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在心中一聲讚歎,主動上前問好。
西門雄以軍禮回應,不驕不躁地道……“京城局勢不妙,公爺與侯爺已在裡面商談一整夜,
如果四少爺沒有急事,就請等會兒再來問安。 ”
“啊,叔父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書房?”
張陽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一圈,驚詫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對於西門雄來說,張陽這反應絕對是大驚小怪,從沙場死屍堆中爬出來的鐵血軍人一皺眉,
但還是不忘尊卑,沉聲回道:“是,侯爺與公爺連午餐也是在書房裡用的。”
張陽又隨口說了兩句,然後凝神沉思著從原路返回,走到中途,他腳步一轉,快步走向鐵若
男的房間。
在前庭與後宅之間就是張守禮的居所,遠比分配給張陽的院子宏大許多。
“夫人,你昨夜為什麼會去四郎的房間?那不合規矩!父親說過,入夜以後,任何人都不許
擅自離開房間,以免給敵人可乘之機。 ”
張守禮並不是懷疑鐵若男與張陽偷情,而是一切都講究循規蹈矩,更何況一想起張陽,他心
中就十分不舒暢,揚聲埋怨道:“小四雖然是陰人,但畢竟也是男人,你們這樣經常待在一起,
要是讓外人看見會說閒話的?。 ”
鐵若男少有的沒有生氣反駁,而是突兀地凝視著張守禮,有點迷離地道:“相公,你就不要
胡思亂想了,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
鐵若男的表白令張守禮渾身舒爽,不由得張開雙臂抱住她那健美而高挑的身子,抱得鐵若男
輕輕地“嗯”了一聲。
夫妻間的小訊號出現,這一次張守禮沒有半點推託,一邊向床榻走去,一邊隨口問道:“若
男,那你去小四的房間到底是為了何事?有什麼大事需要與一個廢物商量? ”
鐵若男本可以回答,但張守禮的語氣卻莫名地勾動她的怨火。
“砰!”
的一聲,鐵若男突然推開張守禮,發出一聲冷哼,摔門而去:“張守禮,我幹什麼不需要你
干涉,更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
胭脂烈馬發威了,刻板男人立刻沒氣,一邊急聲解釋,一邊小跑著追上去。
鐵若男腳步快速,絲毫沒有聽張守禮解釋的意思,但她走到門口,突然又主動停下來,讓追
上去的張守禮大大歡喜一次。
張守禮正要開口討好,眉毛一挑,卻發現一個不讓他歡喜的身影——張陽走進了院門。
張陽站在兩米外簡單行禮後,以最為平靜而自然的語調道? “三哥,我找嫂嫂有事相商,能
否行個方便?我娘親有私密事情要小弟轉達給嫂嫂知曉。 J 張守禮眼底的不快已顯而易見,張陽
卻故意說得曖昧模糊,氣得他是吹鬍子瞪眼珠,在沒有了心靈的那一層桎梏,張陽面對張守禮已
是本性盡復,揮灑自如。
魯鈍的張守禮雖然怨氣滿胸,但劉采依的影子太過強大,他下意識一聲悶哼,轉身向里屋走
去。
“相公,你不用走,這事正好你也幫得上忙。”
鐵若男拉住張守禮的胳膊,不僅露出笑容,還一改初衷,把先前私會張陽的原因也講出來。
瞬間,兩個男人的心境來了個大反轉。
張守禮揚眉歡笑,走到張陽面前,大笑著責備道? “小四,既然是這等大事,你就早說呀!
幹嘛弄得這般神神秘秘?不過張家真的出了內奸嗎? ”
張陽的臉色還算正常,但內心卻是瀰漫著苦澀,隨口把先前遇到元鈴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
沉聲道:“三嬸娘太可疑了,如果她敢偷人,則肯定敢當內奸。我曾經聽說過,三嬸娘是在很偶
然的情況下才嫁入張家,你們不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嗎? ”
“對,我也聽叔父講過。他與三嬸娘的相遇就像說書一樣,有很多巧合,原來她是混入張家
做探子,以出賣我們,真是賤人! ”
張守禮連連點頭,衝動的他恨不得立刻殺向後宅。
“巧合不一定就是陰謀,三嬸娘畢竟是我們的長輩,沒有證據不能胡亂說她壞話。”
鐵若男上前兩步走到張陽面前。
聽鐵若男這麼一說,張守禮立刻轉變話鋒,欣喜地問道:“若男,那咱們如何小心行事?”
