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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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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羅斯要反手做空,老板你這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盯著眼前一臉笑容的老板,林園只感覺腦子里突然一下豁然開朗,那些這些天來一直盤旋在自己腦子里的疑問仿佛都在一瞬間找到了答案。

    這個時候,已經很久沒有笑過的林園終于笑了。因為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那些原本坐在“東方集團”頭上拉屎拉尿的歐洲及日本財團,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盤放在自己跟前的美味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佳肴,被吃進肚子里只剩下了時間問題。

    于是,在隨後幾天的恒生期指市場上,做為空頭主力的“東方集團”繼續扮演著被欺負的角色,不斷開出巨額空倉以承接多頭的強大攻勢,在期貨市場上再次注入的五十億保證金,也很快被洶湧而來的各方金融巨鱷分食。

    這個時候,估計已經不會有人再懷疑做為空頭的中方資金及“東方集團”,會在這一場金融戰爭中最後敗北。

    與強者為伍,與弱者為敵。這個觀念並不僅僅適合與商場,同樣也能夠適用在金融市場上。所以,當香港恒生期指市場上戰局逐漸明朗之後,那些原本還在外圍觀望的國際炒家就再也忍不住了,如同一群聞到血腥大白鯊一般撲了上去,導致恒生期指的日交易量再次彪升突破了一千萬手大關,全世界炒家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塊面積狹窄的彈丸之地。

    而此時,就在多頭主力都還沉浸在對未來美好憧憬之中時,幾天時間里又掙進了一個億的程飛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剛才收到了一個還沒有經過確認的消息,自己那位老對手已經回到了香港。

    幾個小時之後,他就出現在了香港九龍一家酒吧之內,跟前放著一瓶廉價的劣質紅酒。

    盯著身邊一身黑衣的私家偵探,眉頭緊鎖的程飛低吼,道:“我需要的是准確消息,而不是應該,或者可能,你明白嗎?”

    “你需要什麼,我心里十分清楚。”

    面對一臉怒氣的程飛,那位曾經是香港飛虎隊一員的私家偵探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可是依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判斷,我還無法確定那個走進“東方集團”的男子,就是目標。”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那張照片,目光在照片上那位墨鏡男子身上不停掃過,程飛一時之間也無法分辯出照片上是不是自己那位老對手。

    如果光從休形來判斷,對方的確很像是離開失蹤數月的老對手,可照片上男子一雙散發著奪奪逼人精光的雙眸,卻讓他剛在心里確立的信心瞬間崩潰。

    因為,那雙眼睛投射出來的目光充滿了一種迫人的氣勢,這絕對不是他熟悉的沈青。

    “老天,你這次真是給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看著照片上那個酷似沈青的男子,程飛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那次在深圳與對方打擂台,最後傾家蕩產的慘痛經曆。

    從口袋里摸出支票薄在上面填寫了一個數字,他在將支票推到對方跟前的同時,十分鄭重地說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請一定在三天之內給我一個准確的答複。”

    瞟了一眼跟前支票上那一大串零,黑衣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酒吧。

    看著對方離去背景,程飛轉頭盯著手中紅酒出了一會神,然後這才搖著頭深深歎了一口氣,希望事情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糟糕!
      窗外霓虹閃爍,夜晚的香港就仿佛是一顆鑲嵌在皇冠上的奪目寶石,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迷人光彩。

    “東方大廈”一間普通辦公室內,透過落地窗看著附近高樓外不停閃爍著一道道迷人光彩的霓虹,正坐在落地窗前欣賞香港美麗夜景的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由于房間內並沒有開燈的原因,男子整個身體籠罩在一層昏暗燈光之中,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可是緊接著,當他回到辦公桌在那張大靠椅上坐下來的時候,辦公桌上幾台電腦釋放的光線就照亮了他那張曲線明顯的臉寵,正是程飛苦苦尋找的沈青。

    三台電腦上,此時分別顯示著香港恒生期貨市場,香港股票市場,以及黃河實業的K線走勢圖。

    目光在電腦屏幕上曲折盤轉的K線圖上掃過,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的沈青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再過幾天,他親自編寫劇本的好戲就會在香港期指市場上正式開鑼,到時候估計不光是那些想來分一杯羹的國際炒家會虧損慘重,甚至就連大量參于到期指投機中的普通香港市民也會輸得傾家蕩產。

