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采依那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閃爍著光華,竟讓海萍倍感親切,一下子就把
她視作好朋友、好姐妹。
不到兩刻鍾,寧芷纖抱著張陽飛躍而回,直接進入後山的主宅。
見百草夫人把藥神山最好的院子讓給她,劉采依向她柔聲道謝,而另外四個
青袍老者卻從頭至尾都沒說一句話。
海萍第一個迎上寧芷纖,急聲問道:「師姐,四郎哥哥的情形怎麼樣?」
「很糟糕,我如果不用金針刺脈,他已經發狂了!」
張陽的情況比預料中還要嚴重,令寧芷纖下意識加快腳步,把張陽遞到劉采
依面前,焦急而好奇地問道:「劉姑娘,你有什麼方法就快使出來吧!」
劉采依伸手接住張陽,如閒庭信步般走向床榻,笑道:「你們放心,明天一
早他就會恢復正常,咯咯……兩個小妹妹,你們出去吧,我累了,先抱著他睡一
「你……你……要抱著四郎睡覺!」這時,寧芷纖的驚叫聲比海萍更加尖銳,心
生懷疑的她比海萍問得更直接,脫口道:「你究竟是誰,是四郎的女人嗎?」「
小丫頭挺會吃醋的,但不用這麼大驚小怪,我可抱著他睡了好幾年,比你們所有
人都久。」
「你……我們也要留下來!」這時,寧芷纖與海萍同聲反擊,對於「地位」
問題,無論年齡大小、身份高低,只要是女人,必然是寸土必爭,分毫不讓「唉,
我又不會搶你們的情郎,只是抱著他睡一覺,反應不用這麼激烈吧!」劉采依以
戲謔的聲調說著讓人面紅耳赤的話語,末了,她話鋒一轉,看向唯一的局外人,
道:「夫人,麻煩你帶她們出去,我睡覺的時候,不習慣有人旁觀。」這時,百
草夫人有點哭笑不得,而雖然寧芷纖與海萍不甘心,但還是乖乖地退出院門。
站在前庭外,寧芷纖和海萍還在討論劉采依究竟是誰,是不是對她們的男人
意圖不軌!百草夫人看著關心則亂的海萍與寧芷纖,實在受不了她們的聒噪,終
於出聲道:「不要瞎想了,她要是想帶走張陽,沒有人能阻攔得了!」說著,百
草夫人看向那四個充當守衛的青袍老者,內心充滿著太多的困惑:他們四人聯手
竟然能成為上官雲的對手,他們到底是誰?這樣的高手早該名滿天下,可他們的
面容特征卻好陌生!唉!天下間,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無名高手、神秘門派呢?
臥房內。
劉采依並沒有施展任何術法,而是側躺在床上,並凝視著張陽。「嗯,真的
變了許多,看來傳言沒有錯,真是可憐的小家伙呀!」劉采依的手指撫摸著張陽
那俊朗的臉龐,低沉的聲調一變,又歡聲道:「傻人有傻福,變得更英俊了!咯
咯……真不愧是我……」
「啊……」突然,張陽扭動著四肢,狂亂的呻吟打斷劉采依的呢喃,接著他
的氣息急速上升,就像一團爆炸的野火。
凝重的神色終於在劉采依的身上出現,她身子一俯,和衣抱住張陽,隨即眼
睛一閉,竟然睡起覺來。
下一剎那,張陽體內的「魔氣」鑽入劉采依的體內,恍惚間,她就像一塊磁
鐵般,不停吸收著足以讓任何人類變成野獸的邪惡力量!
