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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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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心又更新咗



最近身體怎麼啦!出得這麼少,快補補啦!

就這樣,當那些原本安分守己香港小市民誤入其中,最後在那些金融大鍔窺視之下輸得爛手爛腳,最後不得不將自己辛苦半生掙來的房產、公司低壓給銀行,甚至向高利貸借錢去填補自己在期貨市場越來越大資金缺口時。

    當他們發現,自己幾十年辛辛苦苦掙回來血汗錢居然在短短一個月內灰飛煙滅時,那種讓人痛不欲生的巨大壓力就會擊垮少數意志力脆弱投機者的思想。于是,因為炒期貨投機失敗跳樓、跳海或者服藥自殺者,就正式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之內。

    想到二十世紀初,正處于經濟迅猛發展階段的美國突然暴發金融危機使得整個金融市場完全崩潰,並且直接導致大量投機者跳樓自殺,整個美國經濟進入漫長十年衰退期的慘狀,沈青心里就不由升起一股透心寒意。

    如果自己沒有識破索羅斯的詭計,如果自己手中沒有制約這位猶太老頭的利器,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過還好,自己從來26歲開始一直到現在還在繼續延續的好運氣,最後還是幫助他成功避免了被索羅斯一口吞掉的厄運。

    想到這里,這位自認風流卻從不下流的沈青,也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謝自己那位香港情人喬小梅。如果沒有這位淪落風塵天之驕女,他也就不會與喬飛揚為敵,從而獲得索羅斯陰謀的信息。

    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吸了一口,沈青走到辦公室巨大落地窗前看著下面如同螞蟻一樣緩緩向前蠕動的汽車,沉默片刻才拿起電話向林園吩咐道:“我們現在立刻停止購入恒指的行動,並且在將手中空頭倉位悄悄平掉一部分的基礎上,適當購入一些多頭倉位。”

    “既然索羅斯已經承諾繼續做空,並且配合我們將香港恒生指數向下打壓到六千點附近,老板認為還有必要再平掉手頭空頭倉位,轉而去購入多頭倉位?”

    “這樣看來,你好像很信認索羅斯的人品?”

    沉默片刻,電話里才再次傳出林園低沉的聲音:“索羅斯畢竟也是一位縱橫世界金融市場的大人物,既然已經用人格做出保證,應該不至于出爾反爾吧!”

    沈青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然後才輕笑道:“本就不存在的東西,他憑什麼再拿來做保證?”

      清晨,香港期貨交易大廈門口露天停車場稀稀拉拉停放著幾輛小轎車,空氣中飄滿著一股淡淡紫荊花香,似乎在提醒人們春天已經悄悄臨近。

    這座每天都在制造著一夜暴富財富神話,同時也在不停將一個個百萬、甚至是千萬富翁打回原型的大廈,就如同一只剛從沉睡中清醒野獸,靜靜注視著繁華街道上來往川梭的車輛。

    早上九點,離香港金融期貨市場開始一天交易還有半小時,期貨交易所門口停車坪也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原本空曠的停車場,也在一轉眼間就停滿了各式進口名牌轎車。

    繁華街道上,一輛紅色豪華寶馬與一輛黑色邁巴克分別從街道兩頭緩緩駛來,並且同時從繁華街道中駛入了停車場內車道。

    “看,是量子基金總裁索羅斯,還有東方集團董事長沈青的專車。”

    停車場內,不知道是那個八卦男子輕呼了一聲,頓時讓那些正准備走進期貨交易大廈的眾人紛紛反過頭來,似乎想看看這兩位活躍在香港期貨市場上的最大主力,分別代表著美國外來資本與中國本土的死對頭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可讓眾人沒有聽到的是,做為“量子基金”掌門人索羅斯的座駕,那輛價值最千萬港員的黑色邁巴克居然緩緩後退,主動將進入停車場的內車道讓給了對方,致使現場立刻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下一刻,少數反應敏捷的炒家或者紅馬甲交易員立刻意識到什麼,于是急忙拿下出手機開始忙碌起來。

    因為他們十分清楚,雖然剛才索羅斯的坐架只是稍稍那麼一讓,可其中卻透露出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這位代表著美國資本的猶太老頭,已經在某些方面向代表著紅色資本的沈青做出了妥協。

    這兩股勢力如果達成默契,那麼接下來全使香港指數期貨市場走向何方,估計除去兩位當事人之外任誰心里都沒底。

    不過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七千點上方徘徊數日的香港恒生指數,將會在未來兩天選擇出向上突破,還是向下繼續滑落的最終方向。

    汽車內,將眼光從期貨大廈門口眾人驚訝表情上收回來,沈青轉頭盯著副駕駛位上的林園,道:“你認為,今天會變盤嗎?”

    可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這位助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又微笑著詢問,道:“想什麼事情呢,想得這麼入神?”

    “喔,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

    回過神來,林園連忙回答道:“只是有些奇怪,從在深圳認識老板的那一天起,老板好像就一直沒用過保鏢,難道就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嗎?”

    “保鏢?”

    沈青聞言,嘴角邊微微抽動了一下:“說實話,我並不需要那些沒用的東西來撐門面。”

    轉動方向盤緩緩將汽車停進一個車位,沈青才從口袋里摸出幾枚硬幣,並且如同一位正在用小魔術騙取女孩歡心花花公子一般,一臉神秘道:“看清楚了,千萬別眨眼。”

    “老板,你這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園飄蕩在車廂中的聲音就嘎然而止。因為這個時候,他那張嘴撐得已經能直接塞進兩顆雞蛋。

    “這,這怎麼可能?”

    看著眼前總是能夠不斷給自己帶來驚喜(驚嚇)的老板,右手五指一動就將幾枚金屬制成硬幣揉面團般捏成了一個金屬小球,做為一名優秀投機專家,生性冷靜的林園這個時候似乎也無法再保持冷靜,一雙放大瞳孔中滿是驚異眼神。

    眼見自己這位助手,如預料中那樣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異眼神,顯然十分滿意自己剛才表演給對方造成震懾效果的沈青,微微一笑就將手中金屬小球順手從車窗扔了出去:“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用帶保鏢了?”