    可是,為了香港這顆正處于風暴中心的“東方明珠”,能夠以一種平穩姿態回到祖國大家庭的懷抱,他也不得不將這場大戲按照劇本繼續下去。

    “呤……”就在沈青看著眼前美麗夜景發愣時,辦公桌上那部紅色的內線電話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讓原本正處于夢游狀態的沈青精神為之一震。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知道這部電話的號碼,那就是同在香港的索羅斯。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香港恒生指數將會沖上一萬點大關,香港股市第一權重股‘黃河實力’也將會出現漲停。”

聽著從話筒里傳出來的聲音,一手制定了這次反攻計劃的沈青自然不會有半點驚訝,只是仿佛是平靜地說道:“以前曾經有人說過,如果想要讓一個人失去理智,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陷入瘋狂,看來你正准備這樣干。”

    “那些金融炒家越瘋狂,我們最後獲得的收益也會越大!”

    “看來,明天注定會是一個讓人難忘的日子。”

    “幾天之後,全世界的金融炒家都會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被耍了!”

    扭頭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沈青喃喃嘀咕了一句:“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

    天空飄浮著朵朵白云,香港證券交易所門前就已經聚集了大量洶湧的人群,香港股票市場最近一段時間的連續大幅上漲,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一種陽光燦爛的笑容。這個時候,也許不會有誰預料到一場讓無數金融炒家傾家蕩產的金融風暴,正在一步步悄悄降臨進入了倒計時。

    就如同所有人希望的那樣,當時針指向九點半位置香港證券交易所那塊巨大交易屏幕再次開始翻動時,做為香港股票市場第一大權重股的“黃河實力”媽封在了漲停榜位置,在無數雙眼睛驚慌眼光的注視之下吹響了多頭攻擊的號角。

    九千五百點,九千六百點,九千七百點……,當看到香港恒生指數一路高歌猛進,躍過一個個阻力位摸高到九千九百點附近才停下來歇了一口氣時,不光是那些在股票市場獲得巨大收益的股票投資者歡心鼓舞,那些正在香港期貨交易所進行期指投機的金融炒家們,此刻也都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因為現在除去中方資金與“東方集團”還在抱著空頭死撐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堅定的多頭。

    而此時,沈青辦公桌上那部紅色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緊接著話筒里就傳出了索羅斯低沉的聲音:“親愛的沈,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動手收網了?”

    看著辦公桌上的三台電腦深思片刻,沈青這才回答,道:“還不到時候,應該還有會資金進來,再等等!”

    “你認為,還會有增量資金流入市場?”

    沈青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若有所指地說道:“別忘記了,日本人可是很有錢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咱們就再等等,看看那些小日本會不會再給我們送上一份厚禮。”

    看著香港恒生期貨指上不斷湧出的多倉,沈青冷冷笑了笑:“我的運氣,一向很不錯。”

    他猜的沒錯,當香港恒生指成功向上突破一萬點大關,所有多頭都在期指上掙得盆滿缽滿的時候,在日本經濟神話中茁壯成長的三菱、住友、索尼這些資金充裕大財團就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准備投入巨資進入香港市場分一杯羹。

    因為對香港金融市場不夠重視的原故,他們先期在這個大市場內投入的資金十分有限,直接導致當歐美財團一個個在這桌豐盛宴席上吃提滿嘴流油的時候,他們卻只能站在餐桌外圍分食一點殘羹剩飯,這讓一直自認為比其它種族都要優秀的小日本感覺到難以接受,雙眼發紅心里嫉妒得要命。

    所以,當香港恒生指數大方向已經確立,做為死空頭的中國政府及“東方集團”最後敗亡只剩下時間問題時,一撥撥日本的資金就如同潮水一樣湧入香港金融市場,明顯是想加入痛打落水狗分享頓美味大餐的行列。

    要知道,跳過植樹、施肥、精心培育這些階段,直到果實成熟再跳出來搶奪樹上的美味果實,這可是他們日本人的拿手好戲。

    如果想要一個人失去理智,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陷入瘋狂。這個時候,這句金融市場上的名言再次應驗在這些日本人身上。

    當周圍所有人都從香港恒生期指中分享到豐厚回報時,這些貪婪的小日本在巨大利益面前就仿佛是一群瘋狗一樣撲了上去,卻忘記了期貨市場存在的風險是多麼巨大,在這個瞬息萬變鱷魚塘中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曾經的死敵轉眼間就會因為共同的利益走到一起。

