皇帝老兒的死活與本少爺何干?修他老母的!嘿嘿……

明白張陽的打算後,幻煙露出幾分人性的嘻笑,嬌小的身子微微一晃,便化
作一縷輕煙飛回青銅古劍中。

大逆不道的張陽打定主意要偷懶,不料日頭還沒有升起,他的房門被擂如鼓
響,傳來元鈴那尖銳而又慌亂的聲音:「四郎,不好啦,明珠公主不見了!」

不待張陽起床,皇后已經不顧一切地撞門而入。

皇后玉臉煞白,失控地抓住張陽的手臂,急聲道:「四郎,快去把明珠追回
來,舅母求你了。 」

  「四郎,去不得!」

鐵若男用力拉住張陽的另一條手臂,在關鍵時刻,她也顧不得避嫌,更管不
了什麼皇權,沉聲提醒道:「宮中此時定然高手密布,公主已經出去好一陣子,
你追出去非但救不了她,連你自己也會落入重圍。 」

皇后的身子再向前一靠,高聳的乳峰已夾住張陽的手臂,道:「四郎,你本
領高強,不能不管你表妹呀! 」

「娘娘,四郎這不是不救,而是根本救不了,絕不能自尋死路啊!」

一時之間,鐵若男與皇后各抓著張陽的一條手臂互相爭執起來,遠遠看去更
像是二女在爭夫。

喧嘩聲很快吸引其他人,大步奔來的西門雄自覺地停在門外,唐云與苗郁青
則跨過門檻,抬頭一看,兩女眼底同時閃過一抹異樣。

苗郁青最不想看到這種場面,她本能的一個飛身,上前把張陽從兩女中間「
搶」過來,有意識地提高聲調道:「若男,在娘娘面前吵鬧,這成何體統?」

一句低喝後,苗郁青又看向皇后,提醒道:「娘娘,我等身處險地,還有拯
救聖上的重任在身,一切皆應小心為上,您說是嗎? 」

苗郁青的眼角有意識的掃向門口,皇后心弦一驚,欲蓋彌彰地倉促甩開張陽
的手腕,轉而用嫵媚的目光繼續哀求。

張陽並沒有迷失在皇后的誘惑中,但他略一尋思後,還是點頭答應。

幾句簡單的交代後,張陽豪情萬丈地走出院門,皇后只覺心窩一暖,被張陽
感動得一塌糊塗。

苗郁青等人帶著幾分擔憂,目送張陽遠去,鐵若男則橫空一躍追上去,野性
的美眸中透著三分不解,還有三分醋意。

「四郎,你真要為明珠冒險?」

「我不喜歡明珠,不過我是一個男人。」

張陽在懸空的石門前停下來,雙目閃現濃情,柔聲反問道:「嫂嫂,我如果
因為害怕而丟下一個弱女子不管,你會喜歡那樣的我嗎? 」

動人的情絲剎那間籠罩著鐵若男,在為情郎喝彩的同時,她雙腿一蹬,野性
四溢地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張陽對這樣的嫂嫂更是愛到骨子裡,不過他卻搖頭道:「嫂嫂,我一個人還
有把握安全脫身,你就留在這裡等我。 」

鐵若男雖然野性,但卻不是不明事理的蠢女人,一聲嬌哼後,便自動留在石
門內,目送著張陽御劍劃空而去。

皇宮中果然守衛密布,但卻沒有張陽想像中的高手如雲。他一路搜尋下來,
靠著幻煙的幫助,可謂是閑庭信步,無驚無險。

  咦,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難道城外戰局發生變故嗎?情形這般怪異,令
張陽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來,他正猶豫時,一抹寒光突然向他疾射而至。