    “剛才,老板不會是在變魔術吧?”

    面對身邊助手驚異的眼光,十分明白對方現在心情的沈青也懶得去解釋,給自己與林園分別點上一根香煙就又將話題拉了回來:“你認為,今天會變盤嗎?”

    “喔,你說今天期指的走勢?”

    條件反射性回了一句,猛吸了一口香煙的林園這才終于從剛才驚訝中回過神來,只是看身邊老板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是啊,你看今天盤面會怎麼走?”

    再次猛吸了一口香煙,讓尼古丁隨著血液流遍自己全身以舒緩自己起伏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的林園深思片刻才張嘴回答,道:“現在恒生指數已經在七千點上方盤整了三天,不管是選擇向上做多,還是向下做空,索羅斯手中應該都已經獲得足夠籌碼,如果他真想用自己的人格做晃子在背後捅我們一刀,這兩天應該就是最好時機。”

    沈青聞言微微一笑:“那麼在你看來,索羅斯今天會選擇繼續打壓指數向下做空,還是會拉升指數反手做多在背後插我們一刀呢?”

    “雖然理智在不停告訴我,應該相信索羅斯用人格做出的保證。”

    說到這里,林園微眯雙眼之中精光一閃而過:“可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仿佛有另外一種聲音在耳邊不時響起,似乎在警告我千萬不要相信這個猶太老頭的承諾,這讓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說實話,我現在也吃不准這位猶太老頭在心里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是准備兌現諾言,還是借機一口將我們吞掉。”

    沈青吐出一串煙圈,道:“不過這些都不再重要,因為趁這幾天恒生指數在七千點上方徘徊的機會,我們已經在期指市場上完成了倉位調整,手中一半空頭倉位也悄悄變成了多頭倉位。”

    臉上露出自信笑容,他才接著嘀咕了一句:“我們手頭現在空頭倉位與多頭倉位數量基本持平,所以不管索羅斯這個狡猾的家伙在股票或者期貨市場上怎麼玩,都已經不會給我們造成太大損失,不過是虧損一點手續費罷了!”

    這個時候,就在沈青與助手林園坐在汽車內一邊吸著手中香煙,一邊談論索羅斯那個猶太老頭所謂人格是否存在話題時。從那輛黑色邁巴克房車內走下的索羅斯卻徑直走了過來,並且伸手在汽車後車窗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伸手將車門打開,沈青看著低頭鑽進後車廂的索羅斯公式化的微微一笑:“怎麼,有什麼事情不能到交易大廳內再講?”

    “交易大廳內人多眼雜,還是在這里說話比較安全。”

    雙眼中狡詐光芒一閃而過,索羅斯這才笑眯眯地說道:“按照預定計劃,我們今天會在股票市場上有大動作,到時候還希望你們也能夠調動手中股票給予一定配合。”

    沈青十分清楚,對方嘴中提到的那些股票,其實就是中方資金在前期購進的大量股票。由于他的堅持,這一批以香港本地小盤股為主,市價約在四十億美元左右的股票最近一直沒有進行過任何操作,就如同一頭沉睡野獸一般靜靜潛伏在香港股市之中。

    看著眼前這位心懷鬼胎的“盟友”,實際上對這家伙沒有半點信任感的沈青一臉真誠笑容,並且十分豪氣拍著胸脯保證,道:“沒有問題,我們肯定會配合量子基金在股票市場上的動作,盡全力打壓手頭控盤股票。”

    索羅斯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如果今天沒有什麼意外,香港恒生指數將被打壓到六千五百點附近,三天之內到達六千點的目標位。”

    沈青聞言,一張小臉蛋上立刻露出了虛偽笑容:“是嘛,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你放心,既然用人格保證過將恒生指數打到六千點,就一定會辦到。”

    看著對方那張掛滿虛偽笑容的老臉,同樣一臉虛偽笑容的沈青在心里“嘿嘿”一笑;這老頭忽悠誰呢,你的人格如果可以相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晚上吃飯時再聊。”

    得到眼前這位“盟友”確切答複,索羅斯抵頭瞟了一眼手腕上閃耀著刺眼鑽石光芒的勞力士鑲鑽金表,朝坐在汽車前排的沈青與林園禮貌性微微一笑,然後就推開車門在幾位隨從簇擁之下走進了香港期貨大廈。

    注視著對方消失的背影,剛才一直一言不發的林園突然冒出一句:“你認為,他剛才的話可信嗎?”

    轉頭望著自己這位,似乎總是對索羅斯抱有一絲不切實際幻想的助手,沈青一臉嚴肅反問道:“如果索羅斯告訴你,其實美國的母豬也會爬樹,你相信嗎?”

      期貨交易大廳內還是那麼熱鬧,身邊不停來往的紅馬甲讓沈青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到下午三點收市時,這些紅馬甲中會有幾個成功保持臉上的笑容,又會有多少成為這場金融戰爭中的犧牲品?

    抬起頭,瞟了一眼交易大廳右側牆上那個據說十年才慢1秒的電子鍾,沈青微微一笑就轉頭對身邊林園吩咐,道:“等下集合競價的時候,先按照計劃配合索羅斯那只老狐狸將恒生指數打下來,然後再在暗中悄悄吸納把上面的浮籌都給我掃乾淨,只要發現盤面不對勁就馬上反手做多。”

    這個時候,林園似乎還對那位猶太老頭抱有幻想,于是在聽到老板吩咐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如果對方沒有反手做多,那怎麼辦?”

    眼見這位一向聰明的助手,依然一廂情願相信那個猶太老頭的人品,臉上露出不悅神色的沈青忍不住就冷冷“哼”了一聲:“怎麼辦,自然是涼辦!”