    于是,當這股日本資金進入香港恒生期貨指數市場時,原本就搖搖欲墜苦苦守在三千點整數關口的恒生期指再也無法支撐,轉眼進就在多頭的強大攻勢下潰不成軍,象征著空頭最後一道防線的三千點整數關口,也在沒有受到任何有效阻擊情況下被輕松擊穿。

    原本就處于絕對劣勢的空頭主力,似乎也由于這股新進資金的大量湧入,而加快了最終覆滅的步伐。這個時候,這些已經被勝利充昏頭腦的國際炒家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反常的現象。

    當這些日本增量資金大規模湧入香港期指市場,並且不斷在上方開出一筆巨額多倉的同時,本應該早已經力竭的空頭主力卻總能夠不停開出大量小筆空倉,將源源不斷湧入市場的多頭資金一點點消化乾淨,動用的資金規模也大大超出了中國政府與“東方集團”的承受極限。

    “既然所有客人都到齊了,那麼我們就准備開動吧!”

    就在沈青發出總攻指令的前夕,程飛也終于從老K那里得到了准確的答複,那個走進“東方大廈”墨鏡男子的確就是自己那位老對手沈青,做為“東方集團”總經理林園秘書的李小姐親口證實了這個消息。

放下電話,程飛看著電腦屏幕上還在不斷翻動的交易數據愣了幾秒鍾,緊接著就仿佛是發瘋似的大吼,道:“多翻空,開空倉,馬上給我開空倉……”

    幾乎在他開出空倉的一瞬空,原本一路高歌猛進的香港恒生指數突然一下凝固了,幾秒鍾之後就仿佛是雪崩一般崩潰了,沖高到一萬零三十九點的恒生指數也隨之掉頭一路向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著自己開出空倉已經成功成交的程飛,整個身體就仿佛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似的軟軟倒進了椅子里。

    ”真是好險!”

    望著一根針似的分時圖,無數人的眼中在流淚,心在滴血,便在那一瞬失去了理智瘋狂嚎叫:“老天,我們都上當了!”
      做為一只超級大盤股,“黃河實業”在香港股票市場占有權重達到了百分之十六,這也使得這只股票成為了市場絕對的風向標。

    所以,當開盤既封在漲停盤位置“黃河實業”被一筆高達三百萬股賣盤砸開漲停,並且帶動其它權重股快速調頭向下時。那些坐在機構大戶室內,剛才還因為香港恒生指大幅上漲而歡欣鼓舞的證券操盤手們,馬上就聞到一種危險的氣息。

    于是,那些經曆過八七年全球股災的資深證券操盤手,腦子里幾乎在同一時間冒出了八七年全球股災時的慘狀,于是再也故不得所謂的紳士風度一臉驚恐站起身來,然後就轉頭朝身邊其它操盤手大吼,道:“是多翻空,立刻給我拋,不計成本全部拋出。”

    與此同時,那些沒有經曆過八七年全球股災洗理的年輕一代操盤手,這個時候還在猶豫是不是立即加入拋售股票的行列。

    而這幾分鍾的遲疑,則讓他們深刻品嘗到了經驗不足與猶豫不決的苦果。

    一萬點,九千九百點,九千八百點……

    看著權重股紛紛上演高台跳水的好戲,當這一批證券市場新生力量終于確實莊家已經多翻空時,他們為自己的年輕與經驗不足付出了慘重代價。

    因為,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從而加入了不計成本拋售的洪流之中,使得他們只是在這股洪流中翻出了幾個小浪花,然後就徹底被這股洶湧洪流所淹沒。

    在一個基本上沒有買盤的股票市場上,他們想要將手頭掌握的股票賣出去,無疑是癡心妄想。

    于是,在索羅斯代表美國財團在恒生指數突然一萬點之後多翻空,以及大量機構隨後的瘋狂拋售之下,香港恒生指數出現了史無前例的暴跌,就如同一把把利劍直接插入了空頭的心髒。

    一雙雙眼睛,緊緊盯在期貨交易所那塊巨大的數據顯示屏上,並且以一種難以置信眼光看著恒生指數分時走勢圖還在一個台階,接著一個台階往下急挫。原本歡騰的期貨交易大廳內,此時早已經是鴉雀無聲。

    在這一刻,無數參予到香港這一波恒生期指投機的金融炒家都同時患上了嚴重貧血症,眼中一陣發黑就軟軟倒了下去。

    雖然,他們現在手頭掌握空倉還沒有到達暴倉的地步,可自己做為國際投機客的生涯已經結束了!

