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他對林園的了解,對方絕對沒有這種魄力。
可是,索羅斯那個老家伙不是一口咬定,自己這位老對手已經被馬奇大公爵殺死。
想到這里,程飛腦子里立即就冒出了一個讓他驚出一身冷汗的念頭:“索羅斯那個老家伙,不會在說謊吧?”
于是,他立即撥通了量子基金內部一位已經被自己收賣交易員的電話,詢問量子基金最近幾天有沒有在香港期指上開空倉,直到從對方得到嘴中得到否定回答,那顆懸在半空的心這才重新落了下來。
話下電話,重重松了一口氣的程飛走到房間一角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這才自我安慰似的低聲嘀咕了一句:“也許,是我過于敏感了!”
只要索羅斯為首的美國財團,不在這個關系時刻利用手中掌握股票反戈一擊,就算那個可惡家伙回到香港也無計于事。在歐美及日本財團聯合攻擊之下,除非中國政府將國庫內的所有外彙儲備都搬到香港來,否則絕對不可能憾動這座堅固的堡壘。
也許,林園開出的這二十多萬手空倉,是在中國政府強大壓力下不得以而以之吧!看著屏幕上堆積的二十多萬字空倉,沒用多久就被量子基金的席位吃掉大半部,程飛也只好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而接下來的交易情況,剛似乎應證了他剛才的判斷,當那二十多萬空倉被量子基金與歐洲財團分食之後,盤面上的多頭勢力又重新掌握了絕對主動,並且將這種優勢保持到了期指交易所收市的那一刻。
看著電腦屏幕上已經凝固的數據,結束一天工作的程飛自嘲似的笑了笑:“看來,還真是虛驚一場!”
而此時,坐在“東方大廈”總經理辦公室內的林園,卻顯得有些心緒不甯。因為今天四個小時的交易,已經爬升到九千三百多點的香港恒生指數又讓公司虧損了十個億。如果再加上前幾天虧損的四十多億,一星期來他們的虧損額度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六十億,差不多是“東方集團”總資產的十分之一,這讓他第一次對老板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想到老板幾天前給已經下達的指示,坐在大靠椅上的林園也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眼前這種局面,估計也只有國際形勢發生巨變或者索羅斯為首的美國財團突然反手做空,才有可能讓他們反敗為勝。
實際上,做為空頭主力的“東方集團”現在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除非發生他剛才想到的兩種可能,否則一步步緊逼的多頭就會繼續拉升恒生指數,一點點吸干他們投放在期貨市場中的資金,直到彈盡糧絕被交易所切平倉那一刻的到來。
看著窗外飄浮的朵朵白云出了一會神,林園這才喃喃自語,道:“老板,真想知道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可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是,就在“東方大廈”幾公里外的一座大廈內,他嘴中的老板沈青也正坐在落地窗旁一邊飲著杯中極品紅酒,一邊看著外面飄浮的朵朵白云思索著下一步走勢。
自從幾個月前,“東方集團”與“量子基金”為代表的多空雙方在恒生期貨上展開激戰,最後因為“東方集團”突然撤退導致空方全線潰退之後,空頭就成為再沒有大資金敢于涉足的禁區,期指每天的成交量也隨之萎靡不振幾乎成為無人問津的垃圾品種。
既使是期指的最大老多主力“量子基金”,也會因為在市場找不到合適對手而只能作壁上觀。而其它期貨品種也無法承載“量子基金”這樣資產規模數千億美元的巨無霸,而主這就給了他一個在低位大量吃進空單的絕佳機會。
因為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東方集團”與“量子基金”這對曾經的死敵,最後會聯合起來將歐洲及日本幾大財團,當成一盤放在餐桌上的美味大餐。
當然,一個沒有成交量的市場對于他們來說毫無吸引力可言,所以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市場作活,將那些游弋在其它市場上的資金都吸引過來做多,這樣才能夠圈住盡量多的資金。
也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才會命令林園在虎視眈眈的多頭主力注視之下,在這個多頭市場不斷開出一筆筆開倉,利用這些送上門的誘餌去吸引那些國際金融大鱷注意力,將他們全部吸引到香港期指市場上來,好養肥了最後一起宰殺。
期貨不同于實行T+0交易制度,每天只能進行一次買賣的股票市場,它實行的是一筆資金當日可以進行多次買賣的T+0交易,這讓他可以在不停開出空倉的同時,能夠開出相應的多倉去中合這些注定將會造成虧損的空倉。而這種對倒的方式,不但能夠盡量減少他在開空倉時的損失,同時也可以將期指市場的交易量做上去,造成一種虛假繁榮吸引外圍資金加入。
所以,盡管他手中現在只是長期執有四十萬手左右的空單,卻在期貨市場上偽造出了每天接近八百萬手的巨額成交量。
這樣一個市場,足夠容納任何一個實力雄厚的國際金融大鱷進入其中進行運作。