    發現自己這位老板一臉不悅,不久之前才欣賞過對方單手捏硬幣絕技的林園心里也不由一陣膽寒,點了點頭就將沈青發出最新指令轉答給了正在“東方大廈”守候的操盤手。

    于是,當九點二十七分香港股票市場開始集合競價時。由于索羅斯與沈青這兩大超級主力的聯合打壓,昨天以7053.17點收盤的香港恒生指數,開盤就在一片綠色海洋中低開76.28點,輕松突破了徘徊數日的七千點整數關口,一幅向下突破急速下跌的勢頭。

    幾乎在集合競價結果顯示在交易大廳巨大顯示屏上的一瞬間,原本都伸長腦袋望著那塊巨大電子屏幕的紅馬甲頓時忙碌起來,不停撥打著和接聽著雇主的電話,然後決定下一步操作策略。

    而此時,面對恒生指數開盤大幅低開的局面,一位正在財經頻道指點江山的知名專家,則正在用極度失望語調宣稱香港股市已經徹底由牛轉熊,這次突破七千點心理整數關口之後,如果不出意外第一目標位絕對會滑落到六千點下方。

    這位股評家的觀點,顯然代表著絕大多數投機者的觀點。面對不容樂觀的股市格局,那些經過漫長陰跌已經對香港股市失去信心的投資者,在九點半開始交易之後紛紛將手頭嚴重縮水的股票拋了出去。

    至于期指市場上,看空氣氛也幾乎籠罩了整個交易大廳,每個人都在拼命調集資本大量買進空頭倉位,偶爾出現的幾筆萬手多單也在轉眼間被洶湧而至空方勢力啃了個一干二淨。似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香港股市牛氣沖天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接下來將會是一段很漫長的寒冷冬天。

    可在交易大廳內。卻有兩個人腦子里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其中之一,就是做為這出馬上即將降臨空翻多好戲的策劃者兼總導演索羅斯,通過數天來不著痕跡的悄悄吸納,他手中已經掌握了足夠的多頭倉位,上千億港元的空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大部分轉換成了多頭倉位。

    現在,只要恒生指數向上撥升一點,那麼他的帳戶內就將增加上千萬美金的數字財富。香港金融市場,似乎已經成為他所代表美國財團的自動提款機。

    另一位,自然是一直對這位縱橫國標市場金融大鱷人品表示懷疑的家伙。一個做為東方集團擁有者,香港金融市場上超級主力之一;沈青。

    因為以他對這個老對手的了解,對方雖然很狡猾心中卻有一股猶太人特有的民族情緒,就算被逼無奈向你暫時做出妥協,也絕對不會輕易低下自認為高貴的頭顱。

    所以,當沈青發現對方居然蓄意來討好自己時,心里就隱藏升起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覺。腦子里也很自然冒出一句自己一直信奉的格言:事有反常便是妖。

    何謂反常,就是所掌握了解的事實,在事情發展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超出你掌握的事情。這個時候,如果你不去即時了解、糾正說不定就會出事,這些異常的事情就是妖。

    因此,遇有反常之事一定要慎重對待,方能將事情發展方向重新納入自己掌握之中,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果然,當怛生指數快速向下擊穿六千九百點,並且一副勇往直前模樣向六千八百點靠近時,原本每一秒鍾都在向下墜落的分時走勢線突然在六千八點上方停下來,並且維持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一動不動。

    那一刹那,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止了向前的腳步,恒指期貨大廳內所有紅馬甲都停下了手頭的事情,抬起呆呆望著那塊巨大交易顯示屏上凝固的數字。

    “看來,那只老狐狸終于開始動手了!”

    看著交易顯示屏上一動不動的恒生指數,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沈青猛然站了起來,然後轉頭對身邊一直保持與總部股票操盤手電話聯系的林園吩咐,道“是時候了,不用再掩飾什麼,給我放開來掃。”

    于是,沈青控制的小盤股率先發力向上突破,原本積壓在上方的所有拋盤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全部成交,股價也如同裝上了助推器的火箭一般直上云宵。

    不過由于他手頭控制的股票,基本上都是在香港證券市場上權重不是太大的小盤股。所以,盡管這些小盤股集體開始向上發力猛沖,可反應在恒生指數上的漲幅卻並不怎麼明顯,只是讓原本維持在一個均價的指數向上微微翹了翹頭。

    同一個期指交易大廳內,距離沈青不足二十米的索羅斯卻是一臉寒霜,就仿佛剛知道自己老爸突然掛了,老婆正背著自己偷人一般。

    “怎麼回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那些突然雄起的小盤股,做為一個經驗豐富金融專家的索羅斯立刻意識到,自己針對二十米外那個老對手布下的陷阱再次被對方識破,不然他手下控制的那些小盤股絕對不會在自己准備發動前幾分鍾突然雄起。

    而以他對這家伙的了解,他手頭絕對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多頭倉位,直等著自己拉抬恒生指數再次坐一回順風車。

    命運似乎又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幾分鍾前還信心十足要把對方一次性送進地獄的索羅斯,這時似乎才發現自己為對方選定的地獄入口,居然就在天堂入口的隔壁。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再次面對這樣一個艱難選擇,是繼續執行原定計劃將手頭掌握大盤藍籌股向上推升,與那位老對手一起享受一頓時期貨市場的豐收盛宴。還是改變原定計劃,順勢大幅打壓手頭股票造成股市向下暴跌,最後與對方一起在期貨市場上同歸于盡。

    一邊是天使,一邊是惡魔。一邊是與對方一起分享數千億港元的巨額利潤,另一邊則是損失投注在恒生期指上的千億港元。甚至于徹底葬送這次趁香港回歸前,攻擊這個新興市場的最後機會與其同歸于盡。

兩個選擇,在腦海中輪流占據上風折磨著這位金融大宗師的神經,額頭上原本緊皺的眉頭也再次緊了緊。

    幾個月前,他就曾經面對過一個同樣艱難的選擇。可最後,他沒有選擇與對方同歸于盡,因此讓這位老對方帳面財富暴增數倍,初步擁有了與自己在金融市場一較高下的能力。

    這一次,自己如果再選擇軟弱的退讓,那麼對方擁有財富將足以跟自己在金融市場正面對抗、公然叫板。

    想到二十一世紀時,自己得到歐美財團支持在占據絕對主動的情況下,最後依然飲恨輸在了對方手中自殺身亡的事情,索羅斯微眯雙眼之中一道寒光閃過,腦子里也隨之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不管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也要在對方羽翼豐滿之前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轉過頭去,看著交易大廳另一邊臉上掛著熟悉笑容的沈青,感覺到一股熱血沖向自己大腦的索羅期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就轉頭向助手程飛吩咐,道:“立即吩咐下去,原定計劃現在全部取消給我使勁往下砸盤,今天收市前我要看到六千七百點。”

    “什麼,往下砸盤?”