時光在靜謐中流逝,張陽逐漸平靜下來,而劉采依則發出甜美的夢囈聲,一
點也沒有痛苦的表情,還躺在張陽的身上,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一夜過去,清晨的風兒溜進窗戶,繞著一對親密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打轉。
兩人雖然衣衫完整,但女人的兩腿卻盤在男人的腰上,而男人的腦袋則抵在女人
的胸前,女人的雙手抱在胸前,讓男人的臉淹沒在那柔膩的乳浪中。
這時,一絲絲涼意令張陽清醒過來,他習慣性地伸展身體,張開雙目,頓時
一張絕色傾城的玉臉映入他的眼簾。
張陽一愣,隨即向後退,拉開距離後拼命地眨動著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會
有此艷遇。
而張陽這麼一動,劉采依也醒了,她手撐著床榻坐起來,一頭秀發披散在肩
上,那慵懶的美態令風兒頓然呆滯。
「轟!」的一聲,張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舌頭一吐,驚聲道:「你……」
「小羊兒,你醒了呀?討厭,這麼大的人還流口水,把人家的衣衫弄濕了。」美
人秋波埋怨,聲嬌音軟,銷魂的韻味讓張陽的臉色——迅速發白。
「砰!」臥房門突然被重重推開,只見兩個渾身燃燒著醋火的美女沖進來,
因她們來到門口,剛豎耳偷聽時,就正好聽到「把人家弄濕」那一句。
「你們在干什麼?」
「唔……我什麼都沒做,是他趁我睡著時干的好事。」
這種時刻,劉采依竟然飛快地鑽進被子內,連頭帶腳地藏起來,而那解釋絕
對是火上澆油,讓寧芷纖與海萍將那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張陽。
色狼自然沒有多少可信度,張陽用力地揉了揉發僵的臉頰,苦笑道:「不要
再玩了,我認輸,親愛的……娘親!」
「娘親?啊!」
寧芷纖與海萍聞言有如當場中了定身咒般呆在原地,而門外的百草夫人也受
到驚嚇,忍不住驚聲問道:「張公子,你說什麼?劉姑娘是你娘親?」
「第九章」——相擁同眠
張陽的五官已快擠出苦汁,一邊穿鞋,一邊歎氣道:「對,她就是我偉大的
娘親,正國公的三夫人,當今皇帝的妹妹,也是那個神出鬼沒的護國公主!」
「娘……娘親?真是你娘親嗎?」
寧芷纖與海萍聽得清清楚楚,但還是不敢相信,她們的神情並沒有張陽好說
少,而百草夫人則完全相信,而且眼眸迸射出強烈的異彩,先前的疑惑一掃而空。
天下間,修真者絕對看不起俗世之輩,即使是皇帝也不在他們眼中,但有一
人——一個雖然不會道術,但卻充滿智慧的神秘女人,她在二十年前讓整個修真
界嚇了一大跳,認識到俗世的力量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也正是這個從不透露名字
的神秘女人——護國公主,一手挽救大漢朝廷,拯救天下的黎明百姓,而且還不
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一群修真界的絕世凶人變成俗世朝廷的護國長老。
張陽竟然是她的兒子,果然是名門之後呀!因為劉采依的緣故,百草夫人對
張陽頓時刮目相看起來。
然而張陽一說到劉采依卻是滿臉苦色,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將被子一掀,劉采依終於露面,身份已被暴露,她眼底的戲謔光華卻絲毫沒
有改變,調侃道:「芷纖、海萍,我一見到你們就喜歡上你們,所以開了個小玩
笑,你們開心嗎?」
「開心,三……三夫人。」
寧芷纖曾幾何時也是讓張陽一見就心虛的人兒,可此時她卻被聞名於天下的
護國公主逗得暈頭轉向,手足無措。
「咯咯……你們還是叫我采依姐姐吧,更中聽!」
劉采依輕快地跳下床,直視著海萍道:「小萍兒,叫我姐姐呀,我還想再聽
一次。」
「我……」海萍張開小嘴,但卻怎麼也叫不出口,畢竟她可是張陽的母親、
她未來的婆婆,怎能輕易造次?
「娘親,還沒玩夠呀?你就放過我們吧!」
張陽匆忙穿好外衣,頭一抬,突然愣了一下,發現劉采依的外貌絲毫沒有變
化,還是那麼精致而完美,但卻少了女人味,更別說那傾國傾城的柔媚氣息。心
想:唉,娘親還是喜歡玩神秘呀!