    因為這些人十分清楚,空頭既然挖了一個這麼大的陷阱將大家都給裝了進去,那麼就絕對不會只是想讓虛空的恒生指數降降火這麼簡單。

    明天,後天,甚至是大後天,還會有一輪輪暴跌在等待著自己。在將他們這些金融投機客手中多頭倉位全部打暴之前,估計恒生指數絕對不會有任何止跌回穩的跡象。

    繼八七年全球股災之後,香港股市再次迎來了黑色的星期三,恒生指數一天之內暴跌八百多點,相當于整個香港股票市場在一天之內被蒸發掉上萬億港元。

    香港股市再遇黑色星期三,恒生指數遭遇罕見暴跌!

    當這個醒目標題出現在財經報紙頭版頭條時,所有手中執有股票的香港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刺骨寒意。

    也就是在這一天,香港救助應急中心接收到了大量市民打來的電話,一個個原本風光無限的金融炒家來到了高樓天台邊緣。

    一天之前,他們還住著價值千萬的豪華別墅,開著價值百萬的名車,睡著讓人眼饞的女影視明星,在夜總會一擲千金。可轉眼之間,他們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超級大負翁,欠下了讓人無法面對的巨額債務。

    短短數小時之內,從超級大富豪到超級大負翁巨大落差壓跨了他們的神經,一輩子也遠不清的巨額債務則讓他們對未來徹底失去了信心。于是在一九九一年的香港,就出現了一個公司數名期貨經紀人相約集體跳樓的奇觀。

    一場“寒流”,在一九九一年的春天襲卷了整個香港,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動。

    因為在這場風暴中,遭受重大損失的除去香港本地炒家之外,更多的是歐洲及日本的大財團。而其中,損失最慘重的無疑是後期想來分一杯羹的日本三菱、住友及索尼三大財團。

    用後來一名美國學者評價這場金融風暴的話來說;由于他們在最錯誤的地點,最錯誤的時間,將近百億美元以一種最錯誤的方式投放在香港市場。所以,這三家大財團有可能會成為日本經濟神話中第一批因為在海外大舉投機失敗,而拖累整個財團年度經營業績出現虧損的日本財團。

如果這三大財團接受這個事實,立刻在香港市場上平倉撤資將損失減少到最小。那麼,後來將整個日本都深深卷入其中的日本彙市動蕩也許就不會在一九九二年暴發,日本的經濟神話估計還能夠在蹣跚中再支撐幾年,不會因為彙市的劇烈動蕩而崩潰。

    只可惜,不停向前滾動的曆史車輪不會允許“如果”兩個字的存在。

    就在香港股票市場崩潰的當天晚上,遠在萬里之外的日本東京一座鄉村別墅內,三菱、住友及索尼三大財團的掌門就聚集到了一起。至于討論的重點,自然是怎麼樣聯合起來將沉陷在香港的資金解救出來。

    靜,別墅寬敞的客廳內死一般寂靜。三位穿著日本傳統服飾的老頭圍坐在一張茶內邊,至于身邊平時寸步不離的保鏢,此時也全部被趕出了房門之外。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靜悄悄的房間內依然沒有人肯首先開口。至于茶內旁邊三位在日本經濟界舉足輕重,並且跟現任左藤政府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大佬,這個時候都只是默默低頭飲著杯中茶水,似乎誰都不想站出來打破房間內的甯靜。

    目光在跟前兩位老朋友身上掃過,做為別墅主人的左藤明啟終于站出來打破了沉默,道:“兩位,咱們剛才茶也喝過了,下面是不是應該談點正事?”

    盡管,他在三人中年齡不算最大,名下企業索尼公司也無法跟住友、三菱相比,可是他卻是三人中最有話語權的人。因為現任日本首相左藤哲莫,正是他失散多年共父異母的哥哥。

    自然,這個秘密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否則,左藤首相平時對索尼集團的關照,就會從大力扶植民族電子產業,轉變成以權謀私的政治大丑聞。

    一口將杯中茶水飲下,做為日本最大軍工集團“三菱重工”,同時也是一位左翼極端民族主義者的森喜郎一言不發將一份報紙放在茶幾上。

    只見,報紙的頭版頭條赫然寫著這樣一行黑體大字;日本富豪正式買下美國時代廣場,一個屬于日本的時代已經到來!