    聽聞眼前猶太老頭居然要臨時改變計劃,旁邊原本一臉笑容的程飛眼前發黑差點栽倒在地,心里也同時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難道自己做“老鼠倉”及向喬飛揚提供情報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發現,這才布好了一個局將自己給套進去?(老鼠倉是指莊家用公有資金在拉升股價之前,先用自己個人或者機構負責人,操盤手及其親屬,關系戶)的資金在低位建倉,待用公有資金拉升到高位後個人倉位率先賣出獲利的行為。)

    要知道,在得知索羅斯手中已經吸納大量多頭倉位,以至于如此重的倉位已經不可能在短期內再轉手做空這個信息。他不光立即將這個情報做價八百萬港元賣給了喬飛揚,還將自己這段時間掙到的三千多萬資金全部投進去做空,夢想著如將以前輸給沈青的幾個億一把撈回來。

    可現在,索羅斯這個猶太老頭居然發瘋似的要繼續做空,以至于一點都不顧及自己手中上千億資金的安全。

    真是沒天理,原本一個十拿九穩的掙錢機會,可到了他的手中卻變成了大輸特輸,這不能不讓程飛感覺到極度郁悶。

    這一刻,以前不管遇上什麼艱難困境都從來沒有氣餒過的程飛,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品。

    難道,真是自己的長相或者人品有問題?

    而此時,眼見自己這位助手一臉痛苦站在那里發愣,經驗老道的索羅斯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一絲冷峻笑意在那張老臉上一閃而過,並且一臉關心地詢問道:“怎麼,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叫醫生來?”

    “沒事,只是感覺有點頭暈,一會就好。”

    程飛自然不知道,他剛才失神已經引起了自己這位精明老板的懷疑,拿起電話就准備吩咐總部操盤手執行老板的意圖。

    這個時候,他一方面想撲去咬這個猶太老頭一口,以泄自己心頭之恨。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這位老板突然一臉冷笑轉過頭來,並且惡狠狠地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吃里爬外。

    很顯然,如果索羅斯執意要將那上千億資金全部賠丟。那麼他那幾千萬,連同喬飛揚投進去的十多億港元都將全部變成陪葬。

    可是,就在他准備向總部操盤手轉達老板指令時,一個陰柔男性聲音卻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索羅斯,你想做什麼?”

    聽到這個陰柔聲音,原本一臉殺氣的索羅斯整個身體突然一陣劇震,臉上表情是那麼慌張和驚恐,就仿佛是一只遇上大老虎的無助小花貓:“馬,馬奇大公爵……”

      做為一名自我感覺良好的高手,沈青時常用因為自己擁有常人無法想象靈敏視覺及聽覺,而感到暗自得意。

    可是,這一刻他卻第一次痛恨自己擁有的這項超人本事。

    因為就是這種眼觀六道、耳聽八方的本事,讓他將十分清楚接收了來自索羅斯傳遞過來的信息。

    “老天,血族居然出動了公爵級別的頂級吸血鬼?”

    轉過頭去,看著一名身穿中世紀歐洲貴族服飾,身材修長足有二米高的中年男子就如同演電影一樣,在幾名穿著中世紀宮廷仆從服飾男子簇擁之下走進期貨交易大廳的金發男子,離對方足有三十米的沈青頓時感覺到一股無法想象巨大壓力迎面而來,就仿佛是一波波不斷湧來的潮水向自己撲來,聲勢之猛差點沒讓人直接坐倒在地。

    這個時候,他突然懷念起被三清子“綁架”走的瑞斯候爵。

    既使對方是一名擁有真我CAO縱者本領的血族候爵,可畢竟在實力方面無法跟強大的血族公爵相提並論。如果有這位候爵大人來繼續找自己麻煩,估計眼前這位實力無法估算的公爵大人,也不會扔下自己那具已經睡了上千年的棺材,大老遠跑到中國來受罪。

    而此時,就在他暗自懷念那位瑞斯候爵的時候,面對眼前馬奇大公爵嚇得渾身發抖的索羅斯也正在懷念那位曾經讓自己很厭惡的瑞斯候爵。

    就是不知道,那位已經被三清子收走的瑞期候爵知不知道,自己“人緣”居然如此之好。

    “索羅斯,你想做什麼?”走到索羅斯跟前,那位馬奇大公爵說話之間露出兩排異常潔白的牙齒,臉上笑容是和藹。

    “沒,我沒想做什麼。”看著眼前正沖著自己微笑的公爵大人,索羅斯花了很大力氣才使自己不至于在對方強大氣勢威壓之下出丑。

    “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

    馬奇大公爵冷冷一笑,然後這才接著說道:“難道,你想破壞親王大人的計劃?”

    聽聞對方將這麼大一頂帽子套在自己頭上,索羅斯額頭上立刻溢出兩滴晶瑩汗珠,並且急忙解釋道:“絕對不是那樣,公爵大人請一定聽我解釋。”

“好,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

    馬奇公爵臉上露出一種很怪異的笑容,然後就轉頭盯著不遠處的沈青,道:“沈先生,聽說你那里有一些極品茶葉,回頭一定親自蹬門拜訪。”

    語畢,這位公爵殿下也沒有給對方回複的機會,轉身就與身邊索羅斯在眾人注視之下離開了交易大廳。

    “糟糕、真是糟糕!”

    看著馬奇公爵與索羅斯離去的身影,臉色蒼白的沈青立即走到一邊接通了許文林的電話叮囑,道:“馬上發動手下所有資源,一定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一個叫三清子的道士找出來,否則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見不到你,這是什麼意思?”