“就暗中監視吧I.咱們三人輪流行動,只要三嬸娘有問題,一定會露出可疑形跡。”
第二章 牆角挑情
畫面一閃,鐵若男、張陽、張守禮,這三個不同心思、各有雜念的人坐在一張桌子前,臨時
組成一個“內奸調查小組J.談起正事,鐵若男又恢復颯爽英姿,而張守禮在這種時刻,終於也展
現出他屬於精英的一面。
張守禮靠著記憶迅速畫出一張平面圖,還標明每一個時辰的陣法變化,最後指著一處隱蔽地
點,以軍事戰略的口吻道:“如果是內奸,必會從這個方向進出後宅,而這一處隱蔽點,可以讓
我們全面監視三嬸娘的房間。 J ”相公,那就照你所說行動,我守第一崗。“鐵若男眼底浮現出
柔情,雖然還是有意向張陽潑冷水,但張守禮的表現的確勾起她心海的一絲波瀾。
“三哥、嫂嫂,就讓我守這第一崗吧!我怕夜太深,自己會熬不住。”
張陽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很禮貌地轉身離去。
張陽並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頓,給張守禮的是一種怪異的陌生感,而鐵若男則悄然玉手一
緊,唇角重重顫抖一下。
當“第三者”的身影消失時,鐵若男正猶豫是否要主動與張守禮講話,不料張守禮又譏諷道
:“小四真是沒出息,連熬夜也怕,若男,咱們先休息吧—”
刺耳的感覺再次在鐵若男的心中迴盪,令貞潔人妻的內心更加矛盾,在煩躁之下,她忍不住
火爆起來,道:“我要值第二班崗,需要調息運功,你別煩我!”
夜色降臨,萬籟俱靜。
張陽藏身在一間無人的閣樓上,左眼監視著元鈴的房間,右眼卻無聊地望著“虛假”的夜色
。
嗯,這月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見到娘親一定要問清楚,她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麼奇妙
的東西?
怪了,娘親那麼……不凡的女子,怎麼會成為正國公的妻子?還是小三!嘿嘿……胡思亂想
令時間過得很快,當張陽還未停止對劉采依的胡思亂想時,一道如雌豹般的倩影已站在他面前。
“四郎,你回去休息,換我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張陽躍身而起,話語未完,人已在十丈開外。他竟然這樣就走了?一句騷擾的話也沒有?鐵
若男本已下定決心要揮慧劍,斬情絲,但她想好已久的話語連說出口的機會也沒有,令她禁不住
張大眼睛,??那眺望著張陽的目光無比複雜。心想……唉……看來已經傷到四郎的心。也好,就這
樣結束吧!我可是三郎的妻子,怎能再與丈夫的弟弟繼續糾纏下去!
一道惆悵的嘆息在閣樓內輕輕飄韁。閣樓外,黑暗中,卻悄然流轉著得意的偷笑聲。
張陽笑了,笑得得意而邪魅,即使回到他的院子,他還認真地回憶讀中學時,藏在被窩裡偷
看的《情場攻略三十六計》心想:呵呵……真是一本好書呀,再想想裡面還有什麼好招!
“四少爺,什麼事這麼開心?小人能與您分享嗎?”
阿馬機靈地第一時間迎上來,小心地打著燈籠為張陽引路。
把張陽送到臥房門口後,阿馬盡職地道? “四少爺,小的就住在下廂房,您有事只要扯動一
下繩子,小的立刻就會前來聽您使喚。 ”
這樣的小廝真是不可挑剔,但張陽卻意外地搖頭道:“阿馬,我隨便慣了,你不用整天跟著
我,想幹什麼就去幹吧! ”
“四少爺是對阿馬不滿意嗎?可是阿馬有做錯的地方?”
阿馬一抬頭,眼中竟然已有淚水,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然而張陽卻沒心軟,而是渾身汗毛一豎,暗自思忖:這麼一個男人怎麼動不動就哭?還哭得
像娘兒們一樣!咦,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張陽如閃電般一瞟,第一眼確定阿馬不是女扮男裝,第二眼則不敢肯定他是否是正常的男人
。
也許是潛意識中對阿馬的俊秀有點嫉妒,張陽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無恥快感,他再次揮手道
:“阿馬,我在陰州時從不用下人服侍,你不要多想。我會在叔父面前誇讚你,回你的房間吧!
”
阿馬還從未見??過像張陽這種主子,本還想再說幾句,但見張陽態度堅定,他愣了一下,隨即
神色疑惑地退下去。
張陽呼出一口大氣,和衣躺上床榻,他會如此對待阿馬,除了對“花樣美男”天性的抗拒外
,也因為他每晚都要搜尋內奸,身邊怎能多一個不了解的跟屁蟲?