張陽兩指一豎,寒光頓散,一隻朱釵在他指縫間震顫不休。

「四少爺,奴婢又撞見你了,咱們還真是有緣呀!咯咯……」

張陽一聽見那飛揚的笑聲,不用看人,腦海中已浮現一個玲瓏嬌美的妖女形
影,冷喝道:「小玲瓏,又是你!」

「咯咯,就是我!四少爺不喜歡看到人家嗎?」

小玲瓏的月牙美眸微微一彎,似嗔非嗔地瞥了張陽一眼,調侃道:「四少爺
是有了新就人忘舊人,正思念這鳳釵的主人吧。 」

張陽目光一動,淡淡地看了鳳釵一眼,隨口問道:「明珠落到你手裡了?」

「四少爺,你怎麼能冤枉人家呢?」

小玲瓏可憐兮兮地抹了抹眼角,隨即又笑得花枝亂顫,道:「沒見過那麼蠢
的女人,竟然一個人就嚷嚷著要殺王莽。四少爺,你的品味越來越奇怪呀! 」

「是呀,我也沒見過那麼蠢的女人,就麻煩你幫個忙,宰了她吧!」

張陽五指一收,鳳釵轟然炸成廳粉,粉末灑落地面,他還在上面踩了一腳,
渾身都散發著無所謂的氣息。

「四少爺,你真不管她死活?」

「要是有條件,那我就不管。」

張陽樂呵呵地靠在宮牆上,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

小玲瓏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末了,噗哧笑道:「好啊,不逗你玩!你若
要救人,就跟我來吧!去晚了,我可不保證她會不會出事。 」

張陽依然渾身輕閑,一邊踏上飛劍,一邊笑道:「小玲瓏,不用再試探我了
,明珠的生死與我沒什麼關係,再說以你的狡猾,會陪著我浪費時間嗎? 」

小玲瓏如燕子般輕盈飄飛,凌空回身,半真半假地笑道:「四少爺,你這麼
了解奴婢,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人家了?咯咯……」

「是呀,我喜歡你,就像你『喜歡』我一樣。」

張陽一個加速,超過小玲瓏,擦身而過之際,他輕佻地勾住她的下巴。

「四少爺真的對人家動心了嗎?」

小玲瓏非但不躲,反而驕傲地挺起別具誘惑的酥胸。

剎那間,小妖女恍如含苞欲放的花蕾,那花蕾上不僅帶著晶瑩的露珠,映射
著七彩的光華,而且還在春風中婀娜款擺,欲語還羞。

面對這樣一個看似純真又隱透嫵媚妖嬈的小蘿莉,天下男人有幾個不會心窩
發癢?

在春色的號角即將吹響的一刻,張陽嘴裡卻吐出冷酷而無情的字眼,他突然
五指一緊,狂暴地鎖住小玲瓏的喉嚨。

「小妖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一個讓我相信的理由,不然別怪我辣手無
情! 」

面對張陽殺氣騰騰的詢問,小玲瓏臉上偽裝的媚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弱者的眼淚。

「四少爺,人家只是想依附強者,想在這亂世活下去,你天生高貴,當然不
會了解小人物的悲哀。 」

「小人物,你是小人物?」

張陽笑了,笑得寒氣逼人,煞氣一湧,他再次逼問道:「小妖女,不要再耍
把戲了!說,你到底聽誰的命令行事? 」

小玲瓏沒有掙扎也沒有恐懼,美眸光華一閃,彷彿星辰般突然飛入她眼中,
道:「四少爺,除了騙你上紫雷山,人家哪一次真正害過你?人家像是你的敵人
嗎? 」

張陽的五指並沒有絲毫鬆動,他直視著小玲瓏突然平靜下來的雙眸,一字一
頓地道:「你不像我的敵人,也絕不是我的朋友!」

小玲瓏雙眸微微一眨,隨即身子一晃,竟然輕鬆的從張陽的五指下滑出,她
攤了攤雙手,彷彿認輸般嘻笑道:「好啦、好啦,真不好玩,人家說就是了,這
麼兇幹嘛? 」

對於小玲瓏千變萬化的面貌,張陽外表雖然冷漠,心神卻忍不住跳動一下。

小玲瓏那嬌小曼妙的身子又靠了上去,這一次她沒有故意挑逗,而是沉聲低
語道:「六道聖君不想你死,派了一明一暗兩批人馬出山,明的是血月玉女,暗
的就是本姑娘。四少爺,這下子滿意了吧? 」

張陽雖然已隱約猜到三分,但還是忍不住呼出一口氣,下意識嘆息道:「你
從紫雷山投入吸塵谷,然後轉投風雨樓,現在又成了六道聖君的人,真是會變呀
! 」

「咯咯……四少爺,你又錯啦!」

深綠短裙飄飛而起,小玲瓏恍若夜下精靈般,嬌小曼妙的身子飛到百丈外,
戲謔歡聲還在張陽耳邊團團打轉。

「本姑娘誰的人也不是!我小玲瓏——水遠只屬於我自己!咯咯……」

皇宮一角,曾經是一位皇妃的宮苑,如今卻變成叛軍的臨時牢房。

兩個風雨樓弟子站在廂房門外,臉色無比煩躁,因為裡面的俘虜一直大吵大
鬧,煩人至極。

蠻橫的叫囂聲又一次穿門而出,高個兒的邪門弟子拳頭一緊,矮個兒同伴急
忙提醒道:「師兄,宗主有令,叫我們必須聽小玲瓏的命令行事,小玲瓏吩咐過
不讓我們進屋。 」

矮個兒弟子下意識朝左右看了看,隨即壓低聲調道:「小玲瓏惹不得。前兩
日,風樓三怪的親傳弟子說了她兩句壞話,當天夜裡就無緣無故暴斃了,連風樓
三怪也不敢找她說理。 」