    臉上露出無奈苦笑,沈青這才歎了一口氣:“其中一層含義,就是我已經找到了一個隱匿的地方躲了起來。至于另一層含義,那就是本少爺已經被吸成了干尸,或者被敵人直接砍成了十八塊。那個時候,你自然無法再見到本少爺和藹可親的笑容。”

    許文林聞言,不但沒有一點做為共**員為人民服務的高尚覺悟,反而輕笑著回了一句,道:“別說得這麼誇張,你這家伙發起飆來簡直比美國好萊塢大片中的超人來猛,別人不被你分解成零件就要感謝上帝了,誰還有本事將你小子砍成十八塊?”

    眼瞧著對方似乎一點都不重視,沈青只好將手機話筒移動到嘴巴跟前,這才壓低聲音,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接觸過吸血族?”

    “血族,什麼等級的血本族?”

    “也不是很高,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血族大公爵。”

    許多林聞言明顯一驚,然後這才急忙追問道:“那個道士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

    聽著話筒里傳出的急促聲音,沈青立刻回答道:“五天之前,香港太平山頂。”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應該不會離開香港太遠,我馬上命令香港及廣東一帶工作人員進行全力查找。”

    想到三清子化成一道白光離開的方式,沈青額頭上眉頭頓時皺起了一團。如果按照這種常規方式去尋找三清子,在短期內找到對方蹤跡的機率幾乎就等于零。

    想到那位血族公爵強大氣勢中透露出來的恐懼實力,沈青心里頓時冒出了一股攝人寒氣。

    于是,這位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家伙,立刻轉身將保衛香港金融市場的重任交給了最信任的助手林園,並且叮囑對方一定要堅持到革命最後勝利的那一刻,然後立即為自己預定了一張飛回內地的機票。

    要知道,他可沒有血族那種被切成十八塊還能重新複活的本事。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在找到那個雜毛老道三清子以對抗來自美國馬奇大公爵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人們視野之中。

    想到這里,沈青立即從口袋里摸出一份大地圖,開始研究什麼地方最適合躲避厲害仇家的追殺。

    躲到那個地方比較好呢?是跑到大興安嶺的深山老林中去過一段叢林生活,以體會一下革命前輩當年跟日本鬼子打游擊的艱苦生活;還是干脆跑到內蒙古去找個無人角落老實貓著,體會一下天高草綠、風吹現牛羊的牧民生活?

    想到自己穿著獸皮外套,背著一杆獵槍成天在原始森林里轉悠,篝火邊取下獸皮外套在火上輕輕一抖,N多跳蚤、虱子就紛紛掉落火中發出噼啪、噼啪聲響;或者是穿著一套蒙古族傳統服飾騎在一頭駿馬上,在啃完一塊又硬又臭肉干之後,習慣性就在自己胸口處擦拭幾下,以增加胸口處那塊布料油亮程度的造型,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而此時,就在沈青尋思著是去大興安嶺喂虱子,還是去內蒙古將幾個月不洗澡當成一種習慣時,他的老對手索羅斯也正在思考同樣一個問題。

    是跑去非洲原始森林喂虱子,還是跑去北極圈內與愛斯基摩人一起獵殺海象,以躲避家族精銳戰士的無休止追殺。

    因為在他看來,這位做為親王殿下親信的馬奇大公爵,這次來肯定是為了調查自己拋下瑞斯候爵臨陣脫逃的事情。

    只不過,他如果想將自己這兩種想法付諸實施還需要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能夠從馬奇大公爵的房間內活著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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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地毯,華麗的壁燈,柔軟的席夢絲大床,來自意大利的沙發與小飾品,純天然水晶制成魚缸內,一群名貴熱帶魚正在里面自由嬉戲。

    眼前這一切,雖然還是他熟悉的五星大酒店總統套房布置,可在索羅斯眼中卻顯得是那麼的刺眼、

    因為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沒有一個能夠說服對方的理由,那麼這間總統套房就將成為自己的葬身之地。

    盡管已經拉上窗簾,可馬奇公爵還是在遠離窗戶的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並且微笑著詢問道:“索羅斯,如果有什麼理由就說出來好了,趁我的耐心還沒有被消磨完之前?”

    “這個,這個……”

    面對眼前公爵大人的質問,由于時間太過緊迫還沒有編織出一個合理謊言的索羅斯額角頓時隱現冷汗,平時極好的口才似乎也在這時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便什麼理由都可以說出來,比方說突然感到肚子痛之類……”注視著眼前這位在家族內沒有什麼地位的候爵,做為家族首領米爾親王殿下親信的馬奇公爵,臉上依然掛著那種絕對無害的和藹笑容。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並且在雪白地毯上留下一點水漬,一幅低頭認罪模樣的索羅斯臉色異常蒼白。

    因為他十分清楚,眼前這位公爵大人在家族內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如果他沖著一個勁的笑,那麼你就肯定要倒大黴了。

“怎麼,不想為自己辯護嗎?”

    瞟了一眼地上那塊由汗水形成的水漬,馬奇公爵臉上笑意頓時變得更加濃厚,只笑得索羅斯心里發虛渾身發抖,可偏偏心里卻升不起一點反抗的意念。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他太清楚一個血族候爵與一個血族分爵,在實力方面有著多麼巨大的差距,這種實力是上遞加絕對不是1+1=2那麼簡單。

    血族是一個十分獨特的種族,在這個世界存活越久實力就會相應越強悍,至于等級之間的差距也不是遞加,而是成倍翻滾。剛接受初擁的男爵實力最弱,而子爵就要比男爵實力強悍兩三倍,伯爵又比子爵強悍幾倍,候爵的實力又比伯爵強悍許多。

    至于一個公爵的實力,則至少能同時與三四個侯爵打個平手,甚至還要占點上風。在這種情況下,做為一個實力並不強悍的候爵貿然出手反抗,無疑是在自找死路!