一夜無話,轉眼即過,元鈴的房間也沒有出現絲毫異常。
接下來一連三晚,張陽三人都沒有什麼收穫,而張陽則與鐵若男一連冷戰了三天。
在第四個子夜,鐵若男重重的腳步聲踏上閣樓,她面對故意氣她的張陽已不說話,只是冷淡
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張陽卻態度大變,突然溫柔地道:“嫂嫂,今夜天冷,我睡不著,讓我留下來陪你一
會兒,好嗎? ”
鐵若男心房一顫,而張陽這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她雙眸發潤。
現代泡妞大法終於展現知識的力量,不過,鐵若男還是過不了世俗那一關,冷聲道:“不用
,我喜歡一個人待在這裡。 ”
鐵若男誓要斬斷這禁忌之情,堅定的身影與張陽擦身而過。
“嫂嫂,你真這麼狠心?”
張陽突然抓住鐵若男的手臂,用力一拉,強行把鐵若男拉入懷中。
“你幹什麼……唔!”
鐵若男罵聲未完,朱唇已被一張火熱的大口覆蓋,隨即男人氣息撲面而來,令她只覺得天旋
地轉。
先欲擒故縱,後聲東擊西,再直搗黃龍! “情場三十六計”連環出招,張陽的唇舌有如蛟龍
入海般,攪動鐵若男心房的滔天巨浪。
兩舌交纏,瞬間叔嫂兩人的腦海一片空白。
張陽固然激烈地宣洩著心中的火熱,鐵若男也情不自禁地吮吸著張陽的舌尖。
在這一刻,鐵若男那矛盾的心靈只想排解痛苦,只有發自心靈的聲音在迴盪著,接著她雙乳
一顫,用力擠壓著張陽的胸膛,似乎想把燃燒的乳球擠進張陽的身體裡。
閣樓外,中庭的宅子內,正與張守義談話的張守禮突然心神不寧,他少有的中途離席,下意
識向鐵若男的藏身處快步走去。
硬了,張陽的肉棒硬了,他體內的熱血轟然爆炸,慾望之物重重地彈打在鐵若男的小腹上,
距離她那飽滿的陰戶只有咫尺的距離。
“嗯……”
鐵若男喉中蕩漾出一道酥麻的呻吟聲,她只是微微後退了一下,隨即主動用力抱住張陽,把
張陽的肉棒夾在兩人的身體中間。
鐵若男身上那薄薄的衣物難以阻擋慾望之源的火熱,她美眸中的水色一閃,在野性之中多了
幾分嫵媚,不用彈奏心弦,她已清晰地感覺到那一物的劇烈跳動。
失控了,幽暗的小閣樓內,禁忌之火失控了。
走近了,張守禮距離閣樓越來越近。
武人的聽覺遠超過常人,在遠隔閣樓十丈之外,張守禮就已聽到粗重的呼吸聲,那種很不正
常的呼吸聲。
啊,裡面的女人是若男嗎?會是若男嗎?男人又是誰?難道是……小四那個廢物I ?心疼與
殺氣同時湧入張守禮的眼中,越是迂腐而刻板的男人,越是不能忍受恥辱,於是他猛然抽出佩刀
,飛身躍向閣樓小門。
閣樓內,鐵若男捶打張陽的拳頭酥軟了,那閃躲逃避的香舌無力了!胭脂烈馬的美眸湧出淚
珠,並滑過臉頰,流入叔嫂兩人的嘴裡,而當淚珠入口,那苦澀的滋味悠然瀰漫開。
下一剎那,只聽“砰!”
的- 聲巨響,閣樓彷彿要散架一樣。
這時,張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而閣樓小門則被張守禮踢成碎片。
張守禮撞門而入,抬頭一看,只見鐵若男正站在房中央,張陽則躺在地板上,加上先前那一
聲打鬥悶響,讓他高舉的兵刃再也砍不下去!
“夫人,你……你們……在幹什麼?”
“三哥,我請嫂子教我練武,可嫂子這師父也太狠了,這哪像是在教呀?根本是拿我當敵人
暴打。 ”
張陽盡力抬起頭,露出那瘀青一片的臉頰。
鐵若男眼底閃過一抹異樣,隨即一拳打倒正要站起來的張陽身上。
野性佳人心中的驚慌、羞窘、矛盾全融入拳腳中,她一邊打,一邊順勢罵道:“臭小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