    “喬本那家伙剛買下美國時代廣場,我們這邊就在一個中國人手下輸掉了一百億美金,這可真是一個諷刺。”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八度怒吼,道:“在金融市場上輸給一個劣等的支那人,這絕對是對大和民族的汙辱,我們山口組有的是世界級殺手,隨便派一個過去就能干掉那個支那人!”

    從日本商界同仁眼中,做為“三菱重工”掌門人的森喜郎絕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而在日本政客眼中,這位億萬富豪是一位堅定的左翼極端民族主義者。可是,卻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這位成功扮演著多個角色的老頭,還是日本黑道龍頭山口組的幕後操縱者。

    只不過,相比黑道出身什麼事情都喜歡用拳頭解決的森喜郎,做為住友株式會社掌門人的俊村小田社長則比較喜歡用腦子來解決問題。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這位年齡一大把老朋友,還如同年輕一樣動不動就要拿刀砍人的時候,連忙起身勸阻,道:“先不要激動,既然左藤君將我們召集到這里來,想來應該已經有所決斷,不妨先聽聽左藤閣下有何高見。”

    贊賞的瞟了俊村小田一眼,跪坐在茶幾邊的左藤先是飲了一口茶水,然後這才笑著說了一句:“就在剛才,我與尊敬的左藤哲莫首相通過電話,並且談論了一些關于中國的問題,不知道兩位是否有興趣聽聽?”

    頓時,森喜郎與俊村田下都坐直身體一雙耳朵豎得老長,一副席耳恭聽的乖乖寶寶模樣。

    因為他們十分清楚,左藤首相的意見,實際上就是日本政府的意見。自己只要按照對方的思路去辦事,那麼就等于有強大的日本政府做後台,總體來說已經處于一種不用擔心失敗的有利位置。

    除非,敵人強大到能夠擊敗日本政府。
      夜空中繁星點點,剛經曆了一股“寒流”洗理的香港也隨之歸于平靜,寬敞街道上除去幾個走路搖搖晃晃醉漢之外空無一人,經過白天金融市場劇烈動蕩的香港似乎正處于一種休眠狀態,靜靜等待著太陽升起下一個輪回的到來。

    太平山頂一個僻靜的角落,一輛體積寵大的悍馬躍野車停在一塊巨石之上,向前幾步外便是落差百米的懸崖。

    這個時候,如果有一位資深車迷在場,那麼肯定會一眼認出這一輛悍馬與那些大路貨之間的區別。相對僅僅外貌相似的民用悍馬,這輛越野車使用的特殊合金鋼板及其它特殊配件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是一部貨真價實的美***用悍馬車。

    而在這輛軍用悍馬車的頂部,大局已定沒有必要再隱藏行蹤的沈青,正與共同掀起這場金融風暴的索羅斯一起欣賞著眼前美麗的夜景。

    看著遠方,那如同天空繁星般美麗的點點燈光,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的索羅斯不由贊歎,道:“我走進世界不少地方,香港的夜景最讓人著迷!”

    沈青微微一笑補上了一句,道:“特別是坐在太平山頂看香港的夜景,你會感覺到這顆東方明珠真是美得讓人眩目。”

    轉頭看著身邊這位曾經的老對手,索羅斯沉默片刻才詢問,道:“怎麼,你好像有心事?”

    雙眼注視著遠方那一閃一閃的都市燈光,沈青舉起酒杯將里面的紅色液休一飲而盡,然後這才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似喃喃,道:“想到那些在香港期指上投機破產的大量炒家,我突然感覺自己真像是一個魔鬼。”

索羅斯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種誇張表情驚呼:“老天,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心軟了!”

    身邊猶太老頭誇張的表情,並沒有讓沈青臉上凝重表情有絲毫緩解,只是自故自地說道:“今天下午,當看到一個個期貨經紀人滿臉絕望,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行尸走肉一般從身邊走過的一瞬間,我的確心軟了!”

    “金融市場本來就是一個鱷魚塘,你如果不去吃掉敵人,最後的結果只有被對手吃掉。”

    拿起酒瓶給對方再次倒上一杯紅酒,索羅斯就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道:“我年輕時也碰見過類似情況,感覺自己親手毀滅了一個個原本美滿的家庭,簡直就是一個劊子手。”

    頓了一下,索羅斯又接著補充了一句:“如果以比較專業的術士來形容這種症狀,應該稱為職業倦怠症。”

    “職業倦怠症?”