「小羊兒,有了妻子就不要娘了,哼,你太過分了!」劉采依一聲輕哼,很
不滿地道:「為娘決定了,這幾日要好好調教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聽話。」
「娘親,是教育,不是調教,還有,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的乳名了?」
「不可以!」劉采依蠻橫地拒絕張陽的哀求,然後一手一個拉住兩個准兒媳
的手,向外走去,道:「芷纖、萍兒,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們,就告訴姐姐,姐
姐給你們撐腰。」
「多謝……伯母。」無論怎麼努力,海萍的舌頭還是不能順暢。
百草夫人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狠角色,自然不會拘泥於陳規陋習,她最先適應
過來,上前笑道:「公主殿下,你騙得我好苦,等會兒定要罰你喝上三大杯。」
「嘻嘻……這裡可不是煩死人的朝廷,夫人還是叫我采依,我也叫你飛絮,如何?」
由於惺惺相惜、意氣相投的關系,兩個特立獨行的美婦頓然親近數倍,而三
個小輩則面帶虛汗,在後面追隨。
「唉,我也不明白,還沒來及問呢!」
「四郎哥哥,伯母她是何方世外高人呀?我……一見到她心就慌。」
張陽回想起幼時歲月,頓時感慨萬千,第無數次地苦笑道:「娘親不是修真
者,她不會道術,不過她懂許多稀奇古怪的奇門異術。小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要
被她戲弄,唉!」
就在張陽的歎息欲散未散時,劉采依突然回過身,似笑非笑地道:「小羊兒,
又在說娘親的壞話了!快一點,娘親好久沒有與你一起喝酒劃拳了!」
張陽聞言,淚水似乎要從全身每一個毛孔冒出來,而他那誇張的模樣讓寧芷
纖和海萍大感好笑,但等坐到酒桌前後,她們這才明白原因。
百草真人還在百草居閉關養傷,大廳就只有張陽一個男人,卻有一大堆女人。
劉采依、百草夫人、寧芷纖、海萍四個絕色美人,加上十幾個客串侍女的藥神山
美少女,雖然張陽四周有美女圍繞,但卻覺得度日如年,如坐針氈。
寧芷纖悄聲問道:「四郎,你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是怎麼救你的?還有
正國公的三夫人,本該優雅端莊、儀態萬千的護國公主,卻豪氣萬千地追著張陽
猜拳喝酒。
猜了二十拳,張陽只贏一次,而劉采依在喝下罰酒後竟然道:「兒啊,你有
進步了,嘻嘻……以前要五十拳才能贏一拳,來,陪娘親玩到天黑!」
「嗚……救命啦!」張陽向四處求救,可海萍與寧芷纖不喜歡喝酒,更不敢
與未來的婆婆作對;百草夫人雖然沒有顧忌,但她不僅不救,反而還落井下石。
當酒席散去後,張陽已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俗話說:酒為色之媒!醉酒的
張陽內心一蕩,不由得看向臉帶醉紅的寧芷纖。
危機過去,波平浪息,毒手玉女看向張陽的美眸嫵媚欲滴,然而就在張陽的
下身與寧芷纖的乳珠同時脹大的一刻,一只纖纖玉手卻揪住張陽的耳朵。
「小羊兒,你要去哪裡呀?今晚還要陪娘親睡覺,咯咯……走,回房。」
明明是正經的療傷治病,卻被劉采依說得如此曖昧,令百草夫人笑得花枝亂
顫,而寧芷纖與海萍則哭笑不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男人被「第三者」抓走。
弦月如鉤,銀輝似水!
臥房內,床榻上,一個男人戰戰兢兢地躺在一個絕色美女身邊。
在房門關上的一刻,劉采依的身子微微一晃,頓時那成熟女子的萬種風情釋
放出來,那三分醉意掛在她那「老」了幾歲的玉臉上,仿佛百花之王瞬間綻放般
國色天香、艷冠群芳。
張陽見狀更加緊張,下意識移開目光,道:「娘親,我覺得元神已經沒有異
常,已經好了!」
「好了?那這是什麼?」說著,劉采依的指尖在張陽的眉心上一點,隨即悠
然後退,指尖上竟然拉出一縷紅光。
「小羊兒,魔氣是有自我意識的,躲得可深了,乖乖躺好,讓娘親抱。」
劉采依張開雙臂,又一次把張陽抱入懷中,如果時光可倒回十幾年,這將是
極其動人的親情畫面,可這一刻,張陽卻渾身僵硬,呼吸困難。
「小羊兒,睡吧!睡著了,你就不會失眠了,咯咯……」歡笑聲中,劉采依
雙手一緊,立刻把張陽的臉強行壓在她的雙乳間。
「唔……」張陽從心理到生理都感到窒息,鼻中嗅著劉采依的體香,雙唇緊
緊抵著那柔膩而挺拔的玉峰,他的腰部立刻用力向後縮,並暗自大罵自己的本能。
「小羊兒長大了,竟然懂得害羞了!傻小子,不要那麼別扭,娘親這可是在
為你療傷。」
「沒……我沒緊張,一點也不緊張。」張陽一邊撒謊,一邊拼命念動法訣,
想讓某物強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