    索羅斯不是那種甘願受死的人,所以他必須尋找一些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來拖延時間,以使自己有足夠時間去編一個合情合理的謊言。

    于是,這只老狐狸那雙眼中碧藍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就一副准備認罪做法悲壯模樣,道:“我十分清楚,強行狡辯絕對無法躲過公爵大人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所以我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麼……”

    說到這里,索羅斯用余光瞟了一眼跟前這位血族公爵大人,果然發現對方臉上那種讓人膽寒的笑容,終于在自己很有技巧的吹棒之下收斂了不少,這才接著說道:“只是,在受到懲罰之前,還請公爵大人能夠滿足在下的好奇心,解開一介縈繞在心頭多時的迷團?”

    眼見對方願意主動接受懲罰,做為米爾家族三號人物的馬奇大公爵心中也不由一喜。因為只有在對方心甘情願的前提下,他才能將眼前這個實力還不是太弱的血族候爵“吃掉”,以吸收對方體內能量壯大自己。

    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馬奇公爵才一臉惋惜,道:“既然你願意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那麼我將滿足你這個最後的願望,解開你心頭的疑團。”

    “早就聽聞,公爵大人是家族內最有風度的紳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可能是被對方嘴中那記馬屁拍得很爽,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容的馬奇公爵一臉嚴肅反問:“是什麼問題,說吧?”

    眼見對方上當,索羅斯馬上一臉恭敬詢問,道:“我很想知道,親王殿下在花那麼大力氣將小人複活,為什麼卻對我一點都不重視?”

    依然無法給自己編造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理由的索羅斯,這個時候已經在心里暗自下定決心。只要找到機會,他就向眼前這位公爵大人發動全力一擊,為自己爭取到那百分之一的逃跑機會。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他的個性。

    馬奇公爵聞言,因為長年不見陽光而顯得異常蒼白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嘲弄笑容:“你以為親王殿下花那麼大力氣,只是為了將你這個廢物複活召喚到這個世界?”

    “那麼,這其中又有什麼秘密呢?”

    “這可是家族的最高機密,不過看在你即將成為本公爵體內一份子,告訴你也無妨。”馬奇湊到索羅斯跟前“嘿嘿”一笑:“血族始祖該因大人,你應該知道吧?”

    沒有給對方插話的機會,馬奇公爵又接著說道:“可能是由于第一次使用‘地球軸心’,親王殿下在操縱三把鑰匙打開空間之門時出現了一點小意外,結果偉大的該因大神沒有在儀式中被複活過來。反而是你這個廢物,卻莫名其妙被時空之門送到了這個世界。”

    聽著這些只有好萊塢魔幻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情節,已經完全忘記趁機偷襲對方的索羅斯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明白了那位親王大人為什麼平時會看自己不順眼。

    打個很不洽當的比方,如果一個傳說中的巫師想從異空間召喚一頭實力強悍魔獸,可是在做了大量前期准備之後,卻從異界召喚來了一頭全身漆黑的野豬,其心情之糟糕自然可想而知。

    當然,這只是一個很不洽當的比喻,索羅斯也完全沒有將自己比喻成一頭黑野豬的意思。

    可緊接著,這位嗅覺比黑野豬還要靈敏的猶太老頭,卻又從對方剛才話語中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因為據他所知,自己那位老對手沈青就曾經悄悄去過一次成都,其目的好像就是為了奪取一把什麼鑰匙。

    “沈青手中那把鑰匙,會不會就是馬奇公爵嘴中能夠配合‘地球軸心‘打開時空之門的三把鑰匙之一?”

    想到這種可能性,索羅斯一張蒼白老臉上頓時浮現出幾許興奮紅韻。因為,他不但找到了能夠活著走出這間套房的方法,而且還可以順手給自己那位老對手制造一個大麻煩。

    至于沈青手中那把鑰匙,是不是馬奇大公爵嘴中三把打開時空之門鑰匙之一,則已經不是他考慮的重點。

    而此時,正趕往機場准備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的沈青則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肯定又是索羅斯那個老家伙在算計老子!”
      期貨交易大廳內依然是那麼的熱鬧,紅馬甲們依然忙碌著通過電話與自己的主顧交流意見,以決定接下來是誰錢投入多頭還是多頭的懷抱。

    再次走進這個繁忙的大廳,剛才經曆過一場生死考驗的索羅斯一陣激動,再熟悉的期貨交易大似乎變得充滿了一種特別的新鮮感,大廳內喧嘩的吵鬧聲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轉過頭去,看著個原本屬于沈青的席位,這個時候卻只剩下一個不知所措的林園在那里撐場面,索羅斯原本凝重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笑容。

    這個時候,估計自己這位老對手正在返回中國內地的航班上,以避免被馬奇公爵當成兔子給宰了!

    回到屬于自己的席位,索羅斯盯著自己那位一臉焦急的程飛笑了笑,這才大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看來,你小子運氣不錯。”

“運氣不錯?”一臉愕然的程飛愣了兩鈔鍾,一絲無法掩飾驚訝猛然浮現出臉上:“難道,……”

    “你猜對了,咱們接下來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反手做多,將香港恒生指數拉上去。”

    程飛聞言,一臉小臉蛋頓時變得如同雪一樣蒼白,眼前仿佛有一大片小星星在不停閃爍,並且連忙伸手扶住身邊一張桌子,這才使自己沒有一屁股坐倒在地。

    因為就在剛才,得知自己這位大老板一意孤行要強行反手做空,他已經趁對方離開時將手頭價值幾千萬港元多頭倉位全部賣出,並且在很短時間內將這些鈔票全部砸成了空頭,只盼著索羅斯回來之後大幅打壓恒生指數,自己也好跟著發點“小財”。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自己這位老板離開了一會,回來後就發神經似的要改變自己二十分鍾前制定計劃,轉而又要去執行先前制定那套計劃轉手做多大幅拉升恒生指數,差點沒把他氣得仰面狂噴鮮血三升而亡。

    過一會,緩過神來的程飛才深深歎了一口氣:“我的運氣,的確是有點好得過頭了!”