高個兒弟子瞪著房門,大喘粗氣道:「我知道,不過裡面這賤女人太可惡,
真想給她兩耳光,媽的! 」

房內的明珠聽到咒罵聲,她的聲音更加尖銳而刺耳:「狗奴才、死賤種,竟
敢辱罵本公主,本公主定要誅你九族、滅你滿門! 」

風雨樓俗世弟子大多出身貧窮,對人世本就有一分怨恨。高個兒弟子頓時雙
拳一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還在猶豫,那原本冷靜的矮個兒同伴竟「砰!」

  的一聲,搶先一腳踢開房門。

面對怒不可遏的邪門弟子,明珠終於感到恐懼,她色厲內荏地怒斥道:「賤
民,你們想幹什麼? 」

「賤人,大爺要嚐一嘗公主的滋味,享受一下公主叫床的聲音,哈哈……」

邪門弟子狂笑的同時,猛然一巴掌打在明珠的臉上,把她的罵聲打成顫音。

房門外,張陽與小玲瓏在兩個邪門弟子破門時到達。

小妖女眉頭微皺,聲音卻透著戲謔的韻味:「四少爺,再不進去,你的小美
人就要變成殘花敗柳了! 」

邪門弟子的巴掌已印在明珠的臉上,張陽卻抱手而立,懶洋洋地道:「這樣
的女人該打!小玲瓏,你要是有興趣,也進去扇她幾耳光吧! 」

一縷異彩由小玲瓏眼底閃過,在老實片刻後,她又開始不安分了。

小玲瓏繞著張陽緩緩轉動,小巧的乳尖巧妙地掃過張陽的衣角,笑道:「四
少爺不喜歡刁蠻公主,那一定喜歡溫柔端莊的大美人,就好像二少奶奶那樣對吧
?咯咯……你還沒有感謝人家這大媒人呢! 」

禁忌私情被小玲瓏一語道破,張陽強作冷靜,思緒卻悠然飄回過去,回到張
家的溫泉池。

嗯,說的也是,如果沒有小妖女的幫助,以芷韻嫂嫂的端莊保守,我又怎麼
可能奪得她的芳心呢?念及此處,一股感激在張陽的心中油然而生。邪人自有邪
思,他雖明知小玲瓏不是真有好心,但還是忍不住敵意大減。

  「住手!」

突然一聲焦急的喝斥迴盪著空間,把暗處與明處的男女都嚇了好大一跳。

房間內,明珠的鳳裙已被撕成兩半,酥乳在肚兜下驚慌顫抖,那尖尖的乳珠
更是誘人。

兩個風雨樓弟子不由得呼吸一重,正要下手之際,一個宮裝美婦疾步衝進來
,伸開雙臂護在明珠的身前。

「莽王有令,不許傷害公主殿下,你們若要胡為,本宮必然向莽王?報。」

  「你……是鳳妃?」

矮個兒弟子驚問道,並下意識拉住衝動的同伴。

「對,本宮就是鳳妃,退下吧,本宮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兩個風雨樓弟子並非色中餓鬼,兩人互相一望,向後退出三步,高個兒弟子
狐疑問道:「請問娘娘可有莽王令牌?」

鳳妃略顯單薄的身子用力一挺,美豔的臉頰寒霜浮現,極有威嚴地道:「莽
王親口說過本宮的意思就是他的旨意,你們誰敢不從? 」

  「這……」

兩個邪門弟子又一次互相對望,然後緩緩垂下頭。

就在那兩名邪門弟子要屈服時,明珠卻意外的爆發怒火了!