    “如果用通俗一點的詞語來解釋,就是你已經對現在從事的職業產生了厭倦情緒。”

    注視著太平山下那一片“繁星”,索羅斯微笑著說道:“也許,這次金融風波以後,你應該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態。”

    想到自己離開深圳時,小倩眼中那種讓他心碎的幽怨眼神,沈青也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不過緊接著,他就盤旋在腦子里的頹廢情緒拋到了腦後,並且笑眯眯地詢問,道:“這麼晚把我叫到這里來,不會就是為了勸我休息吧?”

    “這次叫你出來,只是為了傳遞一個消息給你。”

    在說話的時候,索羅斯已經換上了一種十分嚴肅地表情:“根據最新消息,已經幾百年沒有離開過英國本土的萊西親王,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心血來潮,想到中國來研究這個東方古國五千年的悠久曆史。”

    沈青聞言,整個人驚得差點從悍馬車頂上直接摔下來:“什麼,那位萊西家族的親王殿下要來中國?”

    索羅斯聳了聳肩膀:“是啊,看來中國五千年悠久曆史還真是吸引力十足,居然連萊西這樣擁有正宗皇族血族血統的親王殿下,都不遠萬里前來瞻仰研究!”

    幾百年沒離開過英國本土,現在卻突然跑到遙遠的東方來研究中國文化,想來這位親王殿下肯定不會放過跟自己進行親密接觸的機會!

    想到這里,沈青心里頓時一緊,剛送走了美國米爾家族的那位親王殿下,現在又來了一位英國萊西親王,看己還真是一個麻煩制造者。走到那里,麻煩就會緊承其後跟到那里。

    不過,這個時候的沈青還不知道在萬里之外日本東京一座別墅內,一個更大的麻煩正在一步步逼近。

    溫暖的房間內,森喜郎與俊村小田身體前傾雙耳豎起,一雙微眯的眼睛直愣愣盯著還在那里喝茶的左藤明啟,就仿佛是一對正在等候法官審判的倒黴蛋。

    “做為日本走向世界的最大阻礙,中國這條還沒有從沉睡中完全清醒的巨龍,自從八十年代初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之後,經濟實力正在以一種讓人擔憂的速度增強。所以,左藤內閣大部分閣員都希望能夠通過一些手段打擊中國經濟,以延緩中國經濟現在高速增長的勢頭。”

    森喜郎與俊村小田雙眼猛然一亮:“這麼說,政府准備出面?”

    “政府出面肯定是不可能,不過肯定會在資金方面給予我們大力支撐。”

    說到這里,左藤又冷笑著自語,道:“四十多年前,國民黨在敗退台灣之時蔣介石曾經這樣說過,共產黨搞政治可以得九十分,搞軍事可以得八十分,而搞經濟卻只能得零分。現在,就讓我們去見識一下那個年青的紅色資本家,在這場金融風暴中的表現到底能夠打多少分。”

    就在這個夜晚,一筆高達數百億美元的資金通過彙豐銀行湧入香港,最後流入了日資背景“東亞證券”的銀行帳戶。

    一場本已經走向落幕的金融戰爭,于是日本索尼、住友、三菱這三大集團的加入再次升級,走向了一個人們都意想不到的未知方向——

    恒生指數還在跌,自從索羅斯操縱手中掌握的大量權實股,將香港股票市場從天堂打到地獄之後,他就連續打出一擊組合拳沒有給多頭一點喘息的機會,將恒生指數從九千點上方一口氣打到了八千點附近,其聲勢之猛令市場內所有投機者為之膽寒。

    幾乎每一分鍾,那些被牢牢套死在高位的多頭主力,都會面臨著數以億計的巨額虧損。

    然而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場在香港炸響的風暴卻向四周波及到亞洲其它國家。在這個資本流動性越來越頻繁的時代,任何一個市場出現投資(投機)的機會,都會吸引其它周邊市場存量資金大量湧入。

    所以,當香港期指市場出現明顯掙錢機會時,不光是歐美發達國家的金融大鱷投身其中,日本、韓國、新加坡、泰國等亞洲國家的炒家也聞風而動,從本國金融市場撤出資金湧入香港進行期貨投機。