    這個時候,顯然還不知道這位助手已經在剛才自己離開時,順便改變了手中籌碼屬性的索羅斯沒有再跟對方多說什麼,拿起電話就請自吩咐,道:“按照原定計劃,立刻啟動手中掌握的所有大盤藍籌股,將恒生指數給我拉起來。”

    于是,原本在香港股票市場大量中小盤股拉抬下,已經基本上止住繼續下跌勢頭的恒生指數,這時就如同加裝了大功率火箭助推器一般扶搖直上,轉眼前就重新站回到了七千點整數關口之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看著交易大屏幕上,那成大V字型的恒生指數走勢圖,剛才還在歡心鼓舞的紅馬甲一下驚呆了,臉上表情是那麼的驚愕。

    “沒關系,只是技術性反抽,馬上就會重新跌回七千點之下。”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交易大廳內頓時響起一片贊同之聲。

    可現實是殘酷的,當這些手中握著大量空頭倉位紅馬甲還在自欺欺人時,巨大交易屏上的恒生指數走勢圖已經如同一柄利劍直沖云宵,以一種令人生畏角度一路向上狂沖,七千一百點,七千二百點,七千三百點……

    一個個整數關口,在權重大盤藍籌在帶動下被輕松突破,連續調整了一個多月的香港股票市場,這一刻就如同一頭被突然驚醒東方雄獅昂首向天,扯著嗓門向虛空之中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咆哮。

    看著那些原本持續陰跌的股票,此時卻如同井噴一般向上瘋狂湧動,一個額頭上青筋暴起中年男子就沖身邊紅馬甲大吼,道:“平倉,趕快平倉!”

    只可惜,老奸巨猾的索羅斯早已經將所有人最後希望擊成了碎片,一筆筆萬手以上大單在將恒生斯指一路推高的同時,也毫不留情將一個個手執大量空倉的紅馬甲送進了地獄。

    從開盤時一路暴跌,到中午收盤時全線飄紅,這些身披紅色馬甲的期貨交易員在短短二個小時交易時間里,就經曆了由天堂到地獄、從大喜到大悲的戲劇性變化。

    中午十一點三十分,當香港金融市場在一陣清脆鈴聲中結束早上二個小時交易時,許多紅馬甲依然抬頭緊緊盯著交易屏幕上,那最後凝固在7391.73點位置的香港恒生指數發呆。

    因為依照香港期貨指數交易所的規則,當一個交易所會員以十倍額度透支時,他手中執有品種只要有百分之八的波動,那麼交易所就有權將其手中執有期貨品種強行平倉。以保證交易所不會在這單交易中蒙受損失。

    也就是說,九點三十分開盤後的十五分鍾之內,在香港恒生指數快速下跌到六千八百點之下這一個時間段內做空的一批空頭資金,如果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調集到足夠資金來填平這個窟窿,那麼就已經被多頭主力打破倉位變成了一堆廢紙。

    有輸家,那麼就必定有贏家,這絕對是期貨市場上恒久不變的真理。當那些臉色蒼白紅馬甲失魂落魄離開交易大廳時,做為這場金錢游戲勝利者的索羅斯與沈青,這個時候卻沒有一點心情去慶祝這場能夠為他們帶來一筆天文數字財富的勝利。

    此刻,剛經曆過一場生死考驗的索羅斯正在暗中祈禱,希望自己老對手沈青手中那把鑰匙,一定要是三把能夠天啟時空之門鑰匙之一。

    否則,那位馬奇公爵一定會將自己撕成碎片。

    至于那位一直被他惦記的家伙,這個時候則正坐在飛往偉大首都北京的航班上,顯然是想在這個安全保衛措失十分嚴密的政治中心,尋找到一席屬于自己的安身之地。

    “該死的三清子,也不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透過機窗,看著外面飄浮在空中的朵朵白云,正處于逃亡狀態的沈青忍不住就在心里跟對方的母系親屬,進行了一次零距離親密接觸。

    ───────────────────────

    黑夜,不但是一切罪惡滋生的溫床,同時也是血族身體細胞最活躍的時刻。

    一輛黑色邁巴克緩緩行駛在香港最繁體街道上,道路兩邊數不清的酒吧與夜總會一直延伸到注視盡頭,巨大招牌上的霓虹不停朝街道上來往行人眨著眼睛,就如同一位正在等客上門的風騷妓女。

    透過車窗,看著那些正在酒吧或者夜總會門口流連的年輕男女,坐在汽車內的馬奇公爵雙眼之中頓時冒起一種奇怪神色,一種看見美食才會露出的貪婪表情。

    精明如索羅斯,自然明白身邊這只老蝙蝠心里在想什麼,于是微笑著詢問道:“尊敬的公爵大人,要不要找間夜總會休息一會?”

    “這個提意很不錯,我喜歡。”

    馬奇公爵微微點了點頭,邁巴克便在一間夜總會門口停了下來。緊接著,馬奇公爵高挑身軀就鑽出汽車,出現在了這家夜總會的門口。

    “先生,里面請。”

    注視著迎賓小姐雪白、修長的脖子,雙眼發光的馬奇公爵“咕嚕”咽了一口唾沫跟著對方走進一個超豪華包廂,然後就隨手拿出厚厚一疊千元大鈔扔給對方,道:“今晚陪我,有問題嗎?”

    很意外,那位迎賓小姐面對手中厚厚一疊千元大鈔卻沒有選擇墮落,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只負責迎客進門,不做其它項目。”

    聽聞對方是良家婦女,由于身材關系居高臨下俯視著對方的馬奇公爵雙眼猛然一亮,轉頭就對身邊的索羅斯瞟了一眼。

于是,臨時充當了一回皮條客的索羅斯就立刻拿出一本支票薄,並且很利索的在上面填寫了一個數字遞了過去……

    同一家夜總會里,就在索羅斯用鈔票考慮那位漂亮迎賓小姐意志力時,他的助手程飛卻正在跟喬飛揚在另一間包廂內腐敗。

    包廂內的燈光十分昏暗,透過這層昏暗燈光看著另一邊正在跟一位小姐調情的喬飛揚,仰頭將杯中腥紅液體倒入嘴中的程飛一臉的憤恨。

    自己這麼精明的人,都在今天香港期貨指數市場上栽了一個大跟頭,幾千萬資金一天之內就變成了一堆廢,憑什麼眼前這個什麼不懂的家伙,卻能夠憑借好運氣不但躲過這一劫,還成功從今天香港股市的大漲中獲取到數億利潤?