「鳳妃,你這賊人、娼婦,本公主見你就噁心,滾開!」

明珠並不傻,已經隱約猜到鳳妃要來救她,可一想到鳳妃委身於賊,不懂人
間悲苦的她念頭一變,腦海瞬間充斥著一股莫名的煩躁,禁不住厲聲咒罵起來。

房外暗處,小玲瓏一撇小嘴,幸災樂禍地譏諷道:「果然是個無胸又無腦的
笨女人,難怪四少爺看不上她,真煩人! 」

張陽對於明珠的愚蠢並不意外,他本要現身結束這場鬧劇,突然一種怪異的
感覺鑽入他的心窩,令他原地一頓,雙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來。

房內,明珠連番無禮辱罵,鳳妃則假意發怒,一個轉身抓住明珠的衣襟,同
時聰明地傳遞大有深意的眼神。

鳳妃如此煞費苦心,可被綁在木樁上的明珠卻不領情,她原本秀美的臉頰已
扭曲變形,道:「賤婦,你眨眼乾什麼?少在這兒裝神弄鬼,呸!」

明珠的不知好歹成全兩個邪門弟子,他們頓時煞氣上臉,冷聲道:「鳳妃娘
娘請自重,否則休怪我等擒拿內奸。 」

鳳妃的玉臉瞬間變得蒼白,驚慌的神色完全暴露出她真正的目的,道:「你
……你們大膽,本宮……要帶公主離開,休得阻攔。 」

鳳妃一邊顫聲說話,一邊顫抖著雙手想解開明珠身上的鐵鎖。

兩個邪門弟子沒有出聲,只是簡單的一腳踢出,就把鳳妃踢到牆角,然後再
次對著明珠露出怨恨與慾火交織的目光。

房外,小玲瓏眉毛一挑,嬌小曼妙的身子離地躍起,「呼!」

的一聲輕響,張陽竟然凌空抓住小玲瓏的足踝,不輕不重的把她扯回來。

「四少爺,你真不救她?難道你有那種怪異癖好?咯咯……」

「嘿嘿……你不想看下去嗎?也許真正的好戲就要出現了!」

小玲瓏眼底寫滿疑惑,張陽則雙目放光,充滿期待地看著房內。

張陽的話音未落,好戲就已經上演了!

房內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半邊宮牆轟然倒塌,煙塵中,原本被鎖在牆上的女
囚傲然直立,而兩個本想大發淫威的邪門弟子則倒在地上,蜷曲成兩條死狗。

房內的慘叫聲與房外小玲瓏的驚詫聲同時響起,小玲瓏用力一眨美眸,隨即
略顯僵硬地轉動脖子,詢問的目光看向鎮定自若的張陽。

「賤民,竟敢冒犯本公主!」

明珠一邊咒罵、一邊猛踢著風雨樓弟子,踢得兩人沒有聲息後,她煞氣洶湧
的目光掃向鳳妃。

「賤婦,你背叛父皇與叛賊私通,無恥下賤,罪無可恕!」

鳳妃本是為救明珠而來,此時卻被玉臉扭曲的明珠嚇得渾身發抖,道:「公
主,我是被王莽那狗賊逼迫的,我並沒有背叛皇上,剛才……我就是想救你出去
。 」

「救我,你這賤人要救我?咯咯……」

明珠一腳踏出,世間最好的大理石地板彷彿變成豆腐渣,被她踩得碎屑飛濺


恐懼已充斥著鳳妃的臉頰,她急忙揮舞著雙手,道:「是呀,我真是來救你
的。 」

「呸,賤婦,憑你也配!本公主何等尊貴,豈能沾上你的骯髒氣息?」

明珠步步逼近,每一腳都在大地母親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痕,十步踏出後,她
那環繞著殺氣的腳底對準鳳妃的頭顱。

第三章 再戰巨狼

「公主,要殺就快一點,邪門修真高手快到了。」

微風一卷,張陽終於從暗處走出來,他不僅不阻止明珠行凶,反而催促她下
腳快一點。

「哼,張陽,你憑什麼指揮本公主?」

明珠一聲怒哼,反而收回殺招,故意放過鳳妃。

暴躁的明珠連原來的三分聰慧也沒了,完全沒看穿張陽的小小詭計,兀自驕
傲地昂起頭顱,嘲諷道:「張陽,你來幹什麼?本公主不需要膽小鬼跟隨,滾回
去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吧。 」

「公主本領高強,臣下自然知曉,但娘娘心憂,還望公主隨臣下一起返回。


面對明珠的挑釁,一向氣勢不輸半點的張陽,這次卻恭順溫馴,彷彿是張家
族人附身般。

  「你……」

明珠愣了一下,隨即好似被踩到尾巴的小貓般,跳腳大嚷道:「張陽,本公
主回不回去自有主意,你這賊子再敢在本公主面前提起母后,本公主就殺了你!