    於是,當這些世界各地資金彙集香港,並且被索羅斯與沈青聯合設下陷阱裝入其中時,這些金融資本便只剩下兩條路好走。

其一,就是自認倒黴將投入香港期貨市場的資金當做一份厚禮送給空頭主力,然後直接打道回府以前做什麼,以後繼續還做什麼。

    至于另一種選擇,就是繼續從本國金融市場中抽出資金,或者向銀行大量拆借資金繼續充實自己在香港期貨市場的保證金,以避免自己手中掌握空倉在這一輪暴跌中被暴倉。

    開始時,那些手頭資金不足或者對未來不抱希望的國際炒家選擇了離開。至于那些平時活躍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大型對沖基金,起初也將撤離這個是非之地做為第一選擇。

    因為他們沒有信心,跟索羅斯控制“量子基金”這樣的老牌對沖基金在香港市場上較量。更何況,在對方的身後還有一個最近幾年急速冒起的“金融天才”,個人資產總額已經達到二百億美元的“東方集團”董事長沈青。

    可是,正當他們准備承受巨額損失黯然離開香港市場時,日本索尼、住友及三菱這三家總資產數千億美元大財團的加入,卻讓這些國際炒家看到了反敗為勝保住手中資金的曙光。

    于是,這次國際炒家紛紛從亞洲其它金融市場大量抽離資金投入香港充實保證金,等待日本方面在與多頭搏斗時打出一記記重拳,讓自己手中已經基本上成為一堆虛幻數字的空頭倉位,擺脫被多頭徹底洗劫一空的命運。

    在總量不變的情況下,當一筆資金從一個市場流入另一個市場時,那麼原先那個金融市場就會因為失血而出現大幅下挫。

    似乎為了應征這條金融市場鐵律的正確性,幾乎就在大量炒家將資金從亞洲各國撤出的同時,這些金融市場就由于大量失血而紛紛走軟。

    一時之間,整個亞洲股市都受到香港股票市場連續重挫的影響,出現在連續大幅下挫行情,並且反過來又影響到了正處于急挫之下的香港市場,加速了這個暴跌金融市場向下急跌的深度。

    八千三百點、八千點、七千八百點……

    短短數日之內,香港恒生指數從一萬點高位直接滑落到七千五百點,整體跌幅高達驚人的百分之二十五,股市與期貨市場上頓時一片哀嚎。

    只不過,這個時候同樣已經成為重災區的香港期貨市場,還在繼續堅持的空頭勢力已經沒有幾天前那麼驚惶失措。

    因為日本財團的強力介入,讓他們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隨著這場發生在香港金融風暴事件的深入,越來越多香港期貨交易所以外的人和事被卷了進來。就仿佛是一個暴風眼,在形成巨大颶風的同時也將周圍的一切都卷了進來,並且在其它金融市場上形成十倍的放大效果,

    而此時,在”東方大廈”頂樓一間辦公室內,一手引發了這場似乎已經漸漸失去控制風暴的沈青與索羅斯,則正注視著這場風力越來越大龍卷風的走勢,緊鎖的眉頭,則說明他們事先絕對沒有想到在香港刮起的這場風暴,最後會將遠在日本的三大財團卷入其中。
      注視著電腦屏幕上,在一股巨大買盤支撐之下開始減緩跌勢的香港恒生指數分時走勢圖,索羅斯原本就緊鎖的眉頭又緊了緊。

    因為他十分清楚,在經過前期連續大幅殺跌之後,短時間內從一萬余點滑落到七千點附近的香港恒生指數。大量股票已經從高位回落到正常的價值投資區間,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出現了強烈的反彈要求,日本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出來投入巨額大量買進股票,在時機方面的確是十分巧妙。

    如果,現在按照常規手段拋掉手中股票繼續打壓股票市場,那麼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自己花了很長時間從股市中收集到的籌碼,最後被這些小日本在一個相對低價全部接走。

    而這種結局,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看來,這次的事情真是越鬧越大了!”

    轉頭瞟了一眼,不遠處站在大落地窗前看著天空飄蕩白云出神的合作者,感覺腦袋有點漲的索羅斯接著又詢問了一句,道:“你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操作?”

    看著天空那一朵朵飄向遠方的白云,沈青深思片刻才接著說道:“從一萬點到七千點,我們已經在期貨市場上獲利數百億美元,是到了該讓香港金融市場恢複一段時間的時候了!”