    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投入期貨市場十多億資金,今天差點全部打了水漂的喬飛揚依然一臉白癡笑容,轉頭朝程飛舉起酒杯微笑道:“這幾次多虧程老弟提供的消息,否則那里會有如此巨大的收益。”

    說到這里,這位對期貨市場一竅不通的家伙又歎了一口氣:“早知道期貨市場這麼好掙還有什麼必要去干什麼實業,近百億的資產壓在里面辛辛苦苦一年下來還不如在期貨市場幾天掙得多!”

    “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為什麼這樣的白癡都能在期貨市場中掙到錢,而像老子這樣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卻在期貨市場上輸得爛手爛腳?”

    看著眼前得意忘形的家伙,程飛心中那股怨氣頓時變得更加濃重,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也隨之浮現在嘴角邊,並且在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之後,這才重新換上一副惋惜表情,道:“只可惜,這樣的機會估計以後都不會再經常出現。”

    喬飛揚聞言微微一愣:“程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吸了一口香煙,程飛微微一笑:“因為,那個內地首富沈青已經離開了香港。”

    想起那個曾經在夜總會讓自己無法下台的家伙,喬飛揚嘴中頓時冷冷‘哼’了一聲,道:“咱們掙錢,怎麼又跟那個可惡的家伙扯上了關系?”

    “這家伙,可真是一個白癡。”

    瞟了一眼,身邊這個已經被自己列入白癡行列的家伙,還想從對方獲得再次東山再起資金的程飛只好耐心解釋,道:“可能我不知道,索羅斯之所以會將香港股市從九千多點高位打壓下來,其目的就是想尋機消滅那個內地來的沈青,以避免自己在繼續拉升指數過程中被對方在背後捅刀子。”

    喘了一口氣,程飛這才接著說道:“可現在,這個最大威脅已經不付存在,所以索羅斯接下來肯定不會再回頭去打壓股指,而是肯定會連續逼空將股指推高到一萬點之上,然後再突然從股票市場中撤資引發金融市場劇烈震蕩,從而一舉擊垮香港金融體系。”

    “你的意思是說,香港恒生指數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還會有幾千點的漲幅?”

    聽到這里,已經從期貨交易中嘗到甜頭的喬飛揚雙眼猛然一亮,似乎已經看到數不清的鈔票正在向自己拋媚眼,于是急忙轉頭盯著身邊的親信助手詢問,道:“我想將公司帳戶上的流動資金全部投入期貨市場大撈一筆,你看怎麼樣?”

    如果是往常,深知期貨市場變幻無常存在著巨大風險的劉寵星,這個時候肯定會阻止對方這個自殺似的愚蠢決定。

    可是,不他想到自己帳戶內的五千萬港元,以及正秘密注冊之中的新公司,這位已經將喬飛揚當成自己飛黃騰達最大拌腳石的劉宏星,自然願意看到對方快點走進毀滅的深淵,甚至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在後面推一把。

    所以,當自己這位只知道吃、喝、嫖、賭,從來都不過問公司具體情況的老板,最後為自己在三岐路口選擇了一條通往地獄之門道路時,他不但沒有絲毫去阻止的意思,反而還推波助瀾似的點了點頭:“沒有了沈青香港金融市場,將完全被索羅斯代表的美國投機資本所占領,這個時候買入多頭倉位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眼見自己這位助手也如此有信心,雙眼中充斥著一種叫做貪婪神色的喬飛揚那里還會遲疑,咬咬牙就嘀咕了一句:“我已經決定,明天就再投三十億到恒生期貨指上做多,這次一定要狠狠撈上一大票。”

    眼瞧著這人個白癡一臉的自信,十分清楚對方正在一步步走進火坑的程飛朝對方舉起酒杯微微一笑:“恭喜發財!”
      北京國際機場

    一輛黑色經旗小轎車,在數輛防彈奔馳簇擁下緩緩駛入了機場側門,然後直接通過貨運通道駛上了機場跑道,在機場私人專用停機坪停了下來。

    汽車還沒有停穩,就從車門里率先竄出十數名手中拿著微型沖鋒槍,臉上清楚寫著‘不要惹我’四個大字的西裝,並且快速以私人專門停機坪為中心以最合理的布局,在周圍有散兵線模式設下了兩道交織防線。

    待外面保衛人員布好陣勢,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面色冷酷的男子立刻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並且警惕地四處張望一番才轉身將後車廂門緩緩打開,並且一臉恭敬將一位軍裝老者從紅旗寬敞車廂內請了出來,老者肩膀上一顆金星在陽光照耀下表面閃著刺眼的光芒。

    緊接著,從後面一輛奔馳車中走下來一個氣質極佳的女人,雪白的皮膚、漂亮的五官、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將其雕塑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都市女性,正是從深圳匆匆趕來的小倩。

    經過長時間的商場磨練,這個原本內心自卑的農村女孩,早已經徹底完成了從農村女到商界女強人的蛻變,眉宇之間充滿了一種叫做自信的東西。

    “將軍,根據機場方面傳來的消息,那架沈先生乘坐的航班將會在五分鍾之後降落。”

    轉頭將四周打量一番,似乎對那些西裝布下防禦陣形十分滿意的老者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一臉嚴肅向身邊一位少校副官叮囑,道:“安全保衛工作一定不能松懈,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咱們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少校副官顯然跟這位老者關系不淺,一點沒有避諱的意思就低聲詢問,道:“將軍,這位沈先生只不過是一位商人,有必要您親自來迎接嗎?”

    “你現在級別還不夠,有些內部機密也還無法接觸,以後行事最好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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