  她果然知道了!嘿嘿……張陽在心底偷笑道,臉上卻全無半點懼意,他原本
還要戲耍明珠幾句,可一側頭,卻意外地看清楚鳳妃的臉頰。

「咦,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驚嘆聲從張陽的嘴裡蹦出,剎那間,房裡房外、明里暗裡,所有人都因他這
句奇怪的話語變成泥塑木雕。

人類的目光擁有特別的力量,以張陽臉皮之厚也被眾人看得一臉尷尬,急忙
紅著臉解釋道:「鳳妃娘娘,我曾經潛入莽王府,親眼看到王莽……絞斷你的脖
子。 」

鳳妃的臉頰紅得更加厲害,只敢羞窘地看著地面,顫抖的聲音透出幾分揮之
不去的恐懼。

「公子所見非虛,王莽那狗賊有怪癖,喜歡虐殺女人,本宮就是受害人之一
。因為天狼山傳了那狗賊一部秘書,所以每一次被他虐殺後,本宮又會活過來。


說到這裡,鳳妃忍不住渾身抽搐,驚恐神色迅速取代先前的羞紅,她咬了咬
發白的丹唇,鼓足勇氣道:「不瞞公子,奴家每日都活在地獄裡,想死也不行。
奴家知道公子是世外高人,還請公子救我! 」

淚珠從鳳妃的眼中湧出,話音未完,她已撲通一聲跪在張陽的腳下,求生的
光華猛烈地衝擊著她的雙眸。

張陽腦海一顫,莽王府所見一幕浮現而出,以邪器之邪也有心怵的感覺,更
何況鳳妃還要每天承受一次?

  「唉……」

張陽少有的生出憐憫之心,一聲長嘆,便向可憐的鳳妃伸出援助之手。

  「啪!」

明珠搶先一掌拍在張陽的手背上,她不僅沒有同情,而且還一臉的鄙夷不屑


「張陽,這賤婦平日就自私陰險又狠毒貪婪,有如今下場那是報應、活該!
你連這種人的話也信,真是愚蠢至極! 」

張陽猛地湧起一股怒火,可另一股意念又讓他強行壓下怒火,略帶僵硬地道
:「公主,她說的慘狀絕非虛假,我親眼所見。」

「哼,是真又如何?」

張陽的「奇怪」態度令明珠的氣焰更加張狂,近乎蠻橫地叫囂道:「她如果
不貪生怕死地投入叛賊匹夫的懷抱,又怎會有今天?如果是本公主,就算死也絕
不會投降! 」

  「公主此言當真?」

此時的張陽還真是奇怪,竟然在這種問題上斤斤計較,眼神還特別認真。

「當然是真,本公主乃萬金之軀、真命天女,自有皇家傲骨!」

明珠公主小臉上揚,美眸圓瞪,雖然話語蠻橫,但那種堅定的自信卻來自心
底、來自她根深蒂固的皇家思維。

鳳妃不想輕易放過求生的稻草,眼見張陽似有被明珠說動的跡象,在情急之
下,她爬到明珠的面前,用力磕了一個響頭,磕得額頭鮮血直冒。

「公主殿下,奴家以前為了爭寵與皇后娘娘作對,是奴家錯了,還請公主念
在一宮之情,救奴家一命!嗚……奴家以後寧願做奴婢,也不再做皇妃了,求公
主原諒。 」

「你……你不要碰我!」

明珠本要用力推開死纏爛打的鳳妃,不料雙手卻沾上鳳妃的淚水,那冰涼的
氣息令她心弦一顫,狂躁的氣息神奇地消失了。

同一剎那,邪器少年眼神微變,他先看了明珠一眼,這才上前扶起鳳妃,柔
聲勸說道:「公主,就把鳳妃娘娘帶回去吧,給她一次贖罪的機會也好。」

「哼,要帶你帶,本公主還要尋找父皇,懶得理她。」

雖然明珠還是一臉習蠻,但眉梢眼角已恢復素日的清秀。

「啊,皇上還沒有脫困?這可怎麼辦呀?」

鳳妃急了,眼底剛剛升起的喜悅似若熄滅的星火,也許是長期的折磨已經傷
害了她的心智,她突然喃喃自語起來。

「找不到皇上,就不能打敗王莽,不打敗王莽,皇上就不能得救,沒有皇上
,奴家就死定了,嗚,全都死定了、死定了……」

「鳳妃,不許咒父皇!」

明珠又生氣了,不過她心中那團煩躁被淚水熄滅後,再也沒有先前的瘋狂。

就在這時,一聲狼嚎破空而現,在皇宮上空迴盪不休。

張陽並不知道入魔後的他??已經成為巨狼的噩夢,一聽那狂暴的狼嚎聲,腦海
兄立刻浮現出巨型狼頭杵,不由得脫口而出道:「不好,巨狼來了,咱們快走!