    轉過頭來,注視著索羅斯那雙閃爍著狡詐光芒的碧藍色眼珠,一臉淡然表情的沈青微笑著說道:“只要我們手中,掌握著可以操縱著可以控制香港市場走勢的股票,那麼就可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將這些國際炒家當成一頭肥豬慢慢來宰殺,何必去跟這些小日本去爭一時之長短。”

    站在沈青剛才屹立過的地方,索羅斯透過大落地窗擦拭得透明的玻璃看著遠方一幢幢象征著財富有摩天大樓深思良久,最後才轉身微笑著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先讓這樣小日本囂張一段時間好了,回頭等到時機成熟再來收拾他們。”

    走回到辦公桌邊,索羅斯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份幾天前的報紙遞給沈青,然後就一臉微笑走到房間一角的小酒櫃處,取出一瓶六二年的紅酒就倒了兩杯。

    象征著美國經濟神話的紐約時代廣場,被日本人以高價買下!

    看著報紙上那個巨大的黑字標題,從索羅斯手中接過酒杯的沈青微微一笑:“這條新聞,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有什麼問題?”

    “本來,這只是兩家跨國集團之間一宗普通的收購案,可是涉扯到‘時代廣場‘意義就不同了!”

    從沙發上坐下來,索羅斯這才冷笑著說道:“紐約時代廣場,實際上就是美國經濟繁榮的象征,象征著美國做為金元寶帝國的驕傲。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個地方在所有美國人心目中,都占據著一塊極重要的位置。”

品著手中紅酒,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表達一種什麼信息的沈青微微一笑:“那又怎麼樣?”

    “這些日本人在買下‘時代廣場’的同時,其實也觸動到了美國人腦子里的那根敏感神經,同時也讓這些年來一直受到日本經濟沖擊的美國各大財團,找到了一個要求政府制裁日本經濟的借口。”

    沈青雙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接下來就若有所指的詢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收到了什麼消息?”

    “就在幾天前,一直被日本汽車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幾大美國汽車生產商,聯合了大量實力雄厚大財團一齊向政府施壓,要求美國政府立即行動起來壓制日本經濟,將世界經濟重新掌握到美國人的手中。”

    臉上肌肉搐動了幾下,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沈青追問了一句:“那麼美國政府的態度如何?”

    “現在,估計那些親日本的議員正在游說其它議員,以促使美國政府放棄對日本經濟體系的打擊。”

    “只不過,經過這次‘時代廣場’事件之後,這些親日本國會議員在政府內部的聲音小了許多,已經無法再左右白宮的決策。”

    “這麼說來,那些小日本就要倒大黴了!”

    “也不要那麼樂觀,就算美國政府打算教訓一下日本政府,讓對方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老大,也需要通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來做進攻前的准備工作,短期內肯定還會保持還日本政府的良好關系。”

    “既然是這樣,那麼就讓這些小日本在香港市場上再囂張一段時間好了!”

    冷冷一笑,沈青就拿起電話吩咐,道:“從現在起,我們開始一步步平掉手中掌握的空頭倉位,將投放在恒生期指上的資金慢慢從市場中撤離。”

    于是,在索羅斯與沈青組成空頭集團放棄繼續打壓股指的前提條件下,短短一個星期之內暴跌將近四千余點的香港恒生指數,終于在日本資金強大買盤刺激之下在六千點附近穩定下來,並且以六千點為基礎展開了一輪強有力的批彈,兩天之內就將恒生指數從七千點拉升到了八千點附近。

    可是,就在廣大多頭期待日本財團能夠將股指繼續推高時,恒生指數卻在七千點附近停了下來,日本財團的強力買盤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日本財團發現,做為對手的索羅斯與沈青居然在自己進入這個市場的同時,已經悄然從期指市場套現離去。

    那種感覺,就如同一名花重金請來大量高手助陣,十分有信心能夠在這一次爭斗中擊倒對手的武林高手,最後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對手居然臨陣脫逃,使得自己先前做的充足准備都變得毫無意義。

    一個沒有對手期貨市場,自然無法裝下由索尼、三菱、住友三大財團組成的日本軍團。所以,在期貨市場上根本無法找到對手的日本軍團,最後也只好無奈地選擇了暫時從期指上撤離,靜靜等待索羅斯與沈青的再次進入。

    他們十分清楚,只要索羅斯與沈青還掌握著能夠控制香港市場走向的股票,那麼對方就肯定還會在不久的將來,再次進入這個市場搏殺。

    而此時,剛經曆過一波暴風雨洗理滿地哀嚎的香港金融市場,也隨之進入了短暫的休養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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