在這種情形下,張陽要帶著兩個弱女子逃回禦花園是何等艱難之事?偏偏此
時明珠竟然善心大發,反而指著鳳妃問道:「那……她呢,不帶她回去嗎?」

  「這……」

  張陽不由得大感頭痛。

「公主,我不能拖累你們!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可以引開他們,張公子就
可以帶著公主悄悄離開了。 」

在關鍵時刻,鳳妃的話語令張陽心窩一暖,瞬間好感大增。

不待張陽與明珠有所反應,鳳妃已衝出門口。

明珠看著鳳妃踉蹌赴死的背影,禁不住喃喃自語道:「瘋了,她真的瘋了。


張陽很想阻止鳳妃,但鳳妃赴死的決心卻超出他的預料,他唯有接過明珠的
話頭,唏噓嘆息道:「她沒有瘋,只是太笨了,竟然對皇上這麼忠心。唉,你是
公主,不會理解后宮妃子的心思。 」

片刻後,一群邪門修真從張陽藏身的院子上空御劍飛過,緊追著鳳妃。

張陽呼出一口大氣,小心地推開院門。 「吱呀」一聲,門扉緩緩打開,狂暴
的殺氣突然向張陽撲面而來。

「張小兒,你就這點雕蟲小技嗎?嘎嘎……靠著女人逃命,真是丟人現眼的
小白臉! 」

巨狼真人沒有上當,而且還準確地猜出張陽的藏身之所。

張陽猛地湧起怒火,「小白臉」三字惡狠狠地刺傷男人的自尊,他怒極而笑
道:「你這條看門蠢狗過來送死吧!本少爺今天就讓你看看小白臉怎麼練成的!


邪器少年左手一揚,將明珠送到身後十米外,右手食指一勾,用最輕蔑的動
作向邪門太虛修真者下了戰書!

男人都有成為強者的夢想,張陽近日靈力突飛猛進,夢想與現實正逐漸合而
為一,而巨狼真人無疑就是一塊最合適的試金石。

「猖狂小兒,不知天高地厚!哼!」

巨狼真人上身微微向前一傾,有如一匹惡狼般騰空而起,缽大的拳頭揮動之
際,拳上光芒閃爍,連連浮現三重幻影結界。

「蠢狗,還不給本少爺趴下!」

邪器少年不僅言語針鋒相對,而且同樣棄法器不用,以更加猛烈的氣勢揮動
拳頭,拳頭上同樣迸射出三重靈力之光。

瞬息之間,拳頭相撞的巨響聲撕裂天地。

巨狼的臉色陰沉,張陽的嘴角則往上翹起,兩人竟然打成平手,各自後退三
步。

巨狼真人的眼底已掩飾不住震驚,他手一揚,終於召喚出巨型狼頭杵。

「蠢狗,你家少爺的拳頭怎麼樣,夠硬吧?」

張陽心中的狂喜比臉色更甚,想起曾經的狼狽,他此刻更是心神振奮,熱血
沸騰。

「張小兒,休要得意,再接本座一杵。」

狼頭杵已呼嘯升空,張陽這才緩緩抽劍出鞘,在信心暴增之下,上古法劍直
撞向巨狼真人的狼頭杵。

  「呼……」

劍與狼頭杵同樣快如閃電,但卻沒有出現金鐵交鳴之音,反而響起風車旋轉
的聲響。

  「啊!」

張陽嘴角的得意陡然化為驚慌,巨狼真人的狼頭杵那般巨大,怛招式卻有如
飛針繡花般無比巧妙,令他的劍芒被迫跟著巨狼真人的靈力旋轉,完全失去目標


  「鐺——」

終於青銅古劍碰到狼頭杵,但卻是在張陽一擊之力消耗殆盡的剎那。

劍脫手飛出去,張陽也飛起來了,張陽鮮血還未噴出口,巨狼真人凌空而下
的一腳已結結實實地踹在他的胸膛上。

一招落敗,身染塵埃,此時的張陽敗得好慘!

冷酷佈滿巨狼真人那看似粗豪的臉頰,一招取勝的他,臉上反而看不到得意
與張狂,有的只是狠辣與沈著,這才是真正的他,一個身經百戰的成名高手!

「張小兒,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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